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 宦途迷情
第二卷 宦途迷情 第四十八章 小敏知道静心这几天的心情很不好,她也知道这几天对静心来说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举家流离失所不说,亲哥哥又暴死街头,而且死得不明不白,到现在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这对静心来说将是一种多么残酷的事实。小敏有切身的体会,当初爸爸离开她的时候,她曾经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孤单。如果当初没有嘉良陪伴在她身边,没有嘉良陪伴她走过人生最艰难的日子,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她真的无法预感。所以,她理解静心,她同情静心,她也知道静心这时候最需要有一个人陪伴,而嘉良就是最佳的人选,虽然她从心底不愿意,但她愧对静心,她感觉如果当初不是自己插进去一杆子,现在嘉良和静心该是多么美满的一对。想到这些,她就心慌,她就心存愧疚,感觉太对不起静心。
出于对静心的安慰,也为了减少内心的愧疚感,她劝嘉良多陪陪静心。
嘉良没想到小敏会如此的开明,感动的紧紧地握住小敏的手,道:“小敏,谢谢你。”
小敏酸溜溜地说道:“谢什么。谁叫我爱上你的,爱上了你就得学会包容,包容你的一切,包容你曾经爱过的和你曾经爱你的女人。”
嘉良再无法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怀,把小敏紧紧地搂在怀里,充满柔情地说道:“小敏,我是真心的,真的谢谢你,等忙完这阵子我们就结婚,我们好好过日子,我们再也不离开,好吗?”
小敏哭了,趴在嘉良的怀里嘤嘤得哭了,正在这时,朵朵被梅景仰从幼儿园接了回来,看见小敏阿姨和爸爸抱在一起,小家伙眨眨眼睛,急忙躲进了自己的屋里。
得到小敏的允许,嘉良只要有空,就把静心约出来,他们一起散步,一起聊天,聊生活、聊工作、聊他们共同的爱好、聊他们一起走过的美好的日子……,日子又好象回到了从前,静心憔悴的脸庞渐渐恢复了生气。但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一切都是那样的短暂,就像昙花一样,只能一现,像流星一样,那美丽的亮光,只有一瞬。但这一瞬、一现,对静心来说,她已经知足了,她已经心满了,她已经没有别的企求,她只想在回省城之前能和嘉良在一起快快乐乐的度过。他们虽然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这短暂的幸福,谁也不想打破,谁也不愿打破。即使是美丽的谎言,他们也甘愿受当欺骗。
小敏嘴上说没什么,但心里总是想不开。静心是开朗了,可小敏却沉默了下来,静心是满脸朝气,小敏却神情黯淡,总是高兴不起来。
嘉良没注意到,但赵士芳发现了。
女儿是娘的肉,娘最关心的是女儿。所以,小敏的变化没能逃脱赵士芳的眼睛。她开始关心女儿的变化,女儿以前很少回家,几乎只要下班,就去嘉良家,现在却很少去嘉良那里。赵士芳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是不是女儿和嘉良分了。想到这她就揪心,丈夫死的早,自从丈夫死后,她就把所有的爱都献给了女儿,她容不得女儿受到半点伤害,伤害了女儿就等于伤害了自己,所以,借着一次吃饭的机会,她关切的问小敏:“小敏啊,这几天你怎么不去找嘉良。”
小敏正在沉思中,正在用筷子一粒粒得数着饭粒,妈妈的话她根本没听进去。
“小敏,妈妈在叫你呢?你想什么呢?”赵士芳加重了语气。
“哦,没想什么,妈妈,我们吃饭。”小敏赶紧掩饰道。
小敏虽然没说什么,但神情闪烁不定,还是让赵士芳疑惑重重。
第二天在菜市场上,她无意中听到一个消息。听了这个消息,她才知道女儿失落的原因。
她正在一个菜摊子前挑拣青菜,忽然听到身后几个人正在议论嘉良。议论嘉良的话题她很敏感,就算是为了女儿,她必须关心嘉良的命运,关注所有人对嘉良的态度。所以,她故意停在几个人的身旁,听他们怎么议论自己未来的闺女婿。
只听一个人说到:“听说了吗?现在县政府是动真格的了,要坚决打黑除恶。”
“是啊,是应该狠狠得整治一下了,要不这样下去,我们古岩还有什么发展?”
“是啊,这可全靠的许县长,没有许县长的英明决策,恐怕不会有这次行动。”
“是啊,许县长是好官,在上岭做书记的时候,口碑很好,上岭的老百姓都拥护他。”
“嗤,许县长?许县长英明决策?我看姓许的也不过色鬼一个,和老婆无缘无故离婚了,还不是泡上一个小姑娘,现在小姑娘玩腻了,听说又找个靓女,天天泡在一起,打得火热呢。要说,那个小丫头也活该,谁叫他先破坏人家家庭的,这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你们没看那姓周的小丫头,现在也像秋霜打过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
“哎、哎,别说了,现在当官的可不是好议论的。”……
听了几个人的议论,赵士芳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她连菜也不买,急匆匆的跑回家。来到家就给小敏打电话,让小敏马上回家,说自己有急事找她。
小敏听妈妈的语气好象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急忙和科长请了假,就向家赶去,一进家门,叫道:“妈,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赵士芳慌里慌张地从屋里跑出来,一把抓住女儿的手,急切地问道:“小敏啊,你是不是和嘉良分了?”
小敏给问愣了,一头雾水,不明白妈妈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道:“没有啊。你怎么了,妈?你听到什么了?”
赵士芳想了老半天,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他们可说的跟真的一样。”
小敏急切地问道:“妈,你到底说什么呢?”
赵士芳于是把在菜市场上听到的议论只字不露的全告诉了小敏。
听完妈妈的话,小敏笑了,道:“妈啊,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不就这点小事吗。”
赵士芳不满地白了女儿一眼,道:“这还是小事,有什么事情比我女儿的终身大事还大?”
小敏笑的趴在妈妈的怀里,把自己和嘉良的约定,以及嘉良和静心的关系、静心的遭遇全部告诉了妈妈。
赵士芳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嗔怒道:“你怎么不跟我早说,让我担心死了。”
小敏开心的笑道:“这有什么担心的,他想找就让他找吧,我才不放在心上呢。”
赵士芳道:“那不成,你不放在心上,我可放在心上,再说,嘉良这孩子,我感觉不是那样的人。”
小敏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抬起头,打趣道:“妈妈,你这是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好,当初,你不也反对我们交往吗?”
赵士芳也笑了,道:“当初我不是感觉你们不合适吗。现在啊,我就看嘉良好,我就感觉我们小敏有福气。”说完,突然巴掌一拍,继续说道:“哎呀,不好,我说傻丫头啊,你怎么让嘉良和那姓高的在一起啊,他们本来郎有意,女有情的,在一起时间长了,再日久生情,我看你可怎么办?”
小敏爽朗的笑了,道:“不会的,我相信嘉良。好了,妈,我还得上班去。”说完,向门外跑去。
赵士芳却怎么也坐不住,她总感觉让嘉良和静心在一起不放心,她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行,我得找他们,不能让他们光在一起。”
赵士芳一连等了静心三天,但始终没等到。这天晚上,她终于看见静心一个人出现在大街上,她急忙追上前去。
面对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的中年妇女,静心有些不知所措。她不认识眼前的女人,但女人却是盯着她的脸庞不断的端详着,而且不住的发出“啧啧”的赞叹声。静心疑惑不解地问道:“有事吗?阿姨。”
“哦,你就是高静心吧,我是小敏的妈妈。”赵士芳答道
“是你啊,赵阿姨,您找我有事吗?”
“事情也不是很大,我想找个地方和你坐坐,聊一聊我家小敏的事。”
对于小敏,静心非常感激。家庭的变故、情感的错失,让饱受沧桑的她精疲力竭。也就是这时候,嘉良走的她的身边,陪她散步,陪她聊天,陪她一起走过阴霾的日子。她感激嘉良,她更感激小敏的大度。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讲,将是一种多么高尚的情怀。因此,知道眼前的女人是小敏的妈妈,她非常的热情,二话没说,陪着赵士芳来到一家茶馆,找了间包房,要了两瓶饮料,一人一瓶,一边吮吸着饮料,一边问:“赵阿姨,什么事?您说吧。”
看见静心对自己的热情劲,赵士芳突然非常内疚起来,她也知道,其实是女儿从静心的手中躲走的嘉良,然而到头来自己却要把静心从嘉良的身旁撵走。但是,为了女儿的幸福,为了女儿能和嘉良在一起,她已经顾及不了这些了。现在最要的是让静心离开嘉良,永远的离开嘉良。而且,她必须打动静心,让静心同情自己,从女儿的嘴里,她知道静心是善良的女人,善良的女人是最看中感情的。于是,她挤出几滴眼泪,哭了起来。
静心慌了,赶紧安慰道:“您,您怎么了?赵阿姨,有事您尽管说,只要我能帮忙的,我一定做到。”静心诚恳的说。
赵士芳抽搐几下,道:“静心啊,阿姨真的对不起,阿姨想求你一件事。”
“您说吧,赵阿姨。”
不知道是伤心,还是愧疚,赵士芳的眼泪忽然汹涌而下,道:“谢谢你了,静心,你是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阿姨一定会替你烧香,让上天保佑你的。阿姨的确是没办法,阿姨可怜,小敏也可怜,他爸死的早,好不容易和嘉良走到了一起,小敏是爱嘉良的,是真的爱嘉良的,如果没有了嘉良,恐怕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她这两天知道嘉良和你在一起,饭就没吃饱过,整天无精打采的,人整整瘦了一大圈。所以,阿姨想求你,求你离嘉良远点,最好别再跟嘉良在一起,就算阿姨求你了,好吗?静心,阿姨知道你是好女孩,你一定会答应阿姨的。”
静心头脑“瞢”的一声,犹如一个晴天霹雳,手中的杯子啪的一声丢在桌子上,摔的粉碎,心好象被人家狠狠地刺了一刀。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我知道了,阿姨。请你放心,我马上就离开嘉良,我马上回省城,请您转告小敏,我会祝福他们的。”
但是,让她们谁也没想到的是,就在她们的隔壁,也同样在上演着“温情感动纯情少女”的一幕。不过,主人公换成了小敏和高树林老两口子。
高树林老两口子虽然流离失所、举家变迁、痛失爱子,但每次看见嘉良和静心在一起,他们的心里就升起一丝安慰。他们知道,当初是他们阻碍了女儿的幸福,是他们致使女儿一直在苦海中挣扎,所以,他们感觉一辈子也补偿不了对女儿的伤害。越是这样,他们就越是愧疚,越是想补偿对女儿的伤害。补偿女儿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嘉良娶女儿。他们也知道,只有女儿真正和嘉良走到一起,女儿才能获得真正的幸福,嘉良现在已经不是当初上岭中学的臭老九了,现在是古岩县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古岩县的五把手,更重要的是嘉良年轻,有的是机会,按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说不定将来要干县长,要做县委书记,甚至是更大的干部。现在,儿子死了,他们只有一个女儿,他们说再好也不能让女儿再离开自己。不让女儿离开自己的唯一办法就是促使女儿和嘉良走到一起。但是,他们也清楚,在女儿和嘉良之间现在有一个周小敏横在中间。要想让女儿和嘉良重归与好,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周小敏离开嘉良。所以,他们老两口子商量了一天,商量的结果就是孤注一掷,找小敏摊牌,让小敏离开嘉良,让小敏把嘉良还给静心,还给自己的女儿。因为在他们心里,嘉良本来就应该是女儿的,让小敏把嘉良还给女儿,那是物归原主,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他们考虑来、考虑去,还是想先礼后兵,想通过温情打动小敏,他们听女儿说过,小敏是善良的女孩,善良的人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经不起温情的感化。
于是,他们让忆忆和妗子在家做作业,老两口子早早跑到县委门口等小敏。
他们也一直等了三个晚上。
当然,他们也没告诉静心,他们是偷偷进行的。因为他们知道,这样的事情要做得神不知道,鬼不觉。不能让嘉良知道,也不能让女儿知道,只能有他们老两口和周小敏知道,所以,小敏不落单,他们不能找小敏。
好容易等到了机会,今晚嘉良开县长办公会,小敏先去超市,想买点东西。他们老两口就跟了上来,到了超市的门口,他们把小敏也请到了茶馆。
一进包房,高树林老婆就泣涕涟涟的,高树林也在旁着跟着掉眼泪。
小敏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大叔大婶。”
高树林老婆哭得更厉害了,道:“孩子啊,大婶一生没求过人,现在就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吧,大婶,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善良的小敏根本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爽快的答应道。
“你一定能做到的。”高树林接着说道。
“你说吧,大叔,我们都不是外人。”
“好,那我就说了。闺女啊,大叔求你了。为了我家静心,你离开嘉良吧。我家静心等了嘉良十年了,好容易等到和嘉良在一起的机会,她不能再失去这次机会了,她不小了,你年轻,你有的是机会,我家静心不行,她没有等下去的资本。再说,我们现在就这一个女儿了,我们不能再失去这个女儿,让她再离开我们吧?如果静心再离开我们,我们老两口真的不能再活下去了。我们都知道,你是好女孩,你一定会答应我们的要求的。”
小敏头脑也“瞢”的一声,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摔的粉碎,她的心也同时被摔的粉碎。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我知道了大叔大婶,你们是为了静心姐姐来找我的,但是,您也知道,感情这东西,不是商品,不是可以让来让去的,请你告诉静心姐,感情这东西,我真的不让,对不起了,大叔大婶。”
听小敏说她不肯让出嘉良,老两口一下子绝望了。高树林老婆喃喃地说道:“都怨我们。静心好可怜,好命苦啊,还有忆忆,忆忆是个可怜的孩子,到现在连爹是谁都不知道。有爹却不能去人爹,忆忆,是姥姥对不起你啊。”
小敏头脑又“瞢”的一声,她诧异地问道:“您说什么?忆忆,忆忆难道是嘉良哥的女儿?”
“是啊,忆忆是嘉良的女儿,忆忆已经是八岁了,却连自己的爹都不能相认,忆忆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小敏再也听不下去,踉踉跄跄的跑出茶馆。在苍茫的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星星不知道什么躲进了云层里,天空也一下子阴霾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风了,风吹的小敏冷飕飕的,泪水顺着眼颊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
爱情是无私的,来不得半点虚伪,爱情也是无价的,它不是商品,它不能交易。但是,爱一个人就要学会牺牲,为所爱的人牺牲,甚至牺牲自己的一切。
如果纯粹站在爱情的角度上,她不能把自己心爱的人还给另一个女人。但是,另一个女人却苦苦等了自己所爱的人十年,十年意味着什么?十年意味着他们也曾经有天荒地老的爱情。而且,他们有了爱情的结晶,就在不久,是自己的冲动扼杀了他们的爱情。要说对不起,不是静心对不起自己,而是自己对不起静心。是啊,如果不是自己的冲动,插在了静心和嘉良之间,也许他们真的早已经走到了一起。更让她不能接受的是,现在又杀出了一个忆忆,而忆忆竟然是静心和嘉良的女儿。如果没有忆忆,她不会做出让步,她也不能做出让步。但出现了忆忆,忆忆是无辜的,忆忆应该有爸爸。想到了忆忆,她开始回忆他们的音容笑貌,她忽然发现他们是出奇的相象,简直就是在一个模子里雕刻出来的,她不得不相信,忆忆就是嘉良的女儿。她开始为自己的冲动而悔恨,但是,她真的无法做出抉择……
她怀着沉重的心情向家赶去。
第四十九章
--- 宦途迷情
第二卷 宦途迷情 第四十九章 刚进家门,小敏接到嘉良的电话。嘉良告诉她,自己今晚有空,让小敏过去。
小敏懒洋洋地说道:“不了,我不过去了,你还是去陪陪静心姐吧。”
嘉良听出她的语气不对,连忙说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
“那你一定是吃醋了?”
“没有,你别多心了,我有些累了,明天再说吧。”说完,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看见女儿回来,赵士芳喜上门梢,急忙把女儿迎进屋里,问:“吃了吗?妈给你做饭去?”
小敏懒洋洋地答道:“不饿,我想睡一会。”说完,自顾朝自己屋子走去。
看见女儿的样子,赵士芳“扑哧”笑了,一把拉住女儿,笑道:“闺女啊,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啊?”
“妈啊,今天我找了姓高的丫头,和她谈了,嘉良是我们小敏的,让她以后别再缠着嘉良了。她已经答应了,她说了,最近几天就回省城,所以啊,你就别再担心,她一走,嘉良还不是你的。”赵士芳兴致勃勃地告诉女儿。
没想到小敏听完,眉头一皱,道:“妈啊,你怎能这样?你让静心姐以后怎么瞧我?你让嘉良哥以后怎么瞧我?”说完,头也不会向门外窜去。
她一边走,一边给静心打电话:“静心姐吗?我是周小敏。我在滨河路等你,找你有点事。”
放下电话,小敏的心里已经成为一片汪洋,慌乱的很,她不知道见到静心该说些什么,她原先对高树林老两口所有的憎恨荡然无存,她感觉高树林老两口没有错,就像她妈妈一样,她妈妈也没有错,他们都是出于对女儿的关心,只不过手段的确有些龌龊罢了。
从茶馆出来,静心也没有回家,一个人在大街上随意的走着,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她心里堵的乎,堵的她透不过来气。本来,嘉良和沈青分手后,他们理所当然应该走到一起,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让周小敏捷足先登了。按理说,她应该把嘉良从小敏的怀里抢过来,但她是个善良的女人,也是个含蓄的女人,尤其在感情方面,她是非常被动的,要不,她不会一次又一次的失去嘉良。曾经有一段时间,她认为自己不可能再也婚姻,最起码不会再有感情,因为她的心里只有嘉良,要不,她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江大明,她总还对嘉良抱有幻想,这幻想是随着嘉良和沈青的分手越来越强烈,但就在她认为自己马上就要实现自己的梦想的时候,小敏却走到了嘉良的身边,而且,嘉良也接受了小敏,她曾经心情憔悴。但是,女儿忆忆却是她割舍不了的梦想。所以,她有从省城回到了个古岩,她希望出现奇迹。但现在看来,奇迹不可能再出现。再加上家庭的变故、哥哥的死亡,她已经变得心灰意冷、万念具失。再说,她还认为,她爱的是嘉良,既然爱一个人,就要为他献出一切,嘉良在感情方面的确太不如意了,是应该有个称心的归宿,她感觉,小敏应该是他最满意的归宿。所以,当赵士芳找到她的时候,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赵士芳最不合理的请求。虽然,她答应是出于自愿,但本能上却是一种煎熬。
她无助地在大街上奔走着。就在这时,电话响起,她多么渴望电话是嘉良打来的。但不是,电话是小敏的,小敏约她到滨河路见面,她以为小敏找她一定还是为嘉良的事,她答应了小敏的妈妈,现在小敏约她,她不能不去。
静心赶到滨河路的时候,小敏早就赶到了,正在东张西望的找她,看见静心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了,立刻赶了过来。
两个本应该有不共戴天的情仇的女人却都没有一点仇意,相反,好象非常友善。两个人静静地站着,空气好象凝固了一样,不知不觉得来到一个茶馆的门口,小敏看了眼静心,心存愧疚地说:“静心姐,我们进去坐坐吧?”
静心答道:“好吧。”她们一前一后进了茶馆。
茶馆不是很大,整个茶馆里没有一个人,她们在二楼靠近窗口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小敏叫了两杯芒果汁,推给了静心一杯,自己留一杯。
“什么事?说吧。”静心先开了口。
小敏再也控制不住泪水,眼泪噼哩吧啦的掉了下来。
静心关切得递过来一张纸巾,道:“我知道,你找我是为嘉良的事,我感谢你这几天能让嘉良陪伴我,真的,我非常的感谢你的大度,但也请你放心,我知道,嘉良应该属于你的,我会把嘉良还给你,我已经想好,我最近几天就回省城。在这里,请允许我提前给你一个祝福,祝愿你们白头偕老、永浴爱河。”说完,泪水也夺眶而出。
每一句话都像钢锥一样直刺小敏的心扉,她知道妈妈做得太过分了,她不应该去找静心,但是,她已经找了。她必须为妈妈的莽撞负责,她也必须为了爱学会放弃,静心都能放弃,自己又不能放弃吗?再说,嘉良本来就应该是静心的,是自己夺走本来属于静心的东西。她把头一抬,对静心说道:“静心姐,你别说,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我也想告诉你,嘉良哥真正爱的人其实是你,是我横在了你们之间,是我的不对,我已经想开了,该退出的是我,就算是为了忆忆,我必须退出,我已经想好了,我还年轻,我还有机会,我想过几天就离开古岩,去南方发展,请你相信我。”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出了茶馆。
静心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家走去,本来家离滨河路不远,也就二里路的路程,但这二里路就像绕地球一周那样遥远。来到家的时候,高树林老两口都还没睡,都在等着女儿,他们现在最操心的就是女儿了,儿子是没有指望了,后半生就只能靠女儿了。如果女儿再远走他乡,他们老两口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打发后半生。
让他们恼怒的是,周小敏夺走了本来该属于女儿的许嘉良,而她又不肯让出许嘉良。所以,从茶馆回来,他们就没安稳过,他们还在努力地思索着帮女儿夺回嘉良的方法。他们商量了一晚上,他们认为,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说动女儿,让女儿主动去找嘉良,他们分析了女儿和嘉良的爱情历程,他们分析的结果是,嘉良爱的还是自己的女儿,现在嘉良只所以和小敏走在一起,是女儿含蓄,从而造成周小敏那个狐狸精趁虚而入。如果女儿能振作起来,主动出击,嘉良不是没有可能回到女儿身边的,再说,女儿还有杀手锏,女儿和嘉良生了忆忆,就算是为了忆忆,嘉良也一定会回到女儿身边的。
所以,看见静心回来,他们立刻把见小敏的经过全部告诉了女儿。
听了爹娘的诉说,静心哭笑不得,她没想到就在赵士芳劝说自己离开嘉良的时候,自己的爹娘也去找了小敏,她又能说什么?她知道爹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她没让爹娘再说下去,回到了屋里。
听到妈妈回来了,忆忆忽然睁开了眼睛,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妈妈,盯的静心心里发毛,女儿从来没这样看过自己。她的确太对不起自己的女儿,这些年,女儿根本就没享受别的孩子的那种应该拥有的关爱,最起码,她没有拥有到别的孩子的父爱。每次孩子问她爸爸怎么不爱忆忆了,她总是努力的控制着,控制着在眼眶中涌动的泪水,陪着笑脸告诉女儿:“忆忆乖,爸爸去了美国,等爸爸学业完成就回来找忆忆了。”等忆忆睡觉后,她总是一个人把头埋在被窝里大哭一场。
但这次忆忆却忽然问道:“妈妈,爸爸为什么连电话也不打给忆忆啊?是不是他不要忆忆了?不要妈妈了?他不要忆忆,忆忆也不要爸爸,忆忆只要妈妈。”
听到女儿稚嫩的声音,静心一把抱住忆忆,多年来所有的委屈一下子倾泻而出,哭诉:“忆忆,是妈妈对不起你。你爸爸是好爸爸,你爸爸是爱忆忆的,只是,他不能认忆忆罢了,请忆忆放心,很快,我就让爸爸把忆忆接过去。”
忆忆懂事地把静心的泪水擦干,安慰妈妈道:“不,忆忆不要爸爸了,忆忆只要妈妈。是忆忆不好,惹妈妈伤心了,妈妈别哭了,以后忆忆一定听妈妈的话,我们睡觉吧,妈妈。”
“好了,我们睡觉。”
但是,静心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觉……
小敏开机的时候,收到一则短信,短信是静心发的,短信写到:
“小敏妹妹:
你好!请容许我的不辞而别。经过一夜的深思,我决定还是离开古岩,永远离开。我知道,你是爱嘉良的,嘉良也是爱你的。这点,作为女人,我能看出来了。所以,我希望你们都能珍惜这份感情,我想,你们也一定都能做到。同时,也请你把我的话转告给嘉良,让他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另外,我想求你一件事,算是姐姐求妹妹的一件事,那就是忆忆,忆忆是嘉良的女儿,现在我把忆忆还给嘉良,希望你能看在嘉良的面子上,帮我照顾好忆忆,算姐姐求你了。
祝你和嘉良万事如意,一切顺心。
高静心
2006年10月21日晚
看完短信,小敏已经是泪流满面。她知道,静心是因为自己离开的。为了自己,静心放弃了自己的最爱,选择了离开。她再也坐不下去,马上给嘉良打了电话,把静心回省城的消息告诉了嘉良。
嘉良刚出家门,就接到了小敏的电话。听说静心已经去了省城,嘉良立刻对刚停稳车的司机小黄说道:“走,去车站。”
小黄一看嘉良接电话的口气和他的表情,就知道嘉良的心情,他没等嘉良再吩咐,早已经打好汽车引擎。等嘉良一坐进车里,黑色奥迪已经风驰电掣般地飞了出去。
赶到车站,乘务员告诉他们,发往省城的车刚走。
没等嘉良说什么,车已经拉着嘉良冲出了车站,像离弦的箭,向省城方向驶去。小黄把车加到了极速,他知道嘉良现在最需要的是速度。
等车开出了古岩,嘉良缓缓地靠在座位上,思绪飞到了以前……
一辆又一辆车子被抛在后面,终于看到了发往省城班车的后影。
一千米、五百米、四百米……五十米、三十米……,离发往省城的班车越来越近……,但嘉良的心理也更加紊乱……
黑色奥迪终于追上了发往省城的班车,就在嘉良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电话铃急促得响了起来。也许,嘉良的思绪过于集中,他根本没有听见铃声,脑子还在沉思着,他在考虑见到静心后应该说些什么?
凭着多年给领导开车的经验,小黄判定找许县长的电话一定不寻常。普通的电话不会接连不断响个不停。他轻轻咳嗽一声,道:“许县长,电话。”
嘉良从沉思中警觉,他连忙接听电话,电话是刘一夫县长打来的,刘一夫县长在电话中告诉嘉良,公安局发现了打死高静敢的凶手,而且把他们包围在一间民房中,人员已经全部到位,马上就实施抓捕。但是,一个年轻女子进了他们的院子,刘一夫县长担心殃及无辜,所以命令嘉良代表县政府,莅临案发现场坐镇指挥。
听说发现了杀死高静敢的凶手,嘉良特别兴奋,他知道,逮住了杀死高静敢的凶手,扑朔迷离的凶杀案就相当于掀开了冰山一角,对于这样的大案,作为县政府主抓的常务副县长必须到位。并且,县长刘一夫又亲自向他做了部署,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他也必须赶到现场,因为县政法委书记老古现在去了省城,所以,作为社会综合治理领导小组副组长的他必须代替县政法委书记老古赶赴现场。
嘉良看了看渐渐远逝的客车,他轻轻挥了挥手,意思是停车。
小黄明白嘉良的意思,他虽然清楚许县长不想停车,但是,作为常务副县长的他也是万般无奈的,他必须赶回案发现场。车子在路中央打了个盘桓,终于无奈的停在路边,慢慢掉转车头,向古岩赶去。
虎子他们被包围在烟墩村的老家里。
本来,颜克南让他们马上离开古岩的,这辈子不能回来,永远都不能在古岩露面。但是他们三人不想就这么离开了,因为颜克南答应给他们的报酬还没到手,他想让颜克南先给他们报酬。但是,他们这两天怎么联系颜克南也联系不上。没有办法,他们只有等,等从颜克南手里拿到报酬后再走。另外,他们在外面还有几份赌债,他们也想把赌债给收回来。他们还认为,打死个把人顶多和以前一样,躲几天就过去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于是,几个人白天躲在山凹里,夜里出来行动。
就在今天,他们收获颇丰,从一个债主那连打加骂的收来了三万元人民币。而且,颜克南也通过他人给了他们一张存有十万元人民币的卡。有了钱,他们打算走,但在临走之前,他们其中一个叫三子的想找个女人发泄一下,他们这些人都是三天不碰女人就比死了还难受的货色。所以,三子一提,其他两人马上响应,由三子负责联系,叫来了他的老相好白牡丹,也许是严打的风声太紧,小姐们也都有所收敛,该回家的回家,该跑上外地发展的去了外地,幽幽阁里只有白牡丹一人苦苦支撑生意兴隆的局面。
三子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正躺在一个男人的身底下呻吟,而且门外还排着两位。三子打电话叫她,她本来打算不去,但三子在电话中承诺,一次给她五百元,也许是在五百元的诱惑之下,也许是她今后还要在上岭寻求三子他们的庇护,最终,她还是答应了。
也许该是三子他们遭报应的时候了,他们在债主家强抢一空之后,那个债主就偷偷地跟在他们的身后,等他们进了虎子的院子,他就掏出电话报了警。
嘉良赶到的时候,关涛、孙发田和所有参战民警已经全部到位,就等着一声令下,马上就冲进院子活抓他们。但是关涛不敢下这个命令,他怕罪犯把进去的年轻女子挟持为人质,再狗急跳墙伤害了人质,所以,他在等,在等县政府的指示,在等抓罪犯的最佳时机。
嘉良来到现场后,听取了关涛和孙发田的汇报后立刻指示他们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等罪犯出来后再采取行动。
女人进去大概一个钟头的左右,三个人终于心满意足的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埋伏在四周的刑警队员一拥而上,没废吹灰之力就把三个人全部摁倒在地上。面对从天而降的神兵天降,他们一个个都虾傻了。
听说虎子他们被刑警队抓去了,颜克南再也坐不住了。他取出电话,向安排好的杀手下达了最后指令,让杀手务必要做了嘉良,而且一定要做的干净利索,不留一点马脚。
静心走了,小敏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按理说,失去了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她应该高兴才是,但是,强烈的愧疚感压得她抬不起头。她感觉是她对不起静心,是她从静心的手里把嘉良夺了过来,而且是野蛮的抢夺过来的,也是她,把静心从古岩赶去了省城。所以,她打算把忆忆接过来,让忆忆和朵朵在一起,坦诚地告诉忆忆,嘉良就是她的爸爸,让忆忆回到嘉良的身边,让忆忆回到爸爸的身边。她感觉,这是她赎罪的唯一所能做到的。
她和嘉良一商量,嘉良很激动,他也感觉,是应该认忆忆了,是应该给忆忆一个温暖的家的时候,虽然静心走了,他感觉小敏同样会给忆忆一个温暖的家,小敏同样会承担起妈妈这个角色。
所以,他同意了小敏的建议。
下班时候,小敏早早等在了门厅下,她要和嘉良一起去高树林家把忆忆接回来。
但是嘉良却没有这么幸运,还是忙到天黑才把所有的工作都处理完。安排完所有的问题后就告诉梅景仰:“小梅啊,我出去办点私事,有事的话,打我的手机。”他对梅景仰这个秘书非常信任。
司机小黄早就把车擦的发亮,等在门厅里了。见到嘉良,立刻打开了车门。但小敏却把车门给关上了,对嘉良说:“嘉良哥,我们还是不坐车的好。接完忆忆后,我们一家三口好好领略一下古岩的风土人情,也像忆忆好好的领略一下。好吗?”
嘉良也突然心血来潮,也想领略一下自己做常务副县长以来古岩的变化。于是对小黄说道:“好吧,我和小敏走走,今晚就不麻烦你了。”说完,迈着矫健的步伐向外走去。
小敏追上来,挽住他的胳臂,嘉良好象是有点尴尬,又好象是半开玩笑似的,说道:“可要注意点影响啊。”
小敏撒娇似的嘟哝着:“我又不是勾引国家干部的女下属,我怕什么?”
说的嘉良哈哈大笑起来,两人并肩幸福得向大街走去。
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辆红色“雅马哈”两轮摩托车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车上是两个黑衣男子,坐在后坐的黑衣男子手持一个铁棒,眼神狡黠得四处张望着。
就在嘉良他们拐进小巷的时候,摩托车油门一加,冲了上来。坐在摩托车后座的黑衣男子恶狠狠的举起铁棒,没命般得砸向嘉良的后脑勺。
正在沉浸幸福中的周小敏,忽然发现一道闪亮的光芒向嘉良的头部奔来,出于本能,她一把推开嘉良,自己迎上前去。
“咣”的一声,铁棒砸在小敏的头部,小敏晃了两晃,咣铛一声,扑倒在地上。从噩梦中惊醒的嘉良,急忙扑上前去,把小敏扶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呼喊着小敏的名字。
喊声惊动了过路的行人,他们当中不少的人认识眼前的男人就是他们敬爱的好县长许嘉良,都围了上来。
两个黑衣人一看不妙,立刻发动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声,向人群冲去,但人群并没有被歹徒的疯狂所吓倒,而是勇敢得围了上来,他们要保护他们的好县长许嘉良。
歹徒被愤怒的人群吓破了胆,刷的亮起大灯,在茫茫的黑夜中打了一道亮闪,仓皇的窜出人群,向城外逃窜。
人群立刻自觉得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有车的年轻小伙子边打电话报警,边驱车追赶逃窜的歹徒。
另一伙人围到嘉良的身边,扶的扶,抬得抬,帮嘉良把小敏往医院送,嘉良边走边给医院打电话,近乎疯狂地喊道:“急救车,急救车,马上赶到滨河路西段,快,快……”
打完医院的电话,他又给关涛和孙发田分别打了电话,让公安局全城戒严,一定要抓到歹徒,打完所有该打的电话,他随着人群,无力得向医院赶去,他在心里恨死了自己,是自己害了小敏。
医院里,所有该到的人都到了,刘一夫县长握住嘉良的手,不断的说着安慰的话,他知道自己最亲密的战友此刻的心情和他所受到的伤害。他转过脸,对医院的乔方国院长道:“你要尽一切力量抢救周小敏同志。”话虽简短,却蕴涵着无穷的力量。
院长乔方国知道县长话语的分量,他也知道受伤人的身份,他早已经调集了医院中所有的外科精英。
正在众人焦急地期待着结果的时候,急诊室的门开了,值班大夫冲着乔方国摇摇头,道:“我们已经尽力,实在没办法,我们给病人注射了强心剂,病人要许县长进去一下。”说完,垂下了头。
人群中的赵士芳疯了一样向急诊室冲去,刘一夫县长让女护士拦住了这位可怜的母亲,让女护士把她架到了休息室,他知道,这一切对赵士芳的打击最大,丈夫死得早,唯一的女儿又要夭折,这对一个女人来讲将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但是,作为县长的他,只能做到这些,只能做到尽快的抓到真凶,还死者家属一个说法。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对着嘉良道:“进去吧。请你放心,我一定让公安局尽快破案。”
嘉良冲他点点头,他已经没有任何话要跟自己这位最亲密的战友诉说,他们现在只有心灵的交汇。
迈着沉重的步伐,嘉良一步步接近小敏,心里是波涛汹涌,和小敏的相识、相恋,一幕幕像过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展现。他没有话要说,他握住小敏冰凉的小手,充满温情地放在胸口,他要用自己的体温把她温暖,把她从死神的身边给拉回来。
然而,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了,小敏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她在努力回忆和嘉良在一起的愉快的日子,她不能忘记爸爸死的日子里嘉良对她的关怀,她不能忘记嘉良陪伴她一起去沂安师专报道的情形,她不能忘记嘉良醉酒的时刻自己对嘉良的关爱,她不能忘记把自己交个嘉良那一夜的幸福……
她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跟嘉良说,但是,她已经不能说,她只能跟嘉良说:“嘉良哥,我是爱你的。但我真的不能陪伴你一生,我要走了,我走了之后,你答应我,你把静心姐姐找回来,是我从她的身边把你夺走的,我对不起她,请她原谅我。”她吃力得把所有的话说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正在这时,嘉良身上的手机响了,电话是孙发田打来的,他告诉嘉良,在广大参战民警和群众齐心合力之下,袭击小敏的歹徒未出古岩,就被抓获,他是向嘉良告捷的,也是向嘉良打听小敏的伤情的。当他听说小敏已经不治身亡,他默默地挂断了电话,他知道,现在不是自己说什么的时候,现在最关键的是挖出幕后的真凶来告慰小敏的在天之灵。
放下孙发田的电话,嘉良亲了亲小敏已经变凉的嘴唇,擦干了眼泪,向门外走去。他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他像平常一样,慢慢得走出急诊室,向县政府走去。后边跟着刘一夫县长、关涛、梅景仰……还有很多群众。
第五十章 结局
--- 宦途迷情
第二卷 宦途迷情 第五十章 结局 因为嘉良的遇刺,第二天一早就在全国各大新闻爆出:“为除暴安良,常务副县长被刺杀”的爆炸性新闻。
一天后,省里专门下派了专案组。
两天后,杀害静敢的凶手终于交代了所有的犯罪经过和幕后指使者。与此同时,在另一个房间里,两个职业杀手也交代了受颜克南指使行刺嘉良的事实。同时,从上岭也收集到大量颜克南参与黑社会犯罪的证据……
古岩检察院在综合所有证据之后,准备批捕颜克南,公安局制定了具体的抓捕方案。
就在嘉良露出满意的笑容,准备督促专案组马上实施逮捕颜克南的时候,高树林打来了电话,高树林在电话中焦急地告诉嘉良:忆忆被颜克南掠走了。
颜克南掠走忆忆后开着车疯狂地向城外逃窜了。
听说忆忆被颜克南胁持了,嘉良几乎崩溃了,他不能再让忆忆受到任何伤害。他发疯般窜出大楼,驾着车向山上赶去,他知道颜克南会在哪里等自己。
站在自己经营多年的石场里,颜克南变态般得狂笑着。
忆忆胆怯地躲在一块石头下面,全身瑟瑟发抖……
“放了忆忆。”一声炸雷般的声音从山顶响起。
听见叫声,颜克南恐惧的后退两步,但马上窜到忆忆身旁,从身上掏出一把手枪,逼在忆忆的太阳穴上,疯狂的叫嚣着:“许嘉良,你没想到吧,我抓了你的女儿,我抓了你的私生女,我看你能把我怎么?”
嘉良冷静地说道:“别跟孩子过不去,孩子是无辜的,请你放了孩子。有什么事,让我和你解决。”
颜克南哈哈大笑道:“放了孩子?你想的美,我要让你的女儿给我殉葬。”笑完,又歇斯底里的喊道:“许嘉良啊,许嘉良,你说你到底徒的什么?你把我赶尽杀绝,你到底徒得到什么?老百姓给了你什么?刘一夫给了你什么?想当初,你一个堂堂的乡党委书记还不是乖乖的被赶下台,你说,你到底徒得什么?”
嘉良怒视着他,正色道:“徒什么?徒我是大山的儿子,徒我是人民的儿子,徒的我是一名***员。”那宏伟的话语响彻云端。
就在颜克南一愣的时候,一声清脆的枪声结束了他罪恶的生命。
忆忆啊得一声,瘫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嘉良窜上前去,把她抱在怀里,过了好长时间,忆忆才从恐惧中苏醒过来,她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爸爸,你真的是我爸爸吗?”
嘉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水汹涌而下,道:“忆忆,我是你爸爸,以后,爸爸永远不离开你。”
……
夕日的阳光洒满大地,普照在陵山的每一个角落。嘉良领着忆忆,怀着无限的情思,向山下走去……
半个月后,颜克南涉嫌组织黑社会、故意杀人、买凶杀人、贿赂政府官员等多项罪名的案件终于宣告侦破。
一个月后,齐三太涉嫌收受贿赂、贪污、充当黑社会保护伞、非法收受钱财等罪名被宣布逮捕,开除党籍、开除工职,并移交司法机关。
包大海也涉嫌收受贿赂,被免去平度市副市长的职务移交司法机关。
李长安涉嫌收受贿赂被双规
另外,秋国柱、康小薇被双规……
颜克南犯罪团伙共涉及四十余人,全部受到了应有的制裁。
三个月后,嘉良的诗集《大山的儿子》结集出版。
半年后,张辉又一次来到上岭,和时为上岭乡党委书记的小刘签下了陵山开发责任书,半个月后,陵山开发工程如火如荼的开展起来。
一年后,在沂安市委、组织部的强力推荐下,代理了一年县委书记的刘一夫县长正式出任古岩县县委书记。但在提名嘉良为代理县长的时候没通过,原因是嘉良在任用过程中存在诸多问题有待查实。另外,还有人反映,嘉良在男女作风上存在问题。就在刘一夫多方奔波,为嘉良努力的时候,嘉良提出了辞职。
辞职后的嘉良找到张辉,把自己的稿费全部捐赠张辉,张辉用这些钱在陵山脚下建了所中学,命名为陵山希望中学。
后来有人说嘉良去了南方开始经商,至于成功与否,没有人知道。但是有人亲眼看见他和静心一起在省城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