[武侠]在妓院里出生的男人(全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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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0日 0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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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木兰之章 第二章 故地怀情
颜罗王进入后院,直接进入原来玉娘和红珠的寝室,门是虚掩的,门板已经脱落,很是破旧了。青年仍然跟在他的后面,他轻推了门,看见里面的陈设虽旧,也没什么东西了,但房间却很整洁,似乎是刚被人整理过。

他从进入后院开始,便没有再笑,在这里,他可以把脸上虚假的笑容撕掉了。

他坐到床沿,轻抚破烂的席子,这是他曾经和两个娘共枕过的床啊,他曾在这里吸着她们的奶、听着她们的歌谣和美好的故事、睡梦里不知多少次尿床,他已经不大记得,只是一些模糊的记忆的碎片仍然保留着,他也记不清二娘奶过他的那一对乳房,然而就是两个寡妇的两对乳房奶大了他,他在这张床上曾经拥有两个温暖的胸脯、两个母亲。

如今三娘得以幸存,但二娘却已经永远离他而去了,三娘说,三姐也堕河而玉殒,而他竟然连二娘和三姐的尸骨在哪里也不知道,每想起这些,他的心都痛得撕碎,而因为痛,他脸上的笑却越灿烂,只是在此时,他心中的痛没有演变成脸上的笑,他冷峻的脸庞,在流瘦中显示一种黑铁的质感,黑亮的眼珠流转晶莹的泪!

没有哭,只有泪。

这一天,他流了多少泪呢?

娘啊,你让我莫哭的,玉儿不哭哩,你看玉儿长大了,可玉儿还想吸一次你的奶!

青年站在一旁,看到颜罗王流泪,他竟流得比颜罗王还急,顷刻便泪挂满面,他举起手去擦颜罗王的泪,动作很温柔,碰触到颜罗王的刹那,颜罗王反射性地抓住他的手,随后立即甩开,沉喝道:“别碰我!”

“你流泪了。”青年哽咽道。

颜罗王一愣,举手以中拇指拭了拭眼,拇指沾了几滴泪,他看着那泪,说,这不是泪,这是奶,我娘的奶,你知道么?我娘以前喂给我的奶水,我还给她一些,让她知道我的身体里流着的都是她的奶,我的一切都是她给的。这是奶,不是泪!

青年无力地坐倒在地,双手掩脸哭泣,以一种变调的声音哭诉:我懂的,我都懂,你莫要哭,你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颜罗王泪眼望着坐于地上的青年,我道:“我不哭!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我叫紫玉夫,是大丈夫的夫。”青年吱唔了一会,才把名字说出来,颜罗王听了不发一言,从床上站起来,然后走出玉娘和红珠的寝室,进入萧路君的寝室待了好一会,折转出来,向罗紫玫和罗芙的房间走去,在此过程中,青年一直流着泪跟随他。

两人进入罗紫玫和罗芙的房,这房间亦被人刚整理过,但此时的颜罗王并不去在意这些,他进入这房里,想起的只是他的两个小姐姐,想起当初离开这里的时候罗紫玫在他右臂上的咬痕,那咬痕虽然随着身体的成长而有了一些变化,却仍然明显地刻留在他的右臂之上。

深藏在他的衣袖里!

“三姐,我回来了!我说过一定会会回来的,可你、你,你为何就等我不及啊?”

颜罗王几乎要嚎哭出来了,可他仍然压抑着,他那压抑的叫唤,听入紫玉夫的耳里,竟叫紫玉夫又一次无力地坐倒在地,颜罗王蓦地挽起右手的袖子,左手指着右臂上的齿痕,道:“瞧,姐!你咬的还留着哩,弟没忘记,你的仇,弟替你报!一定,要让他们在我手中,生不如死!”

紫玉夫呆呆地仰望,那一双灵性得不像是男人的美眸凝视颜罗王右臂上的齿痕,只是流泪;一个男人,到得他这份上,也算是一种异数。

“姐,你咬我的时候,让我也咬你,记得我咬了你的脸哩,你说总会等我回来的,我说我咬在你的心上,让你也永远记得我!姐啊,你咱就把我给忘了!我是你弟啊,那时候就只有你不嫌弃我,只有你啊!”

颜罗王痛苦地跪了下来,捧头嚎喊,像是哭的,却不像是哭的,在哭与不哭之中,他的痛苦越是不得发泄,就越是长痛。

“姐,你是否怪我回来得太晚,你等不及了呢?”

“你姐……她不会怪你的。”紫玉夫哽咽着,似乎竭力压抑着哭调,欲图平静。

颜罗王回首看他,怒道:“你怎么知道我姐不会怪我?我姐都不在人世了,她一定会怪我不守约,还保护不了她们!这些,你一个外人怎么懂得?”

紫玉夫爬了过来,要替颜罗王擦泪,颜罗王怒道:“别碰我!在我姐的房间里,你若碰我,我就杀了你!”

紫玉夫傻了,呢喃道:“你,怎么能这样?”

我就是这样?怎了?我和你很熟吗?在我姐的房间,我姐可以骂我打我咬我,就不准别人碰我,我给我姐流泪,不要你同情!颜罗王悲吼起来,姐啊,我好想哭,可你也不愿意看见我哭吧?

姐,你瞧我长得多壮实?高着哩,你以前总说我矮,可我现在一定比你还高,你就看不见了!还有四姐,你们都看不见了,你们若回来,我还让你们欺负我,怎么欺负也无所谓,我那个时候,就再哭一次给你们看!

你们不是总说,我后来不哭了,你们打得不畅心么?我就再哭一次吧,只要你们活着,我就哭,真的哭哩!

“你姐不会再欺负你的!”紫玉夫又道。

出去!颜罗王喊叫起来,冲着紫玉夫道:“你给我出去!”

紫玉夫竟然掩着脸出去了,颜罗王听到他在门外异样的哭泣,但室里安静了许多,他举手擦了擦眼泪,自语道:“姐,玉儿回来了,以前和你们睡觉的时候,你们老爱欺负我,我在这里睡一会儿。你们地下有魂,就上来打我骂我,是我害了你们的啊!”

他就地躺了下来,或许是因为太劳累,或许是因了太悲伤,他竟然睡着了。

睡着的颜罗王,很平静,平静的脸上挂着泪,没有了笑容,也没有愤怒,更没有冷酷。只是这么的平静,多悲恸的人,至少让他在不觉的睡里,得以一点的平静。

这是人世,给予人的,美好的时间。

紫玉夫在这个时间里,又返回房里,看见睡眠中的颜罗王,他的手发颤地抚摸着她的脸,眼眸里满含着柔情,然后他的手停留在颜罗王右臂的齿痕,眼中怀着异样的深情。他亦躺了下来,就躺在颜罗王的身旁,那手搭抱住了颜罗王。

三个时辰就在安静中过去,颜罗王醒来的时候,睁眼看见紫玉夫的脸,他惊吓得跳了起来,因他的动作粗暴,紫玉夫也在同时被他惊醒,他吼道:“紫玉夫,你睡我旁边也就罢了,还敢抱我?你不像男人是你的事情,我颜罗王还要做一个堂堂的男子汉。你,让我感到恶心!”

紫玉夫很尴尬地垂着脸,却不见他的脸儿发红,颜罗王觉得这公子哥不但变态,且脸儿厚得要命,他暗呼倒霉,想不到这趟回来竟碰到一个喜欢断袖的,且还阴魂不散地跟着自己。

颜罗王道:“明天你最好离开我,我现在要到我娘房里陪我娘了,你到别的地方去睡,不准在这里,也不准到我刚才去过的两个房间,这是我姐的,那两个房是我娘的,你要敢随便进去,我的斧头就不认人。我颜罗王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就能够做出那样的事情,绝不手软!”

说罢,他出得门来,在门外望着里面的紫玉夫,一付要杀人的样,紫玉夫站起身走出来,他就把门虚掩了,然后一句话也不说就走回玉娘和红珠的寝室去,紫玉夫看着他把门掩了,暗哼一声,擦了眼珠儿,随便找了个房间休息。

翌日天明,颜罗王一大早就开始整理庄院,从里到外,拿锄举锹的,从杂草到杂物,一一地清理,又张罗着把所有屋子都清扫、重新进行摆设,紫玉夫就跟在他后面,他做什么,紫玉夫也跟着做什么。经过八天的整顿,破旧残败的春风杨万里,几乎恢复了原来的光景,只是不见了原来的热闹。

因为人,总是去了。

这段时日里,颜罗王与紫玉夫虽天天在一起,但颜罗王少与紫玉夫说话,几次赶不走紫玉夫,而紫玉夫又没对他做着过分之举,且相帮着他,他后来亦不赶紫玉夫了,只还是各顾各的。他颜罗王不管紫玉夫,紫玉夫也别来烦他,也就相安无事。

从前院到后院,都整理完毕后,颜罗王从附近叫了一个五十多岁老汉进来。这老汉颜罗王识得,老汉却已经不认得他了,颜罗王清楚这老汉平时为人忠厚老实,他让老汉的一家搬进来住,也没跟老汉说他就是颜罗玉,只是给了老汉一些银子,让老汉好好地看守这庄院。

在离开的时候,老汉仿佛记起了什么,朝着颜罗王的背影喊道:“你可是小黑玉啊?”

颜罗王回首,举起手中的巨斧,裂嘴一笑,喊道:“阿森伯,你们一家住进这里了,就要把这里当你的家一样打点哦!”

老汉远远地朝颜罗王喊道:“小黑玉,你咱长得这么高壮?有我老阿森替你守着这里,你尽管放心去,回来的时候,别忘了带几门媳妇儿,呵呵,俺老汉还等着喝你的喜酒!”

“好啊,我带一大把媳妇儿回来!”颜罗王高举了几下巨斧,转身踏步向前,紫玉夫亦跟在他背后,走了好远一程远,颜罗王终于忍耐不住地问道:“我说紫玉夫,你这公子哥儿的,到底要去哪里?别老跟着我好不好?”

颜罗王的脸笑容满面,自从离开春风杨万里,他的脸的笑容又浮现,然而,紫玉夫却已经明白他的这种笑,藏着长久的悲伤。

紫玉夫道:“你要去哪里?我们结伙同行吧?途中也有个照顾。”

颜罗王道:“免了,我不喜欢与人结伴,也不需要你公子哥的照顾,你还是另找他人吧,这世道比我帅的男人多着,别粘着我。”

紫玉夫道:“我不是你认为的那种人。”

颜罗王道:“老子这辈子还没被男人那般抱过,每想起来,都感反胃!凭你的条件,你要女人随便招手,何必做个缺德的人?”

“我不觉得缺德,我认为很正常的。”

颜罗王很无奈,这些天相处,他觉得紫玉夫并非坏人,只是他老是看紫玉夫不顺眼,总觉得哪里很不对劲,可又捕捉不到确切的信息。他道:“随你,但我警告你,你不要碰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要偷摸进我的房,我的斧头可不领你的情。”

“嗯,你用斧很厉害么?”紫玉夫小心翼翼地问。

颜罗王翻了个白眼,道:“仅仅能够把人的头颅劈开罢了!”

紫玉夫笑了,笑得令颜罗王肉都麻了,却听他说道:“你果然像个男子汉了。”

“当然。”他蓦地想起自己不能人道之实,心情陡跌,心中暗骂了路照照,转了话题道:“你若要一定做我的跟屁虫,也就是说做我的手下的话,我得问问你跑得快不快?”

“啊?”紫玉夫惊讶,为的是颜罗王竟然要自己做他的手下,更不明白颜罗王为何要问自己跑不跑得快?

颜罗王解释道:“我很少跟人交朋友,也不会把你当朋友的,勉强收你做手下。但是,你跑不快的话,会死得很惨的,因此,我得问问。”

“为什么一定要跑得快?”

“因为我经常被人追,而且追我的人向来不会少,有时候会有几百人一起追我,你若跑不快,你会被踩死的。”颜罗王笑得很灿烂,可心里又在骂某人了。

紫玉夫不明白,问道:“为什么你常被追?”

颜罗王懒得解释,扛着斧头,边走边道:“因为我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屁话!

紫玉夫却相信他的屁话了,不再追问,他问道:“你现在要去哪里?”

颜罗王的嘴边拉扯出的笑意更浓,却以冰冷的语气道:“扬州城,木兰居。”
第四集 木兰之章 第三章 木兰花开
扬州城呈现了空前的热闹。像是预了热夏的到来,城外野林里的蝉开始鸣叫。偌大的扬州城挂红吊绿的,比年节还要热闹,皆因今日是扬州城里著名的武林世家木兰居新立花主之日,扬州俯台把这事当成皇帝老儿的事一样办,不敢怠慢。

一般的人,或许不清楚刘贤达的光景,但凡略有见识的人,都清楚所谓的扬州俯台,几乎是木兰居一手造就的,木兰居的后台非刘贤达,相反,刘贤达的后台反而是木兰居。其妻子兰容身为木兰居上代木兰花主,几乎掌控着刘贤达的一切,刘贤达又掌控了扬州的一切,整个杨州无疑便是木兰居的天下。

今木兰居大喜之日,扬州哪能不热闹?凡扬州的官员、权势都朝木兰居过来,且八方武林、黑白两道亦过来祝贺,扬州城的面子也风光,扬州城风光了,他刘贤达也风光,且刘贤达清楚不管黑白两道,在这种日子,都是不敢在木兰居眼皮底下闹事的。因此,他很放心地大肆张罗。

凡武林人都应该了解,如今的武林,几乎是五分天下。木兰居、金色宫、水晶坊、火焰堂、土灵堡,任何一个都是雄霸一方。据传,这五家原都正派武林,后不知因何原因,从上代开始,土灵堡和火焰堂被列入邪派代表,木兰居和金色宫则成为武林正派的支柱,而较低调的水晶坊就很难分出它的正邪了。

五大武林花主,都是清一色的女性,说也奇怪,现在的五行花主都是第四代,今年五家都更换新花主,早些时间金色宫、火焰堂、土灵堡和水晶坊都新立了花主,今日则轮到了木兰居了。

在上代花主中,土灵花主芳年早逝、留下一个女儿,火焰花主独身,木兰花主嫁入官家,水晶花主嫁给苏州首富,金色花主嫁给了当年的一代大侠并如今的一国之相李福。本来,随着花主下嫁,下一代花主便应该从花主的女儿中选出,也即是说,花主嫁到哪里,势力也跟着到哪里的。像水晶坊和金色宫,可是,木兰居出了意外,就是兰容嫁给刘贤达之后没生有女儿,所以早就选好了兰心作为木兰居的新一代花主,于是刘贤达就没资格成为木兰居的太上老君。虽然在两年前,兰容突然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儿,但为时已晚。

兰心作为木兰候补花主,坐稳木兰居。

一些好事的江湖人,欲给五行花主按姿色排名看谁最美,可是选来选去竟然无法进行排名,皆因五行花主各有千秋,都是非一般的美人儿,且这新生代五色花主总体姿色竟比上一代花主要胜出,正是:江山代有佳人出,一代还比一代水。

许多江湖年轻俊杰,都梦想着得到五行花主的钟爱,哪怕得到其中之一,算是百辈子修来的福份,若是把五色花主全部搂入怀中,那更是千世修来的艳福,即使下辈变成一泡烂屎,也他妈的甘那个心情这个愿的。

但谁会想到,曾经有一个黑乎乎的小子竟然发誓要让五行花主做妓呢?

扬州城虽然喧哗,却无谁敢闹事,刘贤达对此有绝对的信心。然而他的信心往往都是别人给的,就像当年因为一瓶酒,他信心十足地要在林鲜的肉体上逞能,三分钟不到就软趴下来,所有的信心彻底崩溃。

晌午的时候,刘贤达的信心又一次被击溃,扬州城发生了一件很不光彩的“小事”,不知哪里来的色情狂,跑到街上见了女人就东摸西捏的,被一群好事的人喝骂着追打,那追的人越来越多,全城爱热闹的都加入追“色”行列,追了不知多少条街,撞倒不知多少摊位,砸了不知道多少东西,终于还是让色狼逃脱。

这事件让刘俯台的脸丢光了,因为在追捕行动中,不但有民众、还有官差、更有一些正派的武林侠义之士,可这些都是球都不顶的,那色狼跑得贼快,谁也没看清他的脸,只知道这家伙除了好色,还是一个暴露狂,听说大街之上只穿一件薄纱披风,老爱裸露着胸膛,他逃跑的时候就好像一阵狂野的黑色旋风儿,一阵扑过来,就不见了。

而此色狼非别人,正是刚到扬州城的颜罗王也。

他刚进入城里,看到城里的美女实在招摇,手儿劲痒,又做出那种极不道德之事,被人追得满街窜,幸好跑得快、闪得急,一个拐弯处,他被追得走投无路,只好躲进街角一个破屋里,见得一个老妇正在咳嗽,他就顺手拍了拍老妇的背,老妇咳了一阵,顺了气,起身看他,问道:“谢谢孩子,你认识我么?”

颜罗王摇摇头,老妇道:“人老了记性不好,怕忘了认识的人,你坐一会,阿婆好久没人来看了,寂寞哩,孩子陪我聊聊,阿婆给你倒杯茶去。外面怎么那么吵?”

颜罗王看着苍发微乱的老妇,道:“你的家人呢?”

“孩子都在外面图一碗饭,一年没得回几次,唉。”

颜罗王扶老妇坐了,道:“阿婆你坐好,我来倒茶。”

屋不是很大,很易找到茶壶,颜罗王随手取过来两个旧碗,倒了两碗茶,道:“阿婆,你也喝一口,顺顺气,这样就不会咳嗽了。”

老妇笑得眼睛都咪了,乐呵呵地道:“孩子你真善良,长得高大结实,是个好男儿!亏你不嫌弃老身又老又脏,还敢用我的脏碗喝茶,瞧你的穿着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颜罗王喝了半碗茶,笑道:“阿婆,我以前连水沟里的脏水都喝过,难得阿婆的一碗好茶,跑了半天,渴着了。”说到这里,颜罗王想起蜀山九蛇,想起曾经喝下的尿吃下的屎,他心口一阵恶闷,眼中闪过一抹冷芒,很快的他又恢复平静。

“颜罗王,你躲得倒是舒服,害我被追得喘不过气。”紫玉夫的声音响起,颜罗王转首看了看走进来的紫玉夫,对老妇道:“这是我的手下,瞧他是否长得人模人样的?”

老妇看到紫玉夫,赞叹道:“好一个标致的男儿,一定迷倒了不少女孩儿吧?”

颜罗王道:“他有特殊爱好。”他顿了一下,把半碗茶递给紫玉夫,道:“你也跑累了,喝口茶吧,是阿婆的茶,很解渴的。”

紫玉夫看了看那个脏碗,皱了皱眉,道:“我不渴。”

阿婆起身移了张椅子给他,道:“孩子,你坐,我去造饭给你们。”

紫玉夫紧张地道:“阿婆,不用了,待一会我们就离开,我们还有事情。”

“阿婆,我们确是还有事情,你就歇着吧。你身体不好,不要忙坏了。”颜罗王又扶着老妇让她坐好,道:“我们先走了,有空再来吃阿婆一餐,我想阿婆的手艺一定好极了。”

老妇乐得眉开眼笑,抚摸着颜罗王的手掌,道:“真是好孩子,谁家女儿嫁给了你,是天大的福份哩,你可要记得来看看阿婆,一定要吃阿婆造的饭才好。”

她放开颜罗王的手,颜罗王手举到嘴边,习惯性地亲吻了拇指背,笑道:“一定。”

阿婆起身替他们送行,她把两人送得很远,还向两人招着老手,颜罗王远远地回头向她举起手中巨斧,紫玉夫道:“你认识那老奶奶?”

“不认识。”

“那你们干嘛那般亲热?”

“她只是一个孤独的阿婆,难道陪她聊几句喝她一口茶也不行么?”颜罗王冷眼盯着紫玉夫,道:“你知道她有多希望你喝她一口茶的?为何要伤一个善良的老人的好心?”

紫玉夫愣了一会,道:“你什么时候变成好人了?你这一路上,摸了多少良家妇女,去到哪里都被别人当过街耗子一般追,现在冒充起好人来了,哼!”

颜罗王道:“你别用那种语调跟我说话,我实在受不起你。我这辈子从来没冒充什么,我颜罗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是什么样的人,我是好色,可老子到现在还是处男一个!你这公子哥儿的可能就不是了,你若跟着不舒服,可以走的,我没拦你,是你缠着我的,还好你逃跑的速度不输我多少,否则你早被剥了十层皮了。妈的,路照照,莫叫我碰到你,你奶奶的死定了。”

紫玉夫听得“路照照”这名,听到了腻,颜罗王几乎在每次非礼了女人之后,都会大骂路照照,似乎那个什么路照照和他结有不世之仇,其实颜罗王最恨路照照的,不是路照照让自己变成一个色魔,而是让自己在极度好色的同时又变成了不举的“男人”!

紫玉夫道:“你就承认你自己好色好了,何必把账赖到别人身上?又不是那叫路照照的男人拿刀压着你去摸女人屁股的,你倒怪起人家来了。”

“你懂个屁!”颜罗王口出粗话。

紫玉夫眉头皱皱,不满地道:“你为何总说粗话?”

颜罗王道:“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是公子哥吗?我颜罗王没读过多少书,十多岁就开始流浪,就只懂粗的,不懂细的。”

紫玉夫眼神一黯,眼泪莫名地又在他的眼睛里打转,他道:“粗话不改也罢,可是,你那裸露的胸前,总该改改吧?没事为何老把胸前露出来?你,你那道剑痕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颜罗王道:“我就喜欢裸露胸前,至于这剑痕,我此刻所去,就是要了结这一剑的恩怨,在我结实的胸膛划下这一道性感的伤痕的小女人,非叫她去做妓不可!”

紫玉夫惊道:“为何要逼女性做妓?”

颜罗王笑道:“没有女人做妓,哪有你们这等富家公子风流的地方?”

紫玉夫道:“我才不去那种地方!”

颜罗王忽然笑得很灿,道:“那种地方很沾污你吗?那你为何要跟着我?我就是在那种地方出生的,你跟着我不怕侮辱了你公子哥的名誉么?”

平静的语气中含着很大的愤怒,紫玉夫跟随颜罗王有一段时间了,知道他的一大特点,就是当他笑得越是开心的时候,他心里就越悲愤。

紫玉夫慌忙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不必说了,我对你的认知没多少兴趣。我现在只想去找兰心那小娘们算账,好歹也叫她不敢忘了我颜罗王,不敢忘了她的剑曾经划穿我的心胸,我要让她知道我颜罗王是她一辈子的恶梦!”

紫玉夫又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动作:微笑着的颜罗王,很轻地亲吻了自己的拇指背。

像当年还是孩子的他,老爱含着自己的或他的姐姐的手指……
第四集 木兰之章 第四章 语出意藏
颜罗王到达木兰居之时,木兰居的大典已经宣告结束;他被群追的时间太长,所以错过了。从春风扬万里到这里,他本想直闯木兰居,可是他的那种不良习惯总是在坏事,他这辈子也许最恨自己的好色,可他又不得不好色,偏偏色是好了,可实际上根本没有“色”的本事,所以他直到现在还是待宰的童子鸡——他觉得自己是绝对的处男,也是天下最好色的处男,干他娘的路照照。

木兰居位于扬州城的东面,建筑是一种木式的复古风格,不见辉煌,却见幽雅。和很多大户一样,木兰居占地宽广,约十亩之地,里面分许多小庄院及幽园静湖。

颜罗王被门仆挡在门外,极大原因是他太招眼了,本来他把红头发染成黑色,是为了低调一些的,偏偏爱裸露他那特别的胸膛,守门人一看他衣衫不整,便把他拦截住了,一问却知道他没有请贴,也没有什么名号更不是武林名门,守门人便拒绝让他们进入木兰居的大门。

颜罗王笑嘻嘻地请求,不停地拍守门人的马屁,说什么英雄了得英俊潇洒,说得守门的武士心花开开,可职责在身,还是不能放颜罗王和紫玉夫进入,颜罗王无奈,退离一旁,紫玉夫建议道:“我们偷进去吧,这围墙也不是很高,随便一跃就过去了。”

颜罗王却道:“很多时候我可以偷偷进去,就是入兰心的门,我要堂堂正正从她的大门进入,然后堂堂正正的面对她,因为是她欠我的,不是我欠她的,只有她不敢面对我,没有我颜罗王不敢面对她。”

紫玉夫眼盯盯地看着颜罗王,他有些糊涂了,刚才的颜罗王还低声下气像个狗熊似的求那些低下的守门人,此刻却换了一付英雄气概,他实在搞不懂颜罗王的个性,一会儿说话哄得人家喜欢,一会儿却又沉默寡言。

颜罗王的神色忽然一变,掠过紫玉夫背后的眼神见慌张,只见他急忙躲到一边人群里,紫玉夫跟了过去,问道:“什么事?”

却见颜罗王注视着一辆豪华的马车,那马车缓缓地从木兰居里辗出来,紫玉夫又问道:“马车里是什么人?你认识?”

颜罗王不答,他只是注视着那马车,而恰在此时,那马车的窗格的帘子忽然大开,颜罗王大惊,欲掉头走的时候,却看见了兰容的忧怨的艳容,从兰容的口中呼出一句“咦”,颜罗王转身就逃,背后传来兰容的话:“罗王,你要进木兰居?”

颜罗王停住了身影,紫玉夫道:“怎么了?”

刚才兰容用的乃是传音,只有颜罗王能够听到,因此紫玉夫对于颜罗王的奇怪举动极为不解,颜罗王道:“她叫我。”

“谁叫你?是她吗?那香车上的美妇?”

“嗯。”颜罗王无奈地道,他转身走向停了下来的马车,阿田也看见了他,惊得眼儿圆嘴儿大的,好久才道:“颜、颜罗王,你怎么还敢出现在扬州?”

颜罗王笑着施了礼,道:“来看看夫人的。”

马车传来兰容的声音道:“罗王,上来吧。”

颜罗王上了马车,进入车厢,看见里面除了兰容,还有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女孩,女孩儿已经在兰容怀里睡着了,脸依着兰容,颜罗王看不见清楚孩子的脸,但他能够猜测这就是兰容的小女儿,他笑道:“罗王向夫人和小姐问好。”

兰容不答,她那双满含怨幽的眼楮凝视颜罗王,而颜罗王却发觉兰容变了,有一种惹人怜爱的感觉,他以前所认知的兰容是高贵大方的,不知何时在她的脸上她的眼楮里染上了一层忧怨?

“夫人……”

颜罗王又一声轻唤,兰容娇体微震,收回她的怨忧的眼神,道:“你为何还要回来?”

颜罗王又开始笑,兰容立即道:“在我面前,不要给我,你的虚假的笑,我并不需要你对我笑。”

颜罗王敛住笑,换了一付认真的神色,道:“扬州城里有我太多的牵挂。”

兰容的脸忽然微红,这种神情颜罗王很熟悉,以前兰容每提起她肚里的孩子的时候,都会出现这种神情,那个时候,他还是刘俯台的好跟班,而此刻,他却是与刘俯台有着深不可解的仇恨的,只是,不管他和刘贤达之间有着什么,兰容对他颜罗王,都是恩盖一生的。

“你牵挂着我吗?”兰容垂首轻言,她的手儿抚着她怀里的女儿的发丝,颜罗王随着她的手看去,道:“夫人的女儿都长这么大了?会说话了吗?她有没有告黑脸的状?”

颜罗王巧妙地转移话题,兰容嗔怨地看了他一眼,道:“告你什么状?”

“就是当初我老压着她娘的肚皮……”颜罗王顿住了,像以往一样,他还是习惯在兰容的面前说错话,而每次错,都带着很浓的调情的味道,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似乎每与兰容在一起,都会说出让他自己也意料不到的话的,然而像以往一样,兰容却不生气,她笑道:“为何不继续说下下去了?唉,她会说话了,会喊爹,也会摇摇晃晃地走哩,她生得很漂亮,你要不要抱抱?”

颜罗王慌忙道:“我哪有资格抱小姐?”

兰容眼楮射着摄人神芒,忽又敛去,幽幽一叹,道:“你是最有资格抱她的,能够得到你的一抱,也许是她今生最大的福份了。可怜的孩子,连亲生爹都不愿抱她哩。”

颜罗王道:“老爷不抱小姐吗?”

兰容嗔道:“他喜欢得不得了,哪天不抱着四处招摇的?”

“那……那你为何说她的爹不愿抱她?”

兰容一愣,叹道:“唉,跟你说不明白,你不抱就罢了。总有一天你会愿意的,我知道你趟回来可能是报仇的,但是,你要害谁,也不要害她才好,知道么?”

颜罗王断然道:“我绝不会伤害夫人和小姐的,我的命是夫人给的,如果夫人要,我便可以给夫人,颜罗王在这点上还是真的。”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两年不见,你长高了很多,比福生还高了,长得这般结实壮硕,一样的黑着,但也一样的好看,可是,你胸膛怎么多了灵色教的印记?”

颜罗王惊道:“夫人知道?”
第四集 木兰之章 第五章 会宾楼内
颜罗王又看见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喜娘,他刚走近,喜娘也认出了他,老远就叫道:“哟,黑屁股,你还敢在扬州城里大摇大摆啊?两年前你要砍俯台大人的头,可是传遍了大街小巷,真是叫人吃惊。瞧瞧你现在还挺风光的,比两年前高大多了,双腿长而有劲,走路虎威龙悍的,瞧你在大街上露的这胸膛——”

喜娘对着渐渐走近的颜罗王骚话儿,突然目光注意到他右胸的红蛇印记,艳脸变冷,道:“你来我这里是不是想找死?”

颜罗王心中暗吓一跳,可他毕竟是久经风桑之人,他的脸的笑意依然未动,道:“呀喜娘,你怎么能这般说?难道因为我已经不是俯台大人的跟班,你就不给我一点脸面了?我今日来,好歹也是带了银子的,不会亏待了你的女儿们。”

喜娘冷着脸道:“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就赶狗了!”

颜罗王凝视喜娘,他曾经来过不知多少次会宾楼,却从来没看过喜娘这付可怕的脸色。做为会宾楼的老板娘,喜娘对待客人总是骚味十足,多么骚情的话儿都能够说得出口,比会宾楼里所有的妓院都叫嫖客们心痒痒儿的,却不允许任何嫖客碰她一下,据说曾有嫖客碰她,被她踢了一脚,卵蛋也破了,此事传开,无人再敢动喜娘的主意,即使她是会宾楼最叫男人勃起的女人,嫖客们对着她,也只是在心里强奸她罢了。

喜娘的年龄其实并不大,应该就二十五六而已,可不知为何,她总特意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很成熟的妇人,手里总拿着一条红色的丝巾,每见到熟客便老远招手,弄得那些本来只是露过的熟客也不得不过来和她打招呼,而这一打招呼,便立即被她招呼进去,让她的女儿们继续招呼他们,因此,喜娘不但是会宾楼的老板娘,且是会宾楼的招牌。

喜娘大约一百六十七公分,有着仿似瓜子脸的美丽脸蛋,说是仿似,因为她其实也不全是瓜子样的脸型,下巴略为圆尖,圆额光亮,嫩白的肤色像是初春润雪,薄得透水。她的形貌有着少女的风韵,却老爱把头发挽个髻,留海分两旁吊挂如丝,特意地装扮成妇人模样,使伊看起来成熟、艳冶、风骚。

颜罗王笑得很浓,说他脸皮厚也不过,他曾做个贼、做个乞丐、做个各种苦力、甚至做个刘俯台手下的黑心打手,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场面,他颜罗王的脸色都不会变一下的,对于喜娘的冷脸逐客,他只奇怪喜娘冷面的时候怎么就这般的美,他以前觉得喜娘像是从胭脂粉里走出来的影子,此刻却觉得喜娘仿似水里冻结成的美人儿。

他被兰容挑起的莫名的色心,在喜娘冷然下,再度膨胀,鼻血又涌了出来,双手几乎要抓往喜娘的胸前,可他仍然无事似的笑着,那笑,像春雪底下的湖水,不变不动的。

“喜娘,有没有人说过,你冷着脸的时候最美?”颜罗王大拍喜娘的马屁,对于喜娘的逐客,一点也不介意。

可喜娘的冷脸,像他的笑脸一样,也是不变不动。

喜娘道:“是不是人要快死的时候都特别多废话?”

颜罗王的手开始发颤,本来他的莫名的色心要隔过两三天才发作,然而刚才遇到兰容,此刻又被冷脸喜娘挑起色欲,竟然在一天之内发作两次,而且还流出了鼻血,若再不解决,可能要当街非礼喜娘了,从喜娘的身上发出一种特别的气息,这气息令他体内的灵色真气蠢蠢欲动,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且他隐隐觉得下体似乎有了丝丝反应,这叫他惊喜万分,也急欲进到里面去,以证明自己是否真的能人道了?

“我如果硬要进去呢?你是否真的就把我颜罗王的杀了?”颜罗王吻了他的拇指背,喜娘不了解这是颜罗王决心做一件事情之时的必然小动作,她的一双冷桃似的美眸紧盯着颜罗王,由那双恨意极浓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些慌张。

颜罗王已经踏步向前,喜娘挡在门中,令妓院里里外外的人感到奇怪:哪有妓院的老板挡着嫖客不准进的?

每踏前一步,颜罗王便感到喜娘身上的气息越强,他虽不能把体内的真气发出来,但因继承了灵色圣魂,他能够感受到从别人的体内发出来的气劲,此刻他醒悟喜娘是个武功高手,伊身上包围着强大的真气,而这种真气越强则对他的吸引也越强,他根本停不了脚步,仿佛体内的灵色圣魂有了灵魂一般,在他体内沸腾,欲冲破他的身体而出,全往喜娘涌过去。

喜娘的脸色也在变,她体内的真气根本不受控制,颜罗王每逼进一步,她的真气就增强一分,她的双眼紧紧盯着颜罗王胸膛上的图腾印记,蓦然想起她的母亲曾对她说过的话,双眼中神色慌张,失态地叫道:“不要靠近我!”

颜罗王色咪咪地笑着,那双手忽然伸举,抓往喜娘的胸前,喜娘惊叫一声,闪避一边,不住地喘息,颜罗王得以进入会宾楼,朝一旁的喜娘道:“谢谢老板娘让路,也顺便叫几个女倌过来陪陪我吧,我颜罗王有银子给你的。”

喜娘好一会才道:“颜罗王,你确定要叫妓吗?”

“嗯,我决定的事情从来不改变。”

“那好,我开妓院,你有钱便可以来嫖。只是,我得告诉你,若果你硬要叫妓,那么,你这辈子别想成为男人。春兰,带黑屁股上去,他要多少女人便给他多少,只要他付得起钱。”喜娘愤怒地道。

颜罗王朝喜娘还是友善地一笑,道:“给我十个吧,多一些才好玩哩。”

喜娘惊道:“十个?你以为你是谁?你半个也对付不——好,就给你十个。春兰,带他到上楼的大厢房去,他爱怎么就怎么,我不管了。”

“我也用不着喜娘你来管,是不?”颜罗王上了楼,跟着春兰走,春兰竟然把他带到以前刘贤达常要的大厢房里,春兰出去后,紧接着十个妓女进来,姿色都不错,颜罗王看得开心,心想,喜娘对老子还算不错。

十个妓女一进来,便围着颜罗王,扯来扯去的,一会公子你长得好帅,一会又公子你生得真壮,一会公子你胸膛上的蛇好性感,一会又你的伤痕好有男人魅力,颜罗王便趁机在她们的的身上揩油,东摸西捏的,好不快活。

说也奇怪,如此在女人身上胡乱抓摸一把,他体内的气息便开始平息,可是下体一点反应也没有,颜罗王刚才的一点惊喜又告失望,在每个女人的屁股和胸脯上揩油了一阵,他也够了,满足了色心,他就恢复了正常,坐到椅子上,想起刘俯台以前经常和妓女们捉迷藏,他颜罗王对着女人又不能真干,倒不如也和她们捉迷藏,捉到谁,就亲谁一下。

嘿嘿,想到这里,他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看来刘俯台教给他的也是有一点点用的。

他便从妓女手里抢过两条丝巾,和妓女们说了规矩,然后叫妓女替他扎上眼睛,开始了摸捉游戏,捉到谁,便朝谁的脸蛋儿或是脸儿亲吻那么一两下,他颜罗王这辈子还是首次做此种香艳游戏,比在大街上乱抓女人奶子好玩多了,而且这又不犯法,也不缺德,他也心安理得。

可惜的是,玩了好一阵,他都捉不住一个妓女;妓女们似乎经常玩这种游戏,很会躲避,颜罗王心想,你们躲得妙,老子跑得快,总会抱住你们的。他停了下来,开始听室内的声息,以图一捉便中。

正好,他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而且很急,他猛然转身,抱住那妓女,嘴里欢呼道:“终于让我抱住了!”

“噗”一声,颜罗王就吻住妓女的嘴儿,妓女突然挣扎,双手使劲,一下子把他推倒,他撞在桌椅子上,他大怒,立即扯开蒙着眼睛的丝巾,看见站在面前的人,他愣了一会,道:“你怎么也来了?”

紫玉夫呆愣着不说一句话,只是那双眼睛仿佛说明了什么,颜罗王试探道:“刚才,我吻的是你?”

有几个妓女点点头,颜罗王忽然作势大呕,同时破口大骂道:“紫玉夫,你这断袖狂,你他妈的好恶心,跑过来让我抱让我吻,我呸!呸!”他不停地吐着口水,不料紫玉夫过来就给了他一个耳光,同时听紫玉夫嘶叫道:“你们给我滚出去!”

妓女们慌忙离开,颜罗王已经站了起来,扛起他的巨斧,走到怒冲冲的紫玉夫面前,二话不说,抡起巨斧就朝紫玉夫砍下来,紫玉夫瞬间闪开,颜罗王心中暗惊,这段时日,他虽知道紫玉夫也是会家子的人,却不料身法如此迅速,他颜罗王连闪影也捕捉不到,紫玉夫便闪到了他的背后,他只感到臀部一阵剧痛,整个人向前扑倒,巨斧因这一冲之势,砍在地板上,把地板劈开了一道裂痕。

颜罗王趴在地上,像当年被李清玉骑在背上一样,他就不动了,紫玉夫走过来道:“想装死吗?起来,有种来嫖妓,就该有种承担责任。”

“嫖妓需要负什么责任?嫖妓只要有钱就够了。”颜罗王极没好气地道,紫玉夫身为他的手下,他此刻却被手下干趴在地,且是一招就没戏唱了,着实丢脸到家了。

“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起来了?”紫玉夫的气似乎消了一些,说话平缓了许多。

颜罗王抬头看看紫玉夫,蓦然看到他的略为红润的嘴,发觉得那嘴儿好漂亮,可是想到自己竟然吻了一个男人的嘴,心里作呕,又吐了口水,坐了起来,朝紫玉夫道:“你进来为何不说一声?害我把你当成女人来吻,我真倒霉,早知不玩捉迷藏,以前刘贤达玩捉迷藏的时候,也差点把我来吻。”

紫玉夫道:“你来这里只是和她们玩捉迷藏?”

颜罗王没好气地道:“不玩捉迷藏,你以为我能玩出什么花样?”

想想就气人,路照照令他只能和女人玩捉迷藏,想玩更深一层的好戏也玩不了,他当年向萧娘发个誓,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打倒所有的女人,他绝不能失信于萧娘,定要让自己的男性功能再恢复,只要找到路照照的妻女便可以了。

可路照照的妻子和女儿到底在哪里呢?

他觉得泄气,找不到路照照的妻女,他就得不到灵色斧,也就无法把体内被封制的真气释放出来,真气不能释放,胯下那话儿也缩成个软脚虾,窝着一身的气。

“你真的不与她们做别的事情?”紫玉夫道。

颜罗王道:“除了捉迷藏,也就摸摸亲亲而已,老子还是处男,不会随便给出我人生中的第一次的,哪像你公子哥?”

“颜罗王,我怎么了?我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还有,你别老把处男挂在嘴上,我已经听到腻了,见到女人就非礼,还敢说自己是纯洁的处男?我、我,我才是处……处、处男,刚才那是我的初吻,你记着,以后不要不认账。”

“哇哇,你初吻干我什么事?你若果敢再说我吻过你的事情,我颜罗王劈烂你的嘴。”

颜罗王对刚才那一吻怀恨在心,曾经被刘敏和李清玉两女强吻过,李清玉甚至在他的嘴唇上咬出血来,他都不觉得讨厌,可就是想到吻了紫玉夫,他就觉得倒了八辈子的霉。

紫玉夫不以为然地道:“你的斧头只是拿着充威风的,你除了逃跑的时候快得叫人不敢相信之外,其他的能力我倒是见识过,连嫖妓也是最差劲的。”

颜罗王无从反驳,皆因紫玉夫说得句句大实话,他闭上双眼任由紫玉夫数落自己,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叫道:“给大爷找个水妞!”

颜罗王至死都记得这声音是属于草龙的,他紧张地听着外面的声息,待草龙入了某间厢房之外,颜罗王冷笑道:“草龙,你这混蛋出现得真是时候啊。”顿了一下,他站了起来,道:“紫玉夫,你别跟着我,我待会要做的事情,不是你能够插手的。”

颜罗王解开包伏,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纸包,打开纸包,里面是一些红色的粉末,把粉末放到酒壶里,把酒壶拿起来晃动了好一会,然后便走了出去,紫玉夫在后面跟着他,他走近东面第三间厢房,听到草龙在里面的笑闹声,他便拿着酒壶退了回来,退守在楼梯上口,不一会,有龟奴捧酒菜上来,颜罗王便与龟奴搭讪,说不到两句,他突然指着龟奴背后,道:“你老板娘在招手叫你,你回头看看!”

龟奴回头看望,颜罗王以迅猛的手法把酒调换过来,因妓院的酒壶一般是相同的款式,因此这一换,龟奴也没察觉什么,回头看的时候没有见到喜娘,掉转脸就要问个究竟,颜罗王已经取出一块碎银放于他的托盘上,同时笑道:“和你开玩笑的,大家轻松一下,呵呵,这银子给兄弟的,你收着,我不阻你忙了,你请!”

龟奴笑咪咪地道:“谢谢客官,以后尽管找小的开玩笑,小的也喜欢轻松的。”说着,他把碎银装入了自己的口袋,乐呵呵地去了,颜罗王看着他进入草龙的房里,笑眼闪过一抹冷芒,回头对紫玉夫道:“不是叫你莫跟来吗?”

紫玉夫不答反问道:“那房里的人是你的仇家?”

“嗯。”

“你要毒死他?”

颜罗王笑道:“我怎么可能那么狠心的就毒死他?我还要把他曾经给我的,加倍的补回给他,让他知道,我的名字,为何敢与阎罗王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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