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乱伦] 合魂记《全》-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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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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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2
我知道,玥姑琳姑一定很担心,恐怕都不会睡觉,会在我屋里等我。可我回自己房间前,却有意去了玥姑家。
玥姑家已经看不见灯光,可我依然敲门。开门的是李叔,看到我,有点惊讶。我说,“怕玥姑不放心,来说一声。”
李叔说,“你玥姑还没回来呢,好像在你屋里。”
果然,我暗中一乐。表面我只“哦”了一声,就告辞。可李叔叫住我,审视着我,说,“你现在做事,越来越让人放心了。”
我笑笑,说,“这事,我明天再对你说,还要你帮着一起做呢。”
“其实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子托我办的事,已经办妥。饭店那边保证没有问题。只是你自己小心,不要陷得太深。你是万家老大,为她们可不值得。要你玥姑知道了,我们两人都下不了台。”
我握了握李叔的手,“谢谢,李叔。也许不用谢你,我一直把你看作真正的自己人。你放心,我会有分寸。”
我回到自己的屋子,发现玥姑和琳姑并不在,胡妈坐着打瞌睡,看到我回来,马上说,“你玥姑来过,让你一回来就去琳姑那儿。”
我心头暗喜。到了琳姑那儿,悄悄推门进去,她们两人在里屋窃窃私语,看到我,不约而同站起来,说,“才回来?”
她们的话里流露出明显的担忧,我说,“玥姑,你在这儿,我到你家去找你了。”
“找我干什么?”玥姑故意怀疑地问。
“知道你不放心啊,跟你说一声,李叔说你在我屋里,怎么到这儿来了?”
“玥姐,你还说他心里就想着我?一定会先来找我?”琳姑的话里满怀醋意,我都一时分辨不出,她到底是在演戏呢,还是真的不高兴了。我就只能在边上嘿嘿傻笑。
玥姑则显然很高兴,把我拉过去坐在她身边,抓着我的手,问道,“这么长时间,到底说些什么?”
琳姑笑起来,玥姑生气地问,“你笑什么?”
琳姑对我说,“你回来前,玥姑还在担心地问我,你这么长时间在那儿呆着,会干什么?”琳姑把“干”字说重了一点。玥姑脸红了,说,“我可没有像你这样有意突出‘干’这字。琳妹,你干吗和我过不去,小心我撕你。”
我说,“玥姑,你何必显得特别害羞,琳姑不怕,你怕什么。”
玥姑醒悟似地说,“是啊,我怕什么?你没出嫁的姑娘都不怕,我怕什么?说,痴儿,你在瑛姑那儿干没干肮脏事?”
我故意装糊涂,“什么肮脏事?玥姑,吃口奶算不算肮脏事?”
玥姑一下给我堵得说不出话来,琳姑在边上又笑起来。玥姑又怪道,“你还好意思笑,琳妹,肯定是你,老给他奶吃,他才会这样没脸没皮说这事。”
琳姑反击道,“白痴醒过来,就该给他断奶,谁先又给他奶吃了?要不是你给他吃,他敢来缠我?我不怪你就客气,你还敢怪我!我给他奶吃?我现在只给他吃耳光!”
琳姑半真半假的话弄得玥姑云里雾里,她只好回过来训斥我,“痴儿,不许胡说八道,到底做什么了?”
我说,“你们把瑛姑想的太坏了,她现在一心想报仇,其他的什么都不想。”
“那她肯定要你帮忙?”
“本来就不仅是她的事,也是我的事。”
“你们准备怎么做?这么长时间,是不是连细节都讨论过了?”玥姑忧心忡忡的问。
“这些肮脏事,玥姑,你就不必去问它了。”
“我不问?我看着你在肮脏事里打滚,我能不问?”玥姑的话里带着气愤和伤心。
我伸手搂住玥姑,说,“玥姑,我知道你像我妈妈一样爱我。可你想过没有,作为万家的族长,这辈子免得了做肮脏事吗?”
“为什么非做肮脏事?”
“比如,行贿。我想,万家方方面面都能搞定,不是只靠我继父的威风吧?每年一定送出去不小数额的礼吧?说白了就是行贿,对吧?这些事,我以后当然都会参与。玥姑,我爱你也像爱妈妈一样,不让你过问,就是不想让你觉得自己的孩子很肮脏。”
玥姑非常复杂地望着我,又是惊喜,又是担忧,她转过头去,对琳姑说,“他现在怎么会变得这么成熟,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琳姑伸手揪住我的耳朵,说,“是啊,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懂事起来,竟然会体谅妈妈了?”话里又流露出强烈的醋意,我看着琳姑的眼睛,可这回我看出了琳姑眼里的欣赏,知道琳姑是在演戏,我故意叫道,“哎呀,疼啊,琳姑,你先放手再说。”
玥姑干涉道,“琳妹,你放手啊。她难得对我好上这么一回,你就吃醋。他天天往你屋里跑,我都没说什么。”
“你还没说什么,说过的话都快把我淹死了。——再说,我也不是因为吃醋才揪他耳朵,我是怀疑他和妓女仍在来往才揪他。”
“你为什么这么说?”玥姑惊异地问道。
琳姑叹气道,“你说他突然变得成熟,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吧?妓女往往见多识广,圆滑狡诈,最能把男人带坏。”
玥姑有点相信了,转头问我,口气里带着惊恐,“痴儿,你老实说,你和那个妓女还在来往吗?”
我踌躇不安,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琳姑突然提出这个话题,其本意到底如何,我一时也难以琢磨。她知道我和丽丽之间的事,很有可能琳姑是要我承认,这样,玥姑对我们产生怀疑的可能性就大大减小。女人保护自己的本能之强烈,令人叹服。可问题是,琳姑是否真的不在乎我和丽丽之间的密切关系,我就没有把握了。
我的犹豫让玥姑失望,她伤心地说,“不敢回答,看来是真的了。”
我只好承认,“是的,玥姑。”
两人的反应都是大吃一惊,玥姑绝对是痛心疾首,琳姑还有点演戏的成分。“你真令我失望,痴儿。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召妓?太肮脏了!”玥姑痛心疾首地说。
我小心翼翼的说,“玥姑,其实她不像你想像的那么坏,她是以前所说的交际花一类的女人。”
“也就是高级妓女,对吧?”玥姑依然痛心疾首。
“听说爷爷的好几个老婆,当年都是交际花,是吧?”
“你竟然还能想出这种理由!琳妹,你怎么不说话?你不会认可他的看法吧?”
琳姑看着我,目光复杂,说,“我只是不放心上次他帮妓女忙,诈了他一下,没想到真是这样,我吃惊都来不及,还认同他!”
她们两人都痛心疾首地望着我,虽然含义不同。我深吸一口气,说,“老实说,玥姑,假如有一天,瑛姑真为了什么目的要勾引我,能起到抵御作用的,除了玥姑和琳姑你们对我的爱以外,她也会是一个重要因素。”
玥姑脸有点发红,她不看我,转头对琳姑说,“男人都这么没出息?”
琳姑叹气说,“有人说过,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动物。”
我进一步说道,“你们想想,我上次得病,疯狂地要女人,那时我可没有意识,说明我的身体本身欲望肯定十分强烈,前一阵我没有女人,难受极了,正好她叫我帮忙,我就顺便做了这事。想想爷爷当年,自从有了第一个女人,有过断档的时期吗?”
玥姑咬牙切齿地说,“你还好意思老和爷爷比这个!爷爷在你这个年龄,还没女人!”
“我生来白痴可不是我的错。”我不依不饶地坚持。
玥姑几乎要哭出来,她对琳姑说,“你看这事怎么办?”
“不知道。你看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还能拿他怎么办?”琳姑显得心灰意冷。我心里有点发慌,虽然知道琳姑在演戏,可她演得也太逼真了,我相信她对我和妓女来往,肯定不开心。非常可能她会以此为借口断绝和我往来,毕竟她怕玥姑怕得厉害。
“痴儿,痴儿,你知道玥姑真正担心的是什么?”
“得病,艾滋病之类,是吧?”
“你什么都知道,你怎么还这样?”
“因为我知道我不会得。——玥姑,我已经是大人了,我马上要掌管整个万家的产业,你把我当大人看,好不好?”
玥姑非常伤心地摇摇头,说,“成了大人,就理直气壮地做这种肮脏事?玥姑真希望你还是那个流着口水吃我奶的白痴。”
大家都不说话,我内心很矛盾,我知道我不可能断绝和丽丽她们的来往,而我现在也不再愿意为了哄玥姑就撒谎,我想玥姑和琳姑都等待着我做出承诺,也许琳姑更为迫切,虽然她不说话,可我做不到,我只好沉默。她们也沉默。
李叔进来,看到这个场面,吃惊地问道,“怎么这么晚?出了什么事?”
玥姑克制不住地抽泣说,“问问他,做了什么好事?”
李叔的表情是大吃一惊,他理解为她们知道了我和瑛姑的事。我微微摇头,说,“李叔,今天不想说了。让玥姑回家告诉你吧。”
李叔点点头,挽起玥姑的胳膊,玥姑也就随着李叔出去。等门关上,我深吸一口气,说,“琳姑,我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告诉你吧。”
琳姑冷冷摇头,说,“我现在不想听,你回去吧。”
正文 143
自从成为白痴,除了有时被性欲折磨睡不着,还从来没有失眠过。昨晚却辗转反侧,今天一早,还要上学,很想逃学,好好睡一睡,可一想,要不去上学,玥姑琳姑恐怕还会上门来,不如躲出去吧。
一上车,我就闭着眼睛,靠在角落里睡觉,快到学校了,我勉强睁开眼睛,却看见小丫头眼泪汪汪看着我。我迷迷糊糊问道,“馨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馨馨低下头,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下来,我抓住馨馨的手,“又有谁欺负你了?”说这话忍不住有点兴奋,上次的事后,回想起来,总觉得发生太快,好像不是我在做,还被文奶奶一顿臭骂,还真想再有一次。
馨馨抽噎着,小声说,“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哪有不理你啊,馨馨,昨晚家里有事,我睡的很晚,实在太困,忍不住打瞌睡。不信,你今天问艾艾。”我哄道
“我——不是说今天,近来照,你都不理我。”小丫头的话里透出深深的怨意。
上次被小丫头一吻,我心中就暗叫不妙,男人往往这样,引逗女人,就算过分,也不担心,知道总可以补救,可一旦女的反过来主动,我们有时反倒担心。
我就是因为担心馨馨,不知道该如何相处,所以最近确实有点冷落她,尽管心里有点遗憾。中年男人,或多或少心底都盼望着小美女,但如果不是像亨伯特这么变态,我们往往选择远离小美女,因为我们其实已经不会和小美女谈情说爱。而和成熟妇女交往,则要容易得多。
只是我和馨馨天天在一辆车上,总是忍不住被她的娇嫩鲜艳吸引,又因为馨馨本身很冷艳,有过那种经历,我也有好奇,不知道我能不能消除她对男人的恶感?虽然心底时时告诫自己,却还是忍不住经常说说小女孩脸红的话,总觉得逗逗她不会惹祸上身,上次情不自禁吻了她一下,本以为和在家里的那次一样,也就算是逗得过分一点,没想到小丫头下车前,也吻了我一下,心里知道要麻烦。
不知道如何进一步发展,我就趁着最近家里事多,冷落了小丫头,觉得,装装糊涂,也许就过去了,等到回到以前那样,再继续和小丫头逗着玩吧。
但我已经觉得,这次恐怕躲不过去,因为近来小丫头看我的眼神明显变了,眼睛里情意绵绵,我一直装白痴,可心里却一直骂自己是个白痴,我知道小丫头,一直等着我去哄她,可我怎么哄她呢,说喜欢她?再去亲她?我真不知如何是好,所以继续装糊涂。
小丫头终于趁着今天我睡着的机会,抱怨起来。
我心中暗暗叹气,但同时好像也隐隐有点喜欢,老实说,和小丫头亲近,除了感觉麻烦,总还有道德上的顾忌,可如果避无可避,迫不得已亲近起来,自己的良心也就熨贴,那么小丫头鲜艳娇美的诱惑力,就强烈多了。
我哄道,“你知道,馨妹,我刚死了个很亲近的姐姐,心里难过。”拿萌姐的死来哄小丫头,虽觉得对不起萌姐,但知道一定有效。果然,小丫头立刻露出同情的神情,装得像个大人似的,竟然还抓着我的手,低声说,“白痴哥哥,你不要伤心,你还有我们呢。”我猜恐怕是小丫头在哪部连续剧里看来的台词吧。
我也握着馨馨的手,那温暖滑腻的小手,在我掌心里,柔弱无骨,我忍不住轻轻抚摸,冲她感激地笑笑,心中却在苦笑,为自己,也为馨馨。馨馨脸微微红起来,说,“你放手,司机看着呢。”可却并没有挣扎,忸怩的神态中,含着一种满足,一种因幸福而来的满足感。从反光镜里,露出司机暧昧的脸,我很想命令他把反光镜调开,想想无聊,就随他去。
我心里微微激动,这美艳的小丫头这么快乐,我实在没有理由再去冷落她。也许我的冷落,会让小丫头又一次受到伤害,而且是更严重的伤害。就算这话里有借口,可我想,在车上和小丫头略微亲昵一些,又能带来什么坏处呢?再进一步说,就算和小丫头正式谈清说爱,又有何不可?这不正是我曾经的朝思暮想?
这么想着,也就不仅没有放开小丫头的手,反而更紧地握着,双手握着,看着她的粉面春色,我忍不住夸道,“馨妹,你真美。”
小丫头美目流盼,说,“你家里美女这么多,哪里轮得到我啊。”话里酸甜俱备。
“可她们都是我的姐姐妹妹,将来都要出嫁,不知道会去到哪儿啊。”我说这话,是因为我想起了贾宝玉,可看到眼前的小丫头,脸上流露出的那种羞涩甜蜜,仿佛我这话是专为她说的。
我开玩笑道,“馨妹,你将来会不会因为要嫁人,就不理我了?”
馨妹没有回答,但脸上流露出责备的神情,好像在指责我根本不该开这样的玩笑。我心里微微有点感动,觉得这小丫头,也许已经对我很痴情了。
没想到这时她红着脸,眼波流转地说,“你爷爷以前娶了很多女人,你将来会不会也娶很多女人啊。”她当然是在开玩笑,可她竟然已经可以和我开这样的玩笑,那心中的阴影应该已经很淡,至少对我的防范心理已经很淡。我以前和她相处,之所以总是犹犹豫豫,很重要一点,是怕触动她心中的伤痛,并由此带来一些棘手问题,假如小丫头已经正常,那么,和这个美丽小丫头调情,当然是我最求之不得的事。
心潮澎湃之际,我也顾不得忌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那全看你啊,要是娶了你这样美丽妻子,我才不要其他女人呢。要是你不要我,我就会到处拈花惹草,自甘堕落。”我想起我对琳姑也说过类似的话,还记得琳姑动人的笑骂。可小丫头就脸红得像深秋的枫叶,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嘴里轻声说道,“你又胡说八道,欺负人。”但语声里没有任何生气,只有害羞和喜悦。
这时车已停在校门口,司机从反光镜里看着我们,似乎在催我们下车,其实在偷看我们两人的好戏。我看到小丫头脸红到如此地步,觉得现在下车,一定引来不少围观,小丫头会更加忸怩不安,风声立刻就会传遍全校,要是传到艾妹的耳朵里,就不好。我总觉得艾妹对我多少也有点意思,至少对我和馨妹好,怀有嫉妒心理,是嫉妒我还是嫉妒她,难说,但一定会想挑拨我和馨妹的关系,那我的许多丑事也许就会传入馨妹的耳朵。目前我并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馨妹的关系,也只想在车上和馨妹有这么一点淡淡春色。
我探头过去,小声吩咐司机把车上的反光镜调高,再开出去绕一圈。
车又驶离学校,馨馨感觉到了,有点担心说,“要去哪儿?会不会迟到啊。”
我安慰说,“我们就周围转一圈,你脸太红了,让人看到不好。”
“还不是你惹人家?”馨妹一脸羞意地娇嗔道。
我轻轻伸手过去,搂着馨妹的肩旁,小心地让她靠向我,她微微相拒,却还是顺从地靠过来,只是用胳膊轻轻抵着,不让自己紧贴我。
我小声说,“馨妹,喜欢不喜欢哥哥这样惹你?”
“喜欢……才怪。”说这学生常说的玩笑话,小丫头的羞意少了很多,美目更加流转顾盼,令人情不自禁。我的嘴几乎要触到了她娇艳的脸,贴着她粉红娇嫩的耳朵,我说,“哥哥要亲你,上次太匆忙。你这次不许躲开。”
“不许……你……只许一次……”她的声音轻如蚊蝇,可我不等她说完,嘴已经贴上了她的脸颊,我遵循她的吩咐,只亲一次,嘴却不离她的粉颊,贴着她的粉面游走,她往后慢慢躲着,我就顺势慢慢压过去,很想去吻她的嘴,可小丫头已经有点生气地说,“你耍赖。”
车这时又到了校门口,我就放开她,她的脸又是红如枫叶,好在此时学校门口已经几乎没人,我也不想闹得太过分,这小小的春意, 恰是我喜欢的。我伸手牵着馨妹下车,刚想放开,可馨妹却无意放开,她就这么手拉着我的手,走进校园,她的大胆倒让我大吃一惊,可我自然不能拒绝,门卫和偶尔碰到的师生都对我们侧目而视,主要是对我侧目而视,好像觉得我这个色鬼,又勾引了一个无辜少女,哪知道这次其实是馨妹牵着我的手,我心里感觉怪怪的,不知道为什么馨妹突然变得这么大胆。
嘿,不知道会不会传到艾妹的耳朵里去啊,但肯定会传到菀姐的耳朵里去。自从和琳姑好上,心中有时也会痒痒地想,琳姑同情我失去萌姐,又担心我受瑛姑勾引,和我成了好事。那我能不能再利用此事,把菀姐也勾上呢。虽然没想过要去实施,毕竟这太卑鄙,我现在和女人好,还从没设置过什么陷阱,也不可能对菀姐这么做,可想到可能和菀姐的好事,心里忍不住要痒痒地想。现在,我和馨妹的事,传到菀姐的耳中,这好事就不用去想它了。
和馨妹告别,我忍不住有点失意地叹了口气,可紧接着就又笑骂自己:真是色心不足!
正文 144
走进教室,已经迟到,好在现在老师都对我客气,我的位子在最后,是我自己要求的,这样,我上课做作业,别人看不见,老师也可以装着看不见,就不影响别人。


第一节就是梅老师的英语,我平时很积极,可今天全无兴致,心里老想着馨馨,既有渴望,也有担心。梅老师叫我起来回答问题,我茫然不知,只好找个借口,说自己头疼。梅老师也就不再理我,随我独自一人坐在角落想心思。
上辈子,当老师的时候,心里常常会有和漂亮女学生如何如何的胡思乱想,我想中年男人都有这种绮念,中年男老师大概更多一点。那时自己总觉得,一旦有了,我一定会细致入微地呵护她,体贴她——这里可没有色情意思。可想到眼前的馨馨,我想的却不是如何如何呵护她,而是怎样能让她既顺从我,又不要添加太多麻烦。这其实是件头疼的事,中年男人都已经很实际,小儿女似的谈情说爱已经减少了魅力。虽然刚才车上的绮丽,让我多少体会到当年和遥遥的相爱,有那么一点心驰神往,可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令人腻烦吧。
会不会呢?我自己也没有把握。
一方面呢,我想,要是真能如小儿女一般再恋爱一场,当然是一件妙事。其实,我对恋爱的甜蜜,几乎没有体会,就好比最好的美酒,我就算喝过,那也是一饮而尽,没有细细品过,就不能算尝过美酒。现在我有了细细评尝的机会。可另一方面,我知道,我已经不是纯情少年,和女人在一起,我不会只满足于亲吻叙情,我总会想到女人美妙的裸体。就算是馨馨这样的小丫头也不例外,刚才在车上,我就有点渴望,渴望去抚摸馨馨娇小的美乳,那里,比去年所见,已经有明显隆起。我想,我一旦享用了馨馨的美丽,那所谓的纯情,对我,就不复存在,她只会是我的又一个女人,而且可能是一个很麻烦的女人。
我知道,我该克制自己,不打应该让自己过于陷入尴尬境地,何况,她还不满十四周岁呢。
我不禁想起了露露,我知道,对我而言,其实最好的就是露露和丽丽,我可以中年人的眼光,尽情欣赏和享用她们的青春和美丽;我又可以白痴弟弟的身份作伪装,放肆地满足男人总会有的一些怪念头。
就这样,一上午,坐在教室里,一会儿想着馨馨,一会儿怀念丽丽和露露,回想起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光,那才是我最轻松最快活的时光。
最近家里事多,一星期一次的机会都保证不了,她们虽没有怨言,但露露借着想念,已经有所不满。露露已经正式脱离红天鹅,在和她们的通话里,可以听出露露非常兴奋,一个劲问我什么时候去,说她有许多计划要和我商量。我虽然也很想去,可不到周末,看来是没有机会了,到了周末,有没有机会,我都没有把握,毕竟玥姑和琳姑都在生我的气呢。
我课间给露露打个电话,露露就催着问我,什么时候去,说她和丽丽要和我商量事情。我虽然也很想去,可又不敢确定,我一旦答应的事,一定会去做,所以,我轻易不愿作出承诺,就对露露说,到周末,再看情况。露露听起来很失望,说,“丽丽姐都说了,我不能太高兴的呢。”我赶紧安慰她,保证会尽早去看她。
放下电话,心想,女人多了真的绝对是麻烦事,除非我们像古人那样,把女人看作衣服,想穿就穿,想脱就脱,那女人就多多益善。可如果我们不能表现得狼心狗肺,那女人还是少一点为妙啊。
中午,梅老师把我叫进办公室。问我为什么一上午都无精打采,上课完全走神。她的口气并不像在批评,更多的像在调侃。梅老师和我的关系非常不错,有时候我甚至都觉得梅老师有和我调调情的意思,只是自己还不想去冒犯老师,再说也知道很难真有机会和梅老师发生什么,也就不愿过多投入。
我说,“昨晚没睡好觉,迷迷糊糊的。”
“真是昨晚没睡好?也许不是吧,也许是今朝被小美人弄迷糊了吧?”
我明白有人把我和馨馨牵手的事,告诉她了。我只是笑笑,不出声。
“怎么笑容里好像带点苦意?这么美丽的小姑娘喜欢你,你还委屈了?”梅老师调笑道。
“最难消受美人恩,梅老师,像你这样的大美人对我好,我都觉得难以承受,何况那样的小美人。”我也忍不住和梅老师调起情来,这叫本性难改。
“就算我是对你好,可小美人,好像是你在牵人家手,在欺负人家啊。”
我本以为梅老师会骂我一句“臭美”,没想到她倒直截了当承认对我好。我不禁心痒痒起来,说,“大美人,你不会已经老了吧,有人牵你的手,你不拒绝,说明你喜欢他啊。”
“噢,是这样啊。看来我真是老了,对这些都陌生得很了。”梅老师故意叹口气,又问道,“我是不是也已经很丑了?”
我说,“你这叫矫情。梅老师,你明明知道自己现在非常迷人,正处在女人最美时段,你看校长看你的眼神,恨不得当场……吃了你。”我本想说“当场脱光你”,觉得太轻薄,临时改了口。可梅老师好象猜到了我的原话,脸红起来,往周围瞄了一眼,好在近处没人。
“别瞎说,那是你这么想,——我知道了,你有恋母情结,才会觉得我这样的老太婆迷人。”
“我是有恋母情结,梅老师,你可要小心哦。”
“我怕什么?你家里有这么美丽的几个姑姑在,怎么也轮不到我来担心啊。”
“可她们是我的姑姑,我不敢啊。”我心里暗暗警告自己,不要再开玩笑了,可话到了嘴边就是刹不住。
“我是你老师啊,一日为师,终身为母,你不敢碰姑姑,就敢碰我?”梅老师斜乜着我,令我心头怦怦乱跳。觉得今天梅老师似乎真有点不同往日,难道我的艳福真是挡也挡不住?
“可现在师生平等了啊。”我心猿意马地说。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再说这些,让人家听见,不说我们开玩笑,倒像是我梅老师要勾引你这小白脸似的。”梅老师看到有人从门口走进来,好像清醒过来,觉得我们的玩笑有点过火。
梅老师这么一撇清,我倒也不好意思再接下去。我正想告辞,却看见梅老师低着头,脸上露出一种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神情。于是我坐着不动,看着梅老师,等她说话。
梅老师抬起头来,看到我这样看着她,脸又红了,期期艾艾说,“你这小滑头,看出什么了?”
“梅老师,有事尽管说,你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母,母亲有事,孩儿怎能不尽心竭力去办?”
梅老师点点头,说,“求自己的学生办这种事,真叫人不好意思。可我知道,也只有你能帮我这个忙。”
接着梅老师就把事情告诉我,原来他老公也是副局级干部,现在正局退休,好几个副局都盯着这个位置,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他老公自觉没有把握,可这次上不去,仕途也就到顶了,所以这几天忧心忡忡,睡不着,吃不下。梅老师也知道,这事韩副市长起主要作用,我要肯帮忙,她老公的希望就大了。
我心中暗暗叹气,原来梅老师有这样的事,才和我调情啊,我可真是自作多情了。不过,转而一想,这也正常,要是只因为我的小白脸俊和我调情,也没有什么意思。
我答应说,“梅老师,我不敢保证你老公肯定当上,可我一定会去说。”
“那就太谢谢了,你要梅老师怎么谢你啊?”
“要什么都可以吗?”我暧昧地斜乜着梅老师问。
梅老师脸红了,“不许胡思乱想啊。”
我呵呵笑道,“谁胡思乱想了,梅老师?我今天也有事求你,我想出校门一趟,你给我开张单子,好不好?”我突然很想去见露露,决定下午的课不上,到那儿去混上半天。可没有老师的单子,出不了门。
梅老师有点犹豫,我知道,要是我出去,出了什么事,梅老师要负主要责任。我安慰梅老师道,“梅老师,你放心,你把我当作大人看待,我也会按大人的原则办事,绝对不会出事,也不会连累你。”
梅老师不好意思拒绝我,就点点头,一边给我写单子,一边嘱咐道,“你一定要小心啊,你要出什么事,可就害死我了。”
我接过单子,开玩笑说,“梅老师,没什么了不起,等你老公当了正局长,你就回家当全职太太,老师这活太累,没什么干头。”
梅老师瞪我一眼,“可我喜欢!”
我一边往外走,一边想,梅老师老公看起来比她大不少,官当得也不小,在外面也不见得老实,一定也在外面吃吃嫩草什么的。梅老师可正当年,欲望肯定得不到满足。其实和梅老师偷偷情,一定很有味道,名为“偷情”,实为“尽性”,倒一点也不必担忧的。我不由得回头望望梅老师,看见梅老师正注视着我的背影,看见我回头,慌忙避开眼光。我得意地笑笑,走了。
正文 145
一出校门,我就坐上出租,直奔丽丽露露租住屋而去。
露露独自在家,看见我,先是喜出望外,立刻又担忧起来,“你怎么能逃学?家里知道了怎么办?”
我搂住露露,狠狠亲了一口,故意说,“只要能见到小露露,不管那么多。”
露露却露出有点惊恐的神情,说,“你不能这样,让你家人知道了,我会有麻烦的。”
我拉着露露坐在身边,审视着她,说,“有人警告你了,对吗?”
“没有,老师临别劝我小心进点,说你就像小皇帝,伴君如伴虎,你不计较,会有人计较。”
“老师是谁?”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感到好奇。
“就是……老板。”露露有点不好意思。
“你们叫老板老师?”我觉得很有趣,以前被叫做老鸨,现在竟然被称作老师?我想天下的老师,是不是都要晕过去?
“大家都这么叫。”
“跟我说说这个人。”用不了多久,我就要和这位“老师”打交道了。
“我也不太了解,只是她对大家都挺好,把我们看作姐妹,大家都很喜欢她。可她也不经常和我们来往,你要想知道什么,你问丽丽姐吧。——要不,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丽丽姐回来?”
“你丽丽姐哪去了?”我想到丽丽可能去接客,心里突然觉得特别不舒服。
“她不是去……,你不要瞎想。”露露脸红了。这时候看起来,她就显得特别单纯。
看来丽丽姐不是去接客,可去了哪里,露露应该知道,可她好像不愿告诉我。我就逗她,“那丽丽姐去哪了?还不带你去,是不是丽丽姐还有个情人,你在为她保密?”
“不是啦,你明知道不会,瞎逗人家。——只是丽丽姐说了,她的事不让我说,什么都不许说,你要想知道,你就自己去问她。”
我把露露搂进怀里,抚着她细腻修长的脖子,说,“露露,你先透露一点消息,等丽丽姐回来,我问她,看她撒不撒谎,——当然,丽丽姐出去是做坏事,那你就别说,否则就成了重色轻友,丽丽姐会骂死你的。”
“当然不是去做坏事,——你想套我的话,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狡猾!看我咬死你!”露露反应过来,一口咬住我的耳朵,我故意大叫一声。露露吓了一跳,“咬疼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笑着说,“你又受骗了。我年龄比你小一点点,可比你聪明一大截,所以你应该听我的。”
露露撅着嘴,不高兴地说,“你直接骂人家笨蛋得了,干吗绕弯子。”
我咬住她撅起的唇,她躲避着我,羞羞地说,“小小年纪,又坏又色。”
“你敢骂我色,我就色给你看。”我伸手插入她的领口,握住她虽不丰盈却小巧坚挺的乳房。
露露低声说,“我还是叫丽丽姐吧,我今天身上不方便。”
“不用,别让丽丽姐觉得,我来就是为这个。以后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在一起要说要做的事多了,不见得都要做这事,——除非你每次都想。”我想表现的君子一点,让露露不要再像以前那样,见了男人,就想起脱衣服。可说出口,又后悔了,就开玩笑地留个尾巴。今天本来很想和她们俩人好好亲近一下,可一个不在,一个不方便,真有些失望。
“我才不想呢,谁像你们男人,总想着这种脏事。”露露的话里带着从心底流露出来的厌恶。这让我难以避免地想到她的职业,想到她以前接过的客人,老实说,以前我真的不计较,可现在不知为什么,想到她从此以后成了我的女人,反倒计较起来,可见我以前和她相处,多少带点嫖客心理,而现在,完全不再是,对自己的女人曾经接过客,心里总还是酸溜溜。
想做个大度的男人,和实际成为一个大度的男人,这里面的差别,不啻是天壤啊。
“想什么呢,不高兴了?”露露搂着我的脖子,嘴凑近我的耳朵,轻轻吹着气。
“没有啊,”我掩饰道,我知道,我内心的那种不悦,绝对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那对露露将是致命打击。“我还在想,丽丽姐会去哪儿呢,她一直不放心你独自一人,怎么今天扔下你不管了?——要不你发个短消息给她,回来不回来就随她,不要让她以为我们两人背着她偷偷约会。”我还是盼着丽丽姐能回来,让我恣意放纵一回。
露露发了短消息,说,“不知道她开没开机。”
我哄她道,“为什么不开机?她到底干什么去了?露露,你告诉我,那次你告诉我你的地址,我保密的很好。这次我也会保密的。”
露露突然张大了嘴,“丽丽姐不知道你已经知道我们的地址!”
我一愣,明白过来,短消息一发,事情就露馅,丽丽姐就知道露露瞒着她,告诉了我地址。露露有点怕她。
我安慰她道,“不要怕,我会解释,就说我今天打电话,死缠硬磨着要见你,你只好给我地址。”
“可我也应该打电话对丽丽姐说一声啊。”
漏洞总是有的,可也没什么大不了。我说,“没关系,又不是什么大事,丽丽姐这么喜欢你,也喜欢我,不会计较这些小事。——再说,我们现在关系特殊,告诉我很正常。”
可露露依然忧心忡忡地说,“丽丽姐会以为我背叛她呢,丽丽姐最讨厌人家背叛她!”
我捧着露露的脸,盯着她的眼睛,问道,“假如有一天,要你从丽丽姐和我之间选一个,你选谁?”
“我不知道,”露露急得眼泪也汪上来了,“你干吗问这些残酷问题?”她生气地把头埋入我的怀里,不肯理我了。
我怜爱地摩挲着她的长发,心里叹气,这个女孩子,年纪轻轻就遭了不少罪,接下来,我会不会让她遭更大的罪呢?尽管我本心要对她好,但结果会怎样,我也不禁迷茫起来。
露露的手机响起来,她一看,向我比了个手势,我知道,是丽丽姐打来的。她犹豫地按键接听,可又马上递给我,说,“丽丽姐要你听电话。”
我刚一招呼,丽丽姐就责问,“你怎么知道这个地址的?”
“我死磨硬缠着要见露露,露露只好告诉我,可我们说好先不让你知道的,可一转眼就给你发了个短信,丽丽姐,你说我们两人傻不傻?”我故意装作没有心计的样子,也不管她信不信,反正不想让她责怪露露。丽丽姐沉吟着,我就接着问道,“丽丽姐,你到底在哪儿?神秘兮兮的。”
“露露没告诉你吗?”
“她不肯说啊。”
“我在读书。”
“噢!”我惊讶地张大了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从学校溜出来的,是不是?早点回去!以后不许上课溜出来,否则我们就搬家,你别想再知道地址!——让露露听电话。”
我很想申辩几句,可在电话里说不清,就算了。看见露露应着电话,脸上带着笑容,看来丽丽姐没有怪她。
露露关了手机,说,“丽丽姐不回来,她让你早点回去上课。”
我点点头,问道,“丽丽姐学什么?”
“英语。”
我心里冒出个古怪念头,“她不会是想接外国客人吧。”自己知道这个念头很龌龊,可它就是顽强冒上来,我赶紧说话,驱赶这个念头。“你想读什么,露露?你总不能整天闲在家里吧?”
“谁愿意整天闲在家里?只是一时不知学什么好,我的基础太差,学什么都不合适。丽丽姐说了,等你来了再一起商量,现在你来了,她又不在!”
“那你自己的打算呢?”
“暂时没有,——你还是先回去,这事以后再说。”她催促道,看来这也是丽丽姐电话里给她布置的任务。
我只好站起来,出门前,紧紧搂着她,依依不舍地吻着,还贪婪地伸手进去,抚摸她的乳房。露露红着脸,低声说,“要是你憋得难受,我帮你弄出来吧。”
我知道我该拒绝,可我的身体却不争气地有了反应。于是露露引着我又坐回沙发,跪坐在地上,用嘴为我套弄着。我享受着露露的服务,心情却有点复杂,也夹杂着内疚。
可不久,体内的汹涌潮水就淹没了一切,我仰身躺着,耸动着身子,露露的脸憋得通红,可她依然尽力配合着,直到我喷涌完毕。
我静静坐着,等露露从卫生间出来。她一出来,我迎上去,小声说,“别告诉丽丽姐。”
“我找骂啊?——知道难为情了?”露露羞我。
出门后,我内心真地感到一些羞愧,知道自己和世上的大多数男人一样,并不真正尊重女人,或者说,在尊重女人和满足自己的欲念之间,我们总是选择后者。同时我也为露露感到遗憾,毕竟是妓女出身,对男人,总有着习惯性的思维,总觉得有责任让男人得到满足,尤其是自己喜欢的男人。
也许丽丽姐是她们中的一个异类。
正文 146
老爷子经历了一个多月的昏迷,终于在清明这天,撒手归天。这让人们对老爷子的敬畏,又增添了一份,好像老天故意要让大家都来悼念他。
我前世对这些完全不信,可现世却不能不信,我在感到轻松的同时,也有一丝恐惧,老爷子会不会真是什么特殊人物,在天庭也有一定地位,可以自由活动,甚至享受某些天庭的特权,他会不会想去查一查白痴的魂灵到底怎么回事,从而发现事情真相呢。当然这只是一念之惧。
我的主要感觉还是轻松,老是往医院跑,去看一个垂死的我并没有太多情感的老人,实在不是什么好差事。况且我还总要装出一点哀戚模样来,给玥姑和琳姑看,显示我不是寡情薄意的人。这虽然不难,但却很无聊,我最讨厌虚情假意。现在我终于摆脱了!
葬礼自然很隆重,上门吊唁的人络绎不绝,我是一概不见,让专门的治丧委员会去操办。我想他们也分不清哪些是老爷子的家人,那些是政府和各种沾亲带故的人,反正是一套程式,按此办理,大家都像演戏一般。大家真正关心的,是老爷子的遗嘱具体内容到底是什么,虽然心知肚明,不会有什么悬念,我必然是完全的继承者。可我毕竟没有到法定年龄,总还应该有监护人,对监护人选,大家其实也没有多少疑问,可没有看到真家伙,大家心里总还是悬着,毕竟这是可以令人发疯的家业。
大殓这天,殡仪馆正厅的正中间,老爷子棺木的头顶,赫然并放着两个大花圈。这也是人们底下议论很多的一件事,他到底会以什么身份送花圈呢?现在迷底解开,大家肃然无声,心底又新增一份对老爷子的敬畏。
那两个花圈,一个以女儿女题婿外孙女的名义敬献,另一个则以公家身份敬献。以这两个花圈为首,左面全是家人,右面全是官员。左面的花圈比右面多,也比右面乱。官员的花圈,只要按照级别高低,依次排下来就成,放不下的就放到外面去,只要看到里面花圈上的名字级别都比自己高,外面的人就无话可说。可自己家里人的花圈,排放的顺序就杂乱无章了,谁也不愿意被扔到外面去,有的还明显被人挪过地方,故意塞到显眼的位置。对这些后来也就眼开眼闭了。
大家猜想第一女婿会不会出席,结果却令人失望了。其实也很正常,作为家里唯一男性继承人,我是主奠,站在一排家人的第一个,接受来宾的吊唁。所有出席的女儿女婿都排在我后面,要让第一女婿站在我后面,那就成了笑话了。究竟有哪些家人没有出席,我也不清楚,毕竟都分散到全国了。本市没有出席的,只有瑶姑一家。老妖婆的怨意还真是深入骨髓,连死都不能化解。
代表政府和家人的悼词念完,就是告别仪式。哀乐声中,吊唁的队伍没完没了。第一个是常委级的,代表中央领导出席,不知道是给老爷子面子,还是给女婿面子。不过,作为多年的政协副主席的头衔,这大概也是正常的排场。
常委严肃的对棺木三鞠躬,然后和我握手,亲切而又严肃地和我聊了几句,希望我继承老爷子的遗风,让万家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继续发挥重要作用。我不知道他内心是不是感到好笑,我是觉得很好笑。
第二个就是本市的一号人物,我细细打量他,因为我听说,红天鹅的老板,可能是他情人,那么他就是我处置老混蛋的主要障碍,免不了会有一些冲突,这可是真正棘手的人物啊。
在和他握手说话的时候,我突然想到瑛姑,据说这家伙也很好色,那么瑛姑就很容易吊他上手,只要给个机会就行,我想,瑛姑的美貌和吸引力不会亚于红天鹅的老板,何况瑛姑还有特别的长处,只要他尝试了,就很难忘记。想到这一点,心里竟然微微有点醋意。当他走过去,和瑛姑握手时,我特别留意了一下,可没有见到他有什么特别贪慕瑛姑美貌的神色。说起来,这家伙阅人一定很多,而我家排着的女人个个貌若天仙,瑛姑又沉浸在自己的哀伤里,面容憔悴,目光散乱,也就不能产生特别吸引力了。在我们这群人里,真正哀伤的人不多,瑛姑是一个,只不过她主要不是为老爷子,而是因为短短一两个月内,遭受了太多离痛!
吊唁的队伍没完没了,不知道大厅外面到底排了多少人,而他们和我握手,表面毕恭毕敬,心底却充满好奇,我想他们都听说过白痴的传奇经历,也知道万家的巨额家常。好奇之外,总还有些嫉妒羡慕吧。
我只觉得两条腿有点麻木,大脑也是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谁在负责这项工作,心里不禁咒骂他,应该把后面的尾巴截掉啊,这混蛋。但在外面负责的人,应该不是我们家族内部的人,我看到家里重要人物,都在队伍中了。
我实在忍不住,就悄悄对旁边的玥姑说,我要上厕所。玥姑虽然犹豫了一下,但也只能点头。
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大厅,一出去,也就没有人认识我了,我觉得浑身轻松,可看到门口的队伍,向那边走廊拐过去,还不知道有多长,心里又很腻味。在厕所里泡了一回,又在窗口望一会风景,很想不回去,可又怕太失礼。当我磨磨蹭蹭的时候,却看到一个熟人,钧姑父!
钧姑父看到我,惊喜莫名。紧紧抓着我的手,“痴儿!你怎么出来了?终于又看到你了!”
我对钧姑父的激动有点莫名其妙,我印象里,他对我并不热情,怎么现在好象见了祖宗一样?
我含笑道,“你也来了?”我没叫他钧姑父,琳姑现在是我的女人,我可不想无缘无故再吃这个亏。
“我一直在这儿张罗啊,很想和你聊聊,可找不着机会!”
我这才明白,原来他也是治丧委员会里的一个,且身份奇特,即代表政府,也代表家族。我问道,“这里的吊唁,是你在安排?”
他点头说是。我指指那边的队伍,说,“能不能拦掉一点?里面的人都快憋不住了,又不好意思出来。”
他立刻说,“好的,我就去安排,你转告琳姑她们,十分钟内一定结束。”他的果断,一向很受老爷子的赞赏。临走前,他要我的手机号码,我有点踌躇,我怕他为了琳姑的事烦我,可想了一想,还是给了他,毕竟他也是个很有能量的人。告别时,他说,“找个机会我们好好谈谈,你会用得着我的。”语气自信,倒好像不是他要求我帮他撮和,而是我要求他似的。
“用得着你?”我心想,“是你想用我吧。”我当然明白,他一定知道是我撮合了玥姑和李叔,也想让我帮他撮合琳姑。我心底暗笑,这真正合了一句成语,“与虎谋皮”。现在谁敢和我抢琳姑,我要谁的命!
回进大厅,走过家族队伍,后排里有双亮丽的眼睛,望着我,菲姐!我冲她点点头,回到位置,重新开始无聊的礼仪。玥姑低声在我耳边问道,“还有多少人?”
“多得数不清。”玥姑露出非常失望的神情,我又小声的补充道,“我让他们设法早点结束了。”玥姑点点头。
果然,不到十分钟,终于结束了。我看到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我又望过去,找菲姐,她也正好望过来,对视一下,她又转过头去,故意装作没有看见我了。我心想,真的好久没有和菲姐聊天了,人在物质世界里浸泡着,就会觉得精神世界很累人,很想避而远之了。可心底也总会有很向往的一些时刻。
礼仪结束,我和琳姑坐一辆车回去,从反光镜里看,所有的车都跟在后面。我疑惑地问琳姑,“接下来还有什么仪式?”
琳姑说,“还要宣读爸的遗嘱。”原来还有这么重大的事情在后面!琳姑抓着我的手说,“不会有什么意外。”
“我才不担心这个——我只担心你。”我抓着她的手,很想送到嘴边去,但担心司机会从反光镜里看到。
“胡说什么!什么日子,还这么轻薄!”琳姑沉着脸说道。
我心底有点后悔,我自己对老爷子没有什么感情,可对琳姑而言,毕竟是亲生父亲,而且是非常疼爱她的父亲,而她母亲又去世的早,她内心是真切的痛苦。
我低声说道,“我碰到钧姑父了,他托我帮他忙,让你们重新合好。”我本来打算瞒着琳姑,可现在只好拿出来,挡一下。
“你答应他了?”琳姑斜乜着我,脸上一股很暧昧的表情。
我心底有点慌乱,第一次觉得,琳姑心底或许还是留恋他的。嘴上我却决绝地说,“答应?现在谁和我抢琳姑,我要谁的命!琳姑你绝对不许再婚,除非嫁给我!”
“又胡说八道了!”琳姑哂笑道。
我们沉默着,一直到家,我都紧紧握着琳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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