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二 第二百一十九章 意外劫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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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玲上车后,坐在副驾驶的那个年轻人不由回头看她好几眼,大概是奇怪怎么会有一个女人出现在这显然有些神秘的事件中。
关玲两眼一瞪,斥道:“看什么看?”
年轻人似被关玲的恶状所吓,在这深更半夜出现的女人,大概不会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他不敢作声,立刻转脸向前,再不敢回头看关玲。司机发动汽车,驶离大桥。
出租车绕来绕去,行使了半个多小时,也没有人打电话来,而司机远不像刚才在桥上见到张一鸣俩人的时候那样慌张,他在深夜的南宁城中熟练自如地穿大街过小巷,似乎心里有数,知道该往哪里去。张一鸣开始有点怀疑,这家伙刚才说了假话。
张一鸣悄悄回头瞄一眼,看不见关玲的手下乘坐的车。在这样的时刻要进行跟踪的确比较困难,不能跟得太紧,因为街道上几乎没有其它车辆,跟得紧了很容易被发现。幸亏有跟踪仪器,张一鸣相信关玲的手下应该能够远远地吊住自己,如果这都吊不住,这帮人就太衰了。
出租车又曲里拐弯绕了一阵,忽然在一处黑暗的路边停住,路边一条小巷里立刻冲出一人。到达车旁,扫一眼车后座上坐的张一鸣和关玲后,此人一把拉开关玲一侧的车门,偏身坐了进来。
出租车一直没有熄火,待来人上车,车门“嘭”的一声关好后,车便重新开动继续向前了。
现在,关玲成了坐在张一鸣和后来上车的男人中间。张一鸣看到这个上车的男人,不由露出一个极难察觉的微笑。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大柱。
大柱坐稳之后,嘿嘿干笑两声,问:“两位就是货主?”
关玲此时也猜出来者何人,忍不住生气地质问:“东西是你偷走的?”
“别说得这么难听,货是我们捡到的,现在我们拾物不昧,交还给你们,讨点好处费总是应该的吧?”
“捡到的?从我的车里捡?”关玲冷笑道。
“哈哈,算是吧。因为我们打开车后箱的时候,可没想到里面会有这等好东西,像这种意外所得,说是捡来,不过分吧?”
关玲气得没话说,冷哼一声,不再跟大柱做口舌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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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带我们到哪里去?到底在哪里交货?”关玲见车还在行使,似乎也没个明确方向,忍不住问。
“钱带来了吗?”大柱反问。
关玲看一眼张一鸣,张一鸣拍了拍自己脚下的提包,同时趁机跟大柱交换了一个眼神。张一鸣刚才一直没作声,因为以他现在的模样,大柱似乎一时还没认出他来,但他的声音是没变的,他担心突然说话会让大柱吃惊,从而露出破绽。现在一个眼神之后,大柱心中已经明了。大柱嘿嘿一笑,“就在这里交易,不然小姐你还想去哪里?”
“这里?”关玲吃一惊,“你耍我?我们把钱已经带来了,你的货呢?”
“别急别急,很快就会让你见到货的,我能先看看钱吗?”
关玲气急败坏地看大柱一眼,才转头对张一鸣道:“给他看。”
张一鸣把装钱的提包递给大柱,大柱打开查看的时候,关玲忍不住带有警告的口吻道:“你最好别耍花招,否则的话……”
大柱查看完包中的钱,笑眯眯地抬起头来,“你放心,我们绝对银货两讫,童叟无欺。”
这时,出租车再次开到一个跟刚才大柱上车地点环境类似的地方。车停下来,大柱手伸出车窗拍拍巴掌,暗处便又跑出一人,手里拎一个大包。这个人张一鸣认得,是炮仗。
炮仗跑到车边,将包递给大柱,然后立刻转身往回,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车再次开动,大柱将包递给关玲,“看看吧,是不是你丢的东西。”
关玲狠狠接过包,打开一看,没错,是那批丢失的货。
关玲将包递给张一鸣,心中顿时安定许多。不管怎么说,货已经拿回来,剩下的问题只是怎么狠狠整治这几个小毛贼了。
小毛贼三个字是这段时间以来张一鸣和关玲等人一直用以称呼盗走货品这帮人的,可是从今晚的行动来看,关玲忽然间对“小毛贼”三个字有些怀疑起来。大柱他们周密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行动,处处显得不像是几个小偷小摸的毛贼。就像现在,交易已经完毕,关玲也没弄清楚他们总共有几个人,窝点在哪里,而且从这个交易过程的设计来看,关玲估计下一步大柱就会在随便某个地方让他们下车,然后坐着这辆的士迅速消失在黑夜中。关玲心中暗暗庆幸,要不是她有无线跟踪仪器,今晚肯定会让这家伙给跑了。
“你们看来不像是小毛贼嘛。”货已到手,关玲又知道自己的人远远跟在后面,她现在不急不躁了,便想摸摸大柱的底。
“小毛贼?谁说我们是毛贼的?”大柱很不服气。
“靠撬人家的车尾箱偷摸点东西过活,不是毛贼是什么?”
大柱一阵冷笑,“我们几个兄弟不过是在家里犯了点事,跑到南宁来避风头而已,捡到这批值钱的东西纯粹是偶然,你以为我们哥几个就是靠小偷小摸为生?”
大柱胡编乱造的故事令张一鸣也不禁为之叫好,这一来,关玲就更加搞不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过我们兄弟还真是有财运。”大柱得意地嘿嘿一笑,“随便玩玩居然捡了一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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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柱一直把东西说成捡来的,关玲气得牙跟都痒痒,忽然想大柱不过一个人在这里,现在钱和货都在车上,干嘛不把他制住,还等什么呢?
关玲对自己的功夫很有信心。心念一起,她脸色一变,便想动手。大柱就像看穿她的心思一样,忽然道:“小姐,你的脸色很不好,怎么,该不会想跟我动手吧?”
“你……”关玲止住自己几乎是箭在弦上的趋势。
大柱嘿嘿一笑,显得胸有成竹,“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我既然敢来,就不会没有准备。”
“你有什么准备?”关玲的心思被看穿,既恼羞成怒,还有点不死心,没准这家伙在虚张声势。
大柱又是一笑,“你想试试?我劝你还是别试了。咱们这回是做买卖,不是火并,你交钱,我交货,已经愉快成交,这不是很好吗?难道你想反悔?”
“我就是要反悔,又怎么样?”关玲干脆把话挑明了。
这时,张一鸣拉住了关玲。“算了,我们下车吧,货丢了我们认栽,现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大家说好的。”张一鸣边说边给关玲打眼色。
关玲知道张一鸣的意思,那是说反正后面有自己人跟着,待俩人安全下车后,由后面的兄弟去处理。可是关玲就是不死心,她不相信大柱一个人能把自己怎么样了。关玲心想张一鸣头脑灵活,思维缜密,但是终究不是打打杀杀之人,所以此时的情况下张一鸣有点心虚可以理解。但关玲不一样,她觉得以自己的功夫,虽然大柱是一体格健壮的男人,她也不在话下。
关玲推开张一鸣的手,道:“我还真想看看这位兄弟能怎么对付我。”
张一鸣见关玲执拗,不由一叹,道:“你怎么不听话呢?你以为现在是我们两个对付他一个?如果猜得没错的话,前面两位,包括开车的兄弟,大概不是什么出租车司机和司机的朋友吧?”张一鸣这话既是对关玲所说,也是在问前面的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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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自从在桥上出现直到现在,始终未发一言的坐在副驾驶上的年轻人放声笑出来,“还是男人有见识,有的女人明明头发长见识短,偏偏还不自知。”年轻人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回过头来,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指向张一鸣和关玲。
这年轻人一说话,张一鸣才发现他就是两次跟自己通电话的人,难怪他开始一直不作声,大约是为了隐藏身份。
这一变故令关玲脸色一变,她并非胆小之人,主要是太过吃惊和意外,刚才一直跟大柱斗机锋,她完全忘了前面的俩人。
“唉。”大柱叹一声,“小姐你看,本来你们早点下车,你的记忆中就能对我们这次的完美交易留下一个美好印象。现在大家面子撕破,美好印象也破灭了,多可惜。”
“你想怎么样?”刚才关玲是想从大柱手里把钱抢回来,现在则开始担心货又被抢回去,心态随局势而瞬息变化。
“你放心——”大柱拖长了声调,“我们不像你,既然是交易,你已经付钱,货肯定是交给你带走的。我的兄弟带上枪,为的是防止意外。”
大柱的话让关玲稍稍舒一口气。
“我倒想问问,你怎么看出我们来的?”前排拿枪的年轻人此时饶有兴趣地问张一鸣。
张一鸣一哂,“这是明摆的事情。首先,司机对今晚的路线太熟悉了,该怎么走怎么停,完全不是他先前说的要等电话。如果这还可以解释为雇你们的人事先给你们有所交待的话,那么第二点就很奇怪了,我们今晚做的是杀头的生意,如果你们是被雇来的,我想雇你们的人不会连这也告诉你们吧?可我们在后面的谈话和交易,稍有头脑的人也能知道是在干嘛,而你们居然没有一点没有意外和好奇,像是被雇来的不知真相的司机吗?何况在桥上的时候司机装得那么慌张,这跟你们后来的沉稳反差太大了,反而起到欲盖弥彰的效果。我也想问,你们在桥上是怕我们不上车呢?还是怕我们有埋伏?所以要扮猪吃老虎?”
“哈哈,算是一种防范措施吧,小心点总没错。”年轻人得意地回答张一鸣,然后忽又看着关玲,道:“你刚才不是不让我看你吗?我还偏想好好地、仔仔细细地看看你。”
关玲怒目瞪着年轻人,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你有种。”
年轻人没理会关玲的话,真是好好地打量了她一阵,忽然大笑起来:“小姐,你好漂亮啊。”
这本可以说算是一句称赞的话,在年轻人口中以调侃的语气说出,听在关玲耳里便像是羞辱一般。这话要是张一鸣对她说,估计她的感受就是天壤之别。好,现在你们可以下车了。”年轻人笑过后,对张一鸣和关玲道。
司机应声“喀”地把车停下来。
张一鸣和关玲对望一眼,悄悄摸出跟踪器塞进座椅缝隙内,然后打开车门,提上那一大包海洛因,首先钻出汽车。
关玲在张一鸣后面,一边准备下车,一边又在临下车前狠狠瞪年轻人一眼,心想待会你就知道怎么死的。
就在张一鸣已经在车外地上站定,而关玲瞪了年轻人一眼之后也准备跨步下车之时,忽生变故。
年轻人突然冲司机大声命令,“开车。”同时枪口一指关玲,狠狠道:“别动,否则打死你。”
这个异变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张一鸣和关玲自己感到意外那是不在话下,但是显然大柱也吃了一惊。
只有司机跟年轻人心有灵犀,“开车”令一出,他一脚踩下油门,已经在车下的张一鸣还没反应过来,出租车“轰”的一声,早冲了出去。本来因为张一鸣下车被打开着的车门在惯性作用下“嘭”的关上,关玲的身子也被甩得倒在座位上。
张一鸣看着疾驰而去的出租车,这才意识到,关玲被他们劫持了。
卷二十二 第二百二十章 疾驰援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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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你也有被人劫持的时候?张一鸣看着远去的出租车,想到被劫持的关玲,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同时张一鸣也奇怪,大柱这搞的是什么鬼?张一鸣并没有看见变故发生的那一刹那大柱也是一脸的惊异。
不论张一鸣怎么想,现在毕竟不是任由关玲被劫持的时候。也许大柱是想为我再创造一个立功的机会?张一鸣想。他不敢迟疑,立刻拿出手机,迅速拨通了跟在后面的关玲手下的电话。
“怎么还没跟上来?出事了,知道吗?”张一鸣厉声斥责。“知、知道,我们马上就到。”手下的声音非常紧张,显然他们从监听中也了解到所发生的事情。
不一会,几个手下乘坐的车出现在张一鸣的视野,飞速开到他身边停下。张一鸣一把拉开车门,钻进车里。
“怎么回事?”张一鸣一边问,一边要过监听耳机戴到自己头上。
耳机里传来的对话让张一鸣知道,事情远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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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你这是什么意思?”出租车内,大柱定了定神后很不高兴地责问前排的年轻人 叫阿飞的年轻人嘿嘿一笑:“没什么意思喽,这么漂亮的小姐,我想带她回去,好好亲近亲近。”阿飞眼色邪邪地瞟着关玲。
“你疯了?”大柱的声音严厉起来,“我们不是说好拿钱走人的吗?有了钱你想玩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花钱玩的有什么意思,我就喜欢这样的女人。多拽啊,别人看她一下都不许,要是被脱光了让人看,最后还被压在人身下狠狠地搞,那会是什么滋味?”关玲这才知道是自己最开始的那句话得罪了这个愣小子阿飞,不禁又气又恨,但是面对着一支黑黢黢的枪口,她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拿眼狠狠盯着阿飞,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最好现在放了我,不然我保证你会死得很惨。”
大柱也觉得阿飞这小子太离谱、太不听招呼,他怕坏了张一鸣的全盘计划,便不想再跟阿飞多费唇舌,冷冷道:“阿飞,我不想跟你废话,我只说一遍,放了她,现在。”
关玲听大柱这一说,不由心情一松,同时生出一丝感激。这个男人还算不错,从开始让她和张一鸣带货走人,到现在叫放了她,很有一种说话算数一言九鼎的大佬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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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玲吃惊,张一鸣就更不用说了。一直戴着耳机监听的张一鸣听到阿飞的话,惊讶得几乎合不拢嘴,一向沉稳的他还没这么失态过。
这个阿飞居然不是大柱带来的人,那么那个司机自然也不是的了?那他们怎么会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难道真是大柱雇来的?可从他们如此深度参与的情况来看,说是雇来的太不可能。这种机密的事情,大柱怎么会随便雇两个人来?今晚之前,在北京的时候张一鸣一直没见过阿飞和那个司机,他还以为是大柱什么时候招的或者从家里带出来的新人。张一鸣对大柱充分信任,大柱在这一方面有很大自主权。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张一鸣听到耳机里又传来大柱气愤的声音:“好小子,阿飞,你居然给我玩阴的。”“对不起了,兄弟,这是意外,不是我阿飞事先想骗你,我也没想到会见到这个女人。你要是觉得我会连累到你,带着你那一半钱,现在下车去吧。总之,这个女人我一定要带走。”
“你……!”大柱非常生气,而且非常失望,“阿飞,我们见面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这样子像是做大事的人吗?你是从没见过漂亮女人还是犯花痴啊?为了这个见了一面的女人,不惜跟我翻脸?”
“你以为我真是见这个婊子长得漂亮,所以见色起意吗?”阿飞大声吼叫起来,终于说出真话,“这个婊子我不是第一次见,她打伤了我姐姐,抢走了我们的东西。快一年了,我姐姐现在还躺在家里不能下床,我要抓她回去给我姐姐疗伤,只有她才可能治好我姐姐。”
“要是治不好我姐姐,我杀了你,脱光你的衣服,让你曝尸街头,臭婊子,你听到没有?”阿飞转向关玲吼道。“你一上车我就觉得有点眼熟,我刚才要仔细看看你,你以为我真是觉得你长得漂亮啊?我是要认清楚你,我认得你的眼睛,虽然那天你蒙了面。臭婊子,知道我是谁了吗?”
关玲这时似乎冷静下来,瞥一眼阿飞,不屑地道:“我对小混混一向没什么印象。”
关玲对于阿飞确实没什么印象,但是她心里却是已经猜出阿飞是谁,至少她知道阿飞的姐姐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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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是从这些对话张一鸣已经听出事情有点复杂,而且看来也有超出大柱所能控制的趋势。照此情势发展,大柱若继续阻止阿飞带走关玲,只怕这个年轻人在冲动之下连大柱都会伤害,而如若不阻止,总不能让关玲就让这个阿飞莫名其妙地抓走吧?这可不是张一鸣的初衷。
张一鸣不再犹豫,对开车的关玲手下道:“换一下,我来开车。”换过座位,张一鸣坐到驾驶位之后,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只听呜呜声起,汽车像发了狂似的立刻飚飞起来。现在顾不得暴露的问题,张一鸣要赶上大柱他们的车,救出关玲。
两车原来相距一两公里,张一鸣加速后,不到一分钟,立刻赶了上来。阿飞一直面向后方,用枪指着关玲,所以他最先从后车窗看到一辆车飞速驰近,不用想他也知道是关玲的人追来了。他和大柱从一开始就不怀疑,对于这次交易,货主一定会想办法追踪。有谁会乖乖向小偷交钱赎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呢?阿飞没想到的是会意外见到一直在寻找的仇人,其次就是没想到张一鸣追上来的速度会这么快。阿飞并不知道关玲手下的车一直远远跟在后面,而且根本不可能被甩掉。
“小毛,他们追上来了,快开。”阿飞向开车的司机叫起来。小毛也不是大柱的人,他是阿飞的兄弟,所以刚才劫持关玲的时候能跟阿飞心有灵犀。 关玲和大柱都不由自主回头张望,虽然前后两车同向行驶,他们仍可感到后面的汽车追来的速度极快。关玲心里一愣,不知道这是谁在开车,她那几个手下似乎没有谁开车这么近似疯狂的。大柱却知道这肯定是张一鸣开的车。
阿飞把劫持关玲的真实目的说出来后,大柱不好再阻止他,毕竟他们之间有着过去的恩怨,大柱若是还要坚持放走关玲,不但阿飞不会答应,只怕关玲自己反而也会生疑了。既然张一鸣现在已经追上来,大柱决定到时候见机行事。“阿飞,你们之间的个人恩怨我不参与,不过你要小心点,追来的人只怕没那么好对付。”大柱向阿飞表明态度,同时不忘提醒他一下,年轻人有时候太冲动。
“你要是现在放了我,刚才的一切我都不追究。”关玲见自己的人追上来,底气又足了一些,看着阿飞冷冷说道。
“我放你妈B,谁追上来我打死谁。”阿飞有点狂躁起来。虽然小毛已经在加速逃跑,但张一鸣在后面似乎追得更快。
“你也闭嘴吧,小姐,要是他一冲动一枪先打了你,到时候谁追上来都没用了。”大柱忍不住对关玲冷言说道。他心里知道关玲对于张一鸣肯定很重要,如果她死了,肯定会影响张一鸣计划的实施。
关玲看一眼大柱,“如果我死了,你们一个都活不了,包括你。别以为你可以置身事外,这件事说到底是你引起的。”
大柱不由一声冷笑,“小姐,你搞清楚,我只是不想参与你们之间的恩怨,不是怕你。你都这样了,还这么牛B烘烘的,也难怪有这么多仇家。”
这时,张一鸣的车终于追了上来,变成与大柱他们的车并行。张一鸣看见阿飞仍拿枪指着关玲。
“把人放了,钱你们拿走。”张一鸣冲阿飞叫道。
关玲这时候才看见是张一鸣在开车,心里对他的观感陡然间又有一个飞跃,原来这个男人不光是思维缜密,开起车来居然还有一种悍不畏死的气势,这不但需要技术,还需要勇气。想到这些关玲心里不由生出一丝欣喜,张一鸣此刻救人心切的心情溢于言表,远远超出作为她的一个手下所应有的程度,而且,其实现在张一鸣还不算她的手下。
“放你妈。”阿飞叫嚣一声,拿枪的手突然转向,冲着张一鸣的车轮就是一枪。看来他还不想随便杀人。
阿飞手枪一转的同时,张一鸣看出他的意图,脚下刹车猛踩,汽车“吱”的一声急停下来。由于阿飞的车仍在高速向前,所以一瞬之间两车拉开,阿飞的一枪落了空。
卷二十三 第二百二十一章 步步紧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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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避过一枪后,立刻又驱车追了上去。前面的出租车内,阿飞眼见张一鸣驾车再次逼近,心里又恨又急,不由发起狠来,“拷你妈,既然你不要命,老子成全你。”
阿飞的脸因急怒而有些扭曲。听见他恶狠狠的自语,关玲感到这次张一鸣要是再追上来的话,阿飞恐怕会向他开枪了。关玲心中忽然一阵阵焦急,要是张一鸣中抢了怎么办?这担忧让关玲忘了自己的处境,本来靠在座椅背上的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突然一直腰,劈手就向阿飞手中的枪夺去。
不料阿飞竟十分机警,虽然他一直从后窗观察张一鸣驾车追来的情况,但同时亦始终分有一份心思留意关玲的动静。关玲刚刚直腰,阿飞便已经察觉并知晓她的意图,只见阿飞手一缩,枪口“嗖”地一转,直直指向关玲眉心,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道:“臭婊子,不许动,靠到椅背上坐好,不然先解决了你,再干掉后面那几个狗腿子。”
关玲一击不成,赶只得靠回椅背。阿飞又冲开车的小毛道:“再开快点,他们又追上来了。”小毛应一声,拼命将脚下的油门死死地踩到底。车速又快了几分,车身开始有点飘忽起来。街道两边的路灯柱一根根飞速向后掠去,极速运转的汽车发动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在这深夜的街头震耳欲聋,令所经之处被惊起的睡梦中的人们,都以为这又是那些飚车族在拿自己年轻的生命寻求刺激,不禁一边惋惜一边骂几声“无聊”。
大柱脑内也在急速思考着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如果他想夺下阿飞的枪,应该没什么问题,他的身手比关玲要好,更重要的是阿飞不会防备他。但这样一来,大柱的身份,乃至张一鸣的身份势必就有暴露的危险,那么张一鸣这么长时间的苦心经营将功亏一篑;可如若不阻止阿飞,难道任由他向张一鸣开枪,任由张一鸣的生命处在危险之中?大柱这次跟阿飞他们合作,一半是不得已而为之,另一半是他当初认为合作有利而无害,没想到最后关头风云突变,出了现在这档子事。大柱回头看看张一鸣追上来的速度,终于决定如果到时候阿飞真准备朝张一鸣开枪,那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夺下他的枪再说。
从阿飞的脸色关玲就知道张一鸣越追越紧,又从此刻自己所在的这辆出租车快得都能明显感到车身有些发飘的速度,关玲不禁想到张一鸣开车的速度该有多快。虽然她知道后面自己人的那辆车比这辆出租车的性能好很多,但即便如此,这样高速的飞驰其危险性仍是不可小视。张一鸣甘冒这样大的危险,完全是为了救她。想到这里,关玲忽然冲阿飞狠狠道:“你要是伤了他,我保证杀光你全家,一个不留。”
“你给我闭嘴,臭婊子。”紧张中的阿飞情绪几近失控,大声吼叫,“他是谁?你姘头吗?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不然先打死你,再打死他,你们到阎王爷那里去做一对同命鸳鸯,看你怎么杀我全家。”
正常情况下关玲根本不会把阿飞这样的愣头青放在眼里,但此时关玲却比较担心。一个情绪激动又手拿一支枪的愣头青,不能不让人担心。关玲担心的不是自己,她知道阿飞不到迫不得已决不会向她开枪,因为阿飞劫持她的目的就是要她去治好姐姐的伤势。关玲担心的是张一鸣。
关玲后悔听了张一鸣的话,没让自己手下也带上一两支枪出来,落得此刻如此被动。制定今晚行动计划的时候,张一鸣说几个毛贼应该不难对付,不必要带上枪,一个控制不好,就会把事情搞得太大不好收拾,到时候别毒品的买卖一直还算顺利,却自己搞出几条人命案子落入警方视线,那就得不偿失了。关玲想想觉得有道理,便同意了。关玲并不知道张一鸣是在为大柱他们几个“毛贼”考虑,而张一鸣也没料到会半路杀出阿飞这么个程咬金来。
“你别开枪,我答应你,替你姐姐疗伤。”关玲终于做出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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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你叫他别追了。”阿飞叫道。
“我怎么叫,他在那个车里。”
“你没有电话吗?想耍我是不是?”
关玲冷冷看阿飞一眼,摸出手机,拨通了张一鸣的电话。
“我去替他姐姐疗伤,你们别跟来了。”
那怎么行,谁知道疗伤过后这愣小子会怎么样。”张一鸣不放心,关玲要是出了事,后果比这批海洛因丢了还严重,张一鸣再想接近恶之花内部无异于痴人说梦,“你叫他们停车,我陪你一起去。”
关玲心里倏忽间一暖,接触的这几天里这个男人对她总是冷言冷语,态度漠然,但在这生死危机的紧要关头,却显出了一个男人的无畏与责任感。
关玲把张一鸣的要求转述,阿飞立刻拒绝了。看着后面紧追不放的车,阿飞心头对开车的张一鸣已经产生一种说不出的畏惧,让这个男人同去他太不放心了,没准自己反倒会落入他的手里。
“要他去干什么?他能疗伤吗?你们别耍花样,真心的话就不要再追来,让我们走,给我姐姐治好伤后自然放你回去。”
关玲冷冷看着阿飞,道:“既然你不相信我们,我又为何要信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关玲说完“啪”的一声把手机挂掉了,然后又转头看一眼后面紧紧咬住的车,无形中给阿飞再施加一份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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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两辆车已经穿过市区,上了一条出城的大道,两旁不再有路灯照明,光线一下黑了下来。
这一段时间张一鸣一直保持紧跟而没有完全追上来,是在思考办法。刚才为了跟阿飞对话,他是从出租车的右边,也就是阿飞所坐的一侧追上去并行,所以阿飞一转手就可以向他的车胎开出一枪。看现在这情况,只有让阿飞他们的车先停下来,才有可能跟他好好谈谈。
张一鸣拿定主意,方向一打,偏到出租车的左侧,然后加速,不再采取跟随策略,而是向前超去。张一鸣知道,阿飞因为要监视坐在后排的关玲,所以他不可能全心全意攻击自己,自己只要将车开到左侧与阿飞他们并行,因为中间隔了一个小毛,他是阿飞的人,阿飞就很不方便向自己的车射击了。
张一鸣很快赶上出租车。阿飞一见张一鸣调到了左侧,立刻明白自己陷入困境之中,要想监视好关玲不轻举妄动,就没有可能隔着小毛对张一鸣进行有效的攻击。阿飞的额头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他手一抬,枪口再次对准关玲眉心,“叫你的人不要追了,不然我先打死你。”
关玲一直坐在后排的右侧,也就是阿飞的正后方,此时她的目光越过自己左边的大柱,瞟一眼外面紧紧并行的追车,觉得很是欣慰。对于阿飞的威胁,她把心一横,咬牙道:“有种你就开枪,如果我死了,就算我杀不了你全家,我保证你姐姐这一辈子再别想站起来。”
这是问题的关键,也是阿飞最头疼的,毕竟一个活的关玲对她才有价值。
一直关注事态发展的大柱此时说话了。“阿飞,刚见你的时候,我觉得在你这个年龄的人里面,你算是老到的。但是今晚你太不冷静了。要不这样,我做个和事佬,你停车跟他们谈谈。其实不就是你姐姐的伤嘛,这能是个多大的事情?说老实话,我出门是为求财,我不希望你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最后让我也卷入几条人命案子里。”
阿飞沉默下来,开始考虑大柱的建议,现在的情形,他不做些让步也不行。就在这时,只听“嘭”的一声,阿飞感到车头向右一甩,他们乘坐的出租车撞过道路右侧低矮的防护栏,向路基下面冲去。 原来,张一鸣想让阿飞他们停下来,不断向右打方向,试图最终将阿飞他们的车别在路边。但是这么一阵的高速行驶,小毛的心里越来越慌,他握住方向盘的两手都已经渗出汗来,抓在方向盘上不停地打滑,再加上车速太快,本来方向就有些飘忽,而此时路上又没有了灯光,紧张中小毛对自己右边的环境没能准确判断,他向右避开张一鸣的同时,脚下油门狠狠一踩,想冲到前面去脱离张一鸣形成的挤压。没想到就这一把方向打得太大,待他反应过来,他们的车已经在路基上快速下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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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也没料到发生这样的意外,阿飞他们冲下路基后,他立刻急踩刹车。汽车在惯性作用下仍滑行十几米才停下来,路面上留下轮胎摩擦的深深的痕迹,空气中还有一股烧焦的气味。 张一鸣此刻的心情可以说是心急如焚。且不说车里的人被摔得怎样,是否严重受伤?就说现在汽车已经着火,还不知道油箱是否泄漏,如果油箱泄漏,汽油被点燃,那么汽车很快就有爆炸的可能。就算车里的人现在完好无事,但如果车门变形他们无法及时逃出的话,随即到来的爆炸同样将令他们灰飞烟灭。而此刻的车里,不但有着张一鸣需要利用的关玲,更有着他的兄弟——大柱。
老天保佑,千万别爆炸。张一鸣在心中祈祷。
卷二十三 第二百二十二章 车毁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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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故发生的最初一瞬间,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汽车冲出路面,重重落到路基的斜坡上的时候,巨大的冲击力把大家整得东倒西歪,小毛这个时候算是立了功,他死死抓住方向盘掌握了方向,从而避免了汽车从一开始就翻滚下去。
落地那一下冲击过后,汽车开始向下冲去。大柱最早稳住了自己的身体,紧接着是关玲,而阿飞此时的身体平衡还没有恢复,手里的枪口和自己的注意力都离开了关玲。
对于今晚被黑漆漆的枪口指了一晚上的关玲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她根本顾不得此时整个车辆还在冲向危险的深渊,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夺下阿飞手中的枪。
只见关玲觑准时机,右手立掌成刀,“啪”的一下,又狠又准地切中阿飞握枪的右手腕。阿飞只觉得手腕一麻,手枪应声落下,被关玲早有准备的左手在下面接个正着。一击得手的关玲毫不迟疑,脸上露出一抹狠辣,一抬手,枪口对准了惊慌失措的阿飞。关玲所有这些动作一气呵成,不过发生在短短的三五秒时间里。
关玲动作虽快,但这一切还是全部落在了大柱眼里。当关玲举枪对准阿飞的时候,大柱不由眉头一皱,心想这个女人果然狠辣,她居然完全无视现在这万分危急的情势,而一心想的是杀阿飞以泄愤。大柱知道,现在枪到了关玲手里,她可绝不会像阿飞刚才那样犹豫不决。虽然大柱已经说过不参与关玲和阿飞的私人恩怨,但他如何能真的任由关玲把阿飞射杀?
大柱用了几乎跟关玲刚才一模一样的两招,一掌切中她持枪的手腕,另一支手在下方顺势接住落下的手枪。就在阿飞脸上的惊恐还未消退,而关玲的惊诧还来不及浮现脸上,手枪已经从关玲的手里到了大柱的掌中。短短的十来秒时间,这把手枪已经二易其主,转了三个人。
“你……!”关玲回过神后,转向大柱惊叫出声,她叫出的这一个字里,对大柱身手的意外远远多于对他违背承诺插手她和阿飞之间个人恩怨的责问。
大柱看似照瓢画葫芦的两招,使得却是娴熟自如,力道拿捏也恰到好处,就这一下,关玲已心知大柱的身手高过自己。这让她不禁心想,原来一直坐在身边的这个男人竟然深藏不露,以他这样的身手,即便没有阿飞这支枪,交易刚完成的那时候自己想从他手里抢回钱来,怕是也没可能。
大柱还没有对关玲做出回应,变故再次发生,汽车一个颠簸之后,突然侧翻,此后便开始向下翻滚起来。
原来,相对于垂直的高坎而言,路基的斜坡算是平缓,但终究比汽车正常行使的坡度还是陡峭的,何况平缓并非平坦,路基上有许多坑洼和起伏,在不断的下冲过程中,小毛终于没能在最后关头把住方向,车,翻了。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其实汽车从冲出路面到最后翻滚落底,四轮朝天,不过几十秒而已。
2
张一鸣向下奔跑到一半的时候,看见大柱已经从车里爬出,手中还没忘拎着那个装了250万的大提包。看来他肯定没有大碍。
大柱出来后立刻协助司机小毛往车外爬,这期间,阿飞也自己爬了出来。只有关玲还没有动静,看来不是她人出了事情,就是她这一边的车门出问题了。
阿飞出来后似乎对关玲仍不死心,走到后门处猛拉车门,但连拉几下都没法拉开。如果不能劫走关玲那就杀了她,这就是阿飞的想法,可是现在手枪已经不在他手里,而关玲又被困在车内,阿飞既抓不住她也伤不到她,还看不见车内的情况,也不知她是死是活,这让阿飞又气又恨,他绕到车的另一侧,想从这一侧的车门看关玲的情况。
此时,大柱已经救出小毛,看到阿飞的举动,急叫道:“还不快跑,你不要命了?你是想在这里被炸死还是等上面的人下来抓到你打死?”
阿飞看看车头发动机箱处越烧越大的火焰,又看一眼越来越近的张一鸣和他身后的几个手下,长叹一声,终于会同大柱,一起挽着小毛向黑暗中跑去。今晚生擒或手刃仇人的大好机会,就这样白白丧失了。
张一鸣跑下来的过程中已经见到阿飞拉不开关玲这一侧的车门,所以到达汽车旁边后,他直接绕到另一侧。从大柱爬出时打开的车门,他看到关玲昏迷在车内。看来非常不巧,这场事故中关玲受伤最重。
关玲的几个手下还想去追大柱他们,被张一鸣叫住。
“还不来救人,追什么追?”张一鸣一则不想他们追上大柱,大柱逃走的时候是和阿飞一起搀着小毛的,速度肯定不快;二则这边救人的情况也确实紧急,空气中已经弥漫着浓重的汽油味,看来油箱已经出了问题,而关玲还不知道伤在什么地方,张一鸣需要人手协助轻轻将她抬出,以免加重她的伤势。
由于关玲的倚重,更因为张一鸣自己临危不乱的表现,他已经成为这几个手下事实上的领头人,他的一句叫喊,这些个手下便不再去追大柱他们。
在另外两个人的帮助下,张一鸣将关玲从车内抬出来后,立刻一把将她抱在手里,随即招呼所有人道:“快走,这车可能要炸了。”
张一鸣和几个手下刚刚爬上路基到达路面,便听轰然一声巨响,翻在路基下面的出租车爆炸了。所有人听得心里一震,回头望去,只见一团烈焰腾空而起。
好险!大家都在心里暗暗惊呼。
3
张一鸣和关玲几个手下迅速驾车离开翻车和爆炸现场。
关玲在汽车翻滚的时候撞伤头部昏迷过去,半路上即苏醒过来。张一鸣询问,她自己感觉没什么大碍,不用去医院。
回到家中,关玲躺下休息一阵后,除了还有点头痛,其它基本没事了。
“谢谢你。”关玲对张一鸣道谢。
张一鸣撇撇嘴,没有作声。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就算没有恶之花陷害欢欢的事情,因为周甜,关玲也算是张一鸣的仇人,似乎不该救她。可事实上张一鸣不但救了关玲,而且在关玲看来,还是奋不顾身地救了她。现实有时候就是这么黑色幽默,所以才让张一鸣对于关玲的一句谢谢无从应答。
“出这么一档子事,250万丢了。”张一鸣挑起另一个话题。其实没有阿飞的节外生枝,这250万也不可能夺得回来,关玲那几个手下就算最后截上大柱,他们又岂是大柱的对手?张一鸣本就打算这250万作为大柱他们的辛苦费。算是恶之花赞助的。
说起这个,关玲恨得咬牙切齿,不光是钱的问题,而是因为被阿飞用枪指了一晚上,最后还险些丧命,咽不下这口窝囊气。“这个小杂碎,等我抽出时间来,一定好好收拾他。”
“肯定早跑了。”张一鸣道。
“那他就永远别让我找到。”关玲气愤难平。
“不管怎么样,近期叫你的人都收敛一点,不要轻举妄动。今晚那车冲下路基又发生爆炸,算是一起恶性事故,可我们人都跑了,现场没有一个伤亡人员,也没人报案,这是很不合常理的,可能引起警方的关注。”
关玲点点头,同意张一鸣的判断。
“我估计那辆出租车肯定是他们偷来的。”张一鸣又说,“如果是这样倒好了,警方会认为偷车之人发生事故后逃离现场,这种解释比较合乎情理,他们就不会再联系到其它方面。这对我们是有利的。”
4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事先对情况的估计还是有点不足,今晚就算没出这件事,我们的钱想要夺回来恐怕可能性也不大。”关玲若有所思地说。
“是,我没想到几个小偷小摸为生的毛贼居然也有枪,这怪我。”是张一鸣让关玲的手下们不用带枪的。
“我不是怪你,也不是说那支枪。”关玲害怕张一鸣误会,赶紧澄清。
“嗯?”张一鸣不解。
“你不知道,在那车冲下路基的时候,我趁乱夺了那小子的枪,但是反手就被旁边那男人又夺了过去。他只出了一招,但是足够让我判断,他的身手不一般,在我之上。”关玲看看张一鸣,忽然笑了一下,“说这些你可能不懂,你毕竟不是打打杀杀的人。总之一句话,就算我们俩安全下车,由我那几个手下去截住他们,最后的结果肯定也是铩羽而归。”
张一鸣没想到那短短的几十秒里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过他可以想象,这么短的时间里手枪两易其手,关玲和大柱的出手都是何等的干脆利落。尤其大柱更令人叹服,关玲对付的还只是混混阿飞,而大柱对付的却是可称得上高手的关玲。难怪关玲会断定大柱的身手高过自己。
张一鸣掩饰住心里的惊异,做出一幅因无知而无畏的表情,似乎对关玲对大柱的判断不以为然。关玲看见张一鸣的表情,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不相信大柱能从她手里一招夺枪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关玲也不再跟张一鸣解释,心想解释了他也不懂。
“不过你究竟跟那小子有什么仇?怎么开始没认出他来?”这一点是张一鸣一直好奇的。
关玲沉默一阵,才道:“我想从一个女人那里得到一样东西,去取的时候起了冲突,我们交起手来。最后东西我得到了,还伤了这个女人。她就是今晚这个阿飞的姐姐。我离开的时候阿飞刚刚赶到,和我照了一面。当时情况紧急,光线又黑,我也没留意他的长相,没想到他倒把我记住了。”关玲苦笑一下。
虽然关玲说得隐晦,但张一鸣一听就知道她是去偷东西被发现,所以打了起来。
“现在商品社会,什么东西不能买吗?无非是价钱而已。”张一鸣道。
“这个东西她肯定不会卖的。”
关玲看见张一鸣很好奇的样子,忽然做出一个决定,她眼睛一亮,道:“我拿给你看看,你见识多,看能不能知道是什么东西。”
一会儿,关玲从自己房里拿出一个红绸包裹着的小东西,轻轻打开之后,一个小小的物件出现在张一鸣眼前。
“……!!!”
一见到此物,张一鸣心中的巨大震惊无法用言语形容,若不是刻意忍住,他定会惊叫出声。
眼前这物件似金似玉,又非金非玉,形如铜钱,色泽黝黑,仅就观感,已有一种神秘莫测之意味,虽然还未伸手触及,但张一鸣却知道,这神秘的玩意摸上去还有一种清凉浸润的感觉,因为张一鸣不但摸过、而且已经拥有两件同样的物品。
关玲捧出来的物件不是别的,而是一枚花印,桃李结的花印!
卷二十三 第二百二十三章 花印谜团
1
“这是什么?”张一鸣压抑内心的震惊,装作不知地问关玲。
关玲摇摇头,“我也是一知半解。不过我知道它是一件古董,我以为你见识多,会知道它的来历。”
“我不知道。”张一鸣接过花印,那种曾经相识的沁润清凉又传入手中。
“不过一件古董上而已,犯得着费这么大工夫弄来吗?你今天可是因为它才几乎丧命。它再值钱,能比得过咱们现在这生意?”张一鸣又说。
关玲微微叹了一声,“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前年的时候,我也像这次一样,弄丢了一批货,后来还死了几个兄弟,这算是一件大过,我只能想方设法在别的方面立功,以求将功补过。”
张一鸣听得只皱眉,“你是说弄来这个玩意算是立了一功?”张一鸣开始还以为这不过是关玲自己贪图花印的古董价值。
“是啊,组织内在收集这个。不过这东西很难找到,所以弄到一个算大功一件。”
张一鸣越听越惊诧,“收集?你是说这东西不止一个?”张一鸣当然知道不止一个,他是想了解关玲或者说恶之花究竟知道多少。
“共有二十枚。”关玲的回答毫不含糊,看来她知道得很清楚。
张一鸣心中禁不住暗想,这是桃李结的花印,恶之花内部为何会在收集?听关玲话里的意思,得到一枚花印算得上大功一件,这说明恶之花收集花印的心情还很迫切,这又是为什么?
难道这是恶之花打击桃李结这个百年老对手的手段?细想之下,张一鸣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如果真要打击桃李结,直接对桃李结的门人下手是最有效的,光抢个花印顶什么用?又不是夺标游戏,谁抢到标算谁赢。其次,更为重要的一点在于,张一鸣现在作为桃李结的准门主,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桃李结目前的状况几乎还是一盘散沙,而近期张一鸣通过跟老莫以及关玲的接触,他感到恶之花却恰恰相反。虽然恶之花底层或者外围的喽啰们也是组织松散,但是恶之花内部却隐隐有着较为成型的层级和框架,而且其运行也似乎存在比较成熟的内部制度或者说规范,这从他们有着对错误的惩罚和将功赎罪的途径就可以看得出来。种种迹象表明,至少从核心层面来看,恶之花目前远比桃李结有组织、有纪律,因而强大得多,它根本没必要费心对付早已经名存实亡的桃李结。
张一鸣感到,现在掌控着恶之花的人很不简单。
为什么要收集这个?”张一鸣又问。
“据说这里面有个惊天大秘密,要集齐了才知道。”
“是吗?”张一鸣一脸惊奇,这回他不用掩饰。不过他心里想的却是,真有什么大秘密,怎么我都不知道?
关玲忽然笑起来,“是我猜的,你别当真。你吃惊时候的神情很可爱,特别是那眼神,充满不加掩饰的好奇,像个孩子,跟你平常不一样。”
张一鸣不习惯关玲这样充满亲热的口吻,带点爱慕的意思跟他说话,他干咳一声,只好再次顾左右而言他。“不是说组织内部在收集这个?怎么还在你手里?”
“近一年来我在这边一直都忙着,没时间离开,所以耽误了把它交上去。”
张一鸣随意“哦”了一声,心想看来广西这条线的毒品生意真是越来越好,其已经成为恶之花的经济命脉应该是确凿无疑的。
经过这一系列折腾,整整一晚上的时间过去,看到已经是即将天亮的光景,张一鸣对关玲道:“你回房接着休息一下吧。”俩人此刻是在客厅里交谈,张一鸣准备关玲回房后,自己便也休息一下。
关玲打量了张一鸣好一阵,忽然道:“难道你都没有需要的?”
“嗯?”张一鸣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关玲指的定是那方面的需要,她倒是越来越直接了。
张一鸣也看看关玲,只见她的眼里闪着欲望。
面对美色,张一鸣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君子,但凡关玲的背景稍有不同,只要没有周甜这码事,张一鸣就会毫不犹豫地上了她。就算恶之花参与了对欢欢的陷害,但毕竟不是关玲直接下的手,报复恶之花是一回事,但未必不能把恶之花的人收归己有。可是周甜的事情不一样,张一鸣觉得周甜之死几乎与关玲直接相关。
张一鸣的神色又有些冷漠起来。“当然有需要。提起这个我正好跟你说一声,我现在想休息一下,然后出去转转,找个地方放松放松,你有什么事就忙你的,不用管我了。现在货总算找回来了,明天我回东兴。”
关玲当然知道张一鸣所说的放松是指的什么。说张一鸣这话说是对关玲的视而不见那都是轻的,要说这根本就是对关玲的侮辱也一点不过分。试想在关玲面前,张一鸣毕竟不过只是一小喽啰而已,现在关玲几乎摆明了愿意主动投怀送抱,张一鸣还不领情。不领情也就罢了,至少说点漂亮话,给个台阶下总是应该吧?可张一鸣偏偏还表明的意思是休息好了晚上去叫鸡。到这个份上,关玲脸上如何还挂得住?
3
“瞎了眼的男人,不识抬举的东西。”关玲气得脸色铁青,看也不看张一鸣,一边咒骂,一边返身便往自己房间走。
走到门口,关玲转身狠狠道:“你别想回东兴了,我给莫老大打电话,以后你就留在这里。”说完“啪”的一声,重重关上了房门。关玲偏不让张一鸣走,她无论如何不能相信、也不能接受自己居然征服不了一个小喽啰的事实。
张一鸣看着关闭后的房门,嘴角牵动一下,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嗖”的一下,关玲的房门又打开了,她站在门口,胸口起伏,显然还气愤难平,看着张一鸣质问:“你说,你是不是真不明白我让你住到我这里的原因?”
张一鸣如何会不明白?不过前几天因为丢失的货品还没有着落,关玲心里不踏实,便也没有过多向张一鸣表示什么,俩人相安无事。此刻货品已经找回,张一鸣又舍生忘死救了关玲,令本就有意的关玲心里再耐不住春情涌动,她自己也分不清是欲是情,总之就想跟这个男人上床,好好巫山云雨一回,才能解心中之渴。岂料神女有意,襄王无情,张一鸣让她吃了闭门羹。
张一鸣看到关玲的样子实在气得不轻,忽然间觉得似乎不必要把事情弄僵到这一步。张一鸣脸色放柔和下来,道:“我要说我不知道你的意思,那是骗人。不过,真的对不起,我是属兔子的。”
“什么意思?”
张一鸣笑起来,“我的习惯是不吃窝边草。”
“你……!”关玲仍然生气,但是小了很多。张一鸣这次的话算是一个不伤面子的解释。不是看不上她,只是因为俩人间的关系太近,不合适。“再说我从一踏进职场就知道,不要跟自己的老板太亲近,一般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张一鸣进一步给关玲面子和台阶,话说得亦真亦假,令关玲也搞不清他的真实想法。
关玲冷冷哼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了,你昨晚受了伤,还不知道留下什么后遗症没有,先好好休息吧。”张一鸣抓紧关玲情绪缓和的时机劝道。
因为张一鸣的态度不似开始那般冷漠,关玲面子上好过很多,“愚蠢的男人。”她嘀咕一句,不再说什么,退身进房,再次关上了房门,不过这次的动作轻了许多。
4
经过一上午的休息,中午张一鸣起来的时候关玲的房间仍旧房门紧闭,也不知道她是没起,还是心情不好不愿意出来。
张一鸣独自离开关玲住处,找个地方一边吃东西,一边开始思考今晚打算做的事情。关玲拿给他看的花印让他对阿飞,确切地说是阿飞姐姐的身份感到十分好奇,不出意外的话,她定然代表着桃李结的一支。张一鸣决定尽快联络大柱,搞清楚他是如何跟这个阿飞扯上的关系。
吃过东西,张一鸣开始在南宁街头转悠,发觉这是一座很美丽的城市,有着南方城市惯有的郁郁葱葱的景象和闲适的气氛。
张一鸣借口出来放松,目的就是为了和大柱会面。稍稍转悠,看过几个酒店过后,他挑选最大的一家住下来,然后给大柱打了电话。
“昨晚你没事吧?”电话接通,张一鸣首先询问。
“没事。对不起,一鸣,我没想到阿飞会生出意外来。”大柱觉得差点把事情搞砸,心里很过意不去。
“算了,还好没影响最后的结果。”事情有点意外也未必是坏事,特别对于张一鸣这种类似于卧底的身份来说,这样更能够减少被怀疑。“我们需要见一面,我有重要事情问你。”张一鸣对大柱说,然后告知了自己住的酒店房间。
约一个小时后,大柱到来。秘密会面,也不必寒暄,张一鸣开门见山地问:“你跟那个阿飞怎么认识的?”
“唉,真是阴差阳错。”
大柱面有悔色,开始道出经过。原来,阿飞是南宁本地人,带着手下一些兄弟,干的是包括偷汽车在内的一些勾当。那天大柱他们去偷车尾箱的毒品时,恰巧被阿飞的人盯上。阿飞他们以为是大柱这边是一伙闯入他们地盘的同行,俗话说同行是冤家,特别是在道上,各自的地盘是有划分的,岂容随便侵占。正当大柱他们得手之时,阿飞带人堵了上来,准备来个见者有份,顺便打听大柱他们的来历,再估量自己是否惹得起。
大柱被堵上后,又不能当场跟阿飞动手,那时候迅速离开现场才是上策,不得已,只好答应跟随阿飞到达一僻静处分赃。打开大柱偷得的东西,阿飞一看后立刻傻眼,因为他猜也猜得出那是什么,他知道那不是他所能做的买卖。但大柱却灵机一动,心想把阿飞这个地头蛇拉进来,对于下面的行动定有事半功倍之效。反正大柱的目的不是为钱,而是配合张一鸣,给恶之花制造紧张和压力,给张一鸣制造表现的机会,拉阿飞进来,无非是给他分一半钱而已嘛。所以,到后来反是在大柱的蛊惑之下,阿飞才参与了这事情。
“谁知道这小子正好跟那女的是仇家。”大柱最后有些无奈地感慨,这事实在太巧了点。
听完大柱叙述,张一鸣也有些失笑,道:“大柱,你不知道还有更巧的在后面。”张一鸣跟大柱讲了阿飞姐姐可能是桃李结门人的情况,“我想你帮我找到阿飞的姐姐,这是我今天叫你来的目的。能找到吗?”
“没问题,我找阿飞探听一下。”大柱满有把握。
“那好,我在此等你消息,最好今晚有结果。”张一鸣只有今晚方便在外过夜。
大柱点点头,时间不多,他不再耽误,告辞去了。
卷二十三 第二百二十四章 桃花清扬
1
是夜,天气突变,天空乌云密布,不见一点月色,而且起了风,是暴风雨要来的前兆,很有一点月黑风高的意思。
张一鸣跟在大柱后面,在市内一处陈旧的七拐八弯的居民小区里左转右转。
“这么复杂的路,你是怎么弄清楚的?”张一鸣有些好奇,问大柱。大柱也非本地人,如果他只是向阿飞问了问地址,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走得熟悉。
大柱笑了笑,“很常用很简单的一个办法。我下午从你那里离开后,立刻找到阿飞,建议他尽快把姐姐转移,我说因为昨晚的事情,那个女人很可能会来报复。阿飞觉得我的话很有道理。他去转移姐姐的时候,我一路悄悄跟随,所以这条路我已经走过一次。”
张一鸣不禁哑然失笑,这种古老的招数,在中国古典侠义小说中常见,但是永不过时。
“阿飞的姐姐情况怎样?真的不能下床?”张一鸣又问。既然大柱一路跟随,他应该见到阿飞姐姐的情况。
“差不多,我见她坐着轮椅。可惜了,很清秀的一个女孩子。不过看得出来,很坚强。”大柱脸上有遗憾和同情,亦有赞许之色。
张一鸣默默点点头。恶之花的阴邪内功他已经见识过不止一次,阿飞的姐姐受伤肯定不轻。
又拐了几弯,大柱在一处楼前停下,“到了。”他指了指一个亮灯的窗户,“就是那间。”
张一鸣看了看,窗上印出的灯光很柔和,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和外面风雨将至的躁动形成鲜明对比。“阿飞在里面吗?”
大柱摇摇头,“不知道。”
“你打个电话,不管阿飞在那里,把他约出去。这小子有点冲动冒失,我暂时还不想跟他照面。”
大柱打电话,阿飞果然在姐姐这里,大柱编个理由,把他引了出来。
见到阿飞出门后,张一鸣让大柱去跟他会面,拖住他。“这里我自己来就行了。”张一鸣道。
“行,那你见机行事。”大柱告别张一鸣,追阿飞而去了。
2
张一鸣找到大柱指示的房间,按响门铃。
“谁?”里面传来一个女声。
“阿飞叫我来送点东西。”
“等一下。”
片刻之后,房门打开,张一鸣见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姑娘出现在眼前,脸色有点苍白,但精神还不错的样子。
“阿飞出去了,你送什么东西?”姑娘看着两手空空的张一鸣,有些奇怪地问。
“噢,是这样的,……”张一鸣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房间,随即反手关上了房门。
“唉,你……。”阿飞的姐姐觉出不对劲。
“别紧张,我是来找你的。”进屋之后,张一鸣直接表明来意。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出去。”张一鸣的话让阿飞姐姐反而更加紧张起来。怎么会有一个陌生男人来找自己?这个地方她也是今天才搬来,对周围的人、事和环境一点都不熟悉,难道有些丧尽天良的流氓连残疾人都不放过?
“你是桃李结的哪一支?”张一鸣没头没脑地突然发问。如果这姑娘不懂这句话,那么她那枚花印很可能是不知什么原因偶然得到,张一鸣就没有再跟她谈下去的必要了。如果她懂,则毫无疑问,她是桃李结门中人。
张一鸣一句话,姑娘立刻惊愕当场,盯着张一鸣,半晌没说出话来。
“要我再问一遍吗?”张一鸣微微笑着问道。从姑娘的反应他已经可以断定她是桃李结门下。
“你是谁?”姑娘终于出声。
“如果一个男人说他自己是桃李结中人,那么他会是谁?”
姑娘“呀”的一声轻叫,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就是那个新任的门主?”片刻之后,姑娘才问道。
这回张一鸣倒奇怪了。“你怎么知道会有新任门主?”
姑娘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传出来的,但是门内已经有这种风声,据说北京那边的分支已经跟门主在一起了。”
张一鸣明白了,这一定是欢欢入狱前造的势。欢欢为了张一鸣执掌桃李结,可以说是不遗余力,煞费苦心。江湖上消息的传播跟股市很像,你不知道是谁是什么渠道,但是一个小道消息却总能在短时间内传遍。
张一鸣默不作声,伸手拿住姑娘的腕脉,一道刚柔并济的密宗太极真气缓缓输入她体内,测试她所受内伤的程度。
就这一道真气,姑娘断定自己猜得没错,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传言中的桃李结数百年来再次出现的门主。
3
姑娘伤势不轻,主要原因是一直未得治疗,拖延太久,形成沉疴。所谓积重难返,张一鸣也不知道能否治好她。不过张一鸣并未将这种担心表现出来,姑娘确认张一鸣的身份之后,眼里的光芒都与刚才不同,洋溢着欣喜与希望,张一鸣不愿马上让她希望落空。再说,张一鸣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如果有人能够治疗的话,那也只可能是他。昨晚阿飞试图劫持关玲来替姐姐疗伤,那是阿飞不懂,他姐姐现在这种状况,张一鸣估计关玲来了也没用。闯祸的人未必能将闯祸的后果消弭,这一点不奇怪。
张一鸣将姑娘从门口往屋内推,姑娘此时问:“门主是怎么知道我的?”
姑娘这话表明她已经认可张一鸣的门主身份。第一次有人正式这样称呼张一鸣,如果说此前桃李结的门主对于张一鸣来说还只是一个意向、一个抽象的词汇的话,姑娘这一声称呼立刻给这个抽象的词汇注入了具体的实质的内涵。
此前张一鸣所接触的所有桃李结中人,都与他的门主身份无关,相反,倒是因了她们,他才有了这门主的身份。唯独今天,眼前这姑娘是因为他是门主才与他发生联系的第一人,这也让张一鸣第一次在自我意识中对自己的门主身份有了明确地认识。
“我正在执行一件秘密任务,昨晚偶然得知你的情况。时间不多,具体情况以后跟你细说,我先试着给你疗伤。”
张一鸣和姑娘两掌相对,开始运起密宗太极心法,将两缕绵绵不断的内力缓缓往姑娘体内送去。真气从掌心劳宫穴进入,沿手臂经脉上行,于心肺处交汇,然后护住心肺,绕行数周,再分道扬镳。离开心肺,两道真气又分头向下,准备向下汇聚丹田,像在心肺处一样地进行第二次孕育积蓄后再向双足行去。
张一鸣的真气仿佛两道暖流,所到之处,姑娘只觉得自受伤以来便一直驱之不去的虚寒仿佛寒冬的冰雪开始在春日里渐渐消融。
然而,当张一鸣的真气在姑娘心肺处交汇过后,继续向下一个重要目标丹田行进之时,却受到阻滞。姑娘胸部以下的经络已经堵塞不通!
张一鸣加强内力,重试多次,试图冲开堵塞的经络,但是多次之后仍然无功而返。渐渐地,他的额上渗出汗来。
真气在姑娘自己体内流转,她当然也知道目前遇到的状况,看到张一鸣额头的汗水,她两眼中曾有的充满希望的光芒黯淡了一些。坐在轮椅上已经一年了,一直以来她没理由地坚信自己还能够站起来,正是这样的信念让她坚强。今晚知道张一鸣身份的那一瞬间,她立刻意识到自己一直坚信的那一天来到了,所以她几乎毫不犹豫,也没有丝毫怀疑地接受了这位门主,这不仅仅是桃李结的希望,更是她个人的希望之所在。难道这样的希望也只是美丽的肥皂泡,这么快就要破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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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阵雷鸣电闪,暴风雨来袭。当下是台风多发的季节,南宁的天气也受到影响。每当有台风在距南宁不远的广西或广东沿海登陆,必将把丰沛的雨水带到这里,随之而来的,当然还有恶劣的天气。
“请门主休息一下吧。”姑娘见疗伤一时不能见功,张一鸣似乎有些着急,轻声出言劝道。“今天运气不好,每当这样的阴雨天气,我体内的寒意就特别重,这可能加重了疗伤的难度。”
张一鸣依言暂时停止运功,双掌和姑娘的手掌分离,安慰道:“你受伤太久,寒毒已深,短时间难以清除,不过没关系,慢慢来,总会见效的。”
不过张一鸣心里清楚,他估计眼前的姑娘也清楚,现在的问题是他的真气无法汇聚于姑娘的丹田。而丹田是真气之源,真气之本,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疗伤驱寒就无从谈起,张一鸣心里暗急的正是这一点。
“一直还没问你叫什么?”张一鸣决定将气氛放松一下,无论如何他一定要解决眼前这姑娘的问题,没必要让暂时的困扰打消大家的信心。
“门主不知道吗?”姑娘显得有点意外。既然张一鸣能找上门来,她以为张一鸣对她的情况肯定很了解了。
张一鸣笑笑,“我只知道你是阿飞的姐姐。”
“那门主是认识阿飞?”
“也不认识,听人叫他阿飞。”
姑娘笑起来,苍白的脸上第一次有了点红晕,然后轻声道:“我这一支是乙字桃花,我叫清扬,我弟弟叫健飞,我们姓武。”
听了武清扬的自我介绍,张一鸣想了想,道:“我暂时不便透露身份,等我办完这次的事情,我再跟你详细说明。不过这几天我都在南宁,我会每天找时间来给你疗伤。你放心,我一定能治好你。”
“嗯。”武清扬目光中充满信任地点点头。
这时,张一鸣的手机响起,一接听,是关玲打来的。关玲的语气显得怒气冲冲,要多不满有多不满,因为张一鸣对她说晚上要出去放松放松,结果真就去了,至今未归。关玲想到张一鸣不知在哪里搂着个出来卖的小姐,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在哪里?”关玲问。
“我似乎不必要跟你说吧?”张一鸣淡淡地回答。
“当然要。我已经给莫老大去话,现在起你正式留在我这边帮我。”
“就算如此,又怎么样呢?我也可以有自己的私人生活吧?”
“你……。”关玲气得没办法,“我提醒你,别在死那些女人身上了。你有私生活我不管,总之明天一大早我要见到你,我要你跟我去广州。”
“什么事?”张一鸣皱皱眉头。
“还能什么事?我们是干什么的?”
看来是跟毒品有关,那就不能拒绝了,毕竟张一鸣就是为了解恶之花贩毒的内幕而来的。
张一鸣答应之后,挂断电话。看到眼前的武清扬,忽然想到,这一去广州又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她的伤怎么办?她已经拖了这么久,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疗伤当是越早越好,每再拖一天都可能给治疗增加难度,甚至可能使得本来还有希望的事情变得不可挽回。
其实,张一鸣心里还有一个治疗的方式,他几乎有把握那种方式一定会见效,因为那种方式他很熟悉,而且真气可以避开心肺之下堵塞的胸部经络,从另一个渠道直接进入丹田。
可是,要把这种方法用在武清扬身上,张一鸣不知道如何启齿。
怎么办?该不该用呢?
卷二十三 第二百二十五章 病桃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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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脸上的阴晴变幻暴露了他心中的犹豫不决,武清扬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感觉到他心中有事。
“门主若有其它紧急事情需要处理,请尽管先去。我这边不需着急,我坐在轮椅上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正因为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不能再拖延下去。”张一鸣摆摆手道。
“迟一个晚上总没有关系吧?”武清扬以为张一鸣只是今晚有事。
“不是一个晚上。”张一鸣摇头,“我本以为我会在南宁呆一阵,但是现在临时变化,我明天就得离开。”
“哦……”武清扬的语气里也有了一丝失望,停了停才又道:“那我只好等门主回来了。”
武清扬的失望似乎坚定了张一鸣的决心,他沉默片刻终于道:“清扬,其实还有种方法一定可以治好你的伤势。我可以直接将真气输入你的丹田,让真气在你的丹田内积蓄养成之后,再由丹田出发向周身运转,达到驱除寒毒之效。这是一种正本归源的方法,效果比从经脉末端向丹田输入真气要好得多,而且更重要的是你现在通向丹田的经络已经被阻塞,这种方法可以避开这个难题。”
张一鸣所述的医理武清扬一听就懂,如果能像他说的那样,真气直接进入丹田,那毫无疑问对疗伤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所以听完张一鸣的话,武清扬面色一喜。
“直接送气入丹田?门主的意思是……”话至半途,武清扬的双颊忽然升起大片红晕,令她苍白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正常的血色,“门主的意思是,要用双掌贴在我的……我的腹部运功?”武清扬心里清楚,这样掌贴腹部运功,当然不会还隔着一层衣服,那么从丹田的位置大致可判,这个男人的手掌将会赤裸裸贴在离她那姑娘的曼妙之地不过三寸许的距离,这如何不是一件羞人之事?
然而事情比武清扬心里想的还要严重。张一鸣所说的方法,其实是他曾经给乐乐疗伤时候所用的那种,亦即男女交合。毋庸讳言,无论练功还是疗伤,男女交合的双修之法其功效都是最好的,女宫和男根是阴阳之源,亦可说是人身中至阴至阳之部位,男根直入女宫所达到的阴阳交泰水乳交融的效果是其它任何方式所不能及。尤其对武清扬目前这种阴寒几乎蔽体,完全将丹田周围经络阻断,并导致下半身瘫痪多时的情况,交合之法让张一鸣至阳元气经女宫直入丹田,正是针对本质和核心问题的最终也是最快解决之道。
男女交合的双修之法对于疗伤或练功而言虽效果具佳,然在历来各门各派的传承中几乎不被采用,甚至为人所不齿,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是该法难以驾驭。试想一般男女,尤其青年男女,干柴烈火,人之本性,既已交和,有几个能在其间绝顶的快乐中不迷失方向?因此采用此法,一个不好,不但练功不成,反而可能走火入魔,即便没有走火入魔,却多半也会使人沉迷于交合之快乐,哪还有练功之心思,长此下去,少有不荒废练功正途的。其次,该法易被利用于不当之途。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什么样的人没有?一旦交合双修成为练功法门,又有谁能保证没有一些居心叵测之徒,借疗伤练功之名,行采花猎艳之实?其三,该法不易推广。囿于道德限制,男女交合,毕竟对象有限,若是随意与不同之人交合,即便是在过去的时代,亦是为世所诟病。如若限制于一两个对象,则练功的效果毕竟又有所不及。大约也正是这样的原因,在当初特定的历史条件之下,为了加强反清的战斗能力,更为了加强自保的生存能力,桃李结才滋生出这等允许共侍一夫的独特门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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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比你想的还要那个,我指的是……,指的是……”虽然刚才下了决心对武清扬说出来,但武清扬理解不到位之后,要张一鸣进一步明确解释,他还是感到说不出口。
武清扬一对明眸望向吞吞吐吐的张一鸣,眼波流转中,忽然间完全明白了。刹时,武清扬的脸色绯红。
武清扬的反应把张一鸣也闹得脸热起来,他尴尬地干咳两声,讷讷道:“算了,我们再想其它办法吧。我刚才只是说一种可能性,没别的意思。”
武清扬眼中娇艳欲滴,张一鸣突然发现她坐在轮椅上,看不出身材,脸色又因为体内常年虚寒加之缺乏运动而显得苍白,唯有这一对眼睛清澈美丽,动人心弦。
“我知道桃李结的规矩。”武清扬垂下双目,轻声说道。
“不、不,这跟规矩没有关系。”张一鸣连连摇手澄清,“我只是从疗伤的角度说起这件事。”
“真的会有效吗?门主说的这种方法。”武清扬又抬起了双眼,看着张一鸣的脸问。
“肯定有效。因为这种方法我……用过。”张一鸣再次感到脸热,觉得自己简直有点像诱奸无知女孩的无耻之徒。
“也是同门吗?”武清扬似乎对这件事很感兴趣,轻声又问。
“嗯。”张一鸣点点头,“她们现在是我的女人。要不是她们,我也不会做这个什么掌门。”
“她们?”武清扬听出这是个复数。
“她们是甲字桃花。”张一鸣干脆说清楚。
武清扬再不问了,低下头,沉思一阵,再度抬起头来,下定了决心。“那请门主也帮我疗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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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一直坐在轮椅上没有运动的缘故,武清扬没那么结实丰满,张一鸣将她从轮椅中抱起放到床上,感觉她的身子轻飘飘的。
武清扬那对美丽的眼睛时而看着张一鸣的脸,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时而又含着一抹羞色地移向别处,但却始终睁开着。张一鸣已是过来之人,武清扬却还未经人事。看着武清扬眼里饱含有羞涩、慌乱却也有期待的复杂眼神,张一鸣心想,她大概忘了这是要疗伤了。
其实,对武清扬来说,即便清楚地记得这是准备疗伤,可今晚的意义还是要远远大于疗伤那么简单的。
“清扬,待会切不可动情,你要尽一切力量将我的真气蓄于丹田,并使它在丹田内流转起来。当真气的数量、流转的强度达到一定程度,我会引导你让它喷薄而出,以求一次成功,冲开你阻塞的经络。经络冲开以后,下一步就好办了。明白吗?”
武清扬咬住嘴唇,无声地点点头。
“还有,开始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痛。”
武清扬的脸上再次飞上红云,她忍羞不住,将头转向一边避开张一鸣的眼睛,用细如蚊呐的声音轻轻嗔了一句:“我知道。”
张一鸣的嘴唇轻轻在武清扬的唇上一点,道:“我是担心你。”然后开始小心翼翼地解除她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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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发现武清扬小巧的乳房与当初的乐乐相仿,恰如两只白兔,又调皮又可爱,不由心想原来除了那一对美丽的双眼,她的衣服下面还藏有这样的私家宝贝。
武清扬大半个身子不能活动,一切只能交给张一鸣。为了让下面的步骤更加顺畅,也为了尽可能减轻待会她的疼痛,张一鸣用心在她的椒乳上逗弄。
对于熟练的张一鸣来说,武清扬显得太过稚嫩,不消片刻,她紧咬得嘴唇便已松开,低低唤了声:“门主……”
空气中开始弥漫出越来越重的如兰似麝的香气,这香气的源头正是武清扬的双腿之间。这是张一鸣所熟悉的女人AY所散发的情欲的气息,不过处子之身的武清扬的芬芳更偏向于芝兰之清雅,而现在的姚静、乐乐她们的气息则更有麝香之馥郁。
张一鸣知道,是时候了。
……
男根深抵宫中,虽然从武清扬的表情知道她撕裂的痛楚还远未过去,但现在毕竟不是怜惜的时候。“清扬,忍一下痛,赶快集中精神运功。”张一鸣交待一声,源源不断地阳刚之气开始缓缓注入武清扬丹田之中。
由于武清扬的不能动弹,无法自我调整体位或者放松肢体来适应张一鸣的入侵,因此虽有张一鸣前期为她所作的充分准备,在被刺穿的那一刻,她仍是痛得几乎晕了过去。但是那一刻她的心里却充满喜悦,这是一年多来首次有胸部以下的身体的感觉传到大脑中,让她真切体会到自己的身体仍然是完整的,自己胸部以下的身体仍然存在着。
张一鸣的话点醒武清扬,她收敛心神,暂时忘记痛楚,一心一意运功,将张一鸣传来的真气在丹田蓄积。
自受伤以来,武清扬体内一直寒气盛行,张一鸣的真气仿佛一个火种播入冰天雪地之中,初时这火种虽然显得那样微弱,但却顽强地不被熄灭,不断放出光和热。随着真气的增加,原本是一个星点的火种渐渐成团,并且开始流转起来。
武清扬只觉得自己宫内渐渐燃烧起一团火焰,这火焰慢慢旋转,越来越快,并引出自己久已无法调动、仿佛消失无踪的纯阴真气。阴阳两团真气相互绕行旋转,最终成为一幅太极图形。这幅真气太极图仿佛在宫内变成一个太阳,开始放射出巨大的热量,烧得武清扬四肢百骸都灼热无比,各处原本堵塞的经络此时能感到不断地突突跳动,好像突然同时泛滥的河流水网,每一个闸门后面都有奔腾汹涌的洪流在等待着冲关而去的那一刻。一年多来,武清扬的周身各处第一次全部渗出汗水来。
“门主……”武清扬如泣如诉地唤一声,她不但被真气灼烧的难受,同时还有一阵阵她从不熟悉的巨浪般的快感直冲脑海,让她心慌。再忍不住这样的冲击,她整个宫室突然痉挛起来。
“冲关!”张一鸣感受到武清扬的痉挛,沉声一喝,立刻低头吻住她双唇,并勾出她的嫩舌让两人舌尖相抵。
两人的经络形成上下回路,立刻仿佛合上了最后一个电闸,所有电路一通百通,又仿佛按下了原子弹的起爆器,武清扬宫中的小太阳在这一瞬间爆炸开来。
蓄积许久的真气激射向每一条经络,曾经的阻塞此刻仿佛根本不存在,被强大的真气一路过关斩将,清理得干干净净。周身经络打通后,原来在武清扬体内流转的真气,现在通过上下回路,在张一鸣和武清扬两人体内畅快巡回。
除了经脉畅通,真气流转所带来的通体舒泰之外,武清扬还有一种令自己头晕目眩的感觉,那是来自宫中深处最本能的交合的快感,尤其经过一年多的麻痹,现在所有经脉打通,使得传来的这种感觉是如此的清晰和强烈。武清扬再止不住全身的颤抖,臀部一抬,让男根更加深深扎入,同时双腿夹到了张一鸣的腰上。
两人都有几秒钟的迟疑,然后突然反应过来。
“我能动了!门主……”
武清扬喜极而泣。
卷二十三 第二百二十六章 家传绝学
1
以海洛因为例,毒品产业链从上游到下游大致可分为种植、加工、运输、分销,各个环节的风险从上至下越来越大,利润也越来越高。
恶之花因为牢牢把握着运输环节,因而得以作为批发商将海洛因卖给各分销团伙。对恶之花而言,几乎被他们垄断的广西通道绝不能有闪失。经过张一鸣这次制造的小变故,恶之花认识到,原来的分段运输,各段人员负责自己的任务,没有人知道货物从进到出的全部情况,有点类似当年地下党的单线联系,是保护组织整体安全的好方法,就算被警方截获或者打掉一段,也不会对整个组织造成伤害。但是分段运输的弊病在于交接环节较多,货物的安全易出问题,效率也有所降低。在关玲的建议下,恶之花决定进行改革,由关玲负责,试行从头至尾的一站式运输。张一鸣就是关玲准备选用的直接运输参与者,这次他和关玲共同把找回的货品送去广州,即是这种改革的第一次试行。
关玲的建议公私两便,在提高运作效率的同时,一来扩大了她自己在组织内的地位,二来也将张一鸣拴在了身边。然而这样一来,恶之花对张一鸣的倚重增加了,这一点不知道关玲想到没有,反正张一鸣是认识到了,而且这正是他这回制造变故的目的之所在。
毒品的长途运输充满各种不可预料的风险,毒品本身隐藏得巧妙,运输者对路途的熟悉在一定程度可以降低这种风险,但是避免风险最关键的要素还是运输者随机应变,处理突发情况的能力。从张一鸣目前的表现看,他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假以时日,只要他将整条运输路途再跑得熟悉了,风险更会大大降低。这也正是关玲带他尽快上路的原因之一,这一点她跟张一鸣已经说明,不过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却没有说出来。
2
此刻,张一鸣开着车,关玲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神情中仍有气恼。张一鸣也懒得管她,心里想着自己的事情。
关玲的气恼是因为张一鸣昨晚一夜未归,今早临出发前才赶回来,一脸满足的死样子,看得关玲气不打一处来,只觉得天下男人都是一路货色,不管趴在什么样的贱货身上,只要能把裤裆下那玩意里的那点东西射出去就高兴了。
张一鸣知道关玲为什么不高兴,他就是想气气这个女人,他今天早上的样子故意做给她看的,其实昨晚在武清扬那里,他不但没满足,反而忍得很是辛苦。
武清扬经脉畅通之后,心中的喜悦无法言表,加上新瓜初破的痛楚已经过去,对于这双修之事已然得趣,仿佛要不断证实自己不是在梦中,而是真的能活动了,武清扬不由自主夹紧双腿,俏臀也*D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
武清扬没有经验,不知死活,张一鸣可就难受了。且不说武清扬重伤一年多,虚寒蔽体,半身瘫痪,而今刚刚打通经脉,身子仍旧羸弱,就说她元红刚失,初为人妇,张一鸣若是放手征伐,只怕她支撑不了片刻便要三魂丢去七魄,这于重伤刚愈的她而言自是极其不利的。因此张一鸣只能强忍自己的欲火,并出言提醒武清扬亦不要动情,还是赶紧继续运功疗伤为宜。
张一鸣的提醒让武清扬为自己的忘情脸红,经脉畅通后,她脸上的血色逐渐好转,这一回的脸红便显得比之前几次都要自然娇艳得多,搞得张一鸣又是一阵阵冲动。自从离开北京,张一鸣已是当了许久的和尚,本就积蓄了大把的欲望,这欲望不碰还好,可是像现在这样已经刀剑出鞘,子弹上膛,却只能引而不发,确实难坏了张一鸣。
恰在此时,敲门声响起,把屋里的张一鸣和武清扬都是一惊,不过却解了张一鸣欲火难耐的围,令他的注意力转到了门外。
张一鸣做出一个噤声的眼色,然后让武清扬回话。
“阿飞吗?”武清扬问,她心里知道这个时候来的只可能是阿飞。她声音有点紧张,不是怕别的,而是担心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赤身裸体在床上和一个陌生男人做那种事,要是被弟弟看见,那真是丢死人了。
“是我。”武清扬猜得没错,门外响起阿飞的声音,“姐你开一下门。”
“你……你有钥匙吗?”武清扬更加紧张,声音都有点发抖起来。
张一鸣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像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有点狼狈,却也有点新奇。再看看身下的武清扬,整个一红杏出墙的小妇人。张一鸣忍不住微微一笑,轻轻在她脸颊吻一下,同时附在她耳边悄悄道:“别紧张,我们不是奸夫淫妇。”
一句话,说得武清扬一身都软了下来,心儿一麻,蜜道及宫中忍不住又是一阵抽搐。初为人妇的武清扬是禁不起这等挑逗的话语的。
“没有。”阿飞的声音再次响起,“姐你没事吧?怎么还不开门?”
听到阿飞没有钥匙,武清扬长舒一口气,心里立刻踏实起来,语态也变得正常。
“我没事。阿飞,我已经睡了,你要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明天再说好吗?”
阿飞在门外哦了一声,“我也没什么事情,就是不放心你,来看看。”阿飞始终还是担心关玲来报复,虽然给姐姐换了地方,他还是不太放心。“你没事就好。”
武清扬笑道:“我能有什么事?你放心地去吧。”
阿飞再次哦了一声,给姐姐告个辞,这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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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松一口气,张一鸣感到武清扬下身刚刚从瘫痪中恢复知觉,故感觉特别敏感而强烈,又因为刚刚体会到为人妇之乐趣,这种情况下再要她忍住不动情只怕难以做到,这从她刚才的那一阵抽搐便可知。而她要是禁止不住,已经“吃斋”多日的张一鸣怕自己最终也会失守,趁现在欲火被浇灭,张一鸣翻身从武清扬身上下来,让俩人脱离了接触。现在武清扬疗伤的最大困境已经突破,关于身体恢复的问题,以后慢慢再来吧。
张一鸣翻身下去,武清扬鼻中忍不住轻轻“嗯”了一声,看着张一鸣,欲言又止。张一鸣知她心有不足,又羞于启齿,便微笑道:“你身体刚刚恢复,还禁不起太大的动静,自己慢慢运功吧,暂时别想那事。”
武清扬羞得一对汪汪的美目几能滴出水来,她用轻得几乎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狡辩道,“我没想。”
张一鸣当然不能跟她争辩这个,为转移她的心思,也是想多了解一些她的情况,便道:“阿飞很关心你。”
武清扬点点头,“是啊,我受伤之后,很多事情都靠他了。”
“可是,”张一鸣有点奇怪,“你刚才说你上床了,你平常也都是没人搀扶自己上床休息?”
“是的。我可以靠手支撑着挪动,阿飞是个男孩子,有些事情当然得靠我自己。我们这一支还有几个姐妹,到时候门主可以见见她们。平常她们每天都有人来陪我的,今天也是巧了,刚刚搬到这里,阿飞暂时没告诉她们,也不知他为什么。”
张一鸣笑起来,他知道这原因,阿飞是想等情况稳定后再说,省得知道的人多走漏风声。看来阿飞对关玲还是相当顾忌的。
说到这里,张一鸣又想起来,又问:“清扬,你们平常都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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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没想到自己这一问,武清扬脸上立刻显出不安的神色,这让张一鸣很奇怪。“怎么了?不好说?”
“我们……,我受伤以前,我们主要是做些小本生意。”武清扬含含糊糊地说道。
张一鸣笑起来,“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做小本生意又不丢人,你当我看不起劳动人民是不是?”
“不是。只是我们这生意的本钱很小。”武清扬垂下眼帘,显得很心虚。
“本钱很小?怎么个小法?”张一鸣一时还是没明白。
“小到……小到不需要本钱。”
嗨,原来如此,她们干的是那没本钱的买卖,这不就是古人常说的劫道的强盗嘛。张一鸣有点哭笑不得,又是一拨劫匪,这桃李结的门人还真是个顶个的不简单啊。
“原来你们是劫人钱财的。”张一鸣苦笑,其实从阿飞干的行当他不该现在才明白武清扬的话的。
“主要是偷,劫只是偶尔、偶尔为之……”武清扬的声音越来越小。
“门主,你、你会把我们抓去吗?”停了一阵武清扬又大了点声问张一鸣。
“我?把你们抓去?你为什么这样想?”张一鸣奇怪。
“门主不是警察?”
“我是警察?我什么时候说我是警察了?”张一鸣更吃惊了。
“门主今晚刚来的时候就说在执行一件秘密任务,难道不是警察?”武清扬的眼睛又亮了。
张一鸣又是一阵苦笑,还别说,他现在干的事情还真是警察的职责,可惜他的目的不是为人民服务,他只是想救自己的女人而已。
“傻丫头,你想得太多了。警察可能做桃李结的门主吗?桃李结可是一个江湖帮会,你当是民主党派啊。”
武清扬高兴起来,“不是警察就太好了。”
“好什么好,不管我是不是警察,你们这样偷偷抢抢的总不是个办法,桃李结既然到了我手里,虽说还成不了民主党派,但也总不能是一个纯粹的犯罪团伙,这一点从今天起你要给我记住。犯罪团伙能有什么出息啊?懂我的话了吗?”
武清扬点点头,却又不免有些为难地嘀咕:“那我们能做什么?”
张一鸣一笑,“先说说你都有些什么本事?”
“我的最高纪录是在8秒钟之内,不用钥匙,背对汽车,打开车门,然后用解码器发动汽车,然后……”
张一鸣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武清扬赤裸的小俏臀上,打断她的话。“说来说去还是偷啊。”
看来偷车要成为武家的家传绝学了,难怪阿飞现在还做着这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