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 第九十八章 重返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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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炳松已经回广州,张一鸣这边也开始紧锣密鼓地做起了出售度假山庄的准备工作。
赵敏和陈鹭报到后的第二天,张一鸣召集何凯华、乐乐和钟晨三个高层人员开会,向他们简短地通报了情况,大意是说:度假山庄已经找到买方,达成了初步意向,交易价格约为4亿,这笔交易将能够使家纺今年的业绩实现扭亏,因此一定要尽快完成。张一鸣吩咐钟晨考虑交易所涉及的各种细节,并开始起草合同。
关于张一鸣自己作为联合买方之一,共同参与购买度假山庄的事情,张一鸣也向他们做了交待,并指出这是对方提出的条件。由于张一鸣的介入使这笔交易具有了关联交易的性质,容易让人联想到这是为了扭亏而进行的虚假交易,因此张一鸣要求将这个情况保密,不得向其他任何人透露。好在家纺已经退市,在公开披露信息方面的要求没有那么严格了。
“他们为什么要求你参与购买度假山庄?”何凯华有些不解。
“可能是防止资产不实,想把我绑在一起。”张一鸣笑着给了一个牵强的解释。
何凯华未必相信,但也没再多问,因为交易价格超出了预期,不管张一鸣出于什么原因参与购买度假山庄,家纺没有损失,因此雷登兄弟公司也就没有损失。
散会后,张一鸣将钟晨叫到办公室,为起草合同的事对她做进一步的交待。因为这笔交易牵涉到张一鸣自己,他心里倒是希望交给乐乐具体负责,可惜乐乐学的是外语,从工作经验上来说,她曾经一直做雷登兄弟公司驻华首代拉尔曼的助理,更擅长的是处理一些公关上的事情,所以张一鸣最终还是选择了钟晨。
“张总,您这是在用自己的钱为家纺扭亏。”记录完张一鸣交待的要点之后,钟晨没有马上出去,而是说了这样一句话。
张一鸣笑了笑,他听得出来,钟晨的言下之意是提醒他考虑清楚。
钟晨这句话更多的是站在一个朋友的立场上所说。这笔交易明显对家纺有利,因而对CL有利,作为CL的一员,钟晨应该很赞同。但是当她听到4亿的收购款中三分之一由张一鸣所出,不免开始为他考虑起来。
张一鸣能够体会到钟晨的用心,心里因此有些感激。张一鸣能够理解,在钟晨看来,家纺剥离了绝大部分不良资产以后,已经开始在良性轨道上运转,就算今年不扭亏,明年一定行,不一定要急于一时。但是,张一鸣的目标是不一样的,他需要家纺尽可能快地返回资本市场。既然方、胡二人把机会摆在了他面前,他不能不抓住。
“其实,收购方是我的两个朋友,我们早就有合作的意愿,正好这次有这个机会,既能解决家纺的困难,我们又能借此实现合作,所以,应该说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这两个朋友一直经营娱乐业,度假山庄被收购以后,将被改成高级娱乐城,他们在这一行内有基础,娱乐城的盈利前景很明朗。”张一鸣对钟晨的解释虽然没有将全部内情和盘托出,但是主要的东西还是告诉了她。张一鸣想,既然让钟晨具体在做这件事,能不隐瞒她的就尽量不隐瞒,“用人不疑”是领导艺术的重要原则之一。
“而且”,张一鸣笑笑又道,“我还间接拥有家纺的股份,因此,我在收购度假山庄中支付给家纺的钱,有一部分其实又流回了我的口袋。这一点你应该懂,是吗?”
钟晨点了点头。其实,张一鸣还只是点到为止,并没有说透。说那些钱有一部分流回了他的口袋,那是从财产的所有权而言;如果从控制权的角度看,由于CL是家纺的实际控制方,张一鸣又是CL的实际控制方,因此,张一鸣是家纺最终的实际控制人,所以张一鸣付给家纺的全部价款其实都还在张一鸣的控制之下,并没有流入外人之手。这也就是很多大股东愿意通过虚假的关联交易,以虚高的价格购买上市子公司的资产来挽救上市公司的本质原因。不过,这类关联交易通常瞒不了成熟的投资者,以这种方式扭亏的公司也得不到成熟投资者的信任,这也就是张一鸣不想让外界知道他参与收购度假山庄的原因。虽然家纺现在已经退市了,但是张一鸣相信总有一天家纺会东山再起,因此他从现在起就要注意树立家纺在经营上的良好形象。
“看来您已经有了考虑。”钟晨说,“那您以什么身份出面参与收购?”钟晨的意思是,如何不让外界知道张一鸣参与收购。
“我会在广州专门注册一家公司,以这家公司出面参与收购。”
钟晨再次点点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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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对方、胡二人说要做一些准备工作,再来商谈合作的细节,这准备工作就包括先要在广州注册一家公司。这家公司的作用不但是为了避免张一鸣个人的名字出现在收购合同中,而且也是张一鸣自我保护的一招,不过这一点他还没有对人提起。
张一鸣的计划是让桃李公司在广州设立一个子公司,即桃李餐饮娱乐(广州)有限公司,再以桃李(广州)公司的名义参与收购度假山庄,并合资经营以后的娱乐城。
在安排了钟晨为出售度假山庄开始工作的时候,张一鸣又安排乐乐为收购度假山庄进行准备。CL内部开完会的第二天,乐乐飞去广州,进行桃李(广州)公司的注册事宜。有欢欢的2000多万投入桃李公司,注册子公司的事情在资金上没有任何困难。
做完这些安排,张一鸣自己则要开始另一项重要的前期准备工作——他要去深圳拜会林淑贞。方、胡二人以为张一鸣所拥有的上层关系,其实都是林淑贞的,张一鸣自己都不知道林淑贞的能力究竟有多大,而她又是否愿意在今后娱乐城的经营上帮助自己打通关系。
这些日子里,张一鸣一直在反复地、仔细地思考跟方、胡合作的方方面面的影响因素及其相关后果。随着思考的加深,他对整件事情的全貌以及各个重点的把握都已经非常清晰了。所有因素中,获得林淑贞的支持具有至关重要的地位。
乐乐去广州的第二天,张一鸣飞抵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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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自己也没有料到这么快又重返深圳,这次再来,与一个多月前又是一番不一样的心情。这回不用偷偷摸摸了,如果时间足够,可以去安泰证券看看郝总,看看原来的同事和下属。
踏上深圳的土地,张一鸣又想起了阿美,可惜她不在了,不然的话,还可以去找她。想到这里,张一鸣又记起上次从深圳回北京的飞机上,欢欢说他对阿美是食髓知味。难道真是这样吗?没准还就是,否则怎么这时候又想起了她?嘿嘿,张一鸣心中一笑,这心思可千万不能让欢欢知道,不然又遭她一顿拳脚。
张一鸣事先已经给林淑贞打了电话,林淑贞派车到机场接他。张一鸣到达佳仕公司的时候,却碰上林淑贞正在训斥她的一个职员。
被训斥的男人看上去年龄比张一鸣要大,大概接近四十,从着装和举止看,应该是公司部门经理以上的人物。但此刻,林淑贞一点面子也没给,训斥的地点不是关上门在她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在坐了很多普通员工的大办公室。估计是什么事情让林淑贞非常生气,使她当场就发了火,因此张一鸣才有幸看见这一幕。
林淑贞严辞厉色,气势威严,与以往张一鸣所见到的优雅迷人大是不同。张一鸣没有料到林淑贞在公司里有这样严厉的一面。
男人的脸上已经涨得通红,显然十分难堪,却不敢发一言。这顿训斥看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光是被训的男人,整个大办公室里所有的员工全部低着头,无论是真是假,都装作在办公桌上忙自己的事情,大气不出,不敢弄出一点声音,令现场的气氛紧张、沉闷和压抑。
张一鸣的到来成了大家的救星,更成了被训斥男人的救星。看到张一鸣来了,林淑贞这才收住口,最后对那男人说到:“你好好想想,这件事为什么弄成这样,明天交份报告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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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姐,我来得不是时候。”和林淑贞进了她的办公室之后,张一鸣显得有些抱歉地说。
“哪里话,这不关你的事。”
“林大姐,我没想到你生气的时候也这么吓人,跟平常完全不一样。幸亏我不是你的员工。”张一鸣慢慢地调节气氛。
“我平常是怎么样的?”林淑贞的脸上已经有了一点笑意。
“你平常那么优雅、端庄、娴淑,很迷人。”张一鸣毫不吝惜地堆砌着词藻。
“你倒会说。”林淑贞的面容彻底放松下来,“来,先坐下,别站着。”
“不生气了?”看着林淑贞的脸色变化,张一鸣笑问。
“就冲你那句优雅迷人,我可不敢再自毁形象。”
张一鸣坐下后,林淑贞问到:“一鸣,没想到你这么快又回来了,住的地方定下了吗?”
“定下了。”张一鸣点头,他打算住到欢欢的房子里,他有那里的钥匙。
“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张一鸣笑笑道:“专门来看看林大姐。”
林淑贞也是一笑,完全恢复了平时的优雅。“一鸣,你也变得不老实了。”
“是真的。林大姐,回北京后,我已经知道上次在深圳做的事情,你帮着做了很多善后,我来谢谢你。”
“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请你吃饭吧。”
“你这么远跑来,就请我吃一顿饭?再说,我想吃什么自己不能吃?”
“我就是清楚你什么都不缺,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了。但是人总要吃饭吧?所以请吃饭再错也错不到哪儿去。中国人交际中的饮食文化就是这么形成的。”
“这结论是你杜撰的吧?”
“嘿嘿,也不算杜撰,应该说是思考所得。”
“那好吧,我也不好让你苦心思考所得的结论落空。”林淑贞笑起来,“不过一顿饭谢我肯定不够。我们边吃边想,看你还要怎么谢我。”
林淑贞看看时间,已经四点多,她做了一些工作上的交待,又让秘书查了查今天的其它日程安排,发现晚上还真有两件事情,她想了想,让秘书把所有的预约都取消了。
“走吧,一鸣,林大姐今天就等着你谢我。”
两人一起离开了林淑贞的办公室。
卷十 第九十九章 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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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淑贞和张一鸣来到千代酒店,这是一家五星级的酒店。
“这家酒店是中日合资的,他们的日本料理很地道。”林淑贞领着张一鸣走近千代二层的日本料理餐厅的时候向他介绍。
“我知道。”
“你知道吗?”林淑贞有点意外。
“我以前在深圳呆过很久,事实上我离开深圳才一年多而已。不过千代我没来过,我从来没吃过日本料理。”既然林淑贞带他来这里,想来她对日本料理比较喜爱,因此张一鸣没有说他主要是在心理上不太喜欢日本的东西。
“那你今天可以尝尝。”林淑贞当然不知道张一鸣心里的真实想法。
要了一个包厢,进去后,张一鸣学着林淑贞的样在榻榻米上盘腿坐下来,感觉很是别扭。知道张一鸣没吃过日本料理,林淑贞便包揽了点单的事情,一边问着张一鸣平常的口味,一边根据情况为张一鸣点了一些合适的食物。当然,也少不了日本特色的生鱼片和寿司等等。
点完菜,身着和服的服务小姐似乎说了一句日语,然后鞠躬退了出去,把包厢门拉上了。
“我主要觉得这里清静。”林淑贞对张一鸣说,“我刚才说这里地道,不光是指食物的口味,这里的服务也是原汁原味的日式。发现了吗?这里的服务员都是日本女子。”
“哦。”张一鸣这才知道。“可我刚才听你点菜都说的中文。”
林淑贞笑起来,“我又不懂日语。这些服务员都学过中文的,她们来中国服务,当然是她们要学中文,难道还叫客人迁就她们,都去讲日语不成?这也不符合商业规则呀,都这样,她们的店里能有几个客人?这店还开得下去?”
“的确是。”张一鸣表示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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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鸣,喝点清酒吧?日本空运过来的,还不错。”菜式上来之后,林淑贞向张一鸣推荐。
张一鸣点头同意,于是林淑贞又叫了一瓶清酒。喝了一口后,张一鸣觉得这酒还过得去。不过他对酒本身确实少有研究,也感觉不出太多的所以然来,无非是不太刺喉就好。
“林大姐,上次深圳的事情,谢谢你了。”稍微吃了一阵,张一鸣还是提及正事。
“也没多大的事情,不用谢了。”
“林大姐跟政府里面的人关系很好?”
林淑贞的经验何其丰富,张一鸣这一问,她便有所察觉。林淑贞盯着张一鸣问到:“一鸣,你是有什么事情吧?”
张一鸣见时机已到,也不再隐瞒,便将情况和盘托出了。张一鸣知道林淑贞不是那么容易敷衍,现在又是有求于她,因此完全没有隐藏,从家纺的状况到方、胡二人的提议,再到自己的考虑及担忧,全部说给了林淑贞。
“你是说,他们按照较高的估价购买度假山庄?”林淑贞问。
“是的,他们的目的是要我在今后的经营中合伙。”
“为什么?”
“上次深圳的事情,你让它悄无声息的平息了,他们以为是我在上层有很好的关系。他们想借助这种关系。”
“有必要吗?开个娱乐城而已。”
“说实话,他们一直经营娱乐业,要说他们跟一些政府部门一点关系都没有,那肯定不可能。但是这一次他们花这么大的代价吸引我,我判断他们这一次具有极大的目标,想把事情做得很大,因此他们需要更高层的、更可靠的关系,这种关系他们自身没有。鹏城俱乐部的赌场被查封,对他们来说是个机会。”
“这倒是。在广深这一线,以前鹏城是最安全、规模最大的场所。他的会员远不止深圳一地的。现在这些会员都没了去处。”
张一鸣点点头。
“他们就只想经营这个?”林淑贞又问。
张一鸣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还没有细谈。我觉得他们的野心可能还不止于此,只怕什么都要粘。”
“一鸣,现在先不谈我的能力有多大,且不管我的能力有多大,终究是有限的。如果什么都粘,特别是如果在今后的经营中控制不住,政府部门的容忍是有底线的。”
“我知道。所以我先来找你。一则我想问你肯不肯帮我,再则也就是你说的,我想要你指点,到底应该做到什么程度。”话谈到这个程度,张一鸣非常坦白。
张一鸣这种坦白的态度是林淑贞非常喜欢的,张一鸣不知道,林淑贞刚才在公司发那么大火,正是因为那个男人耽误了一笔生意还想掩盖起来以隐瞒林淑贞。那个男人是佳仕的副总,比张一鸣所想的部门经理职位还要高。
“一鸣,我第一次见你就很喜欢你,所以你开口的事情,我会帮你的。不过,你必须知道,我帮你也就是在你需要的时候,替你打通一些关节。不可能时时刻刻在日常的经营中帮你控制局面。我对娱乐业不熟,我想你也不熟。他们借钱给你,这中间的风险你想清楚了没有?”
“风险有两方面的。首先是如果他们做得很过火,如你所说,超出了政府可以默许的底线,那我们大家都比较麻烦。在这一点上,我和他们的风险是一样的,所以我可以控制住他们,因为本身和政府部门的关系他们就指望我来打通。只要我表明我的能力范围,我想他们是不敢胡乱超越的,一旦超越,大家都玩完。”
林淑贞点点头,“那另一方面的风险呢?”
“另一方面纯粹是经营上的。如果娱乐城的经营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能够盈利,而是亏损,甚至倒闭,那我欠他们的钱就比较麻烦了。他们借钱给我,表面上所有经济风险是他们承担,其实,如果娱乐城倒闭,他们肯定会找我还钱。我没有钱,但是我有CL的股份,他们可以要求用这些股份偿还债务,这样他们就控制了CL,也就间接控制了家纺。这样的话,我什么都没有了,而他们购买度假山庄所支付给家纺的钱,其实又回到了他们手里,所以他们并不在乎支付多高的价格。我真正担心的是这一种局面,我有时候甚至怀疑这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而合伙购买度假山庄,经营娱乐城,都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林淑贞仔细听着张一鸣的分析,眼中露出赞许的目光。
“我知道,其实他们是双保险,如果我能够摆平政府部门,使娱乐城在一些灰色项目上大胆经营,那娱乐城赚取暴利是毫无问题的,这样他们自己的投资,以及他们借给我的本金都能很快收回。如果我的能力不是他们所想,搞不定政府部门,娱乐城经营不善,那么就像刚才所讲,他们还是可以通过对我的债权来曲线收回他们的投资。由于我对家纺的大力整改,已经清除了包括银行和不良资产在内的家纺经营发展中的内外部障碍,得到家纺对他们来说绝对不会比一个娱乐城差。所以,整个事情中,其实真正有风险的只有我。搞得不好,我会重新回到一无所有的状况。”
林淑贞微微笑了起来,面容变得轻松。如果说张一鸣有风险,那只会是在他没有看清楚风险之所在的时候,现在张一鸣既然已经把问题看得这么透彻,林淑贞完全相信他有办法应对。否则的话,那不怪张一鸣无能,而只能怪林淑贞自己没眼光,错把庸才当良驹。
“这么危险,你怎么还想跟他们合作呢?”林淑贞微笑着,好整以暇地问到。
张一鸣也笑起来,“主要是有林大姐你在背后大力支持,我有什么好怕的。”
“别给我戴高帽子。”林淑贞微微一嗔,竟是别有一番妩媚风情,并无多少岁月痕迹的脸上因为喝了清酒而泛出浅浅的桃色,看得张一鸣心里一动。“说实话吧,我想听呢。”林淑贞催促到。
张一鸣收敛心神,道:“我答应合作,原因其实很简单。首先,我一定要家纺今年盈利,他们这是给了我一个机会,我真的不愿意放过。至于对风险的防范,我不打算以我个人的名义向他们借钱参与合作。我在北京还有一家桃李餐饮娱乐有限公司,已经派人去广州,以桃李公司的名义注册一家子公司,到时候以这家子公司出面借钱以及合作。这样,所有的债务都在这家公司名下,万一出现我说的最坏的情况,大不了这家公司给他们。”
“桃李公司?你这家公司的名称倒是有些别致。”林淑贞若有所思地说到。
张一鸣笑笑,解释道:“这主要是我的女朋友在打理,她们喜欢这名字。”张一鸣不打算连桃李结的事情也跟林淑贞说,那扯得太远了。
“他们要是不愿意跟你的桃李公司合作呢?”林淑贞又问。
“如果真想开娱乐城,他们应该愿意的,我会尽量说服他们。否则,我也许要考虑不合作。”毕竟,CL和家纺是张一鸣东山再起的根本,他不能让这根本置于被夺走的危险之中。
林淑贞点点头。但是张一鸣又说:“就算我以个人名义向他们借钱,其实我也还是有退路的。他们并不知道,我在CL控制的51%的股份,并不全都是我自己的,在我名下的只有35%,另有16%是我代别人持有的。你想想,假如发生我说的最坏的情况,他们也只能把我的35%股份拿走。如果这样,我还有其余的16%,只要我与雷登兄弟联合,他们持有49%,我与雷登兄弟还是控制了CL,方和胡什么也得不到。”
“是啊。”林淑贞点头,“可是,雷登兄弟一定跟你合作吗?”
“如果雷登兄弟需要合作,那一定是跟我。毕竟方、胡二人在投资管理上毫无经验。怕只怕雷登兄弟谁都不合作,而是选择利用相对大股东的地位,自己控制CL。”
林淑贞笑了起来。
“妈的。”张一鸣骂了一句,“那就便宜雷登兄弟了。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所以,这个方案只是想想,我还是不会走这一步的。而且,我在这里都是作最坏的假设,实际上,方、胡二人还算是我的朋友,虽然相交不深,但他们对我还不错,帮过我几次。所以我宁愿事前处理好,最坏就是这次不合作,也不希望事后闹崩,大家成仇人。”
听完了张一鸣的想法,林淑贞心里甚为满意,张一鸣缜密的逻辑,全面、深入、细致地分析,可以说这件事情的风险基本上都已经考虑到,并且纳入了可控范围之内。
“来,一鸣,喝酒。我祝你这件事情马到成功。”林淑贞对张一鸣举杯道。
“这么说,林大姐你是答应帮我了?”
“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你提出的事情,我肯定会帮你。”
“谢谢林大姐,我敬你三杯。”张一鸣大功告成,心里十分高兴,连到了三杯一饮而尽。
“你看你,喝这么多干嘛?那我陪你吧,我可不要你敬什么三杯。”林淑贞说着也倒满三杯干掉了。
卷十 第一百章 首尝艳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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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以前不喝酒,但是自从修习密宗太极心法以来,他的酒量已经相当不错。而林淑贞却其实并不善饮,刚才边谈边吃边饮,她已经喝了不少,这又连干三杯,一下子感觉有些眼晕脑热的,言语姿态开始有些飘忽。张一鸣这时记起,在广州的时候,也是瞧见林淑贞的醉容。
“一鸣,你刚才还说要谢我,这第一桩事情还没谢完,我又答应帮你了,你说怎么办?”
“以后林大姐有什么事情,我一定在所不辞。”张一鸣表决心。
“不用以后,你……过来,坐到我这边来。”林淑贞醉态愈浓,说话已经有点断续,但面容也愈发娇艳。
两人本是隔着小几相对而坐,见林淑贞此说,张一鸣并无犹豫,起身坐到了林淑贞的身边。
刚一坐定,林淑贞就倒向了张一鸣的怀里,眼波流转中,林淑贞问道:“一鸣,你刚才在办公室说我什么?”
张一鸣想想道:“我说林大姐优雅、端庄、娴淑、迷人。”
林淑贞摇着头道:“优雅、端庄、迷人都是形容外表的,这没问题。但是娴淑是形容女人的内在。我不娴淑,你应该知道的。”
张一鸣知道林淑贞说的什么意思,而且林淑贞说得没错。既然她都这么坦白,张一鸣并不想假充君子。
“女人不需要每时每刻都娴淑的。”张一鸣说着,手已经抚到林淑贞的胸上,那里有两团依旧坚挺饱满的软玉。
“一鸣,你一点也不做作。”林淑贞也越发往张一鸣怀里腻,同时伸手向下,摸到了他的裆部。
没几下,林淑贞拉开了张一鸣的拉链,将那坚挺之物掏了出来,埋头含了进去。这倒是有点出乎张一鸣意料。“林大姐,这是在料理店,我们先走吧。”
“不怕,那些日本女孩很懂规矩,没有招呼决不会进来。”林淑贞含了一阵,抬起头来,端起几上的酒杯,喝了一满口清酒含在嘴里,媚着眼向张一鸣一笑,又低头含住了张一鸣的硬物。
凉丝丝的酒液,却又由于酒精的作用而产生火辣辣的刺激,令张一鸣有一种左右为难,进退失据的感觉,不由得哼了一声。
良久,酒被捂热,酒精的刺激也渐渐适应,林淑贞才再次抬起头。那口酒还在她嘴中,只见林淑贞喉头一动,将口中酒吞了下去,然后问道:“怎么样?”
“说不出的感觉。”张一鸣答到。
“这能让你呆会儿更持久,更勇猛。”显然,这不过是林淑贞的前戏而已。
别的不好说,这床上的事情,现在的张一鸣岂敢妄自菲薄?他心想,你还用这个让我更持久,真是不要命了。不过这话他没有说出来,只是道:“那我们走吧。”
“等一下,我再帮你煨一次。”说着,林淑贞又含上一口酒,埋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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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偏是这么巧,就在林淑贞说的最懂规矩、最地道的日本料理店,平常没有招呼决不会进包厢的日本服务小姐,偏偏这时候进来了。
服务小姐一拉开厢门,即看见林淑贞在张一鸣腿间埋头啜吮,那小姐登时满脸通红,连连鞠躬,嘴里叽哩哇啦地说着日语,显然是在道歉,并迅速退出包厢,把厢门拉上了。
令张一鸣无比讶异并进而有些佩服的,倒不是那服务小姐,而是林淑贞。服务小姐意外进来,林淑贞连头都没有抬,继续做着自己的口舌服务。
直到这又一口清酒吞下肚去,林淑贞才抬起头来。
“你说她们不会进来的。”张一鸣倒有些尴尬,讷讷地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意外。”林淑贞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说道:“走吧。”
张一鸣于是叫结账。没想到,来结账的不单有刚才那位闯进来的小姐,还有一个日本男人。日本男人中文不错,点头哈腰地说自己是当班经理,刚才这位小姐听错了,以为有人叫她,便进了包厢,打搅了两位贵客,实在不好意思,请原谅,请多多包涵。
那小姐肯定也告诉这当班经理自己打搅了什么事情,但此刻她和这经理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只是不断道歉打搅了,一点也没有对看见的事情流露出一丝惊奇或别的什么意思。真不知道在日本国内,料理店的包厢里是否这样的事情是司空见惯的。
林淑贞的脸上流露出不高兴,但张一鸣也感觉得出来,她并不是在乎自己做的那事情被撞见,她就是对被打搅不高兴。
张一鸣见那经理和服务小姐鞠躬鞠个没完,心里有些烦了,他知道日本人作为一种经济动物,这不过是他们身为商家对顾客的一种态度,并没有什么情谊的成分在里面,便挥挥手道,算了,你们去吧。那经理和服务小姐这才点头去了。结完账,被打了个八折,经理说这算是赔礼道歉。
走出料理店,林淑贞挽着张一鸣的手,轻声说到:“楼上有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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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酒店房间,张一鸣抱住林淑贞,暧昧地笑道:“林大姐,上次在帝豪苑你的房里那事情我还没谢谢你呢。”
林淑贞在张一鸣怀里扭动着身体,说到:“我今天会连本带利要回来的,你可要坚持住了。”
张一鸣也不答话,开始剥林淑贞的衣服,心想今天定叫你见识一番。衣衫除尽,张一鸣不禁感叹,这林淑贞也不知怎么保养的,一身娇嫩,前凸后翘,比之张一鸣的那些年轻的女人们亦是不遑多让。尤其是林淑贞腿间黑亮处显然还经过修剪,精美地装饰着那块肥腴之地,令人感到无限诱惑。
“你真迷人,特别是这里。”张一鸣看着林淑贞的腿间,由衷地夸赞。
林淑贞微微一笑,“那你呆会儿可别辜负了这迷人的去处。”说罢开始帮张一鸣宽衣。
张一鸣的雄伟林淑贞早有见识,这次再窥全貌,又有新感觉,她一把握住后,不禁戏言道:“它真是自强不息,盛德日新。你以后做人也要像它才好。”
我拷!这他妈应该是世界上最具说服力的思想品德和励志教育了,张一鸣一声低吼,抱起林淑贞扔到床上,随即狠狠地压了上去。
……
林淑贞比张一鸣预料的要厉害得多,张一鸣在一番冲杀之后立刻发现了这一点,这不禁让他心里暗暗称奇,随即增加了力量和速度。
张一鸣不知道,林淑贞的感觉也与他一样,虽然从张一鸣的雄伟中已经有了初步判断,但张一鸣的能力还是大出林淑贞所料。随着张一鸣的冲刺,林淑贞渐渐有招架不住的感觉,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
两人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判断,不断改变策略,增加着攻防的力量,终于在速度越来越快的冲撞中,两人同时遏制不住地达到巅峰。
一个女人,一场交战就让张一鸣不是主动地、有意识地卸甲,而是被动地、无法自控地缴械,这在他修习了密宗心法,又有了乐乐她们好几个女人之后,是从未有过的事情。然而,更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面,精关一松之后,张一鸣突然发现有一泄如注、不可收拾之势。这一刹那,张一鸣感到的不再是畅快,而是惊异,甚至有些恐惧。所幸,他能够感到身下的林淑贞也是狂喷滥涌,收势不住。
其实,此时林淑贞比张一鸣更是惊恐,她此刻知道张一鸣一定是身怀某种功力,恰巧能克制住她。
“一鸣,你赶快……收住心神。”林淑贞勉力叫到。
张一鸣现在对双修之法早已烂熟,不需吩咐,他已经运起密宗心法,像平常跟乐乐、欢欢她们欢好的时候一样,开始引导着自己的内力从自己体内向林淑贞体内有序流转,并渐渐地感觉到林淑贞体内也有内力升起,开始流转回来。林淑贞的这股内力,竟然跟欢欢乐乐的桃花内力那么相似。
良久,两人才平复过来。“一鸣,你吓死我了。”林淑贞的语气里居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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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姐,你是不是练了某种功法?”
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可隐瞒的?林淑贞嗯了一声,道:“我是练了。但是我早已经收发自如,这功法在我是拿来助兴,不是拿去害人。今天是你太厉害了,我的功法受到冲击,自动运行,到后来我也控制不住了。好危险,我还以为我们今天至少要死一个,搞不好两个都得死。一鸣,你也练了功,对不对?而且我发现你功法熟练,功力也深厚,要不是你,今天可能死的是我。一鸣,你练的是什么功啊?”
张一鸣没有回答,反问到:“你呢?”
林淑贞想了想,道:“你先下来。”
张一鸣从林淑贞身上下来,林淑贞翻过身,趴在床上,向张一鸣翘起了丰满的白臀。张一鸣以为她想换个姿势,正觉奇怪她刚才从鬼门关走过一回,怎么就又开始求欢,忽然间张一鸣看见了林淑贞臀瓣上印着的一朵浅浅的小花,如果没猜错,那应该是一朵——李花!
“林大姐,你是桃李结中人?”张一鸣大吃一惊,脱口而出。
听了张一鸣的话后,林淑贞转身在床上坐下,“你果然知道桃李结。你这么年纪轻轻的男人,又不是江湖人士,能知道桃李结,那一定是你因为机缘巧合采了桃花吧?刚才听你那公司的名称我就奇怪,现在看来,上次我见过的你那女朋友,应该是桃花女子了?桃李公司是她在打理?”
真相大白,张一鸣也不隐瞒,“不是她,是另外一个,也是桃花女子。”
“是了。”林淑贞点点头,“桃李结倒是不忌讳共侍一夫。”
“我跟她们一起的时候,并没有像今天这种情况。”
林淑贞笑道:“我是李花,你那桃花小夫人没跟你说过,李花擅长采补?”
“是说过。”
林淑贞又道:“今天的情况并不是采补的问题。一鸣,我可没有想拿你来采补。我刚才说了,是你太过厉害,我的李花功法生出了自然反应。你没见我自己比你更加不堪,幸亏你的功力强大,不然我今天死在你身下了。你这到底是什么功法?”
张一鸣于是把自己的功法情况简单地告诉了林淑贞。
“你知不知道,能与桃李内功双修的阳刚功法,几百年没有过了。”
“我知道,她们说过。”
“没想到你的密宗太极竟然又达到了这种效果。有这种功法的男人……”林淑贞迟疑了一下。
“怎么了?”张一鸣以为会有什么对乐乐她们不利之处。
“可以做桃李结的门主。”
原来是指这个,张一鸣早已经知道,因此脸上神色一松。
“你好像知道。”
“嗯。她们也说过。”张一鸣还犹豫,要不要把自己打算争取做这个门主的事情说出来。想了想,觉得探探林淑贞的口风也好,便又道:“那我做这个门主怎么样?”
林淑贞未置可否,反是媚眼一抛,将张一鸣推倒在床上,道:“我是第一次碰到可以双修的,一鸣,我今天要放开束缚,全力施展功法,你可要好好滋补我。跟你双修对我的功力提高,身体保养都大有好处,可不许你藏私。”
张一鸣此时醒悟,林淑贞保养得如此出色,娴淑的外表下又是如此的喜好男女之事,并且技艺娴熟,心态开放,肯定都与她这李花内功密不可分。
林淑贞对张一鸣丝毫没有隐瞒自己的所想所求,张一鸣自然也不拒绝。何况所谓双修,自是对两人都有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不会再像刚才那样了吗?”张一鸣问。
“不会。我们是有意识而为之,当然就不会。”
林淑贞话未说完,张一鸣已经翻身起来,将她推倒,令她俯身趴在床上,就像刚才她给自己看那臀上李花一样,两瓣丰腴美臀诱人地翘起。
“林大姐,我一定好好滋补你,让你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
说话间,张一鸣已经刺入了林淑贞体内。
卷十一 第一百零一章 再会郝总
1
跟林淑贞做爱是极其愉快的,林淑贞经验丰富,既懂得享受男人,也懂得服侍男人。
张一鸣有一种认识上的错乱,他既无法将在自己身下癫狂的林淑贞与她在人前那个端庄高贵的形象联系起来,也无法将在自己身下臣服的林淑贞与她白天训斥另一个男人时候玉面含霜的形象统一起来。这样的错乱加深了张一鸣的征服欲和成就感。这一夜,对张一鸣和林淑贞两人来说,都是一次纯粹的身体的快乐之旅。两人乐而忘返,在酒店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看着在镜前梳妆的林淑贞,张一鸣知道,那个端庄高贵,在工作中还透着威严的林淑贞又回来了。张一鸣不由自主地摇摇头,脸上露出一种觉得不可思议的表情。
“怎么了?”林淑贞在镜中看见了张一鸣的表情。
“没什么。”张一鸣笑笑,实话实说,“林大姐,你现在的形象跟昨晚上很不一样。”
林淑贞知道张一鸣的意思,并不以为意。“人都有两面,你不过有幸见到了我的另一面而已。”
张一鸣点点头,“没错,我自己也是这样。”
林淑贞已经收拾完毕,张一鸣从背后搂住她,看着镜中她那风韵正浓的面容和凹凸有致的曲线,在她耳边道:“林大姐,不管哪一面,你都很迷人。”
林淑贞微微一笑,“有你这句话我真的很高兴。叫我淑贞吧,这样我会更高兴。”
张一鸣知道,不论什么样的女人,不论她们对自己的身材面容怎样的有信心,她们仍然害怕自己年龄的增长。即使不断地称赞着她,大姐这个称呼还是提醒着林淑贞的年龄,而这正是她想忘掉的。
“没问题,淑贞。”张一鸣在宠爱女人方面一向从善如流。
林淑贞又是一笑,“一鸣,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真希望我们还有下次。不过……”,林淑贞正了正神色,略有一丝抱歉地意味,接着道:“我不想骗你,我不会做你的女人。我的意思是说,不是你专有的女人,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你要是不能接受这一点,那……也没关系,我以后就只是你的林大姐。”
张一鸣本来也并没想过要让林淑贞也变成自己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虽然不太清楚林淑贞的婚姻状况,但是林淑贞与人幽会他是见过的。既然林淑贞在帝豪苑那里专门置了一套房子用作幽会,显然她与那个男人的关系非常密切。
不过,林淑贞的话还是让张一鸣忽然之间觉得有点失落。自从修习了密宗心法,被张一鸣征伐过而又不对他产生依恋之情的女人,林淑贞是史无前例的头一个,即使是做小姐的阿美,张一鸣也能感觉到一夜缠绵过后她对自己的沉迷。
也许事情本该是这个样子,凭什么所有女人都要对你无力自拔呢?更为重要的,你自己又为何想要每个女人都非你不可呢?为什么不能用不同的心态来对待不同的女人?“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就像倪诗思;而如林淑贞者,“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真正应该付以全部身心的,是那些“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的女人们,是欢欢、是乐乐、是姚静、是刘红……。
想通了这个问题,张一鸣立刻觉得释然,林淑贞都能如此放得开,他又岂能拖泥带水?
“淑贞,我也没想要你做我的女人。我哪敢啊?”说着,张一鸣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
林淑贞似乎知道张一鸣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毫不在意,她在张一鸣的怀里转过身来,面对面地看着他,有点安抚意味地说到:“一鸣,不管怎么说,你是最棒的。”
2
张一鸣本来还打算去安泰证券看看诸多旧友,后来想想还是罢了,似乎还没到“我胡汉山又回来了”的时候。但是怎么也得见见郝总,于是在林淑贞先行离开之后,张一鸣给郝总打了个电话。
中国证券市场十几年的发展历程虽不算长,但是其间的风云变幻,却丝毫不输于浩浩历史的波澜壮阔,同样是一时多少豪杰,同样是浪花淘尽英雄。像张一鸣这样顶尖的操盘手黯然离场,在张一鸣自己是刻骨一生的伤痛,在证券市场这个大舞台上却不过是时常上演的老曲目。中国股市最早声名赫赫的的三大猛人,两个坐了牢,另一个也早已淡出江湖;中国最早的一批证券公司老总,至今仍在其位的已属凤毛麟角,而中国三大券商之一安泰证券的郝云天,则正是这样的凤毛麟角之一。
张一鸣跟了郝云天十年,由郝云天一手培养起来,两人之间早已超出一般上下级的关系,而可以说有着父子般的情谊。郝云天之所以屹立证券江湖十余年,在当年的同行们都一一倒下或隐退之后而依然稳坐安泰的头把交椅,与他一贯低调、不乱冒险的性格特性是有着极其密切的因果关系的。但就是这样一个时时事事把风险放在第一位的人,却默许了张一鸣在广东家纺股票上的违规和冒险,可见郝云天对张一鸣非同一般的关爱。当然,张一鸣也没有辜负了郝云天的关爱和信任,这不是说张一鸣的冒险获得了成功,而是在失败之后,张一鸣赔进了自己的全部身家,也没让事情扩大,使火烧到郝云天身上。
郝云天接到张一鸣的电话后,独自一人,亲自架车来到千代酒店。这时已经是午餐的时间,两人就去酒店的中餐厅一块吃饭。
“郝总,我暂时还不想去安泰那边,所以……”张一鸣解释没去安泰看望郝云天的原因。
“你不用说,我理解。”两人在一个僻静的桌边坐下,叫了两份商务套餐。郝云天看着张一鸣的脸,好一阵之后,终于欣慰地说到:“不错,一鸣,我看见你现在的气色,心里放心多了。”
“谢谢您关心。”张一鸣笑笑。
“你怎么说这话?”郝云天脸色一沉,“我能不关心你吗?当初虽然你没法再呆在安泰,但是我叫你留在深圳你怎么也不听我的?还有,离开了一年多,一个电话都没有给我,生我的气?”
“您知道我不会生您的气。”张一鸣说。
郝云天也知道张一鸣说的是实话,他不过是对张一鸣一年多杳无音讯生气而已。“我可是一直关心着你的消息。你把家纺收购了?”
张一鸣点点头。“我手里有那么多家纺的股票,正好雷登兄弟公司想找人合资收购家纺,就找上了我。”
“雷登兄弟怎么会对那个烂摊子感兴趣?家纺现在的净资产还是负数吧?”郝云天皱眉问到。
“我也不太清楚雷登兄弟的目的,家纺目前确实还处在资不抵债的状况下。不过,现在的生产经营已经恢复正常。”
郝云天点点头,“我听说了你对家纺的清理整顿,还不错。”
3
“和雷登兄弟公司的合作,应该不是你离开深圳时早就计划好了的事情吧?”郝云天又问。
“不是。”
“那你当时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你孤身一个人跑到北京去干什么?”
张一鸣尴尬地笑笑,他不敢说当时也不是计划去北京,而是上了五台山想出家。
“我本来只是想散散心,去北京看我的师姐,她对我和诗思一直很关心。”
在郝云天面前提起诗思,张一鸣不由想起郝云天的小女儿郝晴,如果没有诗思,张一鸣肯定已经是郝云天的小女婿了。“小晴现在还好吗?”张一鸣问到。
郝云天看着张一鸣,无奈地叹了一声。不论郝云天如何低调,在中国股市他仍可称为一位枭雄,也只有对张一鸣这种他真心爱惜的人,才会发出这样的叹息。郝云天知道,当时张一鸣在家纺股票上的巨大失误,导致安泰所持有的股票没能及时变现,正是因为倪诗思。虽然详情他不清楚,但大致情况是,倪诗思突然不明原因地跟着别的男人跑了,具有象征意味的是,张一鸣为此追到了天涯海角——海南的那个天涯海角,当时倪诗思跟那个男人在那里度假。张一鸣到了天涯海角之后,跟外界断了一切通讯联系,由于家纺的股票是在郝云天的默许之下由张一鸣违规秘密买入,只有张一鸣全权掌控着这支股票的持仓情况和交易密码等。张一鸣回到安泰的时候,家纺已经摘牌,无法再交易,这样才致使安泰证券所持有的家纺剩余的股票砸在了手里成为几乎无用的一堆废纸。
当时郝云天的愤怒可想而知,不仅仅是因为造成的经济上的损失,以及因为违规操作可能让他担负的责任,更主要是因为对张一鸣在关键时刻离开岗位,一声不响,还中断了一切联系的行为生气,对一个时刻要把理性放在第一位的职业投资人员,后者是最不可原谅的。
但是,看到张一鸣孤身一人返回深圳,那一脸的悲痛欲绝,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郝云天又不忍心再责骂他。张一鸣也知道问题的严重,反正已经心灰意冷,他用自己的全部身家承担了这个责任。
郝云天并没有阻止张一鸣的行为,也没有帮助他。因为郝云天认为不管自己多么爱惜张一鸣,对每一个人,特别是男人来说,自己的责任是毫无疑问要承担的。而且给张一鸣这样一个教训,对他以后的成长并无坏处。
“我叫你留在深圳,就是想叫你跟郝晴在一起。你也知道,郝晴一直喜欢你,我心里其实也非常赞同。以前有倪诗思,我不准郝晴瞎掺乎,怕你为难。既然倪诗思走了,我当然乐得看见你和郝晴走到一起。谁知道你居然不听我的,说走就走。你知不知道郝晴当时有多么伤心,她说为什么她在你这里连一个替补都做不上。”
听了这话,张一鸣心里很不是滋味,讷讷地问到:“那小晴她现在怎样了?”
“我送她去美国了,他哥哥姐姐都在那边。本来,我是安排你离开安泰后和她一块去的,你们可以结了婚再去,当作度蜜月,也可以先过去,在那边定居下来再结婚,总之一切都由你们自己。可惜……”郝云天的语气中不无遗憾。
“小晴她……还会回来吗?”张一鸣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一句话,目光显得有些躲闪,不敢直视郝云天。
“你呀……”郝云天也显得十分无奈,“她移民了。你伤透了她的心,也就是你,要是别人让郝晴这样,我怎么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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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说这些了。”郝云天一振精神,“我这个年龄回首一下过去还可以,你可不行,你的好好地向前看,知道吗?”
张一鸣点点头。
“又有女朋友了吗?”
张一鸣再次点头。
“你看,郝晴说得就没错,你真是连替补的机会都没给她。这要让她知道了,又会是好一阵难过。”
张一鸣有口难言,实际情况完全不是郝云天和郝晴想的那样,不过事已至此,张一鸣也不想再解释了。
郝云天也没有再多说。过了片刻,他放低了声音,轻轻问到:“期货市场的中航油事件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虽然不做期货,但是只要关注证券金融的人,恐怕是没人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在新加坡上市的中航油股份公司,违规进行大规模的石油期货交易,结果导致巨额亏损,公司倒闭,等待国内的总公司救援。这一事件在国际市场上可以与当年尼克里森弄垮巴林银行相提并论。
“你说说,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郝云天问张一鸣。
张一鸣看着郝云天,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但可以肯定,郝云天不是想向张一鸣请教什么,而一定是有另外的目的,于是张一鸣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人们总认为是国际热钱狙击中国资本,才导致这样的事件。表面上看是这样,可是,人家为什么要狙击你?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人家总能够狙击成功?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其实中航油之前好几年,就有过国家大型冶炼企业株冶集团在国际金属市场遭遇狙击而折戟沉沙的事件。我觉得,主要是我们在国际期货市场上还是太嫩。有人认为是我们钱少,这只是问题的表面,更主要的是我们对我们的对手认识还不到位,对国际期货市场本身的认识还不到位。但是偏偏我们有的人自信心却非常高,一意孤行,而我们的管理漏洞又使得这些人能够一意孤行。与其说我们输在与国际热钱作对,更不如说输在与市场作对。国际热钱不过是顺应市场而已。”
听了张一鸣的见解,郝云天十分赞许地点点头,随后将声音压得更低道:“现在又有这样充满自信的人出现了。”
张一鸣双眼一亮,登时明白了郝云天话里的意思,也明白郝云天告诉他这件事情的目的。不论是张一鸣本人还是现在由他控制的广东家纺,正是缺钱的时候,如果郝云天所说属实,这将是一个赚钱的天赐良机。
“国储局在新加坡金属交易市场的首席交易员,大量放空期铜,已经被国际资本盯上。”
张一鸣知道,国储局是中国国家资源储备局,负责中国很多战略性资源的储备管理,为了更加低成本、高效率地管理储备资源,国储局通常会在国际商品期货市场进行套期保值一类的交易。铜,正是国储局管理的重要储备资源之一。
难怪最近期铜价格异常坚挺,一路上扬。张一鸣就不明白,中国的这些交易员明明发现看错市场,为什么还要执拗地不及时改变策略,止损认输?要知道期货不同于股票,不止损就可能越陷越深,损失不断扩大,直至拖垮任何庞然大物。这些交易员们究竟是对自己充分自信,还是认为自己的背后是中国的国有资产,拖不垮,或者说拖垮也无所谓?
“您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张一鸣低声问到。
郝云天一向谨慎,从不以消息为依据来做决策,张一鸣受他的言传身教,自然也是这样。但是既然郝云天主动提及这事,确认消息就是必不可少的。
“郝斌无意中透露的。郝晴去美国之后,从不给我来电话,郝斌怕我担心,只好定期给我打电话报告一下郝晴的情况。”
张一鸣心中立刻了然了。郝斌是郝晴的大哥,是华尔街一家大型对冲基金的管理人之一。作为职业的资金管理人,即使是对亲身父亲,郝斌也不可能有意透露内幕消息,但是反过来看,反而是这些无意中泄露的天机,其可靠程度更高。毕竟,郝斌跟自己远在中国的父亲谈话,警惕性终究会放低一些,而郝云天作为证券市场的老手,虽说一直是在中国证券市场活动,但其对很多信息的敏感度和直觉的判断力,仍然是非同小可的。郝斌只要一句话,甚至一个词、一种语气,也许就足以让郝云天发现核心的真相。因此,郝云天这样一说,张一鸣心中已经笃定了八九分。
“一鸣,我已经老了,我不缺几个钱花,在安泰,我也快退了。所以不论是我个人还是安泰证券,都不会去碰期货的。至于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记得我这么多年跟你说过的话,在证券市场上,靠消息做事是死路一条,即使是我的话你也不可全信。”
这个道理张一鸣明白,并且已经刻进骨子里。消息之害人,并非在于人心险恶,其实大部分传递消息的人都无害人之心。问题在于,九成九的消息本身就是假的,而传递者并不知道。正是这种真心想帮助你、愿意你发财的人无意中传递给你的假消息,杀伤力更是致命。再退一步说,就算消息源头是真实的,由于传递链条过长,传到你的耳里,九成九也丧失了时效性,或者被不可避免的扭曲了。所谓法不传六耳,讲的就是这个道理:确实掌握真“法”之人,不会将其广为传播,也不可能广为传播,一旦广播,“法”必不真。
卷十一 第一百零二章 合作初定
1
智者说话,点到即止。张一鸣不再问期铜的事情,他知道即使问了,郝云天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剩下的事情需要张一鸣自己判断和抉择。
“小晴为什么不给您打电话呢?”张一鸣问到。这丫头也忒不懂事,郝云天最疼爱的就是她了。
郝云天看张一鸣一眼,有一点不满,不过是父子间的那种情绪,“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原来诗思那丫头跟你在一起,因此我不准郝晴再瞎掺乎,结果诗思一走,你也走了。郝晴觉得自己都还没有努力争取过就输了,这完全是因为我阻拦的结果,她在怪我。”
听了这话,张一鸣感到十分过意不去,讷讷地不知说什么好。郝云天见状又说到:“你也不用这样,郝晴她是不懂事,我又不会怪你。你们这些小儿女的事情,我以后也不想管了,时间久了,郝晴自然会好的。现在在美国,她的哥哥姐姐都在那边,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还是怪我不好。”张一鸣垂下眼,“我当时的状态,已经丧失了判断力,没有处理好自己身边的事情。”
“知道就好。郝晴的事情我不怪你,但是对你那种状态我是很不满意的。以后千万不能再这样,你不会总有那么好的机会,每次都能这么快翻身的。”郝云天面容严肃,语重心长地说。
“我知道。”
两人都已经吃完了午餐,郝云天下午还有会,不能久留。他问张一鸣何时回北京,张一鸣此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准备下午就走。于是两人一同离开,就在千代门口分了手。
郝云天离开之后,张一鸣上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奔机场而去。行出不远,天空便下起了雨,没几分钟即成倾盆之势。雨点打在车窗玻璃上,噼里啪啦的,让人有点心烦。
张一鸣无聊地望着窗外,见到在道路中间的安全岛上,一对情侣紧紧拥抱在一起,伫立在一棵棕榈树旁,根本不理会周围的一切。两人没有打伞,浑身早已被雨水浇透,女孩浅色的衬衫被雨水打湿后,可以清楚地看见肩背上印出的粉红色的胸罩吊带及后围,让人有一点浮想。
真是浪漫,这种事情郝晴最是爱做,张一鸣不禁心想,如果当初走上了郝云天安排的道路,没准在今天这样的时候,郝晴会拉着他来淋雨。不知道美国此刻是否也下着雨呢?郝晴又是否已经依偎在另一个人的怀里,感受着也许是从深圳飘洋过海到达美国的云彩所带来的浪漫的雨珠?这个让郝晴依偎的人又会是谁?白皮肤、高鼻梁、goldenhairandblueeyes?FUCK!张一鸣无法再想下去。妈的,造成这一切的那个该死的倪诗思现在又在哪里?
就在张一鸣胡思乱想的时候,路边公共汽车亭下一个女子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张一鸣赶紧转过身去,从车的后窗回看。大雨让车窗的能见度降低很多,张一鸣已经没法看清那女子的面容,只有那盘在头上的发式表明那是一个少妇。张一鸣曾经很喜欢看中央电视台的天气预报,就是因为某一位女播音员那盘得极具韵味的发髻。
刚才这一晃而过的,当然不是那女播音员,但却是张一鸣曾经多么熟悉的一张面孔——那是他在安泰证券时候的助理许灵。当年那有着美丽发髻的中央台女播音员已经不再盘发,却又是谁将总爱一路小跑的可爱的小姑娘许灵那曾经飘逸的青丝盘上了脑后?
出租车早已远远地将许灵的身影扔在后面,很快就再也看不见,但她盘起的秀发却刻进了张一鸣的脑海,与张一鸣记忆深处中的另一幅图景重叠在一起,那是在张一鸣离开安泰的时候,许灵躲在一边悄悄留下的泪水。
张一鸣突然发现,自己毫无留念地远离,错过的又岂止是郝晴一个?
但是,如果不曾离开,又何来乐乐诸女?
人生的每一步,得失错漏,判断起来,好难!
瞬息百年,唯有珍惜,唯有珍惜啊!
2
回到北京,钟晨已经完成了出售度假山庄的协议文本,张一鸣一回到公司,钟晨第一时间把协议送了过来给他审阅。
张一鸣阅读协议的时候,钟晨就安安静静地站在他的办公桌旁,等待他看完后的意见和指示,以便马上修改。
张一鸣看完最后一个字,觉得十分完善周密,心里非常满意。他抬起头来,入眼的是钟晨一脸的平静,没有一丝忐忑或惴惴不安的神情。张一鸣心中暗暗觉得十分纳闷,钟晨哪来的这种气定神闲的功夫?张一鸣自己也是从普通职员做起来的,虽然他对自己的能力从来都是充分自信,但是最初给领导当面汇报工作的时候,还是难免紧张,害怕有什么错漏。可张一鸣从来没有感觉钟晨在自己面前紧张过,如果说这是她一直对自己的工作非常自信,毋宁说她似乎没把自己当一个下属。
“你好像一点不紧张?”张一鸣忍不住说了一句。
“紧张?您什么意思?”钟晨看上去是真没懂。
“哈,也没什么意思,我随便说说。”张一鸣忽然又不想谈这个问题了,“协议写得很好,我没有意见。你再给何总看看,他没意见的话就定下来了。”
“好。”钟晨从张一鸣手里接过协议,往外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回身问到:“张总,我为什么该紧张呢?”
张一鸣一愣,一时还真无法回答钟晨,想了一下,才笑道:“其实我是很佩服你,我以前给上级汇报工作都特紧张,所以我以为每个人都像我一样应该怕领导。现在我当了领导,你要是紧张一点,我会觉得比较有面子。”
钟晨也浅笑了一下,似乎知道张一鸣所说不全是真话,但也见招拆招地道:“您这么随和宽容,我紧张不起来。哪次您罚我一下,没准我以后就怕您了。”
“那好,你可以先故意把工作做得差一点,给我个罚你的借口。”
说来说去,变成了两个人之间变相地互相吹捧,所幸钟晨一向废话不多,没有再接着张一鸣的话吹下去,不然的话,只怕最后两人都是一身的鸡皮疙瘩。
微微一笑之后,钟晨走出了张一鸣的办公室。
3
几天后,乐乐从广州传来消息,桃李餐饮娱乐(广州)有限公司已经注册完毕。由于马上要到国庆节长假,张一鸣不想耽误,于是立刻飞赴广州,和胡炳松商谈细节问题。在方、胡那边,方正辉已经表示,度假山庄地处广州,因此这次合作他主要是出资,具体的事务由胡炳松处理即可。
这几天,张一鸣心里始终还惦记着郝云天所说的期铜的事情,并且每天抽空留意了伦敦、和上海期交所期铜的价格走势。由于通讯技术以及电子银行的发达,现代金融衍生品的交易及价格早已经是全球联动,不可能有某一片净土。我国由于资本管制,国际热钱虽然不能直接方便自由地进出中国,但是作为同样的金属品种,上海期交所沪铜的价格同样受到世界价格的密切影响,不可能走出独立的行情。这些日子以来,包括上海在内的期铜价格一直坚挺。这些情况使得张一鸣希望家纺出售度假山庄的交易能够尽快完成,手里握有四亿现金,将极大地有利于他下一步的打算。
乐乐还住在上次住过的羊城大饭店,与乐乐见面之后,张一鸣连亲热都来不及,立刻打电话约了胡炳松。胡炳松也很爽快,充分展现出其生意人的一面,接到张一鸣的电话之后,也没有什么虚礼,立刻赶到了羊城大饭店。为保密起见,张一鸣建议就在饭店的房间里面谈。
4
张一鸣让乐乐到楼下去了,房间里就他一个人。胡炳松到达之后,没有虚与客套,两人简单地一握手,刚一坐下,张一鸣开门见山地说到:“胡总,我们这次的合作,家纺出售度假山庄的协议我已经拟好,待会你可以看看,一些细节可以再谈,我相信这一块没什么问题。”
“是。”胡炳松点头表示认可。
“主要是我们买下度假山庄之后,在娱乐城经营方面的合作,这个得好好谈谈。”
张一鸣看着胡炳松,等待他的反应。胡炳松未露喜忧,说到:“我听听你的意思。”
“好。”张一鸣于是接着说下去,“首先,我在广州已经注册了一家公司,我只能以这家公司出面跟你们合作。包括从你们那里借款。”
正如跟林淑贞谈话中张一鸣所说,如果胡炳松他们有别的目的,这一点必遭致胡炳松的反对。张一鸣先提出这一点,一为试探,二则这是张一鸣合作的基础,如果这一点谈不拢,他将考虑不再合作,避免以后大家反目成仇。
事实上,张一鸣这第一点提出来之后,胡炳松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头问到:“为什么要这样?”
张一鸣早想好了解释的理由,“我的名字不能出现在收购方的名单上,我不想让外界认为这是一场为增加家纺利润而进行的虚假交易。广州这家公司的股东是北京的一家公司,北京那家公司的股东中才有我的名字。这个控制链很长,比较隐蔽。”
胡炳松点点头,“没问题,你用什么方式参与无所谓,重要的是你能够在今后的经营中起到重要的作用。”
张一鸣知道胡炳松所说的重要作用是指什么。“你放心,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胡炳松笑起来,“那就好。”
“不过。”张一鸣接着道:“关于经营,我还有几点要求。第一,不能沾毒;第二,对客人实行会员制,某些项目只对会员开放。而且,会员的门槛不能太低。这两点一定要做到,怎么样?”
从胡炳松的反应来看,这两点都不是什么不可答应的,不过胡炳松还是没有一口应承下来,而是问到:“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要求?”
张一鸣心中自有自己的原因,但是他没有对胡炳松解释,而是编了一个让他更加容易接受,也不得不接受的理由,“说实话,胡总,我做事是比较小心的,做不到的事情我不会随便答应,答应了的事情我一定要做到。今天跟你面谈之前,我已经跟我在上面的关系见过面,刚才这两点,是她的意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说,政府部门的容忍也是有底线的,这个底线之内,她会尽量给我们提供方便,超过了底线,谁也保不了我们。胡总,我们赚钱,总不能把自己搭进去,不然这钱赚了有什么用?而且,据我看,你的生意也不是跟毒品有染的吧?”
“哪里哪里。”胡炳松对张一鸣的话连忙否认,“我和方兄从来都没沾过毒品。”说到这里胡炳松爽快地笑起来,“张总,既然我们马上要成为合作者,我跟你说实话。其实我们看中的是鹏城俱乐部停业后赌场这一块,以前整个广深一线%都被鹏城俱乐部赚到了。这一块很肥的。方总,我听你这意思,我们肯定可以做这一块?”
张一鸣也笑起来,信心十足地说:“没问题。而且,你要想做一做带颜色的生意,也是没问题的。”
“哎,那些小姐们其实给我们赚不了多少钱,不过她们可以完善我们的服务,从侧面提高赌业的利润。”
“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张一鸣问。
“好,定了。”
张一鸣也松了一口气,现在箭已在弦上,再也不要想什么,往前走吧。
卷十一 第一百零三章 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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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炳松走后,张一鸣把乐乐叫回房间。乐乐就在酒店楼下喝咖啡。
“都谈好了吗?”乐乐进门后坐到床上问到。
“谈好了。”张一鸣站在乐乐面前,张开双臂作了个扩胸的动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乐乐,我还担心你在国庆节前不能把广州的公司注册下来。”
“多花点钱,办事的速度自然快。我看你那么急,所以就想办法尽快办好。”乐乐说。
张一鸣点点头,知道办这种事情是乐乐的强项,她当年做拉尔曼助理的时候,不知道跟多少中央一级的政府部门打过交道。像乐乐这种长得又漂亮、仪态又得体的女孩,再加上出手大方,由她们出马应付繁文缛节的政府部门,常常能起到化腐朽为神奇的效果,可以使政府部门工作效率成N倍的提高。所以,我们的政府真应该给乐乐这样的女孩颁发特殊贡献奖,她们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我们政府部门的形象。就像拉尔曼在有乐乐作助理的时候,就认为中国的某些政府部门工作效率还是蛮高的嘛。
张一鸣给乐乐讲了和胡炳松商谈的情况,听完后乐乐有些担心地问:“这么说他们找你合作,就是需要你给他们支起一把保护伞,你有办法做到吗?”
“问题不大。”张一鸣很有自信。
张一鸣的自信其实不完全是来自林淑贞,而是来自于对这个问题本质的认识。他对乐乐讲了当初在鹏城俱乐部所见到的情况。
“当我第一次看到鹏城俱乐部上面的赌场,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
乐乐摇头。
“震惊。”从张一鸣现在的表情上,还可以看见这种感觉的蛛丝马迹。“我觉得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当时欢欢给我悄悄介绍了那些赌具设备的特殊之处,我后来一直在想,洪三宝之所以能够那样明目张胆,一方面他有那些特制设备,可以防备突然袭击的检查。但是,我认为更重要的原因还是不会有人来查,所以他们才能够平安地经营下去。”
“怎么?洪三宝跟政府和警方关系很好吗?”乐乐问到。
张一鸣笑起来,“你这个问题也是我开始以为的原因。但是,慢慢地我认识到这是不对的。特别是鹏城俱乐部的赌场被查封之后,就证明了他们跟政府部门的关系不过如此而已,这就证明了我的另一种认识是正确的。”
张一鸣停住了说话,脸上的笑容更加自信,在乐乐看来,甚至有一点得意的样子。乐乐翘起嘴,拉住张一鸣的手撒娇道:“好老公,知道你聪明,你就别卖关子了,你有什么见解嘛?”
“怎么?好奇心被吊起了?”见乐乐这样,张一鸣越发不着急说了。
“不说就不说。”乐乐甩开张一鸣的手,“人家哪里有什么好奇心,人家是担心你。这种生意要是做不好,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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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收起玩笑的语气,接着说到:“你刚才说的,跟警方或者政府部门的关系好,这只是一方面。做这种事情,对上上下下进行一些打点,搞好关系,那肯定是必不可少的。但是,无论你怎样打点,关系怎么好,政府做事是有底线的,超过底线,任谁也救不了你。以前厦门搞走私的赖昌星,对政府部门的公关可以说是做到了极致。结果呢?还是被扫荡了。为什么?因为它超过了底线。你想想,当初经他远华集团走私进国内的成品油,其数量之大已经影响了国内市场的油品价格,从而使得国内的成品油生产厂商面临生存困难。他把事情做到这个程度,你说政府部门还能够容忍下去吗?”
“而我发现,当初鹏城俱乐部之所以能够平安运营,跟他们会员制的经营模式有非常大的关系。他们的会员审批非常严格,门槛非常高。这无形中使得大量普通老百姓不可能进入鹏城俱乐部的赌场。进入赌场的,都是经济实力强,风险承受能力高的高端人群。这样的人一则他输得起,二则即使他们输光了裤子,对社会的影响面是不大的。你知道,我们的政府最担心的是老百姓中出现大面积的动荡,也就是所谓的影响社会稳定的群体事件。只要不是波及广大老百姓的事情,少数几个富人自己贪赌,然后输得破了产,影响要小得多。所以,面对这样高端人群的场所,通常只要不出现恶性事件,都不会受到太多的干涉。这就像我们一波又一波的扫黄,却总是不会波及高档酒店是一个道理。”
“另一方面,对经营者来说,你经营一个赌场,其实绝大部分利润都来自这些高端客户,这是商业中的二八原则,所以采用高门槛的会员制,从人数上看可能限制了很多客户没法进来,但是其实对利润是影响不大的。这就是我坚持一定要胡炳松实行会员制的原因。”
张一鸣一番宏论,乐乐算是明白了他的见解,仔细想想还有一些道理。“那你不让沾毒品又是出于什么考虑?”乐乐并不是要张一鸣去沾染毒品,她只是对自己男人的看法感兴趣。
“毒品这个东西不一样,这可是要死人的。毒品这个东西,谁也无法控制,一旦染上,是你的生理对它产生依赖,要不你就是吸毒而死,要不你就是为吸毒去抢劫杀人,使别人致死。总之,毒品的后果要严重得多,而且因为是生理上的影响,也难以控制得多。国家因此对沾染毒品的事件处罚也严重得多。从哪一个方面来说,这都是沾不得的。”
“嗯,答得不错,算你一百分。”乐乐高兴地站起,钻进张一鸣的怀里厮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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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正准备亲一下乐乐,忽然一直开着的电视里一则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张一鸣松开乐乐,将电视的声音调大了些。
原来,一周前发生在市区一起持枪抢劫银行案,三名亡命之徒趁警方合围之前驾车逃窜,警方在追击的过程中与劫匪发生枪战,两名歹徒被击毙,另一名逃脱。同时,警方也付出了一死一伤的代价。一周过去,逃脱的歹徒一直未能抓获,此刻的电视节目中,正是广东省分管公安及政法的领导就此案在接受记者的采访。该名领导表情严肃,看得出来他的压力很大。毕竟,这是一起恶性案件,而且还有警方人员伤亡,但漏网的凶手却迟迟未能擒获。
“怎么了?这也看得津津有味?”乐乐对被张一鸣抛开感到很不满,站到电视机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别挡着,乐乐,让我看看,这很重要。”张一鸣用手去拉乐乐。
“我不。”乐乐翘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乖,听话。”
“偏不。”
张一鸣的几个女人中,刘红大大咧咧,本就没有耍小性子的习惯;姚静一向柔顺,只恨不得一举一动,每一个心思都依了张一鸣才好,那是连耍小性子的想法都没有过;欢欢表面上凶巴巴的,其实张一鸣一生气,她也挺怕的;只有这乐乐,最敢也最会耍小性子。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或许因为乐乐年龄最小,张一鸣不觉对她要纵容一些。
乐乐硬要挡着电视,张一鸣没法,只得把她搂了,坐到电视机对面的床上,让她则坐到自己的腿上。
坐在男人的腿上,又被他搂着,乐乐才安分了些,一边也歪着头看着电视,一边嘀咕道:“你到底要看什么嘛?”
张一鸣没有作声,脸上泛起了沉思的表情。电视里吸引张一鸣的,既不是新闻的内容本身,也不是那个分管公安政法的领导,而是站在领导身边陪同接受采访的,显然是该领导高级幕僚的一个人,此人的身形让张一鸣有似曾相识之感。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直到专题新闻播报完毕,张一鸣都还在回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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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看见男人的这个表情,知道他是真的有事情在想,便也不敢再胡闹,滑下男人的大腿,她轻轻走到浴室里,将浴缸放满了热水。
乐乐走出浴室,回到房间,见张一鸣已经倒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眼望天花板,显然还在思索。
“老公,我给你放了热水。你一下飞机就谈事情,也没休息一下。去泡一泡,放松放松,脑子肯定更加好用。”乐乐趴到张一鸣身边,双手支着下巴,看着他。
“哟,我的乐乐也会侍候人了。”张一鸣一笑,从脑后抽出一只手,捏着乐乐的鼻子摇了一下。
“我本来就会嘛,只不过在家里有静姐,我没有机会做而已。现在只有我在你身边,我不侍候你谁侍候你?”
“听你这意思,你是在怪静静抢了你表现的机会是吧?那我回去得跟静静说一下。”张一鸣故作正经地说。
乐乐一下急了起来,“嗯~,不准说。我没有怪静姐,你不要挑拨我俩的关系。”
“我还就想挑拨一下,我想看看你俩反目成仇是什么样子。”
“我俩要是闹翻了,就天天在你面前吵架,晚上在床上也吵。让你不得安宁,烦都烦死你。”
张一鸣哈哈笑起来,“算你狠。不过,你老公也不是吃素的,搞得我烦了,我把你们两个都赶走。”
乐乐显得有恃无恐,根本不惧。“我告诉你,红姐一个人可吃不消你。赶走我们,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乐乐歪着脑袋,得意洋洋,模样煞是可爱,张一鸣看着心里甚为喜欢。“看来没办法,老公还真离不开你们,不能把你们赶走。”
“知道就好。”乐乐翻身下床站到地上,拉住张一鸣的手,“起来,泡澡去,水都凉了。”
张一鸣一直也没想起电视里的那人在哪见过,心想真不如先去泡泡,于是也下床站起。乐乐帮着他脱去衣裤,脱的只剩一条裤衩,推着他往浴室走去。
刚进浴室门,张一鸣突然反身抱住乐乐,乐乐一声惊叫,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张一鸣扔进了浴缸。水花四溅,飞了张一鸣一脸一身,而乐乐本身衣裙尽湿,贴身的胸罩和小裤在湿透的薄衫裙下显露无遗,让张一鸣想起了不久前在深圳街头所见伫立雨中的那对情侣。
乐乐想要爬出来,张一鸣按住了她,自己也跨进了浴缸。五星级宾馆的浴缸真是够大,两个人在里面也不显拥挤,张一鸣怀疑他们设计之初就考虑了鸳鸯浴的需要。
“让我出去,衣服这样湿湿地粘在身上好难受。”乐乐说。
“别出去,就这样,老公喜欢。”
看着湿衣裙下衬出的胸罩小裤和若隐若现的肌肤,竟是异常的性感诱惑,张一鸣按耐不住,双手齐出,一上一下地袭向了乐乐的双峰和桃源溪谷。
“老公,你怎么这么多花样啊?”刚才还觉得让人难受的衣服此刻仿佛也变成了催情剂,湿衣裙粘在身上让乐乐产生一种束缚感,这种感觉增强了张一鸣双手给她带来的刺激,片刻之后乐乐已经轻轻哼了起来。
打湿的裙子粘在乐乐下身像另一层皮肤,张一鸣将这层皮肤小心翼翼地揭起,往上掀至乐乐头部,盖住了她的嘴脸。透过薄薄的丝裙,仍可以看见乐乐眼神迷离,等待着男人下一步的行动。
“闷吗?”张一鸣可舍不得因为玩花样把乐乐给憋坏了。
乐乐摇摇头。
张一鸣这才放心地一手抬起乐乐的翘臀,一手拉下她的小裤。又脱下自己的裤衩,张一鸣将乐乐的双腿分别夹到自己的身体两侧。
乐乐两手搭到浴缸两边,稳住自己的身体,随着张一鸣的进入,长长地娇吟了一声。
就在这时,张一鸣忽然想起了电视中站在那位省级领导身边的人究竟是谁……。
卷十一 第一百零四章 一件小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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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看错,那人正是几个月前在帝豪苑和林淑贞相会的男人。当时林淑贞送他出来,张一鸣恰巧躲在附近的暗处,虽然光线很暗,张一鸣没有看清他的面容,但还是记住了他的身形。如果不是林淑贞送他出来,就没有张一鸣后来躲进林淑贞那套房子里,以及再后来和林淑贞发生的所有事情了。
难怪林淑贞有这么强大的活动能力,原来她有直通省级领导的捷径。
张一鸣意识到自己找到了一个机会,一个送给林淑贞一份礼物的机会。这份礼物不仅仅是可以回报林淑贞,同时也可以增加他自己的价值,使得以后经营娱乐城的时候能获得更加稳固的支持,这种支持将不仅仅是来源于林淑贞的情面。
这个发现让张一鸣非常兴奋,不觉间捧着乐乐小巧的翘臀大肆杀伐起来。
不知是因为张一鸣特别兴奋,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今天乐乐的蜜道格外的紧致,箍得张一鸣异常舒爽。奋力地挺动中,浴缸里水花四溅。
乐乐一身衣衫齐全,却又湿淋淋地浸在水中,凌乱不堪,甚有一种放浪形骸的意味。这景象引得张一鸣更是难耐,性致勃勃中渐也忘了怜惜,取而代之的是尽情驰骋的快意和彻底征服的豪情。
虽然有乐乐的爱液和浴缸中温水的双重润滑,张一鸣却能明显地感到乐乐的蜜道越抽越紧,并看见她那被湿裙覆盖的脸庞越来越泛出气血上涌的红色,似在咬牙苦支。
即便如此,乐乐还是迅速显出不支之象。随着被裙摆蒙住的嘴里呜的一声,乐乐双手从浴缸两边滑落,身子也一下滑到水里。张一鸣立时感到自己的长矛被紧紧箍住,再也抽不动半分,不禁身体一绷,也激射而出。
舒爽过后,张一鸣才发现乐乐似乎有点不对劲,裙子仍盖在面部,小脸涨得通红,头部有一半浸在了水里。张一鸣赶紧把乐乐脸上的裙摆揭下,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乐乐胸前一对白兔软绵绵地抵在张一鸣的胸膛上,像一个溺水半天后被捞出来的落水者,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显然憋了好久了。
“乐乐,小乖乖,你怎么了?你不是说不闷吗?”张一鸣又是心痛又是生气,责怪也不是,不责怪也不是。
乐乐慢慢缓过气来之后,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面色恢复了正常。“开始的时候不闷,后来越来越闷。”乐乐自己并不像张一鸣那样紧张,还甜甜地一笑。
张一鸣醒悟,这裙摆虽然很薄,但打湿之后,透明度越来越好,透气性却是越来越差的。刚刚覆盖在面上的时候,乐乐静静地躺着还没什么,可时间久了,又在张一鸣的奋力冲杀之下,乐乐肯定会喘不过气来。
“小傻瓜,你怎么不自己揭开?或者你跟老公说呀。”张一鸣紧紧搂住乐乐,不断地亲吻着安抚她,心里自责只顾自己享乐,差点害死乐乐。幸亏这次来得快,要像往常那样长时间地征伐,只怕乐乐已经香魂渺渺了。
“嗯~”乐乐娇哼一声,自己倒像没事人一样,甚至还有一点残留的兴奋,“老公,我觉得这一次好特别,好兴奋。我越出不来气感觉就强烈,最后那时候我真愿意死在你下面。”
张一鸣简直哭笑不得,“你真是个疯丫头。”
“可是你喜欢这样,对不对,老公?你也觉得很舒服,对不对?”乐乐又满足又得意地说。
难怪今天的乐乐紧致异常,但张一鸣可不愿意为了这特殊的享乐而要了乐乐的命去。“我喜欢也不准你这样,听到没有?”张一鸣沉下脸来说到。
可是乐乐根本不怕张一鸣生气,“我要这样,只要你喜欢。而且,我也喜欢。”
张一鸣只觉得无可奈何,忍不住伸手在乐乐的屁股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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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过后,乐乐回到房间换衣服去了。张一鸣泡在浴缸里,反手摘下装在浴室墙上的电话,拨通了胡炳松的手机。
“胡总,我刚才在新闻里看到有关前几天一宗抢劫案的报道,你知道这件事吗?”
“什么抢劫案?”胡炳松在电话里问,不清楚张一鸣说的是哪件事。
“就是三个人抢银行,后来被打死两个,逃了一个,还造成警察一死一伤的那宗案子。”
“哦,这我知道,很大的案子。”
“哈哈。”张一鸣先笑了两声,然后以开玩笑的口吻问到:“不是你的人做的吧?”
胡炳松在电话那头大笑起来,“张总,你想到哪去了?我是生意人,不到万不得已,我怎么会去做那种不要命的事情。”
胡炳松说得没错,他早已经不是一无所有的亡命徒,已经不可能也不必要去干出抢银行这种事情。而且,如果他连抢银行都干,那么开一个赌场岂不是小菜一碟?还用得着花不小的代价,千方百计拉张一鸣合伙来经营娱乐城?
张一鸣嘿嘿一笑道:“我随便问问”,随后他轻声又问到:“那你有没有办法把那个逃掉的劫匪找出来?”
“什么意思?”
“利用你的人、你在道上的眼线,帮我查找到这个劫匪的线索,我想在这一方面你的人比警方还要有效。我打算给我的朋友送一份礼物,这样我们以后经营娱乐城能够获得更多的帮助,你明白吗?”
张一鸣这样一说,胡炳松怎会不明白?他立刻答到:“没问题,我吩咐他们去找。”
“要快,如果警方先抓住那小子,我们的礼物就没了。现在舆论对政府和警方的压力很大,这个时候帮他们解决问题,时机绝妙,效果绝佳。”
胡炳松笑起来,“这个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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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京已是九月底,张一鸣抓紧时间,又让乐乐以桃李公司的名义,在北京最大的期货经纪公司大通期货开了一个法人交易账户。乐乐不明白张一鸣为什么突然又对期货感兴趣,张一鸣也没有解释,只是说有备无患。
另一方面,张一鸣已经吩咐钟敏和家纺那边做好准备,国庆过后一周内完成度假山庄的出售工作。
在联合收购的三方中,最终商定的出资比例是胡炳松40%,方正辉和张一鸣各30%,以后娱乐城的经营主要由胡炳松负责。同时,张一鸣将支付方式改成先付70%的价款给家纺,余下30%将在6个月后支付。这样,从方、胡二人处借来的1.2亿本该支付给家纺的价款,可以留在桃李公司的手里6个月。正一鸣正是想用这1.2亿,看看期货市场是否存在郝云天所透露的机会。
随后是国庆长假,但是对张一鸣和几个女人来说,大家都没有休息的时间。姚静要马不停蹄地为乐静酒吧的连锁店跑马圈地,乐乐和刘红自然不能歇着,而张一鸣则利用这几天大量查阅了有关LME(伦敦金属交易所)和上海期交所中期铜交易的各种资料。
张一鸣发现,1个多月以来,LME期铜的价格已经被推高了近1000美元/吨,这一段日子,正是传说国储局在新加坡放空期铜的时间。目前期铜价格在高位盘整,多空双方似乎在试探,虽然市场传说纷纷扬扬,但是谁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国储局在大量做空,因此多方似乎也不敢把价格继续推高,而是维持在目前的位置。
目前市场的疑虑也就是张一鸣的疑虑,主要有两点,一是国储局是否是做空的主力,二是国储局是否有足够现货用于交割。如果国储局有足够现货,那么即使它持有大量空仓,在交割日到来之际,它也不需要从期货市场平仓,这样的话,多方推高的价格将是空中楼阁,定会一泻千里,那时候,多方必定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张一鸣在等待,等待国庆之后会否出现新的信息,以加强判断的可靠性。
国庆长假还没过完,期货市场的新信息没有出现,从广州的胡炳松那里倒先传来了好消息,银行劫案跑掉的那个劫匪的踪迹被他的人找到了。原来这小子有一个相好在做发廊妹,这小子在逃跑过程中腿部也受了伤,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躲在相好的住处,足不出户,衣食住行全部由那个发廊妹打理。难怪警方怎么也找不到他了。
胡炳松说已经派人盯住了发廊妹的住处,张一鸣心中一声叫好,马上给林淑贞打了电话。
听了张一鸣的消息,林淑贞没有对消息本身说什么,但是不无奇怪地问到:“一鸣,这个线索你为什么告诉我,而不去直接通知警方?”
张一鸣也不说破他认出了林淑贞的相好,只道:“你不是有朋友在上面负责公安这一块吗?他们最近肯定为这件事头痛不已,我其实是通过你送个礼物给你朋友,以后我不还得靠他帮谢忙吗?”
林淑贞笑了起来,“你脑瓜子倒是灵活,我先谢谢你了。”
当天晚上,张一鸣特意守着广东卫视的新闻,果不其然,半个月前银行劫案最后一名劫匪落网的消息被突出报道。
成了!张一鸣长出一口气,心里非常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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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长假的最后一天,张一鸣独自在CL的办公室又研究了一上午期铜的相关资料,几个小时下来,觉得头晕眼花,想想这一周的假期都没有好好休息,最后这半天还是放松一下吧,于是离开办公室,往乐静酒吧而去。
张一鸣先到了国贸这边的店面,发现姚静她们都不在,这边已经提了一个店面经理,一般情况下都是这个经理在这里负责。
经理自然是认得张一鸣,忙问他要点什么,张一鸣见女人们都不在,一个人坐在这里也没意思,便说算了。
“姚总最近很少在这边店里,SOHO那边的店面新开,她在那边的时候多一些。另外,我听说西单图书大厦旁边又有一个新址签下来了,准备开第三家分店,所以这一阵姚总比较忙。”
张一鸣对这个不厌其详地向自己介绍情况的经理报以一个微笑。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孩,从她的语气和神态中,可以发现她对于乐静的发展有一种自豪感。张一鸣喜欢这样的员工,这种人对企业有归属感,值得信赖,也值得重用——只要有他们能够胜任的职位。
“你姓什么?”张一鸣问这个经理。
“我也姓张。”女孩甜甜地一笑。
“哟,还是本家。”张一鸣道,“怎么样?姚总不在,能应付过来吗?”
“能。这里大多数是熟客,我做服务生的时候就已经认识好多了。”女孩显得信心十足。
张一鸣赞许地点点头,随后说到:“你忙吧,我去那边店里看看。”
“那您好走。”女孩把张一鸣送到门外,张一鸣猜想她做服务生的时候一定也很得客人的喜欢,因为她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热情和亲切,很能感染人。
姚静还真会用人,张一鸣脸上不由自主露出一个微笑。
卷十一 第一百零五章 三朵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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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SOHO那边的店里,张一鸣还是没见到姚静她们,却见到了三个意外的客人,她们是方琳儿、赵敏和陈鹭。
一走上二楼,就看见三个女孩围坐在一张桌边,首先入耳的,自然是陈鹭叽叽喳喳的说话间杂着嘻嘻的笑声。根据张一鸣此前的印象,陈鹭在这里说话和笑声已经算是很收敛了。
陈鹭面对着楼梯口,所以最先看见了张一鸣,她立刻扬起手来。见陈鹭扬手,方琳儿和赵敏才扭头看见了张一鸣。
张一鸣走到三个女孩的桌边,几乎和陈鹭同时出声,一个问“你们怎么在这里”,一个问“你怎么来了”。话音一落,陈鹭便咯咯笑了起来,“张一鸣,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呀?”陈鹭还算是有点分寸,并没有像上次在北大说过的那样,真的就呼张一鸣为“姐夫”。
赵敏不知怎么似乎又有一点生气,冲张一鸣道:“这里开门做生意,我们不能来吗?还是你心里有鬼怕人发现?”
对赵敏这脾气,张一鸣已经习惯了,反正拿她没办法,干脆装作听不懂。“你们当然能来,而且欢迎你们常来,这样我这里才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陈鹭马上笑笑嘻嘻、得意洋洋地答到:“我们来得再多你也别想财源广进,赵敏姐姐已经说了,不准我们买单,我们要白吃白喝,你有本事找姐姐要钱。”
张一鸣只能一阵苦笑,“白吃就白吃吧,你们几个小姑娘,还能把人吃穷去?不过我告诉你们,变成小肥猪以后可就没有男孩子喜欢了。”张一鸣看见面前的桌子上是满桌的零食,因此有此一说。
赵敏像是故意挑衅似的,马上又抓起一把爆米花塞进嘴里,也不看张一鸣,自顾自的嚼了起来,还弄得声音挺大。陈鹭见状冲张一鸣一笑,张一鸣无可奈何,只能再次报以苦笑。
长条形的桌子是方琳儿和赵敏坐在一边,陈鹭一个人坐在她们对面,张一鸣于是在陈鹭身边坐下来。
琳儿生性比较腼腆,直到这时才有机会开口,冲着张一鸣轻轻叫了声“张叔叔”。
陈鹭几乎忍不住爆笑起来,“琳儿,你叫他张叔叔?那你不是要叫我陈阿姨了?”
琳儿的脸刷地一下子红了,她一直管张一鸣和姚静她们叫叔叔阿姨,根本没有意识到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跟自己同龄的陈鹭对张一鸣是直呼其名的。
张一鸣瞪陈鹭一眼,琳儿脸皮薄,胆子小,可不能像他自己那样由得陈鹭乱开玩笑。“别瞎说,你以为琳儿像你一样没大没小,你也该像琳儿一样叫我叔叔才对。”
陈鹭一吐舌头,没有回答张一鸣,却向赵敏问道:“姐姐,我以后叫他叔叔,你答应吗?”
这一招够毒!张一鸣心中一声惊叹。陈鹭跟赵敏现在是姐妹,赵敏对张一鸣的心思她是知道的,如果张一鸣是陈鹭的叔叔,那不是意味着也是赵敏的叔叔?这么久以来,一直就是年龄问题横亘在张一鸣和赵敏之间,令赵敏难遂心愿,如果这叔叔再一叫,那就不光是年龄问题,还有个辈分问题了。赵敏如何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而陈鹭又知道,张一鸣一向拿赵敏没什么办法,因此才故意有此一问。这个小探花女,看着嘻嘻哈哈,实在不可小视。
果然,面对陈鹭的问题,赵敏蹦出两个字:“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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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啊?还敢不敢的。”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赵敏背后响起,赵敏一回头,看见姚静上了楼,正走过来。
“没什么。”赵敏轻轻说了一句。
张一鸣本来还担心赵敏会冷冰冰地不理人,现在看样子赵敏对姚静的排斥不是那么强,也不知是时间长了感觉自然会淡一些,还是姚静的亲和力渐渐改变了赵敏的态度。
“一鸣,你什么时候来的?”姚静走近后问张一鸣。
“刚来没多久。”
“正好有个东西要找你看看,在楼下收银台,你跟我来一下。”说完,姚静又对三个女孩笑笑,“还要点什么吗?我叫人拿给你们。”
“不要了,刚才他还说我们会变成小胖猪呢。”陈鹭下巴指了指张一鸣回答到。
“别听他的,你们个个都是美少女。”姚静笑着说。
“我才不是少女呢。”赵敏低着头,也没看姚静,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句。
姚静听见了赵敏的话,明白她的心思,忙改口道:“没错,我说得不对,你们现在都是成年人了,是漂亮女大学生。”
张一鸣已经站了起来,问姚静:“是什么东西要我看?”
“一些账目上的东西,我拿不定主意。”说完姚静又对三个姑娘道:“你们先坐着,待会我再来陪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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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要我看的,你做主不就完了吗?”一边下楼,张一鸣一边对前面的姚静说。
姚静没作声,到楼下之后,她才笑吟吟地看着张一鸣道:“哪里是叫你看什么东西,我是怕你在上面招架不住,特意救驾的。”
张一鸣这才明白姚静的用意,心里其实觉得姚静说得没错,嘴上却不服气,“几个小姑娘,我有什么招架不住的。”
“你就嘴硬吧。以前还只有一个赵敏,现在加上一个陈鹭,嘴又快,人又聪明,除非你能狠下心叫赵敏死了这条心,否则她们两个搭配,我看你有什么本事招架。”
“不是我不想叫赵敏死心,而是……”张一鸣也显得很无奈。
“我知道,是赵敏不可能死心,所以我说你招架不了嘛。赵敏的性格我看得出来,犟着呢。你越是拒绝,她越是非你不可。”
姚静说得一点没错,张一鸣冲她苦笑了一下。“她们两个怎么跟琳儿碰到一起?原来就认识?”
“没有。琳儿今天先来,我正陪她说话,赵敏和陈鹭也来了。赵敏好像还有点不好意思,说是陈鹭非拉她来的。大家就坐在了一起,你也知道,琳儿性格柔柔的,虽然不太说话,却很能叫人一见就喜欢。偏巧那陈鹭是个见人熟,没两句话就跟琳儿热乎上了。”
原来如此,张一鸣刚才就一直奇怪这三个女孩怎么坐到了一起。
“赵敏是不是在对你生气?”姚静又问。
“是有点,也不知怎么了。”
姚静微微一笑,“她今天见到了刘红。以她的聪明,还看不出来这又是你的一个女人?我和乐乐都还没搞定呢,这又冒出一个,你说她能高兴吗?”
张一鸣觉得自己的头又大了起来,看来这三妻四妾可不是那么好享受的。难怪孔老夫子对男人的要求是修、齐、治、平,所谓齐者,齐家也。男人想治国平天下,先把家里的事情搞定。张一鸣想,孔老夫子这样的观念,没准跟那时候男人拥有三妻四妾有关,男人要搞定这样一个家,还真要些综合治理的才能,因此能搞定这样一个家,也算是治国平天下的预演了。
“怎么不说话了?”见张一鸣久久没有出声,姚静故意推他一下。
张一鸣耸耸肩,“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也不能太伤了赵敏的心,如果她又变得像以前那样,华总会很难过的。只能跟她保持着这样不进不退的关系,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学里面出现让她心仪的男孩子。好了,不说这个,我来的时候怎么你们都不在?”
“最开始我们三个都在,后来乐乐拉着刘红开车出去转转,我正好也想去国贸那边的店里看看,她们就先送了我过去,然后出去兜去了。我是听那边店里小张说你去过之后又往这边来了,所以赶回来。”
张一鸣露出一个极其不以为然地表情,就刘红那辆QQ,又是在北京最拥挤的假期里,有什么可兜的。想到这里张一鸣忽然觉得应该给她们买辆车才是。
“静静,你不是有本吗?明天去买辆车吧,有个代步工具。小张都跟我说你最近挺忙的,我也没关心你这些。”
“我那本基本上就是买的,手生得很,怕是开不了。”姚静有点心虚地说。三个女人中,还就是刘红能开车,乐乐是连本都没有的。
“没关系,开开就好了。”张一鸣鼓励道。
姚静点点头,想了一下道:“要不给刘红买一辆,我先开她的QQ。那车小,好操作,就当是练习,等我熟悉了再买一辆。”
“也好。”张一鸣点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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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和姚静正说着话,赵敏也下来了。姚静见到赵敏,亲热地拉住她问:“赵敏,有什么事吗?”
赵敏还不习惯跟姚静这样亲近,潜意识中还有一种敌对心理,但是姚静的态度也让她没法拒绝,因此赵敏虽不主动但也不完全抗拒,任由姚静拉着自己的手,看了一眼张一鸣,对姚静道:“我想跟他说句话。”
姚静微微一笑,“你们说吧,我正好要上去。”
姚静上去后,赵敏看着张一鸣,好半天却没说话。
“怎么了,赵敏?这样看着我。”
“你到底有几个女人?我怎么觉得你像个流氓一样?”赵敏愤恨地骂到,然而自己的眼眶却红了起来。
刚才姚静已经对张一鸣说赵敏今天见到了刘红,因此张一鸣能理解她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某种程度上你说得没错,所以……”张一鸣想干脆借机再劝劝赵敏。
张一鸣话未说完已被赵敏截断,“所以什么呀所以?所以我应该放弃是不是?为什么不是她们放弃?你既然是流氓,为什么不早一点,在我一认识你的时候就表现出来?”
看着赵敏的样子,张一鸣有一种很心痛的感觉,最初总觉得她是小女孩,只不过对自己有一种朦胧的感情,现在跟她站在一起,却完全能够感到她已经是一个成熟、独立的女子,是一个能分辨自己内心情感的成年人。所以现在赵敏的内心,不再是一个小孩子得不到一样自己想要的玩具的不快,而是一个女人得不到自己爱情的痛苦。张一鸣看得出来,这种爱情已经不是虚无缥缈的朦胧情感,而是赵敏心里很清晰的对一个男人的爱。
张一鸣不想在公共的环境中跟赵敏做深入的交流,他拉着赵敏的手,出了酒吧进到自己的车上。
“我们边走边谈,你想去哪里?回家还是回学校?”张一鸣发动了汽车问到。
赵敏摇摇头,“哪里都不想去。你说我们谈什么啊?你有一个又一个的女人,而我既不愿放弃你,又不愿跟人分享你。我不知道怎么办。”赵敏将头靠在右侧的车窗玻璃上,两眼无助地望着前方,神情忧郁。赵敏的性格一直叛逆而坚定,像这样忧郁而无助的神情真是少之又少。
张一鸣漫无目的地开着车,赵敏喃喃地又说:“从很小的时候,家里就只有我和妈妈了,我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我不愿意大了之后,有了自己的男人,却还没有一个不完整的家,自己的男人还要跟别人分享。”
“所以,你其实可以试着找一个能给你完整的家的人,其实……”
“你住嘴啊!”赵敏大叫了一声,扭头盯着张一鸣,满眼盈着泪水,“你还拿我当小孩子是不是?没有苹果,就拿个梨来哄哄也行。我不需要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你先想好自己应该怎么做。”
在外人面前,赵敏的性格有点像欢欢,属于孤傲一类,但在张一鸣面前,赵敏似乎更接近倪诗思,骨子里有一种绝不妥协的坚强。张一鸣生气的时候,欢欢还是怕的,但是赵敏肯定不怕,除非她知道自己是错的。
“真想再被人绑架一次”赵敏转回头看着前方,幽幽地说到。
“被绑架?为什么?”
“那次我被人绑架在车上,三更半夜开往不明目的地的时候,有一个人为了救我,开着车在后面紧紧追赶。我相信那时候他心里绝对没有别的女人,装的全部是我。那时候虽然前途未卜,但是我心里一点都不怕。我想要那种感觉。”
张一鸣当然知道赵敏说的是哪一件事,觉得这老天真是作弄人,那一次让赵敏更加坚定了对自己的感情,可也让自己认识了乐乐她们。今天的这种局面,还真与那一次绑架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