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國[全]-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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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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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几天之后,那家味精店便不分洋味土味一抢而光。在诸多奇奇怪怪的现象中,
一些有识之士终于悟出了白粉,H城出现毒品,又成为特大新闻,县府局子便列
为大案要案来查,查来查去终于涉嫌天外天。

“黑非洲”的几个黑男女,在非洲园憋得发慌,也贿赂守门人,出来溜大陆
街道。黑女一出现,满街满巷的人就围了看黑奶,起初还以为那是涂了墨的,生
怕弄黑雪白的衬衣,慌忙给黑女们闪出条道来。后来就有不怕黑的,伸手去捏黑
奶,捏得黑女们嗯嗯哼哼扭起胸脯。有个胆大的去掀了白裙瞧黑胯,瞧见裆口勒
进缝儿里,挤出两瓣黑亮亮的肉,尖着指儿去拨。黑女被拨弄痒了,一把抱住那
男人捏鸡鸡,那男子就骇得夹了腿杀猪般地叫,黑女一勾背扛起那男人,转了五
六个圈儿,再“卟”地甩到地上,比手划脚地骂,大意是说你把人家摸痒了,又
不来真格的,还要哭鼻子,大陆男人是骗子、吝啬鬼……这一来又引得瞧热闹的
人挤断了半条街。

黑男们从没来过这块红土地,一见满街的黑发长辫,以为象非洲园一样可以
随便搞的,去搂着年青的咂嘴儿,咂得姑娘们喊爹叫娘满街乱逃,有两个腿短跑
掉了队,被压在街边当场奸昏过去。局子里又警车长鸣,把黑男们统统铐了去。

“红屋居”是愈到后来就愈乱了套,服务台为多赚钱,索性辞去男女侍,由
男嫖客冒充男侍去摸女嫖客,女嫖客冒充女侍来摸男嫖客,常常出现男人过盛女
人供应不足,男人们便排了长队去奸女人,女人们为了偷乐,只好隐忍着去接受
男人们的轮奸。这且不说。又闹出姐嫖弟媳摸公之类的丑闻来,这类丑闻也只当
哑巴被人干了,有耻自家隐着。可那夫嫖妻妻嫖夫就惹出麻烦来。某局长逛OK
被妻发现闹了个烫天红,就偷偷去了红屋居。妻子闹横了也咬着牙想,你男人嫖
得,我女人就嫖不得?要嫖大家嫖,嫖个公平,也大摇大摆去了红屋居。两人去
后被安做一床,开始还兴高采烈的搂着乐,后来察觉了,丈夫骂妻子是卖淫婆,
妻子骂丈夫是老嫖客,骂够了就撕打,从红屋居打到街上,从街上打到家里。丈
夫一失手打破老婆额儿,喷了满脸满身的血,妻子不服扯着去找县长评理。太爷
一见就拍着桌子骂,你们正事不干干穴事,打成这样还搞工作不?交给纪委处理,
纪委各打五百大板,给了记过处分,处分一下达,夫妻俩就双双递了离婚申诉书。

H镇有兄弟俩,平日关系就处如水火。一夜两家男女去红屋居寻乐,哥哥误
困了弟媳,弟弟也误摸了嫂子,不说出来是什么事也没的。哥哥却要在弟弟面前
呈强,指着弟弟鼻子骂,你杂种再凶,咋女人也乖乖让我给搞了?弟弟跳了脚回
骂,我嫂子就不象你以大欺小,在红屋居含了我鸡巴,还喊亲弟弟哩。哥哥听后
不依,说弟弟强奸了嫂子,弟弟也反咬哥哥强暴了弟媳。两人告到镇里,镇里又
上报局子,局里一调查,才知红屋居在管理上出了毛病,以奸宿罪各罚兄弟俩一
万,罚款下来,嫂子和哥哥拜拜,去跟了弟弟,弟媳也和弟弟再见,去了哥哥的
家。

太爷知道后,指着公安局长鼻子骂:“我说天外天有问题,你们总老护着。

现在怎样了,卖白粉的,强奸的,嫖宿的都出在里面,败坏风气不说,还活
活儿撤散了好几个家庭。“

局长笑着说:“撤散了再优化组合是好事么,还很有点时代精神哩。”

太爷拍着桌子吼:“好个屁,H县家家都这样,你这公安局长还当得下去不?”

太爷正为天外天的贩毒和男女穴事搅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那天体园又闹了起
来。原来天体园是天外天最神秘的地方,非会员是进不去的,代理人不管事后,
手下管事的见人们抓钱抓得眼红,也就哪管会规不会规,见钱就放人,把个神圣
的“天国”当作公园来开放了,加之入园可以自由玩弄女性,于是城里城外的地
痞恶少便成群结队朝园里涌,一个个贼亮着眼睛去瞅女人屁股,瞅得火动,也不
管人家愿意不愿意,去强按了奸弄,有几个奸得忘形,摸着奶头一口一个,如吞
甜葡萄一般,骇得女信徒们哭的哭,叫的叫,见了男人就撒开两条白腿儿逃,街
痞恶少们又呐喊着四处追赶,这一追不打紧,园里的三个老太一个被踩死,两个
被撞昏。可怜老太们只因迷了天体说,出乖露丑去修来世,哪料到修到后来竟落
得个如此之下场。撞昏的抬到医院抢救,踩死的被家人拿棺木盛了,抬着满城满
街的转了喊冤,这一喊又喊醒被咬掉奶头的女信徒们,那状纸就如雪片似的飞到
县府、法院及公安局里。

恰在这时,上面下达严打通知,太爷立马找了市长,市长不仅尝够家庭淫乱
之苦,更因夫人跟书记太太赖在天体园不回来,吃方便面也吃伤了胃,咬着牙说
:“老李呀,该借这股东风行动了,再不动手,你我只有去峨眉山削发做和尚罗。”

太爷匆匆赶回县里,当晚就拍桌打凳下了端掉天外天死命令。经过一番周密
布署,派出大批军警先把天外天围了个水泄不通,再兵分五路,一路袭录象室,
一路袭红屋居,一路袭金三角,一路袭黑非洲,一路由太爷和公安局长带着全副
武装军警,进攻天外天最顽固的堡垒──天体园。其他四路很快得手,不但捉获
大批奸宿男女,还搜缴了几麻袋海洛英及大麻。进攻天体园一路却遭到门卫持枪
还击,经过几番喊话,对方不仅不缴戒,还击倒了太爷身边的队长。恼得太爷抓
过一把冲锋枪,对准门卫们的胸口,哒哒哒射出一排愤怒的子弹,才当场击毙两
个,击倒一个,剩下的发一声喊,逃进天体坪去了。

太爷带着众人来到脱衣室前,正要朝石洞门里冲,值班老太跃着一双尖脚,
去路口横了拐杖,大声喝道:“哪里来的野蛮子,不脱光屁股就往园里闯?”

太爷想起上次拐杖击屁股击的生痛,气就不打一处出,对准脱衣室又一排子
弹扫去,白花花的宝丽板就绽出几十个黑窟窿来。

老太虽老却是天体园的铁杆,哪里就害怕你的枪呀炮的,举着拐杖去击太爷
屁股骂:“你还有狗胆儿开枪哩,我要打你这野蛮子,看你还撒野不撒野?”

太爷跳到一边,去扯住拐杖,往膝上一横,嚓地折了。老太失去拐杖,就象
老妖婆丢了法宝,躺到地上打着滚儿骂:“你们这些天杀的要造反了,老娘活了
几十年,啥没见过,一辈子有半辈子挨斗争,不让人过一天安生日子。人家港人
好心好意来造了个和平世界,你们又来搞破坏,想搞第二次文化大革命。老娘也
不想活了……”

张牙舞爪去抓太爷的腿,太爷厌恶地踢了一脚,叫人拉起来铐了。老太戴上
冰凉凉的铐儿,才刹白着脸去瞧县长,怯生生的说:“你、你不是上次来的那个
外地老板吗,当时我就看出你那胡子是拿胶水粘的。”

公安局长把手枪去撑着她的下巴骂:“老东西还不快闪开,想吃花生米吗?

他是我们的县长。“

老太又是个怕官的,尖脚儿一歪瘫倒在地上。

园中正在快活的男女们,包括天体坪打牌赌博的、天体湖里让鱼儿钻咬的、
天体屋里干事的、天体洞群奸轮奸及散兵乱伦的,一听到枪响,就象炸了群的蜂,
光着屁股朝暗道里逃。原来港人建造天体园时,为防备警方搜查,在各处都设了
暗道出口。太爷探园时探得清清楚楚,早派兵娃给堵了。光屁股们逃到出口处,
见着明晃晃的刺刀,掉转屁股朝天体坪涌,涌到石洞门,见县长端着黑冲锋枪,
如天神般堵在洞口,又发一声喊往回逃。军警们就梳篦似的从天体坪搜索到天体
洞,一个不漏的捉了,由一拨人押到局子里。一拨人去抄经理室,抄出了会员名
册和若干罪证,派人清点天外天资产,逐间贴上封条。天外天从建造到秘密营业,
不到五年,就这样覆灭了。

在行动的当晚,苏兰提前得到办公室主任的报信,慌忙打电话通知苏珊,苏
珊再通知市长夫人和书记太太,四人就成了漏网之鱼。主任在翻看会员名册时,
悄悄拿笔涂去苏兰及市里两位夫人的芳名,呈报给县长。

太爷一见苏珊大名,冲着胖副县长骂:“这女人我早认识,是污秽县府小车
的淫妇,你咋还在电视里宣传她,要给她立贞洁牌枋吗?”

县副啄了胖头说:“人家捐过二十五万,有重大贡献么。”

太爷指着鼻子骂:“你们是穷得没见过钱的,连娼妇的卖身钱也拿来当金贴,
我们的脸还要不要?”

怒冲冲提笔批了拘捕苏珊。

苏珊被拘捕后关进看守所。所里一位老所长念她捐过款,又是全城的大美人,
特给安了个上等单间,洗脸洗澡有自来水,饮食又有春香按时送来,那条件算是
极舒适的了。然而她不甘寂寞,不到一天,就忍不住把杏目去挑逗看守兵娃。兵
娃们都是旷渴久了的,如何见得那火热热的一潭秋水,过没两天,两个不坚定份
子就一个站岗,一个开了监房同她上床。苏珊一干起来又扯开喉咙呻吟,呻吟声
被一个想往上爬的干事听见,告到太爷耳里。太爷把所长叫去训斥一顿,老所长
回来便撤换了犯事看守,摇着头把她转移到女监。

那女监的犯人更复杂,有卖过淫的,有搞流氓集团活动的,有拐卖人口和贩
毒的,还有争风吃醋提刀杀过人的,不论哪类都无不与性有关,关到监里得不到
发泄,就学外国搞同性恋,常常搞得满室一片的哼哼声。苏珊一来,女犯们听说
她是天体园犯事后关进监的,都去围了讯问。苏珊就向她们讲述天体园男女们如
何的光了屁股奸乐,如何的进行性比赛,她又如何的战败参赛者夺得了性后皇冠,。

听的女犯们一个个紧夹了双腿哼喘。女犯中有个极标致的少女喘得最厉害,
苏珊去摸裆,两瓣穴肉已湿淋淋一片了,叫少女脱了裤子,拿出天体园买的假阴
茎去插,那半自动的红头儿就一伸一缩,一进一出,插得少女翻来滚去喊舒服。
女犯们看的疯了就去抢,抢着的自个插了快活,没抢着的就骂骂咧咧去夺,夺到
后来就你抓我打。女人打架都只动爪动口的,一个被抓破了脸,一个被撕破了裤
裆,还有一个下体抓得血汪汪的,犹如狂风刮了桃林,一片的零乱呼叫。看守们
拿枪托砸门干涉,哪里制止得住,抓打到后来,还是苏珊吆喝着去收了假阴茎,
女犯们才住了手。

美貌少女原是个初中学生,为争夺一个男人的奸弄而刺伤了女友腰窝,才被
关进监的。听说苏珊是老师,一到晚上,就钻进老师被窝里,要老师搂着困。苏
珊也喜欢她的美貌和勇敢,揽到怀里,亲一阵嘴又抠一阵小穴儿,少女就快活地
哼叫起来。少女一哼叫,全室的女犯也各自拿指去插了哼,闹得看守彻夜砸门吆
喝。女犯们都听苏珊的,哪个去听看守的?看守不砸门还好,一砸起来,女犯们
就装了假嗓子呻吟,象有千百个男人在爬她们似的。女监一呻吟,又传染给男监,
男犯们也各自扯着自家鸡巴喘,喘的整个看守所象个公母猪交配场了。如此五六
夜后,气得老所长擂着桌子骂不可救药,硬把苏珊关到一个远离监房的死囚牢里。

苏珊被关进的死囚房间,只有一张铺了破席的硬木板床,尽管有春香天天送
来美食,可那晚上的蚊虫却要咬死人,那时正值七月流火,毒蚊们跟着热风一群
群包抄上来,打了脸上去咬腿上,扑了腿上又来轰了脸上,痛痒得彻夜难眠,丰
腴的身子一天天消瘦下去。身子一坏,体内的淫男病毒又肆疟起来,背心的斑疹
逐渐扩散到腹部,再蔓延到阴阜,整个阴区象种了湾红豆,那红豆又朝缝儿里钻,
挤得窟窿密密扎扎难受,拿手去抠,一手一泡黄水。她知道遭报应了,即使不判
刑也会自己送掉自己,她绝望的望着铁窗,一天天等死。

就在苏珊绝望的等死期间,罗文经过护士精心治疗,终于接通那根短路神经。

罗文病愈后,护士就非罗文不嫁,罗文也非护士不娶,给苏珊寄来一封离婚
申诉书,苏珊捧着哭了一场,在书上签了字。

罗文离了苏珊,和护士搬回罗公馆。护士恨苏珊恨入骨髓,把她的床单被子
衣服甩到地上又踩又骂,去抓枕头时,发现一根假阴茎(罗文怂送给苏珊的),
举到罗文眼前说:“我说你家里弄得象个卖淫窝,你换还不信。你看,两个儿子
的鸡巴不够用,还去弄根假的来充劲。”

去扯住春香头发,举着假阴茎边打边骂:“你是哪来的小荡妇,小野娼,伙
着你主子把好端端一个家搞成这样子?告诉你,这是我丈夫的罗公馆,不是她苏
烂娼的卖淫窝。还不快滚,看着你那妖精样就不顺眼。”

春香如何受得这等恶气,一把夺过假阴茎,朝护士的脸上反戳过去,一戳竟
戳进护士口里,护士“呵”地一声跌在地上,抓住春香的脚乱踢,踢时那裙儿翻
了起来,窄三角歪在一边,露出两瓣张扬了的肉。春香窥的准了,忍着痛把假阴
茎朝护士臭穴里“滋”地插了进去,再踩着小腹边捅边骂:“你还骂我和珊姐不,
还甩珊姐被子床单不,你不说就一鸡巴捅进你肚里去,再从嘴里钻出来。”

护士毕竟是文弱女子,斗不过凭力气吃饭的村姑,憋红了脸挣扎着叫,叫到
后来,粉脸儿就苍苍白白露出乞怜相,春香才放了手。

春香从罗公馆出来,径直去了看守所,向苏珊告别。苏珊从朦胧中醒来,听
春香气愤愤说了经过,去拉着手凄然的说:“你别走呀,我只你一个亲人了,你
一走,我死后连个抬尸的人也没有。你我亲亲的相处一场,你就作我亲妹妹吧。

我知道他们是串通了整我的。那个家我还有几万家产,你帮我看好,罗文不
敢撵你的。如果护士再闹,你就说按法律那房子还有我的一半呢,她是哪儿钻出
来的狐狸精?钱用完了在存折上取,如果还需要,就向上海发电报。“

春香走后,苏珊哭了一场,哭后想起签字时没提出过要求,离婚判决书上也
没谈到房产,房子是要不成了。学校虽有一间,早已易了主人,自己落到这地步,
校长主任教师都个个白了眼看自己,再没脸去要,心情就十分沉重起来。

苏珊挺尸一般躺在硬板床上想心事,看守开了门,走进个中年妇人,手弯上
挎个篮子,苏珊认出是春梅阁酒家妇人。妇人放下篮子,走到到床边哽咽着说:
“夫人,半月没见,你瘦多了,听说你出了事,来看看你。”

苏珊拉过妇人的手,流着泪说:“你真个好人呵。我一出事,那些城里相好
们也一个个象躲瘟神似的躲了开去。就我那些族人们,小时候骂我是老天降下的
妖孽,不准进苏家寨的门,后来长大了,有进寨门的资格,他们又骂我是坏人,
没一个来看我,现在落到这步田地,就更不说了。你咋想到来看我了?”

妇人抹着泪说:“大家都相识的,谁个没三长两短,你的事我给老板说了,
老板也叫来看看。我知你喜欢鸡翅啤酒,还有荔枝龙眼,就带了些来。”

边说边把篮里的东西捡到桌上。苏珊瞧着香喷喷的鸡翅,红鲜鲜的荔枝,还
有乒乓球一样的龙眼,感动得热泪盈眶说:“每次去春梅阁都管吃管喝,已够麻
烦的了,今天又送这么多东西,真是过意不去。你们的老板是谁?”

妇人说:“老板说他认识你,这点小意思就不必问了,今后需要什么,你尽
管说。”

去床边坐了,拉着苏珊的手说:“你看你瘦成这样了,你也要想开些,那事
情也不算什么,去天体园的多得很,好些就没抓,抓了的也只罚罚款放出来了,
局子里只不过想榨榨钱罢了。还有你那同伴……”

苏珊打断话说:“她叫苏兰,你见着她了?”

妇人说:“见着了的,前两天同两个市里的官太太到春梅阁吃鸡翅,你的事
就是她告诉的。她还骂县长是老混账,欺软怕硬,什么市长夫人、书记太太、县
长夫人不去抓,专去抓没权没势的教书匠。”

苏珊激动的说:“她就是县长夫人,你再见着她,叫她帮申申冤,她出面事
情就好办得多。”

妇人说:“我早瞧出来了,回去就给她捎信。”

妇人走时,苏珊拉着妇人手说:“有件事要托付你了,我那老鬼把我离了,
又讨了个年青的,年青人心狠手辣要撵我们,学校不能再去住了,街上有合适的
房屋,先赁两间,让保姆搬进去,房租我按月付。”

妇人说:“我回去给老板说说,春梅阁倒有几间闲着,不嫌脏就住那里,大
家一起摆摆谈谈也好,我母女俩也够孤零的。”

妇人走后,苏珊又生出求生欲望,拿纸写了条子,第二天春香探监时,托她
带给县长,那字条写着:“市长夫人、市委书记太太,还有H县县长夫人都同我
去了天外天,要讲罪四人都有罪,你不放我出去,我会供了出来,再向中央写检
举信,检举你包庇大官夫人和罪犯老婆,专整老百姓。让世人看看你这位青天大
老爷的真正嘴脸。”

春香拿信封把字条装了,带到县府交给秘书,秘书送到县长办公室桌上,太
爷拆开一看,气得拍了桌子要抓苏兰。胖副县长见机会来了,绕着太爷左劝右劝
说:“我看不如把她放了,既保了苏兰和市领导夫人,又维护了县里当初宣传过
她的面子。她毕竟捐过款,对希望工程作过贡献。”

太爷也觉加入天体会的人太多,律不及众,许多都作罚款放了,如果不放苏
珊,她真向上面写信,上面追问下来,苏兰可以再抓,但市里的两位夫人总不能
也抓起来,去活活儿的得罪上司,终于缓了口气说:“你们看着办吧,不过,款
是要罚的。”

隔了两天,苏珊被罚款出狱,和春香住进春梅阁。

探监的妇人正是村妇。秋莹买下小老板卤鸭店开了春梅阁酒家,出了几样名
菜,生意越做越红火,那时火锅开始兴旺,又购了相邻一家开起火锅系列,后面
就有许多闲房。村妇回来一说,便给了四间,苏珊春香各住一间,另两间作了客
厅厨房,住处不仅宽敞,而且环境幽静,尤其是门外的走廊,凭栏既可远眺江面
群山,又可俯视天外天楼台亭阁。其时天外天已倒卖给另一港商开作了夜总会,
那霓红灯比往日闪得更亮。苏珊住进春梅阁后,便向学校请长假养病,春香一边
侍候,一边帮着村妇做些端酒上菜杂活。

一天,苏兰带着衙内来寻苏珊,寻到春梅阁,点了一盘鸡翅,一盘鸡杂,一
盘鸭脚板,一盘鸭菌干及其它好菜,叫春香带去后面见了苏珊,两人边吃边闲谈
别后情景。

春香没事退了出来,见衙内张着头往里探,欲进不进的样儿,觉得十分好笑,
就招了手喊:“你过来。”

衙内见着春香就如老鼠见了猫儿,转身要逃。春香抢前一步抓住领口骂道:
“叫你过来你就过来,你还跑啥子?大学生了,还象个小偷探头探脑的,想偷东
西么?”

把衙内拖进一间屋里,反扣了门。衙内在天体屋被春香整怕了,卟通跪到地
上,磕着头说:“侠客姑姑,我没偷东西,没偷的,千万别割我那儿,一割就没
命了。”

春香瞪着眼说:“谁说要割你那儿了,人家今天还想要哩。”

叫衙内去床边凳上坐了,拿过两个苹果,递一个给衙内说:“你吃吧,日本
红富士,又香又脆。”

自己坐到床边,边吃边瞧衙内,见他还是那付獐头鼠脑样儿,不过脸上已长
了些肉,伸着脚尖去蹬裆里的东西,蹬得仰扬起来,把手去捏。衙内慌忙甩了苹
果,拿手护着说:“别、别割的。”

春香唬着脸说:“人家只看看的。”

解开裤裆,扯出一看,见那东西如拔了毛的鸡,白光光没根毛儿,笑着问:
“你个大男人咋不长毛呀?”

衙内红着脸不作声。

春香把手去握了,见包皮包了半个头儿,朝下一扒,龟头就露了出来档,红
红亮亮的,倒也很雄伟,又赞美了道:“虽没毛儿,却也好雄壮的。”

说着,吐泡口水抹在衙内鸡巴上,尖着三个指儿一上一下的捺,边捺边问:
“听说男人的东西一捺就出水,你捺出过没?”

衙内窘得又要去护。春香火了骂:“你一根臭鸡巴有啥了不起?人家又没吃
了你的,就是吃了,两个都舒服,有啥不好?”

衙内只得住手,由她捺去。

捺了一阵,衙内的东西就一挺一挺的,去瞧马眼,已喷出些水来。便拉下自
己裤儿,两腿叉到衙内腰上,把两片穴瓣去含了鸡巴,滋的坐下去,扒着衙内肩
头,一上一下抽动,那里面就咕唧咕唧作响。

春香抽到兴奋处,喘着问:“舒服不?”

衙内战战兢兢说:“嗯!”

春香说:“我里面好痒的,尤其洞口那圈肉儿,象虫在爬,不,象猫在抓。

你的是不是?“

衙内说:“嗯!”

春香说:“人也真怪,男人东西放进女人里面,两个都快活,怪不得男人要
去强奸女人。听说女人也有愿意接受强奸的,就从没听说过女人去强奸男人,你
说是不是?”

衙内说:“嗯!”

春香说:“你说说,你被女人强奸过没?”

衙内说:“嗯!”

春香说:“今天我在强奸你,是不是?”

衙内说:“嗯!”

……

衙内一连回答了十几个“嗯”,春香火了,去揪着耳朵骂:“人家好心好意
问你,你咋老是嗯、嗯、嗯的,得了哑症么?”

衙内咧着嘴不敢作声,春香还要发作,那身子就扭曲起来,扭了一阵,一声
哼叫,伏到衙内肩上。衙内一憋气,一股精水咕噜噜射进了春香体内。

春香喘了一阵气,爬下衙内身子,去床边躺了,展开美丽的胯,那精液就汩
汩朝外冒,冲着衙内喊:“你呆着干什么,还不快给舔舔?”

衙内老老实实伏到床下,去瞧美胯,尽管肉如白玉浮雕,毛似春柳拂水,穴
象梅花吐了瓣,那奔腾出的精液又如高山飞挂下来的玉瀑,该是极美极丽的了,
可不知怎么,一股臭气冲来,直入鼻孔,呛的他翻肠倒肚要吐。原来春香忙得三
天没洗澡了,阴肉间积了层黄黄的垢物。衙内极勉强撮了一口,就如撮了堆屎般
难受,咧着嘴去望了春香。

春香见他踌踌躇躇,突然变了脸色,把脚踢着床边骂:“你是要舔还是要割,
要割我可要拿水果刀了!”

衙内怕割,也就顾不得脏臭不脏臭了,皱着眉一口一口的撮,撮了十来口,
春香有心要捉弄这个花花公子,憋着劲去挤尿眼,尿眼一扩,一股热尿如出洞水
龙,直扑了衙内面门,再顺着嘴儿脖儿淋了一身,把件雪白的西装淋的象尿缸里
捞起的一般。衙内一声惊叫跌在地上,去擦眼里的尿,把张蠢脸抹的如鬼王。

春香就捧着肚皮笑,笑了一阵,指着衙内骂:“在天体园你强奸我两次,这
次算我强奸你,我们扯平了,以后谁也别缠谁。你们这些王八旦,仗了老子一点
儿权势,书不好好读,专去糟蹋女人,以后让我碰着,看我不拿宝剑割了你个狗
卵子?”

衙内吓得四肢趴地,磕头如捣蒜说:“我听侠客姑姑的,我全听侠客姑姑的,
侠客姑姑咋说我就咋办……”

春香去屁股上踢了一脚,衙内提着裤腰连滚带爬逃了出去,春香便滚到床上
笑痛了肚皮。

春香正在床上笑,堂上喊来了客人,慌忙扎裤出来,见临窗坐着个胖子,戴
顶宽边博士帽,埋头在看江边的夜总会。

春香端过鸡翅白酒,胖子听到脚步声,去指着意大利牌楼,头也不抬的问:
“听说那是天外天,后来才改成夜总会的么?”

春香放上酒菜说:“原是港人建的天外天,硬让县长给端了,卖给另一家港
商,才改成夜总会的。”

胖子说:“听说天外天有个天体园,男女进去都脱了光屁股,学原始人自由
自在的快活,这是真的?”

春香吃吃笑着着说:“咋不是真的?现在虽换了牌子,据说活动内容也差不
多,只要交上一笔费,就有小姐来陪,你脱也可,不脱也可。先生是外地人吧,
如果想去,晚上最好。”

胖子叹了口气说:“过去你不去也有人强拉了你去,现在想去还不自个掏腰
包。小姐,进去一次要花消多少?”

春香推过盘子说:“没去过。先生,我们店里的鸡翅是全城出了名的,又鲜
又嫩,你尝尝。”

胖子掀了一下博士帽,抬起头来,那白眼珠就慢慢的定了位,春香瞧着那白
胖方脸,也吓得差点绊倒了酒杯,原来胖子不是别人,正是苏珊的同学,市委宣
传部的大部长。

过了一会,还是部长先伸过白胖胖手来,去抓了春香小手,抚摩着说:“原
来是你,真没想到,在这儿作服务小姐吧?”

春香抽回手来,羞怯怯的问:“部长几时来的,检查工作么?”

部长的白脸阴黑起来,去呷了口酒再夹块鸡翅嚼着,半天才说:“别叫我部
长了,我和你一样是老百姓,当老百姓好,无官一身轻。”

春香以为他在谦虚,笑了说:“当官的就是当官的,老百姓还是老百姓,我
咋敢和部长比?那次多亏了你,要不我和罗济还得去坐牢呢。”

部长拿筷敲着桌说:“那点忙算什么,一个电话就解决问题。只是事后我被
撤了职,下到你们县来,作了地地道道的老百姓了。”

春香吃惊地说:“部长真会开玩笑,你那么大的官,就是撤了职下到我们县,
不当个书记也要当个县长,咋会作老百姓?”

部长严肃着脸说:“我哄你做啥?到了县后,被安到宣传部作了干事,说是
干事,其实啥事也没干的,还不如老百姓呢。”

春香内疚地说“倒是我们连累了部长。”

部长摇着胖手说:“哪里是哩。有人写匿名信去告,那位王母娘娘回来一闹,
才倒了大霉。”

春香听到匿名信,那背心就冒出细密密的汗,忙去揩着桌上的酒滴掩饰着说
:“哪个吃了豹子胆,敢、敢去告部长?”

部长端起酒杯又愤然放下说:“官场上的事你就不懂了,那些官儿们,表面
上装得个个都是团结的凯模,背地里却象一群狼,为争一口食,你咬我一口,我
撕你一嘴,人们都绿了眼睛盯着部长宝座要取而代之,啥手段耍不出来?”

其实部长撤职不仅仅是政敌所为,更多成份是春香匿名信起的作用。千金从
省城回来收到信后,气上加气,向纪委书记告了男人。书记审查部长,部长起初
还抵赖,后来在妻子指出他胯下那块抹不掉的黑胎记后才不得不招了。书记因他
是市长附马,去探市长口风。市长一来早伤透这个淫乱家庭的混账女婿,二来直
属县的县委书记向他和市委书记分别送过二十万元的礼,要找个部级官儿安,就
说:强奸按刑律该判刑的,给他个党纪政纪处分也够宽容的了,这种堕落分子留
着,大家跟着学,人们还不骂我们是强奸部门了?于是老账新账一起算,给了他
开除党籍和撤消部长重处。市长落了个“大义灭亲”美名,千金也理直气壮投入
新部长的怀抱。自然,他猜天猜地也猜不到匿名信是连市里有几条街都数不清的
春香身上,总认为是政敌所为。部长撤职后去作了扫厕所的所长,别说被赶出的
A保姆B保姆瞧不起,就连再返垃圾桶岗位的黑妇也远远躲了开去。他在市里混
不下去,听说H县有个天外天,才申调到H县宣传部作了个不管事的干事。

春香心里骂句活该,给斟上酒说:“那些官儿们也是,酒肉吃多了就去干坏
事,我还以为个个都象报上吹的‘公仆’哩。”

部长说:“啥公仆啊,哪是骗人的鬼话,常言说官场是染缸,掉到里面,不
染成小鬼也染成阎王。”

春香说:“怪不得我听人说,官儿们就象戏子变的,一会扮红脸,一会扮黑
脸,一会又扮鬼脸……”

部长愤愤击着桌子说:“官儿坏,我婆娘心肠更狠,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去
攀高枝?不如找个象你这样的纯情姑娘,过平安日子多好。”

春香吃吃笑了说:“你攀高枝吃了大亏,我攀你这高枝,不照样吃大亏吗?”

部长涎着脸皮去扯过手说:“你看我是那种忘情人吗,你走后就天天念着你,
要不怎会从市级申调到县级?你主人苏珊呢?”

春香说:“在后面养病,她也常常念着部长好处的,去见见吧。”

部长慌忙摇着手说:“以后见吧,日子长着的,她怎么就病了,病了是该慰
问的。”

说罢起身出门,一会儿提了两大塑料袋食品回来,请春香转交给苏珊。又央
求春香晚上陪他去夜总会,春香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到了晚上七点,春香陪部长去了夜总会。那意大利的牌楼还是旧时模样,不
过“天外天”已换成斗大的“夜总会”了。进入大门里,到处都是生疏的名目,
被霓红灯映得明明暗暗,深邃莫测,倒把春香给弄糊涂了,不知去哪儿好。恰在
这时,婉儿送一个男人出门转来,正往园里走,春香陪苏兰苏珊逛天体园时是认
识她的,便叫带路。婉儿领着两人转了一圈,介绍说原来的录像室已改作棋牌娱
乐室,明说玩棋牌,其实是大赌场,没去头的。红屋居改成按摩室,金三角开着
桑拉浴,黑非洲作了美容美发院,这三处去男客就有女侍来服务,去女客就有男
侍来服务,服务内容和原来差不多。还有原来的这样包间,那样吃唱的地方照常
进行着性的活动。问他们愿去哪一处。春香红着脸说还是去天体园吧。婉儿笑着
说我就知道你忘不了天体园。

带着两人来到当初的天体坪,那里已隔了几十个墨打似的双人舞厅,正响着
震天价的舞曲,一对对男女关了门跳得正欢。春香不习惯那种嘈嚣,又来到天体
湖,湖面没了,水上建有许多精致小屋,赫然标了“水上酒吧”,每间可坐一对
男女,门外挂了“请勿打扰”字样。部长瞧着字样就要进去,春香说才吃了饭肚
皮还撑着哩,要去你去,我可不去的。部长只好作罢。三人来到天体屋,天体屋
倒还清静,不过探头去听,里面都在小声地放了有色录像。原来的贵族屋摆设得
十分豪华,不仅备有沙发,还有大床,可供一对或两对男女边看边玩。东边的就
简陋得多,只有一张茶几,一个沙发。三个又爬到天体洞,那里已辟为“天国宾
馆”,把洞室隔成若干个小间,几乎间间都传出惊心动魄的呻吟,显然是住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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