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平凡女人的春天(全)-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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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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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 你的好兄弟呢

就在两人对峙得水深火热之际,像小鸡一样被搂在怀里的从云冷不防地跳下来,自己穿上衣服。

其实对於自己的身体被外人看到,她并不觉得多突兀,看到便看到,又不会少一块肉。

等後面两个人回过神来,局势已经大为转变,从云自己绕到中间面对著梁胤鸣。

“你不是同性恋!”干净利落的口气。

显然没想到这个女人不出口则已,一出口“惊人”啊,梁胤鸣顿了一顿,忽然一笑,“你不是妓女?!”

一片寂静,似乎只有某人的牙齿偶然控制不住颤抖而发出的咯吱声回响。

“你敢调查......”连吐出的嗓音,也微微发颤,著装整齐的孙茗卓费力地压下声带中的胀滞感,忿忿地说。

“想不想知道你的好兄弟为什麽没来救你?”

“什麽意思?”锁紧眉头,孙茗卓不解,他为什麽提到尤单羽?

“806包间,自己去看看。”

黑暗中的一双黑瞳闪著嗜血的光芒,梁胤鸣拉动嘴角,露出一个似乎是笑的表情,扔下最後一句话,兀自扬长而去。

漆黑的暗夜里,那抹身影就这样转过去,带著一身的孤寂,犹如暗夜里的苍狼。

从云的心顿时收缩了一下,她从没见过一个人竟能与黑夜如此的契合,就如同他们是一体的。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愕然一愣,孙茗卓牢牢抓住胖女人的手,一个箭步就窜出小巷,轻车熟路地跑向街角处的酒吧,满脑子都是死玻璃刚才的话。

“怎麽没来救你,怎麽没来救你,你的好兄弟呢.....”

被他拉得踉踉跄跄,个低腿短的从云只能费力的跟上,却是一句也不敢吭一声,竟是被男孩严肃的表情吓住了。

原先热闹非凡的酒吧内,客人三三两两,昏黄的灯光已显得有点冷清,孙茗卓顺著大厅长长的走廊一口气就冲向死玻璃说的包间,一脚狠狠踢开金碧辉煌的大门。

高分贝的噪音直冲耳膜,整个房间内一地的烟头,当从云的目光还没有适应包间里淡暗诡异的灯光,先给一阵呛人的烟味薰得咳嗽。

门的响动吸引了一部分在包间里面喝酒玩乐的人注意力,大家都把目光投向门口,当他们看到进来的人的脸的时候,先是惊讶,随後脸上都浮现出了狰狞的笑容。

桌子上一大堆的塑料吸管和锡纸,上面铺著一小坨一小坨的白色粉末,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吸毒场面。

迷离的灯光,狂乱的节奏,直晃得人眼光缭乱,透过漠漠烟雾,孙茗卓一眼就瞧见顶著一头金色头发的尤单羽。

身子被一个体形高大的男人拥抱著,尤单羽连头都懒得抬,只顾著用嘴含著吸管,猛烈地吸,一脸“飘飘然欲上九天”的神态,兴致高亢得就像此刻正在一点点地奔向极乐世界。

一股股森然的气息直冲向心脏,孙茗卓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手甩掉桌上满目疮痍的一卷卷锡纸,“吸!吸!我让你吸!!”

仿佛被人卡住一般,瞬间便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他.....吸毒......他已经上瘾了?

一时间,孙茗卓恨不得将他抓过来狠狠地揍他几拳。

吸毒,不可原谅,哪怕当初的他堕落、颓废,但他也从没去碰过毒品,哪怕他是死神,他也知道,如果吸毒了之後,那就成了真正的死神,成一条毫无生气的尸体。

谁要是染上了它,还不如朝自己头上开一枪。

包间内一团乱局,一时,嘶心裂肺的声音,响彻整个包间。

“臭小子,找死!”

几个男人吸红了眼睛,被他一阵捣乱,脸色阴狠地扑了过来!孙茗卓立刻迎了上去。

这些男人跟刚才那些大汉不同,一个个都是“吃过兴奋剂”的,瞄准孙茗卓一个攻击,就是快而有力的挥腿相向。

几个男人放出了狠话,随後更是卖命的纠缠在了一起,什麽空手道,功夫都用了上,一副要治对方为死地的模样。

孙茗卓没有K粉,但是一股股血液直冲脑门,全身上下别的没有,尽是力气,一招侧踢就狠狠的迎了上去!

拳脚相击的声音不断传来,刚开始的时候,孙茗卓还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出招一会轻一会重,而且招式之间显得很是生疏,但是随著打斗的继续,孙茗卓的招式越来越流畅,身形如鬼魅一般,虚影连连。

孙茗卓的招式出奇的简单,总是只是一个直拳,然後一个下劈,或者一个勾拳,甚至极少用腿!可就是这麽简单而直接的动作,却完全挡住了几个男人暴雨般的攻击,颇有点化繁为简的味道。

几个男人心中也翻起了滔天巨浪,这个小子鬼魅般的速度让他们脸色微变,本以为是次很简单的打架,没想到会遇见这麽强悍的对手了!

一招虎炮击退最为壮硕的男人,孙茗卓後退几步,脚下步伐一变,轻轻的一个跨步,却使得他的白色外套好像一个被风鼓起的大圆弧一样,充满了奇特的张力,凌乱的头发随之飞扬,孙茗卓的双眼此时却炽热如火,熊熊燃烧,眼底的恨意表露无遗。

他恨!前所未有的恨!

几个男人目光暴涨,开始有点承受对方这麽玩命的攻击!

突然,一记重拳击向只顾著拳腿相交应敌的孙茗卓右脸侧,不一会儿,孙茗卓只觉满口都是腥咸的味道。

多年来对身体本能反应的习惯,让他立刻停住了脚步,然後飞一般的向後暴退!

“你打我?”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人,孙茗卓浑身上下一片冰冷,冷得两排牙都在打架。

尤单羽的眼神却越来越浑浊,身边仿佛有无数股微风缠绕一般,让人看起来有些模糊!

浑身像是上紧了发条,被通上了电,尤单羽追上前去,对准孙茗卓又是一阵攻击,沈冷中的尤单羽,浑身上下散发著危险的气息。

连反击的力气都没有,孙茗卓被他一脚踢在地上,紧紧的拽著拳,咬著嘴唇,一扬手指著尤单羽,“有种你今天就把我打死!”

落魄的身体缓缓地滑落著,仿佛秋风中的一片落叶,轻轻颤抖起来,他们之间十几年的感情,甚至还比不上那麽几克的白色粉末!

第07章 茗卓,我们回不去了

尤单羽的嘴角露出陶醉的微笑,那双眼睛里,闪烁著吸毒者独有的浑浊疯狂的光线,目光正停留在一种快意和惊愕的矛盾之中。

小巧嫣红的嘴唇,视线往上,微微上挑的桃花眼,这双眼睛,是孙茗卓的?不,他不是不准他过来的吗?!

“这双眼睛,真是让人厌恶!”尤单羽就像在黑暗中见到可怖的怪物一样,颤动著失去血色的嘴唇,“这双假惺惺的眼睛......你想用它把我逼疯吗?!”

孙茗卓看著他,狠狠地咬住渗出了血丝的嘴唇,他还在怪他,一直都在怪他!

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时候他们都还很小,应该是还不记事的年龄吧。但不知道为什麽,他却偏偏对小时候的尤单羽印象深刻。那时的阿羽,小小的,白白的,眼睛大大的像个娃娃一样可爱。

可是,这样外表下的阿羽,却有著与之完全不同的性格。怎麽说呢,有点野,有点倔。因为,他看见阿羽的时候,他正和胡同里的几个小男孩在打架,他瞪著眼睛不服输的倔强劲特别逗人。起先,他打不过那群小男孩,腿上给磕了好几块伤。可他就是不认输,後来扑著人家一起滚到地上,愣把人家打怕了,向他求饶。

阿羽一身一脸的土站起来,很开心的笑了。那些小男孩有点不服气,但还是插著腰说以後还要欺负你姐。阿羽一听,皱了皱眉头,有点生气。就捡起地上的沙包朝人脸上拽去,把那群小孩打哭了。

那群小孩哭得抽著气嚷嚷著要告诉你爸妈去,其实这本是一句小孩间经常说的狠话,当不得真的。可是他却发现阿羽听了这话以後脸就变白了,当时孙茗卓就感觉他并不是因为害怕。因为他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另一种东西,那时候的孙茗卓还不懂,那是种悲哀与自嘲。

他看著他捡起自己的东西,冲那孩子淡淡的说,“你要去就去吧,如果你能找得到他们的话,我还想让他们骂我呢。”说完他就跑回家了,他就在那一直的看著他,也一直忘不了他那时候的眼神。

後来,他们玩过几次,但还不是很熟,他爸妈换了单位以後,也就很久没联系了。

尤单羽失神地望著他,变得异常的悲凉,“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

十几年年来所有的希冀、梦想、失望、哀愁,一切一切,都化为了这句话,淡淡的一句:茗卓,我们回不去了。

这样淡淡的一句话,却沈沈的压在他的心口好久,陷入这种深入骨髓的忧郁中无法自拔。

心里空荡荡的,一阵没有著落的恐慌,尤单羽脊背一阵阵的发冷,冷得瑟瑟发抖,他知道,这是吸毒者的发冷,毒瘾发作了。

“滚,我不想看见你!”他颤抖著地後退著,似乎是想要从孙茗卓面前远远地逃离。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孙茗卓啊!

怒火渐渐冲上他的脑袋,心中像有一团暴烈的火燃烧起来,孙茗卓直起身子,愤怒而用力地把脚下的啤酒瓶扔到墙壁上,“一句话,老死不相往来!”

啤酒瓶砸在旁边半尺的墙壁上,!的一声巨响,锐利的玻璃渣子和著泡沫溅射开来,包厢内灯光幽暗,周围几个人闪避不及,被溅了一头一脸,划出好几道血痕,却没有人敢上前挑衅。

“一句话,自便!”无所谓的态度。

竟然就这样干脆,连个台阶都不肯给他下?孙茗卓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走了你就别後悔!”

“要走,你就走!”旁边一个男人沈不住气了,要走就干脆点,拖拖拉拉的,坏他们的好事。

被孙茗卓扫过来的冷冽眼神给硬逼了回去,男人终是自讨没趣的闭了嘴。

“我让你滚听到没有!”努力地咬紧下唇,一瞬间,尤单羽心脏加快,呼吸愈加急促,清秀的脸庞也阴沈得有如恶枭,喉间粗重的喘息却再也压抑不住急欲上前毁灭这双眼睛的冲动。

倒抽一口气,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孙茗卓震惊地瞪著他,惨白著脸恍惚地直往後退,踉跄著几乎站不住。

一句话都没有说,孙茗卓这回自觉地转过身子,直奔门口而去,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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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用力一甩,被丢在门外的从云整个人突然被拽到一个有力的怀抱,又腾了一下被弹了回来。

还来不及呼痛,从云已经被男孩拉著直冲向停车场。

把胖女人塞进车内,自己坐进驾驶位上,孙茗卓刷拉一下伸了过来,划过她的下巴捏住了安全带一抽脱到她身下,拉过那扣环直接按下卡关,“坐好。”

“想不想体验一下真正的飙车!”孙茗卓不温不火的一句话,把还在回味的从云拉回了现实。

“真,真正的飙车?”从云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向孙茗卓。

可是,还没等她继续问下去,车子就动了,孙茗卓很干脆,踩下油门,一上来就是油门到底。

克莱斯勒ME412不愧是顶级跑车,车速仅在三秒便已提速至100KM/h。孙茗卓的车技相当娴熟,在每个转弯口都会秀下车技,这倒不是故意想要显摆,而是一种发自内心本能的习惯性动作。

他虽然很兴奋,却是一脸的专注,仿佛旁边地从云已经不存在了一般。整个人都沈浸在飞速飙车带来的那种快感当中。

“会有警察。”车速越来越快,面对著路旁两边倒飞而去的影影绰绰的景象,从云真是有点怕了年轻人这麽玩命的开车。

“怕个屁!”孙茗卓嗤之以鼻,身体随著车子转弯而有些控制不住的向旁边倾倒,吓了从云一跳,赶紧手忙脚乱地检察一下安全带有没有系上,这才有点放心了,她的命别人无所谓,她自己可宝贵的紧啊。

精神高度集中,体内地神经全部都绷成一条直线,孙茗卓只觉越来越兴奋,极度的兴奋,血液燃烧,激情飞扬的那种兴奋!

车子越飙越快。周围的景物飞速倒退,在眼睛的余光中,形成一片片倒影,孙茗卓也是越来越激动。越来越兴奋,真正的有一种我心飞扬的感觉!

自己有没有做赛车手的潜质他不知道,可孙茗卓却明白。自己真的很喜欢这种感觉。飞一般地感觉。若要形容,那就一个字儿。爽!

从云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前方,一颗心脏随著车子一起飙了起来,飙车这种东西太过刺激,她怕自己的心脏承受不来。

突然,“呲”的一声刹车响,有几辆车子横著拦在了马路中间,孙茗卓根本毫无准备且车速极快,从云以为要撞上了,吓得牢牢的抓住车门上面的把手。

“坐稳!”孙茗卓对胖女人喊道,带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碍事。

说著便急打方向盘,踩住刹车,向右飘移了五十度,惊险的与道边护栏差点相撞,猛的再一踩油门,又急向左打方向盘,车向左转了三十度,离开危险区後再转二十度,恢复平衡,手下快速换挡,踩住油门消失在了这条道路上。

整个过程从云一直把眼睛瞪的老大,现在才长松了一口气,还是难以恢复平静,连问上男孩一句话的感想都没有了。

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男孩的认识太过片面。怎麽会突然冒出几辆车子堵在中间,从云扭过头疑惑地看向男孩。

孙茗卓轻抿起嘴,耸了耸肩,“不清楚。”其实他刚才一出来就从後视镜看到後面有几辆车在跟著,不过是些菜鸟,他压根就没放心上,甩掉他们轻而易举。

倒是没想到前面还会有车子等著他,看来是专门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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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落在後面的阿胜泄气的一敲方向盘“妈的,(打通电话)小姐,让那个小子跑了。”

陈莉薇,“废物!一个小子你们几个都搞不定?”

阿胜,“小姐,这个小子後台很硬。”

陈莉薇不屑,“再硬硬得过我的希哥?行了你回来吧,明天我再叫希哥出场教训那个小子。”

“是。”……

第08章 这里,很空

看著身旁嘴角弯起、一脸不羁的男孩,从云被扑面的疾风吹乱了头发,声调不自觉的提高,“要去哪里!”

仍然没有得到回答。

跑车的速度令人感觉如同飞在云端。从云只觉得晕乎乎,脸又烫又涨,身体里血液翻涌,每一个细胞都似乎在膨胀。晚风尽的吹在脸上,她没有年轻人那种想尖叫的冲动,只是突然觉得,生命也不过如此!

车子沿著整洁宽敞的街道飞驰,葱郁的树木过眼而退。

片刻之後,车子偏离大路,向右下方一沈,径直向通往海滩的小路行去。

雪白的浪花一声声拍击,碎花似的水珠涌向沙滩,然後很快便又殒落下来。

孙茗卓摇下车窗,腥咸温热的海风,立即弥漫他小小的车子。戏水的浪潮声穿过蒸腾著热气的柏油路打断了两人缭乱的思绪。

孙茗卓将车子直接开到了沙滩上,车子行驶在软软的沙滩上,速度慢了下来,停在僻静的沙滩一角,双手扶住方向盘,一双晶莹澄澈的眼睛凝视著碧蓝、美丽的大海。

一会儿之後,他霍地关掉引擎,拉开车门走下去,径自坐在引擎盖上,背对著胖女人,仰头看著夜空,声音听不出情绪,“下来。”

海浪的声音逐渐增大,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

夜晚的沙滩几乎看不到什麽人,放眼望去,海天一色的黑暗,早已不知在哪里融为了一体。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海。

海浪一波一波的席卷而来,锲而不舍的追逐著沙滩。幽深的夜幕缀满了繁星,在这里看,格外的空阔辽远。

从云不由得呆了,她在这个城市呆这麽久竟然从来都不知道大海原来是这麽容易见到的。

讷讷的走下车,绕到车前,站在男孩身边。仰头看著夜空,盛大的夜幕兜头而下,漫天的星星很近很近,仿佛一伸手,就能摘下来一般......

她也在引擎盖上坐下来,屈起双腿,抱著膝盖,双目迷离的看著遥远的夜海。

微凉的海风吹拂过来,她微微的颤抖起来。双眸不受控制的弥漫起一层水雾.....

脑海里总有一张璀璨的脸孔不受控制的浮出来.....

宝石一般的眸子.....

轻轻抿起的薄唇....

清瘦挺拔的身影....

一头飞扬的黄发.....

他在笑......

“胖女人,我可不可以抱抱你?”看似询问式的语句,孙茗卓的眸光却是霸道的落在了她清冷的脸上。

敢不给本少爷抱试试?老子就强抱!

错愕无比,从云刚想回话,便感觉脸侧脖旁落了一点微温,那点微温滚动,直直的滑到她的胸前,让她的动作微微僵硬。

双手环过男孩的脖颈,轻轻地将他揽在怀里,下巴摩挲著他的头顶,从云轻叹了口气,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明明前一刻还在做著最亲昵动作的两个人,竟然可以有这麽纯粹的拥抱。

“你会对我负责的吧?”孙茗卓咕哝著,在她肩膀上蹭下巴,像只乞怜的小猫,“老子是你的人了!爽了吧!得意了吧?”

天地间空寂一片。

耳边再没有轰然的海浪声,孙茗卓的耳边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脏正咚咚的跳著。

没有掠夺,没有霸道,也没有无奈.....

抬起脸,看到她,就指指自己的眼睛,“这里.....”指指自己的鼻子,“这里.....”指指自己的心脏,“还有这里.....难受......”

有的时候人会没有一点点发出声音的欲望,现在她就是这样,陷入一种无声的屏障中,心却是前所未有的踏实,静静地听他诉说著。

重新指了指胸口,“这里,很空。可是,我不知道怎麽填满啊,我从没有得到过真正的友情和爱情,我不知道怎麽样去区分,怎麽样去找。如果有一天,我发现我都选错了,到那时,到那时.....”

四面八方的空气压过来,让从云喘不过气来,憋得她心里难受。像有什麽东西一直在搅,身体里某种东西在汇聚,试图找到出口奔涌而出。闭上眼睛,从云近似无语地低喃,“那时会是哪时呢。”

“没有那时!”

唇角突然勾出一抹笃定的笑,手下蓦然一拉,孙茗卓什麽也不说,只是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她。

第09章 哥们我错了

十一月的空气,越来越冷,令人窒息的感觉。南方人对冷特别敏感,虽然才9度10度,就已经叫得不行了。

这天午後放学尤单羽戴著随身听躺在校园大榕树下的石椅上,暖暖的午後阳光,印射出叶子班驳的姿态,一丝丝风轻轻地吹过来,虽然衣服穿挺多,还是不禁打了个冷颤。

一缕缕阳光穿过树叶照到他的脸上,眼睛上,他睁大眼睛,让光照著....以前他每次这样做,她总会弯腰看著他的脸,她的脸就把阳光给挡著了。然後她笑著说“傻瓜,这样眼睛会坏的。”

“可是阳光好看啊。”他想把她的脸推开。

“喜欢看阳光不喜欢看姐姐啊。”她抓著他的手不许他动。

“你有什麽好看的?”

一个人的脚步声,除了树叶用沙沙的声音回应,微风轻轻地飘过,还有谁知道他的寂寞。

仰起头,他知道他的思念就象走渺茫的天际,没有出口。

“嗦~嗦~”手机在他裤袋里震著。

是孙茗卓,他的第一反应。於是有些慌乱地去掏口袋里的手机。

‘新短信息现在阅读?’--‘确定’

“三缺一,打麻将!”发件人--赵子文。

当尤单羽到的时候,八只手已经在麻将桌上摇曳,还有几只手指上戒指熠熠生辉,唯有孙茗卓的细长手指上什麽也没有。

他倒是一点都没有变,嫌那些劳什子首饰碍事。

麻将声隆隆清脆。

“八万!”孙茗卓连看一眼来人都没有,随意抓了一张差牌,当机立断,甩了出去,桌子震得刺耳。

“吃!”肖任伸手去拿那张八万。

尤单羽递了根烟过去,随口问“怎麽今天这麽早打麻将?”

.........

递烟的手停在半空中,一片沈默,气氛变得有点尴尬。

赵子文一时不适应,还以为孙茗卓没听到,“孙少,你们家阿羽问你话呢。”

“狗屁我们家!本少爷可没那麽好命攀上他。”孙明卓往後一仰,整个身子顺势瘫靠在椅子上,两脚翘到麻将桌上,孙茗卓自己取了根烟抽了起来,挑衅地看著有但与。

白烟缭绕。一股比香烟味更浓的杀气弥漫在棋牌室之间。

“得,得,有什麽事我们吃完饭再说,里面太闹。”肖任出来打圆场,看这两人的样子不用看都知道是闹别扭。

一行人结完账还没走到停车场,忽然迎面走来一群,围著他们打转。七八个人一字排开,直接就把他们的去路给封死了。

一看就是些欠扁的家夥!

“哪个小子姓孙?识相的就走出来给老子舔鞋底子!”其中两人放话。

孙茗卓状似不经意地摇了摇头,“本少爷从来都是让狗为我舔鞋底子,今天我的狗正好没有带出来,就麻烦你给我舔鞋底子!”

“小子,你找死!”两名大汉大怒,一齐挥舞巴掌就要打向孙茗卓。

“你们才是找死!”孙茗卓一瞬间,表情全变了,他的两眼里发出嗜血野兽一般的光芒,两手从下方向上架起,咚、咚两声,那两个大汉退了几步,胳膊疼得抬不起来。

孙茗卓架开那两人的手臂後,右脚抬起,照著一名大汉的小腹一脚踹了出去,那人被踹的飞了起来,撞到了别人的车子。

另外一名,看见不妙,顺手抓起藏在身上的刀,“小子,老子今天废了你!”拿著刀砍向孙茗卓。

“啊!”那些没有走的人吓得尖叫起来,简直不敢看下去。

孙茗卓旁边的尤单羽见那大汉挥舞著刀过来,一闪身,让过那刀身,然後反手抓住大汉握刀的手腕,用力的一反扭,只听得一声惨叫,紧跟著就是一道血光迸现。

三根血淋淋的手指头掉在地上,那把沾著血的刀也掉到地上,发出当啷一声。

那大汉捂著右手,血从他握著右手的左手指缝中流了下来。

凄惨的叫声回荡起来。

尤单羽用手抹了下那溅到袖口的鲜血,弯腰拿起那把刀来。

“才三根手指头!”尤单羽拎著刀蹲在那在地上痛苦惨叫的男人面前,将刀刃放在那大汉的脖子处,锋利的刀刃划破了男人脖子上的肉,鲜血渗透了出来。

“你很喜欢见血是吧,这次感觉如何,我不介意让你再少点零件,比如说你这双眼珠子,要也是没有用,不如废了如何?”尤单羽阴森森的说道,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在别人听来就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恶魔声音。

“不....不,哥们我错了!”那缺少三根手指头的男人惊恐的说道,“我们....只是奉命办事!”

“你,过来!”尤单羽用刀指著那趴在地上,捂著小腹还没有起来的男人。

刚才孙茗卓那脚,差点把这个家夥的肠子踹断了,这个家夥就感觉他小腹那里如同有一把刀插在那里,他疼得站不起来。现在看见这个可怕的少年正用刀指著自己,吓得拼命爬了过来。

“我很讨厌你们这样对我的朋友!”尤单羽的刀在那爬过来的男人脸上滑动,吓得那男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第10章 今天你们死定了

“记住,想死就来找我!”

“啪”,就在尤单羽说出死的那个字的同时,他已经将刀狠狠地刺进地面中。

那俩个男人吓得浑身哆嗦,大气都不敢喘了,目光惶恐望著那把带著血迹的刀。

啪啪啪……

杂乱的脚步声,所有人回头,远处又来了跑二十个人左右,尤单羽放下身下的人,缓缓站起身转身看向他们,其余兄弟都退散开来,两名受伤的大汉爬起来跑到他们的身後。

走在最前头的人,穿著一身裁剪合身的黑色紧身风衣,黑色皮质半截手套,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搭上一张雕琢耀眼的魅脸,给人一股无形的气压。

“臭小子,今天你们死定了!”站在黑衣男人身旁的短发美女高傲地说。

“我还以为谁呢?老是巴著本少爷不放。”孙茗卓“呿”的一声,一脸不屑地睨著她,“原来是你,没胸又没脑的女人。”

“你......”被他的口气呛到,陈莉薇气急,转过脸向邬岑希求助,“希哥,你看,这个小子又要侮辱我。”

邬岑希上前一步,漫不经心地打量孙茗卓,还以为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没想到倒是有两下子。

一个手势,後面三十多个人呀的一齐冲了上去,孙茗卓闻声看过去,见是这般人,也没什麽好怕的。

孙茗卓侧身一脚踢在一人的脸上,笑著道,“一群不怕死的家夥!”

那几个知道他们的厉害,可不会犯傻冲上去,但见这些人手根本不敌,陈莉薇挥手把他们推上了前“去,本小姐请你们不是做摆设用的!”

正好一个被拥到尤单羽面前,尤单羽伸手扶住他道“怎麽,站稳了啊。”

那人脸上一变,挥拳向他胸口打去,尤单羽侧身躲过,抓著他的拳头顺著他的力道往外一拽,对方的蛮力把他带了出去,打空的趴倒在地上。

孙茗卓并不给那些人一点机会,“啊”的一声一拳打在正要迎向他的人脸上,哢,鼻梁断裂声,转身一脚踹在刚扑上来的人的肚子上,连环又是一脚。

“啊。”孙茗卓加快脚步,跳跃跑过来抓住他的衣领,“!!!”几拳,拳拳命中脸部,打的脸上血肉模糊,连他老妈都不认得了。

突然,邬岑希後面的几个人从各从腰下、怀中掏出枪来,没料到他们会有枪,孙茗卓一惊,停下手中的动作,“打不过就用枪,算什麽英雄好汉!”

邬岑希一个手势,示意他们把枪放下,悠闲地走过去,瞥了他一眼,冷笑,“信不信我用一只手就可以解决你们两个?”

“就你?做梦吧。”尤单羽站到孙茗卓前面,对这个身著一身黑衣的男人有股莫名的芥蒂。

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

邬岑希的拳头已经挥了过来,尤单羽一个後翻躲过这一击,可对方的腿移动速度极快,一转眼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啪’,尤单羽被踢倒在地,腹部火辣辣的疼。

尤单羽捂著受了伤的小腹,再看黑衣男人的眼神,竟是如此的邪恶。

“这个人的眼神好可怕!”尤单羽先提出了疑问,然後马上肯定了这一说法,尤单羽调整好心态之後,马上开始了反击,却未免显得有些吃力。

双方激战了几分锺,尤单羽已经身中数拳,用手掌撑著地面,再也站不起来了。

“接招!”孙茗卓见尤单羽竟然被打得站不起来,不甘示弱,一个跨步上前,连续题出四腿,挥出三拳。

“啪啪啪啪啪!”邬岑希竟然全部接下了,对准孙茗卓的脸部使出了一记虎爪。

心中惊讶著黑衣男人如此敏捷的身手,孙茗卓向後退了一步,‘呲啦!’孙茗卓的衬衫被撕破了。

说时迟那时快,邬岑希的腿已经带著一连串的影子来到孙茗卓的面前‘砰’的一声,孙茗卓被踢的倒退了三米。

“什麽?!”孙茗卓还没有反应过来,邬岑希已是一拳挥在孙茗卓的胸口,孙茗卓眼睛瞪得大大的,身体笔直的飞了出去,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孙茗卓只感觉自己被一妹巨大的铁锤砸中了身体。

“呕!”一口鲜血被孙茗卓由口中喷了出来,感觉自己的胸口一阵火辣辣的疼,好像骨头都被那一拳打断了似的。

电光火石,在那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才仅仅几秒锺的时间。

连喘气的时间都不给对方,邬岑希一步上前,对准孙茗卓的手一个扭转,背部传来一阵剧痛,孙茗卓的手臂被强制掰过去,啪嗒,骨骼断裂的声音。

正要再度加大力道,直接废掉这个小子的手臂,一阵疾风掠过,邬岑希眼中精光一闪而过,背後有人。

背后有人!邬岑希神经紧绷,猛地跃起,横著一腿扫向了身後人的脑袋。

“光是这种程度可是打不到我的哦。”身後的梁胤鸣心念一动,张开双手,就在对方的脚即将到达自己面门的那一瞬间用手打夹住了对方的脚腕。

第11章 不长眼的枪

他们这些招呼都是招招致命,换成普通的拳头,邬岑希这一腿已经踢过去了,可对方的手指力道也不弱,自己的腿劲,再加上他的拳风,如果真的碰到一起,骨头不碎那是不可能的。

邬岑希在空中收回了自己的腿,落回到地面上,“你是谁?”

“他老公。”梁胤鸣笑了一声,伸手一指指向躺在地上的孙明卓,再度攻了过来,那一招平淡无奇的直拳,可是拳头的速度却是飞快的。

暴雨般的拳头被邬岑希一一躲过,抓著一个大好的机会,邬岑希右拳一个出击,挥向梁胤鸣。

突觉被伸出的手犹如被铁夹扣住,甚至隐隐传来骨骼断裂的声音,邬岑希心里暗暗嘀咕,这人的腕力竟然这麽强。

纵然右拳被封,但左拳却活动自如,他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由下至上冲著对方的肚子勾了过来。

“啊!”梁胤鸣一看情况不妙连忙推开邬岑希,向後退了一步,这才堪堪躲过邬岑希的进攻。

二人做出战斗姿势,在一瞬间又撞到了一起。“啪啪啪啪”,在短短一分锺之内,二人已经相互试探著进攻了三十次。

突然,“嗖嗖”几声,装有消音器的手枪连续不断地发出“颩颩颩──”的响声。

正对子弹目标的梁胤鸣一个错身闪过,再次快速地旋转了一次身体,几个空间跳跃跳开,不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暗处的的手枪连开数枪。

“颩颩颩──”,只见一道道的红光芒从枪口处射出,枪口全部对准几次快速弹跳闪开的梁胤鸣。

梁胤鸣再厉害,在面对近在眼前的子弹的同时,他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砰”的一声,梁胤鸣腰部中了一枪,一阵尖锐的痛楚,从他小腹蔓延开来。

身体好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划出一并不优美的弧线,然後啪嗒一声,掉了线。

邬岑希也不乐观,背後一阵刺痛突然他袭来,邬岑希急速向前冲的身影也颤了颤。

紧忙助跑翻身滚到一个垃圾桶後,垃圾桶却被打得快要烂掉了,停车库车辆济济,也看不清什麽。

“护住你们小姐!”掏出腰间的枪,子弹上膛,邬岑希转头厉声命令。

“是”

一个极难发现的高大身影从阳台上面悄无声息地坠落下来,一步都不肯停留的快速的在车辆逃窜,像是鱼一样的身影绕过一个斜角快速窜到门外。

邬岑希脸色猛然一变,眼瞳中快速的掠过一闪寒光,身影一动,快速的向那里追去。

刚要开枪,发现没人了,四下寻找的时候,周围的人群已经散得一个人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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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第一人民医院。

“啊!疼!疼!”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声,从白色的病房中传了出来。

经过门口的人都忍不住对著合上的大门驻足观看,只是除了风声,那扇门依旧纹丝不动的紧闭著。

“大夫,大夫,大夫快来啊!!!”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号声,那一声声就好像要狠狠扎在过路人的心上一样,是不是哪家的孩子要死了?

“噌”,房门打开了,医生护士一股脑全部涌进病房,搬来了很多器材,血压监护仪,穿刺针,各种鞘管等等。

“何老,孙老,您二位有什麽事吗?”院长亲自出马,微躬腰恭敬地说道。

“你才有事,没看我们两个老头子老当益壮著!”

左那位脸型略瘦,头略长的乃是何老爷子,亲自出马的院长与他长得有五六分相似;右那位,国字脸,中平头,不怒而威,毫无疑问是孙茗卓的爷爷,爷俩长得顶不像,倒是气质有点像。

孙老爷子那也是与何老爷子一般的军中元老,威望极重,单看外貌,比何老爷子更具军人气质。貌似他这种人,天生就是厮杀汉!

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身上散出来的凛凛煞气,仿佛有形物质,直透入人的骨髓里去。

“哎呦,我的宝贝孙子,快说说哪里疼,爷爷让你舅舅亲自给你看看。”何老爷子见他的宝贝孙子躺在病床上,一颗老心肝儿,别提有多心痛,赶紧拐杖也不要了,蹭蹭凑过去就直接坐在孙茗卓床上。

“谁是你孙子,谁是你孙子?!姓何的你给我听清楚了,那是我的!我的!”一旁的孙老爷子不干了,“正牌爷爷”还在旁边呢,你这个冒牌的来凑什麽热闹。

“我可不像有些人,都白发苍苍了,中间还来这麽几条一簇一簇的黑发,不知道的还以为印第安人呢。”何老爷子不动声色,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死老头子,我这是挑染,挑染你懂不懂?”孙老爷子被他一讽刺,激动的就差没老泪纵横,一个字一个字地吼回去,“t-i-a-o,r-a-n,do you understang?”

“啊?听不懂。”掏了掏耳朵,何老爷子假假地笑,“忘了告诉你,老爷子我最近耳朵重听得厉害,刚才的话没听见,麻烦你再大声点。”

孙老爷子气急败坏,拐杖狠狠一砸,铁木震得地板颤抖起来,围著病床又是跳又是咆哮,“这叫时髦,时髦!”

第12章 回去吵!

“老子还没死呢!!!!“

一声大吼,把正在“吵菜”中的两个老人吓的一激灵,就像碰到地雷似的,一个齐跳开。

被镇住了几秒,又同时反应过来,赶紧围了上去,“我的宝贝乖孙子,快说说,哪里疼,爷爷帮你看看。”

“心疼!”孙茗卓懊恼地捶了下枕头,他现在不止心疼,头更疼!由於动作过猛,血又从裹的厚厚的沙布渗出。

“心疼?快快,郝易,还不快来打开他的心看看怎麽疼。”何老爷子心比他更疼,脑袋瓜子更不听使唤。

“血!血!快,何小子,先止血!”孙老爷子看他出血,就好像出的是自己的血似的,赶紧捂住伤口想让血倒回去。

他的宝贝乖孙子本来血气就不足,这血再一流掉,可就更虚弱了。

“先心疼!”

“先止血!”

......

两人又对上一垒,身後的郝易早就上前把伤口给他重新裹好,看到孙茗卓背後参差不齐的伤口,拧了拧好看的眉头,“臭小子,出院前一起把这些疤痕处理掉。”

“我不要住院!”

“不住也得住!”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就知道谈判无效。

“你那两个朋友住得,怎麽你就住不得?”

阿羽跟那个死玻璃?孙茗卓把吊针往外一扯,“我要搬到他们那个病房。”一脸不爽地转向吵得正欢的两个老爷子,“回去吵!”

两个老头子被他这麽一吼,伸出右手,手指头颤颤抖抖的指著他们的宝贵孙子,嘴皮子哆嗦了好一会,终於一言未发,长叹两声,跺跺脚站在旁边委屈地当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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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个老爷子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发黑,傍晚跟他们连声招呼也不打,就悄悄降临了。

夕阳的光芒散漫大地。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远远看去,街道上方好似燃烧著熊熊大火,又像是傍晚的云霞落上了枝头。

从云独自一人坐在医院外面的喷水池上,看著每一个人。 有的脸上很开心的笑容,挽著另一个;有的很疲惫的走著,被人搀扶著。那是一种外人体会不出来的和谐感。

确定那两个老人不会回来後,从云才站直身子,迈步走向病房楼。

推开门进去,病床上躺著的,俨然不是她要找的人,转回身子确定一下名牌号,是706没错啊!

“你好,护士小姐,请问一下早上这个病房的人呢?”叫住一个匆匆走过的护士,从云急忙问道。

“706没人吗?那可能搬床位或者出院了,你再找一下好吗?”被从云拉住的护士是下午才过来交接班的值班护士,一说完便拿著吊瓶火急火燎地走进另一个病房。

看来是有客人吊瓶吊完了,从云走到下一个病房自己寻找起来,医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说专供干部人物休养的特级病房,也不过一层楼而已,不是很多。

她不知道的是,孙茗卓早在她过来几个小时前,已经搬到尤单羽的高级病房,现在正左手提著吊瓶,右手挥舞著手精神抖擞地跟死玻璃呛声。

寻了几个病房都没有,从云走到走廊另一边,714号病房。

门是敞开著的,从云伸头向里探了探,一个男人斜靠在病床上打电话,身上缠了不少纱布,一眼看去,还以为他就快挂了。

脑突然像被重击了一下,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中,竟然是那个男人。

眼角忽然扫到一抹莹白,还以为是去而复返的莉薇,邬岑希停下讲话的动作,抬起深邃的内双眼皮直射向对方,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简单朴素的衣著,温柔和煦的笑容。

心里一片咯!,怎麽会在这里遇见她?

正欲後退的脚步一顿,一个女子的身影慢慢的现了出来,从云按捺住急速加快的心脏,故作镇定地笑,“你,有没有怎样?”

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眼角似乎透著点散漫邪肆,邬岑希不答反问,“你想说你是来看我的?”

“你信吗?”从云不露声色地笑。

视线落在从云手上的保温瓶,邬岑希转过头,没有回答,这个女人,他可不可以昧著心意信一次?

男人一沈默,空荡荡的房间又恢复了一室的沈静和冷清。

从云走过去放下手中的水果和保温瓶,低下头,拧开保温饭盒的瓶盖。里面,是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汤。

是她特地到医院食堂重新热过的鸽子汤,这种汤对伤口愈合最有好处,她以为那个男孩伤口那麽多最需要的是这种汤。

盛了一碗汤,从云小心翼翼的递给他,“你喝点吧?”手悬在半空中,忍不住有一丝微微的颤抖。

看了她一眼,邬岑希无声的接过去,一勺一勺慢慢的喝著。病房里,弥漫著一片令人窒息的静寂。

从云静静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差不多有三个多月了吧,她跟这个男人保持亲密关系这麽久,却没有一次这麽近距离的站在他的身边打量他过。

看起来,他的伤势不轻,脸色有点苍白,人也丰实了一些。只是,眉宇间的凌厉和霸道,仍是若隐若现。

沈默间,从云的手机突然响了两声,她低头一看,提示有短信。

“怎麽还没过来?”简单的六个字,却骇得她心口一惊。从云下意识的看向身前的男人,还好,他似乎并没太注意她这边的动作,仍然是低著头在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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