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13
我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嘉妮,发现她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就睡过去了,这也难怪,这小姑娘从家里冒雨跑出来,一直跑到我这里,身心肯定都疲惫不堪。我爱怜的抱着她站起来,伸手触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本来是个下意识的动作,没想到这一触却惊得我叫了起来:“哇,好烫。”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怀里的身体很热,但是我刚才以为是因为嘉妮刚刚洗完热水澡的缘故,想不到真正的原因却是因为她在发烧。
本来已经在往外走的莹莹和若兰都被我吓了一跳,立刻和玉梅姐一起围到了我身边,纷纷伸手触了触嘉妮的额头,都是吃惊不小。玉梅姐啊呀一声道:“这烧得可不低,若兰,你快去找找看,看看家里还有没有退烧药。”
“嗯,我这就去。”若兰急急忙忙的向对面跑去。
我皱着眉头拍了拍怀里的嘉妮,轻声唤道:“嘉妮、嘉妮,快醒醒,别睡了。”怀里的嘉妮没有任何反应,我吃了一惊,忙伸手去摇她,口中的声音也一下子大了起来:“嘉妮、嘉妮,快醒醒。”怀中的嘉妮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呓语,神智依然没有清醒过来,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嘉妮显然不是睡着了,而是高烧昏迷过去了。
抬头看了眼窗外黑漆漆的天空,依旧是下着大雨,我转头对玉梅姐急声道:“梅姐,快给我把雨衣找出来,我得马上送嘉妮去医院才行。”
玉梅姐也有些发慌,急急忙忙的往屋里跑去,莹莹也跟过去帮忙找。这时候若兰拿着退烧药回来,看玉梅姐和莹莹不在了,她忙去倒水,被我伸手拦着了:“若兰,别忙了,看来嘉妮不是普通的感冒发烧,都烧得神智不清了,这退烧药还是别吃了,我马上送她去医院。”
若兰闻言不禁一呆道:“要上医院?”我点了点头,若兰怔怔的看了看我怀里的嘉妮,突然转身又向对面跑过去了,我也无心去管她,暂且将嘉妮放在沙发上,一边急急忙忙的给自己换上雨鞋,一边焦急的催促着玉梅姐和莹莹动作快点。哎呀,人越急的时候老天就是偏偏跟你开玩笑,这平常下雨都是打雨伞,雨衣早不知道放到哪个角落里了,现在要找出来还真不容易。
“哎呀,总算找到了,可这雨衣太小了点。”玉梅姐和莹莹费了好一番劲,才从衣柜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许久不曾使用的雨衣,不过正如她所言,这雨衣也是小了些。不过这时我可没功夫跟她多说什么,一把扯过雨衣往嘉妮身上一裹,然后抱着嘉妮就往楼下冲去。玉梅姐和莹莹原本以为雨衣是给我穿的,看我就这样冲了出去,急得在后面直跺脚,但是我也顾不得许多了。
外面依然下着瓢泼的大雨,我心悬嘉妮,想也没想的就冲进了黑黢黢的雨夜里。雨下得还真大啊,我没跑出几步就感觉从头上流下来的雨水将我的视线迷糊了,让我几乎都无法看清前面的路;而且操场上也积了很深的水,让我的小跑也只能变成了深一脚、浅一脚的疾走。雨点不断的击打在我的脸上,然后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流,顺着脖子直往里灌,让我感觉一阵阵透心的凉。
“柳叔,你等等我。”身后传来若兰的声音,我扭头一看,只见一个模糊人影在雨幕中向我这边跑来。
才只这么一会儿功夫,我就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落汤鸡,眼睛根本无法看清一米之外的地方。我冲着人影的方向喊道:“若兰,你来干什么,雨下这么大,你快回去…”
“柳叔…你等我一下…”若兰气喘吁吁的朝我跑来,及至等她跑到我跟前,我才发现她一手撑着伞,一手还拿着手电筒。她跑到我近前,用伞为我遮住了头顶的雨,不等我说话就催促道:“柳叔,我来帮你打伞,咱们从学校旁边的那个小胡同直接插过去,能够近一点…”
这个时候不是说废话的时候,我也无暇说什么,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嘉妮,转身朝校园外疾走,若兰是小跑似的跟在我身边,手中的雨伞为我遮挡了不少雨水,让我感觉好受多了的同时也能看清前面的路了。
在黑黢黢的夜里,手电筒的光也只能照到很近的距离,我和若兰是高一脚、低一脚的疾走着。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更别说能碰到出租车了,估计出租车司机这个时候都回家抱老婆睡觉去了。好在大街上没有很深的积水,我和若兰一路跑着赶往附近的医院,好在医院并不太远,大约二十多分钟之后,我和若兰就赶到了医院。
我几乎是一脚踹开了医院值班室的门,满脸雨水的我也看不太清楚里面有什么人,只是模糊的看见两个两个像是护士模样的女孩坐在屋里聊天,然后被突然闯进来的我给吓得跳了起来,这时候我自然顾不得跟人家说对不起,大声问道:“医生在哪里?我的女儿要看急诊,她发高烧昏迷过去了。”
“你别着急,抱着你女儿跟我到急诊室来。”两个女孩当中的一个显得老练一些,很快就回过神来,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我跟着她走,同时口中还吩咐另外一个女孩道:“小玉,你快去通知罗医生。”那个护士答应了一声,从我身边跑了过去,好像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
我和若兰急急忙忙的跟着那个护士来到急诊室,若兰和那个护士同时动手帮忙解着裹在嘉妮身上的雨衣,那个护士伸手触了下嘉妮的额头,也是吃了一惊:“啊?烧得这么厉害啊。”
“医生呢?医生怎么还不来?”我把浑身滚烫的嘉妮放在急诊室的病床上,无比焦急的催问道。
女护士一边向门口走,一边对我说道:“您别着急,罗医生应该马上就到了。”
我急得直跺脚,看着病床上嘉妮红得让人心惊的小脸,我心中不由暗自祷告着:“嘉妮,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一个医生模样的人和几个护士走了进来,刚才那个出去叫人的小护士也在其中。看到躺在床上的嘉妮,那个医生问了我两句,然后就吩咐几个护士各就各位的忙活起来,量体温、测心率,准备输液的器具,倒还有点训练有素的味道。
而我和若兰则被“请”出了急诊室,隔着模糊的毛玻璃,根本无法看清急诊室里的情况,这让我和若兰更是焦躁不安,在走廊里来来回回的走着。
“这位先生,您别太着急了,您的女儿一定会没事的。”刚才被我吓了一跳的那个小护士受医生之命将我和若兰请出了急诊室,看到我和若兰焦躁不安的样子,有些看不下去了:“你们在这干着急也没有用,值班室里有个电热器,不如让我带你们去把身上的湿衣服烤干吧,要不然里面的小妹妹病还没好,您两位又病了那多不好啊。”
咦,这小护士还蛮好心的,我扭头看她了一眼,蛮年轻的一个小姑娘,年龄好像跟若兰差不多吧。相貌普通了一些,不算很漂亮,不过心地还真不错。而这时我也突然注意到若兰的身上的衣服也是湿了半边,虽然不像我般被淋成了落汤鸡,但是估计也不会好受。女孩子的身体可比男孩子娇嫩多了,湿衣服穿在身上时间长了很容易生病,小护士的话还是蛮有道理的。
我抬头对若兰道:“若兰,这位护士小姐说得很对,你赶紧跟她去值班室把衣服烤一烤吧,别真弄得嘉妮还没好你又病了。”
“柳叔,我身上湿的不多,不要紧,柳叔你浑身都湿透了,你先去烤吧。”
这丫头明明很不舒服还嘴硬,我一板脸道:“你看你嘴都有点发乌了,你还说不要紧?你们姑娘家的身体哪能跟我比,听话,快跟这位好心的护士小姐去烤烤衣服。”若兰迟疑着没动,我催促道:“快去啊,等你烤完了我再去烤。”若兰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那个小护士去了。
望着她苗条的背影,我心中暗叹道:“这丫头长大了,也知道关心人了。”刚才我一心只想着快点赶到医院,没有注意到周遭的事情,现在回过头一想,肯定是若兰为了尽量帮我挡雨而把自己的肩膀大半都露在了外面而遭雨淋,这丫头还真是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急诊室里面的情况依旧不得而知,只看到里面人影在不断的晃动,我的心情变得更加的急躁。一阵凉风带着水气从走廊尽头的门缝当中灌了进来,浑身还湿漉漉的我不禁打了个寒噤,然后是连打了三个喷嚏。我正揉着鼻子,若兰和那个小护士已经烤完火回来了,若兰急声道:“柳叔,你快去烤烤湿衣服吧,我这这里盯着就行了。”
我看了一眼急诊室的情况,看来一时半会还不会有结果,我于是向那个小护士道了声谢,自去值班室烤火。哇,衣服湿得都能拧出水来,我把值班室的门锁紧,将湿衣服脱了下来拿着手上烤,坐在电热器旁边还真是暖和啊,刚才冰冷难受的感觉一下子就被一种温暖如春的感觉所代替了,不过心悬嘉妮病情的我心头依然沉重无比。
还真是让人心急啊,我都烤干衣服了,急诊室的门却还没有打开。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若兰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我感觉自己的心头好像沉甸甸的,有些透不过气来。时间悄悄的流逝着,不知过了多久,急诊室的门打开了,那个姓罗的医生面现倦意的走了出来,我和若兰忙迎了上去,急声追问嘉妮的情况。
罗姓医生吁了口气道:“你们放心,已经没有大碍了。”他望着我道:“您的女儿是由急性肺炎引起的昏迷,这种情况如果不及时治疗会有比较大的危险,但是如果治疗及时一般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所以你们尽可放心。您女儿送来的时候是高烧三十九度,输液之后现在已经降低到三十八度以下,虽然还有点低烧,但是已经问题不大。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建议你们最好是住院观察两天。”
“医生,谢谢您了。”我由衷的道着谢,虽然我对于医生的观感一向不佳,不过今天碰到的医生和护士好像都还蛮不错。罗姓医生摆摆手示意不必道谢,叮嘱了我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就让一个护士领着我和若兰将嘉妮从急诊室送到专门的病房当中安顿下来。望着病床上嘉妮天真无邪的小脸,我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地,呼,总算是逢凶化吉,没出什么大事。
这个病房不大,并排摆着两张病床,中间是一个小茶几,然后就没有其他的摆设了。若兰坐在嘉妮的床边,细心的为嘉妮将被角掖好,然后又很仔细的将嘉妮额头的刘海拨弄整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若兰如此细腻的一面,心中不由暗暗称奇。
我看了一眼那张空着的病床,心中微一沉吟,轻声对若兰道:“若兰,你也累了吧?现在外面还下着大雨,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我看你就到那张空床上对付一夜吧。”
“柳叔,那你呢?”若兰抬头望着我轻声问道,好像生怕惊醒了嘉妮似的。
我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嘉妮,轻声答道:“我就靠着墙打个盹就行了。”
若兰摇了摇头,微微沉吟了一下,咬着樱唇轻声道:“这怎么行呢?你刚刚淋过雨,而夜里温度又很低,你要是就这样坐着打盹不着凉才怪呢。柳叔,说实在的,要让我在这病床上睡我也睡不着,渗的慌,干脆我陪你坐着打个盹好了,这被子呢咱们横过来盖着上身就行了。”
我又想了想也没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而且现在已经过了午夜,离天亮也没几个小时了,也就同意了若兰的提议。不过我还是让若兰合衣躺下睡,而我则靠坐着床头,身上搭了被子的一角。
也许是真的累了,若兰很快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而我则没有丝毫的睡意,眼睛望着黑黢黢的雨夜,心中感觉空荡荡的,脑海中不期然的浮现出和玲在一起的甜蜜过往,我不能自拔的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当中。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恍惚着我仿佛看到玲浅笑倩兮的向我走来,但是当我高兴的迎上前去的时候,她却如见路人似的跟我擦肩而过,我急得大叫她的名字,但是却发现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我想伸手去拉她,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无法动弹;我眼睁睁的看着玲渐渐远去,一种恐惧和无助的情绪涌上心头,我无法自制的大叫了起来,然后…我醒了。我是被噩梦吓醒的,满声都是汗,而且脸上也感觉凉飕飕的,我伸手一摸,竟是满脸泪水。
“柳叔,你醒了?”若兰的声音好像是从床那头传来的,我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已经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因为我发现自己是头枕着枕头睡着床上的,而不是之前靠坐在床头的姿势。我睁开惺忪的睡眼,明媚的阳光让我感觉有些刺眼,片刻之后,我的眼睛才适应了明亮的光线,眼前的景物也清晰了起来,我这才看到若兰正站在窗户边,表情显得很惊讶的望着我。
“哦,天都亮了啊,瞧我睡得都昏了头?”我掩饰的边说边坐了起来,我做着揉眼睛的动作,双手却是趁机将脸上的泪水悄悄擦去,不过我相信若兰肯定已经看到了我脸上的泪水。唉,竟然在若兰这样一个女孩子面前暴露了自己最软弱的一面,我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这倒不是因为什么大男子主义或是面子问题,而是每个人都有的“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最软弱的一面的天性”在作祟。
“嘉妮怎么样了?”我坐在床上望向另一张病床上的嘉妮。
若兰轻声答道:“嘉妮睡得很安稳,烧也全退了,看来没有什么事情了。”
听了若兰的话,我还有些不放心,自己起身下床来到嘉妮床边,亲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信嘉妮的烧是真的完全退了,我才真的放下心来。
我抬腕看了看表,已经快到早上八点了,病房外面也显得嘈杂起来了,看来早上来看病的人还真不少。我又抬头看了看窗外,昨晚还是风雨交加,今天却已是雨过天晴,天气的变化还真是跟人生一样变幻无常啊。
“若兰,我看嘉妮差不多也快醒了,你在这看着她吧,我去把住院的手续补办一下。”我向若兰交待了一声,自出病房去为嘉妮不把住院手续。
天气变化剧烈,人也容易生病,今天早上来看病的人还真不少,到处都要排队,尤其等着抽血化验的人更是排起了一条长龙,都从抽血室门口排到医院大门外了。三个交费窗口也排起了不短的队,我也只能慢慢排在后面等着交钱。每次当我看到这种类似的场景时,我的脑海里都会冒出一个念头,中国的人太多啦!
好不容易总算轮到了我,交完了费,办完了手续,我一看表才发现就办这很简单的手续就花了近四十分钟的时间,这人多真是耽误事啊。
不过这医院的收费还真不便宜,二话不说先就要交一千五百块的住院押金,这还幸亏昨天我刚从银行取了些钱,要不然还真没带这么多钱呢。说起来这钱原本是想趁着周末带玉梅姐、若兰、莹莹、雅诗她们去逛逛街,给她们买点衣服、化妆品之类的东西,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只能往后推迟了。
“咦?梅姐,你们怎么这么一大早就过来了?对了,你们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我办完嘉妮的住院手续回到病房的时候,却看见玉梅姐、莹莹和若兰正站在病房门口说话。
玉梅姐伸手指了指病房里面,悄声道:“玉秀妹子也来了,正跟嘉妮说话呢。”我恍然大悟,竖起耳朵倾听了一下,发现病房里似乎传来低低的抽泣声,玉梅姐轻声向我解释道:“我在来医院的路上,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跟玉秀妹子说了,我想经历过了这次的事情之后,她们母女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的误会和隔阂了。”我轻轻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和她们一起注意的听着病房里的动静。
过了大约十分钟,病房的门开了,开门的是红着眼睛的苗玉秀,病床上靠在床头坐着的嘉妮同样是两眼红肿,脸上泪痕犹在,显然母女两人都哭过。苗玉秀一边擦着眼睛,一边向我道谢道:“柳老师,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和玉梅大姐?”
“你还说这些客气话干什么,不是太见外了吗?”我望了一眼病床上的嘉妮,轻声道:“虽然你和嘉妮之间发生了一点小小的风波和意外,不过我想这也未尝不是好事,就像这雨过天晴的天气一样,你和嘉妮之间的误会和隔阂也该彻底消除了吧?”
苗玉秀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点了点头道:“说起来都怪我,以前我只是一味对嘉妮严格要求,完全忽视了嘉妮自己的感受,也忽略了在其他方面对她的关心,我真不是一个好母亲。”
“妈,这不能全怪你,我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病床上的嘉妮望着自己的母亲,诚恳的道:“妈,你永远都是我最好最好的母亲,没有人可以替代你。”
“嘉妮…”“妈…”母女俩的手紧紧的拉在一起,四目深情的互相对视着,眼角闪动着激动的泪花,母女俩因为误解和隔阂而一度疏远的心也重新靠在了一起。在一旁看到这幕母女情深的画面的我、玉梅姐、若兰和莹莹的眼角里同样是泪光闪动,为她们母女之间的深情而感动。浪漫和甜蜜的爱情是无价的,浓浓的亲情又何尝不是无价的呢?
不知不觉之间,又是两个星期过去了,十一月十九日这天正吃午饭的时候,电视上的一则新闻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经过四局棋的对抗,最终世界棋王卡斯帕罗夫与他的计算机对手X3D-FRITZ战成平手,四局棋的结果为一胜一负两平。”
“X3D-FRITZ拥有强大的计算能力,每秒钟能计算500万步棋。它安装了德国公司开发的目前棋艺最高的FRITZ国际象棋软件。这台计算机还使用了美国公司开发的X3D虚拟技术,使人感到是在现实环境中比赛。卡斯帕罗夫在比赛中一直戴着三维立体眼镜,这样可以感到是在真实的棋盘上比赛。计算机使用的语音识别技术使卡斯帕罗夫在比赛中不必动手,只需用嘴说出要如何挪动棋子。
“卡斯帕罗夫被认为是国际象棋史上最出色的棋手,目前在国际棋联排名第一。他在1996年的人机大战中战胜了IBM公司的”深蓝“,但次年输给了经过改进的”深蓝“电脑。40岁的卡斯帕罗夫赛后说:”计算机变得越来越厉害,但是我们人类也在进步,我现在对计算机的了解比六年前多得多。“…”
“真是厉害。”怡菁正好今天也来我家吃饭,听完新闻之后停下筷子大发感慨,看到我举着筷子发愣,她好奇的问道:“柳叔,你怎么啦?”
小嘴里塞满了食物的莹莹闻言嘟囔着道:“怡菁姐,别理我爸,他最近老是莫名其妙的发呆,简直都快成”发呆男“了。”嘿,这小妮子居然把我的沉思说成发呆,还送了我个“发呆男”的外号,真是够损的。
“嘿,莹莹,这你就不懂了吧?你爸爸是在玩深沉,是想吸引女孩子呢。”若兰嘻嘻一笑,抿着嘴对莹莹笑道:“你难道没发现,每次你爸爸发呆的时候,雅诗都是目光呆滞、两眼发直的望着你爸爸,脸上还带着近乎虔诚的崇拜…”
“若兰姐,你又来取笑我了,我什么时候两眼发直了?”雅诗被若兰取笑的满脸通红,羞嗔着找玉梅姐投诉:“梅姨,你看若兰姐她又欺负我…”
玉梅姐的脸上带着一种会心的微笑,温柔的安抚了雅诗两句,然后笑骂若兰和莹莹道:“你们两个丫头真是不象话,哪有你们这样做女儿的?”
两个丫头对于玉梅姐的话毫不在意,依旧嘻嘻哈哈的挤眉弄眼。这种互相斗嘴的场景我已经是习以为常了,今天晓燕还不在,要是晓燕也在的话,那就更热闹了。至于张怡菁嘛,虽然来我家也是非常频繁,不过毕竟她的年纪比其他人都大,这种时候她通常都是在一旁“坐山观虎斗”。
“柳叔,你是不是看了刚才的新闻有些感触啊?”怡菁的注意力并没有被莹莹和若兰的插科打诨所分散,她依然没有忘记问我的问题。
我点了点头,抬起头道:“怡菁,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你肯定猜不到的。我跟你说啊,几年前卡斯帕罗夫第一次跟深蓝比赛的新闻被爆炒之后,我就一直有个想法,你也知道的,我很喜欢围棋的,我当时就想啊,什么时候咱们也搞个人机围棋大战让别人瞧瞧。其实我对于国内有些新闻媒体的过分炒作一直不以为然,为什么啊?国际象棋多简单啊,哪能围棋相比啊?你IBM不是厉害吗?你咋不弄出个能够赢我们围棋职业九段的”最深的蓝“出来?你要是真的弄出来,那才真叫厉害,怡菁,你说是不是?”
“哟,柳叔,你的想法还真让人吃惊。”怡菁的表情显得很夸张,这丫头也喜欢跟我开玩笑。看我瞪了她一眼,怡菁才脸色一肃道:“柳叔,应该说你说的很有道理,从算法的复杂性来说,国际象棋跟围棋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估计再过十年二十年,也不一定能够有像深蓝、X3D-FRITZ这样能跟人对抗的围棋程序出现,因为围棋里面的变化实在是太过复杂了,算法非常难编写。”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接着又道:“中山大学有个姓陈的教授,一直致力于研究围棋算法,但好像也没什么进展。虽然他的”手谈“是非常有名的围棋程序,但是棋力实在是太差了,据说最多只能到四、五级的水平,这离职业棋手的水平差得太远了,所以如果想在围棋领域看到像卡斯帕罗夫跟X3D-FRITZ这样的顶级对抗,恐怕还得耐心等个几十年。”
“几十年?”我笑着摇了摇头道:“只怕那个时候我都已经入土了,也没法看到了。”
“看不到就看不到呗,也没什么好遗憾的。”莹莹插了句话道:“爸,你也真是的,就中国围棋这臭样,你还对围棋这么痴迷,I真是服了U.”
这丫头,俏皮话倒是学的很快,不过她说的也有道理,现在中国的围棋真是降到了历史的最低谷,就拿发生在这个月的事情来说,先是被国人寄予厚望的谢赫、胡耀宇在第八届三星火灾杯世界围棋公开赛的半决赛当中双双以半目失利、从而眼睁睁的看着日韩棋手杀进决赛;接着又是中国棋手在第九界“农心辛拉面杯”世界团体赛上连连失利,只剩下主帅古力一个光杆司令。
在报道中国围棋的接连失利的时候,国内的新闻媒体都不约而同的使用了“耻辱”一词,委实一点也不过分。
“唉,不争气啊…”对于莹莹的冷言冷语,我只能苦笑着感叹。人家日韩棋手到四五十岁了还能拿世界冠军,咱们的棋手却是三十多岁就基本上无声无息了,这里面就折射出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国内棋手普遍自律不严、自我放纵、不思进取,最后的集体疲软也就不足为怪了。
“算了、算了,吃饭、吃饭,咱们不说这扫兴的话题了。”玉梅姐看我有些意兴阑珊的味道,连忙笑着转移话题问怡菁道:“怡菁,我好像很少听你谈起你妈妈,你妈妈最近好吗?”
“我妈啊?还是那样,除了有些贫血外,没有什么大的毛病。”怡菁笑着答道:“梅姨,你知道我为什么很少谈起我妈妈吗?”玉梅姐笑着摇了摇头,怡菁笑了笑接着道:“我一般是很少在别人面前谈起我妈妈,这是因为我妈妈她这个人的脾气有点古怪,她老是把人想得特别的坏,所以我基本上从不把自己的朋友带回家,因为她很容易让人误会。”
“哦,还有这回事,这我倒是没听过。”玉梅姐有些讶异的道。
莹莹好奇的问道:“怡菁姐,你妈妈是不是个很厉害的人啊?”
听到莹莹问得稚气,怡菁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倒不是,我妈应该算是很和善的人,只是她看人的时候总是喜欢戴着一副有色的眼睛。”听怡菁说得有趣,我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而午餐也就在我们的笑声当中落下了帏幕了。
午餐之后,照例是玉梅姐和雅诗收拾残局,而若兰和莹莹这两个懒虫则趴到了电脑前,在网上东游西荡起来,时不时还干点无聊的事,比如在QHQH里面扮色狼调戏人家小姑娘啦,或是跑到什么无聊的论坛大肆灌水啦,我算是服了她们。至于怡菁嘛,倒不是她偷懒不想帮忙干活,而是她另有重任,她的任务就是抓紧这中午的时间指导我这个菜鸟迅速升级。
“天啦,柳叔,你真是菜得让人发晕。”看到我写的一个很简单的计算FIBONACCI数列的C 程序报出了一大堆编译错误,怡菁在我的身后极为夸张的惊叫起来,惹得若兰和莹莹都是嗤嗤娇笑不已。我没好气的回头看了她一眼,怡菁才忍着笑指点我道:“柳叔,你把这个函数的定义移到上面就行了。”
我按她说的一试,果然顺利编译通过,按F5运行,一切OK.虽然只是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程序,但是对于我这个编程菜鸟来说却还是感觉很有成就感,我想每个初学编程的人在运行自己写的第一个程序(通常是“HELLO,WORLD!”程序)时的感觉都差不多是这样的。
最近这段时间以来,在怡菁的指导之下,我已经能够很熟练的使用MATLAB软件来计算股票的各种指标,绘出各种趋势曲线,以此来对股票的走势进行分析。MATLAB软件还真是不错,它使得我可以非常方便的计算自定义的股票指标,绘制自定义的曲线,这对我研究股票的数学模型是至关重要的。
不过MATLAB软件功能虽然强大,但是也有其不足的地方,譬如说其可编程的能力就有所欠缺,实现很复杂的算法会比较困难,所以我才会让怡菁教我C++编程。当然啦,我所要学的的只是如何用C++来实现某个算法,至于程序界面、消息响应之类的玩意则不是我关心的内容,因为这些玩意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弄明白的,而且对于我的研究来说也没有什么用。
“怡菁,为什么只是把函数的定义挪动了一下地方就没有问题了,而之前却出现那么多编译错误?”在短暂品味过成就感之后,我回过头问道。
怡菁收起嘻笑之色,耐心的向我解释道:“这其实是个非常简单的问题,几乎所有的编程语言的编译器都会要求,在调用某个函数之前必须要知道这个函数的声明,不然的话它就会像刚才我们看到的那样报出一堆错来,因为它不知道如何对函数的参数进行压栈。也正因为编译器只需要知道函数的声明,所以我们也可以不像刚才那样把函数的定义移到上面,而只是在上面加一句函数的声明,同样可以解决刚才的问题…”
“停、停、停…”我听的是一个头两个大,急急忙忙的打断了怡菁的话:“什么声明?什么压栈?怎么加句话就行了,你慢点讲清楚。”
看到我急迫的样子,怡菁忍不住笑了:“柳叔,你别着急嘛,听我慢慢给你说…”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后继续道:“柳叔,堆栈我之前已经给你讲过了,所谓的压栈就是指在调用函数之前,需要把相关的参数压入堆栈,所以一般就称为压栈。而所谓的函数声明,就是只对函数的参数和调用约定的一个描述,喏,就像这样…”怡菁一边给我解释着,一边给我示范起来。
“哎呀,怡菁呐,这玩意还真不好懂,你讲了这么多我还是似懂非懂的。”怡菁费尽口舌,又是演示、又是讲解,我却还是没完全弄明白,不禁有些苦恼。
怡菁笑着安慰我道:“柳叔,你别着急,慢慢的你就会都明白的。柳叔,你可别把我刚才的玩笑话当真,其实像你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想当初我第一次上机编程序的时候,简直就是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怡菁姐,你也有这么菜的时候?”一旁的莹莹听怡菁说起自己的糗事,有些好笑的问道。
怡菁娇笑着点点头道:“是啊,我上大学之前都没有接触过计算机,你说第一次上机能不手足无措吗?不过我还不是班里最菜的,因为有些人一堂课下来,一个仅仅数行代码的”HELLO,WORLD!“程序都没编译通过,而我的程序好歹还能运行起来。”
“那也太菜了吧?估计跟老爸有一拼。”嘿,莹莹这小妮子怎么老是跟我过不去,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道:“你这小丫头,怎么就没有一句好话?我记得上个礼拜逛商场的时候,就属给你买的东西最多,你自己说说看,我是对你不好还是怎么着你了,你非要让你老爸我出糗?”莹莹朝我做了个鬼脸,嘻笑不答,我笑骂道:“鬼丫头,还不快上学去,是不是想找骂?”
“是、是、是,我亲爱的父亲大人。”莹莹怪腔怪调的道,活像个唱戏的。我啼笑皆非的摇摇头,不去管她,而是招呼怡菁接着给我讲解C++中有关“指针”的问题。
在C或C++语言中,指针是让很多初学者感到非常苦恼的一个语言特性,我也不例外。怡菁给我讲解了半天,我的脑袋里却依然是浆糊一团,只得朝怡菁摆摆手道:“怡菁,时间也差不多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我的脑袋里还是乱糟糟的,今天晚上我再看看书,明天你再跟我好好讲讲。”
怡菁笑着点点头道:“柳叔,指针的确是比较难懂一些,你看书的同时最好也多实践实践,用得多了也就熟了。”我点了点头,怡菁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后道:“柳叔,下午我还有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一边站起身,一边拿过一旁的外套道:“正好我要去小卖部买两节电池,那我跟你一起下楼吧。”
“好。”怡菁点了点头,又向若兰和玉梅姐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跟我一起出了门。在下楼的时候,我问她道:“怡菁,你最近的兼职是做什么?好像没听你提过。”
“哦,我最近兼职的那个公司是个做网络游戏的,二十来个人,算是个小公司了。凭我的感觉而言,公司里的这些人都是能力很强的人,有能力做出非常优秀的网络游戏出来,只是资金方面有些捉襟见肘,因此影响了游戏开发的质量和进度…”怡菁笑着向我解释道:“我到这个公司兼职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我觉得里面的高手不少,我可以跟着学两手…”
我低哦了一声,转移了一个话题跟她闲聊起来,因为我对网游知道的实在不多。
“柳叔,我先回酒吧去了。”我和怡菁在校门口分手,她往酒吧方向走去,我则抬头看了灰蒙蒙的天,今天的天气阴沉沉的,而且有三级左右的风,气温偏低,感觉有些寒冷。
我缩了缩脖子,举步向小卖部走去,这时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停在了校门口,然后从车里面走出了一个身材很高的女人,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好奇的打量起几米外这个看起来有些奇怪的女人。她穿着一身厚厚的羽绒服,稍显臃肿;而她头上则用蓝色的头巾给包了起来,口和鼻则被口罩给掩盖了起来,并且她还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将整个庐山真面目给完全隐藏了起来。
“这么大冷天的,戴什么墨镜啊,真奇怪。”我心中暗自嘀咕着,却见那个女人朝我这边走了过来,于是我站着没动。就在这时候,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悄悄的驶来停在了那辆红色的出租车后面,紧跟着车后窗被摇开了一条缝,然后从车里伸出了一根乌黑的管状物体。
管状物?正将视线从小轿车上移开的我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几乎是下意识的睁大眼睛再次望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瞬间一片空白,因为我发现那从小轿车的车窗里伸出的管状物怎么看都像是手枪的枪管。
青天白日之下,没搞错吧?这是在拍电影?还是在放香港的警匪片?我不禁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想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但是我的眼睛清楚明白的告诉我没有看错。而这时那个有些奇怪的女人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望着我问道:“请问…”
几乎是在女人开口的同时,我也发现了那乌黑的枪管瞄准的目标是谁了,我没有听清女人说的什么话,恍忽中仿佛看到乌黑的枪管似乎微微抖动了一下,然后我本能的跨前一步,伸手狠狠的推了面前的女人一把。没有枪声,只有女人倒地的惊叫声,但几乎就在同时,我感觉胸中猛地一痛,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给贯穿了似的,然后就感觉有热乎乎的东西流出来。
怔怔的看着从胸口往外流的鲜血,我的大脑瞬间陷入了空白,耳边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身旁不远处女人的惊呼声以及远处仿佛是怡菁的尖叫声,我想回头望向怡菁的方向,但是却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连这个简单的动作也无法完成。我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也变得混沌起来,恍惚中我仿佛看到了阿玲在不远处笑着向我招手。
“阿玲,你是来接我的吗?”我的身体猛地往前一仆,然后就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我这是在哪里?怎么这么黑啊?”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时间,我的意识突然又回来了,我发现自己置身于一条漆黑的隧道当中,四周都是漆黑一片,只有远处的隧道尽头有一丝微弱的亮光透过来。
就像是黑暗中踯躅独行旅人突然看到了灯光一样,这微弱的亮光给了我无比的希望,我朝着亮光的方向跑去。噢,这隧道还真长啊,我跑啊跑啊,不知道跑了多久,光线渐渐变得明亮耀眼起来。当我终于来到隧道的尽头时,我才发现那亮光的是一束耀眼的白光,瞬间喜悦的心情充盈了我的身体,因为我看到了面带微笑的玲正站在隧道的尽头含笑望着我。
“玲,你是在等我吗?”我冲上前去,将玲揽入了怀中,玲一如过往般温柔的偎依在我的怀里。我紧紧的拥着玲,口中喃喃自语道:“玲,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再也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了。”
玲轻轻的从我怀里挣脱,望着我微微摇了摇头,我不由一愣,怔怔的望着她发呆。玲依旧是那样脉脉含情的望着我,温柔的轻声道:“麟,现在还不是我们相聚的时候,你必须回到原来的世界去,因为你还有很重要的使命没完成呢。”
“很重要的使命?我?是什么?”我有些摸头不知脑,很重要的使命?难道让我去拯救全世界?别开国际玩笑了。
仿佛是洞悉了我心中所想似的,玲的娇靥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她轻柔的说道:“每个人的存在都有着其特殊的意义,每个人的身上也担负着各自不同的使命,你以后就会知道的。麟,安心回去吧,照顾好我们的女儿…还有每个爱你的女人…”
“玲?你…”我难以置信的望着玲面带微笑、一如平常的娇靥,心中却是如波涛翻涌。
玲凑过头来,在我有些僵硬的面颊上轻轻一吻,柔声道:“麟,是不是我吓着你了?”我僵硬的摇了摇头,玲轻声道:“麟,五十年后我们还会再聚首的,到时候一切的因果你就都明白了,现在让我送你回去吧。”说完她伸手推了我一下,推得不曾提防的我跌了一跤,待得我再爬起来时,却发现周围的环境已是大变,玲和隧道都消失无踪,我急得想大叫,却突然听见从脚下传来哭泣的声音。
“爸…你不喜欢莹莹了吗…你怎么不跟我说话啊…你就是睁开眼睛看我一眼也行啊…爸…”这不是我的宝贝女儿莹莹的声音吗?我低头一看,可不是吗?正是莹莹伏在病床边低声饮泣,而周围还有若兰、雅诗等人在低声安慰。
等等,那躺在病床上面如死灰的家伙是谁?我女儿莹莹怎么叫他为爸?咦,我自己又在哪里?我不禁狐疑的环顾四周,我的妈呀,我竟然飘在天花板上,我既看不见自己的手脚,也感受不到身体的重量,难道我已经死了?我啊呀大叫一声,感觉自己从天花板上一下子掉了下来,直直的朝病床上的“我”砸去,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咦?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咦,好像身体又回来了,因为我感觉脸上凉飕飕的。我试着动了动右手,感觉是那么的真实,这是怎么回事?就在我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个女孩惊喜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莹莹,快别哭了,我看到你爸爸的手刚刚动了一下。”
“呃?真的吗?”惊喜莫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莹莹的哭泣声也戛然而止,我又试着动了动左手,只听惊喜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动了…动了…我也看到了…是左手…”
“对、对、对,是左手,我也看到了…”
“晓燕…快去叫医生…”
“好、好、好…医生…医生…”咚咚咚的跑步声向外远去,我狐疑满腹的睁开了眼睛。
“爸…你醒了…”映入眼帘的是莹莹如带雨梨花般的娇靥,她的眼睛有些红肿,眼角还含着泪水。也许是因为过于激动,莹莹的嘴唇都在发抖。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几张带着惊喜莫名表情的娇靥挤到了我的面前,眼角也都带着泪花,我微微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脖子,一一看过去,是若兰、嘉妮、雅诗和一个有些面熟的女孩,哦,我想起来了,她是莹莹的同学兼死党林婉真,今年国庆的时候还到我们家玩过。
“医生来了,快让开,爸怎么样了?”是晓燕急促的声音,然后就见她涨得红扑扑的小脸挤到了我的面前,看到我正盯着她看,她急声道:“干爸,我是晓燕啊,你不认得我了?”
开玩笑,我怎么会不认得她,我只是刚才经历了太过诡异离奇的事情,一时间脑子有点清醒不过来。我还在回想刚才与玲见面的情景,我可是个无神论者,难道是我产生了幻觉?如果说是幻觉的话,那我飘在天花板上又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能看到莹莹伏在床边哭呢?
“王院长,您快来看看,我爸爸他醒了,但是好像还不能说话。”随着莹莹带着哭音的催促,若兰、晓燕等人都让到了一旁,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和一个女护士被拉到了我的病床前,咦,这不是上次嘉妮生病时碰到的那个好心的小护士吗?
“别着急,让我看看啊。”老医生倒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架式,伸手翻开我的眼皮看了看我的瞳孔,然后又捏开我的嘴巴看了看我的舌苔,我心说:“你这是干吗啊?”不由瞪了他一眼,他看见我瞪他,脸上反而露出了笑容,对一旁的小护士道:“小玉,给他测测体温,量量血压,我看他意识相当清醒,这还真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奇迹?难道老子非要死了才算正常?
“柳叔,你能听得到我的话吗?你听得到的话就把嘴张开,让我帮你量一下体温。”小护士很温柔的对我说道。
我一边张开嘴,一边狐疑的打量着她。哟,叫得倒是蛮亲热的,我好像不认识你呃,也就上次雨夜送嘉妮来医院的时候跟你有过一面之缘而已。心中虽然有满腹的疑惑,但是此刻却无法说话,因为嘴里被塞了根温度计。看着紧张的围在病床四周的莹莹等人,我才注意到玉梅和玉怡都不在,唉,也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但愿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院长,柳叔的体温和血压、心率都很正常,您看是不是…”小护士向老头说道。
真看不出来,就这其貌不扬的小老头还能当上院长,只见他点了点头说道:“嗯,立刻对病人进行全方位的身体检查,也许能够查清楚他为什么还不能开口说话?”
“你咒我啊,谁说我不能说话?”我终于忍不住开口说了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之前倒不是我不想说话,而是根本找不到机会说话。
我这一开口,可把大家都吓了一跳,莹莹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喜极而泣道:“爸…”然后就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而一旁的嘉妮、雅诗等也是相陪落泪。
“别哭别哭,爸爸这不是好好的吗?”看到莹莹有些苍白和憔悴的小脸,我的心也感觉非常的不好受,在中枪倒下的那一刻,我自己都以为是必死无疑了。想不到我福大命大,居然还能活过来,也算是老天见怜吧。
也不知道那天的女人是什么来路,居然会有人雇枪手来取其性命,看样子多半是个当官的。因为从那女人的打扮和年龄来看,似乎跟钱和情扯不上边,那就只可能是为权了。
以前就听说过有副局长、副书记之类的副手为了自己能够坐正,而买凶暗害自己的上司的,想不到我也亲生经历过一回。也不知那个女人是个什么样的官,要是个贪官的话,那我可真要冤死、悔死了,不过当时也来不及想这么多,可以说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姑娘,别哭了,让我们替你爸爸做个仔细的检查,好不好?”
莹莹含着泪点了点头,然后几个人就一起推着我向外走去,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睡的原来是那种安了轮子的活动式病床。趁这机会,我问若兰道:“若兰,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大家都好吧?”
“哎呀,我都差点忘了…”若兰的反应让我吃了一惊,不过她马上又让我放下心来了:“柳叔,这段时间大家都很好,你不问的话我都差点忘了,我妈和刘姨昨晚守了你一夜,天亮的时候才被我赶回去睡觉了,我这就去打电话通知她们。”若兰说着急急忙忙跑去打电话了,我心中的石头算是落了下来,因为我最关心的亲人都安然无恙。
“莹莹,今天是几号,我昏迷了几天?”我记得出事那天是十一月十九号,星期三,今天莹莹、嘉妮她们都在,应该是周末了,这么推算来我应该是昏迷了三四天。
莹莹还没来得及答话,在我脑后推着病床的小护士突然答道:“柳叔,今天都已经二十号了,您整整昏迷了一个月。”
“什么?”我被吓得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昏迷几天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如果昏迷时间长达一个月的话,那就差不多成为“植物人”了,也就是医学上所说的“植物状态”。难怪刚才那个老头说是奇迹了,原来我都昏迷这么久了。
看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家急忙扶我重新躺下,老头有些不满的瞪了小护士一眼,显然是怪她太冒失了,说话不经考虑,惊吓了我这个“病人”。我于是趁机向后问道:“护士小姐,我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上次也忘了问你了。”
“咦?”众人都是一副见鬼了似的表情瞪着我,仿佛不认识我似的,我有点不解的问道:“怎么啦,我说错什么了吗?”
“柳叔,我记得我你说过我姐姐的事情,搞了半天你还不认得我姐姐啊。”小真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们早就认识了呢?”
闹了半天,这个小护士竟然是小真的姐姐林婉玉,怪不得别的医生都叫她小玉、小玉的。我想起小真国庆到我家玩的时候,的确是跟我提过她姐姐今年刚从卫校毕业、分配到市里的医院当护士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巧:“这还真是够巧的,我真没想到…”我一高兴,又想坐起来,后面的林婉玉急忙按住了我的肩膀:“柳叔,你现在还是病人,不能随便乱动的。”
呃,做病人的滋味还真不好受,虽然自我感觉良好,不过还得乖乖的接受各种检查,一番折腾下来,除了有些不能立即出来结果的项目之外,其他的指标好像都很正常,这个结果让一直很紧张的陪着我做检查的莹莹放心不少,我这次出事恐怕是把她吓得不轻。
虽然看起来好像一切都很正常,但是负责给我做手术的医院王副院长,也就是刚才的那个老头,却还是要求我尽量少下床活动,等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之后再说。
“咦?妈和刘姨她们怎么还没到啊?这天都快黑了。”若兰突然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喃喃道:“人没醒的时候眼巴巴的守在边上,这人好不容易醒过来了,她们却这么久都不见人影,真不知道在搞什么飞机?”
若兰虽然说的很小声,但我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我不禁暗暗皱了皱眉头,从她的口气当中我听得出来,在我昏迷的这一个月时间当中,玉梅和玉怡两人一定没少伤心和劳神,最难消受美人恩呐。
10-27
正文14
“爸,你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雅诗在我的身后垫了个枕头,扶着我靠坐在床头,然后柔声问道。她不问还好,她这一问,我的肚子立刻欢快的叫了起来,咕噜噜的声音连若兰、晓燕、小真等人都听见了,大家都嗤嗤轻笑起来。这也难怪,靠输液才维持住生命的我足足有一个月没有吃东西了,这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了,它能不叫吗?
“爸,你想吃什么?”嘉妮也是有样学样,直接就叫起我“爸”来。
一个月不食人家烟火的我,竟然被她这一问给问住了:“让我想想看啊…吃什么呢…”我怔怔的想着,已经一个月不食人家烟火的我,此刻最希望的其实不过是坐在自己家里吃顿普通的家常饭,也许是因为自己是刚刚从死亡的边缘走回来的,此刻的我好像分外的怀念家的感觉。
“砰…”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猛的推开,然后跌跌撞撞的冲进来两个人。我和病房里的其他人都是被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愕然望去,却发现这跌跌撞撞冲进来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玉梅和玉怡,两人都是气喘吁吁,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而且玉梅上身的羽绒服鼓起了一大块,活像个孕妇似的,看起来非常的可笑。
不过我却笑不出来,相反我却想哭,因为我看到了玉梅和玉怡两人那憔悴的不像样的脸,还有那深陷下去的眼眶,不用问也知道是我害得她们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我的心不由一阵揪痛。
“玉麟,你醒了?”玉梅和玉怡仿佛心有灵犀似的,居然异口同声的说出了相同的话来。虽然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一句话,但是我却能够从中感受到她们两人的那似海的深情,我强忍心中的激动,默默的点了点头,伸手握住了刘玉怡的手,好冰啊。
若兰这时候突然说了句非常不合时宜的话,她轻声向玉梅埋怨道:“妈,你们怎么到现在才来啊,刚才医生已经给柳叔做过检查了,一切都很正常。妈,你这衣服里到底藏的什么玩意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玉梅听说我检查没事,是长吁了口气,然后就拉开了羽绒服的拉链,这下我们都看见了,原来她把个保温瓶给包在羽绒服里了,显然是怕外面很低的气温影响了保温的效果。
若兰一把抢了过去,拧开了保温瓶的瓶盖,顿时一阵诱人的香气随着冒出的热气一下子充盈了整个病房,勾得我空空的肚皮又咕噜噜叫了起来。若兰“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妈,原来你是给柳叔熬粥去了,怪不得到现在才来呢。哎哟,还是莲子粥呢,妈,你好偏心咯,我生病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上心。”
“去、去、去,你这丫头瞎起什么哄啊。你柳叔刚醒,不宜吃油腻的东西,所以才和你刘姨赶急赶忙熬了这点莲子粥。”玉梅一边笑骂着若兰,一边从她手中夺过了保温瓶,她先拿起勺子自己尝了一口,然后才点点头道:“嗯,还挺热的。”说着她坐到了我床边,含笑望着我道:“一定饿了吧?来,让我喂你喝点莲子粥,要不然一会这粥该凉了,来,张开嘴…”
我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一样顺从的张开了嘴。怔怔的望着玉梅那憔悴不堪的娇靥,我的心中不禁生起了一丝的后悔,为了救一个毫不干的陌生的人,而让自己的至爱亲朋陷于伤心欲绝的境地,我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连我自己都不禁有些怀疑起来。
“烫不烫?”玉梅喂了我一口香甜的莲子粥,望着我柔声问道,此刻她的眼中仿佛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的人和物。我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轻轻摇了摇头,虽然我完全可以自己进食,但是却无法拒绝玉梅这份难以言表的深情,我知道自己这一生恐怕都无法回报玉梅的深情了,或许命中注定了我这辈子都要亏欠她了。
玉梅极其温柔的一口一口喂我喝粥,而玉怡也在一旁不时的为我温柔的擦去嘴角流出来的少许粥汁,我喝的哪里是粥啊,分明喝的是情意和爱意嘛,刹那间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幸福感充盈了我全身的每个细胞。或许是被这温馨无比的画面所感染,几个丫头都是动容的看着我们,仿佛是被石化了般。
我从未如此强烈的感觉到,我已拥有的和正在拥有的一切其实都是如此的弥足珍贵,为什么之前的我却忽视了这份拥有的快乐呢?幸福其实就是这样简单,它就像孤云出岫、朗月悬空,它就像山坡上静静地吐着芬芳的小花,我们时时刻刻的拥有着它,但却无视它的存在,是欲望遮蔽了我们的双眼,是欲望让我们的感觉迟钝。
“一定还没吃饱吧?忍耐一下啊,你很久都没吃过东西了,不能一下子吃得太多。”玉梅喂我吃完粥,对言犹未尽的我温柔的道,我无语的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一切的话语都显得多余了。
若兰从自己母亲的手上接过了空瓶,我这才有机会将玉梅有些冰凉的手抓到了手里,望着她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而玉手被我抓在手里的玉梅和玉怡也显得有些激动,眼圈也开始红了起来。感受到我们三人之间不寻常气氛的若兰,悄悄的拉着莹莹、晓燕等人离开了病房,留给了我们三人独处的机会。
“玉麟,你真吓死我们了,我都以为你要丢下我们不管了…”看见儿女们都离开了之后,玉梅终于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伏在我的胸前嘤嘤哭了起来,而玉怡也是靠在我身上直掉眼泪。
我只觉得鼻子一阵发酸,用尽气力将二女的身体搂紧,口中不断的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对不起…是我不好…”拥着两个熟悉的娇躯,我不禁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而更多的还有对二女的歉疚,因为在中枪的那一刹那,我脑海中竟然只想到了阿玲,我是不是个薄情郎?
“梅…怡…对不起…对不起…”在二女憔悴的娇靥上留下了一连串激情的热吻之后,我贴在她们的耳边深情的唤着她们的名字,二女也是紧紧的偎依着我,仿佛要将自己的娇躯跟我融为一体似的。我们就这样静静的相拥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呼吸,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完全静止了,我的眼里除了怀里的人儿之外,已经容不下任何其他的东西了。
不知过了多久,玉梅才从我怀里抬起仍带着泪痕的娇靥,羞笑着轻声问道:“玉麟,我和怡妹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我伸手托起二女的下巴,低头在她们的小嘴上各亲了一口才很心痛的说道:“你们也太不知珍惜自个了,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刚才我看到你们的时候,我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二女都低下了头,我轻喟一声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才害得你们…”
“玉麟,你不用再说了,你并没有做错什么。”玉梅伸手捂住了我的嘴,望着我柔声道:“是我们自己太傻了,我们本该相信老天是不会这么不长眼的。”
我暗自摇了摇头,要是真有老天的话,这世间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不平的事了,靠天还不如靠己。我突觉心头有点闷得慌,不由有些难受的动了动脖子,二女忙从我怀里坐了起来,玉怡望着我关切的问道:“玉麟,你是不是哪里感觉不舒服?”
“哦,没事,只是突然觉得有点胸闷,现在好了。”我可不想看到二女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所有轻描淡写的说道。
二女闻言都皱了皱眉头,玉梅面现忧色道:“玉麟,你这次心脏受伤不轻,医生说你以后都不能进行太过激烈的运动,而且也要避免大喜大悲,不然心脏可能会承受不了。”
“我心脏受伤了?”我有些怀疑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前,的确好像有手术过后留下的痕迹。
玉梅凝视着我的脸,轻轻点了点头道:“是的,一颗子弹正好射穿了你的心脏。”稍微停顿了一下,她接着轻声说道:“那天你出事后,怡菁从校传达室打电话告诉我们的时候,我和若兰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等我们赶到校门口时,看到浑身是血的你正被抬上一辆救护车,当时可把我和若兰可吓坏了。还好莹莹已经上学去了,要是她看到你那幅血淋淋的样子,还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样呢…”
“那后来呢?”听玉梅讲起我当日出事的情景,突然有种十分怪异的感觉,好像她说的那个人不是我似的。
玉梅伸手轻轻的在我脸上摩挲着,继续道:“你因为心脏受伤严重,失血过多,所以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们都不乐观,觉得你活过来的希望不大。后来是王副院长亲自给你动的手术,整个手术过程持续了八九个小时,因为医院血库里的血源比较紧张,嘉妮和莹莹还给你输过血呢。”
“你不知道,当时可真把我们急坏了,听说要输血,我、若兰、怡菁以及莹莹、雅诗、晓燕都去验了血,却只有莹莹的血型合适。后来玉怡妹子、嘉妮和她母亲玉秀妹子、以及晓燕的母亲婉卿妹子都闻讯赶来,结果也只有嘉妮的血型相配。我当时是既担心你,又担心两个丫头。”
我很吃惊的问道:“怎么之前没有人跟我说过输血的事情?”
玉怡轻声道:“看到你醒来,丫头们肯定都喜翻天了,哪还记得跟你说这些啊。”
玉怡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玉麟,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你恐怕想象不到,你的一条腿已经踏上过黄泉路呢。在手术后的第二天的下午,你突然出现呼吸停顿的现象,医生检查之后宣布你已经脑死亡了,当时我们都被吓得晕过去了,以为你真的丢下我们去了。只有莹莹那丫头不相信你真的去了,哭着求医生们不要停下急救的措施,也许是她的真情感动了上苍吧,你奇迹般的又出现了自主呼吸的迹象,虽然你的人并没立刻醒来,但是至少我们知道你还活着…”
“我被医生宣布脑死亡过?”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天方夜谭里故事的主角,再想起清醒之前的那段记忆,我不禁有些怀疑起自己以前的认识来。难道这世界上真有所谓的阴间?人真的有所谓的灵魂,能够在死后脱离人的肉体而继续存在?不过有一点是确信无疑的,那就是在我身上的的确确发生了一些让人无法解释的奇异事件,也难怪那个老头(王副院长)看到我醒来说是奇迹呢。
看到我若有所思的样子,玉梅轻声道:“玉麟,你也别多想了,不管是上苍见怜还是你福大命大,你这次总算是挺过来了。不过以后你可别再这样吓我们,那会要了我们的命的…”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握着二女的手紧了紧,向她们做着无言的承诺。我能够体会玉梅说这句话时的心情,其实对于我又何尝不是一样,已经经历过失去玲的打击的我,同样无法再次承受失去眼前任何一人的打击。
玉梅微微一笑,正准备说话,眼角处却扫视到若兰在门外探头探脑的,不由笑骂道:“要进来就进来呗,在门口贼头贼脑的干什么?”
“呵呵…”若兰干笑着带着一帮丫头拥了进来,将手上装着两个饭盒的塑料袋递过玉梅:“妈,我刚才带她们出去吃晚饭了,这是给你和刘姨准备的。”她倒是蛮有心的。
我扭头看看外面的天色,才发现外面已经暗了下来。看了看围在床边的几个丫头,我轻声道:“晓燕、嘉妮、小真,天色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吧,免得家里人担心。莹莹、雅诗,你们两个也跟若兰早点回去好好休息吧,这些天也让你们受苦了,你看看你们的小脸都瘦成什么样了。”
“爸(柳叔),那我们明天再来看你。”晓燕、嘉妮和小真倒是听话,很快就跟小真一起离开了病房了。
雅诗虽有些不情愿,但是一向柔顺,所以也没说什么,倒是莹莹这丫头却死活不肯走:“爸,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你,我不会再让你丢下我一个人的…”她的腔调中已经带着哭音,看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我实在无法狠心再说出个不字,只得轻轻点了点头。
“雅诗,你是个听话的孩子,早点跟你若兰姐回去休息吧,爸这里不用你操心。”我轻轻拍了拍雅诗的小手,柔声的说道。
雅诗乖巧的点了点头,低头轻轻在我面颊上亲了一下,然后说道:“爸,那我先和若兰姐回去了。”说着她又向莹莹和玉梅等人道:“妈、梅姨、莹莹,爸就交给你们了。”
“丫头,有妈和你梅姨在这儿,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些天你也没睡过安稳觉,听你爸的话,回去睡个安稳好觉。”玉怡也拉着自己女儿的手轻声说道,雅诗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跟着若兰离开了病房。
等到若兰她们走了之后,莹莹立刻旁若无人的坐到我身边,抱着我的胳膊娇声道:“爸,总算能够单独跟你说说话了,这一个月可把我憋坏了。”
我看了一眼在一旁吃盒饭的玉梅和玉怡两人,爱怜的拍了拍莹莹的后背,柔声道:“爸知道,都是爸不好,让你受苦了。”
莹莹摇了摇头,轻声道:“吃多少苦我都不在乎,爸,我只怕你再也不会醒来,再也不要莹莹了…爸,我真的好怕…”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了,依然红肿的眼睛里又涌出了泪珠。
“别哭、别哭…”我为她擦着眼泪,轻声道:“傻孩子,爸爸怎么舍得丢下你不管了…”
“那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好不好?”莹莹仰起小脸望着我娇声道,我微一犹豫,然后点了点头。
莹莹靠在我身上,幽幽道:“爸,你别误解了我的意思,我不是说让你以后都做个自私自利的人,我的意思是希望你以后想帮助别人的时候,别把自己都给搭进去了,因为我宁可自己受到伤害,也不希望再看到你受伤。爸,我要你知道,我绝对无法承受再失去你的打击,那会让我失去活下去的勇气的…”
“莹莹,我明白,你不想爸爸受到伤害,爸爸又何尝不是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受到伤害呢。”我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柔声道:“要不是刚才你梅姨和刘姨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和嘉妮给我输过血呢,怪不得你的脸这么苍白呢?”
“咭…咭…”莹莹是破涕为笑,轻声道:“爸,你这话要是让医院的人听见了非笑话不可,我给你输血都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到现在早恢复正常了,我脸色有点苍白只是因为这段时间休息不好。”说着她又贴着我的耳朵轻声道:“爸,现在在你的血管中流动的有我的血,再没有任何的力量能够阻止我们在一起了,因为我们的血肉已经融为一体了,不是吗?”
我怔怔的说不出话来,莹莹却干脆脱掉了鞋子爬到了我身上,赖在我怀里不肯起来。我向玉梅和玉怡两人投去了求助的目光,两人都是双手一摊,做了个爱莫能助的手势。
“爸,我不明白你到底在害怕什么?难道到现在你还不肯接受我吗?那我每天哭着祈求你醒过来又有什么意义?如果你希望女儿过得不开心,你尽管可以不理我,我只当你昏迷还没醒。”莹莹的话像是戳向我胸口的刀子,我只觉得心口一阵阵揪痛,十分的难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爸,爸,你怎么啦?”
“玉麟,你怎么啦?”
“莹莹…快去叫医生…”
发现我的脸色不对,三个女人一下子惊慌起来,我伸手拉住了要下床去叫医生的莹莹,摆摆手道:“我没事…看来我这心脏的确是不比从前了…”
“爸,对不起,我不该逼你…”莹莹满脸的歉疚,为我揉着胸口。玉梅和玉怡看我好像又没事了,才放心的接着吃起盒饭来。
望着莹莹那仿佛是克隆自她母亲的娇靥,我的耳边也仿佛响起了玲的声音:“…照顾好我们的女儿…”正如莹莹所质问的那样,如果我活过来并不能让她过得开心,那我活过来又有什么意义?对于已经死过一次的我而言,其实什么都看得淡了,什么名利权势对于我来说是毫无意义,认真的把握每一天,让自己的亲人能够过得幸福快乐才是我重生的意义。
“莹莹,你真的仔细考虑过吗?你要明白,有些事情是无法走回头路的。”望着怀中的娇女,我很严肃的问道。
莹莹脸上闪烁着激动和欣喜的神采,聪明如斯的她已经从我的话中嗅到了什么,她仰起头望着我,郑重的点了点头道:“爸,我早就认真考虑过了,就算不为社会所容,就算被千夫所指,我也无怨无悔,因为我相信爱一个人不是罪。”
“爸,吻我吧。”莹莹闭着眼睛仰起了小脸,红嘟嘟的小嘴微微开启,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没有丝毫的迟疑,没有时间去考虑玉梅和玉怡两人会怎么想,我的嘴唇就好不容易的盖在了女儿的小嘴上。什么人言可畏,什么伦理道德,都TMD的见鬼去吧。我也闭上了眼睛,用心体味着怀中娇女的悸动和香甜,一种血脉相连的奇异感觉占据了我的心房,让我的内心一片宁静空明,不带丝毫的欲念和遐思。
“美吗?”望着莹莹起伏不定的胸脯和涨的通红的小脸,我轻声问道。
莹莹点了点头,突又凑过小嘴在我的嘴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咬着我的耳朵轻声道:“DADDY,ILOVEYOU!”
我心生促狭,故作不解的道:“爱老虎油,什么意思?”
“爸,你坏嘛。”莹莹羞涩的将头埋在了我的胸前,少女的情怀展露无疑,惹得玉梅和玉怡两人都娇笑了起来。两人笑着坐到了床边,爱怜的看着我怀中的莹莹,不需要任何的语言,一个眼神就足以表达彼此的想法,恐怕也只有她们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我和莹莹这不伦的父女之恋吧。
我轻轻的拍着莹莹的秀背,不一会儿她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玉梅轻声道:“这些天也真是苦了莹莹这孩子。”
我轻轻点了点头,低头凝视着怀中莹莹那天真无邪的小脸,口中不由自主的轻叹道:“缘也,孽也!”
“嘿…你们两个丫头能不能安静一点啊?”我一边敲击着键盘,一边头也不抬的对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咬耳朵的雅诗和莹莹喊道,她们还真是像对小麻雀似的,好吵呃。
今天一大早,梁晓燕、梁婉卿和苗玉秀、嘉妮两对母女就跑来医院看我,之后没多久雅诗、若兰和怡菁也过来了,不过她们都是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我统统轰走了,倒不是我不领她们的情,而是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何必让她们在这浪费时间呢,该干嘛干嘛去吧。
就连玉梅和玉怡两人,也被我好言好语给劝走了,只有雅诗和莹莹这两个小丫头,使出独门的缠人功,才让不胜其扰的我同意她们留下来,可是她们留下来也不安分,叽叽咕咕不知在那说些什么。
“SORRY,SORRY…”莹莹有些抱歉的说道,然后两人的声音真的小了下来。
我微微摇了摇头,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击着,幸亏若兰今天到医院来的时候,想着把笔记本给我拎来了,要不然我岂不是要无聊死了。不知道是我错觉还是怎么回事,我感觉今天自己的头脑好像格外的清醒,刚才我翻了翻若兰给我带过来的几本书,发现自己以前有些不是很清楚的地方,今天再看时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还真是有些古怪啊,难道我昏迷了这一个月,脑袋瓜也变聪明了不成?
“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该来的人都来过了,还有谁会来看我啊,我抬起头望着门的方向道:“请进。”
病房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一张年轻而陌生的少女的脸首先进入我的视野,我的第一反应是她走错了房间:“你找谁?”
“素馨姐…”莹莹高兴的跳了起来,朝门边跑去,雅诗也跟着站了起来,含笑望着门口的少女。
咦,莹莹怎么叫得这么亲热,她怎么会认识这个少女的?
从雅诗的反应来看,她似乎也认得这个不速之客,这里面一定有古怪。我直起身子靠坐在床头,满腹狐疑的打量着站在门口的少女。
俏丽姣美的脸蛋、黑白分明的凤眼、小巧可爱的鼻子、殷红诱人的樱唇完美的组合在一起,给人一种优雅脱俗的感觉,好有气质的女孩啊,我心中不禁暗自喝了一声彩。
“素馨姐、常姨,快进来…”莹莹招呼着客人进屋,我这才注意到在少女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呢,这个人我却并不陌生,我心中暗讶,口中忙招呼道:“校长啊,你怎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原来跟在少女后面的人竟然是校长常玉珍,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柳叔叔,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美丽的少女两个手上都提着东西,看样子估计是什么补品之类的玩意。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她一进屋就跟我打起了招呼,语气中还透着份亲热,我有些摸头不知脑:“姑娘,你是…”
“咦?柳叔,莹莹妹妹没跟你说起过我吗?”美丽的少女微微皱起了眉头,然后马上又笑道:“那也没关系,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好了,我叫吴素馨,是受我妈之托来看望她的救命恩人柳叔叔你的,柳叔,你现在明白我是什么人了吧?”
“哦,你是…请坐、请坐…”我这才会过意来了,我都快忘了那个那个差点让我去见马克思的女人,原来眼前的少女是她的女儿啊。
我招呼着吴素馨和常玉珍坐下,一旁雅诗和莹莹早乖巧的从两人的手上接过了水果和补品,我有些困惑的向常玉珍问道:“校长,你怎么会跟这位吴小姐一起来的?你们以前认识吗?”听我这么一问,常玉珍和吴素馨都笑了,笑得我又是莫名其妙。
常玉珍笑着向我解释道:“你问我们认识不认识,那我告诉你,我是看着素馨出生到长大,你说我们认识不认识?”
我不禁轻“啊”了一声,想不到她们之间不仅认识,而且渊源很深。
常玉珍继续说道:“玉麟啊,你恐怕想不到吧,你那天救的那个人竟然会是我多年的好姐妹,那天她其实就是到学校看我去的…”
以前校长可是开口闭口把“小柳”挂在嘴边,看来因为我救了她的好姐妹的缘故,她连称呼都改了。
“哦,校长,你能说得更详细一点吗?我还是不太明白,你的那位好姐妹、也就是这位吴小姐的母亲,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会被枪手给盯上?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她应该是个当官的吧,而且官还不小吧?”
我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不知是我的语气不对还是什么原因,吴素馨好像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涨红着脸站了起来望着我道:“柳叔叔,你是不是在怪我妈妈为什么不亲自来看望你啊?”
“不、不,你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有些奇怪。”我连忙摆手,示意吴素馨坐下。
吴素馨一边坐下,一边向我解释道:“柳叔叔,昨天晚上我和妈妈接到常姨的电话,才知道您已经醒了,所以今天一大早我就从省城赶了过来。原本妈妈是准备和我一起来看您的,结果还没出门就被一个电话给叫走了,她一再叮嘱我让我代她向您表示歉意。说句心里话,您住院这么长时间,我妈她一次都没来看过你,的确是有些不近人情,连我都有些看不过去。唉~~我妈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谈到工作就什么都不顾了。不过我妈说了,她一定会当面向您道谢的。”
“哦,那到不必了,你也别多心,我没有任何怪你妈的意思。”如果是在之前,我或许会真的有点介意她妈妈的不近人情,不过现在连生死都看透的我,又怎么会在乎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呢?我于是问道:“姑娘,你妈妈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你爸爸又是干什么的?”听到我的问话,吴素馨面色突然一黯,情绪好像一下子低落下来。
“玉麟,还是我来跟你解释吧。”常玉珍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吴素馨的后背,轻叹一声道:“说起来,我们两家多年的交情要从素馨她爸和文秀她爸算起,他们两人是警校的同学,毕业后又一起被分配到刑警队,再后来我们两家就成了要好的朋友。玉麟,你肯定知道文秀她爸六年前因公殉职的事情吧?”我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明白自己刚才问错了话,戳到了人家的伤口。
常玉珍轻喟一声,接着说道:“文秀她爸是在一次从匪徒手中解救人质的行动当中殉职的,那次行动一共牺牲了五名同志,素馨她爸也是其中之一。”
原来是这样的,这就难怪了。也许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做纠缠,常玉珍马上接着又道:“至于素馨她妈,玉麟你到还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虽然她不算很大的官吧,但是很多当官的却都害怕提起她的名字,因为她是省纪委的副书记,专门就是负责抓贪官污吏的。”
“你母亲姓程对吧?”校长的话让我想起了两年前轰动一时的省人大常委会主任胡××腐败案,这个案子是由当时省纪委的副书记程玉蓉主持侦办的,我听过这位被人称为“女包公”的副书记的一些传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程玉蓉就应该是吴素馨的母亲,也就是我那天在学校门口看到的那个奇怪的女人。
“咦?玉麟,看来你已经猜到了,不错,素馨的母亲就是办过两年前的那个胡××腐败案的程玉蓉。”常玉珍点点头道:“我听素馨说她妈最近两个月以来非常的忙,有时候连家都顾不上回,应该又是在查什么案子吧,也许就是因此而得罪了一些人而惹来杀生之祸吧?”
这么说来我还真没有救错人,要不然平白无故的代人挨枪子也太冤了。向我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常玉珍和吴素馨两人又仔细的询问了我的情况,并叮嘱我要多注意休息。
“柳叔,你好好休息,我下个周末再来看你。”临走时,吴素馨对我说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那到不必麻烦了,你有这份心就行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估计很快就会出院了。你回去跟你妈说,多抓几个贪官污吏就行了,不要把什么救命之恩太放在心上,我也只是碰巧赶上了。”
“柳叔,我一定会向妈妈转告的,不过我还会再来看你的。”送走了校长和吴素馨两人,我问趴在床边的莹莹道:“莹莹,这位吴小姐以前来过几次?”莹莹想了想道:“嗯,来过五六次吧,每次都是跟常姨一起来的。爸,你看出来没有,常姨对你的态度好像有了转变呃。”
“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人心都是肉长的嘛。”我略带感慨的说道,雅诗和莹莹闻言都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沉默了一会,雅诗突然仰起头望着我道:“爸,玉清姐和江姨也曾经到医院来看过你呢,你现在还是不能原谅她们吗?”
我微微摇了摇头,淡淡一笑,心中宁静而祥和,与梅家的所有恩怨情仇仿佛都随着这一笑而烟消云散了。
十二月二十五日,本是西方传统的圣诞节,但是走在QH市大街上的我也感受到了浓重的节日气氛。虽然感觉上中国人过圣诞节有些不伦不类,但精明的商家却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不少商家都在自家门前摆出了圣诞老人和圣诞树的造型,吸引着过往路人的眼球。
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感觉暖暖的,我的心情亦一如这阳光般明媚,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在心间流淌,眼前的一切都似乎是那么的美好。不管是街角玩耍嬉戏孩童们脸上天真的笑脸,还是路旁大声招揽顾客的商家身上洋溢出的那份热情,抑或是行色匆匆路人脸上漾出的那份憧憬和期待,都让我心情一阵的激动,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觉到自己生活的这个城市是如此的生机勃勃和充满希望。
我伫立街头,环目四顾,就像一个初入人世般的孩童般充满了好奇,心中颇有几分感悟。
“心地上无风涛,随在皆青山绿水;性天中有化育,触处见鱼跃鸢飞。”
这是《菜根谭》中的一句话,尽管它的意思一目了然:“如果心中风平浪静没有波涛,所到之处无不青山绿水,一派美景;如果本性中有化育万物的爱心,那么所看之物无不是鱼跃鸟飞的悠然景观”,但直到此刻我才算真正的领悟了其中所蕴含的人生哲理。
阳光均等的洒在大地上的每一个角落,但对于那些内心灰暗的人来说是永远感受不到的;相反,只要你的心一片澄明,只要有爱在其中流淌,即使处于污秽脏乱之地,阳光照样可以盈盈的充满心田,让你感受到流水般的明快、跳跃和欢畅。
“爸,你到哪里去了,怎么搞到现在才回来?”在街头踯躅流连了大半日,我才在暮色当中回到了自己的家,可是一进门就被满面焦急之色的莹莹给劈头盖脸的埋怨了起来:“爸,你也真是的,要出院怎么也不跟我们预先说一声,而且出院之后还不立刻回家?爸,你知不知道,我们到处在找你,你差点把我们给急死了。”
“哦,抱歉、抱歉,我也是临时起意才决定出院的。”看到莹莹身后同样面带忧急之色的玉梅、玉怡和雅诗等人,我诚心诚意的向她们道歉。在没有看到我回来之前,玉梅的心情肯定比莹莹还要急切,但是现在她却不忍再深责我,而是轻声阻止了欲继续向我发炮的莹莹:“莹莹,别再责怪你爸了,他这不是回来了吗?”莹莹小嘴鼓了鼓,还有些余怒未消的味道。
“好啦、好啦,我的小公主别再生气了,爸爸向你认错还不行吗?”我拉过莹莹的小手,轻轻地拍了拍,安抚着她为我担惊受怕的心。莹莹听我叫她“小公主”,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然后脸红红的将小嘴凑到了我的面前。
这小妮子,我心中暗笑一声,毫不犹豫的将嘴迎了上去。在我这个好导师的言传身教之下,她这个爱情学徒的吻技现在已经可以毕业了,虽然这些天没少跟她打KISS,但是每次都给我一种新奇的感受,那种血脉相连的奇特感受让心静如水的我也不禁一阵阵心潮澎湃。
良久唇分,莹莹鼻息咻咻的剧烈娇喘着,她的小脸如染了胭脂般红得分外可爱,明亮的大眼睛也变得水汪汪的,好像要滴出水来似的。我觑目看了一下众人的反应,玉梅、玉怡和雅诗都是面色如常,嘴角还带着淡淡的微笑,只有若兰是面色红晕,目光也有些躲躲闪闪的,看来她还有些不太习惯。还好她是早就知道莹莹的恋父情结的,要不然她的反应一定会很激烈。
“莹莹,你的气消了吧?快招呼你爸坐下吧,今天咱们要好好庆贺一番。”玉怡招呼着大家坐下,不一会儿,一桌丰盛的圣诞大餐就呈现在了我面前,我不禁有些讶异。雅诗笑着向我解释道:“爸,莹莹中午去给你送饭的时候,才知道你已经出院了。虽然你不回家把我们给急坏了,不过梅姨还是有先见之明,她说你兴许是在医院呆得久了,所以想在外面透透气,让我们不要着急,准备好圣诞大餐等你回来过节。”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脑海中很自然的冒出唐朝诗人李商隐的这道尽了男女之间爱情的最高境界的诗句,我情不自禁的凝望向坐在斜对面的玉梅。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她只是朝我温柔的嫣然一笑,但是蕴含在这笑容中的柔情却是浓得化不开,够我用一生来细细品味。
“柳叔,你不回家到底去干嘛了?”若兰似乎是不堪忍受我和她母亲的“眉来眼去”,有些煞风景的突然开口问道。我从玉梅的身上收回目光,轻轻瞟了一眼有些不太自在的若兰,又看看竖起耳朵的雅诗、莹莹和玉怡,轻笑一声道:“说起来你们也许会不相信,我其实哪里也没有去,只是在大街上闲逛,尽情的享受着明媚的阳光和自由的呼吸。”
“什么?那柳叔你不是从早上十点出院一直逛到了下午五点?”若兰很吃惊的叫了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雅诗和莹莹的脸上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只有玉梅和玉怡像是没听见我说什么似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望着我。
“不错。”我轻轻点了点头,看了看面有惑色的几个丫头,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有些东西只有自己经历过之后才会有深刻的体会,单纯的说教是没有什么用的。看到气氛有些沉闷,玉梅忙岔开话题道:“好了、好了,咱们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好日子,又是圣诞节,大家开心一点嘛,来、来、来,让我们一起举杯吧。”
“CHEERS!”莹莹举杯和我重重的碰了一下,这丫头跟她妈一样,嘴里总喜欢时不时的冒出一两句英文。或许有人会觉得奇怪,我怎么刚出院就无所顾忌的饮酒?嘿嘿,谁让我的身体恢复得快呢。说起来连我的主治医生王副院长都感觉很惊讶,因为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跟我出事之前没什么太大的差别,所以他才会允许我提前出院。
说起来也真是有些古怪,刚醒过来的头两天还时不时的觉得有些胸闷气短,但后来几天就完全感觉不到了,就像我的心脏从来没受过伤似的,搞得王老头都是连呼“古怪”,说他几十年的行医经历当中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出院之前,我悄悄的问他,心脏的伤到底会不会影响我正常的生活?
老头暧昧的一笑,压低声音道:“老弟,你是个福大命大的人,只要你别玩的太过火,一晚上搞个七八个的,不会有事的。不过话说回来,即使真是那样,恐怕先出毛病的也会是你的肾脏,而不是你的心脏。”切,还真是个老不正经的色老头,我真是服了他。
“玉麟,虽然我知道你现在身体已经基本没事了,不过你还是少喝点酒、多吃点菜的好。”玉梅毕竟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我的身体,虽然口中说的是让我少喝点酒,但事实上也就是让我喝了一小杯啤酒之后,就把我的杯子给收起来了。不过对酒这玩意我本来就没什么大的兴趣,所以对于玉梅的“专政”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相反我心里还感觉暖暖的。
说是圣诞大餐还真是一点都不夸张,我们加起来也就六个人,还不如桌上装菜的盘子多。而且她们五个的食量都不大,五个人加起来的战斗力也没多少,消灭面前美食的任务也就大半落在了我的头上。
一顿饭下来,在她们无微不至的照顾之下,我是大腹便便,饱嗝不断,惹得众女都是吃吃娇笑不已。唉~~你说这顿大餐吃的,你说她们一个个拚命给我夹菜,我又不能说吃了这个夹的不吃那个夹的,搞成这样的结果也是在所难免。
看到我的糗样,众女笑过之后倒是有些过意不去,我却并不怪她们,想吃爱情大餐,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呢?
也许是被我们肆无忌惮的卿卿我我搞得有些受不了,若兰饭后不久就先闪人了;雅诗和莹莹两个丫头在洗澡,而我搂着玉梅和玉怡说着永不嫌腻的情话。玉怡靠在我的胸前,微红着脸轻声道:“玉麟,你好像变了,以前的你可不像现在这样满嘴甜言蜜语的…”
我微微一笑,低头在她的小嘴上亲了一口,轻声道:“不错,我是变了,以前的我始终不能摆脱伦理道德的羁绊,虽然基于责任而勉强接受了你和雅诗,但是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却是始终都无法全心全意的投入。从现在开始,我要换一个活法,我要让你们真正的享受爱情的甜蜜…怡,喜欢我的改变嘛?”玉怡轻轻点了点头,满脸的红晕显得分外的动人。
“玉麟,你终于想通了。”玉梅凝视着我的面庞,轻声说道。我轻轻的抚上她的脸,柔声道:“梅,我是想通了,但是你却还没有。”玉梅浑身一震,怔怔的望着我,我轻声道:“知道我为什么不再叫你梅姐了吗,因为我希望你忘掉自己年纪比我大这个事实,我不在乎这点,我希望你也不要在乎这点,答应我,忘了它好吗?”玉梅眼圈微红,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抚摸着她经过这几天休养已经逐渐恢复如常的娇靥,凝视着她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的美眸轻声道:“别再叫我的名字了,叫我麟好吗?以前阿玲一直都是这样叫我的。”
“麟…”玉梅仿佛一下子回到了自己情窦初开的少女时代,羞涩无比的轻唤了我一声,然后就将羞红的娇靥埋在了我的怀里。我满意的笑了,因为我知道玉梅的心变得年轻了,虽然她以后依然还会扮演着亦妻亦姐的角色,但是我相信她会更多的扮演娇小惹怜的妻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更多的时候是扮演对我关爱有加的大姐姐。
“怡,你也叫声来听听。”我低头望着怀中目现痴迷的玉怡,轻声的说道。玉怡的俏脸涨得通红,羞涩无比的看着我,嘴张了几张,才轻如蚊蚋般的低唤了一声:“麟…”然后就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望着怀中仿佛一下子都年轻了二十岁的两个成熟美妇,我忍不住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啊,想吓死人呐。”玉梅羞涩难当的来捂我的嘴,却被我在她那如青葱般的玉手上偷吻了好几下,惹得她朝我直翻白眼。我志得意满的搂紧怀中的两个美妇,坏坏的在她们耳边轻笑道:“我们已经很久没在一起了,有没有想过我?”
“鬼才想你这坏蛋?”连一向大方的玉怡也有些受不了我的调笑,红着脸嗔道。我轻轻一笑,伸手抓住了她胸前饱满的肥乳,轻轻捏了一下,口中笑着反问道:“是吗?”玉怡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了起来,口中却是银牙紧咬,不肯轻易认输。我微微一笑,手中轻重缓急的揉捏起来,熟稔的挑逗起她的情欲起来。没两下,玉怡就像一团泥般瘫在我的怀里,双眼像要喷火似的,放射出欲焰的光芒。
将玉梅放到一边后,我的双手就直奔玉怡的腰带,而玉怡也急不可耐的去解我的腰带。一旁的玉梅也加入了进来,帮助玉怡手忙脚乱的将我的下身剥了个精光。而与此同时,我也扒去了玉怡的裤子,露出了她那肥美诱人、已经湿答答的阴户。我轻笑道:“怡,你还嘴硬,你看你下面的小嘴都馋得流口水了,好可怜哦。”
“坏东西,还好意思取笑人。”玉梅有些打抱不平的伸手在我一柱擎天的肉棒上狠狠捏了一把,然后就引导着粗壮的肉棒抵住了玉怡泥泞不堪的花径。玉怡脸红得快要滴出水来似的,银牙轻咬,双手扶着我的肩膀,滚圆的臀部下坐,慢慢的将我的肉棒吞噬进去。虽然不过才一月未曾亲近,但是感觉上却是那么的新鲜,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别的原因,感觉玉怡的小穴好像又变紧窄了些,箍得我的肉棒紧紧的。
“呼…”玉怡慢慢坐到底之后,不禁长吁了口气,饱满充实的奇妙感觉让她几乎要晕眩过去。她凑过头来亲了我一口,轻声道:“冤家,你是怎么搞的,怎么你的坏东西好像比以前更粗了,我都有点吃不消了。”我不禁一愣:“不会吧?是不是因为我们好久没亲近过了,你的小穴变紧了?”
玉怡轻轻摇了摇头,略显羞涩的道:“我们不过才一月未曾亲近而已,不可能变化这么大的,绝对是你自己的东西变粗了。”真有这种事情?说起来在我的身上好像还真是发生了不少奇妙的事情,比如身体奇迹般的恢复,又比如脑瓜变得聪明了,只是没想到连小弟弟也变得更粗了,这还真是让人感到古怪呃。
“傻瓜,想什么呢?变大了才更好呢。”玉怡看我一脸于思的样子,羞涩的亲着我道。我一想,倒也是,女人只怕“筷子搅空碗”的尴尬,可没听说那个女人嫌男人的小弟弟太粗了的。
我回亲了玉怡一口,然后把她上身的毛衣连同里面的内衣一起往上掀起来,露出了两座被胸罩覆盖的乳峰。一旁的玉梅早善解人意的伸手到玉怡的背后,解开了胸罩的搭扣,砰的一声,胸罩弹了开去,两个白花花的奶子一下子裸露在我面前,还颤巍巍的向我直点头。
“噢…”玉怡忍不住娇吟一声,却是我低头含住她的奶头轻咬起来,胸前异样的刺激和蜜穴内饱满肿胀的双重刺激让玉怡变得狂野起来,她双手扶着我的肩膀,开始上下摆动起她的臀部来,一种久违的舒爽快感立时传遍了全身,噢,MYGOD!
“噢…噢…麟…我不行了…”不知是因为荒芜太久,还是玉怡的心情过于激动,总之她才套弄了几十下,就软软的瘫在了我的身上。咦?我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呢,她怎么这么快就玩完了?我忍不住笑谑道:“怡,怎么啦?今天怎么这么不经搞?”
“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那坏东西撑得人家太紧了,让人家怎么能够支撑得久嘛。”玉怡像一个小女孩般,颇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我忍不住笑了,轻轻的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轻笑道:“好、好…都怪我,你先休息一下,让梅来试试。”
我笑着将玉怡从一柱擎天的肉棒上解下,放到一旁的沙发上休息,而玉梅早已是下身不余寸缕,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噢…好粗…胀死人了…怡妹没说错…是你的坏东西变粗了…”一口气坐到底的玉梅忍不住倒吸了口气,感觉自己的蜜穴内火辣辣,又胀又满,好似蜜穴都要被撑破似的。
到此刻,我已经可以肯定,小弟弟的确是发生了变化,只是为什么会在自己的身上发生这些奇妙的变化呢?是长久以来一直练习的气功所蕴含的神秘力量发生了作用?是身体内的细胞在濒死状态下发生了异变?还是冥冥中有阿玲在保佑我?这也许是个永远也找不到答案的问题,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找不到答案就找不到好了,生活还是要照样继续。
“快活吗?”我双手托着玉梅的腰肢助她一臂之力,玉梅面带一种无以言表的满足,一边用力的套弄着我的肉棒,一边娇喘着道:“要快活死人了…你这坏东西…怎么这么棒…我都有点后悔把你…分给别人了…”
看着玉梅眉开眼笑的样子,我忍不住笑问道:“真的吗?”
“假的啦……”玉梅急速的摆动着浑圆的臀部,撞击着我的胯部,发出“啪”、“啪”的声响。口中娇声轻吟道:“你这坏东西…现在变得这么厉害了…要是我不把你分给别人…那我迟早还不得…死在你的坏东西下…”
我笑了,笑得有些得意,也有些坏怀的,玉梅低下头在我脸上轻咬了一口,俏皮道:“坏东西,很得意是吧?别得意得太早了,我和怡妹一定会让你的坏东西服服帖帖的…”
不过,玉梅的大话显然说得太早了,因为她很快就步了玉怡的后尘,随着一股清凉的液体从她的蜜穴深处涌出,她的娇躯也如打摆子似的在我的怀中一阵急抖,然后就无力的倒在我的身上,再无刚才说大话时的那番豪情。
望着玉梅那娇慵不堪的动人媚态,我忍不住笑谑道:“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贫嘴。”玉梅举起玉手轻轻的捶了我一下,然后轻笑道:“我可不是那”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杨贵妃,你也不是那”重色思倾国“的唐明皇,不是吗?”
“当然不是罗,要不然我们岂不是要”天长地久有尽时,止恨绵绵无绝期“了?”我低头亲了玉梅的小嘴一口,轻声道:“我们的未来一定会是幸福的,我保证。”
“我相信。”玉梅轻轻的倒在了我的怀里,一旁的玉怡也靠在我的身上,轻轻的偎依着我。
10-27
正文15
“好啊,梅姨、刘姨,你们趁我和雅诗姐不在的时候偷吃。”裹着浴袍的莹莹和雅诗出现在卧室门口,面带浅笑的望着下身光洁溜溜、紧紧的偎依在一起的我们三人。也许是因为感觉有些狼狈吧,对于莹莹的调笑,连早已习惯大被同眠的玉梅和玉怡两人也不禁羞红了脸,颇有些不好意思的从我身上离开。看到两人手忙脚乱的穿起了裤子,我不禁轻笑道:“你们两个怎么啦,还不好意思了?”
“你以为我们像你那么厚脸皮啊?”玉梅白了我一眼,轻轻推了我一把道:“麟,你先去洗个澡吧。”我反问道:“你们两个不打算陪我洗吗?”玉怡娇媚的横了我一眼,凑过头亲了我一口,轻声道:“你先去,我们随后就来。”
“那你们快点啊。”我就在客厅中将上身的衣服也脱了下来,赤条条的向浴室走去,胯下的小弟弟刚刚经过淫水的浸泡,显得油光发亮,面目更形狰狞,随着我的走动而摇头晃脑。看到我的恶形恶状,玉梅带着又羞又喜的神情轻轻娇啐了一口:“现宝啊你?”而玉怡则是两眼放光,美目凄迷;雅诗呢,则是面现迷茫,神情痴醉的凝望着我健美的身躯;至于未经人事的莹莹,则是满脸通红,又好奇又羞涩的偷偷朝我的胯下瞟。
“小孩子别乱看哦,小心害眼病咯。”在经过莹莹和雅诗身边的时候,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们羞红的小脸。两个丫头是满面羞红,跺着脚娇嗔不依,我却大笑着躲进了浴室。要是在一个月以前,我简直无法想象自己能够做出这么荒唐的举动来,但是现在我却做的那么自然。正所谓“身如不系之舟,一任流任坎止;心似既灰之木,何妨刀割香涂?”,向往消遥自在的生活是每个人的天性,已经死过一次的我不想再无谓的束缚自己,不想再像以前那样活得那么累了。
“当我吻你时候,让我看你的脸…”我一边打着肥皂,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流行歌曲。玉梅和玉怡两个人的动作还真慢啊,怎么还不来?我扯起嗓子向外喊道:“你们动作怎么这么慢?”咦?没人理我,怎么可能?我满腹狐疑的拉开浴室的门,呃?怎么这么安静?人都到哪里去了?我一边冲着身上的肥皂沫,一边在心中暗自嘀咕着。
“搞什么鬼啊,人都跑哪去了?”我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有些气恼的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嚷道。
“嘻嘻,爸,你在客厅鬼嚷什么啊?”卧室里突然传来雅诗的笑声,咦?我满腹狐疑的走进卧室,却见雅诗和莹莹两个丫头已经躺在被窝里面了。我不禁一愕,问道:“她们两个呢?不是说好要陪我洗澡的嘛,怎么人影都不见了。”
莹莹嘻嘻一笑道:“爸,你好惨咯,梅姨和刘姨她们早就回去睡觉了,你被放鸽子了啦。”什么?居然敢这样玩我,看我明天怎么收拾她们?我心中暗自想着,面上却露出了大灰狼似的微笑,望着床上笑成一团、将被子拱起老高的两个丫头嘿嘿一笑道:“你们两个丫头居然敢笑话我,就不怕我把你们给吃了吗?”
“嘿嘿…我们才不怕你这个大灰狼呢,嘻嘻…”雅诗和莹莹两人是异口同声的说道,脸却不争气的红了。
我哈哈一笑道:“真的不怕嘛,那我可真要吃了。”我猛地一下子掀开了她们身上的被子,在我脑海中设想的情节是她们尖叫着来夺我手中的被子,但是恰恰相反,她们既没有尖叫,也没有来夺我手中的被子,而是静静的躺在床上羞笑着望着我,而我却反而吃惊得差点连眼珠都掉了出来。
雅诗的身上已无寸缕,她那娇小的胴体一月不见,好像变得丰满了些;而莹莹娇嫩无比的雪白胴体大半裸露在我的面前,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可爱的白色三角裤遮蔽着她少女的禁地。
我的目光一下子凝注在她刚刚开始发育的胸前,两个娇小的乳峰犹如两个小馒头似的,凸起在她白里透红的细嫩肌肤上,看上去非常的可爱;而在峰顶的两颗粉红色的樱桃则随着她的呼吸,还在轻轻的颤抖着,显得分外的诱人。
让我目瞪口呆的却并不是莹莹美丽诱人的胸脯,而是在这美丽诱人的胸脯的用奶油勾划出的一个心形图案,心形图案正好将两座粉嫩的乳峰包在其中,而在图案下方光滑平坦的小腹上,还有用奶油写出的一句英文“HELP YOURSELF”。
“若兰,在想什么呢?”我无意中抬了一下头,却发现若兰坐在电脑前面发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我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望着她关切的问道。若兰回过神来,抬起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微微摇了摇头,却没有再说什么,我更奇怪了:“若兰,你到底怎么了?”
“柳叔,你变了。”若兰沉默了一会,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了一句话。
我不禁微微一怔,仔细想了想,还是无法确定若兰她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于是就开门见山的说道:“若兰,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跟我就不用拐弯抹角的。”
若兰咬着唇看了我半晌,好几次都是欲言又止,犹豫再三之后她才低头轻声道:“柳叔,我觉得你这次出院回来,整个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让我有种非常陌生的感觉。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反正就觉得你给人的感觉跟以前很不一样了,让人有些看不透。”
“哦?是吗?我怎么不觉得?”我微微一笑,开玩笑的道:“我本来还以为你想说我变得更帅了呢?唉,白激动了一回。”
“柳叔,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若兰没有笑,抬起头神色复杂的望向我,有些迷茫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了好久之后,她才咬着下唇轻声道:“柳叔,我跟你说句心里话,我很为妈妈感到担心,我很担心她从你这里得不到她想要的幸福。”
我不禁一愣,心下有些恍然,然后只听若兰继续说道:“柳叔,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妈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她几乎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你的身上,她甚至可以为了你而放弃一个女人的自尊、容忍你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我妈妈对去世的爸爸都还不及对柳叔你一半好。柳叔,对于我妈妈的付出,你不会无动于衷的,是吧?”
“当然不会。”我望着若兰沉声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妈妈对我的好,我心里又怎么会不清楚呢?若兰,也许我这辈子都无法报答你妈的情,但是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让你妈过得幸福快乐的。”
若兰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轻声道:“柳叔,这话要是搁在以前,我不会有什么怀疑,我相信柳叔你一定能够说到做到,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稍微停顿了一下,若兰幽幽说道:“柳叔,我不知道昨晚你和两位妹妹荒唐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妈妈还有刘姨的感受?你昏迷不醒的这些日子,她们两个不眠不休的日夜守在你的病床边,两个人都瘦了好多,她们为的什么?昨晚是柳叔你出院回家的第一晚,我想她们比任何人都更渴望能陪在你身边,而且她们也应该比任何人都更有资格应该陪在你身边,但是事实上…”
若兰轻轻摇了摇头,对我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面对她的质疑,我不禁默然。虽然昨晚是玉梅和玉怡把我放了鸽子,但是她们对我的付出跟我对她们的付出完全不成比例,我的确是不经意间有些忽视她们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若兰接着道:“柳叔,我对你和莹莹的关系也有些不能接受,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不为莹莹的将来考虑了?因为莹莹很早就告诉过我她对你的感情,而且也知道你以前为什么会不接受她,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你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若兰,有些事情是无法用一两句话来说清楚的,我只能告诉你我没有别的选择。”我轻轻摇了摇头,轻喟一声道:“若兰,你恐怕永远也体会不到我所历过的这样死而复生的感觉,那足以改变一个人对人生的看法。若兰,其实我现在的想法非常单纯,我就想让自己身边的亲人过得幸福快乐。”
低头沉思了一会,若兰抬头望着我问道:“柳叔,你觉得你真的能够带给我妈、刘姨还有莹莹和雅诗她们幸福吗?爱情是人类的一种排他性非常强的情感,莎士比亚也说过,爱情的眼里是无法容下一粒砂子的,柳叔你觉得你能把自己的爱情均匀的分给几个人吗?即便是柳叔你能够一视同仁,那她们得到的还能算是真正的爱情吗?而如果你连女人最渴望的爱情都不能给我妈她们,那你怎么敢说能够带给我妈她们幸福呢?柳叔,你告诉我,没有爱情的女人能够算是幸福的女人吗?”
“若兰,你说的不错,爱情的确是不能跟人分享的,所以我不能给你妈她们真正的爱情,这辈子从我这里得到真正爱情的只有你去世的玲姨。”
我微微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但若兰你要明白,爱情跟幸福是两回事,而且爱情是很容易褪色变味的,你得到爱情,并不意味着你就得到一生的幸福。对于两个要相守一生的人来说,平平淡淡的日子才是生活的主旋律,爱情只是平淡生活当中的一道调味品而已。我和你妈她们之间虽然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是我们的心是在一起的,我们彼此宽容、彼此理解、彼此珍惜。”
“曾经有人说,有菜篮子可提的女人最幸福,我不说这句话说的有多正确,但是它至少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幸福其实渗透在我们生活中点点滴滴的细微之处,人生的真味其实存在于诸如提篮买菜这样平平淡淡的经历当中。一个人若一心只想着要去追求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那他永远也是追求不到自己的幸福的。幸福是每个人自己的感觉,若兰,你不是你妈她们,你又怎知道她们不幸福呢?正如庄子曾经说过的,尔非鱼,安知鱼之不乐也?”
若兰低头沉默半晌,才用有些迷茫的眼神望着我道:“柳叔,你说的好像有些道理,又好像没有道理,我一时也想不清楚。不过我会亲自去问我妈她们,因为我还是有些怀疑,几个女人爱上同一个男人会有完满的结局。”
“只要你爱过、付出过,未来的结局是不是圆满,其实并不重要。”我微叹道:“与其为不可预知的未来而杞人忧天,还不如珍惜眼前的每一天来得实在,我现在根本就不去想未来会怎么样,我只想今天我应该怎么样。”
若兰默然不语,低头沉思起来,脸上的神情也变幻不定,显然她还无法完全接受我的观点。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抬起头对我道:“柳叔,我的脑子现在有些乱,我想出去走走。”
“去吧,记得回来吃饭就行了。”看着若兰出了门,我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若兰姐走了?”卧室的门开了一条小缝,莹莹从里面探出了小脑袋。这小丫头昨夜献身,虽然我极尽温柔之能事,但奈何她幼小的花苞太过娇嫩,仍旧是受创颇重,今天只好请假在家休息。
我轻轻点了点头,轻声问道:“雅诗呢?”莹莹是因刚刚破瓜而不良于行,而雅诗则是代莹莹受过,昨晚独自承受了我在莹莹身上没有发泄的欲火,结果也受创不轻,所以今天也请了假,为此玉梅还好好的埋怨了我一顿,说我太不知怜香惜玉。
“诗姐在洗脸呢。”莹莹一边回答着,一边慢慢的走了出来,从她走路的姿势来看,还有些外八字。看到我盯着她看,莹莹的脸上现出了一丝娇羞,脸蛋上也染上了一层桃红。看到我脸上露出了有些坏坏的笑,莹莹羞红着脸扑到了我怀里,粉拳轻轻的在我胸膛上捶了几下,羞嗔道:“爸,你好坏。”
我哈哈一笑,揽住她的娇躯,贴在她耳边轻声问道:“还疼吗?”莹莹娇羞无比的点了点头,将通红的娇靥埋在了我的胸膛上。我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感受着她尚未发育的娇躯的曲线和起伏,心中充满了怜惜之情。沉默一会,我轻声问道:“莹莹,我刚才和若兰的对话你和雅诗也听到了吧?”
“嗯。”莹莹抬起仍有红晕的小脸望向我,轻点了一下小脑袋道:“我和诗姐早就醒了,只是身子有些不便才没有起床,你和若兰姐的对话我和诗姐从头到尾都听见了。若兰姐说得对,昨晚本应该是梅姨和刘姨留下来陪你的,都是我不好。”
“不怪你,是我自己有些忽略了。”我轻轻在莹莹的额头亲了一口。
莹莹的俏脸又红了起来,她仰头回亲了我一下,然后轻声道:“爸,你是不是在为若兰姐的事情担心?其实你不用太担心,若兰姐她迟早会想明白的。”说着她仰头望向我,红着小脸道:“爸,最好若兰姐也加入我们,那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瞎说。”我轻轻摇了摇头,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若兰半裸的胴体。莹莹的提议的确是让人心动,但只是一厢情愿罢了,若兰连我和莹莹的事情都无法接受,她怎么可能自己跑来插一脚。我伸手在莹莹的小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轻笑道:“除了你和雅诗这两个傻丫头,谁还会把我当宝啊?”
“人家才不是傻丫头呢。”莹莹轻轻在我的胸前捶了一拳,满面绯红的羞嗔道。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莹莹娇羞的咬着我的耳朵轻声道:“爸,你笑得好坏哦。”
我笑得更得意了,莹莹娇羞不依的在我胸前轻捶着,我笑着逗她:“莹莹,爸爸还真没想到,你这个大胆的丫头到了床上居然会那么害羞,简直跟你妈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莹莹窘得满脸通红,奋起反击道:“爸,我也没想到呢,你居然那么变态,拿着人家的内裤闻。”
听到莹莹的反击,我不禁哑然失笑,我轻轻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轻笑道:“小丫头,你当时不是闭上了眼睛嘛,怎么会知道的?”
“是我告诉她的。”雅诗笑吟吟的走了出来,恰好接过了话茬。
从她走路的姿势来看,外八字的情形似乎比莹莹还严重,我不禁心中暗生愧疚,伸手将她也搂到了怀里。轻轻的在她的小嘴上亲了一口,我柔声问道:“雅诗,还很疼吧?”
“已经不碍事了,只是有点火辣辣的感觉。”雅诗仰头亲了我一口,娇羞的轻声道,然后她眼珠一转,伸手在莹莹的小脸上捏了一把,轻笑道:“小妮子,下次可别再这样煽风点火之后就撒手不管了,昨晚多亏爸能忍得住,要不然你这小妮子今天能下得了床才怪呢。”莹莹满脸羞红,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惹得我和雅诗都笑了起来。
搂着两个丫头亲热了一会,我笑着拍拍两人的小屁股道:“好啦,你们别再赖在我身上了,我还有事情要做呢。”两个丫头有些不情不愿的从我怀里站了起来,似乎并没有离开我身边的打算,我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们两个难道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
莹莹咧嘴朝我嘻嘻一笑道:“爸,我和诗姐刚才在被窝里就商量过了,今天我们要过一天”HAKUNAMATATA“式的生活。”
“HA…什么来着?”我不禁一愣,这又是什么新名词,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雅诗抿嘴一笑,轻声地向我解释道:“爸,是”HAKUNAMATATA“啦,它指的是像那种吃饱就晒太阳的闲人的生活方式,嘻嘻,所以我和莹莹今天打算什么都不做,就跟在你身边看你都干些什么。”
“你们要是不怕无聊的话,就尽管看咯。”我好意提醒着两个丫头,不过看来是白说了。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理她们,低下头在我的笔记本上忙活起来。
在住院观察的这几天,我也没有闲着,在怡菁的指导下,我写了一个小的程序,从沪深股市的上千支股票近四年的交易数据当中抽出了近两万个当日涨幅在百分之五以上的股票数据和近八万个当日跌幅在百分之五上的股票数据,我接下来的研究就准备以这十万个左右的典样本据为基础。
我的想法说起来很简单,就是要从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数据当中构建出能够预测股票涨跌的数学模型,然后以此模型来指导股票的投资活动。不过什么事情都是说起来简单,真正要做起来却并容易。我现在正在做的工作就是利用数理统计和聚类分析的知识,对样本数据进行粗略的分类,为进一步的分析和研究做准备。
在这个过程完成之后,接下来我要做的工作就是要从看起来毫不相关的数据当中找出共性规律,用专业术语来说就是要找出数据模式(DATAPATTERN)或者干脆把整个过程称为模式分类(PATTERNCLASSIFICATION),这是最困难、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如果能够这步能够很好的完成,那接下来建立数学模型和利用模型来预测股票走势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听起来好像是有些罗嗦,不过搞计算机的人应该一眼能够看出,我所做的工作其实就是所谓的“数据挖掘”(DATAMINING),而且是属于时间序列数据挖掘(或称时序分析)。
也许有人会对我的想法嗤之以鼻,因为股市是随机的,没有任何规律可循。这种说法有一定道理,但是却是似是而非,因为随机并不就等于没有规律,就像我们大家所熟知的正态分布就是一种随机统计规律。也许还会有人说,你能想到的别人肯定早就想到了,这话本来也不错,但就是太妄自菲薄了,别人搞不出来的东西,未必你也一定搞不出来,人还是应该对自己多些信心才是。
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玉梅姐下班回来,我跟她把若兰的事情说了,她听完后皱着眉头道:“若兰这孩子啊,也真是的。”
我安慰她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是很正常的,我倒不在乎若兰她怎么看我,我只是怕她因此而不开心。”
玉梅沉吟着道:“这应该还不至于吧,不过象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对爱情和人生的看法都容易理想化,我们说什么她也未必能够听进去,也只有她自己亲身经历过之后,才能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什么才是真正的人生。”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倒是靠在我身上睡觉的小懒猫莹莹睁开了眼,轻笑着道:“梅姨,要我说啊,咱们干脆把若兰姐也拉进水,那你和我爸爸不就没这么多烦恼了?”
玉梅笑着捏了一下莹莹的小脸,笑道:“你这小妮子,倒是真向着你爸爸,难道你就不怕你爸把身子给累垮了?”稍微停顿了一下,她望着我道:“玉麟,你要是真有这意思,我倒是也无所谓,反正已经有玉怡妹子和雅诗的先例在。只不过依若兰那性子,她怎么肯呐?”
我微微摇了摇头,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就现在你们几个我都照顾不过来,再把若兰拖下水不是害她吗?就算我真有这心,那也要若兰是象你们几个一样是自己心甘情愿才行。”
“嘿,说漏嘴了吧,不小心把自己心里想的给说出来了吧?”玉梅笑吟吟的望着我道,眼睛里还闪着狡黠的光芒。
我微微一笑道:“玉梅,你不用套我的话,你说我现在连莹莹都能够心安理得的接受,接受若兰还会有什么心理障碍吗?我啊,现在是什么都想开了,死后是进天堂还是下地狱,我觉得都无所谓,只要不伤害到别人,我觉得就应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玉梅,你说我是不是彻底的堕落了?”
玉梅轻轻的走到我身边,伸出纤纤玉手贴在我的脸上,凝视着我轻声道:“玉麟,你的确变了很多,以前的你总是为别人考虑得太多了,而压抑了自己的很多情感,活得实在太累了。而且以前的你还有些婆婆妈妈的,不像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大男人,就拿你和雅诗、玉怡妹子的的事情来说吧,你说不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再后悔还有什么用呢?再拿你和梅家的恩怨来说吧,要么你就大大方方的原谅她们,要么你就恨她们一辈子,你可倒好,跟她们是爱恨交织、纠缠不清,我真是服了你。”
“玉梅,经你这么一说,那我以前岂不是非常的不堪,那你怎么还对我那么好?”我是第一次从温柔娴静的玉梅口中听到这样的评价,不免有些许的讶异。
玉梅嫣然一笑,温柔的道:“谁让我从十几年前就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你这个坏东西呢?我有时候也问自己,为什么自己能够心甘情愿的和其他女人一起分享你,为什么可以毫无怨言的为你做任何事情,但是最后的结果都是没有答案,我想也许只能用我上辈子欠你的来解释了。”
“梅,苦了你了。”我轻轻的摩娑着她抚摸我脸颊的玉手,望着她动情的说道。
玉梅轻轻摇了摇头道:“为自己所爱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是一种幸福,我又怎么会苦呢?”
我摇了摇头道:“梅,你这话说得并不对,如果你所做的一切并不为你所爱的人所认同,你觉得那还能说是幸福吗?”玉梅笑了,笑得很甜,我也笑了,笑得很欣慰。虽然我们都没有说一个字,但是从彼此的眼神当中,我们已经读到了对方想说的话,我想我们都是属于幸福的那一类人。
“梅姨,你是更喜欢我以前的爸爸,还是我现在的爸爸?”莹莹突然插了句话,笑问玉梅道。
玉梅沉吟了一会,才笑着说道:“我想我是更喜欢你爸爸现在的这个样子,因为他变得比以前洒脱了,不像以前那样有点假道学,非要人家送到他嘴边才肯吃。我想你也一定更喜欢你爸爸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
莹莹俏脸微红的瞟了我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她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惹得一旁的雅诗嗤嗤娇笑了起来,她这一笑让莹莹更加不好意思了,小脸一下子胀得通红。
“呵呵,新娘子还害羞了啊?”玉梅也忍不住开起了莹莹的玩笑,莹莹满脸通红的低着头含羞不语,倒真像是个新娘子似的。
看着莹莹依旧天真无邪的娇靥,我的心中顿时被柔情蜜意充满,无比怜惜的将莹莹初经风雨之后显得有些柔弱的娇躯搂到了怀中。
莹莹柔顺的伏在我的怀中,将通红的小脸埋进了我宽广的胸怀。我轻轻的摩娑着她乌黑的秀发,幸福和宁静的感觉在心中流淌,仿佛做梦一般美妙,但是我很清楚的知道,这并不是梦境,而是我心境的变化使然,正所谓“风花之潇洒,雪月之空清,唯静者为之主;水木之荣枯,竹石之消长,独闲者操其权”。
“嘻嘻,还真害羞了啊?好了,我不逗你了,我要去做饭了。”玉梅笑吟吟的望着我怀里娇羞不已的莹莹说道,然后转身向厨房走去。
雅诗站起来道:“梅姨,我来帮你。”
玉梅忙伸手拦住了她,美目飞了我一眼,笑着道:“雅诗,你今天虽然不是新娘子,但还是老老实实的休息比较好。下次注意点,别再伤了自己的身子。”雅诗娇羞的瞟了我一眼,红着脸点了点头。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转眼之间就进入了二零零四年,以“身体欠佳需要静养”为由辞去教师职务的我却过起了一种深居简出的隐士生活,每日窝在家里如痴如醉的研究着股票的数学模型,都有点走火入魔了。为此玉梅等人还紧张过一阵,不过后来看我一切如常,也就慢慢的放心了。
当然,让她们放心的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我的研究成果在实际中已经初见成效,让她们感受到了科学和知识的力量,虽然她们内心当中或许还有些半信半疑。
这天是一月八号(星期四)的下午,若兰从电脑屏幕前回过头来,有些担心的望着我说道:“柳叔,”东方集团(600811)“上午倒是涨停了,可是”中兴通讯(000063)“却还没有动静呢。”她说的这两只股票是我现在手中持有的两只股票,每只股票上投入的资金都有百万之巨,也难怪若兰沉不住气。
我微微一笑道:“你这么性急做什么,现在离收市还早着呢。”
虽然我跟若兰说的时候显得信心十足,但是其实我心知肚明,我现在构建的股票趋势预测数学模型还是比较粗糙的,还有很大的改进余地。不过即便如此,该模型在最近一周的实践检验中效果还是非常不错,已经让我在短短的一个星期之内赚了近四十万,也就是说在最近一个星期之内我在股市上获利就超过了百分之二十,这不能不说是个小小的奇迹吧?
望着若兰流露出忐忑不安神色的俏脸,我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这段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
说起来若兰一开始对我的研究是很不以为然的,并不相信我真能研究出什么东西,在我果断的将手中的近两百万资金悉数投入股市中的时候她还劝过我不要冒险,但是现在她的态度已经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在事实面前,若兰终于意识到我的“股票趋势预测模型”并不是天方夜谭,她现在已经很对我的“股市也有规律可循”的观点深信不疑。从极为怀疑到现在的深信不疑,其实中间只经过了不到两周的时间,这也应证了一句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股票趋势预测模型”这个术语听来有些吓人,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复杂,说得简单点,也就是我通过大量的实际数据运用概率统计、模式分类等数学方法总结出来的一个计算公式,这个公式通过股票最近一周的交易数据,算出一个在“0-1”区间内的小数,这个小数代表的含意是该只股票在接下来的一个交易日上涨的概率大小,我把它称为股票的“上涨概率指标”。
很显然,这个指标越接近于1,这只股票在次日上涨的可能性也越大;而我所要做的只是每天计算一下沪、深股市上千只股票的“上涨概率指标”,然后从沪、深两市当中各选一个“上涨概率指标”最大的股票来建仓,然后就等着次日股票上涨之后清仓;然后重新计算、重新买入、再重新抛出,如此往复,直至荷包满满装不下为止,^_^.不过什么事情都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从最近一周的实践效果来看,虽然通过模型选出来的十多只股票无一例外的都在次日上涨,但是其中有约1/3的股票上涨幅度都低于5%,而涨幅高于8%的股票也只占1/ 3左右,余下1/ 3的股票涨幅则介于5%~~8%。
虽然这个结果已经相当不错,但是我却并不满意,因为我相信能够让结果更好一些,我相信至少应该能达到股票上涨幅度不低于5%的这个目标。
让人高兴的事不只是在股市上挣了钱而已,还有两件让我心情舒畅的事情。
第一件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和沟通,若兰终于渐渐谅解了我和众女的暧昧关系,尤其是对我和莹莹的不伦关系表示了相当的谅解,虽然她的内心当中或许还不能对我们的行为表示赞同,但至少她已经能够跟我们坦然相处,人也重新变得活泼开朗起来,这其实就已经足够了,因为我和玉梅最担心的就是她不开心。
至于另外一件让我感到高兴的事情,则是通过这段时间的小心求证,我肯定了自己的确变得比以前更“聪明”了。
在研究股票的数学模型过程当中,很多时候在面对纷繁复杂、看似杂乱无章的海量数据时,我却能够以异乎寻常的冷静直觉般的从中发现隐藏在这些数字背后的规律。从分析样本数据到归纳出模型,我只用了短短数天的时间,说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像是“天方夜谭”,但是事实上就是发生了,尽管这个模型还很粗糙。
我是一个无神论者,虽然在我身上发生的这些事情实在是太奇妙、太难以理解了,但是我仍然不愿意去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因为那违背了我对科学的信仰。我相信任何事情都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只要科学进化发展到足够的程度。
这些天来,我也在网上搜索了不少关于神秘事件和医学方面的资料,虽然还无法很好的解释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但是有些资料还是很有启发意义,也许我在医院醒来之前遇到阿玲的场景就是一种“濒死体验”,而我变得更聪明了则也许是大脑在一种临界条件下发生了重组的结果。
也许是受了我的耳濡目染,莹莹也变得对各种各样的神秘事件兴趣大增,她还特地去买了电视剧《XFILES》第一季到第八季的DVD回来,说是要做一回DanaScully,所以现在每天晚上我又多了项“例行公事”,那就是陪雅诗和莹莹两个丫头看两集《XFILES》。
虽然电视剧里的剧情当不得真,但是在看完了第一季之后,我觉得《XFILES》中描述的神秘事件中应该有不少是有真实背景的,搞不好哪天我柳玉麟的经历也会成为《XFILES》未来剧集的剧情呢。
“柳叔、柳叔,你在发什么呆啊?我跟你说话你都不理…”若兰的推醒了陷入臆想当中的我。
我回过神来,看到若兰正鼓着眼睛瞪着我,我歉然道:“对不起,我刚才想事情来着,我没听见你跟我说什么,不好意思啊,你想跟我说什么啊?”
“呼…”若兰长呼了口气,无奈的耸耸肩道:“柳叔,莹莹还真是没说错,你还真是越来越像”发呆男“了。”说着她摇摇头道:“我是想跟你说啊,我现在要出去见一个老同学,你自己看着点股市的变化,如果势头不妙,就把”中兴通讯“抛了吧,反正咱们也不赔。”
“哦,你好像比我还紧张呃,有什么好紧张的,咱们都已经赚了几十万,有什么可怕的?”我自信满满的说道。
若兰微微一笑道:“柳叔,你还真是牛气冲天啊,不过我还要提醒你一句,股市上可是没有常胜将军的哦,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我微微一笑,开玩笑的道:“你还真是鸡婆呃,你不是要去见老同学吗,怎么还不走?”说着我又笑嘻嘻的道:“是不是去见老同学哦?该不是去相亲吧?如果是的话那可要打扮得漂亮点。”
“是个女同学哪…”若兰被我说得红云上颊,娇嗔道:“柳叔,你就会取笑人,我不理你了。”若兰狠狠的跺了一下脚,有些忿忿的白了我一眼,我不禁哈哈大笑。
若兰腰肢一扭,正欲大发娇嗔,这时候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我朝若兰呶呶嘴,示意她去开门,若兰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走过去开门:“咦,是你?”
“若兰姐,是我,柳老师在家吗?”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膜,我心中微微一动,已知来人是谁。
只听若兰答道:“柳叔在家,你请进吧。”然后就看见若兰领着梅玉清进来了,数月不见,梅玉清似乎清瘦了些。
“柳叔,你看谁来看你了?呃,还给你带礼物了呢?”若兰将梅玉清带到了我面前,同时向我扬了扬手中的礼品袋。
我站了起来,笑着招呼道:“原来是梅小姐啊,快请坐。”
梅玉清娇靥微红,有些拘谨的道:“柳老师,您好,本来早就想来看您…”
“这种话就别说了,快请坐吧。”我招呼着梅玉清坐下,若兰给梅玉清倒了杯茶,然后说道:“玉清,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不能招呼你了,你跟柳叔好好谈谈吧。”梅玉清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若兰又跟我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出门去了,留下我和梅玉清独处。
“柳老师,您最近还好吧?我妈一直挂念着您的身体,还要我代她向你问声好呢。”梅玉清伸手掠了掠额头的刘海,望着我轻声问道。
我微微一笑道:“好,能吃能睡,有什么不好?回去代我向你妈说声谢谢,就说我一切都好。对了,你也别再叫我柳老师了,我已经辞职不做老师了。”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刚才我去见过常校长,她跟我说起您的时候还颇为惋惜呢。”梅玉清轻声问道:“放弃了自己心爱的讲台,您有没有感到遗憾呢?”
“遗憾当然是有一点的啦,毕竟人是有感情的动物嘛。”我轻叹一声道:“你不也一样嘛,因为阿玲的事情,连大学都没上成,一定更遗憾吧?”我是前不久才无意中从莹莹口中得知梅玉清去年高考考上了人大,但是就在开学前夕发生了撞死阿玲的事情,所以后来梅玉清也就没去上大学。
“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让我如何能够装作若无其事的坐在教室里听课?”梅玉清摇了摇头道:“我已经从莹莹妹妹那儿知道了,您已经打算原谅我了,我非常感谢您的宽宏大量,但是我却无法轻易的原谅自己,我想我这生都不会忘记发生在去年九月那一幕…”
“我也不会忘记,不过…”我轻喟道:“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是无法再更改的,人还是要向前看的。你还年轻,也别因为这事而一蹶不振,把它当成人生道路上的一道坎吧,我想你跨过这道坎之后会变得更加成熟。哦,对了,不知你有没有考虑今年再参加高考?”
“我不打算再考了。”梅玉清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人们常说社会也是一所大学,经过了这半年的是是非非,很多事情我也看开了。我觉得也并一定非要上大学不可,像我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通过自学来掌握必要的知识,同时还能在实践中增加人生体验和社会经验,我觉得我从实际当中学到的东西可能比在大学里学到的东西还多些。”
“你要这么想我倒是也完全同意,毕竟成材之路并非只有上大学一条。”我赞许的点点头,然后又道:“你最近一定很忙吧,我听莹莹说,你当上了一家家电企业的副总经理。”
梅玉清娇靥微红,有点不好意思的笑道:“您都听说了啊?这家家电企业是”腾龙集团“旗下的一个子公司,我都有点不好意思说,这副总经理的头衔只是一个吓唬人的大帽子而已,是我父亲硬要给我戴上的,其实我是去学习的,您说我现在哪懂什么企业管理啊?”
“唉,你可别太瞧不起自己,那些成功的企业家有哪个是天生就懂企业管理的?还不是在实践当中逐渐摸索、逐渐积累经验、慢慢成长起来的?”我微微一笑道:“等你以后成为知名企业家之后,你就可以跟那些菜鸟们说:”想当初,我也是像你们一样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菜鸟…“”
“瞧您说的,您还真会开玩笑…”梅玉清被我取笑得满脸绯红,起身道:“柳老师,我呆会还有事,所以必须得走了,等有时间我再来看您,您不会不欢迎我吧?”
“欢迎,当然欢迎,只是你以后再来的时候就不要拿什么东西了。”我起身送梅玉清出门,在门口我轻声对她说道:“阿玲的事情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再多想也是于事无补,别人为的给自己造成很大的心理压力。这次见到你,我觉得你好像清瘦了些,以后注意一点。”
“嗯。”梅玉清俏脸微红的点了点头,略带羞涩的瞟了我一眼,然后就跟我告别了:“柳老师,那我就先回去了。”看着她清秀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楼梯下,我微微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屋。
看看墙上的钟,已经是两点半了,才想起股市快要收市了。当我打开股市行情的网页时,看到网友上显示的“中兴通讯”的实时行情曲线时,我禁不住挥舞起拳头大叫了一声:“耶!”实在是太棒了,在快要收市的时候,“中兴通讯”竟猛然发力,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内就涨停了,而我手中持有的“中兴通讯”股票也在达到我预设的抛出条件——涨幅达9.5%——时顺利抛出,获利近十万。
今天可真是可黄道吉日,是我和若兰炒股以来战果最辉煌的一日,净赚了差不多二十万,若是若兰知道的话,不知她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带着一种兴奋的心情,我启动了计算股票“上涨概率指标”的程序LOSTM(Lord of The Stock Market),让它来帮我从沪深股市中选出两只明日之星。
这个LOTSM程序是我在怡菁的指导下完成的,虽然只是一个没有窗口界面的控制台程序(Console Application),可以说是土得掉渣,但我却为它感到骄傲,而且还给它取了个霸气十足的名字“股神”。或许现在这个名字还有些名不符实,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它就会成为名副其实的“股神”。
每每想到这的时候,我都禁不住一阵激动,全身的血液也像要沸腾了似的,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那一天的到来;未来,还真是让人期待啊。
年关渐近,身处异乡的人们如归巢倦鸟,纷纷踏上了归乡的路。虽然现在春节的气氛已经大不如前,但是有着几千年古老传统的炎黄子孙还是每年都在这个时候不辞辛苦的赶回父母身边,重温那份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浓浓亲情。
可惜我和阿玲的父母都是早就过世了,而且我和阿玲还都是独苗一个,连兄弟姐妹都没有,过年的气氛自然也就打了不少折扣,不过这样也让我省事不少,我不用挖空心思去想怎么买到火车票,也不用担心被火车上的其他乘客挤成像罐头里的沙丁鱼似的,更不用去忍受牛气冲天的“铁老大”的趁火打劫。
不知是不是沾了新年的喜气,中国股市也是牛气冲天的一路攀升,有了“股神”的帮助,我和若兰在股市上也是高奏凯歌,在一周多的时间里又赚了六十多万,总资金已经超过了三百万;可惜的是股市因为春节来临而休市,让我不得不暂时终止了赚钱大业。不过有句话说的好,这个世界上的钱是赚不完的,我也就暂时抛开股票不想了,放松心情和家人一起迎接猴年的带来。
眼看着除夕就快到了,别的家都是忙得不可开交的准备着各种各样的年货,而我们家则是另外一番景象,玉梅几人花费了不到半天时间就把需要的年货采办齐全,然后大家就都无所事事了,只等着除夕的来临了。
其实这也毫不奇怪,除了玉怡还有父母和弟弟这样至亲的亲人之外,我、阿玲、玉梅不但父母早已经不在,而且也都没有兄弟姐妹;虽然或远或近的亲戚还有几家,但也都是很少走动的,所以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像一般人家那样花费大量的精力和金钱来置办年货。
一月十八日这天傍晚,玉怡下班回来告诉我们她们从明天开始放假,加上更早的时候就已放假了的玉梅、雅诗和莹莹,以及我和若兰这两个闲人,一家人终于都可以暂时把工作抛到一边,开开心心的欢聚一堂、尽情的享受天伦之乐了。
晚饭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喝着热气腾腾的绿茶,嗑着瓜子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说起来这样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面在阿玲去世之后还是第一次出现,我的心中也感觉暖暖的。
聊着聊着,话题就聊到了明天干什么,于是大家就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在诸如逛街、购物、搓麻之类毫无创意的提议被我无情的否决掉后,莹莹提议道:“爸,我有一个提议,你看也难得大家都有空,我看不如趁此机会找个地方出去玩一趟,你不正好也在股市上挣了不少钱吗?”
“嗯,我看莹莹这个建议不错,现在好多家庭都不在家过春节,而是到外面去旅游。不过咱们倒不一定非要学人家去外面过年,咱们可以找个近点的地方,玩上一两天就行了。”玉梅首先表示了赞同,她望着我又道:“麟,这段时间你几乎就没出过门,我们都有点担心闷坏了你,正好趁这机会出去放松放松吧。”
我还没来得及表示什么,雅诗、若兰和玉怡也都跟着表示了自己的赞同,我当然没有反对的理由,点点头道:“这个主意是不错,我也举双手表示赞同,不过咱们到什么地方去玩可是要仔细想一想。”说起来要在QH市附近找个地方去游玩还真不容易,因为可选择的地点并不多。
众女又是七嘴八舌的发表了一番自己的意见,不过地点都不够理想,大家商议了一番,也没有什么结果,讨论一时陷入了僵局。
“柳叔,我有个提议…”若兰突然说道:“前几天我听人说起,在QH市和临近的W市交界之处刚刚新建成了一个高级温泉度假村,据说条件和设施都很不错,如果真的是像别人说的这样的话,咱们不妨考虑一下这个地方…”
“对,是有这么个地方,我也想起来了。”雅诗突然一拍脑袋道:“我今天还从报纸上看到过它的广告呢,我怎么给忘了?”
雅诗兴冲冲跑去卧室把今天的“QH市晨报”给找了出来,大家围过来一看,果然在广告版找到了关于度假村的介绍。虽然对广告上天花乱坠般的说辞有些怀疑,但是众人商议一番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就去这个名叫“梦幻山庄”的旅游度假村,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是好是坏自己去见识一下就知道了。
次日上午,经过大约一个小时的行驶,载着我们一家六口和其他二十多位游客的旅游客车在上午十点半的时候就到达了“梦幻山庄”度假村。
我们下车一看,才发现这个建在一座山脚下的度假村规模还不小,而且在靠近外围的一块空地上还正在打地基,好像在不久的将来还要大兴土木似的。站在我身旁的莹莹笑着说道:“看起来还不错嘛,可惜嘉妮她们没有来。”在来之前我们本来是有叫怡菁、嘉妮、晓燕跟我们一起来玩的,不过她们都要帮着家里做事,没有时间出来玩,还真是有些遗憾。
“先生,我们既提供一般的住宿客房,也特别针对一家人提供家庭套房。普通的住宿客房分为六人间、三人间、双人间、单人间四种,家庭套房则分为普通套房、标准套房和高级套房三种,每种房间的价格都是不一样的,这是价目表,你可以仔细考虑之后再做决定。不过因为您是和家人一起来的,所以我推荐您选择家庭套房,因为这样一家人可以住在一起,而且没有外人的打扰,特别适合像您这样一家人出来旅游的情况。”
长相秀丽、笑容甜美、声音迷人的接待小姐热情的为我们介绍这里的住宿环境,刚才我们四处粗略的逛了一下,发现这地方还真如广告上说的,可玩的项目还真是不少,所以决定在这住一晚。
“小姐,你能跟我解释一下吗,这所谓的高级套房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住一晚的价钱会这么高?”我指着价目表上标价为1188元一晚的高级套房条目问接待小姐道。
小姐甜甜一笑,然后伸手向不远处的一排房子一指道:“先生,你看到了没有,我手指的那排房子就是高级套房,每个套房就是一个独立的二层小楼,现在我们度假村一共也只有十二座这样的小楼。”
稍微停顿了一下,接待小姐接着说道:“在跟您解释为什么住一晚套房的价钱这么高之前,我想先跟你说说这里的温泉,我想您也一定听别人说了,我们这里的温泉可是很有名的,有怯病养颜、强身健体等多种功效,如果来到这里而不泡温泉,那可就真是白来了。”
“这高级套房最特别的地方就在于它的第一层就是一个面积达六十平方米以上的小型温泉浴池,您和您的家人可以在里面想泡多久就泡多久;要不然的话,您和您的家人只能去那种按小时收费的公共温泉浴池,而且还要和其他游客挤在一起,那种感觉当然差远了。先生我跟您说啊,这每晚1188元的价格还是因为我们刚开业不久打七五折后的价格,要再过一阵子来可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玉怡听得直咋舌道:“这么贵的房子会有人住吗?”
接待小姐微微一笑道:“当然有人住了,今天一上午就有四户家庭选择了住这种高级套房,现在只剩下两套了。”稍微停顿了一下,她接着又道:“这还是因为我们刚开业不久,而且马上要过年了,所以游人比较少的缘故,要是等过完年游人多了之后,这十二间房肯定不够用,所以我们马上将新建一批高级套房,现在都已经在开始打地基了。”
我低哦了一声,朝身旁的众女笑了笑道:“我们一家人也难得出来一次,咱们就当回大爷,住回高级套房怎么样?”
“还是不要了吧,实在太贵了,咱们还是住普通的套房算了。”玉怡和玉梅都小声的对我说道,而雅诗、莹莹和若兰三个丫头的脸上则充满了期待的神情。
我微微一笑,朝玉怡和玉梅摆了摆手,然后对接待小姐道:“小姐,我们决定住高级套房了。”
“哦,好的,请您先交一下押金、办一下手续,然后我们会有一位小姐带你们去。”接待小姐脸上堆满了笑容,要不是职业的味道太浓,还真是非常迷人。
几分钟之后,我们一家六口在一位娇小可爱的服务员小姐带领下来到了我们定下的小洋楼,果然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够大的还冒着热气的大理石铺成的温泉浴池,在池边还有躺椅、软垫、茶几、饮料机、衣柜、电话等;在靠门左边的墙上是一面很大的镜子,右边的墙上则是挂着一副很大的山水画,而正对门的墙上则镶嵌着一个很大的液晶显示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