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后宫好乱(全本)-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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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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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5、顿悟爱情 ...

五月初,南佛盛泱,东宫。

这是个阳光和煦暖风怡人的午后。

“殿下,刚得到消息,苏吟歌和秦姑娘回天一岛了。”李逝从殿外进来,站在书桌前轻声禀道。

金缕从奏折中抬起头来,华光灿烂的眸子扫他一眼,叹声气仰头靠在椅背上揉额,少时,“啪”的一声就把奏折砸在了书桌上,问:“还没有查到是谁做的么?”

李逝颔首,道:“对方此事办得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就连苏庭松都没看到他到底长什么样。”

“查不到人,那脏水岂不是都泼我身上?”金缕眸光森冷,怒道。

李逝躬身不语。

就在半个月前,漕帮帮主苏庭松突然在天一岛受袭,以他的武功,竟然没有看清袭击之人是谁更没有伤到那人,说出来简直不可思议。

但这些都不重要,最最重要的是,他也没有受伤,只不过,中了月蛊。

月蛊是一种古代秘术,中蛊之人每到月半发作一次,如得不到镇蛊之药就会七孔流血血尽而亡。

这种蛊最奇特之处在于,它没有解药,只有缓解痛楚的镇蛊之药,也就是说,人一旦身中此蛊,他便要终生受人控制。

月蛊本来在世上失传已久,近年来,使它重现江湖的不是别人,正是金缕。

自小,别的皇子都是锦衣丽行不缺玩伴,唯有他,娘没了,爹又不疼,身边伺候的人也是宫中最老最差的,不可能如别的皇子一般天天做完功课就结伴去玩。

事实上那时的他在宫中卑微如草芥,一般而言,为了少受些□和欺负,对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们他都是有多远躲多远的。

如果说这深宫之中还有一处地方是他们鲜少涉足的,那便是蒙尘已久的藏书阁。

除了充裕的时间,他什么都没有,于是,近六年的时间,他都差不多是泡在藏书阁里度过的。他不偏科,什么书都看,他天资聪颖,什么书都看得懂研得透,也就是在那时,他无意中了解到世上还有月蛊这种东西,了解到这种蛊术没有解药,了解到这种东西一直以来都是古代秘术,世上知道它的人并不多,了解到如果他能掌握这种蛊术,他就可以控制别人让别人对他唯命是从。

出于这种心理和自身的聪颖,他花了三年的时间研究出了这种蛊毒,用他宫里那个老太监当实验对象并不断改进,直至完美。

随着年龄变大,他的那些兄弟们开始把注意力从玩具上转移到他身上来,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开始觉得他比玩具更好玩,于是,他的噩梦开始了。

六岁到九岁,他像狗一般地被欺凌,每当他被逼着像狗一样在他兄弟们脚旁乱爬的时候,伺候他们的宫女太监们就在一旁看着笑着。

那时他其实一点都不想哭,他只是恨,但他害怕被人看出他的恨从而引来更多的羞辱和虐打,于是他开始尝试着一边爬一边哭,久而久之,他的眼泪已不像常人那般是种感情的宣泄,而是变成了一种掩饰的手段,就像微笑一般,不管他心中是何种情绪,他想让别人觉得他开心,他就能笑起来。想笑就笑,很多人能做到,但想哭就哭,哪怕你心中一点不伤心一点不难过甚至还有一点得意,也要哭得涕泗横流,很多人都做不到。

他做到了,并且因此保住了自己的命。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一个懦弱到一边做狗爬一边哭得眼泪鼻涕胡满脸的孩子将来能成什么大器。

他第二次使用蛊毒的对象是天圣宫老宫主的贴身仆人,这原本是项艰巨的任务,但他的身份和稚龄成功地让受害者放松了警惕。

那是他第一次赌博,他原本就一无所有,如果让他在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任人践踏和死之间选择一样,他定然选择后者。

他成功了,但凡生活安稳思维正常的人,都会将自己的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仆人透给他很多有用的信息,而他融会贯通的能力又非常人可比,因而,他被选上太子对别人而言是种踩到狗屎般的偶然,然而对他而言,这却是他拼尽全力以命相搏争取到的必然。

老宫主身体欠安之后就开始挑选下任宫主的人选,这个人就是云浅。金缕担心天圣宫宫主移位会影响自己的太子之位,于是让那位仆人,借着贴身照顾老宫主、而云浅为了成功登位又要经常与老宫主见面的机会,对他也下了月蛊。

对云浅下月蛊这件事,苏吟歌是知道的,因为他当时势力还未培植起来地位也不稳,不便经常与云浅见面布置任务,大多数时候他都让苏吟歌去接头。

因而,此番苏庭松身中月蛊,苏吟歌第一怀疑的人定然是他,正好他前不久在船上威胁过他,此举,很可能被他看做是对他带璃月消失这件事的一个警告。

如果他这么认为,璃月差不多也会这么认为,有道是牵一发动全身,璃月本就对他和天圣宫的关系产生了怀疑,不过没有深究而已,若是此事成了导火索,她很可能跑到盛泱来兴师问罪,叶千浔和皇甫绝的事都可能被一一翻出来。

届时他要如何解释?

即便璃月奈何不得他,可他的目标至始至终都是得到她,并非与她相争,如果事情闹僵到这个地步,那么他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苏吟歌带着璃月一消失就是一个月,他的确恼怒,的确想对漕帮做些什么引两人现身,可他还没来得及下手就被别人抢先了。

这人到底是谁?目的何在?

一开始他想过此人用月蛊控制苏庭松会不会是想控制漕帮?细思之下觉得不对,如果他想控制漕帮,定不会让苏庭松对外宣扬,而应秘密进行,就如他当年对云浅一般。

可若不是为了控制苏庭松,那么此举眼下看来只造成了两个后果,第一,不知所踪的苏吟歌和璃月回来了,第二,他被栽赃了。

他怀疑过云浅,因为他有离间他和苏吟歌的动机和条件,可他没有时间,事发之时,他正在盛泱,他还召见过他。

可若不是他亲自下手,天圣宫虽然高手云集,但要胜过苏庭松并出入天一岛犹如无人之境的,他还找不出这样一个人来。

有道是剃人头者人亦剔其头,长这么大,各种事情他都遇到过,但被人栽赃陷害却是第一次。如果对方真是冲着他来的,那么,此番他真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了。

*

天一岛,东篱苑。

苏庭松闭目躺在床上,面色灰败,苏夫人坐在一边,眼眶红肿,不停地拿手绢拭泪,苏吟歌正坐在床沿查看自己父亲的状况,而璃月则站在苏夫人身侧,第一次为了旁人的不幸而难过。

难道她真的不配拥有幸福轻松的日子么?看,苏吟歌才刚刚带她出去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家里竟遭逢如此不幸。

“娘,爹只是中毒而已,没事。”苏吟歌查看一番后,做出诊断。

“真的?”苏夫人动作一停。

“儿子什么时候骗过你不成?”苏吟歌嗔怪地看了自己老娘一眼。

“可、可是,那些大夫明明说……”

“娘,你是相信外面那些庸医还是相信你儿子?”苏夫人刚开口,苏吟歌便挑着一侧长眉堵了回去。

苏夫人定了定心神,道:“当然相信我儿子了。”

苏吟歌哂然一笑,道:“这才是我懂事的好娘亲嘛,看着吧,明天我就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夫君!”

“臭小子!他是你父亲!没规矩!”苏夫人见苏吟歌嘻嘻哈哈全无担心之态,也深知自己儿子医术高超非一般大夫可比,一颗心便放了下来,当下双颊一红去踹苏吟歌。

苏吟歌一下闪至门侧,笑着冲呆愣一旁的璃月叫道:“娘子,还不跟为夫回去泡澡?”

璃月听他竟然当着苏夫人的面说出这种话,当即俏脸飞霞,柳眉一竖,跺脚道:“你皮痒了吧?”追着便打了出去。

……

吟歌院苏吟歌房内,璃月沐浴完毕,站在镜前看着自己白嫩嫩粉嘟嘟的脸颊,颇为不满。

和他在一起一个月不到,被他白天好吃好喝地服侍着,晚上又尽心尽力地伺候着,短短时间竟将她养的这般珠圆玉润,简直就像养肥的小猪,可以开宰了。

正懊恼这多出来的肉该怎么让它消失掉,肩上搭来一只胳膊,苏吟歌俯身看着镜中的她,问:“怎么了?皱着眉头干吗?”

“看你把我养的这般肥,路都跑不动了。”璃月嗔怪。

苏吟歌笑了起来,点头道:“嗯,效果不错。看来以后即便我不接手漕帮也可以去开养猪场养活你了。”

“去你的!”璃月胳膊肘后弯一下击在他小腹上。

他哈哈大笑起来,在她颊上轻吻一下,道:“赶了好几天的路,累了吧?你早些睡,我去天一阁看看我的药。”

璃月抬眸看他,烛光下他明亮的眸光后隐着一丝疲惫。

“哦,你也别忙太久。”璃月打个哈欠,站起身向床铺走去。

“嗯。”苏吟歌坐在床沿,帮她盖好薄衾,又捏了捏她水滑的脸蛋,这才出去。

他走了大概半盏茶的时间,璃月突然掀开锦衾下床出门,几个轻跃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半个时辰后,她又回来了,神情凝重。

她就知道苏吟歌是装的,即便苏庭松真的只是中毒,但看他那脸色,情况也极为严重,作为儿子,即使他有把握给父亲解毒,但在解毒之前也不应该那么嬉笑轻松。

事实证明,他们父子之间都是心知肚明的,只不过不想让苏夫人和她知道真相,平添担忧而已。

这父子二人,都是喜欢将所有事情一肩扛起,让自己的女人活得轻松的那种男人。

苏吟歌没去天一阁看他的药,他是趁着他母亲睡了去东篱苑看他的父亲了。

她也没有睡觉,她跟过去听墙角了。

她听到苏吟歌说苏庭松是中了月蛊,这种蛊术没有解药,只怕要终生服药才能保得平安。她听到苏吟歌问苏庭松,是不是金缕派人做的。她听到苏吟歌问苏庭松,云浅是不是来过?

苏庭松很平静,对于他后面两个问题都回答没有,对自己的身体也不甚关心,只是要求苏吟歌回来接手漕帮,不要再到处乱跑。要求他忠于金缕,忠于这个南佛未来的皇帝,不要再去招惹他怨恨他,以免招致不必要的祸端。

这位父亲,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安安全全稳稳当当地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她没有听苏吟歌的答案就走了,事实上,她也不必去听,换做是她,有这样好的父母这样温暖的家在这里,她也会尽全力去护住它的。

她仰面倒在他的床上,回想这一个月来天生人间般的生活。

她想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隐藏在南佛东南大山深处的世外桃源,忘不了那里千峰如簇澄湖如镜,忘不了苏吟歌那座建在水面之上远离尘嚣的竹屋,忘不了他拉着她的手奔跑着穿过漫山遍野的红杜鹃,然后坐在樱桃树上吃樱桃,忘不了明月如盘好风如水的晚上,他将洗好的樱桃放在窗台上,然后把在浴桶中泡的肌肤如玉浑身滑溜的她湿淋淋地抱出来,笑着说:“好,樱桃和月宝宝都洗干净了,都可以吃了。”忘不了他那张并不柔软的竹床,每天晚上都在她和他的抵死缠绵中发出“吱呀吱呀”的煽情声响,碾碎了床尾的月光……

但,她最最忘不了的,或许并不是上述的任何一种,而是她在湖边遇到的那个少女。

那天,苏吟歌如往常一般一大早就进山采药,她闲着无聊,自己划着船离开竹屋来到岸上,将长篙交给为苏吟歌看守那片湖和那间屋的老伯时,她看到她远远地站在一丛灌木旁边,看着自己。

一身淡蓝色的棉布衣裙极为普通却也极为整洁,璃月知道,对于那样与世隔绝的山村而言,这或许已是这少女可以拥有的最好裙装了。

她又年轻又美丽,是那种清水出芙蓉般天蓝水绿的美,她的眸子很清澈,那是璃月迄今为止看到过的最清澈的一双眸子,不染半点尘埃。

她是璃月的情敌,因为她喜欢苏吟歌。

听老伯说,自从四年前苏吟歌第一次因为采药而来到这里,并在这里建了这样一间竹屋后,这个少女就天天来,天天来,风雨无阻。

那时她十五岁,如今已经十九岁了,在这里的村寨,像她这般年纪却还未出嫁的,凤毛麟角。

她从未与苏吟歌说过话,甚至没有打过正面,很可能只是远远地在树影雨丝中瞥到过一眼,于是便爱上了,守候了。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璃月邀请她去竹屋做客。她羞怯而局促,却没有拒绝。也许,湖心中那间延展着长长平台呈环形建筑的竹屋,早已成为了她可望不可及的梦之彼岸。而璃月的这次邀请,是她此生登临彼岸的唯一机会。

来到竹屋中,她不敢乱动,只用目光抚摸其中的一切,那目光中浸润的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恋。

璃月用樱桃招待她,询问她关于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的人……有关这里的一切。

她土生土长,对于这里的一切再了解不过,见璃月感兴趣,她似自己受了肯定一般,将所知道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告诉璃月。

两人初次见面彼此不了解,却相处融洽相谈甚欢。

眼看到晌午,璃月留她吃饭,她死活不肯,正在拒绝的当口,苏吟歌回来了。

苏吟歌显然不知道她是谁,见竹屋中竟然来了陌生人,茫然地看向璃月。

而那少女则低垂着头,小脸红得堪比桌上的樱桃,她等了四年的人就站在她面前,相距不过几尺,她却没有勇气抬头看一眼。

璃月只说她是客人,要留在这里吃饭,就一脚将苏吟歌踹到厨房做饭去了。

在等饭的时间,少女一直很紧张,她局促地坐在桌边,手心的汗甚至将她自己的袖子都濡湿一块。

午饭过后,璃月送她上岸,并将苏吟歌一直用来钓鱼的一枝制作精良的鱼竿送给了她。

她如获至宝,感谢不断,临行,甚至鼓足了勇气对璃月说:“秦姑娘,看见你们我才知道什么叫天造地设。”侧头离去的刹那,眼角却分明有泪。

那一句天造地设,不是讽刺不是嫉妒,而是诚挚的感慨和祝福。

那少女的心,比那方天还要干净。

璃月知道,这湖边,她许是永远不会再来了,但对苏吟歌这份无言而真挚的爱,她许是会在心里藏一辈子。

看着少女渐行渐远的背影,璃月突然觉得自己就这么低了下去矮了下去,甚至于,需要仰望才能看清少女的背影。

这一生至今,她自认为历劫无数心坚似铁,这世间,再没什么事能令她感觉害怕令她退缩。然这一刻,她突然顿悟,其实自己才是最最胆小脆弱的那一个,她的胆量,连这个从未见过任何世面从未经过任何劫数的村姑都不如。

这少女明知自己与苏吟歌天差地别,许是这一生都不可能有交集,甚至不可能被他知道自己曾爱过他,然而,只因为心动了,于是勇敢地去爱了,去等了。如今,看到心爱之人心有所属,她也勇敢地放手了,祝福了。

这份默默的执着和洒脱,她秦璃月何曾有过?

现如今,她连将自己的心捧出来真真正正爱一回的勇气都没有。

心伤,心为何会伤?因为心太自私太狭隘,爱一个人就拼命想要得到对方回应,得不到就伤了,恨了,于是从此对爱关上心门。

其实这不是爱,这叫占有欲,就像你喜欢某件东西就想方设法要得到它一样。

十八年来,辗转无数阅人无数,最后却是在这里,由这个初次见面的羞怯少女,点化了她看向爱情本质的眼。

她有没有曾爱一个人到不敢触碰他的东西,不敢抬头看他,手心出汗满面通红?

她有没有曾爱一个人到不求回报不求青眼,只把他悄悄地放在心里辗转思念,不需要让人知道,不需要让人懂得,不遗忘,不委屈,不期待,只在心里默默地为他难过,为他祝福,就够了?……

原来她都从来没有真正地爱过,她自己伤了自己,却以为是爱伤了她……

苏吟歌,这个男人疼她如珠如玉,她喜欢他如珍如宝,如今他有难,自己是否该为他尽一份力呢?

答案毋庸置疑是肯定的。

她爱这个男人,只等着享受那是被爱,付出,才是去爱。

或许她也可以不让他知道,默默地,悄悄地,去爱他一回。

正文 96、非人折磨 ...

五天后,盛泱崇德殿。

早朝刚散,一身紫锦银龙朝服的金缕从那高大威严的殿门出来,迎着灿烂的阳光,就那样一步步身姿挺傲地迈下台阶,全身上下都恍若镀着一层金光。

他的雍容和贵气不是天生,而是千难万苦历尽劫数之后,用铁剑和白骨堆砌而成的血色繁华,因而如此看去,不是良辰美景赏心悦目的华丽,而是只可膜拜不可逼视的慑人。

那本是开国之君才该具备的气质。

他才十七岁。

李逝心中感慨着,忙忙地迎上去低声禀道:“殿下,秦姑娘来了。”

慑人光辉瞬间消失无形,他略微诧异,问:“在哪?”

“东宫。”

“她看起来心情如何?”见面之前询问对方的心情,这种事情他从未做过。

李逝不敢露出惊讶的神色,低着头道:“看起来情绪似乎有些低落。”

低落,不是愤怒?

金缕内心稍安,大步向东宫走去。

东宫,璃月站在花园中,手中撕扯着一朵硕大的牡丹,内心挣扎。

她知道天一岛上的事要苏吟歌忙一阵子了,于是向他辞行,说要回去看看凰城建得如何,半路上转弯来了盛泱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还在靠双手?怎么能够爽?论坛声誉保证!健康防早泄自慰锻炼器 真实口交快感体验 火热推荐!保持射精感30分钟,爽到晕 自慰全自动化 12种不同性爱体位震荡频率 点击进入。

金缕这小子,她从没想过他会像表面看起来这般天真无害,但凡能在深宫之中皇子之间杀出来的,心思能简单到哪去?

只不过她不愿去多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喜欢他在她面前那乖巧柔顺的模样,至于他在别人面前是什么模样她就不管了。

但如今看来,她的这种放纵却可能伤害到了她关心的其他人。

苏庭松这件事暂且不论,以金缕和天圣宫那莫名其妙的关系来看,只怕她和叶千浔之间的误会以及皇甫绝被栽赃一事都和他脱不了关系。

如果她再听之任之,只怕后果就不是她能承受的了。

宫变之后这几个月,以他的杀伐决断来看,这小子的心又冷又黑,如果还有一丝柔软温暖,只怕也只有对曾经救他一命的自己了。

该怎么办?

杀了他?不行。第一,她舍不得,第二,她未必能成功,第三,南佛大乱对漕帮和苏吟歌一家来说也未必是好事。

不杀他,又能用什么办法来阻止他对她身边的那些男人下手呢?

或许……也只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月姐姐!”还未想完,耳边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唤,她刚转身,迎接她的又是他那招牌式的闷死人熊抱。

这次,她不回抱也不挣扎,就这样静静地任由他拥着。

金缕果然发现了她的异常,很快松开她,握着她的肩关切地问:“月姐姐,你怎么了?”

璃月低着头垂着眸,

小嘴微撅,闷声闷气道:“我不开心。”

金缕见她这样,心中暗道不妙,却又不能不管,遂硬着头皮问:“什么事让月姐姐不开心啊?”

璃月惆怅地转过身去,道:“你知道也未必有办法的……”说到此处,又叹了口气,接着道:“或许我就不该来找你的。”

金缕听她语气,不似来找他兴师问罪,倒像是遇到什么困难要他帮忙,揪紧的心顿时一松,拉着她的手道:“月姐姐你说出来听听嘛,不说怎么知道我就帮不了你呢?”

璃月却抿着唇就是不说,少顷,回眸一笑,道:“没事,我饿了。”

春光明媚,然那回眸一笑,却比春光更明媚,直看得人失了心掉了魂,怔在原地不知何去何从。

话说苏吟歌这家伙真的把她照顾得不错,不过月余不见,看她长发乌亮肌肤粉嫩,容光焕发柔嫩圆润,每一寸都珍珠般光泽美玉般皙透,让人情不自禁的就想拥在怀里好好宠爱一番。

一想起这一个月来苏吟歌那厮也不知如何与她缠绵厮磨才将她滋润得如此光艳,金缕就感到一腔陈醋酸得几欲把他呛死,极痛中杀气隐隐,恨不能此刻就把苏吟歌枭首示众曝尸十日。

抑着心中翻腾的情绪,他疾步过去拉起璃月的手,笑得纯稚,道:“那我们一起用膳吧,正好我也饿了。”

面对满桌的珍馐,璃月只动了几下筷子便又停住了。

“月姐姐,到底什么事啊?”金缕看她愁眉苦脸的,忍不住又问。

璃月伸手放下筷子往桌上一趴,道:“我好难过。”

难过?这可是表现的好机会啊!

金缕习惯见机发难,更习惯见机讨好,于是也跟着放下筷子,以安慰之名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拥着她道:“什么事让月姐姐难过,你告诉我嘛。”

璃月见状,干脆将小脸往他怀中一埋,情绪低落微带哭腔道:“苏伯父中毒了,还是无药可解的毒,我好难过,以前每次去天一岛,他和苏伯母都热情地招待我,对我那么好……想不到几天不见他竟遭此大难,而我却只能看着不能帮他……也不知是哪个乌龟王八蛋下的毒手,要被我找到,一定阉了他!”

璃月一边哭诉一边掐着他的手臂发泄心中的怨恨,金缕痛得就差跳起来了,但见她好似无意识的,只好强忍着剧痛,用没有被掐的那只手轻抚她的脊背,安慰道:“这件事我也听说了,不要担心,苏吟歌医术天下无敌,定能治好他爹的。”

璃月毫不心软地捏着他那块肉狠掐,直到察觉他痛得都开始微颤了,这才松了手,低着头,假装拭泪将眼睛揉红,然后抬起小脸,乌眸水汪汪地看着金缕有些变色的俊脸,问:“小粉嫩,以前你对我说过的话都是真心的吗?”

“当然。”金缕急忙保证。

“那你可不可以调派人马去天一岛帮我保护苏庭松一家?我喜欢苏吟歌,也喜欢他父母,不想看到他们受伤害。”璃月盯着他的眸子。

金缕顿时一口气梗在胸中。

“你不愿意?”璃月撅起小嘴。

“不是。”金缕本能地否认,心里恨不能扇自己两巴掌,谁叫以前使苦肉计时说过不会阻止她喜欢别人,不会和别人争不会和别人抢,如今掉入自己一早设下的彀中,他该怎么办?

璃月不语,乌眸澄莹地看着他。

“他漕帮徒众好几万,足够自保,我再派人去,只怕会有监视之嫌吧?”他搜肠刮肚地找着借口。

璃月垂眸,也不反驳,想了想,道:“算了,反正我的凰城也快建好了,要不我把他们接到凰城和我一起住算了,我保护他们。”

金缕一听,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话锋一转,道:“天一岛是漕帮本部,只怕他们轻易也不肯搬迁,既然月姐姐这么担心他们,那我派人去保护他们就是了。”

“真的?”璃月眼睛一亮。

金缕抑着挠墙的冲动嫣然一笑,道:“我何时骗过月姐姐?”

臭小子,你骗我的还少么?璃月心中骂着,表面却巧笑倩兮,道:“那你要立军令状哦,如果他们在你的保护下有任何闪失,那一定是你故意的,我可不饶你。”

这下责任重大了,但即便抓心挠肺般恼怒不甘,总也好过让苏吟歌一家搬去和璃月住的好。想到这点,金缕收拾好情绪,笑得自然:“月姐姐放心吧。”

璃月知道他此刻心中定然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难为他表面还要笑得这般甜美,当即心情大好,搂过他脖子就在他清艳的脸颊上大大亲了一口,笑道:“小粉嫩真好。”

下午,金缕这个太子监国照例要批阅奏折处理政事,璃月就在龙华殿他的大床上午憩。

转眼到了傍晚,金缕放下最后一本奏折,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四肢,悄无声息地来到床边,坐在床沿看着睡在他床上的女人。

弯弯黛眉柳叶般舒展,紧闭的双眸长睫微卷,鼻尖小巧挺秀,丰润的唇瓣粉艳饱满,双颊白里透红,婴儿般细嫩。

他本该心动,可他此刻却只想叹息。

遇到她之前,他什么都在意,独独不在意人,因为值得他在意的人早已死去,他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一天,这样害怕失去某个人。

佛语有云,人生共有七种苦:生、老、病、死、怨憎悔、爱别离、求不得。

有生以来,他感受最深的无疑就是最后一种:求不得。

他渴望母爱,但求而不得,因为母亲很早就去世了。他渴望父爱,但求而不得,父皇从未爱过他,此生他也不做期待了。他渴望安逸平静的生活,但求而不得,因为他是皇子。他渴望至纯的友谊,但求而不得,因为他无法向任何人卸下心防。他渴望由心而发的爱情……她就在他面前,此番,他绝对不允许她再成为他生命中的又一个求不得。

若求而不得,那他辛苦夺来的这锦绣山河当与谁共享?流金年华当与谁共度?

苏吟歌……既然不能除之而后快,那就争吧,他厌恶争夺,但也许这一生都注定要生活在争夺之中,因为,他是男人,他要保住自己的性命,保住自己的权力,保住自己的女人。

这几天连夜赶路,璃月十分困乏,又因为相信金缕不会伤她,因而心不设防,在他床上睡得格外香甜。

直到唇上麻麻软软地压上来一物,堵得她有些呼吸不畅,她才睁眸醒了过来。

原是金缕趁她熟睡在偷吻。

她也不介意,伸手揉了揉惺忪睡眼,干脆搂住金缕的脖子,星眸微眯迷迷糊糊地问:“什么时辰了?”

金缕被她无形流露的撒娇和依赖模样勾得心花怒放,趁机又在垂涎了许久的粉嫩脸颊上偷吻一下,道:“月姐姐,该用晚膳了,你想吃什么?”

“我想喝百合银耳汤,嗯……还有樱桃蜜。”璃月道。

“好,我马上叫人准备。”金缕欣喜地出去传膳了。

璃月坐起身,看着他消失在门外,嘴角勾起一丝坏笑,从袖中摸出一只小瓷瓶,这是她趁与苏吟歌告别之际在他的天一阁顺手牵羊的,记得那一格的标签上写着“金枪不倒”,此番,她可是有备而来。

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对苏老爹下毒手的就是金缕,但这小子也是时候收拾收拾了,再不收拾就要翻天了。

就在今晚,不弄得他求生不能求死不成,她就不姓秦。

晚膳是在无比融洽的气氛下开始的,看着璃月吃得摇头晃脑好不开心的样子,金缕心中暗喜,觉得这是个良好的开端,说不定今晚还能继续上次被李逝打断的未尽伟业。传膳的时候他就叮嘱过了,今晚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准进来打扰,违令者,定斩不饶。

少时,璃月觉得肚子填的差不多了,便抬起小脸吸吸鼻子,道:“好浓的花香啊。小粉嫩,花园里牡丹开得那么艳,你去摘一朵给我好不好?”

“好啊。”见她有心情赏花弄月,金缕更开心了,屁颠屁颠地出去摘花。

璃月趁机将瓷瓶里的药粉倒入自己碗中,搅了两搅,然后静静等着。

不多时他摘了一束娇艳欲滴的牡丹回来,璃月又撒娇:“小粉嫩,我吃不下了。”

“吃不下就放着好了。”金缕道。

“可是我想看你吃……”璃月咬着下唇,眼神勾魂。

吃别人的剩食,金缕可没有这个先例,不过,是她要求的话,他自然不会拒绝,刚想伸手去端她的碗,璃月又道:“我喂你好不好?”

受宠若惊的狂喜只在一刹,金缕很快便联想到,可能只是因为他今天答应派人去保护苏吟歌,她出于感激才对自己这么好的。

苏吟歌这个煞星,每次想起他就心情不好。

心中带着隐隐的怨怼,他近乎无赖般将璃月抱上自己的腿,笑得灿烂:“好啊。”

璃月舀了一匙银耳汤,送到他唇边。每次看到这张脸她都禁不住感慨,明明只是一张脸,缘何每每给人一种金碧辉煌般的惊艳之感,这么近看,那水晶般的眸子更亮了 ,那剔透的肌肤更白了,而那弧度柔软的唇也更红了。如此光鲜艳丽美若幽昙的一张脸,生生将一旁那新摘的牡丹都比了下去。

看他微微张嘴含进那一汤匙晶莹的银耳时,这旖旎的一幕竟让她心中一热,仿佛被他含在嘴里的不是银耳而是自己,浑身都有些暖融融地软了下来。

这个妖孽,祸精!计划还未完成却无形间受了他的勾引,璃月在心中恨恨地骂。

金缕本就是在用眼神勾引璃月,见她一开始还看着自己失神,但转而就移开目光不看自己的眼睛了,便耍赖地咬住她递来的汤匙不松口。

璃月见自己碗里的银耳汤所剩不多,料想药量也该够了,便任他胡闹,媚眼斜睨,问:“干吗?想把汤匙吃进去?”

金缕吐出汤匙,眸光如情丝万缕,密密地将她网住,轻声道:“我不想吃汤匙,我、我想吃月姐姐……”

自坐到他腿上开始她就感觉到了自己臀下硌着一根硬物,此刻却是更硬更热了。她巴不得能早点结束任务回去补眠,闻言,主动伸手搂住他脖颈,凑近了低声呢喃:“你想如何吃?”红唇印上他的下颌,轻啃着问:“这样吗?”

大概是没有男人能禁得起这样的撩拨,金缕只觉一股欲火随着她的呢喃和轻啃“噌”的一声冲进自己的脑海,再顾不得装青稚装无辜了,头一低便吻住了那甜死人的小嘴。

“唔……”璃月承受着他热情似火的激吻,灵巧地调整姿势,由侧坐改过跨坐在他腿上,抱着他的脖颈伸出小舌迎合引诱他。

他呼吸粗重,搂着璃月的双手开始不受控制般揉捏起璃月娇软的身躯来,渐渐开始解她的衣裙。

“嗯……小粉嫩,我好热……”她应着他的动作,仰起小脸娇滴滴地轻吟。

“月姐姐……”他迫不及待地吮吻着她白嫩的脖颈,双手早已探入她的衣衫抚上了那滑腻水润的少女娇体。

好软好嫩的身子,真的让人恨不能一口吞了她。

璃月被他渐渐激狂的动作弄得有些动情,便抵着他的胸娇声道:“小粉嫩,不要在这里,去床上嘛……”

去床上?多么美好的要求啊!

被突蹿的情欲折腾得快要失控的金缕抱起她三步并作两步向床边奔去,刚将她压在床上准备好好疼爱一番,女人却又挣扎起来,不依道:“我要在上面,我要在上面。”

天知道金缕现在就想扯下她的亵裤要了她,不是没有过女人,但是想要一个女人的渴望迫切到连自己都控制不住,却的的确确是第一次。

虽然心中极度不愿再让她磨蹭时间,但他也不敢不顾她的意愿强要了她,只好拼命忍住冲动乖乖躺上床。

璃月三下五除二就将他剥得只剩亵裤,先是用目光猥亵了他堪称生猛的身材一番,然后玩心大起般跳下床端过桌上的樱桃蜜,回到床上跨骑在他身上,竟用纤纤十指沾着蜜在他胸腹处画起花来。

纤细的指尖带着蜜的润滑游走在他情欲勃发热血澎湃的身体上,那种微微麻痒的感觉逼得他几欲发疯,坚硬似铁的一柱擎天更是勃发到几乎要将亵裤撑破。

他强忍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抱玩得正开心的璃月,呻吟着道:“月姐姐,我受不了了……”

璃月抬眸,见他双颊潮红眼神迷乱,知是已到极限,心中偷乐,表面却红唇一撅,嗔道:“真是不乖。”一指便点上他的穴。

金缕刚想抱怨,然下一刻她却扯下了他的亵裤,到口的话立马又在期待中咽了回去。

乖乖,每次看到他这天下无敌的擎天一柱,她都忍不住心生畏惧。

怎么能这么长又这么粗呢?真是难以想象,上次自己竟然和他做了,这么大的一根竟然能塞进自己体内,好神奇。

“月姐姐……”耳边传来他饥渴难耐的呼唤,

她回了神,想起自己要做的事还没做完,端起装有樱桃蜜的瓷盅,对着他的擎天柱当头淋下。

“月姐姐,你做什么?”金缕惊愕。

“嘘——”璃月伸指封唇,坏坏一笑,放下瓷盅伸手握住那坚硬烫手的巨物,就着樱桃蜜的润滑缓缓上下□起来。

“啊……月姐姐……”金缕立刻受不了地呻吟起来,声音绵软甜腻,听得璃月骨头一酥。

不行,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待会自己动情起来是上他呢还是不上呢?

如果上他,今天这一出不是白设计了么,他的这根凶器这样彪悍,且又服了金枪不倒药……她可不想自虐。

如果不上,被情欲折磨的滋味也不好受。

所以,必须赶在自己动情之前结束战斗。

如斯想着,璃月加快了手下的动作,一手在下面直来直去地□,另一手却在顶端按压旋转,这是以前在妓院的时候经验丰富的妓女教给她的独门秘技,据说,被这样伺候的男人如果半盏茶时间还不缴械,如不是身体有病就是神经麻木了。

效果直观而又明显,不过片刻,金缕便受不了地大叫起来:“不要……不要,月姐姐,我不行了,我、我要射了……”濒临崩溃的极致欢愉竟然让他的声音带上了些微的哭腔。

就在他的那根强烈地弹跳悸动几欲爆发的那一瞬间,璃月突然收了手跌坐在床上,小手捂着自己的肚子,皱着眉哀叫:“哎哟,肚子好痛,小粉嫩,有恭桶吗?”

金缕眼神迷蒙,胸膛起伏不停,在巅峰的前一刻突然被卡住的感觉让他难受得恨不能撞墙而死,一时间竟回不过神来。

璃月却捂着小腹滑下了床,一边向床后溜去一边叫道:“忍不住了,小粉嫩,马上回来,等我啊。”

金缕好不容易压下那万蚁噬心般的难受劲儿回过神来,看看空荡荡的身侧,再看看被点了穴欲火中烧的自己,试探地唤两声:“月姐姐,月姐姐……”没人应声。

天呐,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啊?!

与自己威风凛凛的老二大眼瞪小眼半晌,金缕自入夜以来就被她搅得一团浆糊的脑子突然清醒过来。从前到后联系起来想想,她哪是想与他欢好,分明……分明就是想整死他啊。

原以为是天上掉馅饼,想不到却是块铁饼,真正砸得他欲活不成欲死不能。

再看一眼浑身糊满了樱桃蜜狼狈不堪的自己,瞬间,他有了寻死的冲动。

……

璃月翻窗出殿一口气跑到花园,然后扶着一棵树捂着肚子笑岔了气。

情烈如火,金枪不倒,身边没有女人,自己又被点了穴动弹不得,那滋味……想必真的是很美好的。

这臭小子,不收拾他不知道天高地厚,喜欢她?想得到她?那是要付出代价的。今夜小示惩戒,看他下次还敢不敢胡来!

哈哈,多么美好而销魂的夜晚啊!

正文 97、兽中之王 ...

次日,璃月直睡到晌午方才饿醒,下床后,发现来伺候她的宫女仆从都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吃过饭便去找罪魁祸首。

金缕没找到,龙华殿前倒是看到了李逝,一向正经严肃的中年大叔此刻却顶着两只熊猫眼外加一脸青紫,那模样……咳,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璃月可没有一丝同情之心,见状,笑得直打跌,问:“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昨夜金缕在殿内大呼小叫,他只当是璃月太强悍,把殿下收拾得太爽了,于是恪守着“擅入者定斩不饶”的指令,红着一张老脸守在殿外YY了一夜。

结果,黎明前殿下黑着一张堪比阎王的脸出来,那一顿老拳,直把他揍得哭爹喊娘啊!

如今想起当时状况之惨烈,还忍不住冷汗直冒,躬身道:“属下无碍,多谢秦姑娘关心。不过殿下今天没去早朝,泡在后面濯玉池一上午了,如果方便,还希望姑娘可以去探望一二。”

璃月眉梢一挑,原来某人今天都没能去早朝么?有那么严重?

挠了挠额头,她脚跟一旋,向龙华殿后的濯玉池走去。

走进那长风过窗花香暗逸的濯玉池的那一刹那,她明明看见有一颗脑袋露在水面上的,然等她走近,水面上却只剩圈圈波纹和随波逐流摇曳生姿的猩红花瓣了。

池水极清,但也因为池子太大,站在岸边,她只能隐约看到池子那边的水底白影如鱼一般滑过。

她好整以暇地在原木地板拼砌而成的池边盘腿坐了下来,看他能在水底憋多久。

过了片刻,“哗”的一声水响,某人从池子那一头冒出水面,却是背对着她,也不理她,双臂搁在池边,趴在那默不作声,一头乌黑长发荇草般漂在背后。

璃月愣了愣神,“嗤”的一声笑了起来,曼声道:“小粉嫩,在生我的气?”

“月姐姐你对我用药,你欺负我……”妖孽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其委屈程度,真让人不由的怀疑这一池清水其实都是他的眼泪。

“你过来,我告诉你我为什么做样做。”璃月柔声诱哄。

妖孽转过身来,乌黑的发湿漉漉地黏在雪白的颊边,一双明眸泪光闪闪,柔软的元宝嘴也委屈地撇着,顿了顿,终是缓缓游了过来。

这池子是以他的身高标准建造的,因而他站在里面水正好没到他的脖颈,而璃月要是想如他这般站在里面,如果想溺水而死的话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璃月见他停在离自己有段距离的地方,一双眸子小狗般可怜,忍不住软了表情,招招手道:“过来。”

金缕又向前迈了几步,一脸求抚摸的可怜样。璃月也顺应他的愿望伸过手去,不过不是摸他的头,而是一把揪住了他白嫩嫩的耳朵毫不心软地将他扯到自己身边。

“啊啊!月姐姐,你做什么?”金缕没想到自己一脸委屈非但没换来同情,反倒招致更粗暴的蹂躏,耳朵被她扯得几乎裂开,剧痛无比,当即嗷嗷地哀叫起来。

璃月脸上温柔的笑容不改,轻声细语地问:“我问你,上次在龙华殿,你是不是在龙涎香里添加了淫媚药粉?”很长时间,她一直为自己当晚的失控而感觉奇怪,思前想后没找到别的原因,后来只能归结为他长得太过美貌,勾起了自己骨子里隐藏的兽性。

直到后来与苏吟歌出去同居,她才无意中从他口中得知,原来这世上有种无色无味的淫媚香粉,可以添加在任何香料中发挥作用,而中招者虽然兽性大发也会意识清醒,毫无被暗算的感觉。

而且,她还得知,金缕曾从他手中要过这种药。

于是她恍然大悟。这臭小子,委实是可恨啊!

金缕听她突然提起这事,心中咯噔一声,眼珠转了转,可怜变成了无辜,道:“月姐姐你说什么?我不懂……”

璃月扭着他耳垂一旋,然后在他的惨叫声中阴恻恻问:“这下懂了么?”

她刚一放手,金缕便捂着几乎滴血的耳垂向后一仰,借势漂到清池中央,这才站定身子看着璃月。

波光映得他面容静好,犹如开在碧水中的白莲一朵,清艳圣洁。

沉默了片刻之后,“月姐姐,你当初为何救我?当发现麻袋中不是你要的珍宝而是垂死的我,你为何不把我扔了?为什么要救活我?”他看着她,神情是难得的认真。

璃月看着恍若换了个人的他,眸光沉静,不语。

“一个从来没有体验过温暖的人,要适应这冰冷的世界,很容易。如果体验过温暖,再要想忘记那种温暖重新回归冰封就很难了。长这么大,不曾有人无条件地对我好过,不曾有人在我冰冷的时候用温软的手灿烂的笑温暖过我,除了你。”说到此处,他垂眸,伸手掬起一捧清水,盯着那水道:“与你重逢前,我沐浴从来都不用热水,因为水再冷,总比我的血热。”

撒开那水,他扬臂,指着大殿四角的宫灯,“那些灯,也是你来之后我叫人新添的,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喜欢原来这里的冷和黑,我也不愿让你在这里感觉到的只是冷和黑。有生以来,我擅长的是怎样算计人谋害人,即便偶尔学着去讨好,手里也是握着刀的。对你,我满心喜欢,可我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让你知道你是这世上我最最心爱最不能失去的人,因为你从来都不在意我,你的目光,从来都只投在别人身上。我就像一阵风,即便整天萦绕在你身边,你最多理理被我吹乱的发丝,不会再多一分的注意。”

璃月看着神情激动眼神矛盾的他,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依稀还是八年前那一脸纯稚的小孩模样,在某些方面,他一点都没有成长。

她一直都知道,他该有另外一面,但她没有想过,他的这一面,让她感觉到的,依然是心疼。

“我从来不介意杀人,杀再多人我都不觉得沉重,不觉得有错,只觉得轻松,因为,是他们先想杀我的。我为何不惜一切地去争皇位争权力?不是我想要三宫六院齐人之福,不是我想要锦衣玉食仆从成群,更不是我想要登临九鼎的那种虚荣。我只是想自保,仅此而已。

平常人,想要自保,可以有很多种选择,可我只有这一种,因为我是皇子,这一生,我都不可能摆脱这样的身份以及它所带给我的厄运。我知道,你未必喜欢这样的我,我渴望你能喜欢我,但我不会为了迎合你的喜好而改变我自己,因为我不想我的生命中就只剩下一个没办法把握的你。生命已经给予了我太多的不可预知,对于生命之外的东西,我很少执着,也许,对于爱情,我也该学着空出距离。就如此刻,我站在这里远远看着你,觉得心里很平静很满足,而靠近了,只是觉得疼而已。”

他抬起脸,眸黑如墨,看着璃月,良久,突然笑了,带着一丝无奈一丝隐忍一丝怅然,“璃月,其实我一点不想叫你姐姐,你明明看起来比我小。上次我对你下药,折磨了自己一夜,昨夜你又对我下药,又折磨我一夜,就当两清好不好?我还欠你一条命,我原想用我这一生来还你,可如今看来,你许是并不稀罕。那就换一个承诺吧,只要你提,无论什么,我都答应。”

璃月与他对视着,他这一番自我剖白的话,若说没有在她心中激起波澜,那是假的,若说全盘接受全盘相信,那也不可能。

他很有自知之明,如今在她身边的这些男人中,她的确对他关注最少,投入的感情也最少(皇甫绝不算,她从头至尾都没把他当成是自己的男人),但她对他是有感情的,这种感情很微妙,与他肌肤相亲不会觉得讨厌,离开久了也不会想念,颇有些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

但,若说从今往后与他一刀两断,她却又不甘心。

大权在握,又是这么艳绝天下的一只妖孽,凭什么白白让给别的女人?她救他护他,帮他扫清政敌巩固地位,她容易吗?

他喜欢她的方式虽然不对,但一片真心却还是能感受得到的。

与其要他一个承诺,哪有将他全部握在手心来的安全?

看不透他没关系,他虽妖孽,但,焉知她就不能比他更妖孽?

金缕看着她灿若寒星般的眸中光影迷离,一颗心颤颤地提了起来。

没错,刚刚那番话,他不过在赌,赌她是不是真的对他没有一丝留恋,赌她是不是真的甘愿为了一个承诺就放弃他这个人。

如果真的是……

他发誓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抢走她的那些男人全部斩尽杀绝。

既然不能一起上天堂,那么就一起下地狱吧。反正没有她,他的这一生差不多也就是没有爱没有温暖的地狱了。

他自觉已经用尽了他能想到的一切办法,眼下,她也未必肯花更多的时间在他身上让他去触摸爱的脉搏,除了背水一战,他已经别无选择。

她滑下了水池,他的心落下来一点,她向他游了过来,他的心又落下来一点,她双手轻搭在他肩上,看他良久,嫣然一笑:“小粉嫩,我们重新开始吧。”

心完全落了下去,他赢了。

狂喜升起,他一把揽过她的腰肢,不确定地再次求证:“真的?”

璃月挑眉,道:“我有个条件。”

“一千个一万个我也答应。”他的眼眸中已经万花齐放。

“以后你还是要叫我月姐姐。”璃月道。

妖孽软软的嘴角又瘪了下去,不满却又不敢高声,嗫嚅道:“为什么?这么叫让我很没有男子汉气概……”

璃月抬手就给他一个水分十足的爆栗,骂道:“在我面前还要讲男子汉气概?要讲吗要讲吗?”

金缕眼看她的爪子又要捏上自己耳朵,忙讨好地抱住她在水中转个圈,道:“不讲不讲,你喜欢听我就天天叫,月姐姐,月姐姐。”

……

重新开始重新开始,准确来讲,应该是从性开始才对。

死妖孽得了她重新开始的许诺,似得了许他死皮赖脸的圣旨一般,在池中就抱着她求欢,抵不过他厮缠,她便答应了。

……

次日,璃月醒来时,屋中已经大亮,浑身酸痛欲死,凌乱不堪的大床上却只剩她一个人。

侍女进来伺候她起床时,告诉她金缕上朝去了。

璃月瞠眸,昨天从下午开始到今天黎明,他前前后后一共压着她禽兽了五次,竟然一早就上朝去了?

十七岁,五次,照常上朝……如此看来,他还真是前途无量,兽中之王啊!

正文 97 兽中之王 (原版 未河蟹)

次日,璃月直睡到晌午方才饿醒,下床后,发现来伺候她的宫女仆从都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吃过饭便去找罪魁祸首。

金缕没找到,龙华殿前倒是看到了李逝,一向正经严肃的中年大叔此刻却顶着两只熊猫眼外加一脸青紫,那模样……咳,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璃月可没有一丝同情之心,见状,笑得直打跌,问:“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昨夜金缕在殿内大呼小叫,他只当是璃月太强悍,把殿下收拾得太爽了,于是恪守着“擅入者定斩不饶”的指令,红着一张老脸守在殿外YY了一夜。

结果,黎明前殿下黑着一张堪比阎王的脸出来,那一顿老拳,直把他揍得哭爹喊娘啊!

如今想起当时状况之惨烈,还忍不住冷汗直冒,躬身道:“属下无碍,多谢秦姑娘关心。不过殿下今天没去早朝,泡在后面濯玉池一上午了,如果方便,还希望姑娘可以去探望一二。”

璃月眉梢一挑,原来某人今天都没能去早朝么?有那么严重?

挠了挠额头,她脚跟一旋,向龙华殿后的濯玉池走去。

走进那长风过窗花香暗逸的濯玉池的那一刹那,她明明看见有一颗脑袋露在水面上的,然等她走近,水面上却只剩圈圈波纹和随波逐流摇曳生姿的猩红花瓣了。

池水极清,但也因为池子太大,站在岸边,她只能隐约看到池子那边的水底白影如鱼一般滑过。

她好整以暇地在原木地板拼砌而成的池边盘腿坐了下来,看他能在水底憋多久。

过了片刻,“哗”的一声水响,某人从池子那一头冒出水面,却是背对着她,也不理她,双臂搁在池边,趴在那默不作声,一头乌黑长发荇草般漂在背后。

璃月愣了愣神,“嗤”的一声笑了起来,曼声道:“小粉嫩,在生我的气?”

“月姐姐你对我用药,你欺负我……”妖孽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其委屈程度,真让人不由的怀疑这一池清水其实都是他的眼泪。

“你过来,我告诉你我为什么做样做。”璃月柔声诱哄。

妖孽转过身来,乌黑的发湿漉漉地黏在雪白的颊边,一双明眸泪光闪闪,柔软的元宝嘴也委屈地撇着,顿了顿,终是缓缓游了过来。

这池子是以他的身高标准建造的,因而他站在里面水正好没到他的脖颈,而璃月要是想如他这般站在里面,如果想溺水而死的话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璃月见他停在离自己有段距离的地方,一双眸子小狗般可怜,忍不住软了表情,招招手道:“过来。”

金缕又向前迈了几步,一脸求抚摸的可怜样。

璃月也顺应他的愿望伸过手去,不过不是摸他的头,而是一把揪住了他白嫩嫩的耳朵毫不心软地将他扯到自己身边。

“啊啊!月姐姐,你做什么?”金缕没想到自己一脸委屈非但没换来同情,反倒招致更粗暴的蹂躏,耳朵被她扯得几乎裂开,剧痛无比,当即嗷嗷地哀叫起来。

璃月脸上温柔的笑容不改,轻声细语地问:“我问你,上次在龙华殿,你是不是在龙涎香里添加了淫媚药粉?”很长时间,她一直为自己当晚的失控而感觉奇怪,思前想后没找到别的原因,后来只能归结为他长得太过美貌,勾起了自己骨子里隐藏的兽性。

直到后来与苏吟歌出去同居,她才无意中从他口中得知,原来这世上有种无色无味的淫媚香粉,可以添加在任何香料中发挥作用,而中招者虽然兽性大发也会意识清醒,毫无被暗算的感觉。

而且,她还得知,金缕曾从他手中要过这种药。

于是她恍然大悟。这臭小子,委实是可恨啊!

金缕听她突然提起这事,心中咯噔一声,眼珠转了转,可怜变成了无辜,道:“月姐姐你说什么?我不懂……”

璃月扭着他耳垂一旋,然后在他的惨叫声中阴恻恻问:“这下懂了么?”

她刚一放手,金缕便捂着几乎滴血的耳垂向后一仰,借势漂到清池中央,这才站定身子看着璃月。

波光映得他面容静好,犹如开在碧水中的白莲一朵,清艳圣洁。

沉默了片刻之后,“月姐姐,你当初为何救我?当发现麻袋中不是你要的珍宝而是垂死的我,你为何不把我扔了?为什么要救活我?”他看着她,神情是难得的认真。

璃月看着恍若换了个人的他,眸光沉静,不语。

“一个从来没有体验过温暖的人,要适应这冰冷的世界,很容易。如果体验过温暖,再要想忘记那种温暖重新回归冰封就很难了。长这么大,不曾有人无条件地对我好过,不曾有人在我冰冷的时候用温软的手灿烂的笑温暖过我,除了你。”说到此处,他垂眸,伸手掬起一捧清水,盯着那水道:“与你重逢前,我沐浴从来都不用热水,因为水再冷,总比我的血热。”

撒开那水,他扬臂,指着大殿四角的宫灯,“那些灯,也是你来之后我叫人新添的,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喜欢原来这里的冷和黑,我也不愿让你在这里感觉到的只是冷和黑。有生以来,我擅长的是怎样算计人谋害人,即便偶尔学着去讨好,手里也是握着刀的。对你,我满心喜欢,可我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让你知道你是这世上我最最心爱最不能失去的人,因为你从来都不在意我,你的目光,从来都只投在别人身上。我就像一阵风,即便整天萦绕在你身边,你最多理理被我吹乱的发丝,不会再多一分的注意。”

璃月看着神情激动眼神矛盾的他,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依稀还是八年前那一脸纯稚的小孩模样,在某些方面,他一点都没有成长。

她一直都知道,他该有另外一面,但她没有想过,他的这一面,让她感觉到的,依然是心疼。

“我从来不介意杀人,杀再多人我都不觉得沉重,不觉得有错,只觉得轻松,因为,是他们先想杀我的。我为何不惜一切地去争皇位争权力?不是我想要三宫六院齐人之福,不是我想要锦衣玉食仆从成群,更不是我想要登临九鼎的那种虚荣。我只是想自保,仅此而已。

平常人,想要自保,可以有很多种选择,可我只有这一种,因为我是皇子,这一生,我都不可能摆脱这样的身份以及它所带给我的厄运。我知道,你未必喜欢这样的我,我渴望你能喜欢我,但我不会为了迎合你的喜好而改变我自己,因为我不想我的生命中就只剩下一个没办法把握的你。生命已经给予了我太多的不可预知,对于生命之外的东西,我很少执着,也许,对于爱情,我也该学着空出距离。就如此刻,我站在这里远远看着你,觉得心里很平静很满足,而靠近了,只是觉得疼而已。”

他抬起脸,眸黑如墨,看着璃月,良久,突然笑了,带着一丝无奈一丝隐忍一丝怅然,“璃月,其实我一点不想叫你姐姐,你明明看起来比我小。上次我对你下药,折磨了自己一夜,昨夜你又对我下药,又折磨我一夜,就当两清好不好?我还欠你一条命,我原想用我这一生来还你,可如今看来,你许是并不稀罕。那就换一个承诺吧,只要你提,无论什么,我都答应。”

璃月与他对视着,他这一番自我剖白的话,若说没有在她心中激起波澜,那是假的,若说全盘接受全盘相信,那也不可能。

他很有自知之明,如今在她身边的这些男人中,她的确对他关注最少,投入的感情也最少(皇甫绝不算,她从头至尾都没把他当成是自己的男人),但她对他是有感情的,这种感情很微妙,与他肌肤相亲不会觉得讨厌,离开久了也不会想念,颇有些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

但,若说从今往后与他一刀两断,她却又不甘心。

大权在握,又是这么艳绝天下的一只妖孽,凭什么白白让给别的女人?她救他护他,帮他扫清政敌巩固地位,她容易吗?

他喜欢她的方式虽然不对,但一片真心却还是能感受得到的。

与其要他一个承诺,哪有将他全部握在手心来的安全?

看不透他没关系,他虽妖孽,但,焉知她就不能比他更妖孽?

金缕看着她灿若寒星般的眸中光影迷离,一颗心颤颤地提了起来。

没错,刚刚那番话,他不过在赌,赌她是不是真的对他没有一丝留恋,赌她是不是真的甘愿为了一个承诺就放弃他这个人。

如果真的是……

他发誓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抢走她的那些男人全部斩尽杀绝。

既然不能一起上天堂,那么就一起下地狱吧。反正没有她,他的这一生差不多也就是没有爱没有温暖的地狱了。

他自觉已经用尽了他能想到的一切办法,眼下,她也未必肯花更多的时间在他身上让他去触摸爱的脉搏,除了背水一战,他已经别无选择。

她滑下了水池,他的心落下来一点,她向他游了过来,他的心又落下来一点,她双手轻搭在他肩上,看他良久,嫣然一笑:“小粉嫩,我们重新开始吧。”

心完全落了下去,他赢了。

狂喜升起,他一把揽过她的腰肢,不确定地再次求证:“真的?”

璃月挑眉,道:“我有个条件。”

“一千个一万个我也答应。”他的眼眸中已经万花齐放。

“以后你还是要叫我月姐姐。”璃月道。

妖孽软软的嘴角又瘪了下去,不满却又不敢高声,嗫嚅道:“为什么?这么叫让我很没有男子汉气概……”

璃月抬手就给他一个水分十足的爆栗,骂道:“在我面前还要讲男子汉气概?要讲吗要讲吗?”

金缕眼看她的爪子又要捏上自己耳朵,忙讨好地抱住她在水中转个圈,道:“不讲不讲,你喜欢听我就天天叫,月姐姐,月姐姐。”

……

重新开始重新开始,准确来讲,应该是从性开始才对。

死妖孽得了她重新开始的许诺,似得了许他死皮赖脸的圣旨一般,在池中就抱着她求欢,抵不过他厮缠,她便答应了。

好在这妖孽也知自己那一根无端巨大,怕伤了她,整个过程都十分温柔体贴,加之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夜憋了一夜的缘故,他格外敏感,结合没一会儿便随着璃月的第一次高潮一泻千里。

然后两人从池中出来,在殿中贵妃榻上小事休息,中间这妖孽情动,又压着她做一次。

一下午的厮缠让璃月虽不致累极,却也浑身乏力,用过晚膳后某妖孽自告奋勇要给她捏腰捶背纾解疲劳,她便歇在了龙华殿里。

妖孽果然学了一手极好的按摩功夫,指法和力度简直堪与苏吟歌相媲美,璃月被他伺候得极为舒服,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然而睡着没一会儿,她又醒了,原因无他,只因私密之处湿湿软软的又麻又痒,实在让人难以安眠。

睁开眼一看,却见自己不知何时被翻做了仰面躺着双腿分得大开的姿势,双腿之间埋着一颗头颅,至于私密处那让她酥软不已又软又滑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了。

想到下午被他折腾了两次,刚睡下他居然又开始发情,璃月心中气恼,刚想一脚将他踹开,不想他的舌尖却在此时挤入了她体内。

“嗯嗯……”快感突如其来,她轻哼了一声,咬住自己的下唇。

金缕闻声抬头,锦色华帐幽暗烛光中,一双眸子黑盈盈水汪汪的,见璃月双眸迷蒙地看着他,红唇一弯,轻声道:“月姐姐,我吵醒你了么?”

璃月看着他唇上晶亮的水光,只觉双颊一片灼烫,问:“你在干吗?”

金缕将目光重新投在她私密处,道:“月姐姐这里肿了,我好心疼,找了点药来。”璃月这才看见他左手的确握着一只拇指大小的瓷瓶。

“上药?那你用、用舌头?”璃月红着脸。

“手指那么硬,我怕弄痛了月姐姐嘛。”他说着,微微一笑,又埋下头去。

“唔,不要……”璃月挣扎起来,她受不了刚才那样的刺激。

金缕按住她雪白圆润的大腿,诱哄般道:“月姐姐乖嘛,一会儿就好了。”鲜红的舌尖勾了一些白色软膏,再次轻轻推挤入她肿艳紧闭的穴口,灵活地转着圈四处勾旋。

“嗯……啊啊……”舌尖带来的快感,任何东西都无法与之比拟,璃月绷紧了身子,情不自禁地呻吟。

少时,他退出她体内,舌尖状似无意地刷过她微微鼓起的珍珠,呢喃道:“月姐姐这般垂涎欲滴,莫非刚才没有吃饱?”丝滑的发随着他的动作扫过她大腿内侧,带来一阵微痒。

这个妖孽,总能用最煽情的语言激发她心底对情欲最深的渴望,感觉他那软软的唇吻上了自己的肚脐,她抑不住那一丝被他勾出的欲望在小腹深处与他的吻遥相呼应,伸手揪住他的长发,道:“小粉嫩,吻我。”

“药还没有上完……”他欲擒故纵。

璃月不与他废话,手下使劲,他便立刻吸着冷气爬到她身上。

这妖孽身材魁梧健硕,仅仅是这样居高临下地罩在璃月身上,便带给她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但也许是出于雌性动物的本能,为自己挑选雄性伴侣的时候,总是期望对方魁梧而强壮,因而,这样的压迫感使璃月格外兴奋。

一个十七一个十八,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又值此洞房花烛之际,拥吻厮缠之激烈,可以想见。

璃月被他吻得饥渴难耐,殊不知他比她更饥渴,这妖精的身体不碰还好,一碰便叫人欲罢不能。

抱着那软嫩的娇躯,他本想用唇舌膜拜她每一寸丝滑与丰腴,然而堪堪吻到酥胸,她便难耐地娇喘扭动起来,甚至抬起一条修长玉腿勾住了他的腰,叫他如何还忍得?

“月姐姐,我们继续上药吧。”他喘息着,将瓷瓶里的药膏一股脑全部抹在自己的擎天一柱上,迫不及待地移到她腿间就要与她结合。

感觉到抵在自己私密之处的灼热,璃月不由的屏住了呼吸。有过这几次经验后,她充分的认识到,他的那根巨物,真是让人又爱又恨,每次侵入之时都让她几乎裂开般的痛,然而到后面……

不等她细想,妖孽已忍耐不住地向她紧闭的体内推挤而入,强悍而坚定地将她寸寸撑开,胀满,直到最深处。

随着他的入侵,璃月小手揪紧了身下的锦衾,也许有了那药物的缘故,这番进入并不怎么疼,然后那被撑到极致的酸麻感却让人心头微颤。

感觉已经到了自己的最深处,可他却还在试探地向更深处推进,微微的痛在体内深处泛起,怕他真的撑裂了自己,她急忙伸手抵住他紧实的小腹阻止他继续向前,摇头道:“不要全部进去,我受不了。”

前两次都只能进去一大半让他深感遗憾,此番本来想借着药物的舒缓能全部进入,见她抗拒,他也只好体贴地停下,俯下身子搂着她的肩轻吻她的唇,低语:“月姐姐,你里面好紧好滑。”随着他的入侵而泛起的本能收缩圈紧带来一阵类似吸吮般的强烈快感,让他既舒爽又痛苦地蹙起了眉尖。

“你不喜欢?”璃月努力适应着他强大的存在,搂着他脖颈看着他有些压抑不住的俊脸吐气如兰。

金缕弯起红艳的嘴角,眸亮如星,低头吻住她甜蜜的小嘴,下面慢慢退出,又深深地抵入。

“唔嗯……”强烈的酥麻感让璃月十指收紧,抠住了他的肩。

那一根巨大就这点好处,根本不用讲究什么角度深浅,只要他在里面移动,她的每一处敏感便都无所遁形,只能随着他抽出进入的动作被一次次狠狠地磨蹭揉弄,即便有花液的润滑也无法降低这种肉与肉紧密厮磨所带来的酸麻快感,因为相对于她而言,他实在大得过分。

“我喜欢得要命,只怕月姐姐受不住。”一番激吻后,他微微加快了交合的频率,在隐隐的水泽声中浅笑低语。

“啊啊……轻一点,好深……”璃月揪紧了他的胳膊,体内阵阵泛开持续不断的快感让她无暇再与他斗嘴,她小脸酡红,呻吟不断。

“深吗?那我们换个姿势。”金缕停下动作,将她抱起来,自己仰面躺下,让她背对他坐在他身上,双臂向后撑在他胸膛两侧,双腿分跨在他的大腿两侧,然后顶入她体内,双手握着她腰肢帮助她上下移动。

只几下璃月便掌握了规律,腰肢向上挺起,娇臀努力后移,借着双腿支撑的力量一下下主动地套弄着他。

这个姿势果然不能让他进入得很深,然后摩擦却更强烈了。

金缕见她很快掌握了这个姿势的要领,本来撑着她腰肢的手便向上移动,抚弄她饱满挺翘的酥胸。

因为她半仰躺的姿势,她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在他胸颈处扫来扫去,带来一阵属于皮肤的酥麻快感,而她轻盈灵巧的动作和她柔嫩紧致的身体不啻于猛药一剂,不过片刻金缕便喘着粗气绷紧了身体,有种快要被她弄死的感觉。

璃月自己也不好过,体内的快感随着自己起伏的动作持续地累积,一开始她还能因为这个新颖的姿势支撑片刻,然不过套弄了几十下她便觉得自己手脚发软体内阵阵抽搐,快到顶点的感觉让她既酸软无力又不想慢下动作,一时有些煎熬。

金缕也正忍得辛苦,感觉她体内轻微的震颤抽搐,知她快到顶点,便重新掌住她的小腰,腰杆使劲向上一阵猛顶。

“啊!啊……不要!慢一点……”璃月尖叫起来,然而激烈的肉体拍打声还是不以她意志为转移地持续响起,没一会儿,她身体一僵,突然向后倒在金缕身上,不由自主地颤抖收缩。

金缕情烈如火,正欲仙欲死之际哪里肯停?见她因高潮仰倒在自己胸上,干脆曲起腿将她的双腿向两边架开,双手抚弄着她弹性十足的酥胸,就着这个姿势在她仍在痉挛中的体内狠狠顶插起来。

璃月从没想过这种姿势竟然也能做,也亏得他那一根又粗又长,但仍在高潮中又被狠狠抽插真的让她有些承受不住的狂乱。

“不要,不要了……”她摇着头,想并拢双腿却又被他强势地撑开,想坐起却又被他紧紧地搂住,背后他的胸膛滚烫如火,贴着她害她都有种快要烧起来的感觉。

“月姐姐,月姐姐,好舒服……呃啊,我真想永远这样在你体内……”他侧过脸,一边吻着她有些汗湿的脸颊一边在她耳边喘息着动情低语。

不过三十余下,璃月又被他驱策到高潮边缘,脑海中一片空白,小手紧紧握紧了他抱住她的胳膊,蹙着眉头张着小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趁此机会,金缕翻身起来放她躺在身下,跪在她双腿之间然后一挺而入,整根没入她柔嫩水滑的体内。

“啊!——”只一下璃月便紧闭双眸拱起腰肢,再次被抛入狂喜的云端。

大团的发丝墨菊一般铺洒在锦衾上,娇红的小脸满面春色,正在承欢的柔美娇躯汗湿晶莹,正因为高潮而轻扭颤动。

看着眼前沉沦情欲的少女如此妩媚动人的模样,金缕即便有心体贴,也无力控制自己了。

将她双腿并起放在自己肩上,他身体下压,在那紧缩不已的柔润天堂毫无保留地大力冲刺起来。

“不,不要了!不要……”接连两次高潮后,璃月的身体已经酥麻到了极致,真的禁受不住这样持续的折腾了,扭动着挣扎起来。

那种酸到骨头里的感觉,让她真正的害怕起来,她甚至产生一种错觉,再这样下去,她说不定会死在高潮中。

“月姐姐,哦,好紧,好舒服,我要死了……”他分开她双腿,握住她的腰肢疾风骤雨般深入。

“啊!啊!”璃月揪紧软枕,娇小的身子被他撞得上下移动,小腹深处强烈的酸麻感让她要死要活地放声尖叫。

“嗯,不行了,我不行了月姐姐……”半晌,他突然低吼一声,抵入她最深处浑身紧绷地轻颤起来。

璃月整个人都虚脱了,不等他拔出来便疲累至极地睡了过去。

……

次日,璃月醒来时,屋中已经大亮,浑身酸痛欲死,凌乱不堪的大床上却只剩她一个人。

侍女进来伺候她起床时,告诉她金缕上朝去了。

璃月瞠眸,昨天从下午开始到今天黎明,他前前后后一共压着她禽兽了五次,竟然一早就上朝去了?

十七岁,五次,照常上朝……如此看来,他还真是前途无量,兽中之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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