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编蜗居H版-3(注:不是《蜗居H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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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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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海藻拎着小包出现在宋秘书办公室的外间。她上下对着牌子寻找。

宋秘书正出门倒茶,看见东张西望的海藻,笑着招呼:“小郭,很高兴又
见到你。是来找我的吗?”

“陈总让我给您送请柬,希望您能够光临杏林小区一区的落成仪式。”海
藻把请柬恭敬地交给宋秘书。宋秘书扬起手里的杯子和盖子,示意自己腾不
出手:“哦!我知道了。进来吧!放桌上!”

“陈总要我务必带您的话回去。他说,您不点头,我就不用回去了。”海
藻进了办公室,把请柬放在桌上。

“不回去好啊!我这里正缺个打字员,你可以在我这里上班。”

海藻眼睛一翻,不自觉地用一种轻蔑的口气说:“那个,好像初中文化就
够了吧?”

宋秘书笑了,绕出桌子,在海藻肩头拍了一下说:“哟嚯,让我们郭小姐
大材小用了,大菩萨看不上我这小庙啊!”

海藻笑了,不说话默认。“那您......究竟是去还是不去?”

“这个,由不得我说了算,你也知道,我的工作也是受上级安排。我去
哪里也要领导批准。所以,我暂时不能答复你。”

海藻表情为难了,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

“但是,为了不叫你为难,我可以亲自给你们陈总去个电话。你放心,
他不会再问你了。”

海藻高兴地笑了,拎着包要说再见,一副开拔的架势。

“哎!小郭!这个周六,我要去一趟淀山湖,不知道你有没有空,可能
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忙。”

海藻疑惑地看了看宋秘书:“我?我能帮您什么忙?周六可能要加班,我
得向老总请示。”

“不必了,我会替你说的。你手机号多少?告诉我一下,我会联络你。”

海藻突然莞尔一笑:“真不好意思,我的手机......出了点故障。掉厕所
里了,然后就一命呜呼。这两天我处于逍遥状态。”

“哦?你卡还在吗?”

“在。”

“你等等。”宋秘书打开文件柜,从里面翻出个精巧的没拆封的纸盒,“真
是赶早不如赶巧,今天有朋友刚拿来一个推广的新产品,让我们用户试用反
馈。你说,这分明是女式产品,我怎么用法?你拿去吧,别忘了两个月内填
完里面的信息反馈表交给我就行了。”

海藻看着宋秘书手中的盒子,狐疑着不敢接受:“这好像不太好吧?看着
很高级啊!最新款。我过两天就要买了。还是不要了,您留给您爱人用吧!”

“拿着吧!我爱人是不用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的。我倒是觉得这个跟你
的青春朝气很相配。别客气了。这也是帮助销售商嘛!”宋秘书不由分说把手
机塞进海藻的怀里。

海藻盛情难却地收下走了。

送走海藻后,宋思明心里有点明白前面陈寺福的电话是怎么回事了,但他
还不敢确定陈寺福到底对海藻做了什么,也许陈寺福没这么大的胆子,弄了人
家女孩后还敢叫人家出来办事情,对他陈寺福一个乡下包工头还没有这么大的
胆子。

宋秘书看海藻的背影离去,不过宋思明还是不放心,拨通了陈寺福的电话:
“搞什么名堂?还特地差人送份请柬来。你现在有身份了,已经不能屈尊过
来了。”

陈寺福暧昧一笑说:“大哥,瞧您说的,好像您多想见我似的。”

在电话里,宋思明话里带话的警告陈寺福不要动海藻的脑筋,否则他能把
他扶起来,也能让他立即从这个城市里消失。吓得陈寺福连忙唯唯诺诺的发毒
誓答应。

海藻回到办公室,发现老总居然在自己的座位前等自己,吓得赶紧把盒
子藏在身后快步走过去。

“老板,我去过宋......”

老板一挥手打断海藻的话:“我知道了。这个周六,你不要来公司了,直
接去宋秘书办公室。哦,对了!以后,如果是宋秘书请你帮忙,你不需要跟
我汇报,直接应承下来。宋秘书的事情是大事,其他工作要放在他的后面,
知道吗?”

海藻点头。

海藻走后,陈寺福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吃不准海藻到底跟宋思明说点什
么,还是老规矩请他出来吃顿饭,顺便旁敲侧击一下,他给宋思明发了短信,
可是短信发出后,好久没有等到宋思明的回复。傍晚时陈寺福终于摒不住,拨
通了宋思明的手机,宋思明说晚上还有会议,让陈思福好好把海藻带回来的文
件弄明白再说,就挂机了。

宋思明晚上并没有会议,他在办公室里一个人靠在沙发上坐了很久,脑子
里苏惠,海藻的影子交替的呈现着,这影子让他很压抑,但他又不想让这影子
从自己的脑海里消失。天黑后,宋思明走出市府大楼,来到不远处的一家百货
公司的地下车库,坐进一辆路虎越野车,一脚油门车子驶出了车库,上了高架
车道,路虎在高架上飞奔着,超越着一辆辆前面的车子,突然前面有辆警车挡
在了路虎前宋思明连忙急刹车,一位交警走到了车旁,宋思明点下了车窗,把
头往车外探了探,交警敬了个礼,朝宋思明笑了笑,把警车开走了。

宋思明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他把车开下了高架,往家里开去,车窗
外吹来的夜风让宋思明清醒了许多,可是当他的车子拐进家门口那条漆黑幽静
的小路时,压抑感又涌了上来。

跨进家门,妻子雅娴正穿着睡衣,头发蓬乱着在擦洗着灶台。“今天怎么
回来的更早,吃饭了吗?我可没准备你的晚饭!”雅娴不解道。

宋思明没有回答雅娴的话,一把夺过雅娴手里的抹布扔进了水池,拉着雅
娴走进了房间,刚关上门,就开始解雅娴的睡衣扣子,“你见鬼了,婷婷还没
睡了!”宋思明放开雅娴,锁上门,打开电视,把音量调高。脱下自己的外套,
扯开衬衣,褪下裤子,赤身裸体的走到雅娴的身前,“老公,你怎么了?”雅
娴吃惊地看着宋思明。宋思明没有理会雅娴一下把她推倒在床上,解开了雅娴
的睡衣,从胸罩里掏出两只大乳房,扑上去,一口咬住了雅娴深褐色的大奶头,
用力的吮吸着咬着,“老公,你轻点,疼......”,雅娴的身子扭动着。宋思
明毫不理会,一只手在另一个乳房上狠命的揉着......。

“哦!奶奶要被你弄坏了,老公,轻点!”

宋思明在雅娴另一个奶头上深深地吮吸了几下,松开了雅娴早已经变形了
的两只乳房,从胸部向下亲去,宋思明亲了亲雅娴那松弛的小腹,用手拉下了
雅娴的睡裤,鲜红色的内裤覆盖不住雅娴浓密的阴毛,内裤的边上好多卷曲的
阴毛露在了外面,宋思明用手扯了几下露在外面的阴毛,抓住内裤的两边一下
子把它拉到了,雅娴的大腿下,把头埋在了雅娴的两腿间。

“老公,我下面今天还没洗过了!”宋思明还是不理雅娴,他把头深深得
埋在雅娴浓密得阴毛丛中,鼻子贴在大阴唇间,雅娴阴部里散发出的熟女的特
有的味道,这种尿骚味、淫液味的混合气味刺激着宋思明的大脑,他又在雅娴
肥厚的大阴唇上咬了几下,直起身子,把雅娴的内裤从脚上拉下,扔到了地上,
分开她那两条肥肥的大腿,把手指插进了雅娴的阴道,在里面扣挖着,雅娴刚
开始还觉得还有些疼痛,随着淫液的不断涌出,她被宋思明的手指扣着很舒
服......

“老公,哦,爽!我被你弄的爽!”雅娴叫道。“爽!哪里爽啊?”宋思
明的手指还在动着。

“我,那里爽!”

“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宋思明手指的动作停了下来。

“那里!是逼里爽!是我只老逼里面爽!”雅娴的屁股往上拱着。

“那我今天就让你爽个够!”宋思明又插进了一根手指,用力的扣挖着!

雅娴的大阴唇早已经分得很开了,两片黑黑的布满褶皱的小阴唇在宋思明
手指的动作下左右飞翻着,白色的淫液早已浸湿了宋思明的两根手指。阴道口
上那颗阴蒂也已经像男人的阴茎似的挺立起来。

宋思明的手还不停地动着,随着手指的剧烈动作,雅娴的淫液阵阵地涌出,
发出“扑哧,扑哧”响声,雅娴的屁股也向上拱着,两只手抓住自己的大乳房
揉着,喉咙里发出“嗯,嗯......”的声音。

“哦,老公,快点,我要上来了!”雅娴的的头左右晃动着,眼神已经开
始迷离了,宋思明见状,两根手指在雅娴的湿透的阴道内左右转了几下,雅娴
的屁股往上狠狠的拱了几下,“哦!老公!我上来了,爽死我了!”屁股重重
得砸在床上,身子还在不停得抖着。

宋思明拔出手指,没等雅娴缓过气,把她身子头朝下翻了过来,看着雅娴
的大屁股,宋思明用手在上面拍了几下,雅娴知趣的把双腿跪了起来,两只手
臂撑在床上,屁股间的黑黑的阴道口朝后向宋思明张着,往外扑,扑地冒着骚
气。

宋思明扶着勃起的阴茎,一下子从后面插进了雅娴的阴道,宋思明也不发
声,两只手紧紧地抓着雅娴的屁股,腰部用力的向前盯着,阴茎在雅娴的阴道
内狠命的插着,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涌出苏惠,海藻的影子,陈寺福色眯眯的
眼神,“哦!苏惠,海藻,我纯洁的女人,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宋思明猛的睁开眼,低头看到自己的阴茎在雅娴的阴道内一深一浅的插
着,雅娴像只发情的母兽,屁股向后盯着,从床旁边的衣柜大镜子里,看到看
到雅娴两只大乳房随着身体的动作,前后晃动着,两只大乳头已经发硬,变大。
宋思明把身子趴在雅娴翘起的屁股上,两只手伸到前面,抓住雅娴的两只乳头
用力的揉捏着,阴茎抽插的速度更快了!

“哦!老公,爽,我又要上来了!别停!哦!老公用力捏奶奶,我奶奶涨
啊”雅娴呻吟道!

宋思明的手抓住了雅娴发胀的乳房,像捏面粉团似的用力的抓捏着,他屏
住一口气,阴茎在雅娴的阴道内用力得插了几下,龟头深深得抵住阴道深处,
睾丸紧紧得一收,射出了一股精液,雅娴的阴道被滚烫的精液激发出的电流一
下子从下身涌到了全身,“哦,哦,又上来了,老公啊,我又上来了......!”

高潮过后,宋思明自顾自的到卫生间,洗澡去了!雅娴像死猪似的的趴在
床上,屁股还在阵阵地抖着,任由阴道内地精液流到床上。宋思明洗完澡后,
也不理会雅娴,独自睡了。


13


周六,宋秘书驾车,副驾驶座位上坐着海藻,在高速公路上飞奔。

宋秘书笑着说:“海藻,我可以叫你海藻吗?小郭小郭的,很陌生。”海
藻点头:“可以,宋秘书。”

“海藻,你把我当出租车司机啦?上我的车,居然坐后排。我还头一次
给别人当司机呢!”

海藻脸红了,想到刚才自己拉开后排车门,被宋秘书抓着塞进前排。“宋
秘书,您别笑话我了。我从第一次坐车就是坐后面,无论出租车还是其他的
车,根本不知道还有这种规矩。”

“这是一种礼貌。在国外,只有乘客才坐后面。如果是朋友之间,你得
坐我的身边,这样咱们说话才方便啊!”

“您这一说,我倒觉得我更应该坐后排了。我哪能跟您做朋友啊!再说
了,您是领导,我们小兵要跟您拉开距离,首长先请。”

宋秘书笑了。

“宋秘书,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说。”

“人家都坐小车,您怎么放着小车不坐,开吉普啊?这车好难看哦!又
高,上下还不方便。”

“哈哈!海藻,这不是吉普,这是陆虎。你觉得难看,可我觉得它是车
里最好看的一款。”

“为什么?我觉得,一听人说好车,肯定是奔驰宝马呀?”

“开车的男人,都希望拥有一款陆虎。一个人在城市里憋久了,就希望
自己像野马一样,一头鬃毛迎风飘洒,在草原上自由闯荡。而陆虎,就是男
人的腿,空中吹拂的风。”

海藻眼睛睁得大大的,开始四下仔细打量这辆车,试图发现这条腿比别
人强的地方。

“没看出什么特别啊?”

“在城市的路上,看不出的。就像野马给关在笼子里一样。它的马力,
等一下出了城,尤其到了山地,你就知道了。”

“这车会比奥迪贵吗?”

“奥迪?哪款?你们老板那款?3个以上。”

“啊?”

说着话,车就驶下了高速,开上有点凹凸不平的小路,宋秘书开足马力
一路飙行而去,留下一溜烟的尘土。海藻坐在旁边,看路边的小树急速后退,
人也开始紧张兴奋起来。“哎呀!真棒!你从哪弄来的车呀!真不是盖的!过
瘾!”

宋秘书一笑:“朋友的。”

“你朋友真舍得!肯借你这么好的车!要是蹭一下,赔都赔不起。”

“一个男人,一生总要有一辆好车、若干知己,和......否则这一生多
失败?”

“和什么?”

宋思明摇头笑笑不答。

“难道你都有了?”

“如果我想要的话。”

正说着,海藻的手机响了。“喂,姐!啊!你给我打电话啦?我收不到,
我老手机坏了,这刚换个新的......我在外面,今天回不去。明天吧,明天
我去看你......嗯,我会给你拿过去。我就怕银行不开。周末。嗯,你等我。
拜拜。”

一个电话之后,海藻变得沉默了。刚才还神采飞扬,突然就跟泄气的皮
球一样,惹人怜地抱着胳膊缩在一边不说话了。

宋秘书的目中余光扫视着海藻:“谁的电话?你姐姐?你叫海藻,她叫什
么?海豚?”宋秘书想激海藻说话。海藻却不答,又进入梦游状态,目光没
有焦点地望着窗外。

“怎么突然不高兴了,海藻?有什么事吗?”

“没事。”

“你有事。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上忙呢?”

“我姐让我明天去吃饭。”

“你难道不想去?那就直接说不去呀!”

“不是,我想去。但我答应带钱去,因为一些原因钱拿不出来。不知道
去了该怎么说。唉,算了,家里面的事情。烦。”

“为什么拿不出来?银行周末不开?”

“不是。很复杂。”

宋秘书明白了。他随即打开车前面的储物盒,从里面取出一个信封,递
给海藻“这里是二万,你先拿去用,不着急着还。够不够?你要不够了我还
有......”

“不了,不了......就这已经够麻烦你了。”

宋秘书看海藻有推辞的样子,忙接着说,“我只是借你啊。等你有了可一
定要还的啊!”

海藻想了想问:“你什么时候要?”

“你什么时候有就给我。”

“那怎么好平白无故借别人的钱。”

“我是别人吗?”

“你不是吗?”

“也许现在是,但等相处久了,你就不觉得了。”

海藻不解地看着宋秘书。

“哦!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大哥哥。”宋秘书慌忙解释。

海藻笑了:“大哥哥?那你也太大了吧?叔叔还差不多。”

宋秘书无可奈何地抚一把自己的头发,将手伸直了把在方向盘上,手指
咚咚敲着方向盘,半晌才憋过一口气来,郁闷地答道:“我真的很老吗?”

海藻扭头认真地端详了一下宋秘书:“真的很老。”

“郭海藻!你!”

海藻尴尬地咬着嘴唇,在考虑要不要反悔,看在两万块钱的份上。“不算
太老。”

宋秘书还是郁闷。

“那......有一点点老?”海藻歪着头观察宋秘书的表情,字斟句酌。

宋秘书内心已经绷不住了,想笑。

“好吧,不算老。我是看在你帮我的份上,违心改口的啊!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拿人手短。但是,你要再想让我夸你年轻,我就把钱还给你,不借了。”

宋秘书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调皮的海藻。”

周日的上午,宋思明的家。面积不大,很局促,家具也很陈旧,一切看
起来都很平实。爱人出去了,女儿去老师家补习。

宋思明对着镜子仔细观察自己:“老么?为什么自己一直觉得自己很年
轻?在25岁的海藻眼里,我真的老了吗?”

宋思明心里充溢着一种熟悉的,曾经有过的冲动,像毛头小伙儿一样热
血沸腾。这些日子,从见过海藻的第一天起,他的眼前总是那个普通的小姑
娘。她是那么的普通,谈不上姿色,清汤挂面的头发,不施粉脂,可不知道
是哪里,哪一种神态,竟如此打动宋思明的心。也许就是那种随时都可以钻
进自己的童话世界梦游的神情,还有那简单的像句号一样的眼睛。

宋思明只拍一个人的马屁,而每个人都在拍宋思明的马屁。他已经习惯
了大家唱赞歌——“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少年俊才”。听得多了,宋思
明无论是从意识上还是心情上,都保持着三十而立的感觉。在宋思明眼里,
30岁是个美好的年纪,有闯劲有体力,脑子不是那么单纯,意识形态开放而
成熟。虽然,今年他已经42岁了,可他固执地以为自己只不过三十出头而已。
直到碰到海藻。

海藻今年25岁。宋思明见过的女孩中,又年轻又漂亮的,各种风韵的都
有,上到身材标致的模特,下到娇小玲珑的少妇,每个都面相不俗。但都不
留什么印象,就好像记不起前天与谁一起吃饭,昨天喝的什么酒。每当别人
盛情邀请:“宋秘书,跟群众去体验生活吧!”然后作势拉着要去灯红酒绿时,
宋秘书总淡淡地说:“对不起,我对这个没兴趣。”

偏偏这个海藻,温柔得像水一样,滑嫩扑香,清凉满怀。一低头,巧笑倩
兮,嘴角有两个酒窝,眼珠时而骨碌乱转,时而视线飘忽。她的灵气都集在
那两只眼睛上,清澈却又深情。

是的,深情。里面蕴藏着一种郁积的有穿透力的情感,只待轻轻一点,
就奔腾而出。

宋思明可以想象那双明眸,有一日会有晶莹剔透,温润湿热的泪水流出,
只为他流。“她会是我的。我要让她知道我有多年轻!”宋思明对着镜子暗下
决心。



14


海藻从海萍那里吃了午饭出来,跟小贝约好在淮海路见面。

海藻很少带小贝去海萍的家。地方太小,转不开身。

他们俩拉着手在街头Window Shopping。用海藻的话说:“光看不买,捕
捉时尚。”海藻永远不会买一件New Arrival的衣服,无论广告贴得多么凶,
不管郑秀文、刘嘉玲还是外国影星,都不能撬开海藻大力水手把门的钱袋。
海藻买的衣服,全部都是经典款式,5折以后的处理品。她在新款上市的时候
拼命试穿,然后瞄准那一款,常来看,常来等,直到有一天变成下柜处理品。

“快看!LV新款包包!”小贝指橱窗。

海藻撇嘴:“一点都没看头,那是地主婆拎的,而且至少是50岁的地主
婆。”

“哎!PRADA的旗舰店开了!”小贝又指。

“那家啊!华而不实的大骗子,连块真皮都不舍得用,塑料布、人造革
都敢拿来滥竽充数。还不如LV呢!”

“咦?什么是GA啊?”

“Go Away。走开的意思。”

“胡说八道,人家下面写着呢,乔治阿玛尼。”

“冒牌的。真正的阿玛尼不是这样写的。”

“阿唷!晕菜!这个怎么念?这么长!写得乱七八糟。手写一点不工整。”
小贝一个人嘀咕。

“你就叫它飞啦,噶蹦!”海藻说。

小贝:“什么意思?”

海藻:“小鸟翅膀没长好,飞啦!噶蹦!跌断骨头。就这么发音的。”

小贝:“飞啦噶蹦?”

海藻:“好记吧?”

小贝:“你怎么都知道?”

海藻:“切,女孩子堆里混,听多了就知道了。”

海藻突然站住不走了。

前方是哈根达斯冰激凌店。海藻对所有的高消费都有免疫力,惟独对冰
激凌巧克力,就好比是皮草钻石之于贵妇的诱惑似的,无法抵御。她听别人
说哈根达斯好多年了。每次都想尝试,然后每次去店里转一圈,看看价格牌
又出来了。“太挤。”她好几次都下定决心去买,最后又找借口逃脱。一个单
球25元。

不提冰激凌表面散发的醇厚光泽,就是装冰激凌的盒子,那种雅雅的巧
克力色,精致的小勺,都让海藻抵挡不住心中的欲望。

小贝看着海藻又站立在那里。这已经是小贝第N次等海藻了。好多次都
是小贝硬拉海藻进店,想给海藻买一款。海藻会贪婪地站在冰柜前不走,手
含指头一款一款欣赏过来,最后却因举棋不定而放弃,她总有理由:“不知道
吃哪个。”“队排太长了。”“我喜欢的那款没有了。”

小贝摇摇海藻的手:“哎呀!不就一个冰激凌吗!在上海这种地方,什么
东西不要25块?我请你吃。只要我的小猪喜欢,我们每次来都买一个。不要
那么小气呀!”

海藻真的很想去,可一想到小贝那么节省地在存钱买房子,她就不好意
思奢侈。还有姐姐,每次去都给妹妹买鱼或虾解馋,自己却不舍得吃一口。
一想到每个人都这么努力勤勉,自己若如此放任地腐败,会有内疚。

“算了。每次都那么多人。”

小贝不理她,自己走到店里,为海藻点了一款经典草莓,端着小小的纸
杯,走出来,塞到愕然的海藻手里。“吃!快吃!”

海藻捧着哈根达斯,一小勺一小勺地细细品味,吃得很慢,眼看着杯子
里漾起粉红色的牛奶。“化了,小贝,你尝尝!”

“去去去!哪有大老爷们吃这个的?多丢人哪!你看满大街,吃冰激凌
的不都是你们女孩儿?”小贝很不屑地将纸杯推过去。

终于,在不舍得和心疼中,海藻吃掉了一周的午饭钱。

海藻端着杯子不舍得扔,想拿回去洗干净当一个摆零碎的装饰盒。

“我帮你拿着。”小贝理解海藻的心思,替海藻拿过纸杯,又拿着小勺子
在已经很干净的杯底刮几下,撇出点残汁来,送到嘴里唆唆。海藻看着小贝,
难过又愧疚地说:“小贝......咱再买一个吧,我买给你吃。”

“哎呀!什么呀!我不爱吃甜的。我是好奇,想知道这跟超市卖的冰激
凌有什么区别呀?其实,好像区别不大啊?”小贝歪头又咂咂嘴,“嗯,味道
还是好些,主要是钱的味道。哈哈......”

出了哈根达斯冰激凌店,小贝和海藻手拉着手回到家里。

回到小区,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整个楼道里也是一片黑暗,再加上连
个人影都没有,小贝了钥匙,静下心来集中精神,他慢慢的将钥匙插进了锁孔
里,轻轻拧开,猛的把门推开,屋内果然是漆黑一片。

“他妈的,这物业是怎么搞的,又停电了!”

海藻摸黑点着了蜡烛,火红的烛光里,海藻笑吟吟的站在床边,本来就红
扑扑的脸蛋更加娇艳欲滴,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一双水汪汪的眼瞳看着小贝,
似是暗示快点过来。

小贝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海藻,这一幕实在是让人欲火难忍啊,一股香香
的味道不断的传进他的鼻子里,在幽香的刺激下,小贝更加难忍体内的炽热了。

没有任何语言,他一下扑到海藻的身边,抱住她娇嫩的身子,小贝疯狂的
吻着她的娇唇,啄着她滑嫩的嘴唇,他的大舌滑进了海藻的嘴里,追逐着她四
处躲闪的滑腻香舌。

小贝在她的小嘴里肆意的搅动士,攫取着腻人的香甜津液。“藻藻,我的
宝贝老婆!我想操操”小贝快要发狂了,飞快的脱掉她身上的衣服,片刻之后,
海藻的身上就只剩下三点式的内衣,在小贝的激情挑逗下,海藻醉眼迷离,瘫
软着身子任由小贝施为。

粗暴的扒下海藻身上的文胸,小贝一下抱住那不断跳跃的双峰,喘着粗气,
他轻轻的舔舐着海藻诱人的耳垂,大手不断的挑弄着她的幽谷,时不时捏住她
嫩嫩的粉臀狠狠的揉搓几下,每次都让海藻爽快的嗯嗯几下,那种摩擦带来的
强烈实在是太舒服了。

逗弄了一阵,小贝感觉着自己快不能忍受了,轻轻分开海藻紧紧缠在我腰
间的玉腿,接着从海藻的身上起来,“老婆,贝贝快难受死了,这家伙不老实,
快给我舔舔!”

小贝坐在床上指着狰狞的小家伙,暗示海藻用嘴帮忙。

“坏死了!”海藻白了小贝一眼,好不容易才从床上下来,拿出一个软垫
放在地上,她就这样跪在软垫上,弓着身子摇摆着小屁股将小贝的短裤脱掉,
她媚笑了一下,弯腰双手握住小贝狰狞的庞然大物。

“好烫!”海藻抹去巨物前端的丝丝滑液,脸上尽是娇羞的神色,看她迟
迟不见动作,小贝闹心的催促着,“老婆,快点,你看他生气了!”他暗中用
力挑了挑,那东西在海藻手里跳了一下。

“哼,小坏蛋,就知道你不老实!”海藻妩媚一笑,伸出香嫩舌头轻轻一
舔,顿时一种难以言喻的爽快感觉传遍了小贝的全身,坐在床上的他不由自主
的哆嗦了一下,再看海藻娇媚的眼神,小贝急了,“藻藻,你快点啊,我的好
老婆,快点来啊!”

“坏蛋,人家来了啊!”

海藻娇嗔一声,不再矜持,张开嘴包含住小贝的狰狞,HOHO,那种突然被
一种柔嫩温软的空间包裹住的紧密感,让小贝忍不住的抖了几下。

感觉着狰狞物一紧一松,持续不断的被压迫着,小贝低头看着海藻诱人的
红唇,修长白晰的脖子在喉咙处,明显有点隆起,他知道那是她能达到的最深
处了。

感觉到了小贝的灼热目光,海藻脖子缓缓的后仰,轻轻吐出娇唇中的庞然
大物,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却不想那一丝粘稠的津液也被她吸到嘴里去。

“操操,你对我太好了!”激情下小贝的舌头转不过弯了藻、操不分,他
只能用这样的语言来表达此时的心情。

“欢乐时光来临,老婆,让贝贝为你服务吧!让贝贝好好的操操我的老
婆。”他说完,一下抱住海藻的腰肢,将她翻转过来放在床上,看着那挺翘的
粉臀及臀瓣中间的深深凹陷,小贝轻轻的进入了那醉人的密道。

夜里3点多,突然灯亮了,耀眼的灯光和膨胀的膀胱让小贝从睡梦中醒了,
“电来了。”他自言自语地边说边爬起来。

撒完尿,小贝躺回床上搂抱着睡梦中的海藻,看看室外,天气突然变了,
暑假里的第一场雨不紧不慢的飘落下来,酷热慢慢消散,这个晚上的睡眠舒服
极了。



15



李家妈妈坐在楼前的过道里收拾从菜场捡来的菜叶,神态安详,全然看
不出为生活所困的模样。老李从打工的夜店回来。

老太太似闲聊般提起:“前两天,你们不在,街道的王主任来过了,要摸
底查情况,登记拆迁户口。”

老李停住问:“哪天?”

“总有三四天了吧?”

“哎呀!妈!你真是老糊涂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过三四天才讲!户
口呢?咦?徐丽,你把户口放哪了?”老李冲刚进门的老婆说。

“要户口做啥?我上次怕乱放遗失了,特地藏在一个什么地方了。哎呀?
什么地方?坏了,屁大点地方,我还给忘了。”夫妻俩在一间屋里翻箱倒柜。

“找户口做什么?”老太太一动不动地坐门口问。

“不是通知去填表吗?去迟了等下人家不收了。”老李很是焦急。

“又不是小鬼赶投胎,那么急做什么?你还怕人家忘记你?”

“人家到时候都拿到钱了,独独剩下我们家。”

“剩下不好吗?人家拿钱是喜,你拿钱是哭。难道赶着去流泪吗?”

老李和徐丽愣住了。

“人家拿了钱,都去买新房子,你拿的钱够干什么呢?现在有谁会造20
平米的房子呢?就算人家分你一套40平米的郊区房子,让你再补贴个十万八
万,你哪来的钱去交?孙子眼看就要上大学了。你想过学费从哪出吗?再没
几年,孙子也要成家了,有谁家的姑娘愿意嫁进一套40平米住四代人的屋子
里呢?如果人家姑娘要求买房子,你拿什么补贴你儿子?我越来越老了,徐
丽一辈子病病歪歪,两个人都没劳保,你难道眼看着我们病死吗?”

“那......妈妈你的意思是?”徐丽试探着问。

“不搬。不去登记。就这么呆着。”

“但是妈妈啊,难道我们不搬,他们就会因为我们而放弃这片地了吗?”

“他们不会放弃,他们会来跟我们谈,会跟我们讨价还价。这样,我们
就有主动权了。”

“可万一人家根本不谈呢?直接把我们丢在大街上?”

“如果上海不怕丢人的话,那咱们就睡大街上好了。世博会马上不就开
了?满大街都是老外,我们就把家安在市政府门口。”

“妈妈,这一套行得通吗?你就凭一间10平米的房子,要让祖孙三代都
吃定它,谁会做这种亏本生意?看你说话的口气,好像要用这间房子榨来个
几百万似的。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想,每平米要讹到10万,根本不会有人
来收这块地了。”

“不是每个人都这样想。人家凭一套中等的房子可以换来大房子,人家
有钱的再凑一点就一步登天。只有我们。你不要把户口赶着送去,这样就显
得你很急迫,人家就不会求你。你按兵不动,人家自然会上门来求。”

“现在强迁的到处都是,有的地方都出人命了,我们这种平头老百姓跟
他们斗,会不会鸡蛋撞石头?”

“试一试吧!你能跟人谈条件的,除了这间破房子,还有什么呢?金钱、
技能、学识、地位,我们什么都没有。这个,就是我们唯一的本钱了。我们
不是鸡蛋,我们是石头,茅坑里的石头。他们不会因为我们这一家而舍得放
弃到手的钞票,即使被最后啃下一块肉来,只要不伤筋骨,他们还是愿意的。
他们有弱点,他们才是鸡蛋。我们就坐在这里,等他们来撞我们。”

老李狐疑地看着徐丽:“这......这能行吗?”

徐丽想一想说:“妈这一辈子久经沙场,就按妈说的去做。”

苏淳在桌子上画草图,海萍一脸丧气地进门。

“怎么,看的房子没一套满意的?”

“是啊!海藻和我跑了两天,看了7套,还是不行。”

“不是新房吗?你还不满意?”

“如果是现房,只可能是两种情况。一种是吊起来卖的,都是小区里的
精品,一看就爱不释手的那种,不过价格也是咋舌。如果均价是8000的话,
那种房子一定要上万一平米。而且户型又大。现在的开发商绝对奸诈,你要
是听说哪里开盘,跑去一看,肯定卖的是边角料。把那些一看就是卖不出去
的拿出来开盘,价格开得很有诱惑力。这就是鸡肋,吃不下吐不出的那种。
越往后开价格越高,所以你看现在房价节节攀升,其实都是人为炒出来的。”

“再炒它也得有市场。如果价钱开高了,人家都买不起,还不是闲置?
那得占压多少资金啊!”

“所以说邪门呢!价钱都那么高了,还是有人抢房子跟不要钱似的。随
便什么破房子,都要你排队领号看图纸。你稍微犹豫一下,后面人就把你看
中的选走了,再犹豫一下,半扇楼没了。在这种情况下人根本没法正常思考,
要么随大流赶紧把钱砸下去,要么你就急流勇退。我总想着该跌了吧,该跌
了吧?可看这种势态,根本没跌的样子。而且,我总觉得这是销售商在制造
紧张气氛。以前还开盘,现在要搞开盘前内部销售,就跟过去走后门买冰箱
彩电一样。你看中一个楼盘,有钱还进不去,还得托人去说情,先进内部销
售。真是的。今天看的房子,就是海藻找人去看的内部销售楼。”

“那你走了后门,情况有没有好转?”

“没有。就感觉一个字:穷。不到售楼现场,不知道自己穷。人家都开
车去看房,就我跟海藻是坐公车。连售楼小姐都穿POLO,我还穿班尼路。在
那里,钞票就跟废纸一样,人家填的单子,钱后面都一串零啊!害怕!”

“切!满大街都是POLO,超市老太太都穿DIOR,现在公车上,哪个不拎
LV?有几个真的?这都刺激你?你要想穿,市场上30块一件。”

“可人家开的那车,总不是纸糊的吧?总之,来回看看,满世界就我们
穷了。伤心啊,两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上无片瓦,不名一文,说起来还中
流砥柱,中产阶级呢!”

“我们哪算中产阶级?人家中产阶级最少要税交到30%的那种吧?”

“哎,在美国,能买得起房子的不都是中产阶级以上的人?”

“那是美国,国情不同。中国人吧,什么都得讲个拥有。明知道只能拥
有70年,那也得拥有。人家美国有钱人,临死了,都把财产捐给社会。你什
么时候看过中国人干这种事情?钱都要代代传下去,传成古董。有句歌词讲
得最好: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这是中国社会写照。”

“也对哦!大家都把钱抠给自己的后代,社会不就空了吗?有时候也要
想开点,为了后代能有口不差的安稳饭吃,好歹要吐点出来保持平衡哦!你
看,最刁莫过于那个比尔•盖茨,好名都叫他一个人占尽了。慈善家,退出商
界,发展基金会,只给三个儿子每人留3000万美元,其他都捐掉。一听多好
啊!好几百亿啊!多慷慨!其实,你仔细想想,世界上哪个孩子一出生,嘴
巴里就叼着3000万美金的?这不是剥夺他孩子劳动创造快乐的权利吗?这
3000万既保证他孩子一辈子锦衣玉食,又保证他孩子不捧着红烧肉被一堆饿
狼攻击,这才是聪明之举。想不通这道理的,大约就是我们中国人。我们为
什么买房子,不也是想留给孩子吗?钞票钞票不能留,古董财宝也没有,不
就只能留个房子保值吗?”

“唉!这过得是什么日子啊?都说时代进步了,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
我怎么觉得我还过得不如我们父母辈呢?人家好歹在最穷困的时候还实现了
既无内债又无外债。我倒好,一辈子欠债,一套房子把我搞成百万负翁了。
想来想去,我们党做的最英明的决策就是计划生育。以前父母都养十个八个,
现在我一个养得都艰难。你再叫我负担一个小的,我一定当场死给你看。以
前三年自然灾害讲勒紧裤腰带,等我付完首期,你就是跟我讲勒紧脖子,我
都拿不出一个子来。”

“你不能这样讲。这叫跟世界接轨。光羡慕人家这好那好,人家什么都
好,为什么人口负增长?为什么加拿大要从中国移民?那不也是因为负担重
吗?这是世界课题,不要老扯中国。再说了,哪个发达国家的人不是负资产?
越是有钱人,负得越多。你有能力负,就有信用。一点不负的,在社会上连
立足之地都没有。你不要搞错了,银行让你负,是看得起你,是相信你的能
力。你想负还得有点本事才行。”



16


这一向忙换届选举。虽然是走过场,但场也是要走的。宋思明就一感觉:
累。每天堆在文山会海里,跟随领导四处拜访,真正是披星戴月。到今天晚
上的庆功宴,总算是又一次“团结胜利的大会”结束了。习惯性地又从市委
招待所回到后面的办公室,心里竟有一丝夜宴之后的空虚。总有一点点是自
己放不下的,想不起来是什么。

很久没见到那个梦游的女孩了,不晓得这半夜时分,她在做什么?

莫名地,宋思明就仿佛看见海藻在灯下托着腮遐想,窗外夜色如水。他
忍不住掏出手机,拨通海藻的电话。出乎意料,海藻接听的时候,似有一阵
放肆的笑声和嘈杂的背景划过。“小郭,我是宋秘书。好久不见!”“哎!你好!
不好意思,我钱还没攒够。”

晕倒!这是海藻着急地跟自己解释的第一句话。她以为自己是去催账的。
难道自己在海藻眼里,仅仅是一个放债的吗?“啊!不不,我不是问你要钱
的。怎么我在你心里就这个形象啊!我就是跟你打个招呼。”“啊?打招呼?
晚上10点半?哦!你好。”海藻还是一副梦游状态,把自言自语和与人对话
都混在一起。

“你不在家?我以为这个时候你都该休息了。”宋思明心里有些失望,他
勾勒的那个场景原来不过是自己内心的镜中花。纯粹的女子,在这纷杂的世
界里已经没有了,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幻景而已。

“唉。”海藻不由地轻声叹了口气,“我还在上班。”

“上班?你在哪上班?”

“淮海路的钱柜。老板请人娱乐,让我们作陪。”海藻的声音掩饰不住的
委屈,宋思明揪心地疼。

“哦!那你忙吧!不要太晚。再见。”宋思明挂上电话,拿起外套疾步走
出办公室,下楼。

他开着车直奔淮海路。停下车后,迎着深秋略有些刺骨的风,竖起风衣
的领子,抽着烟靠在钱柜外一个不起眼的暗角等候。那种略有些苦略有些甜
的滋味,让自己又回到十八九岁。显然,以他的身份和年纪,已经不需要假
扮纯情了,他可以招手即来,挥手即去,想要什么甚至只需传递一个眼神。
这样的日子是他在毛头小伙年纪特别羡慕的。可终于混到这个身份,他怎么
又开始走回头老路?

如果海藻从钱柜走出,像只惊慌的小白兔,穿着洁白的长裙,在夜色里
四下环顾,他就会从暗地悄悄尾随,默不做声给她披上自己的风衣,然后鼓
起勇气,在夜色的掩护下,拉着海藻的手义无返顾地走。

对,就这样。不等了。

烟一支支地在微光中从长到短又从短到长。宋思明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
么了。

然后,海藻在一大帮男男女女中鱼贯而出。完全不是自己设计的那个场
景。既不是长裙飘飘,也不是四下环顾,却是在一个男人的怀中半推半就。
一个死胖子揽着海藻的肩,非常油滑地拍来拍去,不顾海藻的左躲右闪。海
藻的表情已经说不上是笑还是哭了。若是笑,比哭还难看,若是哭,却又努
力压抑着。海藻的老板还在旁边大声招呼:“小李,你跟王老板的车走,小肖,
你去看看怎么单还没买好......”

宋思明怒火中烧,有拿起酒瓶砸醒那个不停拍海藻的醉鬼的冲动。不过
多年工作练成的耐心,让他只是思想跑过去撒了一回野,举止依旧非常冷静,
近乎平淡地突然走过去,站在海藻面前:“走,我送你回家。”然后拉起海藻,
这个镜头才是他心里预演过的场景,义无返顾地消失在霓虹灯的魅影里。

老板就一转身的功夫,再看人群中,海藻不见了。

宋思明是一把将海藻塞进车门的,然后坐回驾驶位,一言不发地开了车
就走。

海藻倒是乖得很,一句话都没有。既没有抱怨,也没有寻话头,而是一
脸疲倦地靠在车门上不做声,又开始梦游。宋思明都把车开到南汇的海边了,
在路的尽头停下来,走出去抽了支烟,又回到车里,简单问一句:“你住哪儿?”
海藻说了个地址,在城市的另一头。

整整两个多小时,两人除了问地址,没多说一句话。

海藻内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就像是阴天,快要下雨,不舒服,苦
苦的,涩涩的,揪紧地疼。

她走进屋子,看着不堪宽敞的,小的犹如蜗牛的居室,一张双人床就已
经占据了居室的三分之二的空间。小贝穿着短裤光着上身正躺在床上看报纸
呢。

“老婆回来了。”小贝将报纸放在一边,跳下床搂住海藻,大手也开始活
动,抚摸着她的秀发和后背。

“嗯。”海藻娇嗔一声,脱下身上的外衣和牛仔裤换上了宽松的睡衣。

海藻换睡衣服时她感觉到自己大腿根部的女性生殖器特别难受,黏糊糊
的,显然这是之前在钱柜那个死胖子抚摸自己下身所带来的杰作。海藻好想好
想现在就能够在那个宽敞的、独立式卫生间的浴盆里泡一泡,唉!没有浴盆就
是有淋浴冲一冲也好啊!她渴望着仔细的洗干净自己的女性生殖器,她甚至也
想把阴道深处也盥洗得干干净净。可在这还没有人家卫生间大小的蜗居里,哪
里能够享受到什么独立的卫生间啊!

海藻朦胧的眼睛彷佛是在期待着小贝的动作,顺着海藻的眼睛瞧下去,她
那挺直而高的鼻子微微的伸张着,红润的小嘴也在微微的轻启,等待着小贝的
品尝。

这个时候,小贝下身已经高高胀起,一只手在她的背后轻轻摩挲,一只手
则隔着睡衣按着她的双峰。

而海藻似乎早己难忍体内的欲情,她激烈的抱住小贝的脑袋,猛地撬开小
贝的大嘴,小舌头伸进去猛烈的纠缠着。

小贝被海藻的火热弄得欲火高涨,抱着她的脑袋,配合着她的动作,不大
会,海藻就开始发出微微的声音,就连呼吸也非常急促。

亲吻的同时,小贝一只手穿过宽松的睡衣,在她的凸起处揉搓着轻抚着,
大嘴也顺着香唇渐次的吻到她那雪白的脖子,再到高涨的双峰,一寸一点的轻
吮着,如同婴儿吃母乳一般。

海藻的凸起渐渐的被小贝吸吮的高涨起来,就连颜色也变得深了很多,她
娇声的轻哼着,双手托起双峰向上挺,迎合着小贝。

他大嘴吸着海藻软软的山峰,抱着她的腰来到床边,顺势坐在床上,小贝
舌头一探,伸到她的嘴里,再次贪婪的吸着她醉人的玉津和香舌,一股火热的
淫靡气息在房间里回荡,在空调吹出的丝丝凉风中,俩人忘情的在彼此身上获
取疯狂的快感!

良久,海藻挣开小贝充满吸力的大嘴,迷离的双眼半开半合,说道:“小
贝,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

小贝此时情欲炽热,哪容她再讲下去,低头堵住她的嘴,他用舌头轻舔海
藻的贝齿,一双大手慢慢的揽着怀中柔软的腰肢,顺着向上摸去。

触手处光滑细嫩的手感让小贝差点要叫了出来,“能得到海藻,真是我上
辈子修来的福分啊!”小贝在心里暗暗感叹着,看着海藻在自己的轻柔抚摩下,
呼吸慢慢变的急促起来,他嘿嘿一笑,捉住她的双峰狠狠的凸起点一扣,海藻
嘴里发出重重的“嗯”声。

睁开迷离的眼睛,海藻颤抖了身子一下,撇着小贝的眼神里也满是哀怨,
“贝贝,你想干嘛?奶奶快被你摁到心脏里了,轻点力气!”

看到海藻娇羞的样子,小贝就忍不住的想要捉弄她,“老婆,要不要咱们
一起那个......”

“混蛋,我才不要!”海藻反对的同时,小手掐住了小贝腰间的肉狠狠的
那么一用力,他顿时哎哟一声,“好啊,老婆你敢打我!”

“哼,打的就是你!”海藻不甘示弱的看着小贝,“那好,等下我可是会
报复的!”小贝嘿嘿一笑,把她放在床上接着一把压了上去,一只大手透过睡
衣伸进了里面。

解开海藻的文胸,小贝一下将文胸丢在床上,“我来了!”

小贝压住她低头开始了探索,经过一番调情,他渐渐的感觉到了海藻已经
动情了,“老婆,你准备好了吗?”

小贝开始调侃起海藻来,她娇嗔一声,“你这个坏蛋,是不是想要报复
我?”

哈哈的笑了笑,小贝心里暗爽,“我就是要在床上疯狂的报复你!”他说
完,粗暴的将她扑倒在床上,扯掉她的紫色黑边睡衣,小贝一口含住了那饱满
双峰处的凸起,开始疯狂吸舐舔咬起来。

“老婆,我要操操你!”小贝脱下短裤,光着身子一本正经的说着。

“别闹了!”海藻双手抱着双峰,笑嘻嘻的调侃着色急的小贝。

“不给也不行!”小贝的手移到了海藻那湿润的神秘地,她轻轻的颤抖了
一阵,全身发软甚至在打着颤抖,嘴里更是忍不住的呻吟出声。

“嗯呜!”呜咽了一阵,海藻尽情享受着小贝的手指带给她的快感,这实
在是一种别样的享受和刺激。

弄了一阵,小贝故意停下动作性,“老婆,你看它还在闹呢!”小贝趴在
海藻的身上,将小兄弟顶在了她的小肚子上摩擦!

“臭坏蛋就是它不老实!”海藻白了小贝一眼,小手伸到小贝跨下,握住
那大东西轻轻的套弄着,嘴唇凑到了小贝的耳垂,轻轻笑了笑,海藻温润的嘴
唇微张含住了小贝的耳朵,轻轻的舔着,逗弄着他敏感的神经。

激烈的快感疯狂窜起,上下两个敏感处被海藻逗弄着,小贝浑身都有酥麻
的电流奔腾着,雀跃着,再也不堪忍受着醉人的感觉,他翻身搂过海藻那白得
耀眼的腰肢,双腿分开她的玉腿,粗暴的猛然一挺虎腰......

疯狂在继续,小贝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的大声的咳嗽声,他明白那是隔壁同
事的抗议声音,狡黠的笑了笑,小贝下身微动,低头在海藻耳边道:“老婆,
隔壁发出抗议声了,我们要不要继续操操下去。”

此时的海藻正是处在欲望的高峰,哪能说停就停呢,可是想到隔壁的同事
在聆听着表演,她还真是有点难为情啊,沉吟了一下,海藻轻轻点了下脑袋,
这是对小贝无声的暗示。

哈哈一笑,小贝捏住海藻的胸口,继续发动猛烈的发动攻击......

小贝疯狂动作的同时,双手用力的一巴掌拍在海藻那丰满的香臀上,看着
雪白粉腻的香臀升起一个红红的掌印,小贝更加疯狂了,一连串疯狂的打击动
作和深深占有,都让海藻不由自主的浑身发抖。

哀嚎似的浪叫了一阵,海藻转过脸来,伸出粉红小香舌诱惑似的舔了舔嫩
嫩的嘴唇,这个动作激起了小贝的疯狂,他一下抱住海藻的脑袋,伸出舌头和
她激烈的交缠着......

“贝贝,好贝贝,你好厉害啊,藻藻快忍不住了。”海藻放肆的大叫着,
香臀左右摇摆,浑身颤抖着达到了性爱的顶峰,看着海藻那副销魂的样子,小
贝已经很是满足了,同时升起一股征服的快感。



17


陈寺福,海藻的老板,这两天如热锅上的蚂蚁,摸不清楚出了什么状况。
中山公园附近的那一块地就要投标了,标书到底怎么写,心里没底,而宋秘
书却消失了。打电话不接,去办公室给拦驾。这祖宗,到底哪儿得罪他了?
说翻脸就翻脸。

“小郭,你下午跟我去宋秘书那儿一趟。”老板说。

“不行,我手头活儿没完。”

“先放着。”

“我不去。你叫小李去吧。”这个郭海藻,绝对是犯病了,欠操!居然敢
这么跟自己说话。算了,回来再收拾她,现在顾不上。

陈寺福直冲宋秘书的办公室,任接待员怎么拦都拦不住。

办公室里,宋思明在伏案工作,看他进来,只抬了一下头,就当没看见
似的。“呃,宋大哥,我这都找你好多天了。也不知道您怎么没消息了?”

“不要大哥大哥的,听着像黑社会。你叫我宋秘书就行了。”关系突然就
被拉开。前几次陈寺福叫他大哥,他都默认的。

“呃,宋......大哥,我真有急事。后天就是标书的截止日期,您说个
话,我好心里有底。”

“这是公开招标,我们不会参与的。你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到时候行
不行,还要凭实力。”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得,前一阵大把的票子,白砸了。
陈寺福看着那张不阴不阳不冷不热的脸,真想一拳打过去。

“大哥,我真求你了。这几年的好势头,我都没赶上,再这么不死不活
下去,肯定要给吞了。您就看在咱们老乡的份上,帮兄弟我这一回吧!大恩
大德我永世不忘。”陈寺福真想叩头。

宋秘书又抬头看一眼,放下笔,突然说了一句:“开公司做生意,旁门左
道一点不会肯定要吃亏。但你也不能拿那些个女孩子的尊严去换自己的利益。
一个男人,要靠自己的本事,而不是把希望全寄托在邪门歪道上。你回去吧,
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陈寺福出了门一琢磨,大约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得,回去也别收拾祖奶
奶了,好好伺候着吧!我拴谁都不如拴她了。邪门了!这宋秘书怎么就看上
她了?没瞧出什么好来呀!前平后板的,整个一去了头的周迅。什么审美眼
神啊!”

老板回到公司,换了一副嘴脸,用非常温和的语气跟海藻说:“小郭啊!
明天下午还是要麻烦你陪我到宋秘书那里去一趟。你可千万不要推辞啊!”海
藻不做声。

“要不这样,你替我把标书送过去给宋秘书过目,我呢,就不过去了。
希望你能在宋秘书那里为我,为我们大家,说几句好话。如果事成了,我们
是不会忘记你的。”

海藻站起来,低头想了一想说:“好。”

老板几乎是雀跃而去。

海藻又静静坐下,心头的想法被验证了。这是个非常糟糕的局面,海藻
在思考如何脱身,她慢慢地收拾手头的资料。

晚上海藻关起房门,靠在门上对电脑前的小贝说:“小贝,我需要你的帮
忙。”小贝笑着回头,看见海藻凝重的面色,笑容就收起了:“怎么了,海藻?
有什么事直说。”

“我需要你支持我12000块。要得急,马上就要。我一有钱就还给你。”

“海藻,出什么事了?你我之间为什么要用借和还?”

“就是上次,我姐姐急用钱,你不愿意,我偷偷地问别人借了两万块先
给姐姐救急。不过,现在人家催着要,我拿不出来。”

小贝站起来,径直走到衣橱下,打开抽屉,在里面翻着查看,选来选去,
选出两张存单,塞到海藻手里:“一张是9000块,刚存的,一张是1万3千
块,存的时间也不长,你明天去银行取出来拿去还人家吧,密码是你的生日。”

海藻塞回那张9000块的,说:“这个就够了。”小贝又塞回去,说:“那
天你跟我说姐姐要借钱的事情,我当时没同意,过后其实懊恼了很长时间。
我自己没有兄弟姐妹,体会不到你的心情。可如果你不开心,我即便存够了
钱买了大房子,又有什么意义呢?你叫我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支持姐姐,我
承认我做不到。但如果让我拿出1/3,我觉得可以。这是最好的方法,你不会
太难过,我也能安心。多出的两千,你留着吧,把自己户头上的钱凑个整数,
也存一张。这是我留给你的种子。以后咱们可以展开竞赛,看谁存得快!你
这个小东西!工作也不好好做,做做停停,老是存不下钱来。其实,我觉得
吧,老跳槽并不是一件好事,没积累,也没升职的机会。”

小贝看看眼泪都要掉下来的海藻,有点儿慌,忙说:“算了算了,其实工
作就是为个开心,不开心,不做也罢,以后我养你。我要努力工作,你这个
小女人爱怎么就怎么吧!”

“小贝......”海藻将头埋在小贝的怀里,眼泪簌簌落下。

下午,海藻报着文件夹来到宋秘书的办公室。

“海藻!”宋秘书显然非常高兴。

“宋秘书。”海藻一副汇报工作的样子,“我们老总让我把标书给您送来,
请您帮着看一下有什么问题没有。”

“坐!坐!”

“我还有事,不坐了。哦!对了,宋秘书,非常感谢您在我困难的时候
给予我的帮助,这是两万块钱,我已经攒够了。还有,这部手机,当时您说
试用产品,两个月以后要还,正好我男朋友送我一部新手机,这部也没用了,
还给您。里面的信息反馈书,我填好了,手机非常不错。呵呵。”

宋秘书明显感到两人之间筑起了一道厚厚的墙。海藻每当结束一个动作,
都将两手防卫式地抱在胸前,表现出一副敬而远之的架势。宋秘书的心又开
始揪起地疼了。他知道,这是海藻在用她的方式委婉地跟自己道别。

宋秘书的心,竟像被撕开一条大口子似的开始滴滴答答流血。这个道别
来得这样突然,突然到他的美好尚未开始就结束了。而他,什么也不能说,
不能做,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依旧和海藻业务往来。心尖尖很痛。
这种痛叫“被拒绝”。

宋秘书什么都没表露,依旧保持与过去一样的笑容说:“那好,东西你都
放这吧!我不送你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再见。”

海藻转身飘然而去。

宋秘书呆坐在椅子上至少20分钟没动静,然后开始挂电话:“陈寺福,
你马上到我这里来一趟。”声音里有不容别人思考的强硬。

陈寺福闻讯兴高采烈地往宋秘书办公室里奔,看样子,这小妖精还真管
用!骨子里的风骚,马到成功啊!第一次被宋秘书这么直呼其名地招呼,关
系明显进了一步。以前都一直叫自己“小陈”的。

“宋大哥!您找我?”

“你跟海藻说了什么?”宋秘书的声音里明显压抑着怒气。

“我?”陈寺福被陡转的风向一时吹晕,“我没说什么,我只说,要她对
您更关心点。”

“你!你!”宋思明的手指着陈寺福,眼珠都要弹出来了,想发的怒气在
胸腔里转了几圈,最终压抑下去,将拳头重重砸到桌面上。“你怎么这么热心
呢!希望你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替别人操心。标书你拿回去,我没时间看。
但我不看也知道,以你们公司的规模,是根本吃不下那块地的。无论怎么努
力,也不可能跟中房、绿城、锦江置地相比。你要愿意去做这个陪衬,我也
不反对。但话我要先说在头里。”

“哎!哎!宋秘书!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要整块
呀!我就是想吃那个边角料!就是那个那个......”老板的手隔空指着自己
的标书。宋秘书已经把标书直接塞回给他。

“我还有事,这就要出去,不送。”然后拿起衣包架上的公文包出门去了。

“哎呀!我的海藻啊!你到底跟我的财神爷说了什么嘛!你倒是说话啊!”

海藻一脸无辜:“我什么都没说呀!你不是让我去送标书吗?我就送了
呀!”

“你什么都没说?你没说他怎么会那样!啊?他怎么会那样!”

“哪样?我真的一句话都没说。”

“你一句话都不说,我要你去沟通什么感情!我送你去,不就是叫你去
说话的嘛!”

海藻懒得装下去了,脸色一沉道:“陈老板,你一个月就付我3680块,
我自然只干3680块的活儿。你招聘的时候明明白白写的是文案。文案包括沟
通感情吗?文案包括暗渡陈仓吗?我除了文案,还打杂当信使陪吃饭陪唱歌
陪跳舞陪打高尔夫,就差陪人睡觉了。总不至于,你出那点钱,就想让我卖
身给公司吧?现在人力市场再贱,也找不到一个如意算盘打成你这样的!我
挂价出售的是我十几年的知识!不是我这个人!你要是再有过分要求,我就
不干了!”海藻的脸都气红了。

陈老板第一次看见一向柔顺的海藻也会发飙。海藻属于弹簧式员工,无
论多大的承载量,都会有弹性地向后缩缩。看样子,今天到底了。还是退一
步的好,她若真走了,基本上从此跟宋秘书就结下梁子了。

“海藻,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解了。我看,我们今天都不要再说了,
改天聊,改天咱们好好聊聊。”老板匆匆走人。

一进办公室,陈寺福就想:“她什么意思?她一直说3680块,是不是嫌
钱少啊!加薪!马上加!小蹄子不添点夜草,还不肯跑嘞!”

海藻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这里是呆不下去了,跟老板都崩了。得,晚
上回家还得买份晚报,看看人才市场有什么招聘没有。不是我不想做,但每
次怀有良好的愿望却都做不久。哪怕自己赌咒发誓,刚下决心要在这里扎根
一辈子,却立刻就沦落到要卷铺盖的境地,这就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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