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后宫好乱(全本)-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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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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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2、凰城城主 ...

裴延熙如何也没有想到,她的封后之路遇到的第一个障碍不是燕瑝,而是太后。

即便裴延熙真的不是自己亲生女儿,裴青瑶对她还是有感情的,她唯一不放心的是,裴延熙会不会是游氏家族的人?

如果游氏当年为了保命而用他游氏家族的人替换了她的女儿,而她如今还让她做皇后……她如何给自己交代?

当年游氏一族那条漏网之鱼有了下落,虽然还未到手,却已有线索可寻,无论如何,也要等查清楚真相再说。

她的女儿……每次想到这些她都心如针刺。

终是她太自信了,她太自以为是……她的女儿,如今会在哪里?过得如何?

每次想起她可能遭遇的厄难,她都寝食难安,游氏,游氏……当年,她不该让她那么痛快地死去的。

比起太后的纠结和痛苦,裴延熙更是如坐针毡。

她没想到第一个提出将此事缓一缓再说的人会是太后,更不知她是否是因为九天玄女的事而对她心怀怨怼?该怎么办?她此刻根本没有勇气去宫里见太后,更没有勇气问她为何对她突然改变态度。

她不知道,令她更加不安的消息还在后面。

那日黑衣男子给她看了据说是她生母的画像,她记住了那印章上的名字,凭她的身份,要查到这样一个人太容易了,无非就是花点时间而已,于是,两个多月后,她派出去的人带回了消息,东仪长淮郡,湘春园,曾有个花魁名叫秦苏苏,她有个女儿,与她同一年出生,名叫,莫璃月。

莫璃月,和秦璃月只差一个字,而她母亲姓秦……

她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如果,如果真的是秦璃月……她会死无葬身之地。

……

夜,漆黑如墨,一弯冷月悬在天际。

永安古城,一缕影子风丝般刮过无意楼围墙,消失在二楼洞开的窗户中,随即窗户也跟着无声无息地合上。

鬼魅般的人影转过身来,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纸洒在他脸上,赫然是慕容倦。

“皇上急招我来,有何指令?”他面无表情。

“除掉裴延熙。”舒格隐在幽暗中,全然不复白天那温和沉稳的模样,一双冷眸闪着寒光。“这是行动计划,皇上指示,由你亲自下手。”他递过一张纸。

慕容倦接过,借着月光扫了几眼,点头,回身消失在窗外。

裴延熙竟起了嫁给燕瑝之意,这是她自己作死了。皇上连裴邦卿都恨不能除之而后快,更何况是她?

*

二月初,地处南方的南佛已是一片春色怡人,有道是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这半个多月来,璃月可是看尽了这迦叶江两岸天上人间般的美景。

这日清晨,璃月走上甲板,苏吟歌早已坐在船头,一身白衣迎风飘扬,手执单筒望远镜向岸上看着。

璃月大大伸了个懒腰,笑道:“看起来,选址一事倒是你比我更上心。”

苏吟歌哼一声,道:“等你这只猪睡醒,也不知错过了多少风景。”

璃月还未来得及反驳,他突然指着左岸道:“你看那座山,像不像只展翅的凤凰?”

璃月顺着他的手势往岸上一看,果见青山如黛风光独好,当即道:“是不错啊,城池若建在此处,背山临水,四周有良田万倾,交通又便利,再好不过了。”

当即回身向船舱中大叫:“牛哄哄,牛哄哄!”

牛轰应声出来。

“传旗令,就在此地上岸扎营,明日上午召集全营士兵那片山下集合,我要讲话。”璃月指着先前看中的那片山峦道。

牛轰领命,即刻布置下去。

傍晚,璃月和苏吟歌爬上了凤凰山最高峰,并肩坐在临崖的老松枝桠上看着山下连绵繁密犹如星河倒悬的士兵营帐。

璃月看了一会儿,叹气道:“这么多人,我这马帮是不是大了点?要造多大的城池才能装得下他们呢?”

苏吟歌笑道:“那就要看你怎么安排他们了?如果只是像兵营一般,五万人的城池,很容易建造,如果要给他们娶妻生子,那么……我只能告诉你,盛泱不过才三十几万人口,你自己看着办吧。”

璃月挠挠头,掰着手指算:“每人娶一个妻子,十万人,生一个孩子,十五万人,有些家中没兄弟的也许要把自己的父母接来,少算一点就算三万人,那就十八万人,不可能每家都只生一个孩子,有些也许要生两个三个……呃,天呐,我要造一个盛泱吗?”

苏吟歌大笑,道:“现在知道问题严重了?”

璃月眨眨眼,道:“才不管,反正金缕出钱出力,你漕帮负责给我运输,我监督就好。”

苏吟歌垂眸,半晌,问:“为何你愿意欠金缕人情?”

璃月小腿晃荡着,漫不经心道:“谁说我欠他人情了?这些人是我为他保下的子民,建城也是在他的国土上,创造的财富什么的都是他南佛的,平白无故让他多了个堪比盛泱的大城,我还要费神帮他管理,是他欠我人情好不好?”

苏吟歌笑了起来,无奈摇头:“真够能胡搅蛮缠的。”

璃月小腿抬上来踏在枝干上,极其自然地往他腿上一躺,看着夕阳中金光灿灿的松针,叹道:“哎呀,真的想檀郎了,等把这城池建成,我便接它和它那一城妻妾回来。”

苏吟歌低下头,看着枕在他腿上的粉荷般的小脸,她乌黑长发泼墨般撒在他雪白的衣衫上,碰撞出黑与白最动人的风景,他不禁伸手,素洁长指在那丝滑的发中轻轻穿过。

殊不料他这一垂头,他发丝便也从肩侧倾泻下来,浸润着霞光的山风拂过,发梢划过璃月的脸颊,迷了她的眼。

她伸手揪住,他的发乌黑亮泽,绕在指间极有质感,她便用一根手指绕了几圈,凑到鼻尖轻嗅。

“味道怎样?”苏吟歌注视着她的动作,问。

璃月抬眸,晶澈的眸子看着苏吟歌,嫣然一笑,道:“还不错。”

春日夕阳的光线太柔和太缠绵了吧?那一笑,竟似勾去了他的魂一般。

看着她笑颜如花,苏吟歌突然伸手,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

山上风大,璃月未加束缚的长发被吹得向前扬起,将灿烂余晖丝丝割碎,光影迷离中,两人四目相对,呼吸相闻。

“那句话,可不可以再对我说一次?”苏吟歌注视着她微眯的眸。

“哪句话?”她手若无骨,缠着他的脖子。

“西武临颍,在医馆之侧那家客栈,你对我说过的话。”苏吟歌提醒她。

苏吟歌,娶我吧。那时那地,她如是说。

“我说过的话那么多,你说哪句?”她头一偏,笑得狡猾。

“好吧……”他微侧过脸,任她的发丝拂在他脸庞,似有些失望,然而下一刻,却突然转过脸,偷袭她的唇。

他错过机会了么?没关系,再创造吧。

她喜欢和他拥吻,因为他的吻很甜蜜,且没有负担,她相信他们彼此间已然情愫暗生,却心照不宣,这种若即若离似明似暗的感觉,很奇妙,也很诱人。

唇瓣柔软紧密地交融辗转,灵活的舌尖缠在一起传递着好感,两人渐入佳境忘乎所以。

听着他渐渐粗重的气息和将她越抱越紧的双臂,璃月突然想知道,如果自己勾引他,他会如何反应?

如是想着,她趁他不备,突然往前一扑,想将他压在身下,却忘了两人此刻是坐在树上,

于是乎……

一瞬间,两声尖叫响遏行云,紧接着对骂声响起,“秦璃月,你个祸精!想劫色害命啊?”

“呃呸!要不是你个色坯黏过来,哪会有这种事?”

……

次日一早,五万三千七百五十七名士兵在牛轰的号令下有条不紊地在山下营地之侧的大片空地上站成了方阵,因为没有点将台,便临时用木头搭了座两丈多高的攻城云梯,璃月爬上去,环视下面一周,但见黑压压一片人头,大有不见边际之势。

她摸了摸额头,惊叹:“乖乖,这么多男人排排站,场面还真是……壮观!”

站在她身后的牛轰闻言,额上冒出几条黑线,忍着没说话。璃月突然一屁股坐了下来,盘腿摆出一副家常闲聊的架势,牛轰愣了一愣,她既然坐下了,他再站着难免有喧宾夺主的嫌疑,于是便跟着坐下,伸手拱了拱璃月的胳膊,道:“城主,第一次跟将士们见面,这种姿势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璃月不以为然回了一句,然后回过头,看着下面仰脖子看着她的五万多士兵,清了清嗓子,以内力传音:“我是谁,想必你们的副将都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在这里我再自我介绍一番,我叫秦璃月,今年十八岁,是个如假包换的女人,也是你们现在的老大。”

此言一出,下面的士兵纷纷交头接耳起来,议论声如蜜蜂过境,嗡嗡嘤嘤响个不停。

对此,璃月早有预料,她就知道牛轰最多告诉他们她是个女人,是南佛的异姓王,绝不会告诉他们她的年龄,但她却不认为有什么可隐瞒,于是上来便先挑明了。

牛轰此刻坐在她后面拭汗,她到底知不知道,底下这些士兵很多都是久经沙场刀头舔血锻炼出来的铁汉子,以她十八岁稚龄,如何能服众?她自报年龄作甚?她应该强调自己的地位和实力才是啊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还在靠双手?怎么能够爽?论坛声誉保证!健康防早泄自慰锻炼器 真实口交快感体验 火热推荐!保持射精感30分钟,爽到晕 自慰全自动化 12种不同性爱体位震荡频率 点击进入。

到底还小,没做过老大没经验吧。

璃月任由他们议论了一阵,又扬声道:“你们是男人,心中有疙瘩不要像娘们儿似的私底下窃窃私语,有骨气地站起来大声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营地的每一个角落,传到了每一个人耳中,士兵们见她小小年纪有此功力,内心有些拿捏不准,但仍是有那铁骨铮铮的汉子挺身而出,铿锵问道:“秦姑娘,我们知道是你救了我们的命,但,命是一回事,尊严是另一回事,我们想问,你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何德何能统领我们?”

此人无疑问出了大多数人的心声,然而有些人却不免还是暗中捏把汗,要知道,就他们眼下的情况,若是没了这女人的庇护,只怕还是会被朝廷捉回去砍头。

“你叫什么名字?”璃月不答反问。

“汪浩。”男人无所畏惧。

璃月笑了起来,道:“汪浩,你刚刚救了自己一命知道么?”

众人莫名所以。

“你说我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质疑我何德何能统领你们我可以接受,你若不加年龄只因我是女人而质疑我何德何能统领你们,我会杀了你。”

说到此处,璃月笑容一敛,抬眸扫了眼营地,道:“诚然,纵观南佛历朝,只怕也找不到女人带兵的旧例,但我要说的是,以前没有,不代表就不可以有。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一定做不了统领带不了兵?你们的前任老大是个男人吧,他把你们统领得很好么?尊严?尊严是什么?尊严是人才有的一种意识,想要保住自己的尊严,首先你们得确认你们是一个人,而你们这一个个人是从哪来的?是从你们老娘的肚子里爬出来的,若没有你们的娘,你们连人都不是,何来尊严?扪心自问,你们内心是否尊重你们的娘?这些年来,你们用什么去报答了她的养育之恩,她现在是否健在?过得如何?自认将赋予自己生命和尊严的老娘照顾得很好的举起手来我看看。”

底下一片静默,众人纷纷黯然地低下了头,他们这些常年驻守在外的士兵,别说照顾自己的老娘了,就连家乡,只怕也是好多年不曾回去了。

“怎么了?没有人要反驳我么?你们找不到话来反驳我么?”璃月问。

“不是我们不想照顾自己的娘,自古忠孝两难全。”有人悲愤地叫了出来。

“好一个忠孝两难全!说起忠诚,你们这些当兵的恐怕人人都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保卫这个国家,忠于这个朝廷,你们做到了么?皇帝就代表这个国家,这个朝廷,他仍健在,他颁下圣旨命你们反出皖南杀回盛泱了?若是你们所谓的忠诚不是对朝廷对皇帝,那么,袁君凯和沈东志何德何能,让你们即便不孝也要忠于他们?谁来回答我这个问题?”璃月目光如电,扫得他们不敢抬头。

过了良久,方才有人低声道:“我们也不想的,可我们只是当兵的,权力都在他们手里,我们能怎么办?”

璃月耳尖听到了,顿时冷笑:“不是你们不想,是你们不敢。你们明知这样不对,明知这样可能会永无翻身之日,但你们却不敢反抗?为什么?因为你们不团结!你们害怕做出头鸟,害怕做第一个站起来的人,害怕自己万一站起来了别人不跟着站起来自己就会死。你们人人都这么想,所以一个个都趴着供人踩踏。若是你们能明辨是非团结一心,袁君凯和沈东志算个屁!权力,朝廷赋予了他们权力,可也要你们配合这权力才有实质,少了你们,那就是废纸一张,空衔一个。袁君凯被杀当日,你们要能团结起来,和冯卓一起阵前反戈,你们现在不还好好地呆在皖南么?何来这杀头之祸?

我没进过军队,但想也知道,自你们参军第一天始你们的上级定然就天天告诫你们,服从,当兵就是要绝对的服从,左边一个坑右边一条路,将军叫你们往左走你们就不能往右走,哪怕那坑深不见底,是不是?都是他娘的放屁!正常人谁会有路不走往坑里跳?如果这点是非判断能力都没有,如果扭头走向大路的动作都不能一致,我只能说,你们死了也是白死!

我不是将军,我这里也没有军令如山,我只是一个异想天开的女人。但请你们不要来质问我何德何能统领你们,因为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你们何德何能让我来做你们的老大?你们一没有给过我恩惠,二没有救过我性命,三没有为我做过任何事情,甚至连一声老大都没叫过我,我却费神费力地将你们从刀口救下,四处借船将你们带到这里,还谋划着在这里建一座只属于你们自己的城池,让你们能不顶着叛国的罪名自由生活,让你们能把自己的父母接来以尽孝道,让你们能娶妻生子传宗接代……却还要被你们质问何德何能?即便你们承认我有德有能又怎样?是能助我找到如意郎君还是能让我多活几年?思来想去此举都是我吃亏比较多,我脑子被驴踢了么?”

底下人听到她这番话表情都松动起来,尤其是她的最后一段话,听起来有些像天方夜谭,可……真的好诱人!那是他们做梦也不敢想的啊,能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城池,和父母家人生活在一起,还能娶妻生子……他们还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这么到头了呢。

于是一个个都眼巴巴仰头看着那个舌灿莲花却又说得他们哑口无言的女人。

“前面的,不要再仰脖子了,脖子要折断的,后面的也不要揉眼睛了,揉瞎了也看不清我的,太远了。现在回过头去,看看你们身后这座大山,如果你们愿意,我提供砖石材料,你们亲自动手,就在这里,建造你们的城池,种植你们的果园,开垦你们的良田。从今天开始,你们就不是士兵了,你们是泥瓦匠,是运输工人,是农民,是拓荒者,为的就是,不久的将来蜕变为合格的儿子、丈夫和父亲。现在告诉我,你们愿意吗?”璃月高声问。

“愿意。”听着她的描述,众将士似乎看到天堂就在眼前,一个个内心热血激荡,纷纷应声。

“大声一点!”璃月站了起来。

“愿意!”将士们轰然答道,声遏云霄。

璃月看着下面一片目光灼灼,突然咕哝一句:“可我还不太愿意。”

众将士愕然,呆滞地看着璃月,搞半天,难道只是耍他们玩?

璃月看着下面一张张久经风霜满含期望,此刻却又有些呆滞的黑脸,忍不住“咯咯”娇笑起来,指着那山道:“此山如展翅凤凰,此城依山而建,因而,我欲给给此城冠名‘凰城’,你们同不同意?”

“同意!”只要让他们有自己的家园,管他什么凰城凤城的。

“那我是谁?”璃月又问。

众将士顿了顿,心有灵犀齐声答道:“城主大人!”

璃月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想到这些人的命运和将来尽握自己手中,心中不由升起豪情万丈,手一挥:“既如此,现在解散,今天吃好喝好休息好,明天,开工建城!”

下了云梯,璃月对牛轰道:“随行有朝廷派遣的城池设计小组和督建官员,具体的设计要求我已经和他们说过了,你待会儿带几个得力手下去和他们研究研究如何分片包工,五万多人务求每个人都能用到实处,要以最快的速度给我建个最好的城池出来。”

“是。”牛轰兴奋地跟在她后面,说实话,他也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有这能力,短短几段话不仅奠定了自己在众军士心中的恩人及老大位置,还将几个月来一直士气低沉的队伍鼓动的激情高涨。

“还有就是,这附近有几个小村落,我们建城可能需要占用他们的地方,执行拆迁任务的时候不要强来,听见没有?”璃月特意叮嘱。

“是,城主大人您就放心吧。”牛轰道。

正说着,苏吟歌迎面走了过来,牛轰一见,识趣地找个借口溜了。

苏吟歌双臂环胸,挑眉睨着璃月笑道:“口才不错么。”

璃月调皮地做个小女儿娇态行了一礼,道:“承您夸奖。”

苏吟歌见状,抖抖肩抚抚手臂,道:“好冷。”

璃月表情一僵,随即一脚踢了过去,恶声恶气道:“午饭做好没有?”

……

第二天开始,迦叶江上的船只便如穿梭一般来往不停地往凤凰山下运送建城的材料,话说这些当兵的干起活来真不是盖的,不过短短二十天,偌大的城池居然初具雏形。

这日,璃月和苏吟歌爬到山上看了眼山下热火朝天的建筑工地,相安无事没一会儿便又嬉闹起来,吵着吵着,苏吟歌突然拿出一条不知是什么东西编织的手链戴在了璃月腕上。

璃月低头一看,深碧色,看质地倒有些像麻丝织成,细细窄窄的一条,很精致,衬着她如雪的肤色煞是好看。细闻,还有股药香。

“这是什么?”璃月好奇。

“如中迷药幻药,闻之即解,若中毒,闻之则能延缓毒性发作。”苏吟歌淡淡道。

“这么神奇?”璃月翻来覆去地看了两眼,忽而又问:“为什么突然送我这个?”

苏吟歌还未回答,耳畔却传来一声娇唤:“月姐姐!”

璃月扭头一看,金缕像只花蝴蝶一般乐颠颠地跑在前面向她这边扑来,而他身后,一抹白影如云

轻盈如月静好,细看,却是玉无尘。

正文 93、身世真相 ...

搞了半天,璃月才知道原来今天是三月十六,她的生辰,所以这几个男人才有此举动。金缕来她不惊奇,她比较惊奇的是玉无尘竟然与他一起来了。

他以前不都习惯独来独往么?

几个月不见,他气色好了许多,基本不见当日在渊明阁的憔悴模样了,看到璃月询问的目光,他还笑了起来,清艳自然,道:“往年今日,都是我请你,今年今日,不如你尽回地主之谊吧。”

他这样说,璃月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金缕这厮不知哪根筋搭错,死活嚷嚷要吃璃月亲手做的饭菜,璃月想叫苏吟歌代劳,苏吟歌却不肯,璃月恼怒,后来想想即便自己做的不好吃受害者也是他们,心里便平衡了,一口答应。

当下四人便来到江畔金缕大厅厨房一应俱全的楼船上,张罗午饭。

船上用的是煤炉,一共有十个,不过璃月可没有同时照顾十个锅的本事,因而就开了一个炉子,挑了些食材,刚刚下锅炖上,一转身,却发现玉无尘站在门侧看着她。

虽是皇家楼船,但空间有限,这厨间到底还是不那么宽敞,因而他往那一站,倒似这逼仄的空间盛不下他的温润华光,让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璃月心底暗暗叹息,这个她第一次恋上的男人,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不管何时何地,再见他她却总也做不到心无波澜。

如说这世上真有她的冤家,他必是其中之一。

“要帮忙吗?”见她看来,他收敛了方才天马行空的思绪,问。

“不怕弄脏了衣服?”璃月看着他纤尘不染的雪衫。

他微微一笑,走了进来。

璃月扭头假装研究案上那几十个瓶瓶罐罐的调料,心却有些微跳。

他今天与以前不一样,虽然还是一样的出尘一样的笑,然而给人的感觉却不再是超然世外的那种无欲无求。

他渴望接近她,她看出来了。

是她上次临行前那句话给了他希望么?

其实她说那句话……好吧,她承认,那时她就是矛盾挣扎难下决定,所以才说了那样模棱两可的一句话。

人总是不断成熟的,以前,她很介意在他心中她的位置不如他父母,从未换位思考过,若是她的母亲仍在,他能取代母亲在她心中的位置?

答案显而易见:不能!

既然自己做不到的,为何要求别人去做到?如果他真能为了她六亲不认忤逆不孝,难道那样的玉无尘就真的合她心意了么?

他是他,他的家人是他的家人,与他相恋不一定要嫁给他,不一定要与他家人相处,既然可以互不干涉,她又何必如此介怀?

况且他也说过,等他父母百年之后,他会离开九华山。

至于玉九霄么,那样自以为是自大自私的一个人,或许让他做不上武林盟主就是对他最大的折磨了。

“六月十五,你会来九华山么?”玉无尘站在她身边,看着她心不在焉的动作,问。

“月潇山庄会发英雄帖给我?”璃月反问。

“我请你来。”玉无尘道。

璃月抿唇一笑,道:“到时候再说。”顿了顿,转身扬眉看着他,问:“明知是我生辰也不带礼物给我?”

玉无尘垂眸看着她手腕,道:“我想送的东西,你已有了。”

“一样么?拿来我看。”璃月摊开手心。

玉无尘从怀中拿出一只红色锦盒,放到她手上。

璃月打开一看,顿时惊叹:“好漂亮!”

那是一条蓝宝石雕琢而成的精美手链,每一颗宝石都晶莹剔透毫无杂质,精湛的雕工让那些宝石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华光璀璨绚烂夺目,结扣处还有银色的细丝缀着小巧的宝石珠子可以用来调节大小。

相比于现在流行的那些恶俗的金银手链手镯,这条特意定制的宝石手链无疑具备秒杀女人的强悍实力。

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爱美的女人,璃月也成功地被秒杀了。

手链的华美只是一方面,其中蕴涵的他的心意,才是她稀罕的。

“给我戴上。”她抬眸向玉无尘要求。

玉无尘听话地拿起手链,套上她纤纤皓腕,再轻轻抽紧缀着宝石的流苏。

璃月抬起手腕看了两眼,眉眼一弯,道:“谢谢!”

玉无尘刚想说不客气,她却突然小手搭上他的肩,踮起脚,在他颊边亲了一下。

眼看她一亲之后就要离开,他心中一急,本能地伸臂环住她的腰。

璃月后退之势被阻,不由仰头看他。

他的脸在她的注视下渐渐泛红,像是初绽的花蕾,春风拂过便一点点的展露娇嫩色泽,润粉无双,然那双眸子却仍是清而亮的,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略略蒙上了一层雾气。

“璃月,有句话我压在心头已久,我知你此时未必想听,但,再不说我怕是会抱憾终身。璃月,我喜欢你。”他双颊飞红,语气还算正常,然而急促的心跳声却透过两人紧贴的身体向璃月泄露了他的紧张。

璃月微愣,这句话,她原以为这一生都不可能亲耳听他说出口了,只因于她而言,他曾是那么遥远而不可接近。

即便这一年中早已窥知他心意,然而亲耳听到他说出来却还是有些如在梦中的感觉。

“你再说一遍。”她想确认这不是幻觉。

“我喜欢你。”他的语气由一开始的略微紧张转为了字字坚定。

璃月看着他,嘴角弯起,再弯起,倏忽踮起脚狠狠一口咬上他的肩,然后头一偏靠在他肩上不让他看见她表情,又是高兴又是伤心,道:“你倒是再忍着啊,你再忍着,看我还要不要你!”

“我知道,我错了,原谅我璃月。”拥她在怀中,他才知什么是切实的幸福,除此之外,一切的绸缪,一切的计划,都是虚无缥缈的。没有人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你,不想失去她,你唯有,追上去而已。

楼船二层。

金缕坐在窗边,苏吟歌站在他面前。他之所以非要吃璃月亲手做的饭菜,不过是想寻个机会和苏吟歌单独谈谈而已。

“你存心挑战我的耐心么?”时间有限,金缕也不跟他绕弯子,开门见山。

苏吟歌微微欠身,道:“我不懂太子殿下什么意思?”

见他装傻金缕眸光一扫,凛冽如寒风过境,冰剑般直刺苏吟歌。

苏吟歌全然不惧,挺直了腰杆与他对视。

“离开她。”金缕盯着他,命令的语气。

“太子殿下,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在其他方面,我是你的臣民,你的命令,我该听。但感情上,只有赢家和输家,没有尊卑贵贱,要我离开,你恐怕只有两个办法,击败我,或是,杀了我。”苏吟歌不卑不亢。

金缕明眸一眯,冷遂如无底深渊。他自然知道,从感情上来讲,他此刻在璃月心中的位置绝对比不上苏吟歌,也是他一时失策,那几次璃月逢难都派苏吟歌去救,却忘了,苏吟歌虽暗中听命于他,却也是个正常男人,有可能对璃月动心动情,他只是没想到他真有这个胆量而已。

爱情的力量,还真是可怕。

他是一国太子,不久之后皇上驾崩他还会升任国君,显然不可能如苏吟歌那么闲天天陪在璃月身边培养感情,要击败他……谈何容易?

可若是杀了他……万一事情没做干净让璃月发现,那么他这辈子只怕也别想入她的眼了,而且,说不定她还会为了苏吟歌找他报仇。

他盯着苏吟歌,修长的指在桌沿轻弹着,思绪却飞速运转。

有了璃月的感情在里面,他此刻倒的确不敢轻易动苏吟歌,且看璃月此刻对他态度也没什么改变,可见他设计皇甫绝之类的事情苏吟歌并没有告诉她,显然苏吟歌并不想与他撕破脸对着干。

他还是有所忌惮的。

有忌惮就好,他现在不能时时刻刻陪着璃月,但是陪苏吟歌玩玩,他倒还是有这个闲暇和心情的。

良久,他手指一顿,长眉一挑,道:“好,我接受你的挑战,且看你我,最终谁能赢得美人芳心。”

苏吟歌见他退让,心中却没有半点轻松。

他们相识日久,金缕此人,什么承诺信誉名声于他而言都是浮云,为达目的,他可以前一刻与你称兄道弟后一刻就拿刀捅进你心里。

和他打交道,你唯一的感觉就是累,无比的累,因为不管他是开心是生气,表面是虚伪是真诚,你都得时刻提防着他,一刻的松懈都将是致命的错误。

两人来到楼下大厅时,只见玉无尘和璃月正进进出出地布置饭菜碗碟,行动间眉目传情好不默契,那情景,仿佛他们是一对夫妻,而金缕和苏吟歌则是他们要招待的客人一般。

金缕和苏吟歌看得心中生疑,方才在山上见面时两人明明还是有些隔阂的,怎么片刻不见就这般亲密起来?

细细观察玉无尘,但见他双颊微红双唇微肿,他们可不会天真到以为他那唇是被烫的抑或自己咬的,那么可能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便显而易见了。

一瞬间,两人皆明白,自己一番争风吃醋倒让他人钻了空子占了便宜,顿时恨得牙根痒痒,哪里还有食欲?杀人的欲望倒是有点。

好在两人都是装腔作势的行家,即便心中气得要跳脚,表面却还是能若无其事地坐在桌边惊叹璃月也能做出这么多菜来,至于味道么……眼睛盯着她腕上凭空多出来的那条蓝宝石手链,谁还有心思去关注味道?

心中陈醋满溢,两个男人不断地化怒气为刀剑,透过目光去劈玉无尘,不料玉无尘十分淡定,压根瞄都不瞄两人一眼,一边优雅地每道菜品尝一点一边和璃月讨论这菜是咸了还是淡了。

璃月与他刚刚化干戈为玉帛,正恋奸情热,也不去管另外两个男人作何感想,和他互动得好不欢快。

气愤啊气愤,即便两个男人都堪比忍者神龟,此情此景下也不由的红了眼抖了手,就差掀桌了,好在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救场。

“殿下,外面有个人给秦姑娘送礼物来了。”李逝站在楼船厅门外禀道。

又一个送礼的?是谁?金缕和苏吟歌都皱起了眉,玉无尘也放下了筷子。

“哦?是吗?带进来。”只有璃月最开心。

“人已经走了,只把礼物留下了。”李逝又道。

三个男人松了口气,璃月却奇怪了,道:“那,把礼物拿进来吧。”

李逝闻言,向岸上一挥手,道:“抬进来。”

抬?什么礼物要抬?这下连璃月也疑惑了。

说话间,两名侍卫便抬了一只箱子进来,璃月刚想过去看,金缕却抬手制止她,对两名侍卫道:“打开。”他是怕其中有诈伤了璃月。

两名侍卫劈开箱子上的锁,打开箱盖,只见里面一只麻袋扭来扭去,隐约听见有女人破口大骂:“慕容倦,你竟敢这样对我?你想死么……”

侍卫解开麻袋口的绳子,一个衣着光鲜形容狼狈的女人从里面钻了出来,趴在箱沿上大口喘气。

细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裴延熙。

当日璃月在永安遇险,慕容倦恰好被调出去办事,因而没能及时得到消息回来营救,然而待他返回永安后,立刻便得到了手下的禀报。

听说璃月在裴延熙手里吃了亏,他气得恨不能立刻去琛王府一刀了结了她,但考虑到燕瑝,这才生生压住,心思只要燕瑝能顺利夺回大权,琛王府的人早晚都是死。

此番裴延熙因为想做皇后而引得燕瑝要提前动手除去她,那么他有什么理由不将她交给璃月亲手处置呢?

于是乎,本该在永安就命丧黄泉的裴延熙才会活着出现在了这里。

璃月见箱子里装的是裴延熙,而她刚刚口中又骂着慕容倦,顿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璃月上次在永安受伤,罪魁祸首是谁金缕和苏吟歌心中也是有数的,所以在场四人,唯有玉无尘不明所以而已。

金缕当即挥退手下,令李逝关上厅门。

裴延熙缓过神来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顿时呆滞。

璃月抿着筷尖,乌眸滴溜溜地看着裴延熙,颇为为难道:“哎哟,我还没打算去找你你怎么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裴延熙心头颤抖起来,她上次在牢中那么折腾她,此番落在她手里,不要说变本加厉,即便是如法炮制她也得褪层皮。

眸光一转,突然发现玉无尘也在,顿时仿若看到救星,叫道:“玉公子,救救我。”

璃月站了起来,一脚踢开凳子,来到箱子前面,居高临下看着裴延熙,摇摇手指,道:“别白费力气了,既然到了我手里,神也救不了你。话说,你真的来早了一点,我的城池还没建好,把你安顿在哪里好呢?要不先在这江边建个水牢,你先泡泡澡,洗洗身上的风尘?”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东仪的郡主,燕瑝是我表哥!”裴延熙缩在箱中,面色苍白。

“是吗?可这与我有何关系?”璃月冷笑一声,抬首欲向厅门外唤人。

裴延熙看着玉无尘,一脸的惶急,哀求道:“玉公子你救救我,求你看在我父王和太后姑姑曾热情款待你的份上,求你救救我。”

璃月闻言,转身,问玉无尘:“要为她求情么?”

“既然是你的礼物,自然由你做主,我没意见。”玉无尘眸光明媚道。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沉了,裴延熙瘫坐在箱中,思考自己还有没有活命的可能。

对他这个答案,璃月甚为满意,刚想叫人进来,不意裴延熙一把攥住了她的衣角,仰头看着她问:“你原名是不是叫莫璃月?你娘是不是叫秦苏苏?你右肩后是不是有片花瓣状的粉红色胎记?”

璃月动作一顿,皱眉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真的是她……裴延熙真想苦笑,可此刻,除了告诉她真相,她真的找不到第二条可以保命的途径了。

“如果真的是,那你不能杀我。”她松开了她的衣角,缓了口气,坐回了箱中。

“为什么?”璃月更加不解了。

“因为你的养母,是我亲生母亲,你不能杀了将你养大的恩人之女。”裴延熙抛出石破天惊的一句。

此言一出,厅中四人皆都愣住了。

“养母……亲生母亲?你究竟在说什么?”璃月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盯着她问。

裴延熙仰头看着她,有些凄凉的一笑,道:“你没发现,我长得和你母亲很像么?其实,你不是秦苏苏的亲生女儿,我才是,我们从小就被调换了。”她褪下自己右肩上的衣服,将右肩后那枚刺青胎记给她看,那枚刺青本来被药水给擦掉了,她怕露出端倪后来自己又找人给纹上了。“我这枚胎记是纹上去的,你的肩后,应该有一枚与我形状一样的胎记吧?”

看到她肩后那枚胎记,听到她说的话,璃月犹如被五雷轰顶。

亲手弑母的罪和痛,她背负了整整十二年,而亲手弑父的罪,她也背负了两年,到头来……他们竟都不是她的亲生父母么?

她原以为自己的生命就是源自谎言,难道,这谎言之中还有谎言?

这让她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她瞬间失控,一把掐住裴延熙的脖子将她抵在箱壁上,问:“这些你早就知道?是谁告诉你的,你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否则,我立刻杀了你。”

裴延熙被她掐得直翻白眼,两只手徒劳地掰着璃月的手腕,喉中发出窒息的“咯咯”声,哪里还能说话。

璃月这才意识到自己用劲过大,便微松了一些。

裴延熙呛咳起来,因怕她真的一时失手掐死自己,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一边咳一边上气不接下气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咳咳……咳……就在前几个月,有个黑衣人来找我……说我不是真的郡主,是他告诉了我一切……在此之前,我也是……一无所知。”

“那黑衣人是谁?现在在哪?”璃月问。

“我不知道……”裴延熙刚一开口,璃月又一把掐了过去,怒道:“你耍我?!”

“我真的不知道,他来找我只是为了用这个来利用我,不过我知道他在东仪弄了一支船队贩盐,就在鸣金通衢一带,是我帮他们打通的关系,你可以去查,他什么都知道。”裴延熙急忙解释。

璃月盯着她,胸口起伏着,脑海中一片混乱。

“月姐姐,既然她是你养母的女儿,你就放她一马吧,眼下,还是弄清楚自己的身世比较重要。”一直坐壁上观的金缕突然起身,走过来为裴延熙求情。

璃月回过神来,松了手,顿了顿,一言不发就冲到门边打开厅门跑了出去。

苏吟歌见状,忙跟着冲了出去。

玉无尘坐在桌边目色深邃地看着裴延熙,不动。

“玉公子,要带她走么?”金缕转身看着玉无尘笑问。

玉无尘本想多问她一些关于璃月身世之谜的细节,但看金缕这样,显然是不肯给他机会了,若他真的将她带至别处问,事后难免引起璃月误会。

于是他摇摇头,出了楼船大厅。

见人都走了,只剩下面前这位慈眉善目为她求情的年轻公子,裴延熙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从箱中出来,万分诚挚地向金缕致谢:“谢这位公子救命之恩,大恩大德延熙没齿难忘,容后图报。”

金缕绽开一个牲畜无害的明媚微笑,彬彬有礼地温声道:“裴郡主多礼了。”转头向门外唤道:“李逝。”

李逝应声进来。

“接旨。”金缕道。

裴延熙本来不知金缕身份,此刻听他要颁旨,便知他必是南佛皇室中人,此旨定然是要命他的属下送她回东仪了,心中不由大喜。

李逝跪下侯旨。

金缕笑意盈然地扫了眼一脸期待的裴延熙,字字清晰道:“本宫命你,将此女带回去,奸到死。”

一句话说完,两个人都石化当场。

“怎么了?”不闻接旨声,金缕不满地低眸去看李逝。

李逝一本正经地等来这么一道史无前例的谕旨,瞬间暴汗,擦着额头嗫嚅道:“殿下,这个……属下年事已高,执行起来,怕是有困难。”

“哦。”金缕了然地点点头,道:“那就赏给你的属下,轮到死好了。”

“你不能这样,秦璃月答应不杀我的,你这样对我不怕她追究么?”裴延熙没想到自己竟然遇到这么个人面禽兽,当即垂死挣扎般嘶喊起来。

金缕一脸的无辜,道:“杀你,我杀你了么?没有啊,我送你回东仪了,至于你半路逃跑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言讫,他微微笑起来,看着李逝拖着她消失在厅门外。

*

璃月冲出楼船大厅直接就奔往东仪追查真相,连个招呼都没跟牛轰打,因而,晚出来一步的金缕和玉无尘都没找到她,唯有二话不说跟着她冲出大厅的苏吟歌追上了她的脚步。

半个月,两人一路轻功加快马,日以继夜从南佛到东仪,最后终于辗转到西武曦王府。

这日,皇甫绝正要外出,冷不防在府门口撞上一个人,低头一看竟是璃月,脑中还没反应过来,璃月劈头就问:“观渡在吗?”

“在……”皇甫绝下意识地回答,话音未落,女人却已风一般向王府后院冲去。

皇甫绝怔了半晌,转头,见苏吟歌面色微白靠在府前石狮上休息,显然不准备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犹疑了一会儿之后,转身向府内走去。

裴延熙失踪的消息早在半个月前就传遍了整个东仪,观渡自然也得到了消息,此刻正和宴几在房中商议如何应对此事,冷不防璃月一脚踢开房门闯进来,大声道:“观渡,我有事问你。”

……

皇甫绝在庭院小径上来回徘徊,不时地看看观渡的房门,就是没有勇气进去,两刻之后,门开了,璃月失魂落魄地走出来,身后,观渡和宴几站在门内一脸的忧色和愧疚,却也不留她。

皇甫绝看着璃月,上次去盛泱打援,他并没有出现她面前,因而将近一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她。

他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憔悴,木然,眼神空洞,仿佛被抽干了灵魂的木偶一般,机械地迈动着步伐向府外走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能让她这样?他心揪了起来,转眸看向宴几和观渡,然而他们的表情并不能给他答案。

璃月浑浑噩噩地走到府门前,连门槛都不知道要迈,如不是苏吟歌眼疾手快冲过来扶住她,她便要当众跌个狗吃屎了。

这一踉跄,璃月回过神来,抬眸看了看苏吟歌,眸色突然痛苦起来,撒腿就跑了出去。

苏吟歌急忙追上。

璃月一路狂奔飞跃,一口气竟然跑出去几十里远,来到一座高山悬崖上,悬崖另一侧是条瀑布,雪色激浪源源不断地冲向崖下,发出雷鸣般的轰然巨响。

“啊——啊————”璃月站在悬崖边,握着双拳弓着腰,声嘶力竭般的尖叫。

观渡说,他没有确切的证据,他只是怀疑,怀疑即便她和裴延熙被调了包,她也不是琛王裴邦卿的女儿,而应该是东仪太后的女儿。

她见到了太后奶娘游氏的那些书信,看到了那个负责调换她和裴延熙的人。

她和观渡非师非友,却也亦师亦友,对他的判断,她存着莫名的肯定和相信。

她想起了在东仪皇宫,她看到太后看燕瑝的眼神和看裴延熙眼神的不同……

……

这么多年,她所感恩着的,痛苦着的,坚持着的,背负着的,信仰着的……一切的一切,都错了……

原来她从来就不知道自己是谁,她自认为真实的人生,不过是别人强加给她的,错误中的错误……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要让她来承受这一切?

十几年来,她一直抑着苦痛假装坚强,到头来,别人却告诉她:你白费了,这一切原本就不是你该背负的,你只是错位了而已!

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她只觉自己头痛欲裂,几近崩溃。

……

“痛不欲生?”肩膀上突然搭来一只手,苏吟歌的声音夹杂在瀑布的轰鸣声中清晰地传来。

她伸手,捧住自己的头,泪忍不住地滑落。

“那就去死吧。”他叹息一声,突然将她一推,璃月猝不及防,顿时就像一片枯叶般不受控制地向万丈深渊下坠去。

而她的一只手还被他拉着,他也跟着跳了下来,紧紧地拉着她的手腕,与她一起扑向那未知的黑暗崖底。

正文 94、私奔轶事 ...

急速的坠落和失重感让人本能地心生恐惧,璃月又想起了十二年的那一天,也是这样的悬崖,她被逼着自己跳了下来,在坠落崖底之前那种绝望和恐惧,只有体验过的人才能知道。

然而今天,她却不怎么恐惧,因为她不是孤身一个人,她手腕的那头还有一个人。

他拉着她,迎着风,衣袂飞扬,这种姿势让人感觉不是在自尽而是在飞翔。

颊上的泪早已被风吹干,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瞬间,他们已接近崖底。

对面有瀑布,崖底毫无意外是个深潭,两人坠入其中激起两朵小小的浪花。

暮春四月,潭中之水却冰冷刺骨,一掉入水中,璃月本能地就要往岸上游,划了几下水却发现自己纹丝不动,扭头一看,才知是苏吟歌拉着她。

她挣扎着回身去推他,然而此时她武功再高却也没有用武之地了,生在江边长在江边的苏吟歌,水性不知比她好多少,任凭她怎么挣扎怎么反抗,他坚定不移地将她往潭心更深处拖去。

溺水的痛苦和无助很快击败了璃月,几番挣扎之后,她近乎休克展开四肢飘在了苏吟歌身前,苏吟歌这才把她托出水面拉上岸,将她放在一块平滑的大青石上,按了几下她的心口,见她开始吐水呼吸了,他才仰面往她身边一躺,一边咳一边喘气。

他自己也不比她好多少,其实在潭底憋那么长时间,以她的武功修为和忍耐力是完全没问题的,只是她心绪波动失了常性,才会那么快就呛水休克。

璃月将喝进去的水都呕了出来,这才恢复了安静,一言不发地躺在那里,瀑布就在不远处,阵阵水雾夹杂着水珠不时地向两人这边飘来,再加上深谷中冷风一吹,还真是让人冷出一身鸡皮疙瘩。

两人却谁也没有动。

过了良久,苏吟歌恢复了一些体力和精神,这才支起身,侧脸看着躺在青石上浑身湿透小脸雪白的璃月,问:“还难受么?”

璃月乌黑的眸光从天空移到他同样被冻得雪白的脸上,有气无力道:“你说呢?”命都快被他折腾没了,她哪还有精力去想七想八,去难受?

活着是人最大的本能,在生命受到威胁时,再大的痛苦也渺如尘埃随风而去了。

苏吟歌微微一笑,抬望眼,却见崖壁上长着一丛血红色的花,如勾人入地狱的妖姬般,繁艳美丽眩人耳目。

“看见那花了么?它叫寄情草,有一种名叫兰溪雀的鸟,每到求偶季节,雄鸟就会口衔此花站在枝上,雌鸟但见此花,必定以口相接,如此,花之交接便成就了一段姻缘。人们都说这种鸟很浪漫,事实却是,这种花的香味正好具有刺激雌兰溪雀情欲的作用而已,就好比,淫药之于人一般。”苏吟歌指着那花,轻声道。

璃月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红艳的花朵在那暗沉底色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灼目,唤醒了她仍处于麻木状态的视觉神经。

苏吟歌起身,常年在悬崖峭壁间采摘奇药的经验让他对付这种山壁轻而易举,几个轻纵便跃了上去,落地回身时,口中已衔了一枝寄情草,碧绿的茎干抿在他淡色的薄唇间,红艳似血的花朵衬着他白皙的脸庞,清亮的眸中似有莫名的光晕在流转……

此刻的他,看上去风雅而又妩媚,唇角偏又勾着一丝捉摸不透的坏笑,怎么看怎么撩人。

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言语,他缓步来到璃月身边,坐下,倾过身子,将花朵送到璃月唇边。

鼻尖捕捉到那淡洌清幽的芬芳,璃月微启唇瓣,色如雪玉的贝齿轻咬住临近花朵的那一小段茎干。

苏吟歌支起身子,看着一侧的少女,青黛的石,乌黑的发,雪白的脸,唇角,一朵鲜红的花,那样近乎绝望而又妖艳的美,你能想象。

瀑布与崖底巨石激烈碰撞,水汽蒸腾,雾一般向这边弥漫,无休无止,那鲜艳娇嫩的花瓣上很快便布满了细碎晶莹的水珠,一如她的脸颊。

那水雾飘着飘着,似乎就飘进了苏吟歌清亮的眸中,连带的他看她的目光也变得雾蒙蒙,然而嘴角却勾起了一丝微笑,变戏法一般手中又拿出一枝寄情草,将那细而硬的茎干探向璃月雪嫩的脖颈,搔痒般轻轻划过,轻声道:“感谢生命中所遇到的那些苦难吧,但不要为之痛苦。之所以要你感谢,那是因为如果你的世界是一片暗色,那么,哪怕只是看到一朵小小的红色的花,也许你也会感到惊喜,单调的底色可以将这种惊喜无限放大,只要你愿意。而繁花如锦的世界里,要找到那么一朵令人感到惊喜的花,你知道有多不容易么?

相信我与你的人生必是不同的,当你孤身一人飘零江湖之时,许是也曾羡慕过像我这样的人,但我告诉你,如我这般的人,不值得羡慕。什么都拥有所以什么都无所谓,那种麻木带来的空虚,远比孤单寂寞更可怕。你孤单寂寞所以不快乐,但你至少知道寻求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生活可以让自己感到快乐。而那时的我,是不知道的。如我这般物质圆满感情上却形同僵尸的人,想快乐只能凭运气,我好像运气不错,从遇到你的那一刻起,世界在我眼前鲜活起来,恍若新生。”

他一边说,一边用寄情草茎干将她湿透的衣襟向两边拨开,动作轻缓而优雅,露出大片雪腻光滑的幼嫩肌肤。

“对于命运,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看法,我从没有无聊到去与别人探讨这些,但于我而言,你是不同的。比起血缘,我认为感情更值得看重,在我心中,生育之恩如何也比不得养育之恩,因为,只要两个人身体健康心理健康,哪怕不想要孩子但欲望也能让他们生出孩子来。不是每个孩子的出生都是因为爱,但每个孩子的成长,却必定都是因为爱。我曾经收养过一只刚出生两天的小豹子,它虚弱无助,每一刻都需要无微不至的关怀,后来我嫌烦把它扔了,因为我对它没有爱。由此推断,一只豹子尚且如此费心费力,那么,养大一个孩子又需要倾注父母多少心血?如没有强大的爱支撑着,他们怎能坚持下来?

所以,谁是你的亲生父母谁又不是,很重要吗?把你丢了扔了的那个,是对你没有爱的,而接住你抚养你的那个,才是爱你的。永远不要忘了爱过自己的人,至于不爱你的那些人,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好了,生命之初最最脆弱的时候,没有他们你都挺过来了,而今,他们就更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你何必为了他们的存在而纠结痛苦?”

璃月看着他,他垂着眸,眼睫乌黑。她能感觉到寄情草的茎干在自己敏感的肌肤上寸寸划过,很痒,可他的话分散着她的注意力,使她两边都不能集中精神。

她知道他说的在理,可很多事情,并不是你说不在意就可以不在意,知道了,忘不掉,就是种最大的折磨。

“悲伤的命运,就像这湿透的衣服,不是说你不在意你就感觉不到它的湿冷,你就可以如沐春风,那么,该怎么办呢?”他抬眸看着她。

他说到了关键,她咬着花枝,定定地看着他,希望他能给她答案。

“往身上裹更多的衣服?显然不行,只要你最里面一层是湿的,外面裹再多的衣服你也不可能暖和干爽起来。让别人拥抱你温暖你?这种办法解得一时之需却非长久之计。

只有脱掉这身湿衣,回归你最初的真挚和无牵无挂,然后,争取自己散发热量温暖自己,才是根本的解脱之道。”他挑开了她的腰带,湿透的衣襟滑下她的腰肢,露出了少女洁白无瑕的胴体。

水雾漫过,毫无遮掩的身体更冷了,璃月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

他视若无睹,目光锁定在她玲珑有致曲线优美的身体上,手中的寄情草换了方向,改用那鲜嫩艳红的花瓣,从她的脖颈开始,一点点向下爱抚她的肌肤。

“很多人做不到这一点,因为他们害怕,害怕脱掉衣服之后他们丑恶的本源将无所遁形,害怕脱掉现在这件衣服之后再也找不到更美的外衣来遮掩他们的缺陷。但是,你不同,你原本就这么完美,再华美的衣服都不足以与你本身相比,你为何不肯甩开这一切?除了你自己外,有谁值得你去取悦去满足?你告诉我。”他的声音像带着魔力,渐渐的把璃月所有的思绪都吸了过去。脑海中回响着他的话,细嫩的肌肤感受到遥遥拂来的水雾的冰凉,如此全然坦承于天地之间,她莫名地涌出了一种类似破茧重生般的豁然之感。

是啊,爱她的人已逝,不爱她的人毫不相干地在那里,即便有血缘关系又如何?她们彼此间从来就没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谁是她的亲生父母真的重要吗?从六岁开始她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秦苏苏养育了她,虽然只有短短六年,但她永远忘不了在那饥寒交迫的童年,她是如何用她并不强健的怀抱温暖她哺育她,她是她的母亲,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永远都是!

她不是裴延熙,不是太后的女儿,不是东仪的公主,她只是秦璃月。

被命运左右了十八年,她够了,厌了,从现在开始,她再不要受这该死的命运的牵制,她要只为自己而活,她要活出最真最纯的那个自己。

薄薄的水雾落在她肌肤上,形成一层细碎的水珠,鲜艳柔软的花瓣湿润地划过,将那一颗颗细微的水珠聚拢在一起,形成一颗大水珠,然后珍珠般沿着她玉石一样晶莹剔透的肌肤滑落下去。

他不再说话,用花朵取代手指,专注地一寸寸抚慰着她的身体。

她能感觉到那柔软光滑的花瓣就像是恋人微凉的唇,顺着她小巧饱满的雪峰一点点印下缠绵的吻,最后落在她敏感樱红的顶端,层叠的花瓣罩住了那颗小小的珠子轻柔旋转,就像灵巧的舌在绕圈舔舐,她微微仰起修长的脖颈,鼻间逸出甜腻的呼吸。

心中空无一物一片澄净,前所未有的放松让皮肤变得敏感。

湿润的花瓣继续向下,吻过她柔软的腰腹,停留在她的肚脐上,打圈的力度和感觉像是湿软的舌在上面轻弹,她轻微的扭动起来,冰冷的身躯因为逐渐被勾起的欲望而开始发热。

被花瓣轻刷私密幽谷和大腿内侧的感觉,简直让人难以自持,璃月双颊氤红起来,呼吸急促。

他其实也不比她好受,如此美景当前还要耐着性子挑逗,不知多强的意志力才能压制住化身为狼的冲动。

见她脸泛红潮目色迷蒙,他倾过身子,衔过她口中的寄情草,头一偏将它放在一边,轻轻啄吻她比花娇艳的脸颊。

他的唇滚烫,像是冬夜里的一颗火种,而璃月就是那个在黑暗中发抖的人。

她伸手抱住他,侧过脸,红唇相接的那一刻,两人就像在沙漠中饥渴已久挣扎在生死边缘的人,对方就是他/她能找到的最完美最新鲜的甘泉,捧在手心后最直接最强烈的本能,就是不顾一切的吸吮。

深吻,迫不及待死去活来地深入纠缠激烈探索。

他的手春风过境般抚过她的身体,最终落在她掩藏的珍珠上,抚摩揉弄。

快感早有预谋却又毫无征兆地袭来,她只觉自己像是一块冰,在他的温暖下化成了一滩水,然后被他撩拨起层层涟漪,逐渐汇聚成汹涌的波浪。

“嗯……唔……”她夹紧了双腿,情不自禁地在他唇间呻吟出声。

他的唇下移,吻过她的下颌,蝶翼般滑过她的脖颈,攀上她高耸的雪峰,含进她敏感的樱红婴孩般的吸吮。

快感像是电流,以被他攻占的两处敏感为中心,不断地向周围辐射,最终连接成片密集如网,酥麻了她的四肢百骸,彻底征服了她的全副心神。

即便大腿互相摩擦也抵抗不了他的指尖带动而出的越来越强的快感,她浑身紧绷呼吸短促,小手无意识地揪着他散落在她胸前的黑发,不断累积无处抒发的欢愉让她蹙着娥眉露出了近乎痛苦的表情,绷紧了神经期待狂喜将她淹没让她解脱。

然而,就在她快要达到顶点时,他却突然停下了动作转而抚向她的大腿。

璃月错愕,还来不及抱怨,他的唇已经堵了上来,又是个激烈绵长的吻,待到他的舌意犹未尽般退出她的唇瓣时,她脑中一片晕眩,而此时,他的指却悄无声息地挤入她的体内。

刚刚有些放松的身子再次紧绷,她喘息着看他,他却以一种近乎膜拜的姿态,用火热的唇循着方才花瓣抚过的轨迹,沿着她的胸一路向下吻去。

他的拇指再次轻轻抚上了她鼓起的珍珠,而中指却轻缓地在她体内抽撤,他不刻意寻找她的敏感点,却总在不经意间清晰而灵巧地蹭过。

冰冷的水雾不停地弥漫过来,洒在她因动情而滚烫的肌肤上,她体内像是烧起了一把熊熊大火,冷和热透过她的肌肤互相碰撞交换能量,直接的后果就是带来更为奇妙而强烈的快感。

她又快被他逼人发疯的手指送上云端了,他整个人都已经移到了她的下半身,火热的唇此刻正贴在她敏感无比的大腿内侧,舔吻她的肌肤,间或用他整齐的牙轻啃一下,带来又痛又痒的感觉,将她的欲望撩拨得更为强烈。

她抓不到他,只好揪紧了身下濡湿的衣服,呻吟着,轻颤着,等待那极致一刻的尽情宣泄。

然而,就在高潮只是一线之隔那一刹那,他突然又停下动作。

他抽出了在她体内进出的长指,他停下了抚摸吮吻她的动作,原本累积到不行的充实快感突然间就被冰冷空虚取代,这种落差几乎让她承受不住地抱怨出声。

“不要……”被挑逗到极致却又突然被抛下,欲求不满的她刚刚不安扭动着吐出两个字,私密之处却突然挤进来一根火热坚硬的长物,坚定不移地直捣最深处,瞬间便将她撑满并且胀得发痛。

累积着快感急于宣泄的敏感内壁就这么毫无准备地被强悍挤开野蛮蹭过,激烈而清晰的感官愉悦让璃月思绪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却本能地拱了起来,僵了一僵之后,期待已久却又突如其来的极致快感海浪决堤般涌入了她的脑海,将她的思绪冲刷得一片空白。

叠加了两次快到高潮却不得抒发的强烈渴望,这次的快感显得尤其强劲和持久,她不由自主地痉挛收缩,将他深埋在她体内的那一根不断地吸紧再吸紧。

苏吟歌一开始还在强撑,不到片刻却低喘一声急急退出了她的体内,再这么被她挤压吸吮下去,他马上就要爆炸了,他可不想和她第一次就这么丢脸。

强烈的情潮退却后,璃月浑身柔软如绵,晕红的小脸蒙着一层不知是雾气还是汗珠,一片晶亮,水润的眸子慵懒无力的睁开,不是故意,却媚眼如丝。

此情此景下,苏吟歌要是还忍得住,真的就不是男人了。

他再次毫不犹豫地挺入她体内,温暖紧滑的销魂感觉让他难耐地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躺在他身下的这只小妖精,拥有足以令男人疯狂的极品名器。

“呃,你……”璃月回过神来,刚想抱怨他太大,冷不防他俯身一把将她抱坐起来,自身的重量让璃月猝不及防间将他全部吞入,禁不住抵着他的胸惊喘:“太深了!”

苏吟歌吻着她通红的脸颊,闻言,勾起唇角轻笑,咬着她的耳垂低声呢喃:“你不会连蚕宝宝也受不了吧?”

见他竟然在这种时候翻旧账,璃月嗔怒地一口咬上他肩膀。

他不痛不痒,抱着她的腰上下移动。

“啊……嗯嗯……”璃月小脸埋在他肩颈处,搂住他的脖子不放。

或许是因为不练武,他没有鼓起的肌肉,却也不单薄,白皙的肌理平滑紧致,咬上去口感很好。

她小猫发春似的叫,间或用尖尖细牙轻啃他的脖颈。

“噢,你这妖精。”不过片刻,苏吟歌懊恼似的低咒一声,停下挺弄的动作抬起她的小脸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经过这片刻的交缠,她已经适应了他的粗壮,正动情处,见他停滞不动,她便小腰轻扭自行磨蹭□起来,不过两下,他急忙伸手按住她滑腻弹手的臀瓣,喘息道:“不要动!”

感觉到他在自己体内一跳一跳的悸动,她顿时明了他是快到极致经不起刺激了。

嘴角漾开调皮的微笑,她戏谑地问:“到底是谁受不了?”

苏吟歌听她挑衅,也不吱声,重重地吻了下她的脖颈,放开环着她的双臂,让她身子后倾,双手向后支在青石上,双脚撑地臀部微抬,然后钳住她纤细的腰肢就着这个姿势用力地冲撞起来。

“啊……好酸……好麻,不要……”这个体位带来的刺激直接而强烈,只几下,璃月便觉得自己四肢都承受不了地颤抖起来。

苏吟歌却爱极了这个姿势,不仅她美好的曲线一览无遗,就连两人结合之处的情景都清晰可见,不过,还是不看的好,看了他好想流鼻血。

惩罚似的在她体内急速冲撞,不过片刻他也有些受不了了,这妖精将他夹得好紧,娇滴滴的呻吟听得他骨头都快酥了。

明明自己也想缴械投降,却外强中干抓住她逼问:“说,是谁受不了?”

璃月小脸通红,强烈的刺激逼得她手脚发颤几欲软倒,乌眸水汪汪委屈无限地看着他,低声承认:“我受不了了。”

他心满意足,大发慈悲般放开她,将她身子转过去背对他,然后再次挺入她体内,将她上半身抱在自己胸前,再次抽插起来。

“嗯啊……好舒服……”这个体位让他不能插到最深,然而摩擦最激烈的却正好是她的敏感地带,他一手穿过她腋下伸至她胸前抚弄那饱满的雪峰,另一手向下,配合自己进出的动作按压她充血的珍珠,鼻尖将她颈后湿漉漉的黑发拨至一边,然后火热的唇就印了上去。

璃月觉得自己的身体从来没有被人弄得如此舒服过,她只觉自己浑身酥麻,真的有种快要融化了的感觉。

水雾从前面飘来,扑溅在她玉白的肌肤上带来一阵冰凉,而身后,男人的身体却又似火一般熨帖着她,冰与火的交融激发出她最最深沉的渴望和野性,她反手勾住男人的脖颈,腰肢向前弯出柔韧到极致的完美弧度,侧过脸,迎上他的唇,一边与他热吻一边配合他的动作柔软无比地轻扭起来。

遇见她,以前的女人仿佛都不是女人了,从来只有他让别人死去活来,此刻自己却也尝到这是种什么感觉。

这是种恨不能将她融进自己的血脉,永远不再分开的感觉。

激情的碰撞和迸发让交合愈加激烈,肉体拍打声和轻微的水泽声给深潭之侧染上了一抹羞人的绯色,在强烈而持续不断的快感刺激下,璃月觉得自己像是一条干渴的鱼,不断地分泌液体湿润自己也湿润他,就等解脱的那一刻一同游向属于他们的愉悦天堂。

体内被他摩擦得酸麻无比,她渐渐瘫软下来,没有力气继续吻他配合他,只能在他不间断的侵犯下不停地呻吟娇喘。

某一刻,环着他脖颈的双手突然无力松开,她惊叫一声向前扑倒,本能地伸手撑住了青石。

“老天……”她因惊吓而紧缩的动作将本来就一直苦苦压抑的苏吟歌逼到了极致,他低喘着,干脆就着她前扑的动作将她摆成小狗式,握着她的腰肢从后面一下深插到底。

“啊——”过深的插入逼出璃月的尖叫。

“哦,你这要人命的小妖精!”苏吟歌舒爽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再顾不得其他,握紧她的腰肢就是一阵大冲大撞,看着她腴白粉嫩的臀瓣随着自己激烈的动作凉粉冻子一般的颤动,他情不自禁地加大了力度,恨不能就此死在她身上算了。

“啊啊……不要,太深了……”璃月承受不住地惊叫,勉强转过头伸手来推他。

苏吟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身下动作不停,俯过脸吻着她的掌心,再顺着她的胳膊一路吻到她肩上。

“唔……嗯嗯……”已然超出了承受极限的快感折磨着璃月的神经,她狂乱地摇着头,潮湿的黑发黏在雪白的背上,刺激着苏吟歌的视觉。

她因临近高潮而本能地紧缩动作让他疯狂,他急促地喘息着,双颊淡色的红晕渐渐加深,握着璃月腰肢的臂上筋脉鼓起,昭示着他此刻激情澎湃热血激荡,抽插的动作毫无拿捏地加快加重,他已濒临爆发的边缘。

“啊……不……我真的不行了……唔……”璃月小手紧抓着身下的衣襟,绷紧了身子语无伦次,换来的却是他更激烈的冲撞。

临近顶点,璃月已经叫都叫不出来了,只在他某一次深入的瞬间,突然僵住身子,喉间发出小猫般尖细的呻吟,然后剧烈地震颤痉挛,夹紧收缩。

苏吟歌仰头吸气,他知道她高潮了,他本想体贴地停下来让她享受,可……这感觉真的太销魂了,无意识地看着不远处那飞流急下的瀑布,想要一泻千里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强烈。

于是他不再压抑,压着她的身子疾风暴雨般抽撤。

敏感无比的身体一被如此粗暴对待立刻就酸麻得让璃月尖叫起来,“不要了……不……要了……”她无力地拒绝,声音被他撞得支离破碎。

“一会儿就好,坚持一下……”他喘息着俯□子吻着她的脖颈,诱哄般安抚她。

快感继续无节制地累积着,苏吟歌绷着俊颜完成最后一轮深猛的狂飙之后,紧紧抵住她爆发在她的最深处,席卷而来的狂喜竟让他瞬间眼前一片黑暗,恍若沉入了黑甜的梦境一般,意识不清,也不愿苏醒。

璃月持续地痉挛着,缓缓软倒在地,短时间内接连两次高潮抽干了她全部的力气,滚烫的脸颊贴在冰冷的青石上,她刚从水中爬出来一般喘息不定。

良久,苏吟歌才稍稍找回了一线思绪,他伸臂抱起璃月瘫软的身子,自己向后仰躺在坚硬的石上,让璃月躺在他身上,环她在怀中。

两人汗湿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喘息声此起彼伏,刚刚从彼此身上获得极致欢愉的认知让他们前所未有的亲密无间。

他勉强稳住气息,吻了吻璃月的脸颊,道:“月宝宝,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如何?”

璃月忍着浑身余韵未退的酥麻,慵懒地睁开眼,但见天空澄澈湛蓝,云丝如练。

“好啊。”她在他肩头轻蹭了蹭,重又合上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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