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现代帝国 第一百一十二章
龙霄见后面的车一时不再上前,便也将车停下,他车里的这些老婆,除了君仪,那一个没有瞧过千军万马,血肉横飞的大场面,完全相信龙霄能够应付,当下没人慌乱失措,而君仪本来想尖叫,但见到姐妹们都如此镇定,嘴唇动了动,便也安静了下来。
此时龙霄见到十辆车的灯光都直射着自己,但还没有人下车,心中顿时是思如电闪,这些忽然出现的车子,里面是什么人,警察,不可能,这样将自己的车往小路上逼的手法绝不象是他们办案的风格,况且他深信还没有什么把柄落在警方的手中,黑田社的,可能性也很小,目前他根本就没有对他们构成什么威胁,而且象他们这种国际组织,讲究的是快速达到目的,要杀他,用一个冠军那样的杀手就足够了,即使要抓他及这一车的女人,也最多派十来二十个实枪荷弹的杀手来,而这十辆车中有好几辆都是他这样的商用车,里面的人应该不少,如此分析,这些人极有可能就和周思廉三人有关,自己不停的羞辱他们,以他们骄横的性格与在省城的势力,岂会服下这口气来,算算也该有所行动了。
龙霄沉声道:“你们都在车里坐好,琴儿,波伊丝,你俩负责保护大家,我出去瞧瞧。”车内顿时传来无数关切的“小心”之声。
龙霄凝神聚气,走了出去,将车门关上,高声道:“是哪一位朋友想见龙某,何必弄得这么热情,快快出来咱们亲热亲热。”
这时只见人影幌动,然后车门“砰砰”作响,至少有五十名手持着各式刀具棍棒的男人走了出来,恶狠狠的盯着龙霄,一付要让他好瞧的味道。
龙霄一见这个架式,更加料定是周思廉等人安排的,脸上慢慢的浸出了微笑。
一个三四十岁,剃着寸头,高头大马,样子非常彪悍的男人走到了龙霄的面前,瞪着眼睛道:“姓龙的,听说平时你很嚣张啊,哥儿们瞧不惯,今天要废了……”话音未落,龙霄忽然一脚踹去,正中这男人的小腹,他顿时痛得跪倒在地,脸上冷汗直冒,不过还是很带种的将那个“你”字吐了出来。
龙霄望着他,哈哈大笑道:“兄弟,别客气,别客气,我知道你挺尊重我,不过也用不着行此大礼啊。”
这时只听到周围一阵乱嚷,又有两个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一人嚷道:“给我做了这小子。”一人呼道:“给我打。”
霎时间,所有的人便向龙霄攻了过来。
龙霄很轻松的闪避着,一时没有还手,他暗中观察了一下,这些人中,有似乎经过专业训练的,也有下手特别狠的,还有一些只嚷得热闹而不上前的,完全是一群乌合之众,而且应该是三帮人马,他微一思索,就差点儿要笑了起来,一定是周思廉、胡峰、郑军各叫了一帮人来,周思廉叫的想来是那帮颇有着专业搏斗技能的人,瞧这些人的身手,多半是来自武馆里,而胡峰叫的便是那群下手特别狠的,这些人应该全有砍杀伤人的前科,多半是来自道上或者是刑满人员,而那些脖子都嚷粗了却迟迟不上前向他进攻的,就很难猜测了,不过一定和郑军有关。
观察得差不多了,龙霄但开始下手反击,这些人在他眼里,实在和蝼蚁没有两样,真要是他痛下杀手,片刻之间,这地上就会满是尸体,没人能够存活,但这没有必要,只给他们一点儿小小的教训便是,重要的还是他们背后的三个主谋。
内力是不能用的,太厉害的招式也不能使出来,不过龙霄用的是少林的“小擒拿手”和峨眉的“铁肘功”,双手迭动,每出一招,便正中一人的要紧部位,就有人倒在地上呻吟,无法爬起来继续攻击,二十来分钟之后,他的身边已经再没有能够站着的人。
这时他并没有去瞧不停在地上滚动的这些人,而是走到离得最远的一辆普通的桑塔纳轿车旁,敲了敲车顶道:“周思廉,胡峰、郑军,出来吧,要不要我把玻璃砸碎揪你们出来。”
原来他刚才已经留意到别的车子都下来了人,只有这辆车没有动静,而且里面虽然没有开灯,但却有人影在幌动,心中早就明白,周思廉这些人怎么会放过看他奄奄一息,倒地挣扎的这种大快人心的场面,自然是要来瞧现场直播,图个解气痛快了。
这时龙霄已经透过车窗见到车内坐着四个人,而副驾驶室上是个身材娇小,长发飘飘的女人,心中一动,暗道:“周思廉把房海蓉也带来瞧热闹了,这个女人,果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样简单,她不可能找不到机会通知自己,偏偏却没有打这个电话,也不知道心中藏着什么主意。
他说了这话,那车里并没有什么反应,几个人一动不动,根本不敢下车。
龙霄那里还有耐心等待,一拳就照着驾驶窗的玻璃击去,那玻璃顿时变得粉碎,而房海蓉也骇得发出了尖叫。
龙霄砸碎玻璃,伸手就将车门打开,当前坐的当然就是周思廉,他也算是超过一米八的高个子,却被龙霄抓小鸡般的从车里拉了出来,象垃圾似的往地下一丢,周思廉哎哟的痛叫了一声。
随着周思廉的痛叫,后面的车门顿时开了,胡峰与郑军乖乖的下了车来,郑军是骇得浑身发颤,双脚站都要站不稳了,而一向自诩胆大,粗野得像只大狗熊般的胡峰,这时也毫无往日的风采,低垂着头,好像一个正要接受审判的罪犯一样。
这三人,本来是知道龙霄打架有很有两手的,因此才商定各自多找一些人手来对付他,今天这才见识到了对方真正的威风,岂止是只有两手而矣,完全是让人惊心动魄,目瞪口呆。
龙霄见房海蓉还没有出来,有心让再给她施施压,又在车顶上一敲,沉声道:“你也出来。”
房海蓉见躲不过去,只好怯怯弱弱的走下车,但完全不敢向龙霄走近,紧紧的靠在车门上,惊恐的望着他。
这时龙霄见躺在地上那些人已经陆陆续续的站了起来,没人再敢过来,各自钻上车发动着,开始溜走,便也不去管他们,这些人帮周思廉等人,不过是为了巴结权势,要知道,按常理来说,这么多人要弄废谁,不仅是极轻易的事,而且有人撑着,还没麻烦,自然是踊跃前来,那里知道对方是个这么厉害的人物,再弄下去,惹火了这个人,搞不好自己反而还要被废,到时候料想周思廉他们也大不了来医院鼓励两句,塞个红包了事,安全第一,还是先行告辞了。
这时空地上只剩下了周思廉等人与龙霄,听着车门一响,却是朱丹霁她们见没什么危险,也走了下来。
龙霄与他的六个Z国女人的事已经闹得路人皆知,周思廉他们岂有没听说的,车灯照射之下,瞧着一群袅袅婷婷,如花似玉的女人走了过来,眼睛顿时就望得呆住了,而周思廉却忍不住望着房海蓉一眼,心灰意冷到了极点,他本来以为房海蓉算是省城里最美丽的女人了,也一直为这事而自豪,就算是花香芸,这丫头漂是漂亮,但太天真,没有房海蓉有女人味。龙霄变得有钱了,模样也神气多了,但在这一点儿上是比不上他的,什么Z国美女,大不了是一群稍有姿色的异国女子罢了,而听到花香芸已经与龙霄分开的消息,他还在兴灾乐祸,但现在亲眼目堵,才知道自己真是那只井里的青蛙了,外面的天,实在是有他想像不到的大,眼前这些龙霄的女人,任谁也不比房海蓉差,其中有几个,更是只有用倾国倾城,容光绝世这样的字眼来形容,除了有个当省长的老爸,自己此时已经找不到有任何可以与龙霄略微抗衡的地方了。
而此时房海蓉的眼神,却是说不出的复杂,其中既有妒嫉,又有羡慕,还挟着几分恨意。
朱芷贞走来道:“老公,他们是谁,真可恶?”自从龙霄不让逍遥国的女人称他皇上之后,这些女人对他的称呼就各不相同,而朱芷贞就最喜欢“老公”这个词,觉得叫起来特别的亲热。
龙霄冷笑着道:“他们就是周思廉、胡峰、郑军。”
七女都知道龙霄的过去,听到三个如此熟悉的名字,不由得将秀眸都睁大了,对着这些人射出了仇恨的目光,朱芷贞急忙道:“老公,谁是周思廉?”
龙霄向周思廉动了动嘴,道:“就是他。”
朱芷贞一听,恶从心起,怒从胆生,杏目圆瞪,照着周思廉就是狠狠的一嘴巴,跟着还不解气,又是两巴掌下去,脆响连连,胡峰与郑军也没有逃过此劫,朱芷贞虽然只会花拳绣腿,但总算是练过几天,与普通女子还是大有区别,力道与一些经过特殊训练的女特警差不多,周思廉三人各吃了这一掌,脸上顿时红肿起来,头脑中一阵昏晕,曾几何时,他们是无论如何是想不到会被女人这么搧耳光,但此时此刻,龙霄的身手已经让他们感到的恐怖,我为鱼肉,人为刀俎,连反抗的念头也不敢有了。
见到朱芷贞出手打这三人,众女中就算是最温柔最平和的朱芷清与君仪也是连声叫好,而波伊丝等人不仅喝着采,还跃跃欲试,司马琴的性子最是嫉恶如仇,见到陷害自己老公的恶人,那里还有放过的,跨步向前,也要效仿朱芷贞,龙霄是知道司马琴的武功和性子的,她要是没有轻重,别说要打得周思廉等满地找牙,搞不好用力过猛,他们的脖子都要被一巴掌搧断,而他明白刚才溜走的那群人此时一定打电话通知警方了,半个小时之内,大批警察必然赶到,此时结果周思廉三人的命,实在是自找麻烦,而且这周思廉很有可能是周弘基的唯一的命门,要搞倒周弘基,周思廉还要留住才是。
当下伸手拦住了她,递了个眼神过去,轻声道:“琴儿,你先退在一边,瞧瞧我的。”
司马琴还真是有心了结这三人的,见到老公眼神有异,只好倖倖的退了下来,波伊丝本来是准备后补的,见状也只好作罢。
龙霄早就有了修理这三人的主意,走到正捂着脸的胡峰与郑军面前,道:“今晚想让我放过你们么?”
胡峰与郑军见不仅是龙霄,这一个个的美女竟然都象是女罗刹似的,一生中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不约而同的点着头,郑军是最没有骨气的,哀求着道:“龙哥,龙哥,过去是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和你作对了,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给你跪下了。”他现在对龙霄越来越摸不透,又知道他当过黑社会的老大,有什么事不敢做出来,保命要紧,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尊严不尊严了,话一说完,就真的跪了下来。
龙霄轻蔑的望着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道:“郑军,刚才有一帮人是你叫来的吧,声音挺大啊,那是些什么人?”
郑军苦着脸道:“都是些厨子,我……我们前些日子说好了各自找人对付你,他们的老爸一个是省长,一个是公安局长,求的人多,要找人可不难,可我爸只是一个卫生厅的副职,平时就管管医院还有各个地方的卫生是不是达标,那些医生只会用手术刀,要叫他们砍人是不行的,而做餐饮业的最好找借口刁难,所以他们总会来求我爸,我就爱安排一些学过烹饪的厨子朋友到他们那里去,当不了大厨,也能混一份薪水,这次我实在没法了,就想到他们,然后这些人再带了点儿人来,龙霄,刚才你也瞧到了,他们可没敢向你动手。”
龙霄听到这里,一时哭笑不得,真是吃谁的饭,卖谁的帐,这世上趋炎附势的人实在是如过江之鲫,多如牛毛啊。
这时他也不想再罗嗦,踢了他一脚,喝道:“你给我起来,好好听着吩咐。”
郑军一听龙霄的话还留有余地,连忙爬了起来道:“是是,龙哥,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龙霄向胡峰一横道:“你呢。”
别看胡峰平时凶霸霸的,身子虽然肥大,但和胆子却不怎么成正比,此时已经是骇得双脚发抖,见到龙霄问自己,连忙恭恭敬敬道:“龙哥,你吩咐,你吩咐,我也一定办到。”
龙霄微笑着点了点头,向周思廉一指道:“这个人,从小就是你们老大,是不是?”
胡峰与郑军望了周思廉一眼,各自点着头,还是郑军反应敏捷,忙道:“龙哥,你放心,我……我们再也不听他的话了。”
龙霄悠悠道:“今后听不听他的话,那是你们的事,不过我曾经听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叫做‘要做老大,就要先学挨打挨骂。’你们这个老大,从小娇生惯养,这打骂的滋味想来是没尝到的,所以当老大的水平实在有限,你们跟着也没混好,耽搁了你们的大好前程,这样的老大,你们难道不恨吗?”
胡峰与郑军先是摇头,想到不对,又连忙点头,异口同声的顺着他的意思道:“恨。”
龙霄露出了笑容,道:“这就对了,你俩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好,既然恨他,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还不狠狠的扁你们这个老大,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胡峰与郑军这才弄懂了龙霄的意思,不由犹豫了起来,周思廉听着不对,慌忙道:“胡峰、郑军,你们两个敢来。”
龙霄也不去瞧他们,只是翻来覆去的看自己的手,道:“这就不对了,你们老大害了你们,还死不悔改,居然现在还要威胁你们,做人可不能没有脾气啊。”
胡峰与郑军也见到了龙霄的手,知道搞不好就要落在自己两人的身上了,心惊胆战之下,先是郑军说了一声道:“老大,对不起了。”跟着便在周思廉身上轻轻的击打了一下,胡峰见状也学着做了。
龙霄摇了摇头道:“唉,你们俩真是温柔型的男人,琴儿,不如你教教他们如何多一点儿阳刚之气。”
此时司马琴已经明白了龙霄的意思,走过去扬手便是“啪啪”两巴掌,打得胡峰与郑军一个踉跄,眼前发黑,差点儿摔倒在地,脸上肿得更高,而牙齿也感觉松动了。
龙霄等他们站稳,又道:“学会没有,要不要再示范一次?”
胡峰这时一咬牙,忽然一耳光就向周思廉猛的搧去,暗道:“妈的,要不是你这小子说想到现场来瞧瞧龙霄是怎么被废的,老子也不会栽得这么惨。”
他这一巴掌,顿时让周思廉与郑军都傻了眼,周思廉一时忘了疼痛,实在不相信从小到大对他毕恭毕敬的胡峰居然真的敢打他。
而郑军见到胡峰出手,周思廉日后责怪起来自己也有挡箭牌了,当下也不客气照着周思廉也是一巴掌,这一下周思廉惊醒过来了,痛得大叫了一声,猛的一拳向郑军脸上冲去,正击在他的鼻子上,顿时打得鲜血长流,胡峰现在已经和郑军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了,知道今天反正都得罪了周思廉,而且不打的话决计脱不了身,顿时就豁了出去,提着拳头就打在了周思廉的胸口,击得他向后退了两步,重重撞在了车头上。
周思廉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想到这两人居然真敢背叛自己,下手还这么狠,叫了声:“我和你们拼了。”就冲了上去,三人顿时扭打成一团,跟着就滚倒在地,周思廉被胡峰沉重的躯体压着,郑军又在旁边帮忙,身子动弹不得,一时气急,张嘴就咬在了胡峰的耳朵上,胡峰吃痛,嚎叫着滚倒在一边,而郑军就不是周思廉的对手,被他按在地上一阵暴打,没一阵,胡峰又爬起来,将周思廉弄在趴在地上,自己抓起他的头就向地下撞,这三人,此时都被惹急了,完全已经进入了角色,打得是头破血流,不可开交,甚至忘了旁边还有人。
龙霄估计警方也应该到了,摇了摇头,向一脸苍白,不知所措的房海蓉道:“这是三堆自私的垃圾,你说怎么可能永远黏在一起呢,蓉儿,你真是让我非常失望。”
说着这话,他挥了挥手,带着七女上车,朱芷贞与司马琴等其实心中还没有痛快,都只有跺着脚,恨恨的跟着他回到了车内。
将车刚开出小路,向“雍园”方向而行,果然身后隐隐传来了尖锐的警笛声,龙霄耳中听着老婆们正在叽叽喳喳的议论刚才的事,心中却在分析着房海蓉这个女人的心思,今天的事,她不通知自己,那就证明她对周思廉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地方,说不定还想瞧瞧自己的实力如何,现在牛刀小试,她再次目睹了周思廉一伙的狼狈,心中的天平应该又有些倾斜,正是自己去和她深谈的时候了,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个有心机的女人绝不会对周家的事一无所知,她只是还在很谨慎的探测着自己的前途。
第五卷 现代帝国 第一百一十三章
将老婆们送回了“雍园”,龙霄呆了一阵,却又要外出,不过这次他没有开自己的那辆“保时捷”,而是用的给父亲买的黑色“奥迪”。
顺着公路向省城驶去,到了刚才那条小路时,此时已是漆黑而又宁静,警察与周思廉等人已经是寥无影踪。
大半个小时之后,龙霄便又到了房海蓉所在的小区,就像上次一样,悄悄从阳台进入她的房间,不过此时屋子里空无一人。
龙霄瞧了瞧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想来周思廉他们正在医院里裹伤,房海蓉应该陪着,这三堆垃圾,不排除还有在一起的可能,但心中那道鸿沟却永远无法填平了,君子之交淡如水,很久没有见面,都可以情投意合,义气干云,而小人之交浓如油,天天吃喝玩乐,勾肩搭背,一个忽如其来的变故,就足以使长久以来的交情分崩离析了。
他进了房海蓉的卧室躺在她的床上,鼻子里顿时钻入了一缕缕女人的芬芳,顿时想起了那晚与房海蓉的一夕情缘来,房海蓉在自己身下呻吟婉转之状又浮现在脑海之中,不由胡思乱想了好一阵,不过很快的又冷静下来,这房海蓉和一般的女子绝对不同,无论怎么说,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而且当时的情况他也并没有强逼,但晚上的事房海蓉不来通知,若不是自己身手大异常人,她还要跟着周思廉眼睁睁瞧着自己被人打得断手断脚,骨折筋断,心肠也算是够狠够硬啊,怪不得她会选择政治系,还真有这方面的天赋。
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龙霄躺在软绵绵的床上都快朦朦胧胧的睡着了,忽然听到外面有门锁之声响起,便惊醒了过来,听着脚步声,只有房海蓉一人,就仍然保持着现有的姿态。
房海蓉在外面呆了一阵才进来,一开卧室的灯,不料自己的香榻之上长乎乎的躺着一个男人,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龙霄这才从床上坐了起来,微笑着道:“蓉儿,是我,又来探访你了。”
房海蓉见到是他,心中有鬼,大是忐忑,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冷笑道:“堂堂的‘中国龙超市’的老总,工商同盟会的会长,省城里的大名人,每次到我这里来,都偷偷摸摸的像个小偷,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龙霄笑道:“不怕,不怕,名人也是要偷情的,这叫做风流韵事,是可以上书拍电视的,想当年,张生哥哥去见莺莺妹妹,有了红娘的帮助还要爬墙,我没有红娘,就只有比他危险一点儿,要爬五层高的楼了。”
房海蓉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爬上来的,但已经两度见识了他的身手,能爬楼进屋也不足为奇,听着他的话不对,不由道:“呸,你的话怎么这么难听,什么偷情,你把我看成什么样的人了。”
龙霄这时也不想多说废话,单刀直入道:“什么样的人,当然是周思廉的老婆了,咱们勾勾搭搭,那还不叫偷情么?”
房海蓉脸一红道:“我怎么就是周思廉的老婆,咱们怎么又勾勾搭搭了?”
龙霄道:“你现在是死心塌地的跟着周思廉,那不是他的老婆,也差不了多少,对了,咱们曾经的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缠绵,用勾勾搭搭这样的词来形容是有点儿低俗了。”
房海蓉听到他略带调侃与讽刺的语言,心中自然明白他是指的什么,一时没有说话,坐在了屋中梳妆台的椅子上,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龙霄知道她有话要说了,便又将头靠在了床头,等着她的发言。
过了五六分钟左右,房海蓉这才抬起头来道:“龙霄,我知道你瞧不起我,甚至有可能恨我没有通知你,今晚周思廉他们想对你不利的事。”
龙霄道:“错,我没有半点儿瞧不起你的意思,而且今晚的事没有通知我,我也不恨你,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观念,都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走的路,你不是我的亲人,也不是我的老婆,没有义务一定要告诉我。”
房海蓉没想到龙霄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不由凝视了他一阵,眼神中真是爱恨交加,过了一会儿,又道:“龙霄,你很有可能会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优秀的男人。”
龙霄微微一笑道:“谢谢夸奖,这我真要有些不好意思了。”
房海蓉继续道:“我现在想给你说些实话,所以你不用谦虚,我那天晚上糊里糊涂的就将身子给了你,如果你不是有一种莫名其妙吸引我的魅力,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而且你也想达到这个目的,是不是?我仔细思考过了,你这样做,应该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想气周思廉,另一个就是想利用我,让我更能铁下心来帮你对付周弘基,龙霄,你不要把我当那些愚蠢的女人看待,我无意对那天的事后悔,也不想怪你,只是想请你说出实话。”
龙霄知道瞒不住她,便点了点头道:“蓉儿,算你猜对了。”
尽管已经知道如此,房海蓉眼中还是闪过一丝黯然,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平静的道:“龙霄,不可否认,在那天晚上之后,我对你产生过幻想,认为你就是我想寻找的那种男人,英俊、强悍、智慧而且富有,也在考虑是不是该帮你对付周弘基,是不是有办法将你从花香芸的手上把抢过来,毕竟事业上来说,我会比花香芸更胜任你妻子这个角色。”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可是后来,我才知道自己实在幼稚,我的对手不仅仅的花香芸一个人,而是六七个,甚至更多,而花香芸那么爱你的人,也无法接受,退了出去,我也开始失望了,无论怎么说,我房海蓉还没有沦落到给人家当没名没份的小老婆的地步……”
龙霄这时打断了她的话道:“所以这时你就重新思考起周思廉的好处来了,是不是?”
房海蓉当然也知道无法在龙霄面前说假话,当下点着头道:“不错,这个时候,我的确是又考虑起周思廉来。至于周思廉本人,我是不想多说,这是个依靠着父母福荫,永远不会有出息的男人,但是,他现在对我百依百顺,我完全可以把他掌握在自己的手心里,而重要的是,我知道周思廉的父母都有私心,这一点儿非常重要,作为一个女人,我如果想要从政,要想快速成功,那是非常困难的事,而一但我要是成了周家的媳妇,那事情就不一样了,我叫周思廉回家去一闹,周弘基自己不出面,汪铁梅也会去给我打通各方面的关系,让我少奋斗十年甚至数十年,这一点儿就和你跟花香芸不同了,要是你成了傅国清那样的人的女婿,别说得到好处,反而还要让他严于律已的处处制约你,什么好事都先让给别人。”
龙霄一笑道:“不错,从利益的角度来说,周弘基比傅国清是要实用得多了。”
房海蓉又道:“所以我分析过你的话,周弘基是有经济问题,但他的背景与在上面的靠山也不会小,警方是很难拿到他的证据的,而且他马上就要调到中央任职了,他过去在省里的事,更难查得出来。那么你说,我用不用得着冒这个险来毁掉我自己的前程呢。”
龙霄点点头道:“对你来说,这的确有些吃亏,但是蓉儿,你难道就没有想想,周弘基的腐败,会导致咱们一个省的黑暗,会发生很多你想像不到的罪恶,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儿正义感么,如果是这样,你选择了从政,那么只能是百姓们的悲哀,将来一但你成为了政坛里的女能人,那么只能又是一个周弘基,毕竟这个世界上诱惑太多了,你也将会成为一个玩火的人。”
这一席话,龙霄说得语重心长,很带感情,毕竟他是房海蓉的第一个男人,而这个女人的美丽与智慧也的确算是难得,他真的不希望这个女人变得太坏,能够让她悬崖勒马是最好。
房海蓉也在思考着龙霄的话,但是她是个非常有野心的女人,渴望着权力与金钱,既然龙霄这里是不可能了,那只有打周思廉的主意,正义与邪恶,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很次要的因素。
龙霄瞧着房海蓉犹豫的表情,已经猜到了她内心中的茅盾,暗自一叹,已经站起,在屋中转来转去的道:“蓉儿,周思廉说话不经过大脑,以你的聪明,拿话一套就会套出来,我知道你多多少少的会掌握一些周家的秘密,这会是你下注的筹码,只是现在你还不想拿出来,对不对?”
房海蓉仍是咬着嘴唇没有说话,龙霄这时道:“周思廉他们伤得重不重?”
房海蓉听着他竟转移了话题,便道:“都是些皮外伤,瞧起来虽然很难看,但是没有伤着骨头。”
龙霄又道:“警察来了后周思廉他们怎么说?”
房海蓉摇着头道:“还没等警察来他们就住了手,开着车向前走了,没跟警察碰面。”
龙霄点点头道:“不错,周思廉他们这么狼狈,怎么会让外人见到,自然是要恕不相见了,胡峰与郑军向周思廉悔过了吧。”
房海蓉轻蔑的道:“哼,这两个人,你走了之后,仍然和周思廉打了一阵,后来还是郑军停的手,然后两个人向他一个劲儿的赔罪,就差没有跪下来了,龙霄,你这招用得还挺狠啊,在医院的时候,周思廉虽然也和他们说话,但悄悄给我说,从今以后,再也不可能和他们有过去那么好了。这就是你的目的吧?”
龙霄笑了笑,又道:“那么你说,周思廉会对我怎么样?会不会停止报复?”
房海蓉摇头道:“不可能,他现在对你恨之如骨,还会想办法对付你,只是不会那么笨了。”
龙霄道:“还有,我和周思廉结的梁子,周弘基应该有所耳闻,迟早会配合他儿子来向我下手。”
房海蓉道:“一定会这样,龙霄,你的麻烦事会越来越多。”
这时龙霄忽然在屋中停下了脚步,凝视着房海蓉,眼中蓦地精光暴射,逼视着她道:“蓉儿,你说得不错,不过你认为我还会傻得给周家这个机会吗?”
房海蓉见到龙霄如此犀利的眼神,心中顿时骇然一震,道:“你……你想干什么?”
龙霄这时眼中也露出了冷酷的光芒道:“蓉儿,你难道还不明白么,周家和我已经形如水火,誓不两立,周弘基必须要倒下去,否则我会日夜难安,天天失眠,他的手段毕竟和他那个草包儿子不可同日而语。”
房海蓉道:“那又怎样,和我可没什么关系?”
龙霄嘴角一挑,缓缓道:“关系很大,蓉儿,从现在起,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做我的朋友,要么做我的敌人,而我对于敌人,是从不手软的。”
房海蓉见着他的气势越来越盛,完全象是变了一个人,心中突突的直跳,道:“你……你想对我做什么?”
龙霄冷笑着道:“放心,我不可能会杀你,但是,我却可以让你什么也得不到,你别忘了,咱们是上过床的,换句话来说,你已经是我的人,而且是背着周思廉,你说,要是让他知道了,会任何感想,不知道还会不会把你当成稀世的宝贝?”
房海蓉在周思廉面前一向表现得冰清玉洁,好几次周思廉猴急了想上她,都让她以自己还是处女,要将贞节留在新婚之夜才能奉献挡了过去,而好色薄情的周思廉这两年对她不错,就是因为她这样巧妙的钓鱼技术,如果当鱼线上没有了鱼饵,那鱼儿岂会还乖乖听话。
她此时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由高声骂道:“姓龙的,你好卑鄙,好无耻,你这样做,周思廉会相信你吗,你还算是男人吗?”
龙霄这时哈哈的笑起来道:“房海蓉,你不用这么激我,卑鄙无耻的是周弘基周思廉这样的人,是害人的人,而我,可以很坦白的告诉你,只要问心无愧,用任何手段都会让我为自己先喝一声彩,很自豪的告诉自己不仅是个男人,还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还有,你说周思廉不会相信,可是如果我把事情的经过说得详尽点儿,然后说几样你身体里的特征,你说他会怎么想,对了,你可以去做处女膜修复手术,让周思廉做冤大头,不过如果我好心的提醒他一句,让他要是不相信,就叫人检查仔细点儿,据我偷看《妇女杂志》所知,完美无缺的修复术是没有的,到时搞不好我还要向工商局举报,要求他们派人来打假,周思廉就是权益受到侵害的消费者。”
房海蓉再一次领教到了龙霄厉害,气得浑身发抖,嘴中叫着:“流氓,流氓,龙霄,你是个混蛋,大混蛋。”
龙霄冷冷的望着她道:“蓉儿,你为了自己的私利,黑白难辨,正邪不分,我已经对你很留口德了,还是那句话,搬倒了周弘基,就能够成为你一生中很重要的政治资本,而且我还想提醒你一句,以你的聪明与美丽,完全可以走遍天下,不愁没有王思廉、刘思廉任你驱策,也不会没有王弘基、刘弘基来罩着你,毕竟周思廉他爸的官儿是不算小,但也称不上很大,这话就点到为止,当此关头,还望你三思而后行。”
房海蓉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神采,有些怨恨的望着龙霄道:“软硬兼施,龙霄,真亏了你想得出来。”
龙霄双眼含威的望着她道:“是不是软硬兼施并不要紧,关键是我的话是否实际,能不能引起你的共鸣,蓉儿,给个答案吧,YES还是NO。”
房海蓉这时再也没有说话,一咬牙,从梳妆台下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然后又取出了一个三指大的迷你型录音机,伸指一按,就听见传来周思廉与房海蓉的声音,开始是一段无聊的对话,跟着就听见房海蓉撒娇似的向周思廉道:“思廉,我问你,你给我买戒指的五十万是从那里来的,一定是问你妈要的吧。”
只听着周思廉“嗯”了一声,道:“我不是说过吗,龙霄那小子能够买得起的,我就会比他更好,这戒指比那天在‘天马山庄’咱们见到的要好吧。”
听着房海蓉很开心很温柔的道:“思廉,你对我真好。”说着一声轻响传来,龙霄知道周思廉这五十万必然换了一个唇印,然后听到周思廉说了声:“海蓉,这戒指戴在你的手上真美。”声音顿时又没了,不过料想是“思廉赞手,意在香唇。”而房海蓉是“拿人的口软。”双方正在进行激烈的吃口水游戏,果然,不一会儿就听见房海蓉气喘吁吁的道:“思廉,不要,不要,我不喜欢这样,我不是给你说过了么,我要把自己留到咱们那个……那个时候再给你,你要是把我当成你过去认识的那些女人,那我就不理你啦,这个戒指我不要,你拿去,送给那些愿意让你为所欲为的女人。”
这时便闻到周思廉大是不甘,又无可奈何的声音道:“好好,海蓉,我不这样就是,这戒指只有你戴最好看,别的女人哪配。”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就听房海蓉道:“思廉,其实你也别这么浪费了,你妈那里能有多少钱?不让你很快用光才怪,到咱们结婚的时候,可不要出丑,我现在最怕那个龙霄到时钻出来象上次一样奚落咱们是穷鬼什么的,要是让别人听见了,那咱们是什么脸都没有啦。”
周思廉大声的道:“龙霄,妈的,他算是什么东西,一个暴发户,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杂种,自以为他有辆破车就了不得了,海蓉,你相不相信,赶明儿我就买一辆比他还好的去。”
房海蓉道:“不相信,龙霄那辆保时捷在咱们省只有一辆,听说价值好几百万,你那买得起,再说你妈也不可能拿钱给你买。”
传来周思廉不服的声音道:“海蓉,这世上比他那辆还要好的车多着哩,几百万,几百万算什么,我妈早就给我交了底,要是我毕了业,不想当官,就拿钱给我经商,保准比龙霄这小子拽。”
房海蓉这时道:“哦,你家这么有钱,思廉,是不是你爸……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就你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就你爸妈的那点儿工资,那里吃得住,不过这也没什么,大家不是常说‘有权不使,过期作废’,你爸妈为你铺条后路是对的,只是要小心些,当心别人查银行帐户啊”
周思廉轻笑起来道:“你傻啊,咱们会用真名吗,告诉你,我和我妈都有别的身份证,银行也有别的户头,谁查得到,就是买车,我也是用别人的名义买,我爸有那么多有钱的朋友,事先跟一个说好,要是有人查就说是借的他的车,这不就万无一失了么,你不知道,我妈那天也被龙霄这小子在学校气得回去在床上躺了半天,我再动员动员她,拿钱买车的事,绝对有戏。”
这时房海蓉又道:“思廉,我总是听见你说过你妈,难道你的事你爸就从来不过问么?”
周思廉道:“我爸忙得很,回家的时候都很少,这些事他从来不管,不过我妈给我打过招呼,要用钱不许问到我爸要,她拿了钱给我,也不能给我爸说。”
房海蓉又道:“那你说这些钱是你爸挣得多?还是你妈挣得多?”
周思廉道:“我管他们的,只要够我用一辈子就行了,海蓉,你现在放心了吧,跟着我,亏待不了你。”
此时又没有声音了,想是两人再次亲热起来。
听到这里,龙霄向房海蓉望去,见她此时是一脸冷漠,仿佛录音机里面的女人不是自己一样,心中顿时有些感慨,房海蓉这女人的确不简单,很会演戏,对周思廉的冷热度掌控得非常好,口口声声都是结婚的事,完全是铁了心跟着他的样子,周思廉要不是被她的迷魂汤灌得七荤八素,绝不会如此放松警惕,毫无戒心的将家底倒出来,这个周思廉,除了外貌瞧来和他老爸有些相似,智商看来完全是遗传到他那个肥妈的基因了。
这时房海蓉又盒子里拿出了一个电话本,将其中的一页撕了下来,递给他冷冷的道:“这是我悄悄从周思廉包里翻出来的,是他用别人的名字开的帐户,他说这几天他妈就要打钱给他买车了,你找信得过的人跟踪汪铁梅用什么帐号打的钱,她名字是假的,但银行里有监控录相,能够取到物证,然后再调查这两个帐户,汪铁梅是跑不掉了,而周弘基就是可以推得干净,但作为他那种身份,必然会受到牵连,至少省长是当不成了,能不能定罪,那还要看汪铁梅交待的情况及找到的其它证据。”
龙霄见到房海蓉如此干脆的就将证据交了出来,悬在心中的大石就要放下了,喜悦之情,真是无法言喻,不禁笑道:“蓉儿,你这真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啊,我就说嘛,周思廉这头猪,哪里是你的下饭菜,你这是为人民立功了,就等着政府的嘉奖好啦。”
房海蓉冷笑道:“姓龙的,我还有别的选择么,你少在那里说风凉话,算你厉害,从今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这种人。”
龙霄将那迷你录音机与纸页小心翼翼的揣入怀中,本来想走,但忍不住又道:“蓉儿,我知道你恨我,无论今后咱们还接不接触,有一件事我真的想劝你,以你的容貌与智慧,日后的成就绝对不可限量,但我只希望你能少一点自私,多想一想他人,让我龙霄有一天也能佩服佩服你,好不好?”
房海蓉一指房门,厉声道:“你马上跟我出去,我还论不到你来说教。”
龙霄微微一叹,这个女人,真不知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便也只有言尽于此了。
从房海蓉的房间下楼,龙霄上了车,并没有马上启动,而是掏出手机换了卡,已经有好久没有跟柳琬联系了,而自己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她不会不知道,但一直没有动静,也不知是怎么一种情况。
第五卷 现代帝国 第一百一十四章
此时已是深夜,龙霄打过去只响了两声,柳琬就接通了,听着龙霄“喂”了一声,便很轻的说道:“你等等。”过了一阵,才继续低声道:“龙霄,有什么事么?”
龙霄知道她必然也是怕屋里被人安了窃听器,看来柳琬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龙霄道:“柳琬,我已经拿到一些与周弘基有关的证据,想要交给你,咱们找个地方见面吧。”
电话里传来了柳琬低促而又惊喜的声音道:“真的,龙霄,我就知道你会有办法的。”
龙霄道:“柳琬,你现在是不是被监视了?”
柳琬道:“我不知道,不过现在我正在找胡庭山的证据,难保他不会察觉,还是小心为好。”
龙霄道:“谨慎些是对的,不过柳琬,咱们总要见一面吧,有些话我还想给你说。”
柳琬道:“好,明天是星期天,中午你先到上次咱们见面的‘宏发大饭店’那间房去,那里有我的一位好朋友,平时我也常去,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龙霄答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从柳琬的口气里,听不出来有什么吃味的感觉,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与柳琬除了那次误伤以外,两人的感情一直朦朦胧胧的不明显,她知道自己的事,背地一定会骂了自己是个无可救药的花心大萝卜,然后悲哀了一下当初为什么那么倒霉吃下了那只烤鸡,过后想来也就平静了。
重新回到“雍园”,第二天没有去超市,看着老婆们都在很认真的跟着高薪聘来的专业老师学习各种技能,眼瞧快到中午,便开着车出去了,不过他并没有把车直接开到那‘宏发大饭店’,而是到了闹市中的一个停车场,走下车来,在大街小巷里游走了一阵,然后突然拦下一辆出租车扬尘而去,这样即使有人跟踪自己也没有办法了。
没多久就到了“宏发大饭店”的915房间,那门也和上次一样是虚掩着的,龙霄走了进去,老老实实的等着柳琬进来。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门又是一响,柳琬就走了进来,穿着一身青色的休闲装,留着一头齐颈的短发,美丽的面容上又多了几分沉稳,这柳琬,自从当了公安局长,成长的速度和她的年龄实在有些差距了,不过“警中第一花”的这个美誉还是当之无愧,身处她的职位,没有点儿威严是不成的。
柳琬见到龙霄,只点了点头,便坐在了沙发之上,开门见山的道:“龙霄,你拿到什么样的证据了,快给我瞧瞧。”
龙霄见到她这付硬帮帮的样子又和对待当初自己扮演吴军那个角色时一样了,心中顿时知道自己老婆云集的事对柳琬还是有影响的,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录音机,按到开关,房海蓉与周思廉那段对话就在屋子里响了起来。
柳琬默默的听着,一时到完,脸上现出些失望,摇了摇头道:“这样的录音或许可以交给组织上调查,但在法庭上来说是薄弱无力的,龙霄,看来你还要努力啊。”
龙霄早料到她会这样说,又拿出房海蓉偷抄周思廉的那个帐号来递到她的手上道:“柳琬,你再瞧瞧这个。”
柳琬看到手中帐号道:“这是什么?”
龙霄道:“周思廉用另一个身份证办的银行帐号。”
柳琬道:“那又怎么样?”
龙霄笑道:“本来是不怎么样,但如果这里面会忽然出现一笔比周弘基与汪铁梅这一辈子正常工资都多得多的巨资呢?”
柳琬一听,精神立即一震,道:“龙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
龙霄也不再拐弯磨角了,道:“就这几天内,周思廉会让她妈打一笔几百万的巨款到这个户头里来,你只要派人盯着汪铁梅,看她去的那家银行,然后用哪个帐户打的款,将银行里的资料与录相一调出来,恐怕她是跑不掉了,而周弘基我想也是说不清的,至少他的职位已经不保,而且会遭到严密的审查,这时候他的靠山只会远远的站着,生怕这趟浑水搅到自己去,谁也保不住他。这是个多米诺骨牌,只要他一倒下去,他一手提拔的胡庭山这些人就要拔萝卜带泥,一个个的现形了,到时狗咬狗,一个吐一个,什么事都要说出来,而黑田社的‘死水计划’没有了好不容易才发展起来的荫护伞,自然就成了泡影,柳琬,你我就算大功告成,而且你加官进爵的日子也到了,想来副局长的那个副字是会取消的。”
柳琬听着龙霄的话,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微笑,道:“龙霄,你确定汪铁梅会打这么多的钱给周思廉吗?”
龙霄道:“八九不离十。”
柳琬笑意更浓,两边嘴角都显出了浅浅的酒涡,忍不住站了起来,双掌交叉道:“好,好啊,这一下他们都跑不掉了,这些蛀虫,遭报应的日子总算到了。”
龙霄瞧她这个样子又年轻了些,心想:“柳琬还是笑起来的时候比较可爱一点儿。”
柳琬知道龙霄的话说得不错,正在高兴,见到他的眼光直勾勾的射来,顿时又将脸一沉,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道:“龙霄,你还真风流快活啊,我想中国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来,上次你给我说跟着一个异人学武,可对这些美女只字没提啊,而且地方也不在Z国,说,这么多的女人你是怎么骗到手的,她们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跟着你。”
由于龙霄暂时还摸不清柳琬的心,还有她特殊的工作性质,逍遥国的事自然还不能给她说明,只好施一施太极掌法了,当下打了个哈哈道:“这个吗,我和她们都经历过患难,已经分不开了,而且她们思想都很开放,姐妹之间的感情也很好,就商量着一齐跟着我,我也不好拒绝啊。”
柳琬道:“你不好拒绝,是不拒绝吧,说,那些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是不是全是黑社会有过不光彩的前科,不敢曝光。”
龙霄大是摇头道:“柳琬,这话等你见到她们再说吧,瞧一瞧在她们身上有没有半点黑社会的样子。”
柳琬道:“我才懒得见她们,也懒得管你,要是你犯了什么事,自然有人找上门来。”
龙霄见她说是说得轻描淡写,但神情也瞒不过人,颇有些气恼的样子,半真半假的道:“九妹妹,你要不要参加一个啊,咱们是个大家庭,欢迎象你这样的好女人加入。”
一遇到龙霄的调侃,柳琬就忍不住要生气,骂道:“呸,你想得好美啊,想当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么,那么加上我还差得远哩。”
龙霄忙不迭点头道:“是差得远,但我比较正直,没那么贪心,少就少点,关键是要精。”
柳琬忍不住踢了他一脚道:“精你个头,不错,龙霄,你是有钱了,就算养十几二十个情妇二奶的也没关系,可是我……我瞧不起你,也瞧不起她们,这和旧社会有什么两样,完全是时光倒退了。”
龙霄苦笑道:“时光没有倒退,只是世事难测,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
柳琬越想越气,就更不想见到龙霄,又站了起来道:“我要走了,这几天有什么事会和你联系,你去陪那些女人吧,也不知道你怎么忙得过来。”
龙霄见她开始向屋外走了,想到一事,连忙道:“柳琬,你派的人要信得过啊。”
柳琬头也不回的道:“这事我知道,要你来说。”说着已经出门而去。
和柳琬见面之后,龙霄就一直在期待着她的消息,世事无绝对,只要汪铁梅没有去银行给周思廉打款,那所有的预计都只能是零。
一连过去了五天,龙霄差点就要忍不住给柳琬打电话了,但他知道那无济于事,柳琬要是真拿到证据,早就会打电话来给他报喜了。
到了第六天下午,龙霄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签署文件,放在桌上的手机便响起来了,龙霄一瞧号码,正是柳琬的,她要不是搞定了没有顾忌,绝不会把用自己的手机给他打电话的,一把就抓在了手上道:“喂,怎么样?”
里面传来柳琬兴奋的声音道:“龙霄,汪铁梅真的去银行了,刚刚离开,我才接到侦察员的汇报赶到的银行,正准备向银行方面交涉,要他们把录相带与汪铁梅交易的账户金额整理出来交给我们。”
龙霄闻言也是大喜,不过他经历的事比柳琬要多,顿时又冷静下来道:“好啊,不过柳琬,这事还不要高兴得太早,要拿到她交易的金额和监控录相带才能放心,你马上去办,千万不能马虎。做好了立即给我打电话。”
柳琬向下级对待上级般“是是是”的答应着,便挂断了电话,在这一瞬间,龙霄忽然意识到柳琬无论嘴上多少厉害,外表上对他多么的冷冰冰,但内心深处是非常的重视他与依赖他的,刚才她那不自觉表现出的,完全是与自己最亲密的人分享成功的那种口气,而她应该是等拿到充分的证据再给自己打这个电话的。
此时龙霄那里在办公桌后还坐得住,手里拿着手机,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等待着与柳琬的再次通话。
而足足过了快半个小时,柳琬的电话还没有打来,龙霄的心中顿时一沉,感到事情已经有些不对,凭柳琬这个市公安局副局长的身份亲自出马,按惯例银行方面应该在极快的时间将资料交出来才是,毕竟从监控录相里要找出才交易不久的客户资料绝对没有半分困难。
又过了二十分钟,龙霄手中的电话又响了,他连忙又拿出起来,只听见里面柳琬象是发生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般道:“龙霄,龙霄,不好了,不好了。”
龙霄心里“格登”了一下,便很冷静的道:“柳琬,有什么事你不要慌,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柳琬道:“我刚和银行的人交涉,胡庭山派省公安厅的人忽然赶到,说周弘基向组织上举报自己的老婆有严重的经济问题,组织上已经责成省公安厅的人跟踪汪铁梅七天了,现在也来取证,银行方面已经将所有的证据交给公安厅的人了。”
饶是龙霄的沉稳远异常人,听到这个消息,心头也是一震,连忙道:“柳琬,你马上跟着省公安厅的人,将跟踪汪铁梅的侦察员都带上,无论如何一定要瞧到监控录相内容和汪铁梅汇款的金额,万万不可让他们将证据销毁了,事情完了再给我打电话。”
听着柳琬道:“我知道,这证据他们毁不了。”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龙霄默默的坐在了沙发上,将手机扔在了一边,他实在低估了周弘基啊。
仰着头,闭着眸,龙霄在苦苦的推测着这件事何以会让周弘基抢先一步,首先,他相信周弘基也没有想到汪铁梅会如此娇纵孽子,竟会动用这么大一笔款项,所以汪铁梅才顺顺利利的打完款,他来不及阻止,也就是说柳琬派去的人也的确是信得过,没有走漏风声,那么,这件事问题就出现在银行了,周家能将巨额存在这个银行,很有可能是有道理的,这银行的负责人八成与周弘基有关系,然后再由他去向下面打招呼,凡是有人要提取资料都要通知自己,所以柳琬兴冲冲的去与银行的人交涉时,周弘基马上就知道了此事,并在最快的时间内作出了反应,而且他知道柳琬在那里,已经算到证据很有可能无法销毁了,所以作出了一个止毒断腕的决策,先发制人,主动向上级举报自己的老婆有问题,先将自己置身事外,而刚才柳琬说他已经举报了一段时间,胡庭山也受命跟踪了汪铁梅许多天,这只有唯一的一个解释,那就是周弘基汇报的上级,是受过他的好处,他出了事,自己当然也不好过,所以一定会想法为他圆这个谎,而胡庭山这里那就更不用说了,需要多少伪证就能找多少伪证出来,别说跟踪汪铁梅七天,就是要说已经跟踪了她一个月也没有问题,而还有一点就是,汪铁梅所居的也是财政局副局长的要职,自然也可以弄钱,而凭周弘基的本事,要找到几个肯甘心垫背的不会有多大的困难,这些钱的来历也是一清二楚了,绝对和他沾不上半分关系。
相通了这些,龙霄忽然又站了起来,轻轻的拍着手道:“好,好啊,周弘基,你真有种啊,够毒,够黑,反应够快,居然想得到舍卒保帅,大义灭亲这一招,厉害,真厉害,这个省长你没白当啊,佩服,佩服。”
他这时忽然想到房海蓉处境堪危,便给她打了一个电话,没响几声就接通了,龙霄道:“蓉儿,你在那里,我来接你,周弘基这个老贼,给咱们玩儿了一招狠的。”说着也不瞒她,就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房海蓉听了,过了好一阵子,才很轻松的道:“龙霄,恭喜你,你总算是遇到对手了,周弘基是老贼,可是你也差不到那儿去,这一下你可就要和他龙争虎斗了,至于鹿死谁手,可惜我无法亲眼见到啦。”
龙霄一愣,顿时恍然大悟道:“不错,蓉儿,以你的聪明,怎么会想不到自保呢,你应该已经在外地了吧,周思廉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房海蓉道:“刚打过,可是我没接,他很可能已经知道是我出卖他了。”
龙霄道:“蓉儿,那你准备出去多久,还有钱够不够,我可以给你寄来,无论如何,我还是想成为你的朋友。”
房海蓉又有会儿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然后才道:“龙霄,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关心,那天你说得很对,天底下多的是王思廉、刘思廉,也多的是王弘基与刘弘基,我不会让自己饿肚皮的,不过龙霄,从本人的利益上来讲,如果在你和周弘基之间选择的话,我还是希望这场争斗你是最后的赢家,毕竟我也不想周弘基来找我什么麻烦,还有,我有直觉,周弘基不会是你的对手,我不是说过你很有可能是这个世界最优秀的男人么,如果你这都玩不转,那我真的会为那一晚后悔了,对了,接了你这个电话,我就会关机,不过会一直留意A省新闻的,周弘基倒台的那天,我或许会打电话祝贺一下你,再见。”说着就挂断了。
龙霄放下手机,心中却是一叹,房海蓉这个女人,无论是出卖在她身边殷勤伺候了数年的周思廉,还是出卖让她有些迷乱,有过一夜情的自己,基本上都是没多大的感觉的,这是个冷酷的女人,但偏偏又拥有智慧和美貌,那付娇柔怯弱的模样,更是迷惑男人的无上法宝,她现在只是呆在学校,接触的事物都还有限,要是一但步入社会,那么将经历极大的蜕变,会懂得更多的心机与经验,真不知道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对这个社会是福还是祸。
想到这里,龙霄摇了摇头,但很快挺起了胸,房海蓉有句话说得不错,如果他连周弘基都玩不转,再在外面混,就实在太羞愧,只能带着众老婆隐居逍遥国,好好的当他的太平皇帝去了。
第五卷 现代帝国 第一百一十五章
在几天的时间里,周弘基大义灭亲的行为在全国都传遍了,远远比龙霄的事要传得深传得广,不过绝大多数的媒体都对他的事进行了美誉,即使有极少数的人提出质疑,但也是影响有限,到了第四天,周弘基便主动向中央提出了请求离职接受调查的申请,而中央方面也分作了两种观点,正在激烈的争辩,据说结果会在短时间之内定下来。
龙霄每天都在瞧着报纸、电视、网站上对周弘基的相关报道,有些消息还是柳琬打电话给他说的,现在两人知道这事绝瞒不过周弘基,也用不着暗地联系了。
但龙霄对所有的消息进行了一个汇总分析,已经得出了一个结论,在媒体的舆论上,周弘基控制得非常严密,而他以进为退的这一招也非常实用,中央没有立即作出决定,那么就意味着事情在向着对周弘基有利的那方面发展,周弘基官职,多半已经保下来了。
果不其然,一个星期之后,中央下了文件,由于周弘基目前正在全面主持事关中国经济发展的新经济开发区的重要项目,而且已经进入最关键的引资阶段,临阵换将,将给国家造成很大的损失,因此决定由周弘基仍然暂任省长之职,他的问题交由国家组成的专案组进行彻查,如果发现他牵涉到了汪铁梅一案中,立刻免职查办,绝不姑息。
有柳琬通风,龙霄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这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有一点儿,他郑重提醒了柳琬,汪铁梅现在成了案件里最关键,也是唯一的证人与突破口,周弘基这种人什么事做不出来,要防止他毁灭证据,汪铁梅的安全非常重要,要柳琬将这种想法去给傅国清说,只有让他安排信得过的人手才能防止这事发生。
这天下午,在办公室里与柳琬通话后没有多久,龙霄的手机又响了,他拿起来一看,心中顿时一阵狂喜,打这个电话的,不是别人,而是花香芸,这段时间来她从来就没接过自己的电话,现在主动打来,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什么。
赶快接通,果然听到花香芸的声音道:“龙霄,你现在有空没有,我想见你。”
龙霄忙道:“有空,有空,香芸,你在那里,我马上来。”
花香芸道:“你半个小时之后,到学校门口来,我等你。”
龙霄听到如此熟悉的话,内心不由得一荡,便像过去一样道:“好,香芸,我会准时到的。”
挂断电话,龙霄略略整理了一下衣裳就出了门,“中国龙超市”离“天京大学”半个小时是足够到达,然而不知怎么搞的,今天的街道特别的堵,要是在平时龙霄总是能心平气和的等着,但如今却是不停的按着喇叭,这时一名三十多岁警察过来,见到龙霄的这辆保时捷,立刻知道上面坐着的是谁了,敬了个礼,便弯下腰来道:“龙总,这里不准接喇叭,你注意一下。”
龙霄这才想到这里是禁鸣区,便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那警察又堆着笑道:“我老婆马上就是你超市的员工,叫着韩芬,龙总,今后就要承蒙你照顾了。”
龙霄自然也不知道韩芬是谁,不过超市除了接手过去百货大楼的老员工外,又在外面招了许多的员工,他老婆想来便在其中,便又笑着礼貌性的点了点头。要知道“中国龙超市”开出的工资可不低,在失业率高居不下的A省,已经是一份不错的工作了。
那警察顿时高兴了,说了声:“龙总,你有急事么,我给你想想办法。”说着便去拦住对面来的车,让龙霄从另外一个车道走了。
到“天京大学”校门时,差不多半个小时,龙霄刚一停下,便有人指指点点的了,而正在校外的一些女生,更是驻足向车里观望,偶像虽然花心,但毕竟还是偶像啊。
没一阵,花香芸便出来了,虽然还是那种很活跃很鲜艳的打扮,但龙霄却发现她漂亮的面孔明显的清瘦憔悴了许多,心中便如被针尖刺了一下,痛得厉害。
花香芸对着龙霄很平静的打了个招呼,便钻上了他的车,道:“走吧。”
龙霄侧头望着她道:“走哪里去?”
花香芸一脸无所谓的道:“随便,找个清静点儿,能说话的地方就行了。”
龙霄脑中转了转道:“那就去上次咱们去过的那个双龙湖吧。”
花香芸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的就点了点头道:“随你。”
龙霄开着车,一个多小时之后就到了双龙湖,两人下了车,沿湖堤而行,虽然如今已是暮秋,但长空清朗,湖水一碧,堤外群花已凋,只有一些野菊在迎风招摇,比起夏天来,虽然少了一些活跃火艳,却多了几分清幽宁秀。
龙霄忽然觉得这样的变化就和此时的花香芸有些仿佛,忍不住侧过头去,就想去拉他的手,谁知刚伸到一半,花香芸就察觉了,移步隔了些距离。
龙霄心中一叹,便将手放了下来,这时花香芸开中道:“龙霄,你终于完成自己想做的事了。”
龙霄闻言,知道她指的什么,摇了摇头道:“这事并没有成功,汪铁梅虽然落网了,但真正的大鱼却已经跳到了网外,要想抓他,实在还非常困难。”
花香芸道:“不管怎么说,你都算努力了,而且已经有了些成效,从今以后周弘基还想搞什么鬼,就没那么容易了。”
龙霄道:“对了,现在你爸对这事怎么看?”
花香芸道:“我爸说只要从汪铁梅入手,就能打开整个案件的缺口,听说自从汪铁梅知道自己的老公主动的举报了她之后,精神就一直不稳定,经常骂周弘基没有良心。”
龙霄点点头道:“不错,虽然无论是不是周弘基举报,汪铁梅都脱不了身,但知道自己的老公会这么做,感情上还是让人无法接受的。”
花香芸道:“所以这次我爸专门派他信过的部下将汪铁梅看了起来,周弘基是无法插手的,我相信假以时日,汪铁梅一定会招供。”
龙霄道:“但愿如此,能够这样顺利自然是更好。”
花香芸忽然笑着面对着他道:“龙霄,现在我爸对你的印象总算是好点儿啦,还给我感慨说什么‘要做非常之事,就要用非常手段’要不是你用了一种和别人不同的方法,警方是根本没法子调查出什么来的。”
龙霄见着花香芸雪白滑嫩的面孔,轻声道:“你爸对我印象好点儿了,香芸,那你呢,咱们之间还有可能么。”
花香芸不想他居然转到了这个问题上来,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背过了身去,呆呆的望着湖心一座小山好一阵,这才转过身来,明亮的大眼睛里有些伤感,但很是认真的道:“龙霄,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这些天其实我一直过得不好,心里放不下你,但又无法接受你的生活方式,而且就是我答应,我爸妈也不答应……”
听到这里,龙霄已经知道花香芸后来想说什么了,不由闭上了眼眸,一脸黯然的道:“香芸,你到底是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吧,无论如何我都会尊重你的。”
花香芸见到龙霄痛苦的表情,鼻子翕动了一下,眼中有些发热,但很快就忍住了,却将右手主动伸了出来道:“龙霄,咱们还是做好朋友吧,就像过去一样,就当我们……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我随便骂你,你也可以随便骂我,那样不是很好吗?”
龙霄瞧着花香芸故作轻松的样子,知道她决心已下,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心道:“能和香芸还当好朋友,总比她避而不见的好。”便也伸出了手去,道:“好吧,就当最好的朋友。”
在掌心相触的那一霎那,两人对视的眼睛都闪了闪,是啊,这么一段刻骨铭心的情缘,要想忘记,要想和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那是谈何容易的事,但也只有努力的维持这种关系了。
有了这个约定,两人走在堤边,心情倒是平静了不少,偶尔还能开开玩笑,但谁也不敢提出到湖中去划船,触景生情,那是让人痛苦的事。
时间渐晚,龙霄要留花香芸就在湖边共进晚餐,但花香芸却以家里有事拒绝了,要他送自己回去。
龙霄将花香芸送到省委大院,花香芸向他笑了笑,就下了车,龙霄瞧着她直直的走进了大院,心中还是忍不住酸楚,要是在过去,花香芸此时至少已经回了三次以上的头了。
强忍着不去想花香芸,他打了个电话给朱丹霁,说要回去吃饭,朱丹霁在电话里高兴的答应着,要知道这段时间龙霄事务繁忙,应酬极多,已经好久没有陪她们吃饭了。
开车回到“雍园”,此时龙霄为保万一,又从公司调来了五十几名身手敏捷的学员,而且还让张绮设法搞到了持枪证,购买了大量的猎枪,由杨凡每天进行射击训练,“雍园”的防守,已经是非常严密,周弘基要是想暗中打什么鬼主意,也难以下手。
进了内墙,朱丹霁早就带着一干姐妹与小龙在停车场外一边玩耍一边等待着,龙大海夫妇也在那里,这两夫妇,可以说现在真是享够了清福,朱丹霁她们的思想还停留在非常传统的地步,对侍奉公婆这件事是非常的重视,每日朝夕都要去问安,但凡两人有些咳嗽什么的也是紧张得很,蒋碧玉过去为了生活日夜操劳,总有些腰酸背痛,身子也不知被这些公主、郡主、小姐软绵绵玉手按了多少遍。
见到龙霄下车,众女便莺莺燕燕的围过来,簇拥着他到大饭厅的长桌用餐,龙大海夫妇坐了上首,龙霄与朱丹霁各坐左右两边第一位,席间一家人是和和融融,有说有笑,一室暖意,倒冲淡了龙霄不少对花香芸之事的遗憾与郁闷。
龙大海夫妇知道儿子与众老婆有些日子没有共餐,略吃了一点儿,就带着小龙出去散步了。
众女正与龙霄热热闹闹的一边用餐一边说话,他电话又响了,一看却是谢如云的,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在全国发展她工厂生产的“斯龙”服装的销售网点,与龙霄一直都是电话相通,不过龙霄已经将“雍园”的事告诉了谢如云,谢如云是龙霄在外面这些女人中接受最快的,立刻表示了欢迎,并说自己也想住在“雍园”里来。龙霄明白谢如云的想法,她其实一直有些顾虑,这一是她的年纪比龙霄要大许多,二是那段特殊的经历,从一开始就没有想到过要当他的老婆,甚至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因为老婆保得太严而停止与她交往,现在这样的局面,反而可以让从此她安下心来了。
本来以为还是例行的问候,龙霄刚一接通,就听见谢如云有些兴奋的声音道:“霄,我的事已经全部办好了,明天就飞回来,应该下午就到,你到机场来接我,好不好。”
虽然有人暗中保护着谢如云,但现在局面已经有些改变,她一人奔波在外,龙霄还着实不放心,如今总算回来呆在自己的身边,自然是一个喜讯了。
瞧着龙霄脸上的笑容,朱芷贞立刻又撅了撅嘴道:“呸,是不是又在外面认识了什么新的女人,脸上笑得真开心啊。”
坐在她旁边的朱芷清笑着打了妹妹一下,然后对龙霄道:“老公,这真要是一位好姑娘,你不如带回来给我们姐妹见见。”朱丹霁与碧痕等也连连点头称是。
龙霄道:“贞儿,你真是活天的冤枉我,我现在可是老实得就连石头都要蔑视我了,告诉你,这不是别人的电话,是如云的,她要回来了。”
此话一出,君仪第一个有了反应,脸上现出喜悦之情道:“是如云姐回来呢,太好了,老公,她什么时候到?”
谢如云的名字这些女人都听过,早就视她为娘子军中的一员,朱芷贞顿时不说话了,离着朱芷贞摸了摸龙霄的手,表示歉意道:“算你乖。”
龙霄道:“那你冤枉了我,要怎么补偿?”
朱芷贞道:“那你要我怎么补偿,反正人都是你的了。”
龙霄道:“好,那我今晚就住你那里,咱们慢慢研究。”
他这话一出,屋中所有的女人都笑了起来,司马琴道:“老公,只怕贞妹是巴不得你找她研究呢。”
朱芷贞顿时羞红了脸,跑去打她道:“谁说的,谁说的,谁想要皇……老公研究,今晚由你陪着,我才不想呢。”
龙霄瞧着朱芷贞,忽然想起了花香芸,这两个人,性格上乍一瞧有些相似,但实际上朱芷贞要可人温柔一些,而花香芸要自强刚烈一些,这两个人,相互都无法替代,他也说不清到底爱谁多一点儿,但只知道无论是谁出了事,他就算是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也会去救的。
这一晚,龙霄果然就住在了朱芷贞的房间里,至于龙霄是怎样和她研究的,研究的又是何等项目,实在不得而知,不过只知道第二天朱芷贞的脸还是红通通的,瞧着龙霄的眼神都大是羞涩。
有一点儿值得一提的是,龙霄为了让逍遥国的女人能够安全而无后顾之忧的回去,暂时实行了计划生育的国策,并且还让自己的小兄弟吃了亏,在行动前给它穿上了一件雨衣,成百上千亿计的龙子被收入囊中浪费,朱芷贞等虽然有些舍不得,但龙霄郑重承诺,一但外界之事安顿下来之后,一定回逍遥国去好好播种,保管让每一个都当上母亲。不过他暗中决定要了解一下安全套的制作过程,逍遥国风调雨顺,又无战乱,很有可能会面临人口膨胀的危机,那里有橡胶树,原材料是不缺的,这东西不会有多复杂,应该能生产出来。
下午的时候,龙霄就去接谢如云的飞机,君仪和谢如云相处过一段时间,关系不错,提出要去接机,龙霄自然便带着她去了。
在候机大厅没等多久,谢如云就走了出来,穿着一件天蓝色的竖领女式风衣,脸上抹着淡妆,柳眉秀眸,嘴上涂着桃红色的唇膏,后面则跟着一男两女提着皮箱的公司员工,一付女老板的派头。
龙霄见到就在她的旁边,有三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在悄悄的在向自己点头,认出就是自己派去暗中保护谢如云的人,这么久的时间,也够他们辛苦了,当下微笑着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先去休息。
谢如云也见到了龙霄与君仪,老远就在打着招呼了,到了近前,只和龙霄笑了笑,便与君仪紧紧抱在了一起,龙霄见状,也是暗赞,谢如云一向是个聪明而又会处事的女人,让她和众老婆在一起,自己是最不用担心的。
一群人走到了停车场,谢如云让身后的那三名员工坐出租车先走,自己则拿着一个红色的皮箱跟着龙霄上了他的车,君仪知道两人一路上有话要说,主动将前面的位置留给她了。
龙霄一边向“雍园”方向开去,一边道:“如云,你出去了这么久,收获如何?”
谢如云有些振奋的道:“这次我请的服装设计师真得很捧,设计得非常新颖别致,拿出去一推,竟是想像不到的成功,我在全国的各个有销量潜力的县市一共签了一百三十家代理合同,已经够厂里忙好一阵子了,再过一段时间,我再投入一些宣传,开始在全国设专卖店,这生意就会越做越大。”
龙霄笑道:“如云,我就知道以你的审美观与判断力,搞服装这一行一定会成功的,先向你祝贺了。”
谢如云道:“霄,其实这全靠你,要不是你拿给我的三千万,让我有钱购买最先进的生产线,服装就是有好的设计,质量上也没有那么好。对了,霄,还记得上次我给你说的话么,我这服装厂本来就是给你做的,这次回来,就把法人手续变更了吧,就和你的‘中国龙超市’并在一起。”
龙霄笑着摇头道:“和‘中国龙超市’并在一起这是必然的,不过我也说过,这厂还是你的,不需要办什么手续了。”
正说着话,谢如云忽然从反光镜中瞧到后座的君仪微低着头,脸上流露出了一种自卑的神色,连忙回过头去道:“君仪,其实我还是最羡慕你,你是龙霄最爱的人,还给他生了孩子,现在又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这才是一个女人最幸福的事。”
这时龙霄也察觉到了君仪脸色有异,他是最了解君仪的,她总在是认为自己没用,帮不上什么忙,而且“雍园”那些女人中不是公主就是郡主,还有什么大将军之女,波伊丝虽然没说她的来历,但那种高贵的气质却是骗不了人的,小家碧玉的就只有碧痕和她两人,心中一直有些不是滋味,忙道:“君仪,如云说得不错,你是我一生中最爱的女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千万不要有任何不好的想法。”
君仪听着他居然当着谢如云说出这样火热滚烫的话来,心中真是喜悦不胜,什么不快都抛开了,红着脸道:“如云姐在这里,你也不怕她笑话。”
龙霄道:“这有什么,我早把和你的事给如云说了,否则她怎么会先说出来。”
君仪在背后轻轻打了他一下,便不再理她,脸上笑着,开始和谢如云谈起话来。
没多久就到了“雍园”,龙大海夫妇与朱丹霁她们都在等着,谢如云见到了这一群婀娜窈窕,图画一般的人物,也是暗自喝彩,与大家热情的打着招呼,并从那红色的皮箱里拿出许多的礼品来,从龙大海夫妇到小龙,每人都有,而且都是她精心挑选过的,大家都非常喜欢。
乐得最合不拢嘴的却是蒋家玉,龙霄不在家时,谢如云完全担负起了一个儿媳的责任,蒋家玉早就十分满意,谁知后来又知道了龙霄与君仪的事,眼瞧着这么好个儿媳妇就泡汤了,还郁闷了好一阵子,现在可好,儿子是一网打尽,谢如云也不会离开了,虽然她认为儿子有些委屈了这么多的好姑娘,但无论要少了谁,她也舍不得啊。
晚宴是设在山腰里的一个菊园之中,龙霄让厨房准备得非常丰盛,中餐西餐都有,他和父亲喝的是五粮液,而母亲与众老婆却是饮的香醇的葡萄酒,美女们语如黄鹂,巧笑盈盈,一个个光艳四射,闪耀夺眸,已经压过了这满园盛绽的各色菊花,惹得龙霄酒是没醉,人却是心神飘摇,恨不得将每一个美女都抱在怀中好好亲热一阵。
这一顿欢宴直到深夜才散去,龙霄自然是与谢如云同寝,房间就在君仪与波伊丝住的那一层。
两人经久没见,共浴之后,自然免不了灵肉相交,龙霄虽然就象外界所猜的那样,几乎夜夜春霄,但他会控精之术,倒也不会用鹿血虎鞭之类的大补,只是偶尔要让自己无法尽兴而矣。
谢如云劳顿已久,潮至之后更无精力,勉强和龙霄说了几句话,便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龙霄也合上了眼。
迷迷糊糊的睡着,一阵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却是龙霄放在床头的手机。
龙霄估摸着此时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了,想着打这个的电话的会是谁,马上就有了预感,急忙拿起手机一瞧,果然是柳琬打来的,心中便知道来的会是什么消息,柳琬现在打这个电话,只有两个可能,都和汪铁梅有关,要么是她招供了,要么就是她出事了。
第五卷 现代帝国 第一百一十六章
接通了电话,只听柳琬道:“龙霄,有个不好的消息。”
龙霄立即道:“汪铁梅死了。”
柳琬声音黯淡了下来道:“是,我接到电话,已经赶到了看守所。”
龙霄道:“汪铁梅不是由傅国清派的人二十四小时跟着的么,怎么死的?”
柳琬道:“是在女厕,跟着她的女警肚子不舒服,就在她的隔壁蹲了一阵,但最多十来分钟的时间,等她去瞧汪铁梅时,发现她已经用一块玻璃割破了自己的颈动脉,慌忙叫人送到医院,但已经没有救了,对了,汪铁梅还有一封遗书留在现场,上面说她罪孽深重,对不起国家的栽培,也对不起自己的老公,连累他受了影响,实在没脸活下去了。”
龙霄听着她的话,也是一叹,汪铁梅的死,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的事,但他脑中却在不停的转动着,道:“柳琬,你认为汪铁梅有可能自杀吗?”
柳琬断然道:“不可能,我前天还去见过汪铁梅,她虽然精神上不是很正常,但绝对没有自杀的倾向,还有要割断自己的颈动脉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我不相信汪铁梅这种人能够做到,而且她用以自杀的玻璃也出现得非常蹊跷。”
龙霄道:“不错,柳琬,你分析得很对,你要调查那个陪着汪铁梅的女警是否有问题,或者她的饮食是否有人做了手脚,杀死汪铁梅的人应该是早就在那里潜伏着了,因此他一定需要制造这样的机会来,才能做出汪铁梅自杀的假象,而只有汪铁梅的畏罪自杀,周弘基才能脱得了干系,柳琬,现场你看出什么来了么?”
柳琬道:“没有,凶手极是高明,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追查的线索,现在只有通过那封遗书来分析是不是汪铁梅的笔迹了,如果还是没什么发现,这件事就只能定性为自杀,大家虽然有怀疑,但对周弘基却没有多大的威胁了。”
龙霄明白这事周弘基早有布置,而且一定经过了反复的推敲,绝不会有什么破绽,也不想多说,让柳琬有什么事随时与自己联系,便放下了电话。
他重新躺在了床上,却是一夜难眠,能在戒备森严的看守所里来去自若,在极短的时间内不留痕迹的造成汪铁梅自杀的场面,而且就在她旁边一板之隔的女警居然毫无所知,这个杀手,真的是厉害无比,会不会就是那个“黑田社”的第一杀手冠军呢,以周弘基与黑田社的关系,要让他出手,也绝非不可能的事。如何是这样,他下一步的目标又会是谁,自己在这件事上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会不会就是他下一个的目标。
想到这里,龙霄瞧了瞧正在熟睡中的谢如云,心中却是微微一松,如果周弘基真的请了冠军这样的杀手,那么他反倒可以放心,至少这样的杀手要对付谁,只会一击致命,绝不会做出什么要挟之类的无赖之举,老婆们倒是都安全了,而自己则要处处小心才是。
事情又过去了几天,龙霄的日程安排虽然和往常一样,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有可能作为别人猎物的压力,在逍遥国那种冷武器时代,有人走近他三丈以内他都能感受到,但在外面的世界,三百米以外都可能有一枚无声的子弹朝你眉心飞来,实在让人防不胜防啊。
这天他正在与省城的几位商人在一家咖啡厅谈生意,谈着谈着便走了神,四处打量整个大厅,设想着要是自己是杀手,应该在什么位置射击最好,直到有人喊他才回过神来,不由得暗笑是不是自己多心,根本就没什么事,完全在是杞人忧天。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却是谢如云的,今天她到工厂布置生产任务去了,说不定这会儿事情完了想约自己吃饭,刚一接通,就听见谢如云在里面用急促的声音道:“龙霄,刚才有四五个人忽然冲出来想要把我拉到一辆汽车上,幸亏后来又有几个人冲上前来,把那些人打跑了。”
龙霄一惊,后面来的那些人,自然就是他派出去保护谢如云的人了,而前面的呢,又是些什么人,周弘基么,但他抓谢如云的目的无非是想诱自己前去,好一举除掉他,但又似乎多此一举,就算是那个冠军什么的没来,中国如此大,难道以周弘基的势力还找不到好的杀手,用得着玩这一套把戏吗?
让谢如云先回“雍园”去,龙霄立即简明扼要与几位商人将事情谈完,便告辞离开,刚走到楼下停车场,电话声又响了,连忙拿起来一接听,里面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又充满怨毒的声音道:“龙霄,你好啊。”
龙霄立即听出这是谁了,道:“周思廉,是你。”
周思廉忽然道:“我操你妈的龙霄,柳琬手里的那段录相是不是你给的,你好本事啊,勾搭上了柳琬,连房海蓉这臭婊子也为了你把我出卖了,现在我妈自杀了,这笔帐你说我该怎么还你,你说啊,啊。”
龙霄听着他的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彻斯底里,象是要疯了一般,不由冷笑道:“周思廉,你妈的死,你最好去问问你那个心狠手辣的老爸,他心里是最清楚的。”
听着周思廉半天没有说话,他心中一动道:“周思廉,刚才如云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周思廉也阴笑了起来道:“不错,是我干的,龙霄,你把你的妞儿保护得很好啊。”
龙霄很平静的道:“周思廉,告诉你,你要是动我的任何一个女人一根毫毛,我就要你碎尸万段。”
周思廉道:“你的那些女人都不错,有机会我是想动动,不过现在我手里面有一个人,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你的女人,不过她年纪虽然大了点儿,但对你好像还不错,龙霄,我不知道你对她有没有兴趣。”
这时电话停了一会儿,便传来一个尖叫的声音道:“周思廉、胡峰、郑军你们快放了我,你们这样胡作非为,会遭到报应的。”跟着周思廉的声音就在里面道:“报应,该遭到报应的是龙霄,一直以来,你处处的向着他,今天这也是你的报应。”
龙霄这时已经知道那是谁的声音了,方家慧,方老师,没想到周思廉对自己的女人没法下手,竟然会绑架了方家慧。
想到方家慧的善良与对自己的关怀,一股烈焰顿时冲上了龙霄的脑门,他对着手机大声道:“周思廉,你这个杂种,不许你们碰方老师一下,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周思廉笑了两声道:“龙霄,咱们有好久不见了吧,我真是怪想你的,不如咱们找个地方见个面吧,好好的谈谈我们之间的事。”
龙霄立马道:“好,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周思廉道:“就现在,你立刻到北城城郊七公里的红峰铁器厂来,你知道的,方老师人是老了点儿,但长得还是不错,我请的这些朋友对她很感兴趣,晚了的话,我很难保证她的安全了,说实话,方老师一直没有男朋友,我也想瞧瞧她给人上过没有,记住,要想方老师的命的话,就不要报警,不过我也知道你不会这样做,是不是。”
龙霄这时候是目眦俱裂,厉声道:“周思廉,你敢,我马上来,是男人的话,你我之间的事就不要牵涉到方老师。”
他挂断了电话,立刻上车就向北城风驰电掣而去,到了七公里时,找人问了问那红峰铁器厂,才知道是一家早已经停产的工厂。
到了铁器厂门外,却见大门关着,里面是两层楼高的车间,厂房外空无一人。
龙霄正要一跃而入,却听到手机又响了,接通就听见周思廉的声音道:“龙霄,门没有关,你一推就可以进去,手机别挂,听我的指示。”
龙霄推门而进,举目四处张望,没有发现周思廉的行踪,却听手机里又传来他的声音道:“龙霄,有了上次的教训,你说我还有那么傻么,你不用找了,我看得见你,你是看不见我的,现在你上二楼的车间里去,快,你的方老师就在里面。”
龙霄闻言,见到前面有一个楼梯,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冲了上去,瞧着有一道铁门,便一脚踢开,里面的情景顿时印入眼帘。
只见如篮球场一样大的车间里,所有的机器都搬走了,空荡荡的堆放着一些杂物,而就在这屋子的正中,方家慧双手被绑在背后,嘴上封着胶布,坐在一根破旧的木凳之上,在她的旁边,却站着五个高矮不一的陌生男人,手里面都拿着手枪,其中的一枝,正抵在方家慧的脑门之上。
瞧着龙霄踢门进来,方家慧惊恐的眼睛顿时睁大了,不停的摇着头,鼻腔里连连发出“嗯嗯”的声音,示意他快走。
龙霄见到她的衣裳还算完整,这才略略放心,却听到周思廉的电话里道:“龙霄,向前走几步,你叫你停,你就停下来。”
龙霄依言前行,走到第七步,就听见周思廉喊了声停。
龙霄心下一动,向左侧的窗户外望去,却见对面数十米远的地方还有幢楼,完全可以瞧清这里面的情况,便知道周思廉他们必然是拿着望远镜在瞧,不禁道:“姓周的,我已经来了,你有种就和胡峰与郑军出来,别像个缩头乌龟似的,快叫人把方老师放了。”
周思廉在电话里道:“放了方老师,现在可不行,我正想请她看看她最喜欢的学生演戏哩。”
龙霄怒道:“周思廉,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周思廉道:“龙霄,你捉弄我的时候挺神气啊,不过咱们这是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我当庄家了,按我的吩咐做,方老师的命可能还保得住。”
龙霄见自己离方家慧和那五个持枪男子还有四十米远,而他口袋里还装着一把刚才在路上拣的小石头,这个距离,他估计能够同时击倒五人的,但这一是他的暗器功夫远比不上他的内力,而是害怕抵着方老师头上的那个男人受了痛,会下意识的扣动板机,他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是不敢冒这个险啊。
这时听到周思廉道:“龙霄,现在你把衣服脱了,让我瞧瞧你有没有带武器,顺便也让方老师欣赏欣赏你的身材,我记得你是挺结实的。”
龙霄心里暗骂了一句“杂种”,但不得不将上衣脱了,留着一件内衣,却听到周思廉道:“不行,不行,龙霄,这不好看,你要全部脱下来,连内裤都不要留,我想方老师也好久没有欣赏到男人的身体了。”
龙霄咬着牙道:“我操你妈的周思廉,你要杀我就叫他们开枪,少给我来这些。”
周思廉冷冷的道:“我妈已经死了,你想操也操不着了,在我没玩够你之前,你想死也死不了,你不是自命正义吗,方老师的命就在你的手上,你可以考虑,我倒想瞧瞧你是不是那么有良心,这玩意儿世界上可越来越少了。”
龙霄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的开始脱自己其它的衣裤,方家慧见了,连忙紧紧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这时她旁边的一个男人却接到了电话,答应了两声,便恶狠狠的道:“臭婆娘,我们老板叫你睁大眼睛瞧着你的学生表演,要是敢闭眼,我们兄弟就把你的衣服脱下来欣赏欣赏。”
方家慧被这样威胁,知道这些人说得到就做得到,只得又张开了眼,但晶莹的泪珠,却是一串串的滚落下来,眼神中充满着痛苦与感激。
龙霄此时只剩下一条内裤了,他的心中在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当众剥光衣服,不仅是女人的耻辱,男人也一样的无法接受,更何况象他这样刚强的硬汉,但是,方家慧就在他们的手中,自己为了面子,或许可以马上出手冒险一搏,以解此辱,可是要是万一,那怕仅仅是万一,方家慧被慌乱的歹徒开枪打死,那他这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了,不,他绝不能留下这个遗憾,方家慧,如此善良真诚,对他有恩的女人,岂能让她出现半分意外。
龙霄微闭了一下眼,咬了咬牙,面对着方家慧说了声:“方老师,对不起。”猛的一下,便将内裤剥了出去,露出了一身凹凸结实的肌肉,而这些肌肉之上的一道道伤痕,却是让人触眸心惊。
那五个男人是周思廉托人从外省请来的有经验的枪手,见到龙霄的样子都是骇然心惊,全神贯注的盯着他,一点儿也不敢放松。
这时龙霄缓缓拿起了电话道:“周思廉,你还有什么吩咐。”
周思廉哈哈的大笑道:“龙霄,你他妈的还真敢脱啊,我靠,你那玩意儿还真不小,怪不得有那么多的贱货要跟着你,不过我瞧你这些年在Z国受了不少委屈吧,身上的伤痕还真够多的,可惜没让你死到外面。”
龙霄见到方家慧瞧到自己赤裸的身体,眼眸中又露出了非常惊恐的光芒,以为她是害怕自己的伤疤,便道:“方老师,你别怕,这些伤疤都很久了。”
此刻又听见周思廉道:“龙霄,今天你难得这么卖力,你说咱们来玩儿什么游戏呢,这样吧,你拍着自己的屁股,大声说,我是头猪,我是一头蠢猪,一头蠢得不能再蠢的猪,记住,要说二十遍,说一次拍一次屁股,拍的时候要用力一点儿,不要让我失望。”
龙霄知道周思廉想尽情羞辱自己,只犹豫了一会儿,放下手机,就用双手用力的拍起屁股来,然后大声道:“我是头猪,我是一头蠢猪,一头蠢得不能再蠢的猪。”
方家慧听着他的话和那清脆有力的击打声,每一声都像一枚钉子一样钉在她的心中,痛得滴血,只能望着龙霄拼命的摇头,眼泪如决堤之水般的流淌着。
龙霄忍住不去瞧方家慧的样子,连着喊了二十声,然后又起手机,平静的道:“周思廉,又该玩儿什么了。”
周思廉见到龙霄脸上居然这么若无其事,自己反而还气着了,大声道:“你给我在地上爬,跪在地上爬,要学狗叫,象赖皮狗一样的叫,给我叫。”
龙霄这次犹都没有犹豫,立刻就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爬着,还学着“汪汪”的狗叫,方家慧瞧着这个天京大学有史以来最出风头的学生,这个省城最大超市的董事长,工商同盟会的会长,一个她向来认为极有骨气的铁铮铮的男子汉现在居然为了自己受到这样的屈辱,连眼泪都要流不出来了,就快要昏晕过去。
这时龙霄不停的爬着叫着,离方家慧眼瞧着只有二十米的距离了,蓦地就停止下来,拿着手机起了身,只听见周思廉还在里面道:“痛快痛快,好看好看,龙霄,你当狗比当人好看。胡峰、郑军你们说是不是?”跟着电话里面就传来了两人的狂笑声。
龙霄微微一笑道:“可是你连猪狗都不如呢。”
周思廉听着他忽然顶嘴,不由愣了愣道:“龙霄,你还真不想要方家慧的命了。”
龙霄顿时大笑起来道:“周思廉,我教你一个乖,说自己是猪的人未必是猪,没有头脑的人却一定是猪,你以为我有那么傻,不知道你的心思吗,你今天要我来,是绝不会让我活着出去的,而方老师知道是你干的,这可是个证人,你还会留着她么,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周思廉,你还没那么心软吧。”
传来周思廉的话道:“我操你妈的,猜到又怎样,你还不是乖乖的把衣服脱了。”
龙霄微转身子,将自己面对着周思廉等人藏身的那幢楼道:“周思廉,其实我脱光衣服只是想给你瞧瞧,怎么样,我的玩意儿比你那根牙签要威武吧,我想你只有嫉妒羡慕的份儿了,不过另外有件事我还更瞧不起你,房海蓉可是你追了几年的女人,你拿她个宝似的,她唬你两句你就不上床了,真是蠢得吃屎,你知不知道,我只轻轻一勾,她就跟我翻云覆雨了,不过有件事她没有骗你,在没和我发生关系之前,她的确是个处女,唉,思廉,我最想不到的是,房海蓉明明瞧起来挺瘦的啊,为什么一脱出来就那么……”
这时候忽然远远听到对面四楼上有人道:“我操你妈的龙霄,我操你妈的龙霄,开枪,给我开枪,杀了他。”
龙霄快速转过身来,见到一直抵在方家慧头上的那枝枪已经指向了他,身子顿时腾空而起,猛的一挥手,只听得“哧哧”的厉响,几声惨叫传来,那五个枪手脸上都中了一样物事,仰面翻倒在地,其中一人虽然“砰”的开了一枪,但已经失去了准心,打在了屋顶之上。这物事,不是别的,却是龙霄刚才脱西服时悄悄摘下来的钮扣,他一直藏在手中,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瞧着那五个男人捂着脸在地上翻滚,龙霄也不去理会,只是将他们的枪全部从手上踢飞,反正等一下将这些人交给柳琬,让她带回局子里审查,自然能问出些什么来,虽然这几人被钮扣伤得这么重会让验伤的人惊骇,但现在不是盛传那些气功大师是如何如何厉害,会千里发功治病,当年大兴安岭的火灾也不是据说乃某某大师发功的结果么,他这个,只是小儿科,而且柳琬会给他解释的。
龙霄一个箭步站冲向方家慧,将绑着她的粗绳一把就拉断,然后将她嘴上的胶布撕开,正准备穿衣去追周思廉三人,却见方家慧瞧见近在咫尺,赤身裸体的自己,眼神忽然不对了,象是见到了魔鬼一样,“啊”的一声尖叫着,抱着身子,厉声道:“别过来,你不许过来。”
龙霄见到方家慧这样的反应,吃了一惊,连忙道:“方老师,方老师,你怎么了,是我,是我,我是龙霄啊。”
方家慧这时像是猛然进入了一个让她非常惊恐的场景,似乎听不到龙霄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道:“别过来,你别过来,姨父,我求求你别过来。”
龙霄听到这里,顿时愣住了,方老师这样失控的神态,还有她的话,分明是曾经受过很大的刺激才会这样,她一定有一段悲惨的往事,这也是她独身的原因。而自己,对方老师的过去实在是太不了解了。
想到这里,龙霄不敢过分紧逼,就准备去将衣服穿上,这时只听到外面有汽车轰然的发动声,知道是周思廉他们溜走了,心中不由连叫可惜。
穿好衣服,龙霄给柳琬打了个电话通知她快带人来,然后离方家慧远远的站着,面带微笑,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足足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方家慧的情绪才渐渐的稳定起来,眼神也慢慢开始平静了,还说了声:“龙霄,你没事了么?”
龙霄听着她神智渐复,心下大喜道:“方老师,没事了,没事了,我没事了,你也没事了。”
方家慧点了点头,又坐回了那木凳,低着头,一脸的伤感,也不知在想什么,而龙霄自然不愿去再惊扰她。
又过了一阵子,警笛之声响了起来,却是柳琬带着一些警察赶到。
龙霄便将过程简要的说了一遍,柳琬点头表示知道了,让人先把那几个受伤的枪手送到医院去,而要龙霄与方家慧回警局作个笔录,龙霄正担心方家慧此时心神不定,难以将事情经过说清,却见她主动过来向柳琬要求提供线索,仿佛完全没事了,只是不敢与自己的眼睛对视。
回到柳琬所在的市局,龙霄与方家慧都作完笔录,柳琬要刑警队全力侦破此事,而且自己亲自过问,而龙霄悄悄的把她叫到一边,吩咐了她两件事,第一是要是查到周思廉等人的下落,必须第一时间通知他,绝对不能外泄,否则一定会走漏风声,让周思廉他们跑掉,第二则是要她去将方家慧的档案调出来,他很想知道这位让他尊重的老师有一段什么样的过去。
从市局出来,龙霄怕方家慧再有麻烦,一意要她跟自己到“雍园”去做,便方家慧是无论如何都不肯,龙霄劝说无效,也只好作罢,将她送回到天京大学的教师楼,但却调来了人开始暗中保护着她。
离开天京大学,龙霄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下定了决心,周思廉、胡峰、郑军这三堆垃圾,绝对不能再留下来为非作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