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劫花传奇(全)-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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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六 第二百五十四章 假扮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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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玲一直在想张一鸣来到她身边的目的,在北京的时候她就想,莫非张一鸣有意插手毒品生意?但这个想法很快被否定了,张一鸣在北京有自己的公司,好好的生意不做,干嘛淌这趟浑水?但刚才张一鸣提出合作,关玲的心里不由格登一下,再次回到原来的猜想上。从眼前迹象看来,张一鸣还真是想接触毒品生意。虽然仍觉得不可思议,但关玲至少已经把握到一点:张一鸣肯定不是为找她麻烦而来,相反,他还有求于她,且不论出于什么最终目的。关玲心中甚至产生侥幸心理,也许张一鸣根本就没认出她就是一年前周甜牺牲那一晚跳楼逃走的女人。
就当他是想介入毒品生意吧,关玲心想,既然他误判情况有求于己,何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得到这个男人?
最后的结果,是俩人各退一步,张一鸣答应跟关玲同吃同睡、同出同入,但只做一对有形无实的假鸳鸯。
“以后的事情,果看我们合作的进展再说。”张一鸣不得不使出缓兵之计,同时也给关玲施加点压力。他知道关玲提出的要求也不是全无道理,关玲背着组织贩卖私货终究是一件相当秘密的事情,如果让他插手进来,自然要确保他的可靠,而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让俩人成为同命鸳鸯。何况,关玲本来对他有意。
关玲稍加考虑也同意了张一鸣的建议。她知道对张一鸣不能太急,她相信只要一步步来,一定能搞定这个男人。到那时,不但满足了自己心中的愿望,而且也更便于摸清他的真实身份和目的。
“那你今晚就搬到我屋来。”关玲最后加一句。
张一鸣淡淡一笑,用手指挑起关玲的下巴,一字一句说到:“应该是你,搬到我屋里来。”他语气不重,而且面带微笑,但关玲感到一种绝对不可抗拒的威严。
关玲也没想抗拒,格外地顺从地“嗯”了一声。
俩人就这样各怀心思、各有目的地开始了扮家家式的“同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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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下旬的天气,南宁已经很热了,当晚,关玲把卧室里马力强劲的空调温度开到最低,张一鸣觉得凉飕飕的。
“干嘛开这么冷?适度就行了。”张一鸣对关玲说。
关玲刚冲了澡出来,不理会张一鸣的话,而是抱出一床薄被扔到床上,“钻在一个被窝里才像样,冷的话我们睡觉的时候就靠紧点。”
她倒把一些小花招耍成明的了,张一鸣几乎晕倒,却又无可奈何,只好闭起嘴来。
关玲在从自己屋搬过来的梳妆台前坐下,拿出电吹风。“你帮我来吹头发。”
“不会。”张一鸣懒懒地说。
“真的假的?”关玲不信。
“当然真的。我从没帮人吹过。”张一鸣有点不耐烦,但说的倒是真话。
“是吗?”关玲心中一动,反而更加坚持,“那你来帮我吹,边吹我们边商量合作的事情。”关玲知道张一鸣有自己的女人,她没法跟她们比,但至少张一鸣没帮她们吹过头发,关玲要做这第一个,最好是唯一的一个。
关玲的话算是挠中了张一鸣的痒处。要跟她合作好,总得对她好点,张一鸣心想,于是上前接过吹风,一只手摸上她湿漉漉的头发。关玲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张一鸣本来以为住同一个屋跟住在同一套房里应该没什么区别,现在才知道大谬不然。不住同一个屋,俩人见面的时候至少是穿戴整齐的,可现在,关玲一幅居家过日子的亲密状态,出浴后一袭轻纱,内中空荡,全不在乎让张一鸣一目了然,摆明了要把这个扮家家进行到底。张一鸣帮她吹头发,居高临下,能看见她白皙的脖颈和从轻纱睡衣领口露出的一片白生生的胸脯,还有一道深深的乳沟。要说不撩人,那是假的。
“你这次的生意究竟出了什么事?回来的时候那么不高兴。”张一鸣把心思转到重要的事情上,一边心不在焉地晃动吹风在关玲头发上比划,一边问道。
“啊?哦。”关玲先是愣了半秒,才省得张一鸣说的是卖私货的事情。她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私货生意,只得沉吟片刻,才编道:“买家断了线,可能翻船了。如果我们要做,得找新买家。”
在关玲想来,要跟张一鸣假戏真做地贩卖私货,主要是先找好买家,至于进货方面,她倒有办法,最起码她可以从市场上买入,无非是赚不赚钱。但在这件事上,她的目的本就不是钱。
“是吗?能找到新买家吗?”
“没问题,花点时间,安排好后我跟你说。”
关玲歪打正着,正合张一鸣的心意,他就是想从毒品市场的买家下手挖出洪三宝来。关玲的话让他心里惦记的事情有了初步着落,于是心情见好,给关玲吹完头发,对着镜子看了看,一不留神便说了句:“其实你可以试试桃红或粉色的眼影。”
关玲总是用黑色或紫色眼影,而且打得较深,显得冷若冰霜,加上她的脾气大,也难怪手下们都怕他,背后称之为母夜叉。张一鸣相信如果她用桃色眼影,定会增加许多亲和力。
“是吗?你喜欢吗?”关玲喜不自禁地问。
张一鸣不知怎么回答,只好含糊道:“我就是随便一说。”
第一个晚上比较不适应,关玲紧贴着张一鸣身边睡,张一鸣想挪挪,又觉得矫情,最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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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一段日子,是关玲感觉最幸福的时光,跟张一鸣起居相随,出双入对,虽然离真正的情侣还有一步之遥,但她觉得那是时间迟早的问题。
老五在北京还没有进一步的消息回来,但关玲一点不着急,她的内心深处甚至希望就不要有什么新的消息了,让一切的一切就停留在目前这个状态多好!
幸福的时光里自然心情好,心情好脾气也就好,又因为张一鸣“随便一说”后从此改用暖色调的桃红眼影,更让关玲看上去有一种温柔和喜气。关玲的手下们也感觉到母夜叉喝斥人的时候少多了,整个小圈子里难得地出现了宽松的气氛。
“你们说玲姐是不是有孩子了?有的女人怀了孩子性情和心态就会改变,特别是那些凶巴巴的女人,一般都会变得温顺起来,因为怎么说也得为孩子着想是吧?”
这天,手下闲聊说出这样的话,恰被关玲听见了。关玲没作声,装着没听见,内心却不由泛起一个强烈的欲望。当晚,关玲对张一鸣比往常更是处处殷勤,百般示好,然后上了床后便想法引出话题。
“你跑路出来,恐怕把结婚生子这些人生大事都耽误了吧?”关玲作出不经意一说的样子。
张一鸣一笑,随口答道:“是啊。人要倒霉,有什么办法。”
“其实结婚早晚没什么关系,不过生孩子不能太晚。不但女人这样,男人也一样。毕竟年龄大了后身体各方面状况都不如从前,最终可能会影响到孩子先天的体质。我看一本书上这样说的。”
“嗯,这书上说的有一定道理。”张一鸣并没有深想关玲聊起这些的目的,仅就着关玲的话应付着。
关玲犹豫了几秒,忽然说到:“要不,我替你生个孩子怎样?”
“嗯?!”张一鸣这才吃了一惊。
见张一鸣吃惊的神色,关玲赶紧说明:“你放心,生了孩子我自己养,绝不缠你,我就是想……”
张一鸣盯着关玲,眼神有几分尖锐,令关玲心里忽然感到一阵刺痛,觉得自己是在做一件痴心妄想的事情。她强自镇定了一下,哈哈一笑,改口道:“跟你开个玩笑,别这么紧张。我们现在都还有形无实,怎么可能有孩子?再说,我也不想。”
张一鸣本就不想回答她开始的问题,既然她又把话说回去,张一鸣便乐得不做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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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感情一定很好吧?”一阵沉默后,关玲忍不住,忽然冒出一句。
“你说谁?”张一鸣莫名其妙。
“我不知道是谁,我说的是你跟你以前的女人,你心里的那个女人。”关玲掩饰到,其实她想的是周甜,“她不在了是吗?你心里一直怀念她,所以对别的女人都看不上眼。”
张一鸣自然不知关玲心中所指,由她的话,便不由想起倪诗思来。“没什么怀念的,我也没看不上谁呀。”张一鸣淡淡地道。其实,偶尔地怀念还是有的,不过已经不影响现在的生活罢了。
“你看不上我。”
“我们不合适,无所谓看不看得上。”
“那你又跟我合作?”
“这不一样。”
“那我们怎么不合适?或者,就算我们现在有些不合适的地方,没有办法改变吗?”关玲试探着问。
“睡吧,这种事情没法说的。”
张一鸣语气已经有些不快,他想起了周甜,实在不愿就这个问题再说下去。
关玲只好沉默下来,心中不由也默默想着周甜。周甜是什么样的人?她活着时是人民警察,死后是二级英雄,而自己呢?毒贩,如果有一天死了,那也是罪有应得;而且,周甜一定是冰清玉洁,而自己呢?
关玲不愿想下去,转而想着赶紧找个买家接洽,把私货的生意做起来,这样恐怕张一鸣会高兴点。

卷二十六 第二百五十五章 母亲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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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南春和赵敏一块上迪厅并被刺伤的事情还是被华佳敏知道了,因为俩姐妹每天奇怪的行踪引起了华佳敏的注意,何况陈鹭哪里是脸上藏得住事情的人?即便赵敏也不是个善于撒谎的,她不过是倔强,心情烦了敢对华佳敏不理不睬问什么也不说罢了。
华佳敏知道俩姐妹不同的性格,也知道要问什么事情必须从陈鹭着手。但这回陈鹭怕了姐姐像上次一样对她生气,华佳敏问得她快要哭出来了也不敢说出实情,华佳敏一怒之下干脆在一天俩姐妹又要出门时将她俩一块拦在客厅。
“说吧,究竟什么事情。”华佳敏面色阴沉,一脸的不悦。
“什么什么事情服?没什么事情呀。”赵敏轻声说。毕竟年龄大了些,而且近一两年跟母亲的关系也改善了很多,赵敏一般不会再和母亲发生正面冲突。
“你别跟我说没什么事情。你可能认为我这个做妈的有很多不合格的地方,不值得你信任和依靠,但你要承认,这么多年我一个人支撑这个家,还有那么大一家公司,说明我肯定不傻。我看不出来你们有事情吗?你看看陈鹭,天天陪着你,她心里压力有多大?你就不替她想想?她好不容易一个暑假留在北京玩,你就不能让她轻松点?”
陈鹭见干妈发火,害怕她跟姐姐吵起来,忙打圆场道:“没有,干妈,我没有压力。”
华佳敏转向陈鹭,语气稍缓,“陈鹭,你别说话,我今天就问你赵敏姐姐。”说罢,华佳敏又转向赵敏,“也不怕告诉你,前两天我就问过陈鹭,可她什么也不说。她现在怕你呢。你别以为这是你多么有威信,只是陈鹭心里在意你这个姐姐,她不是怕别的,是怕你不理她。她能这样对你,你就不能为她想想?”
华佳敏的问话比较有策略,她知道赵敏的倔脾气,也知道赵敏在心里其实特别关切陈鹭,用陈鹭来激她比什么都强。华佳敏的话果然起了效果,赵敏皱着眉头,口气已经松动,“妈,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不管大事小事,你们跟我说说不行吗?我是你们的妈啊。人家都说单身母亲难,可单身母亲她好歹也是母亲吧?我连单身母亲都不如,我算什么母亲?我就是一个单身女人,我就是一个人。”说着说着,华佳敏不禁悲从中来,掩面而泣。俩姐妹联手把一件显然并不是小事的事情瞒着她,怎能让她心里不难过?
陈鹭首先忍不住了,直拉赵敏的手,往华佳敏身边拉,“姐姐……”
“妈,你别这样,我们是怕你担心才没说的。”
赵敏和陈鹭扶着华佳敏在沙发上坐下,只得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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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佳敏当天和赵敏、陈鹭一起到医院看望剑南春,其实剑南春已经好得差不多,马上就出院了。
华佳敏给剑南春道歉,说刚刚知道这件事情,不然早该来看他。搞得剑南春挺不好意思,连说已无大碍,而且不关赵敏的事。
“我还得谢谢阿姨和赵敏、陈鹭呢。”剑南春面色微红道,“我住院的钱都是赵敏垫的,以后我会还给她。”
“不用不用。”华佳敏连连摆手,这件事情上她最不担心的就是钱了。“你家里知道了吗?来人了吗?我见见他们,道个谢,不管怎么说,你是替赵敏挡的这一刀。”
“没有。我没跟家里说,他们知道了肯定得大老远地跑过来,麻烦。您看我又没什么大事,阿姨您就别担心了。”
“哦。那也好。”华佳敏也不坚持。其实这一点上她是有点私心的,剑南春的家人不知道也好,否则的话,如果他的家人通情达理倒还好办,要不然还不定发生怎样的纠纷。虽说华佳敏相信既然人无大碍,最多也就是扯些钱的事情,但这样一扯毕竟劳神,更重要的是影响心情。
“那你好好休养,钱的事情不用担心,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直接说,或者你告诉赵敏和陈鹭也行。”华佳敏最后对剑南春,也对站在一边的两个女儿交待。
然后华佳敏让俩姐妹又领她到医生办公室,要跟院方也交待一下尽管用最好的药、最好的营养品和最好的护理,钱不是问题。
医生见到华佳敏,笑笑,道:“你们倒好,就留仨孩子在这忙活,人都要出院了,大人才出现。”
华佳敏只能尴尬地笑着解释:“前一阵出差去了刚回”。
“你是那小伙子他妈?”医生一边听华佳敏交待,一边随意问道。
“是我妈。”一旁的赵敏轻声插言。
“哦,那就是丈母娘,你对女婿还挺不错。”这医生显然是个话贩子,憋不住话,随口又说。
“嗯?”华佳敏和陈鹭都一下愣住了,赵敏的脸却刷地红到脖子根。
看着赵敏的样子,医生笑起来,“别担心,我知道你们肯定没结婚。是男女朋友吧?”
赵敏讷讷地,不知所措。
“怎么回事?”华佳敏问赵敏。
赵敏不作声,医生替她解释了:“小伙子刚进来那晚,做手术要亲属签字,是你们家女儿签的。她说呀,跟小伙子是小俩口。”
医生说完又对赵敏笑道:“当时我一看就知道你撒谎了,就你们这年纪,民政局谁要给你俩办了结婚证,那他就得下岗喽。当时情况紧急,其实就算没人签字,我们也得把手术给做喽,那种情况下还非等亲属签字的话,小伙子的小命恐怕就玩完喽,作为医生那我不但失职,而且失德。我喊一句亲属签字那也是职业习惯,没想到你就应了,问你吧,你支吾半天冒出一句和他是俩口子,我当时心里一乐,就让你签了,其实逗你玩呢。你知不知道,你签的那字是无效的,手术的责任还是我担着的。”
华佳敏和陈鹭算是听明白了原委,华佳敏只得解嘲地说:“情况紧急,她随便说的。您可别见怪。”
“没有没有。”医生倒是挺开朗,“我也是开玩笑。您家女儿其实说起来挺有主见,我倒是蛮佩服的。说实话,要是碰到一些不愿担责任的医生,还真得您女儿这样的才救得了小伙子。经过这事,孩子们的感情会更好的,以后真结了婚一定家庭和美。”
医生毫不吝惜夸奖和祝福之辞,却哪里知道把个赵敏臊得现在不但面色绯红,嘴唇也快被自己咬出血来,却又作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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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南春几近痊愈,不再需要有人时刻守候,看望完他之后,华家娘仨便回家去了。赵敏一路上都红着脸,不吭声。华佳敏不知在想着什么,也没出声。只有陈鹭,倒是想说点什么来着,可看到干妈和姐姐都这样,也只好闭紧了嘴。
“妈,谢谢你。”直到回到家里,赵敏才对华佳敏说出这么一句。
华佳敏愣了一下,“谢什么?”
“谢谢你去看他。”
对于剑南春受伤,赵敏始终愧疚颇深,不但那一刀是为她挡的,刺伤剑南春的人也是她以前的旧友,而事情的起因,还是为了阻止她上当吃药。总之,在赵敏看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所以华佳敏作为家长能出面慰问剑南春,大大有助于减轻赵敏的歉意。
“唉,我是你妈呀,你的事我能不管吗?这世界上哪一家不是孩子闯了祸,家长出面善后的?”
赵敏轻轻嗯一声,少有温顺地面对母亲略含责备的话语。华佳敏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点什么,看着赵敏仍然红晕的脸,便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赵敏还想着医院里的尴尬,不好意思和母亲、妹妹呆在一块,便推说有点累,回房去休息了。华佳敏觉得正是个机会,便拉了陈鹭坐下,向她问出刚才本想问赵敏的话来。
“陈鹭,你姐姐跟那个男孩子什么关系?”
陈鹭一听就知道干妈什么意思,忙澄清道:“干妈,那医生不是都说了是玩笑?您不会真以为姐姐背着您结婚了吧?”说着陈鹭自己也笑起来,这太匪夷所思了。
“你这孩子。”华佳敏不满地拍陈鹭一下,“我当然知道她不可能结婚,我是说,他们是在处朋友吗?”
“当然不是。干妈您又不是不知道姐姐喜欢谁。”
华佳敏眉头微蹙,若有所思的样子,“我是知道,可是……”华佳敏想起跟姚静、乐乐俩人的那一次不愉快的会面,对女儿感情归宿的最终结局感到很没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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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剑南春是喜欢姐姐,他在追姐姐。张一鸣再不回来,姐姐搞不好真被追走了,没有剑南春还有其他人呢,虎视眈眈。”陈鹭有些忧虑地说。她用了个不太恰当的形容词,强调情况的严重性。
“这个剑南春,你了解吗?各方面情况怎么样?”华佳敏又问。
“不太了解。比我们高一级,学中文的。嗯……”陈鹭歪着头想了想,又道:“不过总的来说人倒不坏,最重要一点是对姐姐特痴情。”
华佳敏沉默了一会,方道:“这我倒也看得出来,小伙子品性应该不坏,而且,在医院里,瞧他看着赵敏时候那眼睛,就知道是真喜欢赵敏。那你姐姐对他的意思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应该没什么吧。”陈鹭看得出来,干妈心里也很希望姐姐能跟张一鸣在一起,所以她没有把近期赵敏的情绪波动都说出来,因为她相信那都是暂时的,没必要让干妈也一起跟着烦心。但是对于赵敏的心思,连陈鹭也觉得有点拿不准了,所以最后她忍不住反过来又问华佳敏一句:“干妈,您说姐姐会放弃张一鸣吗?”
华佳敏轻轻哼了一声,陈鹭似乎听出那一声中包含些许不快,但不知道干妈是为什么。“有些事情,未必是你姐姐不放弃就能有结果的。”除非她肯委曲求全,华佳敏心想,可依赵敏这脾气,她会吗?与其这样僵持下去,放弃未必不是一个好的结果,退一步海阔天空嘛。想到这里,华佳敏有点自言自语地道:“你姐姐要真喜欢那男孩子,也、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就是……,唉,这孩子看上去不是做生意的料。你和赵敏也不想管这事,可我这家业总不能……给了别人吧?”
华佳敏的自言自语使得陈鹭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本就为姐姐心态不稳而担忧的陈鹭没想到干妈的口气居然也松动了。如果剑南春是做生意的料,难道干妈就赞成姐姐放弃张一鸣?陈鹭不明白,干妈的主意为什么也变了呢?

卷二十六 第二百五十六章 俏贼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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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女人,关玲的姿色和本钱都可算上乘,加上她有心逢迎,而张一鸣早就承认自己在女色方面虽不是猴急之徒但也从不是谦谦君子,因此跟关玲住到一起后的日子对张一鸣而言是个考验,甚至说煎熬。
而关玲既然一时突破不了实质,便在那虚情假意的出双入对上格外沉迷,几乎达到形影不离的程度。对关玲而言,这既是一种心理补偿,也是期望假以时日最终能遂了心中那长久的愿望。
这晚,张一鸣好不容易得一空子,他想都没想,几乎是在荷尔蒙的指使下便奔武清扬那里而去。谁知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在武清扬住处吃了个闭门羹,她不在。
张一鸣信步来到叫街上,心里像憋着一团火,只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爽快。想想实在不甘心,于是拨通了武清扬的手机。
听到是张一鸣,武清扬的声音里透出兴奋,张一鸣问她在哪干嘛她不说,只问清了张一鸣所在位置后,便道:“门主就在路边等我,我马上到。”
张一鸣依言在路边等着,刚过大约十分钟,便见远远一辆黑色宝马冲自己飚了过来。宝马“嘎”的一声停在张一鸣身边,张一鸣正自奇怪,已见车窗玻璃落下,武清扬在车里急急地招手:“门主快上来。”
武清扬的神色有些着急,张一鸣虽不明所以,但也不多想,拉开车门一头钻进了副驾驶座。武清扬立刻发动汽车,迅速提上速度,再度向前驶去。
“你在搞什么?”张一鸣皱眉问。
武清扬来不及回答,略显紧张地看了看车内的后视镜,低低叫了声:“糟糕,追上来了。”
只这一句,张一鸣立时明白了状况。刚刚还正在奇怪这丫头怎么有这么高档的车,现在知道,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她肯定在做那没本钱的买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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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猜得一点没错,他给武清扬打电话的时候,武清扬正在对这辆宝马下手,接到张一鸣的电话,武清扬既舍不得这辆宝马车,也舍不得错过跟张一鸣见面的机会,最后便请张一鸣等在路边,决定偷车得手后直接去见他。
一来是宝马的防盗功能强大,二来武清扬急着见张一鸣,精神不集中,结果弄开车门的时间多花了几十秒,而且还出了响动。武清扬驾车驶出停车场后,那里的保安已经察觉,于是驾车追了上来。
武清扬看见保安追了上来,她也犹豫了一下还要不要去跟张一鸣碰面,还是先逃脱再说。保安开的是桑塔纳,不多久便被武清扬的宝马甩开距离。武清扬也是第一次弄到宝马,第一次开宝马,这时才发现好车就是好车,甩开一辆桑塔纳跟玩儿似的,不禁大为兴奋,也不再担心,仍旧奔张一鸣而去。
武清扬没料到这保安如此执著,更没料到他有本事跟得这么紧,只是在接张一鸣的时候停了约半分钟,本已不见踪影的桑塔娜居然又跟了上来。
如果是在路面情况简单的高速公路上,仅凭两车性能的差别,武清扬再次甩掉桑塔纳没有一点问题,可现在是在市区,尤其张一鸣等待武清扬的位置是繁华地带,接了张一鸣后,在这人车都更多的街道上,想甩开桑塔娜就不仅仅取决于两车的性能,更取决于两车上驾车人的技术。
武清扬以偷车为生,驾车技术实在也不算差,偏偏没想到这次这个该死的保安似乎是个高手,跟武清扬耗上了,而且利用技术优势,在后面左冲右突,渐跟渐近了。
武清扬有点焦急起来,脸色微变,额头上开始渗出细细的汗珠。她主要是担心把张一鸣连累了。
武清扬的一切张一鸣看在眼里,他回回头,看了看紧紧咬住的桑塔纳,暗暗笑了一笑,心道:乖乖小清扬,今天要不是恰好有老公在,只怕下回老公得到局子里去为你“赎身”了。
“这车是刚才偷的吧?”张一鸣这时才好整以暇,悠悠然地问道。
“对不起,门主,连累你了。我以为能甩掉后面的车,没想……”武清扬已经无暇多作解释,心里又气又急,不禁骂到:“这该死的保安,怎么像吃了伟哥一样。”
武清扬哪里知道,世界上的事情就这么巧,今晚她遇到这个保安,是刚刚从部队复员的汽车兵,驾驶技术相当过硬,可以说,今晚武清扬是碰到钉子了。但是话又说回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正是因为追来的是这样一个保安,武清扬今天才有机会逃脱。此话怎讲?原来,这保安见偷车逃跑的是一俏丽女贼,而且一开始居然把他还甩掉一大截,心中登时大为不愤,心想:妈的,一小娘们,老子今天要是被你甩了,还有什么脸再在这里混保安?所以这保安自己驾车死死咬住武清扬,愣是不报警。试想,若是换了别人,一报警,在这市内的街道上,各路警察一出动,那还不把武清扬堵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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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见武清扬的汗珠越渗越多,便有些心疼起来,张一鸣知道她偷车一向顺手,大概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情况,再这么着急紧张下去,弄不好别把车开出事来。
张一鸣伸手擦了擦武清额头的汗珠。
“门主,我停下来,你先下去,好吗?”武清扬的声音有些发抖。
张一鸣笑起来,“那你呢?”
“我……甩掉他后再去找你。”
“你能甩掉他?”
“能、能吧。”武清扬的口气是那么的不确定。她本来想坚定地说个能字,但看这架势估计张一鸣也不信。
“你这意思,我太重了,坐在车上车跑不快,我一下去你就可以甩掉后面的桑塔纳?”
武清扬几乎哭出来,“门主,对不起,我不想连累你,我真的不知道后面能追上来,你下车先走吧。”
“好吧。那你停车。”张一鸣最后说。
武清扬看一眼张一鸣,忽然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
人有时候真是奇怪,她是真心不想连累张一鸣,可张一鸣答应下车,武清扬忽然又觉得是那么忍不住地失落。这个人是她的门主,更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原来在他这里却也找不到任何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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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清扬刚把车停下,张一鸣一侧身,两只手似铁钳一样卡住她的双腋下,一把将她从驾驶座位上拎起来,拎到自己腿上坐下。
“门主,你……”武清扬大惊。
“乖乖的。”张一鸣拍拍她的脸蛋,然后艰难地移位,自己坐到了驾驶座上。
就这一阵工夫,后面的桑塔娜追了上来,开到宝马前面停下,拦住了宝马的去路。
张一鸣面带微笑,好整以暇地看着从桑塔纳上下来一个体格匀称健壮的保安。
“妈的,臭娘们,今天你要从我手里跑掉了,这宝马我来赔给车主。”张一鸣听见保安几分自负几分得意也有几分不愤地骂骂咧咧走向宝马。
“嗨。”张一鸣从车窗伸出头去,笑嘻嘻地向保安招招手。
保安一下愣住了,什么时候换了个男人开车?还一派有恃无恐的样子。当兵出身的他不禁停下脚步,警觉地打量起宝马车内的情况起来,以防有什么埋伏。
“比一下?”张一鸣又对保安说一句,也不等他回答,一挂倒档,稍打方向,宝马呲地一下便斜插到对面逆行的车道上去了。在这条往回的车道上,有迎面来的车以为张一鸣要逆行,不断鸣喇叭警示。张一鸣不理会,也不把车掉头,只挂着倒档,顺着这个方向以倒车的方式开了起来,速度竟然不比那些正常行驶的车辆慢。
桑塔纳上下来的保安愣了半秒,立刻明白张一鸣的意思,巨大的好胜心刹时被激了起来。保安跑回桑塔纳,一头钻进车里,也学张一鸣的样,一挂倒档,哧溜一下斜插到对面车道上,以张一鸣相同的方式倒车追着宝马。
路上出现这样两辆奇怪的车,引得其它车辆十分好奇,当看明白他们在互相追逐的时候,有好事者便在超过他们两辆车的时候,鸣号以示鼓励,“嘿,哥们,加油。”有人还叫一句。
这样开了一阵,总是倒行毕竟不是办法,别的车辆可以不在意,时间久了警察也会发现。张一鸣看着前面桑塔纳的车尾,“叭叭”鸣了两声。
桑塔纳里的保安听见鸣了两声后,只见宝马车身“嘎”地一停,然后立刻随着“吱吱”的轮胎磨地声,宝马在几秒钟内就地急速地掉了个头,在道路上变成了正常行驶状态。
张一鸣把手伸出车窗向后一招手,开始以慢速向前驶去。果然,观后镜里,张一鸣见到桑塔纳也毫不示弱地来了个高速原地掉头。张一鸣微微一笑,一踩油门,比赛正式开始。
所有这一切,把个武清扬看呆了。直到此时,她才高兴地叫起来:“门主,你太厉害了。”叫罢又侧身在张一鸣脸上亲了一下。
张一鸣微微一笑,也是几分得意,几分自负。

卷二十六 第二百五十七章 改邪归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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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水平,张一鸣本就比保安高出半筹,而宝马与桑塔纳的性能就更不可同日而语,现在保安想要追上他们,几乎变成不可能的任务,只是张一鸣有心跟这个保安比比,时快时慢地吊着他,所以他才不至于被甩掉。
“玩玩他,门主,他太讨厌了,不然我们现在都已经……”没有了被抓住的担忧,武清扬兴奋起来,不时回头看看桑塔纳,一边对张一鸣要求。
“都已经怎么了?”张一鸣微微笑着问。
武清扬已经不是下那个羞涩的姑娘家,她又一吻张一鸣的脸颊,稍小了声音道:“没有他捣乱,我们都已经在床上了。”
“你还说人家捣乱?人家的职责是保安,你跑到人家那里去偷车,你是在砸人家饭碗知道吗?”张一鸣不禁笑骂。
“那……那我的饭碗就是偷车嘛。他不让我偷,不也是在砸我的饭碗?”
武清扬这话倒是引起张一鸣的思考,她老这样偷车也不是办法,搞不好哪一天真要到局子里去捞她,岂不悔之晚矣?本想等这边事情结束后再给她做个安排,现在看来还是早点做了为好。
“门主,不玩了,甩掉他,我们回去吧。”武清扬的声音忽然娇腻起来,刚才一句话勾起她对床的强烈渴望,再一次体味在床上、在这个男人身下那种要死去一样的魂游天外的愿望让她再也不想耍弄这个什么破保安了。
张一鸣如何听不出武清扬话里的意思,看着路上并不太多的车辆和街灯柔和的光线,张一鸣心中的欲望也蓬勃起来。他今晚来找武清扬本就是为那男欢女爱的事情。
“清扬,你帮老公加加油,老公就能甩掉他了。”张一鸣忽然对武清扬说。
张一鸣第一次在武清扬面前自称老公,武清扬听得心里像蜜腌了一样,又羞又喜。“好啊,我怎么帮你?”
张一鸣又觉得不好说了。他心里想的事,武清扬在床上都还没有那样做过,但张一鸣内心蠢蠢欲动,又实在忍不住想一试新鲜滋味。他看看武清扬,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身。
武清扬并不傻,又是在江湖上混的,见识和听闻自是不少,一下明白了张一鸣的意思,小脸慢慢红了起来。
“算了,咱们回去再说。”张一鸣看见武清扬的模样,知她为难,便收起自己的色心。
“嗯~”武清扬嗯一声,竟是拒绝张一鸣的好意。“我给你加油。”说着,小手已经伸过来,摸索上张一鸣裤上的拉链。
武清扬显得有些生疏,这反而令张一鸣感到别样的兴奋,下身一得解放,立刻坚硬地跳了出来。武清扬也不知如何前戏,侧过身子,直接一俯身埋头到了张一鸣的小腹下。张一鸣立刻感到下身进入一个温润的小嘴。
张一鸣从后视镜看看,那辆桑塔纳还不放弃地艰难跟着。张一鸣暗道一声:兄弟,不跟你玩了。脚下一踩油门,宝马加速,不多会便甩掉了桑塔纳。
2
武清扬终于完成任务的时候,宝马车已经停了下来。武清扬从张一鸣小腹下抬起头来,张一鸣看见她头发有些乱了,几缕发丝从额前掉了下来,一边伸手帮她理了理,一边道:“清扬,生气吗?”
“生什么气?”
“要你这样。”
武清扬抿着嘴唇,露出一个笑容,乖巧地摇了摇头。车前玻璃下放了一盒面巾纸,武清扬抽出一张,擦了擦嘴角有些粘湿的痕迹,那是张一鸣喷射后的溢出。
张一鸣把武清扬搂过来,让她靠到自己肩上。“以后别偷车了。我可不想哪一天要到局子里去捞你。”
“没关系的,我不会出事。”武清扬说。
张一鸣一哼,“今天要没有我,你能跑掉?”
“今天特殊嘛。”武清扬有点不好意思地狡辩,“再说不做这个我做什么呢?我们几个姐妹都是靠这个吃饭的。”
张一鸣一笑,“既然有了老公,自然老公养你。”
武清扬心里甜滋滋的,但又道:“那其他姐妹呢?门主都养吗?”
张一鸣想想也是,如果只武清扬一个,就让她在家闲着都没问题,可其他人呢?不是养不起,而是没有名目,她们也未必愿意。
“要不给你们找个正经事做吧。”
武清扬面色一喜,随即又消了下去。“我们能干什么?”
张一鸣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你们跟车打了这么久的交道,我给你们开一家汽车经销公司吧。”
“是吗?”若不是在车里,武清扬肯定一下子跳起来。“谢谢门主。”
张一鸣看着武清扬兴奋的样子,心里也高兴起来。她捏了捏武清扬的小嘴,道:“别叫门主,叫老公。”
“为什么?”
“你的姐姐们都这样叫。”
“姐……姐?”武清扬略一反应便明白过来,“是北京的姐姐吗?”
“真聪明。开公司的事情,我没有办法亲自给你安排,待会给你她们的联系方式,你自己去北京一趟,调些资金过来。”
武清扬没想到张一鸣做事这样干脆利落,心里对他的爱意中更增加了几分敬佩。“谢谢门主。”她又说一句。
“嗯!”张一鸣做出不满意的表情。
“我要这样叫嘛,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是门主。”武清扬撒起娇来。
张一鸣只好笑笑,不跟她计较这个。
3
“走,下车。”张一鸣掏出两千块钱压在自己坐的车垫下,然后对武清扬道。
“怎么了?”
对于张一鸣的举动,武清扬不解,下车之后一边问他,一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车被张一鸣停在了火车站前的广场上。武清扬忽然想到那时候自己还趴在张一鸣腿间,而张一鸣正值最后的喷射,不禁面红耳赤,还好宝马的车窗玻璃色深,而广场上的人也不多。南宁火车站跟别处不同,作为铁路线的末端,南宁火车站没有晚上的车次,所以夜里的车站广场远不如外地热闹。
张一鸣问武清扬在哪里偷的这辆宝马,武清扬说了一个酒店名称,打114查到酒店的总机号,张一鸣于是给酒店打电话,费了半天劲,曲折地打听到今晚尾追他们的保安的手机。张一鸣再打到这保安的手机上,只听对方一句“谁啊?”喊得怒气冲冲,极不耐烦。张一鸣不禁一笑,心想这家伙不会还在市里转悠着寻找宝马车吧?听到他嘀咕过,如果宝马丢了他自己赔,这小子可能是跟自己犟上了。
张一鸣哈哈一笑,对保安编了个谎话,说是跟人打赌,所以偷了宝马来比划,现在车停在火车站广场,请他来取。
“对不起,兄弟,今晚是一个玩笑,没想到把你牵连进来。我在驾驶座的车垫下放了两千块钱,如果车主投诉,或者酒店对你有什么处罚,这算是给你的补偿。”
“喂,你……”保安惊讶万分,但没等他说完,张一鸣挂断了电话。
回头一看,武清扬的小嘴已经有点翘起来。
“怎么了?”张一鸣笑笑。
“好不容易弄来的。”武清扬不甘地说,“都说贼不走空嘛。”
“嘿,你这丫头。你已经不是贼了,知道吗?还有什么走不走空的。刚说了不再偷车,怎么就反悔了?”
“那是说以后嘛。”
“什么以后。从今晚开始,从现在开始。好了,还没说呢,你想开一家什么车的经销公司啊?”
“我……,我就要卖宝马。”武清扬恋恋不舍地看着旁边的宝马,想着今晚的驾乘乐趣,忽然有了决定。
张一鸣不由一笑,“你够狠,做宝马经销商要的钱可不是一点半点。”
“钱不够吗?”武清扬充满失望之色,“那算了吧。”
“老公既然答应你,怎么会钱不够。”张一鸣一拉仍旧瞄着宝马的武清扬,“走吧,还看什么,过不多久你有的是宝马了。”
这句话是武清扬听了最开心的,她吊住张一鸣的胳膊,悄悄地问:“现在是去我那里吗?”
“那当然。你不会以为就你在车上那一下,老公就够了吧?”
虽然旁人什么也不可能听到,但在这广场之上武清扬还是觉得羞怯难当,一只手在张一鸣的掌心使劲地又抓又挠。她这举动令张一鸣哈哈笑起来,一把搂住她,急扬手召了辆的士——张一鸣的心里也被武清扬抓挠得心痒难耐,实在不愿再耽搁了。
4
姚静也是多久以后才从陈鹭那里得知了那天她们离开迪厅之后赵敏遇到的事情,心下便有些愧疚,总觉得要不是乐乐去插一杠子,也许赵敏和剑南春坐不多久便走了,那么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也未可知。思量半天,这天下午下班后她去了天鹅山庄,一方面看看赵敏,另一方面如果有机会也想跟华佳敏聊聊。自从那次不欢而散后,姚静想了很多,最后觉得华佳敏既然是同门师叔,应该还是有共同语言可以沟通的,为什么不再尝试一下呢?
姚静的不速到来让华家母女很意外,而姚静也很意外,因为她碰到华家正在请客,客人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如果没认错的话,就是那天晚上在迪厅和赵敏在一起的男生,也就是陈鹭告诉的替赵敏挡刀差点把命丢掉的那位。
……

卷二十六 第二百五十八章 突遇危局

1
姚静认得没错,今晚华家的客人正是剑南春。
原来剑南春这孩子还是有点小机灵的,或者说他为了赵敏确实费尽心思。自从华佳敏到医院看过他,他便意识到赵敏的妈妈对自己没有恶感,相反还有些歉疚的心思,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啊,如果能得到赵敏妈妈的喜欢,对于追求赵敏岂不是等于得到一个最重要、最有力的支持,或者说法码吗?有此主意,小伙子出院后,不但不因为救了赵敏而邀功,相反总是说赵敏为自己住院花了那么多的钱,阿姨又不叫还,让他心里特别过意不去,无论怎么要去家里拜访一下,至少道个谢,表达一下心意。
就这样,恰好姚静到来的这天,剑南春也买了些礼物到华家来了。小伙子懂礼貌,华佳敏自然不好拒绝,何况这小子学中文的,嘴倒甜,说的些话让华佳敏听了也真是不讨厌,最后便客气地留他下来吃晚饭。本来说出去吃,剑南春心想出去哪有在家好,又不是缺个吃的,图的就是一家人的那个气氛,于是力主就在家吃。他是客,又是第一次来,华佳敏不好拂了他的意思,最终便让钟点工阿姨做饭,决定在家吃了。一切都是华佳敏拿主意,对剑南春的到来赵敏的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总之闷闷地不太作声。
一见到姚静,剑加南春也认出是那天在迪厅远远见过的。现在不比在迪厅,距离近光线也好,而且那天在迪厅姚静是坐着,此刻她刚进门,优雅的高跟鞋配上一身高档的黑色薄套装,站在门厅里,浑身散发出高贵而又娴静的气质,令剑南春再次感叹赵敏家的基因卓越。
“表姐来了。”剑南春今天倍显人乖嘴甜,第一个跟姚静打招呼。
姚静微愣,华佳敏大惊,只有赵敏和陈鹭知道怎么回事。
“她是你……表姐?”华佳敏看看姚静,又看看剑南春。
这回是剑南春有点发愣,陈鹭忙道:“干妈,他是随着我和姐姐叫的。”
陈鹭的聪明在这里显露无遗,一句话,不露痕迹地告诉了华佳敏,外人都以为姚静几个是她和赵敏的表姐,为避免不必要的烦恼她和赵敏也没有否认。华佳敏皱皱眉头,懂了陈鹭话里的意思,想想这样也好,与其赵敏的同学知道她和张一鸣以及姚静这些女人之间的说不清的关系,还不如让别人以为她们是表姐妹。
姚静本就听乐乐说了那天怎么跟赵敏斗嘴,因此更容易地明白了陈鹭的话,她微微一笑,算是含糊地应了剑南春。
“正吃饭呢?”姚静又跟大家打个招呼。
华佳敏独自在商场打拼多年,已经有充分能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何况她跟姚静本也没有多大过节,因此很得体地也招呼道:“不知道你会来,要不等着你了。一块吃点?”
姚静还没回答,最让她意外的是赵敏在母亲说完之后便默默拉了张椅子到桌边,那意思很是明显。姚静便坐下了。
2
这顿饭陈鹭最为高兴,姐姐能给姚静搬椅子让她看到了一些可喜的希望。姚静的表现既自然也大方得体,席间真像表姐一样,问问陈鹭、赵敏或剑南春一些家常话,还给剑南春夹了两回菜,把个剑南春受宠若惊得不亦乐乎。赵敏倒是奇怪,始终不怎么作声,倒是给姚静夹了两回菜。
既然说是表姐,姚静便叫华佳敏“阿姨”,华佳敏不动声色,倒也没有像上次那样反对,后来渐渐也就应了。华佳敏心想,算起来毕竟是师叔,应一声“阿姨”也不为过。
吃过饭,剑南春抢着把碗筷收回厨房,姚静就说自己帮着洗洗,华佳敏拦住了,“我这里请的是钟点工,明天她会收拾的。我和小敏都不喜欢有个外人住在家里,所以没请保姆。”
以华佳敏的身家,姚静知道这肯定不是虚词,便也没有坚持。何况她上一次洗碗已不知是多少年前,那时候她还小,师父还在呢。
在客厅坐下,华佳敏才问姚静此来是否有事,姚静看看赵敏,道:“没什么事,我刚刚听陈鹭说那天晚上在迪厅出了点事,想来看看赵敏。”
有剑南春在这里,看今晚这情形也没法跟赵敏或者华佳敏聊点什么,姚静坐了一会便要告辞,顺便问剑南春道:“你要走吗?我捎你回去?”
剑南春当然恨不得住下来才好,但见姚静问出这话后,旁人似乎也没有挽留他的意思,尤其赵敏,一直情绪不高沉默寡言,剑南春不知她心里是否有什么事,犹豫片刻,便答应了姚静。
剑南春住在学校,一路上,姚静似乎也有心事,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他聊,知道了他的一些情况。而第一次坐在奔驰跑车里,鼻息中又传来姚静身上淡淡的香气,剑南春也搞不清是姚静本身的气味还是她喷的香水味,只觉得一颗心乱跳不已,又想到看赵敏现在这发展趋势,以后定是直追姚静,若能得到如此这般的一个佳人,配上自己这中文系有名的才子,绝对能演绎出一段风流佳话。若果真如此,虽百死而无憾。实在不能怪剑南春,年轻的心本就容易充满美好的憧憬和幻想。
一路上晕晕乎乎,直到在北大门口被放下来,看着姚静的奔驰无声地远去了,剑南春才渐渐清醒过来。经过此晚,他心中更坚定了追求赵敏的决心,哪怕只能换取一个缥缈的希望,他也愿意不惜任何代价。
3
放下剑南春后,姚静一路默默地开着车,不必再因为有剑南春在旁而刻意掩饰,她的脸上更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来。
赵敏今天很乖巧地搬了椅子让姚静入座,令陈鹭都高兴不已,然而姚静的看法却截然相反。如果不是赵敏心中已经放弃,她如何会突然对自己没了敌意?难道赵敏真为了这个男孩子放弃张一鸣?姚静不相信。如果赵敏真的放弃了,那一定也是因为她、因为乐乐、因为刘红等等这些已经在张一鸣身边的女人。这才是让姚静心烦意乱的。不论最初张一鸣口口声声不承认,还是现在承认了,姚静都知道,他心里有赵敏,这一点毫无疑问。姚静也百分之百相信张一鸣不会为了赵敏而甩下抛下已有的几个女人,问题是赵敏如果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离张一鸣而去,张一鸣的心里会是怎样的难过!张一鸣难过,姚静的心怎么会不痛?何况她总觉得这难过还与自己有关。
烦乱的情绪让姚静觉得口干舌燥,她看看车上没水了,于是找个机会在路边停下,下车去一小店买瓶水。
姚静买完水,转过身便看见一姑娘站在自己车边,似乎还对自己笑了笑,然后一拉开奔驰车门,钻进车里把车开走了。
姚静这一惊非同小可。这、这不是当街抢劫吗?自己没锁车?她愣在原地仔细想了想。锁了呀,钥匙也在自己手里,可那姑娘怎么就把车门打开,还能把车开走了呢?自己走到路边小店买水,充其量不过一分钟时间,这是什么狗屁奔驰嘛,这么容易就被偷了。
姚静又沮丧又生气,思前想后,拿起电话就准备报警。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先响了起来。一接听,里面传来一个女声,先是嘻嘻的得意一笑,才说道:“你的车在我这里,别报警,不然你的亲人有危险。我去长安街溜溜,完了就还给你,你回国贸那边的乐静店里等吧。”
姚静大惊失色,这女贼也忒拽了点吧?“你、你是谁?别威胁我,我要报警。”姚静强压住惊慌说。
“我没骗你,你应该听得出来我对你很了解吧?我还知道你的电话,你说我是骗你的吗?”
姚静信了,姑娘说的也正是她心里想的,她如何能不信?“你、你们抓了谁?把人放了,车我不要了,送给你。”姚静颤抖地说。
姑娘笑得更愉快了,“姐姐真大方,不过我不要你的车,我就是开开,稍晚真会还给你。我也没抓你的什么人,但是你如果报警的话,你的一个亲人就有危险了。”
“什么亲人?谁会有危险?”姚静追问。
“嗯。”姑娘沉吟一下,“一个姐妹。好了,不跟你多说了,回去等着吧。”
姑娘挂断了电话,姚静又在原地愣了一会,才想起赶紧拨通刘红和乐乐的电话。她们俩都好好的,没什么事,姚静这才稍稍放心。至于那车,今晚要真不还回来那就算了,姚静准备认了,无论如何人不要出事。姚静跟乐乐和刘红说有事,要她俩都去国贸的乐静店里会合,并再三嘱咐路上小心,搞得乐乐和刘红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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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静打车回到店里,乐乐先到了。听姚静说完情况,乐乐气得几乎跳起来,什么小贼这么嚣张?“静姐,你现在不但是社会知名人士,还是政协委员,她既然这么了解你的情况,就肯定知道这点。当街抢走你的车不说,居然还敢打电话来威胁,她这是公然挑战政府权威。”乐乐胡乱上纲上线,“没说的,报警,市局肯定重视。她不是去长安街吗?一个命令下去就能把她给截了。”
光说说乐乐就觉得爽快。家里有当官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还不过是个市政协委员,要是处在什么有实权的高位,那还了得?
姚静见乐乐这样子,能感到她的不忿中更透着兴奋,便知道这小妮子根本没把那辆车放在眼里呢,她是平静日子过久了,巴不得出点什么乱子来调剂一下生活。
姚静按耐住乐乐的情绪,道:“你别这么冲动,正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没搞清情况之前就更不好乱来,别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还有什么情况没搞清啊?我们几个人都好好的,她的威胁肯定是骗人的。但是她抢了你的车是真的,怎么不能报警?”
“她没骗人,她本来就说没把谁怎么样了,只不过如果我们报警的话,然后才会对我们下手。而且,这不刘红还没到吗?真让人不放心。”
姚静一边说着,一边又准备打电话问刘红到哪了,就在这时刘红到了。
“红姐你怎么才来,急死我们了。”乐乐一见刘红就嚷。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在师姐家呢。”刘红在姚静身边坐下,奇怪地问。
看见刘红让姚静悬着的心刚刚觉得完全放了下来,但刘红的话马上又让她的心提起来。是啊,还有个师姐呢。

卷二十六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一场虚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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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偷车女贼的威胁范围不知道包不包括师姐呢?她是否也清楚师姐与自己这些人之间的特殊关系?虽然姚静心中从来也没敢把师姐当姐妹看待,而是对师姐有一种近乎母亲的尊重,可是对方要下手的话哪里会管这么多?越重要的人越有恐吓要挟的价值。
“师姐怎么了?她家出什么事了?”姚静着急地问刘红。
刘红对姚静的紧张觉得很是奇怪,“没怎么。岚岚有点生病,李大哥又去出差了,昨天师姐带岚岚到我们医院看病被我碰见,我见情况不是很严重,就让师姐不用天天带着孩子来回跑,这几天我每天我上她家看看就行。刚才在师姐家就是为这事。”
姚静舒一口气,体乐乐笑道:“哟,原来刘医生是出诊去了。”
“好了,别管我干嘛。你们今天这是怎么了?”
姚静于是又把事情对刘红讲了一遍。
“有这事?这女的倒蛮奇怪的,开玩笑的吧?”刘红的性格一向粗些,既不像乐乐那么气愤,也不似姚静那样紧张。
刘红的话让姚静的心里也平静许多,冷静想想觉得也是,真正偷车的话哪会这样,得手了还不赶紧跑个无影无踪?还打什么电话?攀交情唠嗑呢?从情况来看,真是更像一个玩笑。
姚静不禁点点头,“说得也是。她说了玩完就把车送回来,让我们在这等。要不我们就等等看?”
“不行。就算送回来,我们也没面子。静姐,你如果不想报警,我们叫上大柱他们,带上十几号人马,开车去长安街堵她。抓住这小娘们,我非狠狠抽她不可。”乐乐立刻表达反对意见。
乐乐说这话是有着几个因素的,一来是大柱他们自南宁回来后,随着公司的发展壮大,他们又从家里师父的武校招来一些学员扩充实力,现在他们有不少人可用;二来呢,乐乐这丫头最近终于克服心结学会开车了,她正想着找机会出去飚一下呢。
对于乐乐这点小心思,姚静和刘红都看得清楚,她俩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那你留在店里,我们俩去。”
“啊?”乐乐立刻原形毕露,“算了算了,还是别去了,等等吧。哼,等她来了我再抽她。”
2
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多,一个姑娘探头探脑地走进乐静店里。张望了一下,便向姚静他们走来。姑娘一进店,姚静她们就都注意到了,姚静一眼认出就是把她车开走的那位。
走近姚静他们桌边,姑娘像做错了什么事情,心虚地露出一个笑脸,轻声道:“姐姐,你的车停在外面了。”
嘿,还真还回来了,更令人惊异的是居然进门来了。姚静本以为就算她会来还车,也是把车停到附近,然后打电话通知。反正她是偷开的车,车钥匙还在姚静手里。
乐乐一下站了起来,上下打量了这姑娘半天,奇道:“以前我以为自己拽,没想到你比我还拽。你居然敢进来照面,我要不抽你我……”乐乐扬起了手。
姑娘此时的表现远不像大家以为的那样拽,她一下抱住自己的头,叫道:“姐姐别打。”
刘红手快,拉住了乐乐。她一开始就认为这肯定是个玩笑,事情没搞清楚怎么就动手呢。
姑娘一上门,姚静便也彻底放心。不是放心自己的车,姚静根本不在乎那辆车,而是放心身边的人肯定不会有事了。看来这姑娘真是闹着玩的,因此对于乐乐的举动,姚静出言责怪:“乐乐你现在怎么跟个流氓似的,一个姑娘家,动不动就要打人。还满嘴抽啊抽的,像什么样子。”
乐乐大是不服,“静姐,我这可是在为你出气,你怎么说起我来了。”
“先坐下。”姚静即是对乐乐,也是对那姑娘说。那姑娘既然进来,肯定是有话要说了。
“谢谢姐姐。”姑娘一笑,在乐乐身边坐下了。
乐乐不禁瞪她一眼,“别叫得这么亲热,谁是你姐姐。”
姑娘也不恼,对乐乐又是一笑,“你们都是呀。”
瞧她这样,除了乐乐还有不满,姚静和刘红是再怎么也对这姑娘生不起太大的气来。
“好了,车送回来就行了。我看你年龄也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了吧?再好玩,以后也别做这种事了。你还有事吗?没事赶紧回吧。”
姑娘看着姚静,嗫嚅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出来,“车、车撞了一下。”
“啊?”另外三女都大吃一惊。
姑娘赶紧狡辩:“就是那时候跟姐姐你打电话,说了半天,走了神。我刚挂线,眼见已经到了前面一车的尾巴跟前。幸亏我踩得及时,只是小小地磕了一下。”说到此处姑娘居然开始眉飞色舞地兴奋起来,“奔驰车真不是吹的,前面的车尾瘪了好大一块,咱们这车前头只破了点皮。”
看着这姑娘,姚静简直哭笑不得。乐乐又恼了起来,“你说话搞清楚,什么叫咱们的车?那车是我们的,我们姐妹仨的,可不包括你。”
姑娘把脸一嘻,居然有点耍赖的味道,“我也叫你们姐姐嘛,为什么不能算我一份?”
“好了好了。车磕了就算了,我也不追究你。你赶紧回吧。”
姚静终于想到这姑娘的脑子可能有点问题,不能跟她计较下去。谁知,姑娘说出一句话来,令姚静她们都大吃一惊。
3
“我回哪里啊?我那么远从南宁过来,就是来找姐姐们的。”
一言惊煞姚静三人,她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刘红先发问,“你是谁?知道我们是谁吗?怎么说来找我们的?”
姑娘转头四处看了看,因为并非周末,这个时间店里的客人已经不多,离姚静她们最近的,也是跟着两张桌子外,远远地有一个孤独的男人,有心事的样子,喝着红酒,而且好像有些醉了。姑娘这才放低声音,悄悄道:“我叫武清扬,属乙字桃花,门主让我来找姐姐们的。”
再次的大吃一惊,再次的面面相觑,再次是刘红先发话。刘红略一楞神后笑了起来,轻声对姚静和乐乐道:“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为什么?”武清扬倒先接了话,“门主说有三个姐姐的。”
乐乐也回过神了,看了一眼刘红,取笑道:“她呀,比我们地位都高,我们都是门主手下,她是门主夫人。”
“是啊,怎么样?”刘红很得意,冲乐乐晃了晃脑袋。她不是桃李结门人,因此从这个角度说不是门主手下,但她是张一鸣的女人,所以可算是门主夫人。
“你怎么证明你的话?”一直沉默的姚静开了口,冲武清扬问。
不知怎么,武清扬的脸先红了起来,支吾半天还是道:“我……我没办法证明啊。”
“啊?”又是乐乐的反应最为激烈。
“那你是在哪里见到门主的?他现在在干嘛?”姚静沉声问道。
武清扬又左右望望,压低声道:“在南宁,他现在潜伏在恶之花内部,不过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自大柱他们从南宁回来,刘红和乐乐又在广州碰见张一鸣一次,因此张一鸣的情况姚静三女都有所了解了,听武清扬这样一说,没有大的出入,三女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看来这个武清扬不像是假的。
“你不可能没有证明自己的办法吧?”姚静终究不放心,还是追问一句。
武清扬的脸又红了,犹豫好久,终于道:“有是有办法,可是、可是……我说不出口。”
4
“这个死东西。”这回是乐乐最先猜到点蛛丝马迹,盯着武清扬问:“你的桃花是叫他给弄没了吧?”
此话一出,姚静、刘红都明白了。刘红跟姚静、乐乐同床侍夫这么久,对桃李结的事情了如指掌,也就差没加入桃李结了。
武清扬羞涩地点点头。
“难怪你姐姐姐姐的叫得这么亲热。我刚才就奇了怪了,就算同门,你也该叫我们师姐才对呀。”乐乐道。
武清扬面色绯红,嗫嚅道:“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
“你问门主夫人吧,她地位高。”乐乐趁机又戏刘红一把。
刘红也不恼,笑起来,说:“傻丫头,你看不出这里谁说话算数?”
武清扬如何看不出?立刻把脸转向姚静,巴巴地望着。
姚静此时还有何可说?她抓住武清扬的手握在手里,问:“清扬,你多大了?”
“24”
“哟,那还真得都叫我们姐姐。”姚静一句话,算是尘埃落定,将事情定了个调。
“你这丫头,知不知道你把静姐吓得不轻?你干嘛说如果报警我们姐妹就有危险?”刘红听姚静表了态,便接着说话,也可算是一种曲折的表态接受吧。
终被接受,武清扬心里高兴,听问后展颜一笑,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报了警,警察就有会来抓我,那我不是有危险?我也是、也是姐妹嘛。”
竟是这层意思,大家听后不禁莞尔,同时感到武清扬的脑瓜子还是蛮机灵的。
似乎该乐乐说话了,武清扬转脸看着她,乐乐似要故意为难,想了想道:“你还是得先把证明你身份的东西拿出来。你有,是不是?”
武清扬的水汪汪的眼睛显得娇艳欲滴,哀求道:“能不能回到家里再拿出来啊?”
见到武清扬的样子,姚静都笑起来,“好了乐乐,别再逗清扬。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吧。”
一场虚惊划上句号,先前的紧张变成此刻的轻松。四个女人起身,准备离开乐静,这个时候她们谁也没注意到,隔着两个桌子外那喝得微醺的孤独的男人稍稍抬头望了她们一眼,目光中有阴沉而得意的笑意一闪即逝。

卷二十六 第二百六十章 思如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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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乐静这边四个女人最终轻松相聚的时候,天鹅山庄里的俩姐妹躺在床上却有些辗转反侧。
“姐姐,是你约剑南春到家里来的吗?”这话陈鹭忍了很久,终于还是耐不住问了出来。
“当然不是。”赵敏觉得烦乱,不是对陈鹭,而是对剑南春来家里这件事情。
对于现代人来说不,家已经成为一个非常私人的空间,若非熟悉、亲密达到一定程度,现在的人们早不习惯于让外人进入到这个空间——一般朋友聚会大多放在外面,因此今天剑南春的登门让赵敏忽然感到一种压力。没错,最近很长一段时间赵敏的心情是不好,每每看到剑南春,她就觉得像看到自己一样,所以她像是同病相怜的人,渐渐不忍完全拒绝剑南春在身边的出现。但是赵敏所能接受的也就到此为止了。
“姐姐,干妈都看出剑南春喜欢你,她上次悄悄问我呢。你心里是不是也……?”陈鹭又试探着问。
“不是不是不是。”赵敏心烦意乱,打断了陈鹭,“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你怎么不相信?”
“对不起,姐姐。主要是你上次单独跟他去迪厅,我以为……你看,要没迪厅的事,今天剑南春也不可能来家里了。”
赵敏何尝不是如此所想?因此提到这事,她便有些着恼。“你以为你以为,你以为什么呀?你还说呢,这也怪你。那天他说过生日,朋友们有个聚会,想请我也去。我想那哪能去啊,那么多人,这一去以后还说得清楚吗?结果他把所有的朋友和定好的聚会都取消了,说那就只请我一个人。他在迪厅一直等,我实在……没办法,想找你陪我去,你又去了她们几个那里,不好打搅你,最后只好自己去了。谁知道后来又碰到你们,最后还发生了那样的事。你以为我想啊?”
原来如此,陈鹭悄悄吐了下舌头,觉得自己没尽到陪伴姐姐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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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是被那朵花给迷了心窍。这些天又烦又乱也没问你,那天你巴巴地跑过去,人家给你印了那花没有?”赵敏想起来,便问陈鹭。
“没有。”陈鹭难掩失望地说,“乐乐姐姐说现在没有原料。”
“姐姐姐姐,你的嘴倒是挺甜。”听着陈鹭“乐乐姐姐”地叫,赵敏想起那天和乐乐在迪厅怄气,心里就有点不爽。
陈鹭知道姐姐心里的想法,忽然又道:“姐姐,可是你今天对姚静姐姐就挺好,你是不生她们的气了吗?”
赵敏知道陈鹭指的什么。这世界上很多事情,观察者的猜测与当事人的本意常常存在差距。今天赵敏给姚静搬座入席,流露出她期待姚静留下来的心思,但这背后的缘由,既不是陈鹭以为的她逐渐接受了姚静她们,也不是姚静以为的她因为决意放弃张一鸣而消失了对自己的敌意。实际上,赵敏倔强的性格使她在迪厅跟乐乐呛嘴,那晚意外的危急情势又逼得她在医院为剑南春签字,可这一切过了就过了,赵敏不放在心上,如果别人要怎么想,她也不屑于解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被从来是以柔克刚的姚静见到剑南春出现在自己家里的餐桌上,赵敏忽然间觉得像做了错事被撞上,那一刻她产生了从来没有过的想解释的冲动,可又无从开口,所以一时之间,她很希望姚静留下来,让一切不言自明。
“我跟她们有什么气生啊?我只是不想跟她们打交道。但是她都来了家里,我总不能不理不睬吧。”赵敏不好意思对陈鹭说出真实原因,只好说些冠冕堂皇的话。“至少不能比对剑南春还差吧。”赵敏又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
陈鹭忽然间悄悄笑了起来,以探花女的聪慧加上旁观者的角度,陈鹭捕捉到姐姐这句话中似乎包含了亲疏区别,而她自己肯定没意识到。
“姐姐,我觉得你跟剑南春说清楚比较好。”陈鹭趁势提出建议。
“我早就跟他说了,还要怎么说啊?”赵敏再度心烦起来,“再说相互间熟悉一些了,我更加说不出很重的话来。唉。”一声叹息,显露出赵敏的无奈,无论外在多么倔强冷傲,赵敏的内心终究远不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
“陈鹭,以后剑南春在的时候,再不准你离开我身边。”想来想去,只得这样一个变通的办法,赵敏转身抱住陈鹭,心中忽然觉得好累。“陈鹭,他怎么还不回来呢?”赵敏喃喃地问着陈鹭给不出答案的问题。
3
张一鸣发现易容竟是一个股票方面的天才,尤其对于盘面,对于隐藏在那些红红绿绿、高高低低的K线图形以及枯燥无味的买卖数字后面的真相,有着超常的直觉。而且,重要的是,易容对于这方面有着浓厚的兴趣。
张一鸣这次到广州,足足多呆了一星期,一直到周五股市收盘。
易容看完了所有上次买的书,不懂之处张一鸣给她细细讲解。每天开盘时间,张一鸣都和她坐在电脑前,对着盘面分析,并竭力将自己的一些技巧和经验传授给她。
周五收盘后,张一鸣坐在电脑前,对身边的易容说:“作为一个交易者,尤其以前我是以操盘为职业,所以不可能不博弈。但是,作为投资来说,其实我始终坚持以公司本身为考察对象,关注上市公司的实际价值,而不是考虑你的交易对手将如何操作。你对盘面有非常敏锐的感觉,这是一个优势,但是长远来看,我还是希望你多多学习,努力提高自己对上市公司实际价值进行分析判断的能力。这才是你今后安身立命之本,做到这样,我……”张一鸣顿了一下,改口道:“你妈妈也就放心了。”
张一鸣第一次对易容这么认真严肃地说话,说得她愣愣的,半晌,方回过神来,便见她嗤鼻一笑,“干嘛这么严肃啊,玩玩嘛,什么叫安身立命之本啊?我又不是没饭吃。”
张一鸣想起易总做的那生意,又想到自己潜入恶之花的目的,看着易容这拿什么都不当回事整天游手好闲的样子,只恨不能跟她明说了。对于易总,张一鸣也反复考虑过,无论如何,真到动手那天,一定想法把她事先调开。能把恶之花、把毒品生意摧毁就可以了,张一鸣怎么也做不到亲手把易容的妈妈送上死路。问题是,就算易总能逃得一劫,她的生意——不论合法的还是非法的——定是荡然无存,那时候,易容怎么办?
4
见张一鸣若有所思地沉默,易容耐不住了,“好了好了,在想什么呢。走,我请你出去吃东西。”
张一鸣知道短时间要改变易容恐怕很难,便不再多说。
“干嘛请我?”张一鸣懒懒地随易容来到街上。
“因为……你是我师父啊,这一顿就当拜师宴怎么样?我以后就叫你师傅,行不行?”
“行。”张一鸣一笑,“那你准备在哪请我呢?”
易容想了想,道:“看你这么喜欢吃炸鸡翅,就肯德基吧。”
张一鸣一听几乎吐出来,这是上回那顿鸡翅的后遗症。
“既然拜了师,你就要把所有压箱底的绝活都传授给我,不准藏私。”易容根本没注意张一鸣的反应,自顾自地要求道。
“操盘手第一戒,就是不要指望有百战百胜的绝活。”张一鸣敲一下易容的脑袋,“如果你不能不断提高自己,根据形势改变自己,你就等死吧你。”
“是。师父。”易容一立正,向张一鸣敬了个礼,逗得张一鸣笑起来。这小妞!
“我以后争取要把你打败。”易容过了一会又说。
张一鸣无所谓地一笑,“那算什么,我本来已是败军之将。”如果没有广东家纺那一败,今天的张一鸣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依然围绕在光环中,意气风发、充满自负?也许。但肯定遇不到这么些独特而可爱的女人们。
不过内心里,张一鸣对自己在证券市场的独到眼光仍充满自信。这几天他好好关注了一下铜及有色金属板块,才发现它们的股价早已经涨了两倍有余。自己和季峰在这一板块上所压的重仓,现在已经是硕果累累。其实已经到了可以考虑抛出的时候了,也不知道季峰会不会做出正确的判断。一般人,常常难以克服的,就是一个贪字。很可惜现在不能亲自去处理这方面的事情。
“那不管,我还是要亲自把你打败一次,那才有意思。”
“怎么打啊?我现在都不做这个了。”
“我不管,那你就重新做起来,让我来打败。”易容近乎耍赖地无理要求逗得张一鸣又笑起来。他看了易容一眼,她的眼里闪动着一种倔强的眼神,竟跟赵敏很有几分神似。张一鸣的心中仿佛有道闸门嗖的一下被打开来,思念的潮水刹那间便涌满心房。
唉,赵敏!这么久没跟她联络,不知道这个倔强的女孩现在怎么样了?一时间,张一鸣忽然发现自己非常想念赵敏,超过了所有其他女人。

卷二十七 第二百六十一章 身份泄露

1
张一鸣跟踪关玲纯属偶然。他在广州多呆了一个星期后回到南宁,到达他和关玲共同的住处时,已是夜里十点多。张一鸣将车刚刚在小区停车场停好,便看见关玲行色匆匆地走进停车场。张一鸣离她说远也不远,但她居然根本没注意到。
看见关玲这情形张一鸣心中一动,她莫非是去跟买私货的对家接洽?
关玲上了自己的车,很快便急匆匆驶离而去,张一鸣本想开着送货的车直接跟上去,但一想这车关玲认得,跟在后面容易被发现,于是只好抄近路跑到小区门口,正好见到关玲的车驶出小区不远,张一鸣拦辆出租跟了上去。
时间已经不早,雪她这个时候一个人出去究竟为干嘛?坐在出租车里张一鸣不禁疑惑地想。
那么,关玲此去究竟为何?
原来,关玲上午接到老五的电话。老五的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告诉关玲有重大发现。
“玲姐,你现在很危险。你离那个姓段的小子远点,他很可能就是咱们正在调查的这个姓张的男人,他潜伏到你身边来了。而且,他很可能是去年以来传出的桃李结的门主。”老五说。
关玲的一颗心沉了下去。桃李结?关玲的脑子里更加混乱,更加猜测不出张一鸣的目的了。虽说桃李结跟恶之花是宿敌,但那不过是遥远的历史,关玲并不知道两派现在有什么直接的冲突。说实话,在传出桃李结有个什么新的门主之前,在关玲看来桃李结根本就只剩下一个名号,实际上已经不复存在。但这一切对现在的关玲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办?对这个问题关玲觉没有答案,只觉得得烦乱不已。这一刻她不禁后悔,自己从北京回来时就应该把老五撤回了,干嘛还留他在北京呢?现在知道张一鸣身份的真相又如何?就能彻底在心中把他放下,然后……干掉他?想到这里,关玲自己的心已是钻心一痛,这些日子俩人出双入对的一幕幕快乐情景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可是,老五也知道了他的秘密,不动手只怕也不行了。关玲感到自己被逼上进退两难的绝路。
老五还想说什么,关玲制止了他。“别在电话里说了。他现在在广州还没回来,你今天就飞回来,下飞机先不要回住处,马上跟我联系。在我们见面之前,不要跟任何人见面,也不要跟任何人说这件事情,包括其他兄弟。明白吗?”
老五很得意,从关玲紧张的语气中感觉这回立了一大功。“我明白,玲姐。”他一派心领神会的口气。其实,他哪里知道关玲的心思呢?
2
关玲在约定的地点接上老五,把车一直开到邕江边一僻静处停下,才问:“怎么样?没跟别人见面吧?”
“哪能呢。我还不知道玲姐的心思?你是担心走漏风声,让这小子跑了。他还没回吗?”
“没有。”
“那正好,我们布置一下,等他一回来,就给他来个……”老五手上做出一个“咔嚓”的动作。
“你……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的?能确定吗?”关玲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老五。
“能确定。从各种情况分析来看,几乎百分之百错不了。”老五很自信。
“你究竟怎么知道的?”关玲追问一句。
“嘿嘿。”老五得意地一笑,又拍了句马屁道:“真是老天保佑玲姐。情况是这样的……”
原来,老五在北京呆了好一阵也没什么新的进展,心急之下,他就天天泡在国贸的乐静店里。他知道跟张一鸣关系密切的几个女人经常会在这里,因此指望看到或听到点什么线索。还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那天晚上武清扬和姚静三女在店里会面,老五恰好就在,他就是隔女人们最近的那张桌子上那个喝得微醉的男人。老五有一个天生的长处,就是听力特别好,这也是他天天呆在乐静店里的原因,若是别人,未必觉得这个方法可行。那天老五确实喝得有点醉,开始也没太注意几个女人间的家常话,是武清扬那句“我那么远从南宁过来”引起老五的注意,支起耳朵仔细偷听起来,结果给他听到后面的重要消息。
老五陈述完经过,关玲默默地,一言不发。最后的希望破灭,她知道,现在想要老五相信段勇不是张一鸣都难了。
“怎么样,玲姐,我们怎么动手?”老五摩拳擦掌,一幅跃跃欲试、急不可耐的样子。只要再帮助关玲干掉张一鸣,老五觉得自己这功就立得大了,以后在关玲身边的地位将非同凡响。这相当于救了关玲一命啊,想想看,张一鸣潜伏到她身边,难道不是为了找她算账来的?浑然间,老五甚至觉得,干掉张一鸣后,他取代张一鸣现在的位置在关玲的家里登堂入室也不是没有可能。
3
“老五,我觉得……这件事不要轻举妄动,搞不好他还有什么利害的埋伏,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关玲沉默良久,缓缓说道。
“这……倒也有可能。”老五也感到担心,“要不,我们通知其他弟兄,行动中多派人手就不用担心了。”虽然老五想独自立功,但是想到巨大的风险,想想还是宁愿多些人保险一点,反正他这次的功已经立得不小了。
关玲本想找个理由让老五拖延一下,没想到他提出这么一解决方案,那岂非更不可收拾?
“不,你刚才也知道,这样做容易走漏风声。”关玲赶紧制止了。“老五,我想……,我想要不你先带上一笔钱,去越南、泰国或者缅甸那边玩玩,你这次立了这么大的功劳,算是犒劳你,你也好好放松一下,东南亚那边的姑娘很不错哟。”说到这里,关玲露出暧昧地一笑,才接着道:“另外,你也顺便探探那边货源的情况,也算是公事嘛。我呢,在这边不动声色地再摸摸他的情况,等都搞清楚了,再动手不迟。”
老五愣住了,看着关玲问道:“玲姐的意思是,现在不动手?”
“是。而且为了保密,你不要把这个情况告诉任何人,直到我一切安排妥当,我会通知你。”关玲从身上摸出一张卡来,“这里面是100万,钱我都替你准备好了。”关玲知道,这时候需要一些最直接的物质刺激来打动老五。
然而,关玲的想法错了。正因为她拿出这张卡,老五忽然感到,这一切是关玲早就计划好的。也就是说,关玲还没有听自己说任何细节,就已经决定送走自己,而不是对张一鸣动手!至于送走自己的目的,恐怕也不是为了犒劳吧?
老五的脸色变得狡诈起来,他先接过关玲手上的卡,然后就着车窗外恰好射来的一道光亮,看了看关玲的脸。
“玲姐,你最近的打扮好像改了风格啊。”老五的语气有点阴阳怪气。
4
关玲眉头一皱,不知道老五为何突然说起这个。“你什么意思?”
老五眯起眼,故意再仔细瞧了瞧,“我怎么越看越觉得玲姐现在的容装风格很熟悉啊?”老五突然一拍大腿,“哦,想起来了,玲姐你现在很有张一鸣那几个女人的味道了。你看看,这化妆,这服饰,嗯,还有这幽幽的香气。”老五故意使劲吸鼻子嗅了一下,“真好闻。玲姐现在也有白领女人的风度气质了呢。”
“老五,你想死了是不是。”关玲一声冷喝,扬起手准备向老五脸上抽去。
“你敢!”老五胆气突然壮了起来,也是一声冷喝,令关玲的手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
“玲姐,恕我直言了,你的心里大概根本就不想杀那小子吧?嘿嘿,女人啊女人,一旦迷上一个男人,那是连什么都可以不顾了的,什么仇恨,什么门派利益,甚至自己的生死安危,一切都可以放下。好,这些我都不想管了。你想堵我的嘴是不是?就这100万?”
话已说破,关玲也不再掩饰。“我不想跟你解释原因。你说吧,100万不够,你要多少?”
“嘿嘿,嘿嘿。”老五连笑两声,“玲姐,你不知道男人除了钱,还喜欢一样东西?那就是——色——。”老五将这个“色”字拖得长长的。“当初三哥想你都想疯了,可是你却装得像个圣女一样,连脸子都没给三哥一个好的过。其实你算什么?你不过是被深圳的黑老大包养过,玩腻了扔掉的。嘿嘿,不过玲姐,我告诉你,想你想疯的可不止三哥一个。弟兄们都很想啊,我也是其中一个。尤其你现在这样,啧啧,这姓张的小子还真会调教女人,我发现我也很喜欢这种气质高贵的白领味道呢。”
关玲气得咬牙切齿,她什么时候被老五这样的人如此戏弄羞辱过?老五在她面前一直诚惶诚恐,唯唯诺诺,关玲绝想不到他敢对自己的话说半个不字,这也是她派老五去北京做秘密调查的原因。不料此刻才发现,老五胆量远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小。究竟是色壮人胆,还是不叫的狗更咬人呢?关玲已经无暇去想这些。
“你到底想要什么?给你翻一倍,再加100万。然后消失。这边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怎么样?”
“不行。”老五铁了心,“你非要我说明白是吧?好,我要你,关玲,我要你让我爽一次。不,不是一次,是一晚。爽够了明天我就走。就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比以前还让人心痒难耐。”
“你……!”
“到底行不行?不然,姓张的身份我直接向上面汇报。你自己看着办吧。”
关玲暗自死死掐着自己的手指,才忍住没有爆发出来。她沉默良久,老五偷偷瞄着她脸上的阴晴转换,知道她在思想斗争。老五有恃无恐,得意地等待着。
“你说话算数?”关玲终于问。
“当然算数。”老五感到关玲的松动,兴奋得下身立刻胀了起来。
“好,我答应你。那我们去哪里?”关玲仿佛下了决心。
“就这里先来一次再说。嘿嘿,车里新鲜,更加刺激,尤其这样可以看你衣衫半解的风骚姿态。”想到能够骑到垂涎多年的这只冷艳母夜叉身上,老五已经不能多等哪怕半分钟。
关玲狠狠看了老五一眼,默默将自己座椅调到躺倒的状态,身子顺势躺了下去。
一起已在不言中,老五兴奋难抑,一翻身,从自己座位上挪到关玲那边,贪婪地压到了她的身上。

卷二十七 第二百六十二章 执迷不悟

1
张一鸣所坐的出租车停在关玲的车后面二三十米的地方,既看不真切车里的情况,也听不见车内的谈话,他已经看见关玲接到车上的是老五,这是她的一个手下,张一鸣认得,基本可以判断,关玲不是为私活的事情而出来。本来张一鸣在那时候就不必要再跟踪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偏偏鬼使神差地让的士司机继续跟下去。
张一鸣心中隐隐约约猜到关玲和老五是出来干什么勾当的。他一直在后面车里静静地看着,面容冷峻,不言不语。这时,前面关玲的车里似乎有人影躺倒的动作,接着车身开始剧烈晃动起来,张一鸣的脸一下变得难看至极。
“嘿,干起来了。大哥,要不要咱开近点看看?”的士司机也猜得出前车内的情况,从张一鸣要他跟踪一个女人的车,然后看见这女人接了一个男人上车,他就猜出八九分,这是在捉奸吧。但是张一鸣开始并不太在意的神情让司机以为他是私家侦探。说完这话,司机一转头看张一鸣,发现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难看,这才吓一跳:“对不起,师傅,不是你、你老婆吧?”
“闭你妈的嘴。然”张一鸣一声冷喝,吓得司机一颤。“我们走。”张一鸣冷冷又说一句。他不想再看,也不必再看了。什么样的女人,操你妈的,下贱的婊子一个。
的士车开动了,从关玲的车旁经过。张一鸣不愿对那辆车再瞄哪怕是一眼,只是一伸手,捶在司机方向盘上,出租车的喇叭“叭”的响起尖锐的长鸣,从关玲的车旁呼啸而过。
2
关玲死死勒住老五的脖子和捂住他的嘴,老五临死前的拼命挣扎令汽车剧烈摇晃起来,关玲真担心附近有人注意到这辆车。直到一分多钟,老五的挣扎蹬腿才渐趋减弱,就在这时,一辆该死的出租车从旁边驶过,长长地按着喇叭,把关玲吓了一跳,她赶紧把还剩微弱动弹的老五压在身下。
出租车远去了,没有任何异常,关玲才又坐起身来,看看老五,已经没了声息。
关玲理了理被弄乱的衣服,又捋了捋掉到额前的头发,看着老五的尸体,狠狠地“呸”了一声。
“不知死活的东西,想要我。到阎王爷那里去找女人吧。”关玲想起刚才受到老五的气,犹自不解恨地骂道。
既然知道女人一旦迷上一个男人就什么都可以不顾了,你这不是在找死吗?关玲心中又暗想。随即,关玲又有点悲哀,我这是怎么了?真是迷上那个男人不可自拔了吗?老五是在找死,那我自己呢?
关玲不愿再想,四处看看无人经过,赶忙把老五的尸体抱出来,快步走到江边,“咕咚”一声,将老五的尸体扔了下去。
3
关玲回到家里的时候,惊异地发现张一鸣已经回来了。
“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到的?”关玲陪着小心地问,因为她发现张一鸣神色不对,不知怎么回事。莫非一路辛苦没吃没喝,回来发现自己又不在,心中感到不快?虽说假扮鸳鸯,但这段时间还真有些过日子的感觉,至少张一鸣的日常生活起居都丢给了关玲来安排。
“吃了吗?要不我陪你出去吃点?”关玲忽然觉得,对于女人来说,要居家过日子,不会做饭还真有些不合格。现在不过是假鸳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成为自己的男人,每当因事晚回的话,难道每次还得出去才有得吃?想到这些,关玲的眼神中便有些歉疚。
本来回到住处后张一鸣渐渐平静了一些。是啊,干嘛生气,干嘛愤怒呢?这个女人跟我有什么关系?连露水鸳鸯都不是!而且是老子不要她,老子从来就没把她当自己的女人。她爱去下贱,爱去跟谁干那些肮脏、苟且、无耻、淫荡的勾当那是她的事,关老子他妈的鸟事,老子他妈还巴不得,省得以后再烦老子。老子跟她住一间屋,睡一张床,那是他妈迫不得已,老子得利用她,老子又没动过她。利用完了之后,老子跟她还有账要算呢。这种女人,想也想得到,怎么可能是贞节圣女……这样想着,张一鸣觉得平静许多,渐渐觉得自己的生气和愤怒真是有点可笑。
可是,此时关玲的陪小心和眼神中的歉疚,在张一鸣看来怎么都像是一种心虚和慌乱,这不就是那些背着老公在外面做了婊子的女人典型的眼神吗?张一鸣的怒火一下又燃烧起来,他冷冷地看关玲一眼,更看见她的头发显然是凌乱过后只用手随便整理了一下,张一鸣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关玲在老五身下扭动、喘息、钗横发乱的下贱模样。我操你妈,当了婊子后连仔细拾掇一下都没有,就这样回来了?是给老子看呢?就算老子不是你真的老公,可不是你他妈的臭婊子说要装成出双入对的样子吗?那最起码面子上你要给老子给足了吧?张一鸣火冒三丈,再也按耐不住。
“我吃你妈的狗屁,你给我滚!从今天起,从现在起,你给我滚出这个屋子!”张一鸣狂吼起来。
关玲一下傻了,看着怒不可遏的张一鸣不知所措,搞不清他怎么突然暴跳如雷。“你、你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自己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刚刚当了婊子后还没收拾好的贱相,我看着都觉得脏、恶心。”
“我、我怎么了?”不知所措的关玲哭了起来,从见到张一鸣的第一天起,即便那时张一鸣明显对她流露出厌恶和仇恨,也没有用这样的语言直接辱骂过她。
“你还问我?你是想继续装下去,还是根本就不要脸?今晚在江边,在车上老五搞得你爽吗?”
关玲一下停止哭泣,瞪大了眼睛。她完全没想到今晚的事情被张一鸣看见了,惊异之下脱口问道:“你、你看见我们了?你看见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看见,只看见一对狗男女在车里,车都搞得地动山摇,你究竟还要不要脸?没钱开房吗?没钱我给你呀!”张一鸣只觉得心中的怒火越燃越炽,又忍不住讥讽,“我走的时候按了很长的车喇叭为这一对狗男女加油呢,不过狗男女怕是只顾着干那些龌龊的勾当,根本没注意到吧。”
关玲一下想起来,原来那长鸣着喇叭呼啸而去的车里坐着张一鸣。可是,他没看见事情的真相。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关玲顾不得问张一鸣怎么会在现场,只想把真实情况说清楚。
“滚!”张一鸣一声断喝,“我不想再听任何无耻的谎言。”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关玲再次哭出来。
“啪”的一声,张一鸣甩出一耳光打断了关玲的话,“我从来没打过女人。”张一鸣吼出来,“这是你自找的。你不该到现在还想骗我,把我当猴耍。我本来没有权力管你,更没有权力打你,你可以去跟任何人下贱,我也不想管你,可是就算我们住在一起是假装的,那也是你自己要求的,那你就该假装得像一点,出去下贱了,至少也要收拾整齐了再回来,我假装是你的老公也要有假装的面子,知道吗?这房子是你的,我不该叫你滚。现在我走。”
张一鸣吼完,抬腿走向门边。关玲急了,伸手拉住他,被他挟着巨怒地一甩倒在了地上,关玲顾不得爬起,再次抱住了张一鸣的腿。
“我滚,我搬回自己屋去,你不要走,求求你。”关玲声泪俱下,既伤心欲绝也万分不甘,为了这个男人,她已经杀了老五,为什么还是得到这样的结果呢?她要留下这个男人,等他消了气,一定能听自己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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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仍是走了。出了门,夜风一吹,人清醒不少,忽然觉得自己今晚为何如此失控,关玲根本不是自己的什么人呀?难道真是自己所说,就算假装老公也要有假装的面子?
张一鸣心情烦躁,胡乱找了家宾馆住下了。
张一鸣走后,关玲趴在地上茫然失措,想哭也哭不出来了。自己真是那么下贱?这不是自找的吗?明知道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仇人,就算没有今晚的事,不知道哪一天他也会找自己报仇算账的,为什么还对他执迷不悟,越陷越深呢?
不知过了多久,关玲爬起来,坐到梳妆台前,想看看镜中自己的脸,有哪一点没收拾整齐,是如这个男人所说的下贱模样呢?
看着镜中的脸,已经是双眼红肿,头发一片凌乱,可这都是刚才变成的。关玲不知道自己进门时是怎样的模样,但无论怎样的模样,她是无心无愧的呀。
看着自己眉下眼影那淡红的色彩,关玲犹记得老五今晚临死前的赞美,虽然他是猥亵,但说的话是事实:明媚的眼影,淡雅的服饰,还有这幽幽的香气,一切都是白领女人的气质。这一切,都是张一鸣调教的,是他所喜欢的,所以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
关玲忽然想明白一件事情,为什么她在北京见到乐乐时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没错,是乐乐一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那一阵幽幽的香气,那是Dior的香气,虽然用Dior的女人不可胜数,但是各人都有自己的用法和用量,再混合了每个女人各自独特的体香后,便是各人独特的标志。乐乐的香气,关玲闻到过。在哪里?在哪里?关玲脑海中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是在广州,在羊城大酒店,那一天她冲到张一鸣的房门口,见到床上的被子下面覆盖着两个女性的婀娜躯体的那一次,那一次,房间里一定有这样淡淡的香气残留,并渗进了自己的记忆深处,只是自己当时未曾意识到而已。原来,那一天和他在一起的不是两个做鸡的女人。另一个女人是谁,关玲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也是他的女人。关玲觉得悲从中来。为什么?为什么?不止一个的别的女人能轻易得到这个男人,而自己付出了这么多,换来的还是这样的结果?
看着镜中气质已经逐渐改变的自己的脸,关玲一阵悲苦和自怜。你算什么?外表变得再像,你的骨子里仍旧是一个卑微低贱的女人,女流氓,女毒贩!
关玲“嗯”地一声闷哼,抓起台上的香水瓶奋力向镜子砸去。
“哗啦”一声,镜子破碎,玻璃四射,一片碎屑划破关玲额角,关玲能感到有血开始流淌,竟似乎是冰凉的。她闭上双眼,任凭那血液流过眼角,流到嘴角,流到颌下,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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