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劫花传奇(全)-30
匿名用户
前天16:55
次访问

  


卷二十三 第二百二十七章 四有青年

1
武清扬又说,她们并不是见车就偷,通常做法是下诱饵色诱一些开着好车的好色男人到宾馆开房,诱饵缠住车主,武清扬即在宾馆的停车场将车盗走。一旦盗车得手,阿飞立刻带人到宾馆房间捉奸,再酌情敲诈车主一笔。
武清扬她们这种方法百试不爽,被敲诈后的男人都是自认倒霉,从没一个报案。更有趣的是事主乖乖交钱后,灰溜溜的准备离开之时,再发现自己的车也不见了。武清扬说她就曾经偷偷躲在远处,见一个男人在停车场嚎啕大哭。
“这种男人肯定是吃老婆软饭的,车丢了回去交不了差。”武清扬最后一脸不屑地补充说。
“你们也太过分了吧?偷了人家的车,还要讹人钱财。”张一鸣半真半假地责怪。
“谁叫那些男人一个个好色得要死,这是给他们一个教训。就像我刚才说这个哭的,我估计他这辈子是再不敢出去偷腥了,这样看,我们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至少她老婆会感激我们。”
“歪理。”张一鸣又轻拍了武清扬一巴掌,“再说你也太小看人的劣根性了,如果他本性好色,我估计不出一月他就会好了伤疤忘了痛。”
“这倒也是。”武清扬对此倒是很痛快地承认,“你不知道有的男人简直就跟色中饿鬼一样。因为我们是以偷车为主,所以我们讹钱都是酌情处理,谁越好色我们就要得越多。”
张一鸣笑起来,“说得你们还挺有原则似的,既然这样,只偷车就得了,干吗还要讹钱?”
“这你就不知道了,只有讹点钱才能转移视线。我们的诱饵又不会真跟那些色狼上床,阿飞他们去捉奸主要是为了把我们的人带走,但是既然捉了奸,就总得做做样子吧?不然不是很可疑?然后车主再发现车丢了,很容易就会想到诱他开房的人跟偷车人是一伙。”
真是术业有专攻,各行有各行的门道,从设计的周密来说,张一鸣听了也有点佩服。他微笑不语,武清扬又接着说:“我们讹了点钱之后,车主心理上就把开房的人和偷车人区别开了,他们心里会认为两件事情碰到一起纯属巧合。就算报案,车主一般也会隐瞒跟人开房的事情,因为我们讹钱不多,他们就当吃个哑巴亏了。这也是我们不讹他们很多钱的原因。车主不说出跟人开房的事情,警察就没什么线索了。”
武清扬的话环环相扣,令张一鸣忍不住有些惊异地看她一眼,心想这丫头还真有点天分。
“那你不如直接找个停车场,见那好点的车就偷,何必先设这么个圈套缠住车主?”张一鸣故意问。
“那偷车的危险就增加了。谁知道车主是不是就在附近,会不会恰好撞上?我们这样的做法,偷车百分之百得手,连一次惊险都没有碰到过。事后也从没被警察怀疑过,因为还没有车主报案把开房的事情一并抖露出来。”武清扬又有些得意起来。
武清扬的解释与张一鸣心中的猜想不谋而合,她们的手法差不多可以算天衣无缝了。说起来,这手法也算是利用了人的劣根性之一,人们总是倾向于掩饰自己的过失,试想只要有那么几个人报案同时提到被人诱去开房的事情,警察定会将两件事情联系起来,没准武清扬她们就早去监狱报到了。
“还有,我们这样做,就是教训那些好色男,谁叫他们好色的,如果不好色,就不会丢车,也不会被讹钱了。让这样的人破财,我心里不会有什么内疚。”
“你这丫头,说得你们跟四有青年一样,还挺有道德。”张一鸣无可奈何地笑起来。
“什么是四有青年?”武清扬不懂这个。
2
是啊,什么是四有青年?这还是张一鸣读中学时候国家提得最多的,也不知道现在还提不提了。
“四有青年就是‘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年轻人,改革开放初期邓小平提出来的。”
张一鸣两眼望天,神情悠然地回忆起那些充满理想的年少的日子,那时候的他是绝想不到自己今天这种生活的。曾记得中学一位老师真心夸赞过他,说他是一个充满“世界大同”理想的人,对于那个年龄的张一鸣来说,这是一种高远之志。而在那个时代的老师看来,有如此之志的学生是值得夸赞和肯定的。而现在呢?不知道。恐怕现在这样夸一个人,那多半是一种讥讽和嘲弄吧,如果不是说你假,至少也是说你傻。那么,也许可以说张一鸣现在变得聪明了,他知道自己“大同”不了“世界”,他现在只想让自己的女人们有一个快乐幸福的“小同”世界。
“那……我们勉强可以算‘三有’青年。”武清扬调皮地笑了,“如果把‘有文化’改为‘有技术’,我们就跟‘四有’沾边了。”
“你说的又是你那偷车的技术吧?”
武清扬嘻嘻笑着,不回答,但显然是默认了。
“你给我说说,另外‘三有’你们怎么沾得上的?”张一鸣逗着武清扬。
3
武清扬今晚可说是重获新生,因此心情特好,兴致也特高,不假思索便道:“有纪律那是不用说了,我们每次出手都是分工合作,要没点纪律肯定不行,早翻船了。至于有道德嘛,刚才你自己也认可了,我们只找好色男人的麻烦,这算不算盗亦有道?”
“胡说。我什么时候认可你们这是有道德了?”张一鸣气结,“那有理想呢?”
武清扬歪着脑袋,想了想道:“理想那就多了,没有人没有理想啊?谁都会有的,大小区别而已。你这里只说有理想,又没说要有大理想。小理想就不是理想吗?”
仿佛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张一鸣忽然有所感悟。在他所受的启蒙教育中,理想者,怎么着也得跟国家人民有关吧?只想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里的事情,那也叫理想?这种思想在张一鸣脑海中已经根深蒂固,可是武清扬的话忽然让他自问,小理想为什么就不是理想?
虽然张一鸣仍旧怀念那真诚地怀有宏大理想的少年时期那心胸激荡的感觉,但他不得不承认,面对现实的生活而言,一个一个阶段性的、小小的理想也许更能给人以切实的激励和推动,使人不至于在每一天的忙乱中迷失自己。仔细想来,其实就在他怀揣世界大同之梦的时候,让他坚韧于每天起早贪黑、废寝忘食的,不正是那小小的,一定要考上大学的理想吗?
自小以来,张一鸣的才气就被周围的人们所称道,他连续跳级,并最终在十五岁考上大学,但是他自己最感庆幸的,是在年少才高的称道中没有放松努力。无论张一鸣有多少才气,十五岁考上大学并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尤其在那个考大学犹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年代。张一鸣记得高三一年,他几乎从没有在凌晨2点以前睡过觉,让他能在静夜孤灯下坚持的,恰恰是大学这个小小的理想。
张一鸣沉浸在回忆和思考中半天没出声,武清扬以为自己说错什么,偷偷看一眼他,轻声问:“门主,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不高兴吗?”
“嗯?”张一鸣回过神来,“没有。你想到哪去了。”张一鸣忽然又笑道:“幸亏我今天没开车来,不然没准也是你们的下手对象,会不会呢?”
“那怎么会呢。”武清扬赶紧否认。
“你们不是专门教训好色男人吗?”
武清扬笑了,“门主……好色吗?”
4
看着武清扬漂亮的双眼,张一鸣真有些性动。“你们每次行动,你做过诱饵没有?”他问。
武清扬摇摇头。
“为什么你不做?”
“我偷车的技术最好。”
“可是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做诱饵,所有男人都会变得好色,你们就可以偷更多的车。”
武清扬脸上一下泛出桃色,她听得懂张一鸣话里的夸赞。
“男人好色的已经足够多了,不管谁去做诱饵,我们都不缺下手的对象。”武清扬轻声道。
张一鸣笑起来,这又是实践出真知,武清扬的话一点没错,所以根本不需要她出马。
“那你还问我好不好色,我不是男人吗?”
武清扬被问得没话回答,不过她也不需要回答了,因为张一鸣一侧身,嘴唇含住了她翘立在胸前那对凝脂白玉般私家宝贝上的嫣红的小珍珠,引得她嗯哼出来。
“清扬……”
“嗯?”
“我想要你一次。”
“嗯。”
“不是疗伤的那种,就是要你一次。愿意吗?”
“……。嗯。”
……
张一鸣不敢太激烈,他还要控制不让武清扬太兴奋,他担心她伤势初愈的身子禁受不住惊涛骇浪的狂潮。
虽然张一鸣有所保留,但武清扬还是很快变得淅淅沥沥,张一鸣这才注意到她的蜜道特别短狭,这更降低了她的承受能力。虽然张一鸣很想长久流连于她那令人舒爽的温润之中,但终是不忍,只得小心翼翼依着她的进程和节奏将她送上高峰,便也同时滋润了她。

卷二十三 第二百二十八章 喜遇双姝

1
张一鸣的笑意令一旁的关玲看得心烦,凭着女人的直觉她仿佛知道张一鸣在想什么。关玲当然只以为张一鸣昨晚是找小姐去了,不由在心里恨恨骂道,真是又蠢又贱的死男人,玩了个婊子就高兴成这样。
“你傻不傻啊,不好好开你的车,笑什么笑?”关玲左想右想,怎么想心里的气都不顺,终于出声叱道。
要说那天晚上张一鸣拼命救她的样子,怎么也不像会对她无动于衷却愿意跑去找小姐才对,虽然张一鸣说了什么不吃窝边草,但关玲知道那都是下台阶的屁话。关玲从莫老板那里也知道了张一鸣的基本情况,不论他原来多么风光,现在他都不过是一个落魄的失败的家伙,不过是投靠到恶之花门下,在她手下听喝的小喽罗,而自己居然征服不了他,这让关玲很是不舒畅。
“我笑了吗?”张一鸣淡淡问道。
关玲横他一眼,没有回答,自己点上一根烟抽了起来。
“给我也来一根,开了这么久,有点犯困。”张一鸣道。除了中途吃饭休息了一下,张一鸣将近开了一天车,现在已是下午六点左右,进了广州地界。
“你再多找几个出来卖的,每次都玩双飞,那就不会困了。”关玲得了机会,立刻讥讽泄愤。
张一鸣故意道:“行,今晚在广州就找。”
关玲又气得哼了一声。不过气归气,她还是把自己嘴里刚点上的烟递给张一鸣。
张一鸣摇摇头,“换一根。”
关玲一下子火了,大声道:“要不要随你。你跟那些臭婊子肉贴肉都愿意,我抽过一口的烟怎么就不能抽了?我的嘴有毒吗?在你眼里我连那些出来卖的都不如?”
“我有我的习惯,有的人爱吃臭豆腐,不爱山珍海味,你管得着吗?”张一鸣并不被关玲的情绪影响,不紧不慢地说。
张一鸣连生气都不屑的态度让关玲更加受伤,却又无话可说。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僵持了一阵,关玲终于再拿出一根烟递到张一鸣嘴里,张一鸣衔住之后,关玲替他点燃。
“你实在很困的话,休息一阵吧,我来开车。”看见张一鸣狠抽几口烟以驱除疲劳的模样,关玲忍不住道。
张一鸣此刻是觉得有点疲劳,除了连续长途驾车,更主要的是因为昨晚运功给武清扬疗伤,费了不少精力。
“算了,反正也快到了。”张一鸣摇摇头。
2
到广州后,没想到关玲安排的下榻之处恰巧正是张一鸣最喜欢的羊城大酒店。在广州这边的交接事宜,关玲没让张一鸣参与,她让张一鸣先回酒店房间,她自己则驾车走了。虽然张一鸣很想知道有关交货及买家的一些情况,但他知道欲速则不达,现在他能介入恶之花内部这么深,已经是出乎意料,不能再强求了。
没准这批货也是洪三宝要的,要是最终能将洪三宝一起一网打尽,那真是大解心头之恨。张一鸣站在电梯里这样想着,就在电梯门合拢的最后一刻,他突然看见从隔壁刚刚落地的电梯里走出两个女人袅袅婷婷的背影,俩女手挽着手,有说有笑地向酒店大门走去。
张一鸣手一扬,正张口欲呼,他的电梯门合拢了,随即电梯向楼上升去。
张一鸣放下手,忽然笑了,刚才就算叫住她们俩,她们也不可能认得现在的他,大庭广众,他就算不被当成非礼的无耻之徒,至少也会被耻笑为搭讪的无聊之人。而且,张一鸣继而想到,幸好没叫出来,谁知道关玲此时在哪里,如果跟她俩在酒店大堂纠缠一番,不幸被关玲撞上的话,搞不好他的身份就暴露了。
想归这样想,可是既然见到她俩,张一鸣实在心痒难耐,谁叫事情竟然这么巧,她俩怎么会在这时候来广州,偏偏还住在羊城大酒店呢?
原来,张一鸣看见的两个背影不是别人,竟是乐乐和刘红。
电梯上到张一鸣的楼层,张一鸣想了想,没有跨出电梯,却又重新按下数字“1”,回到酒店大堂。
到登记处查询,果然是乐乐和刘红住在这里,问清她们的房号,张一鸣这才第二次上楼,进到自己的房间。
洗个澡,疲乏立刻减轻不少,又上床躺了一阵,张一鸣醒来之时,已是晚上十点左右。打关玲房间的电话,没人接,关玲还没回来。看来恶之花在广州肯定还有人,不然关玲不会耽误这么久。
既然关玲还没有回,精力恢复后的张一鸣不免又想起乐乐和刘红,稍稍做了一点象征性的思想斗争,张一鸣即决定找这俩丫头过来。实在太想她们了,没见到还好,既然见到了,真有些忍不住。只要在关玲回来之前让她俩回房,就神不知鬼不觉,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张一鸣拨通她俩房间的电话,里面传来刘红的声音,“喂?”
真是久违了,光听个声,张一鸣就觉得舒服得不得了。
“请你们马上到1018房间来。”张一鸣压着嗓子说。
“你是谁?”刘红的声音透着警觉和奇怪。
“来了就知道。”张一鸣玩心上来,仍旧压着嗓子。
“无聊。”刘红啪的一下挂断电话。
张一鸣在这头愣了一下,笑出来,片刻后又把电话拨了过去。
这回是乐乐接的。大概刘红对乐乐讲了刚才的电话,张一鸣重复刚才的游戏,乐乐在那边登时怒了,“你是谁?有胆就报出名来,让我揪住有你好受的。”
张一鸣听见电话里刘红在一边说道:“乐乐你跟这种人啰嗦什么。没想到羊城大酒店会有骚扰电话,明天找他们投诉。”
听见俩姑娘的反应,张一鸣忍俊不住笑起来,不再逗她们,恢复声音轻声道:“你们两个死丫头,还不赶快滚过来。”
3
乐乐拿着电话话筒,张着嘴呆住了。一旁的刘红看得一惊,“怎么了乐乐?”
“好像是……老公。”虽然她听出声音和语气完全是张一鸣,但因为太意外,乐乐自己还是半信半疑。
“啊?”刘红一把接过电话,“喂?”
“喂什么喂?你跟乐乐这死丫头说,什么叫‘好像是’?是不是自己老公也拿不准吗?”张一鸣在电话中听见了乐乐的话。
乐乐一声惊叫起来,她在一边已经听见张一鸣这次的说话,完全肯定了电话那头是张一鸣。乐乐又从刘红手里抢过电话,“老公,你在哪里?”
“我在哪里?刚才没跟你说吗?你们还不过来?”
乐乐想起来刚才张一鸣说的房号,“好好,我和红姐马上过去。”
“别一惊一乍的,悄悄来,知道吗?”张一鸣叮嘱一句。
乐乐和刘红急匆匆携手来到1018房,房门打开,出现在她们面前的人却让她们吃一惊。
“你是谁?”虽然从直觉上能认出对面的男人,但是面对一张陌生的面孔,乐乐还是警觉起来。难道是一个圈套?欢欢出事之后,乐乐她们都知道了跟洪三宝的恩怨,何况还有恶之花牵涉进来,这一切不得不防。
乐乐不自觉摆出戒备姿态,刘红也后退一步,和乐乐成为犄角之势。虽然知道自己易容后的面孔对她们很突兀,但张一鸣还被两个姑娘的举动逗笑了。他一把抓住乐乐一只手腕,把她拉进房里。乐乐正要反抗,张一鸣已把她搂在怀里,同时对刘红道:“还不快进来。”
偎进张一鸣怀里,熟悉的气息令乐乐一下酥软下来,没错了,就是老公,绝不会错。
刘红一进屋,张一鸣立刻关上房门。放开乐乐后,乐乐看着张一鸣的脸,笑得花枝乱颤。
“老公,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张一鸣一拧乐乐的脸,“变成哪样也是你们老公。”一边说着,一边又把刘红也搂了。
一手一个,张一鸣狠狠箍住俩女,令她们双脚离地,就这样从门口抱进房里。
“老公,我的腰要断了。”乐乐快活地尖叫。
4
“你们俩怎么来广州了?”回到屋里坐好,张一鸣这才发问。
“老公,你这脸能变回去吗?”乐乐没理会张一鸣的问话,还在看着张一鸣的面孔。
“当然能。你们俩怎么来广州了?”张一鸣又问。
“那你今晚先变回去吧,不然看着怪怪的。”乐乐嘻嘻笑道。
“今晚怎么能变?我还要隐藏身份。问你话呢,你们到广州干嘛来了?”
“不变回去像另外一个人,我可不让你今晚碰我。”乐乐仍旧自说自话,根本无视张一鸣的问话。
张一鸣气得没法,拉过乐乐按在自己腿上,啪啪的在她的翘臀上抽了两下。这一抽,张一鸣发现这妮子越发丰腴了。
刘红见乐乐挨了打,这才笑着说道:“乐乐和何总来家纺出差,我顺便来玩的。”
乐乐趴在张一鸣腿上,哎哟两声后,挣了起来,却没下了张一鸣的腿,只是换个姿势,变成面对面跨坐在上面,然后捧着张一鸣的脸,道:“亲一下,老公,我看看你嘴巴里面是不是也易了容。”
张一鸣又看看刘红,只见她也是一脸晕色,显然心中亦是情动。看这情况,张一鸣知道要想问两句正经话只怕难,加上他自己也给乐乐闹得心头一阵阵火烧火燎的,便一把抱下乐乐,拍这她的翘臀道:“你们俩先去洗个澡?”
乐乐立刻道:“不用了,你打电话时我和红姐刚洗完出来。”

卷二十三 第二百二十九章 欣慰消息

1
“那我得先去洗澡。”张一鸣忽然说,故意往浴室走去。他想逗一下乐乐。
“那我也去。”乐乐立刻改变主意,跟在张一鸣身后。
张一鸣突然回身,抱起乐乐,一把将她扔到床上。“小色女,你真是一点没变。”
乐乐躺在床上嘻房嘻笑着,张一鸣再搂住刘红,一起倒向床面。
……
对于三人来说,这次重逢都是意外之喜,二女久旷,而张一鸣吃过长斋之后,也只是昨晚在武清扬那里不上不下地被吊了一次胃口,反而让他更加觉得饥渴。现在这二女可不是武清扬那初破新瓜,张一鸣无须忍耐,矛头指向之处,所向披靡,长枪舞动之时,爱液横飞,只把俩女推向一个又一个高潮,最后都溃不成军,这才鸣金收兵,张一鸣自己也享受到久违的快乐。
三人偃旗息鼓,躺在床上歇息,乐乐慵懒地枕着张一鸣的手臂,对刘红表功:“红姐,我叫你来玩没错吧?你要不来,就错过这次跟老公见面的机会了。”
“你是她拉来的吗?”张一鸣问刘红。
刘红点点头。乐乐又道:“红姐考上博士了,我让她请个假出来游玩,当是庆祝。”
“你呀,是想让刘红陪你出差吧?”张一鸣道,“刘红考上博士是板上钉钉的事,有什么庆祝的。”
刘红也笑起来,对乐乐道:“看,还是老公了解你。”
“我哪有。”乐乐不服气,对张一鸣道:“我是真做好旅游计划的,不然何总都已经回去了,我怎么和红姐还留在这里?”
“何总回北京了?”张一鸣问刘红。
“嗯。”
“那你们还有什么计划?”
“我们准备明天去深圳。”乐乐抢着回答,她不满张一鸣不向自己问话,明显地不相信她嘛。
“是吗?干嘛?”
说到这里,乐乐忽然翻身爬起,骑坐到张一鸣肚皮上。“老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2
也是张一鸣这一阵“斋戒”太久,在自己女人面前又不需掩饰或控制,所以乐乐那萋萋芳草略微蹭着张一鸣的身体,痒痒的感觉立刻令他又剑拔弩张起来。刘红看见了张一鸣的变化,忽然伸出葱葱玉指,轻轻捉住那恼人长矛,往乐乐臀间一顶。
乐乐口中话只说得半截,便“嘤咛”一声,已知刘红送来何物,顺势一抬俏臀,便由着刘红将那宝剑送去鞘中。
张一鸣调整姿势,让乐乐坐得舒服了,才接着她刚才的话问道:“什么好消息?”
“我姐可以取保候审了。我和红姐这次去深圳,就是接她出来。”
“真的?”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张一鸣也十分意外和高兴。
“欢欢姐的身子越来越重,警方也不可能让她老呆在看守所里,要是出个什么事情,反而麻烦,所以那个林总通了通关系,就取保候审了。不过不能离开深圳。”刘红解释道。
“那丁萱呢?”
“免于起诉了。你也知道,她那点事情,当初就没人真心想告她。”
张一鸣很欣慰,现在看来一切都不错,就差自己最终代欢欢取得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了。
“接了欢欢姐出来,我和乐乐准备去香港玩几天,把丁萱也带去,算是慰劳她。”刘红又说。
张一鸣点点头,想到这一切都是林淑贞的功劳,不禁心怀感激。“林淑贞挺有办法的。”
乐乐本来一直在有一下没一下地让张一鸣的宝剑在自己的鞘中磨蹭,没顾得上说话,张一鸣此话一出,她突然接过话去。“老公你知不知道,还有一个人也挺有办法的。”
“谁?”
“就是你那个得力助理,钟晨。”
“钟晨?她又怎么了?”张一鸣不知道自己离开北京这一阵,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乐乐嘿嘿笑起来,“说起这个呀,要先说说你那心肝宝贝……”
“心肝宝贝?谁?”张一鸣一听更是糊涂。
“赵敏赵大小姐呗。”乐乐小嘴一翘,认为张一鸣装傻。
“赵敏就赵敏,什么心肝宝贝。”
“你别不承认。”乐乐不罢休。
“好好,你继续说。”张一鸣懒得再反驳。于是乐乐一五一十地将赵敏被抓到派出所的事情前前后后告诉了张一鸣。
“妈的,上次大柱他们讨薪被那帮家伙打伤好几个,我后来都没有跟他们计较,看来这次事情完了回北京后,不给他们点颜色看是不行了。”听完乐乐的话,张一鸣心中恼怒,愤然道。
乐乐秀鼻一皱,立刻抓住了张一鸣的小辫子。“还说不是心肝宝贝,他们这回惹的是赵敏,看你反应就不一样了吧。”
张一鸣忍不住用长矛狠狠刺了一下乐乐,刺得她嗯哼一声。“死丫头你现在怎么跟林妹妹一样,成了个大醋坛子。上回也是大柱说过去的事情算了,他们不想一到我这里还没做事,先带来一堆麻烦,所以我才放过那帮家伙。”
3
“赵敏被派出所带走后,我和静姐都没办法了,最后我忽然想到钟晨在番禺把我从派出所捞出来的事,便去问她。结果你猜怎样?”乐乐接着说。
乐乐卖了个关子,张一鸣不以为然,“都说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猜的?肯定是捞出来了嘛。”
“问题是,钟晨的表现不寻常。”乐乐不满张一鸣不配合的态度,“我跟钟晨说过之后,她答应下来,直接就让我去派出所接人。要知道,她那时候还没去找人帮忙呢,一个电话都还没打。可她胸有成竹,有十足的把握,就跟派出所是她们家开的一样。”
乐乐这样一说,张一鸣也有些惊奇,不过再一想钟晨来到CL的过程,便又不太奇怪了。曾经在收购家访过程中帮助张一鸣搞定国资委的严总,陆婉说是他一高 干子弟,而钟晨是严总称之为远房侄女而介绍过来的,那么钟晨认识一些领导岗位的人也不算太离谱的事情。
张一鸣不想再去想钟晨的事情,乐乐在他身上边说边扭,动得他已经很难耐,转头看看刘红,她也是满面红霞,一幅情动如炽的模样。张一鸣对刘红道:“来,你也上来,到老公嘴边。”
刘红立刻知道张一鸣的用意,她起身蹁腿,双膝跪到张一鸣头部两侧,将自己的蜜部送到了他的嘴边。张一鸣迎头上去,吻住了刘红芳草中的溪谷。
战事再度发动,这回是乐乐掌握主动,她的起伏加速起来。乐乐和刘红此刻是面对面,看见刘红被老公用嘴侍候得哼哼唧唧的样子,乐乐不禁心馋,不由自主将自己的嘴伸到刘红面前。刘红会意,即刻用嘴覆上乐乐双唇,两女香舌纠缠,你噙我吮,亦在上面淅淅索索地战了起来。
……
4
张一鸣和乐乐、刘红几番厮缠,直到俩女再度败下阵来,他一左一右搂着她们,听着她们在自己怀里静静娇喘,心满意足。
门铃响起。
“谁啊?”张一鸣懒洋洋地问。
乐乐和刘红趴在张一鸣怀里更是一动没动,这是她们老公的房间,因此她们也就是这里的主人,她们才不想管是什么人来打搅呢。
“是我。你睡了吗?”门外传来关玲的声音。
妈的,张一鸣一时惊醒,才想起还有关玲的存在,刚才几乎把她这茬给忘了。
乐乐和刘红也面面相觑。老公竟然又在外面偷了食,原来这次是和一个女人住在这里。乐乐恨得用指甲狠狠掐张一鸣胸前的肌肉。
张一鸣知道俩女心里的想法,可这会不是玩的时候,他面色一正,极轻声地对两女道:“别闹。这是恶之花的成员,我已经接近到她身边。”
看着张一鸣的脸色,俩女知道不是说笑,都静下声来。
“是啊,你有事?”张一鸣冲门外回答。
“你开门。”关玲道,也没说有没有事。
张一鸣略一思索,如果不开门,可能令关玲起疑,要是怀疑到其它方面,反而坏事。他拉上被单将乐乐和刘红盖好,悄声说了句“都别动”,便下床去开了门。
关玲刚刚回来,她敲门的原因很简单,就是路过张一鸣房间的时候听到里面好像有女人声音,立时间她的气就升上来。
“什么事?”张一鸣堵在门口问。
“没事,怎么样?”关玲怒气冲冲地答到。不需进屋,她已经看见床上被单下两具女体的身形,而且地上还有凌乱的两套女装为证。
“你还真找了两个婊子来玩双飞,真行啊你。”关玲怒极之后表面上反而平静下来,也没大声,只是冷言讥讽。这个死男人,下午在车上说叫他找两个婊子来双飞,他真就来了。关玲觉得张一鸣是在故意气自己。
关玲话一出口,就看见床上被单下一个身体动了动,似乎想起来,但终于还是安静下去,关玲嘴角不由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原来,被单下是乐乐听了关玲的话,忍不住就想掀开被单冲出去,后来被刘红拉住,才忍了下来。
“你说够没有?”张一鸣脸色很不好看了。他知道床上的是自己两个心爱的女人,只因苦于情势,不能教训关玲,但心里已生相当的厌恶,只想赶她走人。
关玲看见张一鸣脸色难看,也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但她真是咽不下这口恶气。早知道这个男人这么难搞定,一开始她没有表示也就罢了,可现在她都有所表示后却吃了闭门羹,偏偏他又在她面前找些下贱女人,她觉得自己的面子丢得太大。
“明天还有事情,你最好留点精神。”关玲无奈之下横一眼床上被单下的身体,转头走了。
张一鸣关上房门,乐乐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气冲冲地冲张一鸣道:“她竟然骂我们是婊子,总有一天我要找她讨回这口气。”
张一鸣一边抚慰乐乐,一边暗想,关玲这样误会倒也好,至少她就不会想到其它方面去了。
“来,老公侍候你们洗澡,洗完澡回自己房间去。”关玲已回,张一鸣觉得乐乐和刘红留在这里就不太安全了。
“嗯~。”乐乐不肯,“为什么不能明天早上再回去?”
无论张一鸣怎么说,乐乐就是不干。刘红虽然不做声,但显然跟乐乐心思一样,因为她也没有帮着张一鸣劝乐乐。想到这偶然相会,明天之后又不知道要隔多久,张一鸣也体会得到她们这份依恋之情,最后只能让步。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关玲难道还敢冲到他房里来不成?


卷二十三 第二百三十章 遭遇易容

1
一夜缠绵不细说,第二天大早乐乐和刘红离开,前往深圳,张一鸣则等着关玲看有什么事情。结果,关玲屁事没有,一上午也没露面,直到中午时分才敲响了张一鸣的房门,让陪她一块出去吃饭。张一鸣想到昨晚俩人闹得不太愉快,现在就当改善一下关系,便没说什么,一块去了。
关玲似乎心中已做好打算,没见她思量,直接领着张一鸣到达一处酒楼,上了二楼雅座。也不知道关玲是昨晚的气还没消,抑或有别的什么事情,反正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不时看看手机,偶尔四下望望。她不说话,张一鸣便也没话,点了几个菜后,俩人就这么相顾无言地坐着等待上菜。
不多久,正觉得无聊的张一鸣偶一转头,正好看见从楼梯口上来两个人,一姑娘,一妇人,而这姑娘恰恰又是张一鸣所熟悉的。
真是越怕鬼越撞在鬼,这次来广州怎么尽碰见熟人?碰到乐乐和刘红那是好运,这个姑娘就不同了,她是最不能碰到的,搞不好要坏大事。张一鸣感到头大起来,赶忙转回脸,抓起桌上菜单竖在自己脸庞一侧,希望遮住来人的视线。
“你干什么?”张一鸣鬼鬼祟祟的样子引起关玲的注意,她皱眉问道。
“没事你出来吃什么饭?”张一鸣有点恼火,压低声音有些埋怨的口气道,“我虽然是从深圳跑路的,但广州也有熟人,我怕碰见。”
虽说跑路的话是假,但张一鸣怕碰见熟人心情却是真的。关玲想起他的来历,此刻见他那忐忑不安的样子,心中感到有些抱歉。其实,她带张一鸣来这里,更进一步说她这次和张一鸣同来广州,还有另一个目的。
关玲想了想,觉得这个时候跟张一鸣说实话差不多也到时候了,反正现在不说待会也要说。她环顾左右无人,终于轻声说道:“有人想见见你,所以才带你来这里的。”
“谁啊?”张一鸣很意外,没料到出来吃饭原来另有目的。
“上面的老板。”
张一鸣明白了,是上面的人要考察考察他,估计主要是判断一下他的可靠性,现在改变运输方式之后,组织的整个生意对他的倚重程度增加,因此他的重要性也大大增加,高层对他要亲自掂量了。
“是我极力保荐你的。待会表现好点,别像对我那样的态度。我有时候真觉得是不是我跟你有仇?”关玲不知不觉又发了点怨气。
“好了好了。”张一鸣没心思跟她扯这个,他看见本来和妇人在一张桌边做好的那姑娘向他这边走来了。
2
不幸如期而至。张一鸣装作埋头研究菜单,那姑娘本已从他身边走过,忽然又退了回来,“你、你……”姑娘指着张一鸣,惊喜地叫起来。
避无可避。张一鸣只能抬头,一下站起身,一把拉住姑娘的手,同时捂住了她的嘴。对关玲抱歉地一笑后,他拉着姑娘快步向一个僻静的过道转角处走去。关玲错愕地看着这一幕,不知发生何事。
这姑娘何许人也?原来她不是别人,正是那小小年纪就嗜赌成性、古灵精怪的易容高手——易容。能在张一鸣易容过后一眼认出他来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一到无人处,张一鸣立刻急急说道:“别乱叫,到处都可能有我的仇人,千万不能暴露我的身份,我现在叫段勇,是……”
话未说完,张一鸣忽然瞥见有人已到他靠着的墙的转角处,那是关玲跟了过来。情急之下,张一鸣突然将易容搂在了怀里,喃喃说道:“对不起,我突然离开是有苦衷的,并非有意骗你,我……”
易容脑瓜子精灵,她也瞥见关玲走近,立刻明白张一鸣是为了在关玲面前掩饰,才突然做戏跟她演出……这算什么?一对哀怨情侣?易容差点笑出来,觉得张一鸣简直太有才了,连演戏都一流。易容索性埋首于张一鸣胸前。唉,配合一下他吧,做戏就做全套,何况,这样的感觉也满新鲜的。
关玲听到了张一鸣的那句台词,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荒唐,瞧瞧这小姑娘,能有多大?二十?十八?身体都还没长圆,可他居然也能够缠绵悱恻,而且看这光景应该还是老相好。关玲再想起张一鸣宁愿跟那些做鸡的女人胡天黑地,却对她爱理不理,心中始终存在的恼火情绪又被勾起来,她冷哼一声,扭头走了回去。
张一鸣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又有新的情况。与易容相遇太意外,他把易容拉到转角处的举动则更是突兀,以至于跟着他俩走过来看个究竟的人可不止关玲一个。关玲刚刚扭头,跟易容同来的那位妇人的身影又出现在张一鸣的眼角余光中。张一鸣赶紧拍拍易容。
易容从没有在一个男人的怀中依偎过,此刻埋首于张一鸣胸前,鼻中传来那么强烈的男人的气息,小姑娘忽然间有些迷醉了。
“易容……”妇人有一种雍容华贵的气度,叫了一声易容,眼睛却是望向张一鸣,虽然目光中并无愠色,却充满审视的意味。
易容闻声一惊,从张一鸣胸前抬起头来。“妈。”
老天,这是易容的妈妈。张一鸣一脸尴尬,挤出一个跟哭差不多的笑容。
3
易容母亲邀请张一鸣到她那一桌去坐坐,张一鸣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
“我到那边去坐一下。”路过关玲身边的时候,张一鸣指指易容母女那一桌对她说道。关玲面无表情,冷冷道:“看着时间,我们还有事。”
到达桌边,三人坐定,易容母亲给张一鸣沏了杯茶,道:“我还从来不知道我们家易容有你这个……”她停顿一下,看看张一鸣,又看看易容,考虑用何种措辞来界定张一鸣的身份,“朋友?”
虽然易容母亲的语态平静,但张一鸣看得出其实她心里还是很吃惊和意外的。张一鸣只能一脸尴尬,含糊道:“一直没去拜访您,是我失礼。”
“看来你今天还有别的事情,就不多耽误你,来,喝杯茶,算我们认识了。有机会我们再谈,怎么样?”
张一鸣回头看看坐在另一张桌边的关玲,然后对易容母亲歉意地笑笑,道:“那边的是我生意上的伙伴,我们今天约了人来谈生意。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拜访您。”
易容母亲点点头,“我理解,我也是生意人。”
“那我先告退了。”张一鸣赶紧告辞,恨不得走得越快越好。
回到关玲那边,又坐了一个多小时,易容母女都已经买单走人,他们这边等的人还没到。
“怎么你老板还没来?”张一鸣问。
“我也不知道。早过了约定的时间,再等十分钟,不行我们也走吧。”
十分钟很快过去,还是无人到来,关玲决定离开。叫服务员结账,才知道易容母女把他们这桌的单也买了。
俩人回到羊城大酒店,因为出现无人赴约的情况,关玲显得略有不安,不知道发生何种变故。直到在酒店电梯里,关玲才接到电话,被告知情况略有变化,让她继续待命一天,明天等待新的安排。
下午各自休息,直到将近晚餐,关玲说有事要出去,让张一鸣自己安排。张一鸣很想知道她是否又接到什么新的指示,但又不便询问,虽然暗自着急,却也不可奈何。
4
关玲走后不久,张一鸣迎来一位不速访客,不是别人,正是中午意外遇上的易容。
“你的生意忙完了吗?我妈妈想请你去家里坐坐。”易容进屋后,一屁股坐到床上,翘了翘嘴说道,“为了帮你,我的清白都毁了。”
“你这小丫头,怎么就清白都毁了呢?”张一鸣见她说得夸张,忍不住糗她,“你一天到晚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沉迷于赌场,怎么就没想想自己的清白呢?你说说,这一阵又去玩了几次?上次赢的钱还剩下一个子儿没有?”
张一鸣这是捏住了易容的痛脚,她立刻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来。不用说,那十来万肯定早不知又输到谁口袋里去了。不过刚刚蔫了不到半分钟,易容又变得理直气壮,“我赌点钱玩玩嘛,那只是娱乐,有什么关系。女孩子最重要的是、是那方面的清白,现在我妈妈认为你是我的……男朋友,这不是清白被毁是什么?”
“毁你个头。”张一鸣在易容小脑瓜子上敲一下,“你哪天还不起赌债,被人捉了卖去接客,那才真是清白被毁。我现在碰都没碰过你,毁你什么清白了。”
“当然算。”易容摸着脑袋,撅着嘴,“我还没谈过恋爱,被你这样一来,我的初恋莫名其妙就没了,我的感情上不是白纸一张了。再说了,你怎么没碰我?今天中午你、你抱了我。”
这小丫头歪理还挺多,跟她再扯下去,估计一天也扯不清楚。张一鸣道:“好了,别再废话,你帮我我帮你,不然我可跟你妈说你去赌场的事情。你妈一定不知道这事吧?”
易容挤眉弄眼,做了个怪相,表示承认。
“今天回去后,你没跟你妈说出我的真实情况吧?”张一鸣又问,这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没有。”易容突然神秘兮兮地又说:“我说出你的事情就暴露了我自己。我告诉你,我妈根本不知道我会易容术的事情,你到了我家可千万别说漏嘴了。”
张一鸣这才想起,难怪易容母亲对他易过容的情况似乎毫无察觉,感情她妈妈对此一无所知,一窍不通。这倒好,张一鸣心情即刻放松好几分。
“那你这本事究竟是怎么来的?”张一鸣不免又好奇。
“那不能告诉你。全世界只有我师父一个人知道我会易容术。”易容得意洋洋,忽然醒悟,又道:“噢,还有你知道。”
张一鸣一笑,这小丫头,有点意思。
“那就走吧,我去见见我的丈母娘。”张一鸣收拾停当,拉起坐在床上的易容。演出已经开始,只好继续演下去了。
易容一下蹦起,忽然挽住张一鸣的手,很是新鲜的样子。“要装就装像一点,让我体会一下,找找感觉,省得待会露馅。”
“小丫头,花样还不少,不要清白了?”
“反正都已经没了,我不能白白跟你谈一次恋爱。”易容显得兴高采烈。
张一鸣哈哈一笑,挽着小丫头走出房门。

卷二十四 第二百三十一章 奇怪冲突

1
易容随母姓,她妈妈也姓易,经营着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所以张一鸣便称呼她“易总”。不知道易容爸爸的情况怎样,至少从张一鸣此刻坐在的这个家里看,这个男人存在的痕迹几乎没有。
易总的贸易公司主要经营产自东南亚各国的各类高档宝石,尤其像缅甸的玉石等,也少量经营南非的钻石。一年之中,她会多次前往东南亚那些国家,像泰国、缅甸什么的,有时一去就是一两个月,即便在国内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她也是在各地客户间联络生意,很少在家。家里有一个保姆,跟了她多年,从很小开始就照顾易容,几乎可以说把易容一手带大,至今易容的管教仍然主要是这个保姆负责。
张一鸣知道这些情况后,心里便想难怪易容野得跟没人管似的。像易容这样的小姑娘嗜赌成性,要说真不多见,大概或多或少因为家里经济条件不错,又无人管束,因此空虚无聊,喜欢寻点刺激。
“中午听你说是在跟朋友合伙做生意是吧?”说了些其它话之后,易总仿佛随意地问道。
张一鸣一听就明白,她是想了解一下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生意。张一鸣心里嘀咕几下,总不能说自己在贩毒吧?脑里转了几圈,想起易总自己的生意,忽然有了说辞。咳,张一鸣清了清嗓子,道:“其实,我做的跟易总您差不多,也是进出口业务,而且主要也是从东南亚进口。”
“是吗?”易总来了兴趣,“你是做什么的?我们不会是同行吧?俗话说同行是冤家,那可不好。”易总最后有些打趣的意思,说完这话,看了看易容的房间。本来这场谈话易容也在一旁,但易总想跟张一鸣单独谈,没多久便叫她回房去了。
“不会不会。”张一鸣连声道,“我们主要是进口一些……,呃,一些农产品。”张一鸣急中生智。追本溯源,罂粟不就是一种农产品?鸦片也好,海洛因也好,不过是经过不同深度的加工而已。“主要是一些经过深加工的农产品,我们不做初级产品。”张一鸣又补充道,这样显得更像那么回事,更加专业。不过张一鸣真担心她要接着问是些什么农产品,那他还真不知能否把故事编圆。
幸好,易总听完忽然微微露出笑容,意味深长地看了张一鸣一眼,便没有再问。
张一鸣暗自庆幸。
“怎么样,那么你的生意赚钱吗?”
“还不错,这生意利润很高。”
“哦。”易总微微沉吟,“利润高是好事。不过我们都是生意人,应该知道利润越高风险越大,看来你的生意风险不小吧?”
张一鸣一惊,有片刻错愕。这易总就跟她那古灵精怪的宝贝女儿一样,倒是聪明得紧。也不知是歪打正着还是怎么的,说出些话来竟像是专门针对张一鸣一样。
“风险……当然……是有点。”张一鸣定了定神,“不过富贵险中求嘛,冒点险是没有办法的。”
易总微微点头,“是啊,人应该有点闯劲。不过,”跟上一句话一样,她忽然话锋一转,“也别太冒险。”一边说,她一边又瞟一眼易容房间,富有含义地接着道:“女孩子一般都希望有个稳定的家庭,钱嘛,只要够用就行了。所以,如果太冒险的事情,我建议你还是别做了。”
易总的表现让张一鸣想起华佳敏,也想起赵敏,今晚的情形真是何其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今晚是一出乌龙戏,跟易容的关系纯属虚构,被易总撞见则实属巧合。
对于易总的话张一鸣不便反驳,唯有先点头称是,然后解释道:“也不是很大风险,我会把握的。”
易总笑着站起身来,“好,我只是个人建议,你自己的事情当然自己决定。我在酒楼订了包间,走吧,我们边吃边谈。”
2
和易容母女吃完饭,回酒店的路上,坐在出租车里,张一鸣闭眼靠在座椅背上,让自己放松下来。这时候,他才有心神回想刚才吃饭时候的情形。
易总是个颇具智慧的女人,这一点,越到后来张一鸣越深有所感。她时不时地在有意无意间说出的一些话,总让张一鸣感到背后似乎有着一点若有若无的深意,却又像风一样缥缈,感觉得到,却抓不住。好在易总没有过多问起张一鸣的来历,而易容人又机灵,虽然事前没有和张一鸣作过专门的沟通,但在席间跟他的配合还算默契,两人见招拆招,总算没让张一鸣的身份露了馅。
也许是见到母亲表现出来的对张一鸣的感觉还算不错,虽然明知自己跟张一鸣的关系纯属虚构,易容仍旧满心欢喜。仿佛为谢谢张一鸣给自己挣了面子,易容给他又是夹菜又是盛汤,不亦乐乎。对于易容的殷勤,张一鸣一边笑纳,一边看着她变得像个大人似的,心里亦觉得有趣,要不是她妈妈在场,张一鸣会忍不住又要敲几下她的脑袋。
3
回到酒店,刚跨出电梯,张一鸣一眼看到令他惊讶的一幕。走廊里,在他的房门外站着三个女人,其中一个是关玲,另外两个不认识。关玲似乎和那两个起了冲突,张一鸣跨出电梯的一刻,所见正是关玲“啪”的一声抽了其中一个女人一记响亮的耳光。关玲出手显然不轻,只见那女人被打得头一歪,脸上立现五条血红指印。
从被打的女人懵在当场,半天没有反应来看,估计她有好一阵眼冒金星,头晕目弦。另一个女人见到朋友被打,自然不会坐视,朋友还没反应过来,她早扬起手向关玲脸上抽回去。
只可惜这俩女人哪里是关玲的对手,第二个女人扬起的手刚到半途,关玲早已后发先至,反手又抽了她一记耳光。此时两个女人都叫出来,她们扔掉提在手里的女式随身小包,一齐向关玲扑过去,张牙舞爪,其状甚是泼辣。
对于两个女人毫无章法的攻击,关玲根本不在话下,只见她不断隔开对方挥舞过来的手臂,每隔一下,还能反手抽对方一记耳光。关玲似乎越打越生气,只听得“啪啪啪啪”的,在张一鸣从电梯口跑向冲突处这短短的时间里,俩女已经不知挨了多少耳光,当张一鸣赶到时,她们已经没了刚才的泼辣气势,放弃对关玲的攻击,捂着脸一边哭叫,一边求饶起来。
关玲似还不解气,扬手准备再打,张一鸣赶到,从背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关玲以为是酒店保安赶到,喝一声“滚开”,同时奋力一挣,却没有挣脱。关玲心里惊奇,这保安倒有两把刷子,但惊奇归惊奇,她没有丝毫停顿,回身就用另一只手向身后“保安”抽来。
回抽之后,关玲另一只手又被张一鸣抓住,同时张一鸣也已经出声喝道:“你干什么?”关玲此时才看清背后是张一鸣。不知什么原因,张一鸣感到关玲今晚情绪有些激动,从而有点头脑发昏。
刚刚还在求饶的两个女人不知道张一鸣是什么人,见他抓住关玲,又听见关玲开始那一句“滚开”,她们只当张一鸣是见义勇为的绅士,见到有机可乘,这两个女人立刻不约而同向关玲后脑的头发抓去。此时关玲面向张一鸣,背对着俩女,无法能见到俩女的举动,但是张一鸣看得清楚。
张一鸣见这两个女人一会求饶一会嚣张的,出起手来也是抓到什么算什么,只图解气,不顾后果,完全是又赖又泼的德性,加上见她们衣着看似性感,其实品味低俗,张一鸣心中已大致猜出他们的身份。真不知道关玲为什么会跟她们动起手来。
面对两个女人抓过来的手,张一鸣只好顺势将关玲往自己怀里一揽,空出一只手来挡住她们。“你们干什么?没被打够是吧?”张一鸣眼中冷芒一扫着她们,沉声喝道。
两个女人这才意识到张一鸣跟关玲是一起的,只关玲一个女的她们已对付不了,现在又来了一男的,且面容冷峻,两个女人立刻噤若寒蝉,蹲下身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提包,拔腿跑了。
4
“怎么回事?那两个应该是做小姐的吧?你居然跟她们在走廊里打架?”和关玲回到她的房间,张一鸣沉着脸问她。
“别装了。你才知道她们是鸡?她们难道不是你叫来的?”关玲余怒未消。
“你莫名其妙,凭什么说她们是我叫来的?”张一鸣奇怪关玲怎么冲自己撒起气来,这件事情如何能扯到他身上来?
“她们在敲你的房门。”
“敲我房门怎么了?我跟本不认识她们,怎么可能是我叫她们来的?”
“笑话,你玩每只鸡都是先认识的吗?昨天叫了两个还没玩爽,今天又叫两个,有什么不可能?就因为我在路上那句话,你就每天叫两个来。我知道,你就是故意气我,让我难堪。我跟你有仇啊?你要这样做。”
话至此,张一鸣对刚才走廊里冲突的起因猜出了大概,只是不知道这两个倒霉的小姐怎么会敲到他的房门,而又恰好被关玲撞上。不过就算她们敲张一鸣的门,也不至于最后关玲对她们大打出手。其间总归该是有些波折,可是见关玲此时这样的情绪,张一鸣不想问她。
“你现在情绪激动,我不想跟你说。”张一鸣说着准备退出关玲房间回自己屋去。
“你站住。”关玲突然叫到,“你究竟是什么人?”
张一鸣一惊,站住了。
关玲的话是什么意思?

卷二十四 第二百三十二章 计将安出

1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张一鸣保持镇静,反客为主地说道,“你今晚情绪很奇怪,究竟是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你。”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说了那两个小姐不是我叫来的。”
“我说的不是那家两个婊子的事情。今晚老大跟我说,不希望你继续参与生意。”关玲说出了今晚一切不快的起因。
“不希望我继续参与生意?什么意思?”
张一鸣大感意外,也满是不解,可是看得出来,关玲自己也搞不明白,显得心烦意乱。
“就这个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老大说让我最好另外找个人负责货品运输的事情。”
意外变故让张一鸣愣住了,费了这么久的心思,进展也颇为顺利,难道在这儿功亏一篑?张一鸣没有太多时间细细思量,他必须做出一个恰当的反应。
张一鸣冷冷一笑,“让你另外找就另外找吧,难道我还稀罕这狗屁事情不成?当初本来也是老莫找我干的,不然我早到河内干我的老本行去了。妈的。”张一鸣开始生气,“真不该受老莫的蛊惑,要是到了河内,没准我早翻身了,还不像替你们做什么狗屁运输,人又累风险又高。”张一鸣越说越生气,“关玲我告诉你,我并不是想干你们这事,更加不是一定要跟你们干。就算我真想做这个,现在我也知道一些路子,我可以想办法自己干或者找别的人合作,我还不信中国就你们在做这买卖。不过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中午说跟我见面,结果人影都没见到一个,现在突然莫名其妙说不让干就不让干了,凭什么?有什么理由?当我是什么?”
“好了好了,你不要说了。”关玲捂着耳朵叫起来,“我跟你一样不明白,我比你还烦。”
2
关玲是比张一鸣还要烦躁,这不光是因为她想把张一鸣留在身边的意图落空,更重要的是,作为一力推荐张一鸣的她来说,张一鸣被否定就意味着她也被否定,如果真是这样,其后果就决不会是让她另外找个人负责运输那么简单,也许让她另外找人只是对她的缓兵之计,处理掉张一鸣之后,接着处理的就会是她。这是关玲最担心甚至恐惧的,也是最坏的结局。
然而,关玲的心里此时更多感到的是烦躁而不是担心或者恐惧,究其原因,却是这次遇到的情况似乎跟以往不太一样。除了不希望张一鸣介入生意,并没有其它任何迹象表明关玲所担心的最坏的结果有出现的可能。照理说,张一鸣作为关玲极力推荐的人选,而且以后也是在关玲身边做事,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上面是不会否决的。那反过来说,既然否决,则表明张一鸣有很大问题。所以今晚关玲应召到老大处,听到他这样的决定之时,真是吓出一身冷汗。“是不是他、他有什么问题?要不要……?”关玲当即就问。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双手也觉得软绵绵的毫无力气,勉强做了一个“咔嚓”的动作。这是关玲非常难以做出的一个手势,虽说只是一个手势而已,但关玲仿佛感到自己真要拿着一把刀,架在张一鸣的脖子上,然后那么“咔嚓”一下。想到这些,关玲就觉得有些浑身发软。关玲并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但是这一次却感觉不一样,虽然张一鸣一直对她冷眼相待,但她总感到那是张一鸣有意而为之,那一定是有着某些特别的原因,而那一晚张一鸣拼命从阿飞手里救她的举动,关玲觉得那才是情急之下他的本性流露。
让关玲释然的是,对于她的问话,老大却显得很轻松,“没有,我就是不希望他介入到我们的生意中来,并没说他有问题,所以不需要对他采取什么别的行动。”
“可是……”听了老大的话,关玲释然过后却是迷惑,“如果他没问题,为什么不让他干?而且你中午说见见他,结果也没去,现在怎么突然这样决定?”
“其实这件事情不是我决定的,是大老板定的。包括中午临时叫我不去和你们会面,也是大老板的意思。”
“为什么会这样?”关玲迷惑不解。
老大忽然暧昧地嘿嘿一笑,“也许是这小子艳福太好……”
关玲一愣,忽然想到,很可能是大老板早就派人,从酒店开始就暗中盯着她和张一鸣的一举一动,看见了张一鸣叫两个婊子进房的荒唐事,因此觉得这个人不太靠谱,怕他以后因好色而误事。想到这里关玲又恨得牙痒起来,刚才想着要对张一鸣“咔嚓”的时候心里那说不清原因的不愿、不忍和不舍都化为一腔怒气,暗暗骂到:没心肝的该死的男人,杀了倒好,有什么不舍的。
可是老大的话并没有说明,也许他也不完全清楚,毕竟是大老板决定的,而这个大老板关玲都没有见过,摸不清其心思。
关玲就这样带着满心的疑问、猜想,心烦意乱地回到酒店。
3
关玲回到酒店的时候,无巧不巧,正好见到两个一眼就能看出是鸡的年轻女子在敲张一鸣的房门,几乎想都没想,关玲即刻断定这又是张一鸣叫来的两个婊子。关玲这心里的火气别提冒得有多快多高。
走近两个小姐身边,关玲怒声问道:“你们干什么?”
小姐看关玲一眼,初时态度还算平和,道:“找人。”
“找什么人?”
小姐再看关玲一眼,态度便有些不恭敬了,眼中白色的成分多了不少。“你是谁啊?管我们找什么人?”
“这是我老公的房间,我不能管吗?”关玲大怒。
两个小姐大约也是老手了,这样的场面不是没有见过,并没有被关玲吓住,反而抓住了关玲话中的语病,“你老公的房间,那就是说不是你的房间了?”
“我就在隔壁,怎么了。”关玲的房间是在张一鸣隔壁。
两个小姐忽然同声放肆地笑起来,“隔壁?哈哈哈,还冒充人家老婆,有俩夫妻不住一起的吗?”
小姐的话一矢中的,关玲就是冒充的,她心中底气本来不足,一时被两个小姐呛住,说不出话来。
小姐得理不饶人,其中一个装模作样地对另一个道:“大姐你也别这样说,说不定人家夫妻闹矛盾呢,所以人家老公才叫我们姐妹来安慰安慰。”
另一个用白眼瞥了关玲一眼,十分不屑地道:“小妹你真会替人着想,我看可能是有人暗恋男人,男人却看不上她,她却在我们面前冒充人家老婆呢。”
前一个这时也道:“大姐,那这样说,说不定还有可能有的人做着跟我们一样的买卖,说是老婆,其实是来跟我们抢生意的呢。哼,别以为穿得高级一点就人模人样,再高级也不还是出来卖的?不过是想卖个好价钱而已,有什么……”
“啪”的一声响亮的脆响,关玲一巴掌已经抽到这个小姐的脸上,抽断了她的话。
这一幕,正好被刚刚回来的张一鸣看到。
4
关玲略去些不该说或者她不愿意说的,恨恨地把大概情况说完后,横了张一鸣一眼,便坐在床头生气,不再言语。
张一鸣没想到关玲的老大上面还有什么大老板,难道真是自己和乐乐、刘红在一起被他们发现了?若是这样,恶之花的人迟早会知道乐乐她俩不是什么做小姐的,进而如果他们探知她俩的真实身份,一切真相就将暴露。张一鸣心中暗暗着急起来。
看着关玲坐在床头闷不出声,张一鸣忽然感到不管怎么说,关玲对他的心意其实还是很真实的。如果恶之花上头的老板只是因为觉得张一鸣好色、放荡因而不太靠谱,那么这应该不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看来还得从关玲这里打开突破口,需要她再去替自己争取一下留下来的机会。
张一鸣刚才已经牛皮哄哄地夸口说不在乎做这个狗屁运输的事情,现在实在不好改口,唯一之计,只有让关玲自己主动替他争取。
看来……,张一鸣想到了可以怎么去做,却心中一叹,不由得有点鄙视自己,用这样的招数对付女人,即便她是敌人,张一鸣也觉得非常的不爽。
但是,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张一鸣一边想,一边开始轻声对关玲相劝道:“对不起,让你受了两个小姐的气。不过她们真不是我叫来的,我不知道她们怎么会敲我的房门。今晚我出去了,你也见到的,我也是刚回。”张一鸣的语气中第一次有了点可以称之为“温柔”的东西在里面。
关玲抬起头看着张一鸣,眼中有一缕惊喜。“你出去干什么了?”
“我……”张一鸣的表情有点不自在,这又是一个可能让关玲生气的事情,“我到别人家里吃饭去了,就是今天中午那个……女孩子。”
果然,关玲的表情一变,“你……,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乱七八糟的人,也难怪老板不想用你。那个女孩子才多大?你居然也跟她……。算了,我都懒得说你。”关玲叹一口气,好在易容是正经女孩子,想到她,关玲只是感到无奈和不可理解,倒不像想到张一鸣跟一些个婊子在一起那么生气。
“我跟她其实没什么,就是因为她还小,我才不好跟她直说。我想过得一阵,她兴趣自然转移,就没问题了。”张一鸣信口说到,这其实是他当初对赵敏的想法,用在这里倒是得心应手,让关玲听来也觉得可信。
关玲看看张一鸣,似乎信了他的话。

卷二十四 第二百三十三章 矛盾心情

1
“你用的香水是Dior,对吗?”张一鸣忽然问。
“你怎么知道?”关玲的神情中惊异夹着惊喜,张一鸣居然能注意到她的这个细节,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关玲认为这表露出了张一鸣对她的关注程度。女人少有不喜欢被人关注的,尤其是被心仪之人关注,这样的关注越细致越令她们高兴,例如她们的衣服,她们的发式,她们的化妆,她们用的香水等等。关玲现在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对张一鸣是出于征服的欲望,还是真的有所心仪,总之,张一鸣的关注让她心里高兴。
“刚才,为挡那两个小姐,把你揽在怀里的时候,我闻到了。”
“你对香水这么海熟悉?”关玲忽然想起张一鸣的劣迹和风流本性,不免又有些不快,“别拿我跟那些小姐比,我明天就换一种牌子。”
“你不用这么生气,我没有拿你跟那些人比,那些人有用Dior的吗?”张一鸣平静地说,“其实,我只是对Dior熟悉,因为我以前的女朋友一直用这个牌子。”何止是以前的倪诗思,现在他的几个女人都用Dior。
“真的吗?”关玲的目光一下柔和起来,“那你喜欢这种香水?”关玲一点不计较张一鸣提到女朋友的事情,一则她听出“以前的”三字代表的含义,二则她也从没指望过张一鸣会是感情上的“处男”,只要不是那些令她难堪和生气的出来卖的女人,能把她和张一鸣以前的女朋友相提并论,关玲的心理上非但不排斥,还有点欣喜。
“我也不知道。反正今晚闻着你的香水味,很……舒服。你的香水用得很淡,要不是刚才搂着你,平常还没注意到。”
“我平常不是每天都用。”
恰好今晚用了香水,而且是Dior,是一种机缘?关玲的心中没来由地欢喜,正如她自己所言,她并不是每天用香水,用与不用纯粹看心情,随性而为,而且,她也不是固定用Dior,她有很多牌子的香水,几乎所有著名品牌都有。
“我……,我回房去了。算了,我也不想问什么究竟,明天我走我的路,你再找一个帮你运输的人吧。”张一鸣迈动脚步,往门边走去。
“你站住。”关玲叫到。
张一鸣停步看着她。
“你……不想再仔细闻一闻Dior的香味?”
2
应该说,目的达到了。可这一刻,张一鸣站在那里,心里真是十分的犹豫,对自己的鄙视感再次强烈升起。张一鸣从来也不认为自己是君子,对于成年人间你情我愿的男欢女爱,他一般不会拒绝,可是把这作为一种伎俩去欺骗女人,他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关玲也看着张一鸣,从她此时眼里的期待,张一鸣忽然感到,她是恶之花成员也好、她是毒贩也好、或者她害得周甜致死那天表现的凶狠毒辣都好,就算有着这一切身份和特性,她也还是个女人,在某些方面,她会跟所有女人一样容易受伤。为了周甜,张一鸣可以找机会杀了她,为了欢欢,张一鸣也可以蹈灭整个恶之花,但是,是否要用这样的方式去对她?
张一鸣走回关玲身边,将她从床头拉起,揽进怀里。关玲的身子柔软而无力,加重了张一鸣沉重的感觉。
张一鸣半天没说话,就这么默默地搂着关玲,脑子里晃的却全是周甜和欢欢的影子,尤其是周甜,张一鸣觉得她就在那遥远的上面看着自己,用那充满内秀光彩的美丽的眼睛,保持着一如既往的腼腆和沉静。
“你……打算这样闻一闻就够了?”关玲终于忍不住出声。
“关玲,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这样就挺好了,就这样吧。”张一鸣终于决定不要走得太远。
关玲推开张一鸣,重又坐回床头。“你这种人,小姐可以一次叫两个,在我这里却……。说真的,我好几次看着你的眼睛,总觉得我是不是跟你有仇,你对我的眼里总是……厌恶?仇恨?唉,算了,我也说不清楚。”
张一鸣不知道是自己的情绪隐藏得不好,还是女人的直觉太厉害,他没想到关玲会有这样的感觉。对此他只能回避,越解释越可能被关玲看出端倪。“你不要总记着我叫小姐的事情,你叫我别拿你跟她们比,其实你自己总跟她们比。她们是出来卖的,付过钱就完了,两不相欠,再无瓜葛。但你不是,我不能像对她们一样对你。”张一鸣避重就轻,只提及关于叫小姐的事情。
好在关玲并没有过多地纠缠于自己的感觉,也许那感觉太模糊,她自己都把握不准,何况,张一鸣话中的新的潜台词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你是说,怕我纠缠你?”话虽这样说,关玲的心里却有一丝欣喜,至少张一鸣没有对她抱着先玩了再说,最后甩掉就是的想法。对于充满欲望的,会同时叫两个小姐来发泄的男人而言,这是难得的。这说明了什么?说明面对她的时候,他至少是认真的?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虽然暂时得到他的身体这么困难,但是一旦得到他的身体,是不是也就得到了他的心呢?这意外的认识让关玲忽然心情很好,她决定不在乎以后张一鸣对她的任何态度,努力去争取一件自己以前从没想过的事情。
“其实,你应该不会缺少男人,对吧?这样说希望你别生气。”张一鸣没有回答关玲的问话“可我缺少你这样的男人。”关玲一点不生气,她干脆把话挑明了。
张一鸣忍不住自嘲地一笑,“我是什么样的男人?”
“是我心里真正喜欢的男人。”
“怎么可能,你了解我吗?”
“算了算了,别说了,越说越老套,就像千篇一律的影视台词。”关玲显得急切而没有耐心,“我是成年人,我的选择自己负责,你管我了不了解你。就算以后死在你手里,那也是我自找的,行不?”
张一鸣眉头皱了皱,觉得一种无奈。“再说吧,既然你说自己是成年人,应该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强求。你先休息,我也回房去了。”
关玲一下站起来,“你再闻一下Dior的香味。”
张一鸣知道她的意思,抱了抱她,顺便在她耳边道了“晚安”。
关玲突然在张一鸣脸上亲了一下,“我们在广州再呆几天,缓一缓我去找老大,一定要将你留在我身边。”
3
第二天上午,关玲拉着张一鸣陪她逛街,在心理上和行动上,现在她都以一种全新的态度对待张一鸣。过去关玲把张一鸣仅仅看作自己的一个马仔,她能对马仔表示兴趣对于马仔而言应该是莫大的荣幸和机会,他们应该受宠若惊抓住不放才对,偏偏张一鸣的表现大大出乎她之意料,这使得关玲又气又恨的同时,更加有强烈的以挽回面子为目的的征服欲。经过昨晚之后,关玲忽然认识到是有可能得到这个男人的心的,于是她的心理角色回复到一个女人的状态,她现在是一个要捕获心仪的男人的一 “怎么样,这双鞋?”最先到的是一家高档鞋店,张一鸣脑海中还在转着昨晚那些问题的时候,关玲翘起一只脚,让他看她试穿的新品凉鞋。
恍惚中,张一鸣错以为是在陪自己的那几个女人在逛街,他扫一眼关玲脚上的鞋,皱眉摇头,“怎么忘了?我不喜欢这类型的款式。”张一鸣说罢又扫了一眼柜台,指了另一双道:“那双。”那是一双精致典雅的细高跟鞋,张一鸣无法掩饰自己对这类款式的偏好。
对于张一鸣的话,关玲先是一愣,继而一喜,不管张一鸣恍惚中把她当成了谁,总之是一个亲近之人是没错的。何况,关玲因此知道了张一鸣的一个偏好,不,应该说是第二个偏好,第一个知道的是他喜欢Dior的香气。
关玲想都没想,直接报了鞋码,让服务小姐取来对码的鞋,打包买下了。
4
“刚才你把我当谁了?”在逛服装店的时候,关玲才喜滋滋地向张一鸣问起。
“什么时候?”
“买鞋的时候。”
张一鸣一愣,回想刚才的过程,这才意识到自己当时走神了。
“没谁,我没把你当谁。”张一鸣掩饰。
关玲微微一笑,也不争辩,却又道:“是那个喜欢Dior的‘前’女朋友?”她特意将“前”字说得很重。
张一鸣这才发现,她今天的香水味略重一些了,不用搂在怀里也能嗅到淡淡的Dior的气息。“以后不要再提她。”张一鸣沉声说道。
“好。”关玲答应得很快,同时一伸手,挽住了张一鸣的胳膊。
张一鸣略为皱眉,用另一只手想褪下关玲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关玲却紧紧挽住不放。“我要这样。”她说。
从今天关玲置他的拒绝于不顾,软磨硬泡终于把他拉出门陪着逛街,张一鸣就发现过去的对待关玲的招数不管用了,她不再在乎他的冷眼相待,她拿出了女人的特权——“我就要”。而张一鸣发现对关玲的老招数失灵的时候,关玲心里却高兴地发现了对付他的有效的招数,原来这个男人吃软不吃硬。
此时,张一鸣拨不开关玲的手,无可奈何,只好任由她挽着了。又逛了几家服装店,既然刚才买鞋都发表了意见,这时候关玲再问什么,张一鸣索性依着自己的喜好“钦点”了几套衣裙,关玲都是二话不说,立刻买下。张一鸣觉得现在这状况有点不妥,却又无可奈何,没有什么良计可施。
“我突然觉得,不要你参与到生意中来其实也是一件好事。”关玲挽着张一鸣逛了一阵后忽然说道。
“为什么?”张一鸣顿时警觉,她不是打退堂鼓了吧?
“我想……”关玲把头也靠到张一鸣手臂上,“如果你成了自己人,我是说过日子的那种自己人,我真不愿意你也做这个生意。”关玲的声音有些落寞起来,“做这一行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谁愿意自己的亲人做这个?”
关玲陷入自己的情绪中去了,有些出神。
张一鸣也呆呆的有些出神了,但他想的跟关玲却不是一回事,他是忽然感到自己找到了昨晚一直在找的问题的答案。
难道竟是这样?张一鸣突然感到害怕,他急切想证实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但却又强烈感到自己肯定猜对了。



卷二十四 第二百三十四章 再会易总
1
张一鸣不顾关玲的万般不高兴,留下她一个人逛街购物,自己则先行离开了。他本来也是想陪着关玲逛完街再做打算,只可惜揭开真相的念头纠缠在他心里,无论如何挥之不去,就算继续逛下去,他也是心不在焉,神不守舍。
对于张一鸣突然提出要离开,关玲自然老大不愿意,今天是她和张一鸣结识以来最有感觉的一次相处。关玲如今对张一鸣转变了策略,她学会了使性子,而不像过去那样拿着端着,所以此时张一鸣想要离开,她挽着张一鸣的手不依不饶,无论如何就是不放。
“我真有事。”张一鸣想扳开关玲的手,可又不敢太用力,他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中俩人成扭打之势,结果当然是无法扳开。
“你有什么事?非得半途把我一个人甩在这里?”
“我的私事,用得着跟你说吗?”
要是一天前,就冲张一鸣这句话,关玲怕就一把甩开他了。可是现在,张一鸣这种老招数不管用了。
“我不管,不跟我说清楚就不让你走。”关玲把手挽得更紧,身子也在张一鸣手臂上贴得更紧。
张一鸣没辙了,觉得头开始大起来。他左右四顾,又道:“人家都看着呢,你这个样子。”
“看着就看着,我很丢人吗?”
“丢人……当然算不上,不过……”
不过什么?张一鸣也说不出来,他知道对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关玲,再说什么气她的话肯定无济于事。无奈之下,张一鸣只好祭起最后的法宝,也是他对付女人的拿手好戏——“哄”。基本上来说,对于女人,男人只要哄得有水平、有艺术,她们几乎没有不吃这一套的。
承诺了今天晚上的一次烛光晚餐,外加在商场里当众主动亲了她一下,张一鸣才得以从关玲身边脱身。张一鸣知道这样做欠妥,会让关玲误解他的态度从而形成更大的期待,但他实在急于离开,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2
离开关玲,张一鸣径直来到易容家里。
易容不在,只有易总正独自在客厅里泡着功夫茶,自斟自饮,对于张一鸣的到来,她看上去不太意外。
“来找易容?这丫头又不知玩到哪里去了。”易总示意张一鸣在茶几边坐下,“喝杯茶,慢慢等。”
张一鸣坐下来,易总又道:“现在外面炒作普洱,不过我还是习惯铁观音。不知道你怎么样?有喝茶的习惯吗?”
“我无所谓。”张一鸣端起眼前的一盅茶,咕隆一下倒进嘴里。
易总看着他的动作,道:“你今天看来很急躁。”
“是吗?”张一鸣放下茶盅,“易总您倒是很沉得住气。”
“哦?我有什么该沉不住气吗?”易总好整以暇地问。
“如果我说我不是来找易容的呢?”张一鸣看着易总的脸,意味深长地说道。
“是吗?那你是来找我的?”
“你怎么知道?”张一鸣紧追着问了一句,以为抓住了易总话中的漏洞。
易总不禁失笑,“我们家就三个人,你不找易容,当然就是找我了。总不至于你是来找阿姨的吧?”
阿姨就是一直照顾易容的那个保姆。易总的话很有道理,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逻辑,张一鸣听了自己也不禁笑起来。笑归笑,易总不急不徐的沉静让张一鸣更加相信自己此来前心中的判断,而看得出来,易总也不是想着力隐瞒什么,她似乎只是在饶有兴致地和张一鸣在玩一玩哑谜游戏,并不在意什么时候揭穿谜底。
既然易总和缓,张一鸣便也收起急切之心,慢慢周旋起来。“易容天天在外面瞎混,您好像也不太着急。您对她总是这样放任自流、不加管束?”
“哈。”易总笑了一下,“这孩子是挺野,留给以后她丈夫管吧。”
张一鸣有些惊愕,作为一个母亲,易总这样的想法倒是很新颖少见。“您是真这样想,还是开玩笑?”
“一半一半吧。其实这并不是我想这样或者不想这样的问题,应该说大多数女孩子会是这样,慢慢长大后,父母的话听不进去,但是对自己喜欢的人却言听计从。所以说,女孩子如果没有遇到好男人,容易吃亏上当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所以说,您觉得现在直接去管教易容,还不如在她未来的丈夫人选上把好关。管好她未来的丈夫比直接去管她更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是吗?”张一鸣若有所悟。
“某种程度上说,是这样的。”易总正色说道。
3
“所以,当您本来准备不动声色地悄悄考察一下关玲新找来负责运输的人选,却发现考察的是毛脚女婿之后,您决定不让我继续参与生意上的事情?”
张一鸣终于把话挑明了。原来,他今天陪关玲一起逛街的时候,受到关玲说话的启发,忽然想通自己被大老板否决的原因,那就是——易容的妈妈,具有雍容的成熟妇人迷人风韵和睿智的成功女人高贵气质的易总,正是关玲背后的大老板。她否决张一鸣的动机很简单,因为张一鸣可能是易容未来的丈夫,所以从保护女儿幸福的角度出发,她不希望张一鸣从事与毒品相关的任何事情。从这一点判断,她肯定对易容也完全隐瞒了自己所从事的事情,在易容心里,自己的母亲不过是一个珠宝商人而已。
张一鸣想起跟易总上次见面时候她的那些句句充满机锋的话,想起她让自己不要从事太大风险事情的劝告,想起自己说在从事农产品进出口贸易的谎言,只觉得滑稽而难堪。
易总看着张一鸣点点头,“你真的很聪明,我做出这样决定的时候,就想过最终可能会被你发现真相,但是没想到这么快。”
易总的话等于正式承认了张一鸣的猜想,可这一刻,张一鸣发现自己没有一点揭穿谜底的欣喜,看着眼前的大老板,再想起易容,他反而有一丝烦乱涌上心头。虽然易容整天游手好闲,有时候还有点调皮捣蛋,但不管怎么说都还算是一个纯真的姑娘,如果她知道自己的母亲不是一个普通商人,而是贩卖毒品的大亨,她会怎样呢?如果她进一步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张一鸣的敌人,两人间最终将发生不可避免的冲突,她更加会怎样呢?
想到这些,张一鸣忽然对眼前的易总非常生气,她干什么不好,偏偏要去贩毒,而且居然正好是他要对付的幕后大老板?
4
“你好像对我的决定并不认同?”易总看出张一鸣脸色的变化。
“您觉得我该认同吗?”张一鸣有点赌气意味地反问。
易总感受到张一鸣的情绪,沉默了一下方道:“我想你主要是觉得你的自主权限受到了干涉,所以不管我决定的内容是什么,你都心里别扭,因为你不认同的是我的方式。关于这一点我请你原谅,因为开始并不想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不可能和你商量这件事情。不过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和易容好,这我想你应该能够理解吧?”
易总的话不能说一点不对,张一鸣最初的心里可能是有一点受到干涉的不爽,不过现在他的烦恼却基本与此无关。
“易总,您觉得不让我参与生意有很大意义吗?您想过没有,对于易容,您比我重要得多,您是她妈妈,我不过是一个外人。如果真为易容着想,您不觉得该是您退出生意更好吗?”张一鸣的话虽说是乘口舌之痛快,泄心中之郁闷,不过他也真是存有一丝幻想,希望易总能撒手这毒品生意。
现在看来,不论作为贩毒的头目还是作为恶之花成员,易总都将与张一鸣存在敌对。但是如果没有贩毒这档子事情,恶之花与桃李结之间不过是江湖恩怨,即便最后要做一了断,作为桃李结的门主,张一鸣自信能够控制事态大小,而贩毒则不同,张一鸣要想替欢欢赢得将功赎罪的机会,必须协助警方端掉这个贩毒团伙,而一旦警方介入,后果就不是张一鸣所能控制的,易总作为贩毒团伙的头目,其结果可想而知。张一鸣此时无法也不愿想象自己成为易容的间接杀母仇人之后,易容将会是怎样的反应。
“小段,这样幼稚的话不像是你说的。我怎么可能退出生意呢?你以为我们这个行当是想进就进,想退就退的吗?要不是有我在,你也别想退出去。”
张一鸣知道易总的这话大概是真实的,他皱皱眉,没有出声,心里有点身不由己和无力回天的无奈,是为易总,也是为易容。
“那您也不用阻止我参与生意。跟您说实话,我不可能是未来那个替您管教易容的人,您难道不觉得我和她之间差距大了点?我一直把易容当成小妹妹看待。”既然无力改变一点点现状,那总得把自己最初的目的达到,毕竟救欢欢是势在必行的,至于最后怎么处理好与易总和易容有关的事情,张一鸣一时无计,也就暂时不去想它。

卷二十四 第二百三十五章 烛光晚餐

1
张一鸣以为自己这话一定会惹得易总很生气,毕竟那天他搂着易容是易总亲眼所见,而后来到易家拜访等等过程中,他也没有明确表示和易容的关系不是易总以为的那样。
但是易总并没有特别生气的样子,她的神情很平静,“说实话,刚刚见到你,我是觉得你跟易容之间的差距大了点。我知道易容这孩子好玩,什么新鲜花样都想试一下,所以我想她跟你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新鲜刺激而巳。”
“事实差不多也就是这样。”张一鸣接过话头,“刺激倒谈不上,但对她来说肯定新鲜。”张一鸣想起易容要挽着他的手找感觉时候的样子。
这时易总却又摇了摇头,“我对事情有自己的判断。你们俩之间究竟怎么回事,我不会因为你们今天说这样就相信是这样,明天又说那样就有相信是那样。我虽然不常管易容,但是并不是不了解我的女儿,她以为自己跟你是一时新鲜,你也这样以为,这我都相信。不过,她自己肯定都没有意识到,她可能是真的喜欢你了。这才是我的观察和判断,也才是我做决策的真正依据。
张一鸣皱皱眉,一时无言以对。“您凭什么这样判断?”稍过一阵他才问道,问过之后又觉得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无论易总给不给答案,或者给什么样的答案,他也不打算就此问题争辩或探讨下去,因为这不是他今天来的目的。
似乎易总的想法跟张一鸣类似,她也无意于在这个问题上跟张一鸣做一番探讨,或者给出若干证据进行一个严格周密的论证,她只是微微一笑,像是自言自语,“看着她面对你时那兴高采烈的样子,就知道她长大了,唉……”
“不管怎么说,我希望您重新考虑您的决定。我是指不让我参与生意那个决定。”张一鸣不再迂回,直接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你对这门生意竟然这么有兴趣?”易总略微显出意外地问。
张一鸣苦笑一下,有几分无奈地道:“您错了,我对这门生意谈不上兴趣。我是怎么掺合进来的相信您早已经得到报告,一句话,阴差阳错,半推半就。但是现在既然已经做了,我也没什么好后退的。更主要的是,您不能把我的退出和易容的未来联系在一起,我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就算您坚持要我退出,我也想现在跟您说清楚,我肯定给不了易容您想要的那种安全美好的未来。”
张一鸣的话以退为进,他相信这样更容易取信于易总。易总是个相当有智慧的女人,这一点张一鸣从先前的接触已经知道,从她能把恶之花的毒品生意做得这样风生水起也可以证明,所以张一鸣不想为了留下来而在她面前装出对毒品生意有多大兴趣的样子,那样太容易出破绽。
果然,易总不由自主地点点头,“我做事一向不喜欢强求,既然你确认你跟易容不会……。好,你的要求我考虑考虑。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易容的关系,我还是蛮愿意你帮我做事的,从你那天把这门生意对我说成是深加工的农产品,就知道你很有急智……”大概是想到张一鸣对毒品生意的全新诠释,易总也有些忍俊不住,话没说完已经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后面的话便也没说下去了。
就这时,易容回来了,见到张一鸣居然在,大喜,一屁股挨着他坐下,嚷道:“早知道你要来我就不出去了。怎么不告诉我?”
张一鸣看着易容眼里闪耀的光彩,忽然想起刚才易总说的“兴高采烈”四个字,看来还是母亲对女儿的观察仔细得多,而他一开始只想着和易容演一场戏而已,完全忘了演员可能不知不觉会投入戏中。
2
因为“兴高采烈”的易容回来了,张一鸣和易总的谈话便告终止,而且张一鸣原本打算回酒店的计划也泡汤,中午他留在易家吃了午餐。期间关玲来了几次电话,知道他中午不回,便提醒他不要忘了对晚餐的承诺。
下午回到酒店,虽然离晚餐时间,尤其是离烛光晚餐所需的天黑还早得很,但关玲已经有点等得不耐烦,差点又拿出原来那种老板对马仔的态度,想对张一鸣发脾气,刚拉着脸问了句“怎么才回来”,张一鸣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大约又自己醒悟过来,忙换上笑脸,改口道:“人家想等你来看看,今天买的衣服穿着好不好看。”买衣服的时候,都是张一鸣钦点,关玲试都没试就买下了。
张一鸣有点意兴阑珊,确认易总是恶之花贩毒的幕后大老板本就让他措手不及,而经易总点破后,他又才发现易容见到他的时候的确“兴高采烈”,这“兴高采烈”背后的含义,不论易容自己明白或意识到没有,对张一鸣而言都是难以处理的,尤其在易总具有这样特殊身份的背景下。现在,再有关玲这样夹在里面,还加上有身负的必须完成的使命,张一鸣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一团乱麻中,理不清又剪不断,而且暂时也不能剪。他不禁想起法能大师对自己命运的预言,“命里桃花很重”,这一点张一鸣早暗中觉得应验,只是这桃花究竟是运是劫,他一直心存幻想,现在面对这比以往其它时候——例如当初面对赵敏的问题之时更加难以把握和处理好的状况,张一鸣有点沮丧地感到自己所犯的桃花越来越不像是“运”。唉,张一鸣心中不由叹一声,自我鼓励地想到,法能不是说是运是劫除了机缘造化,不也还看个人的所作所为吗?
张一鸣自身对于运也好劫也好倒并不在意,但他始终担心的,并且随着身边女人的增加越来越担心的,是这些劫数落到他所爱的那些女人们头上。就像这次,如果在关玲或者易容再或者易总面前稍有什么处理得不周到,身份或者目的暴露的话,最后受累的都是欢欢。欢欢要出了什么事,姚静和乐乐如何能够安生?她俩现在之所以能够没事人似的各自该干嘛还干嘛,完全是出于对自己的男人,也就是对张一鸣不折不扣的信心,她俩坚信自己的男人能救出自己的姐姐,尤其姐姐也是他的女人。可要是最后的结果竟然不是这样,光一个姚静,就算她什么埋怨责怪的话不说,就自个坐在那儿哭,恐怕眼泪也得把张一鸣淹死,而乐乐呢,别看她现在衣着得体举止大方,十足一高级白领丽人的模样,真要欢欢没救了,别说白领,就是金领,乐乐只怕也要提着刀去砍人了。再说刘红,虽然她跟欢欢没怎么接触过,但跟姚静和乐乐可早已经是亲密无间同床侍夫的房中姐妹,那俩寻死觅活了,她又怎可能置身事外?
张一鸣努力排除脑海中联想起的这些不愿见到的景象,对关玲笑笑,道:“你这身材,穿什么都好看。再说衣服是我选的,那还能错得了?我不用看了。”
只一句,立刻让关玲笑靥如花,喜滋滋地嗔道:“你就想偷懒。就算好看,也看看哪一件更好看嘛,我今晚穿最好看的那件去吃饭。”
想到这烛光晚餐,张一鸣真想说不去算了,但看关玲这架势,怕是没法推掉,张一鸣迟疑一下,终于没有开口。
3
张一鸣既已回来,关玲倒有耐心了,一直待到天色全黑,确保烛光晚餐有足够的情调,她才拉着张一鸣出发。随关玲来到在珠江边一栋大厦第20层顶层的一处餐厅,餐厅相当高级,张一鸣以前没有来过这里,也不知关玲怎么知道这里的。上去后,关玲一个眼色,迎宾小姐径直引他们到一间临江的包厢雅座,进房之后,只见晚餐所需物件早一应俱全摆放就位,两颗小巧精美造型别致的红烛上,火苗跳动,烛光摇曳:张一鸣这才知道关玲早已做好安排。
“怎么样,满意吗?”关玲关上包厢的房门后问。
“对不起,应该是我做好这一切,然后对你问这句话的。”张一鸣看着眼前的一切歉意地说。这是张一鸣的真心话,不管怎么说,他是男人,又是他承诺的烛光晚餐,无论对关玲是真情也好假意也好,男人就该有男人的风范。
关玲的眼里刹时柔情万千,“有你这句话,我做什么都值了。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跟我以前接触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也怪我自己没层次,接触不到什么好男人。你要不是落难后阴差阳错找到老莫,恐怕我也没机会见到你,更别说有今天这样的晚餐。你……,你要是永远给我这样的机会,我为你做什么都行。真的,我保证。”
关玲的眼光由柔情转为热切,灼得张一鸣心里一阵阵发虚,他转头望向窗外,只见珠江两岸灯火点点,江面上亦有各式船舶的灯火点缀其间!此情此景给人十分浪漫的感觉,难怪关玲要拖到天色全黑才来这里,看来她是定下了餐厅里视野最好的包厢。可惜再美好的夜景也解决不了此刻张一鸣心中的为难。
4
张一鸣不知道,就在他眺望美丽的珠江夜景,躲避着关玲热切目光的同一时刻,千里之外的遥远的北京,赵敏也正怀着跟他几乎一样的复杂的心情,身处在另一个同样是烛光摇曳的晚餐之中。



小说推荐
统计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